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清明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虫草田十
随着王玄义的一声宣呵,随即便催马向前,直来到了这张家门前之时,却催马踏破了张家的大门。张家的奴仆知道王玄义的厉害,再加上此时主人不在,便纷纷抱头
头鼠窜。而随后而至的大理寺衙役却是鱼贯而入,很快便找到了张家的犬舍所在。
“来呀,一把火将此除烧了,若有逃脱的就地处决!”
王玄义下令之后,便有大理寺的公人引了火把投入了犬舍之中,制片刻间,这犬舍内便是群狗狂吠,哀嚎不止。
王玄义之所以要火烧犬舍,乃是因为他知道这恐水症的根源便隐藏在病犬的血液和唾液之中,为了防止手下的差人染上这要命的疾病,王玄义便只有以此残忍的手段来除掉祸根。
正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那些跟随着王玄义来到了麦积巷中的百姓,陡然间看到张家的宅院之中冒起了浓烟,响起了凄惨地犬吠之声,一时之间无不拍手称快,更有甚者甚至添油加醋的跑出了巷子,向外面报信道:
“快看啊,快看呀!王院判要把那张家烧成白地啦!”
“什么,您说的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吗,你难道没看到那边的浓烟我告诉你,千真万确,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
……
只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整个麦积巷里都弥漫着一股子肉被烧焦的臭味。眼看着一把大火已经将张家店犬舍烧成了白地。王玄义又连忙命人扑灭大伙,随后将烧死的犬只就地掩埋。直到处理完了这一切,王玄义这才独自带着亲信回开封府去复命去了。
……
入夜之后,白日里麦积巷的一场大火却是让整个东京的酒肆茶档之中充满了谈资。遥想昔日那张衙内的
第37章 北里命案
当晚当王玄义带着从马行街买回来的一些滋补药品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才从自己母亲的口中知道了宇文柔奴已经搬走的消息。
“什么时候走的”
“哎,就是被御史台的官人送回来之后,她们便从外面雇了一辆太平车,带了些行礼便走了。临走时,还专程向我来道谢,说是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她二人的照顾……我问她们可是因为受到我家牵连这才离开的,她们只说,自己出身风尘,若是再住在此处,只怕日后还会惹了风言风语反倒是给你招来祸事……”
听到自己母亲的一番解释,王玄义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愧疚了起来。若是说牵连,这一次,宇文柔奴姐妹乃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二人当日在大理寺中不惜以自身清白来为自己洗脱污名,光是这份情义,王玄义便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了。
“母亲,您可问了她二人搬到何处去了”
“这……柔奴姑娘说……她在平康里还有一处住处,想必是搬到那边去了吧!”
“平康里孩儿晓得了,明日等过了午后,我便再去平康里去拜访她们吧!”
王玄义问过了宇文柔奴的去向之后,这才端起碗来用过了母亲的留下的晚饭。待他将余下的金银拿出来之后,先是和母亲商量给王敬和两位兄长备下一份,随后又安排了买马的钱,直到算完之后,他才将余下的全都交给了母亲保管。
一夜无话,王玄义就寝之后,虽然觉得身子疲乏,可是脑海中却总是不自主的回想起白天时在大理寺的情形。这心绪一乱,睡意便又去了几分,不知不觉之间,王玄义便听到了三更天远处悠扬的钟声。
……
“妹妹……你可是睡下了”
“哎……姐姐又要笑我,平日里这个时辰,我方才从白矾楼回来,这猛然间闲了下来,柔奴又如何睡得下啊!”
“柔奴,你睡不下,可是……在想那王官人”
“嗯姐姐休要胡说,我……我……”
张真奴听妹妹我了半天,却是笨嘴拙舌的找不到理由搪塞自己。真奴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将妹妹抱在怀中说道:
“妹妹,经了这次的事儿,姐姐也算是明白了。那些官场中人,又怎会真的把你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当做人看。平日里在酒楼中逢场作戏,人家客气几句……我便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嫁给官人为妾,现在看来,却是我自己看不清罢了!”
“姐姐,你……何出此言!若不是……你还在念着那个毛……”
“念他我本以为我是念着他的,可谁成想,那一日他坠马横死,我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现在想来,我这应该是恨吧!”
听到自己说完之后,怀中的宇文柔奴却是半天都不出声,张真奴便有些好奇的对妹妹追问道:
“妹妹,你且如实和姐姐说,你这心里……可是有了那位王官人了”
“哪……哪有!姐姐休要瞎猜,妹妹……却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只不过……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好人蒙冤罢了!”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柔奴骗姐姐作甚”
“没有最好!你也知道,以你我这样的女子,若是不除了身上的乐籍,这子子孙孙都是教坊之人。别说是那些官宦之家,便是商贾之家,娶你我这般的女子也大多是养在外面,却是连个名分都挣不到啊!”
“姐姐别说了,柔奴晓得了!”
……
听到张真奴说出的这些肺腑之言,柔奴的心理虽然不是滋味,可她却也明
第38章 牢狱之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王玄义,小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一点一点的全都还给你……”
张衙内在左军巡院的大牢内不断地咆哮着,可自始至终却没人理睬过他。就在他发泄了一通,随后虚弱的跌倒在了身后的稻草上之时,却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木桶敲击的声音……
“咚!咚咚!”
“开饭啦!”
听到这一阵阵木桶的响声,原本寂静清冷的监狱之中却突然变得热闹了许多。一时之间,许多囚犯纷纷从栅栏的缝隙处伸出一个个破碗来,极力的想要引起这提着木桶的狱子的同情。
“老丈,今天再多给半勺吧!”
“不行!一人一勺,你若是要了,旁人便没有了……”
“别呀!老丈,你就多给一勺吧!”
“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是不要再多费口舌了,要不然不等下一顿便又要饿了!”
那老丈一边从木桶中舀起了一瓢汤水来,随后看也不看便倒了下去。那些常年在此囚禁的犯人对此情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懂得技巧的,便会用手中的破碗将这一勺汤水滴水不漏的接下来,要是没这个本事的,便只能接多少吃多少了。
只片刻间,这大牢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吮声。有的人吃完之后,尤意犹未尽的将手中破碗舔的干干净净,随后便陶醉的找一块太阳可以照到的地方躺下,静静的等待着下一顿的到来。看着这周围犹如饿死鬼一般的情形,张衙内不由得对这些下等人嗤之以鼻。
“咚咚!”
“新来的,吃饭了!还不快将你的木碗放到外面来”
“吃饭哼,小爷我……小爷我若是没有三十道菜,便从不动筷子,你那桶里,都是些什么,是给人吃的吗”
“哈哈……我都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我面前自称小爷的……”
“誒!老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给我弄几个能吃的菜,我双倍付钱,你放心,我们张家世代是做木桶生意的,哪儿能短了你那几个赏钱”
“呦呵,老夫认得你了,你便是那木桶张家的衙内吧!”
“嘿!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放心,我……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小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夫的小孙女当年就是因为被你的狗追着掉下了水沟破了相,至今还没找到婆家。你倒好,今天终于犯到我我老丈的手里了,不吃正好,饿死你个混账东西!”
“老丈,他不吃,都给我吃吧!”
“不行,一人一勺,谁也不能多给!你要是吃饱了,攒着力气欺负别人怎么办,我老丈年纪大了,我可管不了你们这些腌臜的东西!”
“王院判到!”
就在这管着发饭的狱子正跟监狱里的囚犯们闲扯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提醒。那狱子停了,却是赶忙将手上的木桶放在了一旁,随后便上前迎了过去。
“卑职见过王院判!”
“啊,这是咱左军巡院的狱子老张,他年纪大了,家里人又多,我便让他管了这发饭的活计……”
那牢头见王玄义看到老张时面带诧异,便连忙上前为自己的同僚分辨了一句。王玄义听到之后,便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牢头的处置方式。
“哦……这孟三的亲属已经到了,想要看看孟三还有什么遗物没有……老张,你且带他们去看看吧!”
“额,是……院判!”
那狱子老张向王玄义行了一礼,随后便朝着王玄义身后的几名妇孺招了招手。王玄义见了,怕这苦主还有什么问题,便也跟在对方的身后进了狱中。待众人由老张
第39章 平康里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东京城里,入了乐籍的官妓们大多齐聚住在城北的平康里一带。其中尤以平康里的南曲最为知名,因为只要是在东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官妓,基本上都在这南曲有一间自己的宅院。
东京城里七十二家正店酒楼,几乎每一家都有拿得出手的当家头牌。这些女子剧是自幼便开始接受教导,色艺俱佳的才女,平日里常驻在酒楼之中为客人献艺,而客人们则或是赏赐银钱,或是采买酒水,以黄白之物来为自己相熟的行首抬高名气。日子久了,就连这酒楼一方都不等不重视起这些官妓们赚钱的能力了。
开办酒楼的店家或是重金延请,或是卖酒抽成,总而言之,大家是想尽办法会为自家的酒楼留下一位在东京城里响当当的头牌。而日子一长,这些姑娘们的手里也渐渐的会攒下一笔不菲的积蓄。既然大家都是官妓,这身份自然就不能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腌臜女子相提并论,因此久而久之,这平康里一带便多了许多环境清幽的小院,时日一长,能够在平康里寻得一处宅院,变成了京城官妓之中成功者的标志。
“敢问小哥……此处便是平康里吗”
“啊,小官人没看到吗这门楼上不正写着呢吗”
“额……小哥,请问……白矾楼的宇文柔奴姑娘住在什么地方啊!小可初次登门,却是不知该如何进去……”
“这个……小官人,我只是个送香汤的,只知道几户熟客的所在,您说的这位,在下虽然听过,却是不知对方住在何处……”
王玄义听到对方的回答,虽然没有帮到自己,但是他还是客气的向对方到了谢。便在他站在平康里外犹豫之时,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一女子热情的向他招呼道:
“王院判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平康里了,难不成,是来找我的吗”
王玄义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便连忙回头,却看到身后一顶软轿慢慢地停在了路旁,待那轿帘掀开,一位衣着清雅的女子却是信步从轿中走了出来,随后便迈着轻
轻盈而欢快的步伐热情的来到了王玄义的身边躬身行了一礼。
“小女子希涛拜见王官人,敢问王官人这是……”
“额……某今日来,是来拜访柔奴姑娘的,前几日因我之故,害的她姐妹二人深陷囹圄,某实在是心中惭愧,因此……”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柔奴姐姐还跟官人您一起住在杀猪巷呢却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官人不知道柔奴姐姐在此处的住址”
“是啊!她姐妹二人昨日走的匆忙,我只知是在平康里,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却是不知……”
“这好办,正好我也许久没见柔奴姐姐了,便由我带着官人去吧,走吧!”
这薛希涛说着,便一把拉着王玄义的衣袖进了平康里。王玄义见了虽然觉得不妥,却也是不便挣脱,以免让对方失了颜面。这一路上,王玄义路过了不少人家的宅子,却见这房门外种着绿植很是惬意,心中却不免好奇的多打量了几眼。
“王官人,此处多是女子的住宅,若是您贸然进来,只怕便真要被人当做是登徒子了!”
“希涛姑娘说笑了,我……我便是觉得若不当面谢谢柔奴姑娘,实在是心中有愧。”
“有愧官人却是对柔奴姐姐如此挂念,怎么就不记得来看看希涛呢对了,那流香酒,官人可是喜欢”
“额……这个,都是公务繁忙,这些日子真是生出了许多事情来,改日若是有空,一定再去清风楼坐坐!”
希涛却是故作不满的提醒了王玄义一句,随后却是笑意盈盈的介绍起了平康里的宅院来,待二人走了有半柱香的工夫之后,却是来到了一处素雅的宅院旁,随后薛希
第39章 平康里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东京城里,入了乐籍的官妓们大多齐聚住在城北的平康里一带。其中尤以平康里的南曲最为知名,因为只要是在东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官妓,基本上都在这南曲有一间自己的宅院。
东京城里七十二家正店酒楼,几乎每一家都有拿得出手的当家头牌。这些女子剧是自幼便开始接受教导,色艺俱佳的才女,平日里常驻在酒楼之中为客人献艺,而客人们则或是赏赐银钱,或是采买酒水,以黄白之物来为自己相熟的行首抬高名气。日子久了,就连这酒楼一方都不等不重视起这些官妓们赚钱的能力了。
开办酒楼的店家或是重金延请,或是卖酒抽成,总而言之,大家是想尽办法会为自家的酒楼留下一位在东京城里响当当的头牌。而日子一长,这些姑娘们的手里也渐渐的会攒下一笔不菲的积蓄。既然大家都是官妓,这身份自然就不能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腌臜女子相提并论,因此久而久之,这平康里一带便多了许多环境清幽的小院,时日一长,能够在平康里寻得一处宅院,变成了京城官妓之中成功者的标志。
“敢问小哥……此处便是平康里吗”
“啊,小官人没看到吗这门楼上不正写着呢吗”
“额……小哥,请问……白矾楼的宇文柔奴姑娘住在什么地方啊!小可初次登门,却是不知该如何进去……”
“这个……小官人,我只是个送香汤的,只知道几户熟客的所在,您说的这位,在下虽然听过,却是不知对方住在何处……”
王玄义听到对方的回答,虽然没有帮到自己,但是他还是客气的向对方到了谢。便在他站在平康里外犹豫之时,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一女子热情的向他招呼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