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医统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烟梢
武侠之医统江湖
作者:烟梢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 奈何公子不如玉
坐望之山的山腰之中,一片幽深的山谷里,雾气缭绕,花香阵阵。清冽的阳光里李府的丫鬟司云欣喜的跑出小公子的卧房,眉眼含笑,心情激动。
倒不是说她被小公子临辛了,从此鱼虾化龙。
而是昏迷了三年的小公子终于动了一下手指头,司云边跑边喊:“老爷,夫人,药老你死那里去了,小公子,小公子动了,动了,手指头动了小拇指动了”
司云激动万分。
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药老一身的药香味儿寒着脸道:“小丫头,想死还是要活胡乱说些什么小心着夫人剥了你的皮!”
司云一怔,也自知失言,可是仍激动的道:“药老,小公子,小公子他动了,夫人才不会剥了我的皮,夫人心善着呢。”
司云是小公子的贴身丫鬟,三年里一直仔仔细细的照料着昏迷中的小公子,纵使药老和一众名医皆认定小公子此生再难苏醒,可是司云的心里总觉得小公子下一刻就该苏醒了。
李府是制药世家,这一片幽深的山谷为李府所独有,不仅仅是这一片山谷,李府在别处也还有几处药园子,更是在西凉国内开着许多家药铺。
家业颇大,李姓原也不是他的本姓。
其实,李府的第一代本也不姓李,也并非西凉国人,而是来自中原。只是中年落魄流落至西凉国将死,多亏了一山中采药的老鳏夫所留才活了性命,又传授了他采药制药的本事。
老鳏夫本也没有名姓,相熟的都喊他一声老李头,第一代有感于老鳏夫的相留相救之恩,遂改了名姓,便以李姓自居,自此已有六代。
第一代因采药制药的本事,又后来发奋善于经营,这便发了迹,娶了西凉国当地的一个姑娘,育有二子,可只存了老大一个,小儿子早夭。
以后几代也皆是独苗,只是到了第六代这里才又生了两个儿子。
三年前李府小公子李沐因贪玩而攀上山崖,又失了脚跌落,被丫鬟奴仆抬回家时已奄奄一息。
多亏了李府世代制药,又那里会没有几个医术精深的圣手这才捡了一条命,可是几人轮流问诊医治皆只能保全性命,不能让小公子苏醒。
小公子这是伤了脑子啊,脑病难医,堪比心病。
此后便卧床不起,自此已有三年余,只因为这一处山谷里环境清幽,又生长着几处老药,或许对小公子的病有奇效,小公子这三年来才一直呆在山谷里。
老爷和夫人是不长居此处的,而是住在西凉国第一大城雁栖,可是也时常到山谷里看望小公子,更兼之山谷里四季如春,酷冷酷热的西凉国那里再能寻到如此佳处
老爷和夫人也常常来此小住,倒没有因小公子的昏迷不醒而怠慢了,虽心忧,可人力使尽也不见起色,也便认命了。
药老听到司云如此说,并不惊讶,也只是微微摇头。
三年里司云总是时而误报,不是说小公子手指头动了,就是说小公子笑了,更是有一天晚上大半夜之时搅扰的众人都不得安生,硬是说小公子说梦话了。
你说荒诞不荒诞
一个昏迷了许久的植物人,居然说梦话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时节,老爷和夫人正在谷中避署,一时间大喜过望,可当乌央央的一群人进到小公子的卧房之时,小公子依然一动不动,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夫人更是整整守了一天一夜,也哭了一天一夜,老爷在门外急的直躲脚,可是并没有办法。
如果他们李家都治不好小公子,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治得了小公子除非……唉,仙人之说虽然一直都流传着,可是又有几人真的见到过
老爷却也因此差人遍寻名山,报着万一的希望能够遇到仙人,也许仙人只是呵口气小公子也便醒了吧
若真如此,也不知道该有多好。
可终于徒劳无功,老爷和夫人也便放弃了医治的念头,只希望这个小儿子能够多活几载,虽昏迷着,可仍然活着,活着也才会出现奇迹呐!
药老瞪了司云一眼,道:“幸好老爷和夫人已离开了山谷,走的远了,不然夫人不剥了你的皮,老爷倒是要剥了你的皮。夫人体弱,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听药老如此说,司云愣怔着想了想,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小公子是不
第二章 重生,月光依旧
满月高悬,月光清冷,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晚间。
山谷里,大片的草药和鲜花之间彩蝶儿飞舞,更有夜间出来觅食的小兽嘴里发出叽叽咕咕之声。
仿若人间仙境。
药老终是又叹了一口气。
卧房里司云已给小公子喂完了药,又收拾了干净,仿佛是哭的累了,便悄然的颓坐着,月光入窗帏,照在她的一张俏脸上,像是一幅干净恬淡的画。
夜渐深,疲惫的司云便趴在小公子李沐的床前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了三年多的李沐小手指真的动了一动,先是小手指,后是大手指,后又是十根脚趾头。
终于睁开了眼。
李沐无声的笑了,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可梦中的景像都已遗忘了,眼下,只有月光洒落和月光下打着呼噜的女婢。
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可终是不能,浑身酸软无力,虽然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可是身体却不听他的指挥。
躺在床上的李沐心内五味杂陈,心道:“我这是在那里我是谁”他当然还是李沐,只是同一个躯壳里已糅合了两个灵魂。
没错,中医学院的学渣李沐穿越了。
做为一个学渣,李沐居然突发奇想学着神农尝百草,果然尝到第二颗的时候就悲剧了。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毒草反正送到医院的时候,李沐已然不醒人事。
再睁开眼,便是现在,此时……
“反正自己本就是孤儿,也没有牵挂,重生在那里又有什么差别只是苦了我那几个新交的女朋友……”
李沐这般想着,不禁嘴角泛起了笑容。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回过神来,又吸收了原来李沐的记忆,才知道现下的状况。睁着眼睛透过窗子看外面天上的星子,又通过融合的记忆知道了这具躯壳为什么会昏迷,心下便存了一些奢望。
那一日,小公子摒退了左右,自己独身一人向绝壁也似的山崖上攀爬。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似内心里的一个声音在指引着他。
山崖高有百丈,还未过半时小公子已经气喘吁吁,山崖下的丫鬟奴仆一个个的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小公子会失足跌落。
可好在虽歇了几歇,最终还是登了顶。
山崖顶上除了有几处鸟窝外却是空空如也,小公子有些气馁,心道:“费了这么大力气,险些就死了,崖顶上却只有几处鸟窝真是卖卖皮”
可忽然又童心大发,觉得不如偷几个鸟蛋也好,孵几只小鸟出来,或许也有趣的很,可当他手刚伸进鸟窝便时觉得入手一暖。
像是十几个鸟蛋组成了个圆环,心下欢喜,便捡着一个大些的鸟蛋拎了出来,这下可好,那里是什么鸟蛋却分明是一串佛珠。
佛珠上的佛像清晰可见,栩栩如生,佛头嘴里更是冒着白气。
李沐那里见过这个心下一凛,又加之崖顶本就不宽阔,这便一个慌忙失了足。
可那珠串似或有灵,不由分说的便戴到了李沐的手腕上。
卧房里,李沐微举着手看着手腕处的珠串。月光下,珠串莹润如玉,李沐苦笑,心道:“就得了这么个东西,却让你昏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又让我鸠占了鹊巢,也不知值得不值得”
回答他的,是司云震天响的呼噜声。
李沐心中安谧宁静,月光如水般倾泻,他积攒够了力气便手支着床沿缓缓的起身。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李沐一点一点的挪动到了屋外凭栏处。
恍若新生。
久违了,月夜下花的香味。
李沐倚着栏杆枯坐着,月光照在他消瘦的脸上,整个山谷里都是夏夜晚风中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又突然的飞起漫天的萤火虫。
深夜的幽谷,少年人初醒凭栏,真好似美玉才出了匣,莹润温柔。
一片繁花似梦。
这时候,月光不仅照在李沐的身上,也照在李沐手腕上的珠串之上,一十九颗佛珠,一大十八小。
李沐攀崖时,曾听到崖顶上的呼唤声,后来才受了惊失足跌落,这一梦便是三年,今夜终于苏醒。
可已物是人非!
既有醒来后再生的欣喜,也有不知今夜是何年的怅然,抛开那挥之不去的呼唤声不管,李沐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今夜是何年,我又是谁谁又是我”
卧房里司云的呼噜声依旧。
只有药老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卧房边看着天上的莹火虫,满山遍野的光亮里,药老神情郁郁,也不知道老爷和夫人带回来的“世间奇药”起了作用没有
这已不知是老爷和夫人带回来的第几份“世间奇药”了,以前的皆没有效果,药老这次加大了药量,又狠心的从谷中的那株老药上采了几截老根,调和了煎熬成汤。
“也许会有用吧!”
药老回忆起小公子幼年时的聪颖好学,总缠着他说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老树成精,狐仙感恩,更有那夜半闻鬼哭的桥段,可是小小的李沐竟没有一丝的害怕。
只是兴趣盎然。
药老凄苦的脸上也泛起了丝丝的微笑,这时候,却有个护卫模样的家丁,慌里慌张的跑到药老的左近处大喊道:“药老,药老,小公子,小公子他”
药老闻言先是一惊,心想:“莫非是我用药过猛,小公子卧病太久身体太虚弱承受了不药性更该不会是……
这不可能”
药老悚然而惊,冷汗霎时间便流了下来。
可那护卫弯着腰喘着粗气说:“药老,药老,你看你看呀,小小公子他”一指点去,正是中间小公子的卧房处。
却只见一个瘦弱的白衣公子依坐在栏杆边上,不时的低头沉思,又仰头望月,更是对着满谷的萤火虫发着笑,举起了手腕却又只是叹气。
药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还好,小公子真的醒了还活着可是怎么只有小公子一人,司云呢
“司云小丫头,看我这
第三章 匆匆流年,一朵云雾
已是三日之后,时光匆匆。
三日里药老凭借着他精湛的医术,又舍得用好药,李沐已日渐好转,身体也不复昏迷时候的羸弱,双颊之上也已现红晕。
可终于是躺卧了三年,要想恢复健康也不是一日一功。
李沐坐在平台的栏杆前晒太阳,谷中阳光和煦温暖,李沐微闭着双目,心里想着:“做个混吃等死的小公子也不错,终于不用整日里为考试发愁了!“
司云在一旁殷勤的伺候着,不时的走来走去,不是说:“小公子,我熬了参汤,你再喝一口吧”便是说:“小公子,谷中有风,阳光又烈,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如此再三。
可谷中阳光温暖,微风也正好,那里有司云说的那般酷烈,李沐听闻后也只是笑笑,便任凭司云折腾。
他前一世就是温暖的性子,是个温暖的学渣,又糅合了原主人的记记,倒没觉着生疏,只是对一切都很好奇。
他也才知道,已昏迷了三年余,这三年里可都是司云一人照料着他,如今他苏醒了过来,司云欣喜无措也是应当。
这时候司云又唠叨道:“小公子,药老已派了家丁回雁栖城里送信,想着要不了几日,老爷和夫人就也会来到谷里,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李沐当然是高兴的,只是有些漏怯,便道:“司云啊,你就陪着我坐一会儿,聊回天,告诉我三年里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别担心了,你家小公子命大着呢,绝逼死不了
再者说,我的医术你还不清楚吗“
司云呸了一声,道:“可不敢说死不死的,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这三年里啊,司云一直在想,你为何当初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你告诉我了,我再和你说有趣的事儿“
不再走来走去,也拖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李沐的旁边,司云一双忽闪着的大眼睛煞是可爱,就这么直楞楞的盯着李沐看着。
像是个迷妹,只差手里没有荧光棒儿。
李沐没法,也是先前的那个李沐平日里太惯着这个小丫头了,颇有些没大没小,便指着谷中远处的云雾胡诌道:“你看啊,坐望之山,日落之谷,谷中云雾缥缈,我是想啊,能够采一朵云雾来时常带在身边,可不便要给你拿着么,所以你便是司云了“
虽然是学渣,但好歹咱是情圣啊……
司云噘起了小嘴,红了脸,又歪着头想了想,才道:“这倒也解释的通了,只是啊,穆小婉,小婉难道不好听吗婉转娉婷,又恰是天下之小,司云以后一定会是个小美人,小公子你喜欢吗“
李沐没好气的道:“你呀,你现在就是个大美人了,那还用得了以后,只是这天下之小,一览群芳的雄心状志,你家公子可不敢有“
司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如西凉国女子的豪迈又婉约,这谷中春日正刚好,两个少年男女谈些私密之事,天下之事,真如一道好看的风景。
三日里,李沐仍然会想起他攀登山崖时的呼唤之声,那声音缥缈无踪,仿佛是在眼前,又仿佛是在远方。
他也是听着了那个声音,才决定攀崖,唉,谁知却失了脚昏迷了三年
那声音总在他的脑子里莹绕着,挥不去,赶不走,如中了妖邪。
可仔细的回想,也想不起来那呼唤声是什么内容,似众僧的诵经之声,也似某个长辈正呼唤他的乳名。
西凉国,南接着中原,北连着阔大的荒原,虽地处偏远,可也是经济文化的汇冲之地,那荒原更北处,相传着也是一片繁华的地方。
是以西凉国首府雁栖城里人们的信仰驳杂,既有南来的道教,也有自域外所传的佛教,更是有荒原里传出的巫教,此为三大教,其它小的教派更是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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