大宋清明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虫草田十
就在这开封府已然被御史台官员遇害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之时,这大理寺的刘判事却突然想起来那开封府的王玄义已然被他抓进来好几天了。可他却并未从手下那里听到有关这王玄义的半点事情。照理说,自己就这么晾着王玄义在这大理寺中,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来人啊!几日前被带回来的王玄义现在何处”
“禀判事!王玄义现在被看押在大理寺的客院之中,正等着判事您发落呢!”
“哦我且问你,这王玄义被带回来之后,可否说过什么”
“这个……判事!他……好像只在刚来的时候问过什么时候见您,不过之后便是每日读书,点茶,却不曾再问过半句了……”
“每日只是点茶,读书他读的什么书”
“好像是《唐律疏议》,《疑狱集》什么的……旁的倒也没什么了!”
“哦……你先下去吧!”
刘保勋听到下属的禀报,心中确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要说起刘保勋,早在后唐之时便是以刑名之学入的仕。因此对于《唐律疏议》,《疑狱集》之类的典籍自是不会陌生。此时他听说
第29章 朝堂争辩
“列位臣工,官家有谕,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朝散!”
耳听得大殿之上内侍黄门高声喧呵,一众朝臣却全都按部就班的站在原地。便在此时,宰相卢多逊突然举起手上的象牙芴板,假作观瞧状,随即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面庞,悄悄的给站在身侧不远处的雷德骧使了一个眼色。
“臣,雷德骧有事启奏!”
只听见朝堂之上有人一声言语,便看到户部侍郎雷德骧从队列中出班奏事,随后便对这官家继续说道:
“臣昨日听闻,在这东京城内,有人当街殴杀御史台官僚。却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量……”
突然听到这雷德骧当着众人提起了这件事情,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了雷德骧的身上。便在这时,御史中丞却也站出来对官家解释道:
“官家,这遇害的同僚乃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御史台主簿毛大成。昨日他乃是奉命前去杀猪巷追查开封府左军巡院院判王玄义狎妓一事,却不想因此与王家人起了冲突,最终坠马而死!现下,开封府已经将一干人等逮捕归案……秦王也已经向御史台通报了此是的进展……”
“哦……竟然会与这种事秦王,雷户部所说的可是事实”
听到官家询问,赵廷美却并没有半分慌张的神色,只见他出班奏对道:
“禀官家,雷户部所言据是实情……只不过……这涉案的左军巡院院判王玄义……现下却被押在了大理寺,臣便是要审问此案,却要先问过大理寺的刘判事才是……”
“哦大理寺……怎么大理寺也牵扯进来了刘判事”
“臣在,这王玄义被扣在大理寺,乃是因为灵寿县主跑到大理寺来状告这王玄义公报私仇,以权谋私……此案大理寺尚在追查之中……”
听到这些大臣们一个个就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般一股脑地全都被雷德骧这个带头的给牵扯出来了,这官家不由得越听越是惊诧。这个王玄义,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啊,怎么大理寺,御史台,开封府,现在全都在找他。
“等一下,尔等所说的这个王玄义……却是何人啊不会……是朕今年钦点的那个新科状元吧!”
“这个,官家,这王玄义却是庚辰科魁首,廷对之后,官家您授了他匠作监丞,权判开封府左军巡院事之职……”
这赵廷美说道此处,却是不再言语。此时此刻,只见这官家却是涨红了脸,许久之后,他才震怒的拍案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是觉得朕看走了眼吗”
突然听到官家震怒,立在众臣之前的赵普却是悄悄地打量了那卢多逊一眼。几日前,这王玄义大闹张家,却意外的赢得了开封城内百姓的拥戴。赵普便在那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这次的事件给接任开封府尹的赵廷美出一个难题。却没想到这事情后来的发展却是越来越不受控制。现在这御史台死了个主薄,而眼看着朝堂上的这个局面,只怕……这秦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王玄义的身上了。
“你们倒是说话,说话呀”
眼看着一大早便触怒了天威,刚才出班的朝臣们瞬间便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便在这时,只看到官家的眼神顺间又飘向了秦王,随后愤怒的质问道:
“秦王……这王玄义现在可是你的下属,你倒
第30章 赵普的反击
众朝臣见到官家当庭震怒,一时间纷纷惶恐不已。而这刘保勋刚才忍不住为王玄义说了一句公道话之后。现在却在这些出班的朝臣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这读书人,终究还是昧不下自己的良心啊!”
赵普在心中暗自对刘保勋评价了一句,却也并不打算出手相助。便在此时,却见这卢多逊突然从朝臣之中站了出来,随后施礼向官家说道:
“陛下,适才列位臣工所言,臣已然尽数听过了。臣以为,此案牵扯如此之大,却又匪夷所思。既然大家各执一词,不如便将本案移交刑部审理,也好……”
“官家,臣以为不妥……”
不等这卢多逊向官家说完,赵普便也出班奏事……只见他不顾这卢宰相正在发言,便自顾自的向官家说道:
“官家,这王玄义的案子已然将御史台和大理寺一起牵连进来了,若是连刑部都牵扯进来,只怕这大宋的三法司便要成为笑柄了。”
耳听得赵普跳出来反对他的意见,卢多逊却是正中下怀。这赵普的小小伎俩焉能瞒过他的眼睛。便在此时,这卢多逊却是对着刘保勋突然问道:
“刘判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先帝曾御赐丹书铁券与那灵寿县主。是也不是……”
“卢相公果然博闻强记,正如卢相公所言,这灵寿县主却有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
“如此便是了,既然这灵寿县主家中藏有丹书铁券,那王玄义又有何理由擅闯县主府邸,打伤县主家人,如此清楚明白的案子这大理寺却又为何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审出个结论,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眼看着卢多逊把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了丹书铁券上。刘保勋一时语塞,却想不出该如何辩驳。刘保勋看着官家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即便连忙躬身行礼道:
“陛下,这张家衙内平日里作恶多端,早已在这东京城内恶贯满盈。当日他在相国寺外的闹市纵容恶犬伤人,这王玄义本就是开封府的官人,护得百姓周全却又何罪之有。”
“刘判事,若这王玄义真如你所说的这般一心为民,为何却又要几次三番的登门挑衅,便是这张衙内已然闭门不出,他却扔要打上门去……”
“那是因为被张家恶犬咬伤之人,已然染上了恐水之症,王玄义担心有人又会被那恶犬所害,便主动登门劝说张家,可谁知这张家却是欺人太甚,当街宰杀王玄义所乘官马……如此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着当朝的宰相和三品的大理寺判事当着官家的面就这样吵了起来。赵官家的脸色已然被气得通红。便在这官家就要拍案阻止之时,却听见老臣赵普突然再度出班奏报道:
“陛下,这卢相公和刘判事刚才各执一词,老臣在一旁却是听得糊涂。究竟这哪一个说的才是事情啊”
“赵相公,既然你也听见了,却不知有什么高见没有……”
“这个……官家,老夫今日听过了两位同僚的争辩,却也不由得要问一句,这王玄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适才秦王说这王玄义乃是目中无人,飞扬跋扈!而刘判事却说这王玄义此人忠肝义胆,古道热肠之人。两位所言之人性格虽南辕北辙,但秦王和刘判事却是见过这王玄义。不过有一点老臣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这卢相公,却是如何识得这开封府一个小小的院判的,难不成
第31章 大理寺对峙
“诸造畜蛊毒及教令者,绞。造畜者同居家口虽不知情,若里正坊正,村正亦同。知而不纠者,皆流三千里……”
“巫蛊之术,呵呵!不妥吧!”
就在王玄义正在院中读书自得之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王玄义见状,却是按下了手上的书卷。随手拿起幞头戴在了头上。就在这时,却看到小院的两扇大门被人撞开,一众金甲武士鱼贯而入,只瞬间便将王玄义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便是开封府左军巡院的院判王玄义吗”
“正是,你们这是……”
“官家要见你,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玄义听到对方的话语,心中只是微微惊诧,随后便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官家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么想必也一定会有个眉目了吧!
“请前边引路!”
王玄义话音刚落,便有一领队的金甲武士在前边引着王玄义出了小院,随后穿过大理寺内的重重殿堂,来到了公堂之上。
便在此时,那武士连忙上前,向高坐在公案之后的官家禀报道:
“禀官家,开封府王玄义已然带到……”
王玄义见到官家看向自己,便连忙躬身行了一礼。便在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哭啼之声。不等王玄义回头打量。就听到一个胖大夫妇女人高声哭喊道:
“官家,官家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
那身后的哭啼之声声震公堂,王玄义听了却只是觉得心中有趣。未几多时,便见到那灵寿县主搀扶着张员外站在了自己身侧,怀中却是紧紧的抱着一黄绸子包裹着的事物。
“人可是都到齐了”
“禀官家,已经知会开封府和御史台将一干人等都押过来了,现在人已经到了外面。
“正好,把人都给我带进了,朕今日便要问个清楚……”
听到官家发了话,站在公堂之外的大理寺公人便赶忙将人都带来进来。便在此事,王玄义却是惊讶的发现人犯之中不但有自己的家人,就连宇文柔奴和张真奴姐妹,也被带到了堂上。
“爹,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孩儿啊!孩儿不想被关在开封府,孩儿要回家,要回家!”
当那张衙内被带上公堂之时,一看到自己的爹娘,他便止不住哭嚎了起来。此时官家虽然面带愠色,但他却只是慢慢地坐在了公案后,随即向堂下的众人发问道:
“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谁先来!”
“官家,我先说,我先说,都是那个王玄义啊,他欺负我,我没招他没惹他,他就把我的黑狮子给杀了,可怜我的黑狮子啊,我平时连打都舍不得打一下……呜呜呜!”
眼看着那张衙内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赵官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也只能无奈的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嚎一通,直到这张衙内颠来倒去都是那几句话之后,官家才回过头来向王玄义接着问道:
“王玄义,你倒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官家,臣可不可以问问为何我的家人也被带到了此处,难不成……还要株连吗”
“你的家人昨日当街殴杀御史台的官员毛大成,朕将相关人等押解至此,正是为了问个清楚,王玄义,你且跟朕说说,你与这张家,到底有何过节”
“过节此事还真是说来话长了!”
只见这王玄义先是感慨了一句,随后便负着双手,慢慢的来到了这张衙内的面前。
“若是说
第32章 御前分辨
“陛下,那一日在大相国寺前,车夫孟三被张家的恶犬咬成了重伤。我因此便将他安置到了开封府附近的邸店调养伤势,却不想这孟三竟然因为这场不幸染上了恐水之症!”
“恐水之症”
“是的,已经请金水堂的孙大夫诊治过了,确实是恐水之症,发病者怕光怕水,浑身盗汗,最后会全身痉挛而死。此病乃是不治之症,只在有犬伤之人身上发病。若是不严加看管,待病人病发,咬伤他人,便会将此病散播开来……”
“王玄义,你……你血口喷人,我家的狗,怎么……怎么会有什么恐水之症……”
不等王玄义说完,这张员外已然坐不住了,此时他听到王玄义的这番说辞,竟然是想把这恐水症的责任推到张家身上。张员外一时心急,便忍不住继续咆哮道:
“陛下,他……他这是欺君,是死罪!”
“王玄义,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陛下,苦主孟三现在就看管在左军巡院的大狱之中……”
“来人啊,将这孟三给我带来,朕要亲自查看!”
突然听到官家说要见孟三,秦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只见他连忙向前一步对官家说道:
“陛下!臣弟看管不力,这孟三已然在几日之前,死在了开封府中!”
“人死了你这个开封尹是怎么当的”
“陛下,此事需得怪不到秦王,我听那金水堂的孙大夫提过,《肘后备急方》有云,凡捌犬咬人,七日一发,过三七日,不发则脱也,要过百日乃为大免耳!细细算来,从这孟三病发直至今日却已过了七日,纵使秦王照顾的再用心,却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秦王正感到无法向官家交代之时,却突然听到了王玄义为自己出言辩解,心下稍安之后,秦王却依旧不敢抬头面君。
“陛下,这王玄义乃是血口喷人,我儿……我而终日与家中爱犬为伴,为何……却没有得这恐水之症……那孟三运气不好,死在了开封府的大牢里,如今死无对证,他王玄义,便是说什么都行了……”
这张员外听得出来,若真是让官家信了这王玄义的说法,他张家今天就要倒大霉了。因此无论如何,张员外也不能让自己家和恐水症扯上半点的关系。
“王玄义,这张家说你是血口喷人,你又如何分辨”
“陛下,那一日孟三病发,再邸店之中大闹了一场,当时在场之人俱可以为臣下作证。如若不然,这金水堂的孙思恪却也可以证明此事……”
只听得这王玄义回答的在情在理,言辞恳切。官家顿时便已经信了一大半。现在,反倒是这张家在这里信口雌黄,惹人生厌。
“陛下,这孟三现在是死无对证,我敢肯定,这一切绝对是不是王玄义故意设计,想要陷害我们张家啊!”
“哦……陷害”
“是……就是陷害!”
就在这张员外正绞尽脑汁的狡辩之时,却听见一旁的灵寿县主突然插嘴,却是不忿的向官家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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