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医统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烟梢
可是他的母亲却催促道:“秦家小姐一片好心,你可不能辜负了”脸上更是带着满意的微笑。
慈母之情溢于言表。
没法子,李沐便携了苏尼,二人走街穿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了秦府。
却是街道之上,燃灯追月的人实在太多,又有那逐利的小贩,杂耍的艺人……充塞的整个街道满满当当。
苏尼只好充当开路的先锋在前开路,这才一路坎坎坷坷,总也算平安的到达了秦府。
那秦家小姐秦若若已等在了府门口,身着一袭大红的裙装,倒像是个待嫁的美娇娘,见着了李沐便说:
“阿家小子,可是你让我多出来走走,那便由你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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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遭了贼了
中秋佳节,月色朦胧,银月之下的雁栖城里一片辉煌,不仅是街道之上游人如织,每家每户不管是老人小孩,也都走出了房门。
今晚也无霄禁,倒是可以姿意畅快。
男人站在院儿里抱着稚童,指着天上的满月,说着那流传自远古的绮丽故事;女人则端来自制的月饼,酥饼,或是家境好些的,还有油汪汪的奶茶。
老人们坐在门坎边儿纳着鞋底,手里的刀片儿,可能刚割断过某一只山羊的喉管。
想那月中的仙子嫦娥,此时是不是也在看着温暖的人间
人间只闻暖笑之声,月宫里何苦年年凄寒
正在指着月亮发问的稚儿吸了吸鼻子道:“爹爹,是谁家又新杀了牛羊吗好大的一股血腥味儿,我最喜欢吃羊腿了,肉多,有嚼劲儿!”
男人宠溺的发着笑,女人则恬淡温柔。
这时候街道之上却传来阵阵的吆喝声和黑甲军士齐跑的整齐脚步声,更有性格爆裂的汉子,大吼道:
“都他么的让让,死人了死人了,看个沟子噢,死人了,不想死的都让让。他么的,大过节的,真是晦气!”
稚童此时却钻进了男人的怀里,捂着耳朵,小嘴儿噘着,一脸的不高兴。
老人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似是自言自语的道:“造孽哟,不知是那个倒霉的,这天下就没有几天的安生日子好过造孽啊……”
唉
老人家却是叹了口气,一如望月楼里,李沐同样的叹了口气。
白衣的李沐和红衣的秦若若,两人对坐着。酒已过半,佳人微醺,煌煌都城如盛开的鲜花。
一派繁华似锦。
李沐感叹,也不知是情愫暗生,感怀神女多情,还是长夜漫漫,或许总有尽时。
只觉得眼下的时光,或可以多延续一刻,好让他理清了如乱麻般的思绪。
他心里更是矛盾纠结,正如行在独木桥之上,前后都是美丽的风景,而左右却是悬崖。可能走错了一步,便要粉身碎骨。
纠结中又喝了两口桂花酿,却只觉得酒才入口,一丝血腥气也已入了口。
这时本等在外面的苏尼,却是慌里慌张的跑来急报,边跑边踉跄,额头上已见着血,见着了李沐便跪坐着喘着粗气。
似语似泣的忙说道:“小公子,小,公子,坏事了,坏了事了,家里出事了,呜……”
一个走南闯北的大男人,却哭得如婴孩一般,鼻涕眼泪齐流,面上悲愤欲绝。
李沐今晚本就觉得心思不宁,虽有佳人美酒,入眼的也都是高绝的奇景,可心里总有一丝丝的不安。
站起身来扶住哭得稀里哗啦的苏尼强做镇定的说道:“出了什么事了你别只顾着哭,快些个说出了什么事了”
此时微风里的血腥味却是越来越重,初始是只是一丝丝,这时候已变做一股股了。
苏尼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鼻涕,眼神儿时而坚毅时而又全是悲戚,抿着嘴也不说话,拉起李沐便走。
说是拉,和拖拽也没有两样。
慌忙的出了望月楼,更是一把便把李沐推坐在马车上,架着马车就往李府的方向赶去。
手里的马鞭子挥的震天响,那吃痛了的马儿,仿佛屁股后头燃烧着一团烈火,便狂奔不止。苏尼也不管会不会撞倒路人,可这一路之上,也已少见行人。
端的是奇怪!
似乎每家每户都紧闭了房门,连追月放灯的人们都隐去了身形,本是热闹的街道上,颇有些冷冷清清。
和这个中秋佳节,极为的不相称。
这时望月楼里,绿竹却是走到了高处,又和秦若若耳语了几句。
秦若若本就不胜酒力,今日不知道为何却是多喝了几杯,只觉得心情舒畅,毫没来由的高兴。
也不知是满月正当空,还是心已有所寄
她身体本才大好,又是柔弱多情的性子,听了绿竹在她耳畔的讲述,便是一惊,睁大了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双眼。
本是红彤彤的脸蛋儿,一瞬间便变得雪白,似无人色,手捂着胸口,似已心悸,哇的一下,一大口鲜血可就喷了出来。
血染衣裙,正好和红色的裙装,相得益彰。
绿竹大呼救命……
街道之上,马车里。
李沐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不住的后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心里似堵着一口陈年的老痰,吐也吐不掉,咽也咽不下。
万分的难受。
他只听苏尼说,家里出了事了。
又想了想当下的情景,便已知道怕不是什么好事聪明如他,又不是愚笨的,已有泪水在眼框里打着转儿。
可心里仍存着一丝的侥幸,也许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糟糕
这些时日,自从李沐接了琉璃仙子的“锦盒”之后,
第二十一章 幻梦
满月高悬,寂寞清冷的月光铺开在青石的院落里,中秋的月儿圆似银盘,月晕炎炎。李府前院儿里尽是尸体和鲜血。
后院儿里,李长歌站在古树之下,满身都是血;药老也好不到那里去,更是混身带伤。秦将军和老棍儿也站在此处,都是脸色戚戚然。
前院儿里的尸体多是李家的护院小厮,这些人多是李家的家生子,死一个都是李家的损失,何况死了那么许多
李长歌对着夜空喊道:“乘着夜色人稀时偷袭,算是什么本事有种的现在现身,倒是要比划比划”
又低声道:“药老,你看这是何人所为”
月影斜照,从院中的古树之上却是漏下几许的阴影,阴影似随风摇动,又落在了尸堆之上。
仿佛让人以为,那躺在地上的众人,还是活着的。
李沐已失语忘言,他看到前院儿里满地的尸体,以为家人都遭了劫了,脑海里似凭空的生了一个惊雷。
惊雷炸响,头脑昏昏,已不知身在何处
眼中尽是熟悉的人,除了她的父母,还有管事的叔伯,午后一起扎着花灯的丫鬟仆役……
一个踉跄脚步不稳,又加之地面血滑,便扑倒在血腥之中……
这时候苏尼小跑着前来,嘴里大声的嘶喊,可李沐半句也听不到,已不知苏尼在说着什么
在他扑倒的一刻,他手腕处的珠串儿却是也没在了血水之中,李沐只觉得头脑炸响,似乎意识漂浮……
珠串儿在咕咕的吸收着地面的血水,有如小兽喝水。
……
李沐如在云里,只觉得脑海里的惊雷越积越多,越多越响,好似整个脑海里都生着雷云。
只觉得喉头一甜,那本是堵在胸口处的“老痰“便如涌泉一般被吐了出来,可喷吐出来的却是一大口殷红的鲜血。
两眼一翻,已是昏了过去。好巧不巧,他这口鲜也正喷在珠串儿上。
虽昏了过去,可是李沐却觉得自己犹自醒着,只是换了个空间,换了处地方。
如生在群山之间,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浓雾,可是浓雾里却生着微风。微风拂面,尽是血腥……
似还有微微的药草的香味。
失魂落魄,脚步虚浮,李沐眼神呆滞,只是踉踉跄跄的在浓雾里游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多长的时间。
眼前的浓雾渐开,却是在群山之间出现一片亭台楼阁,屋瓦相边,逶迤连绵。也不知有几里许,皆建在绝壁之上。
绝壁之下却是无尽的良田,纤陌交通,古树成林,一片绿海里尽是攒动的人头。
李沐看着满目的风景和人头,不禁又吐出一口血来,只觉得心中大恸,好似浑身的血肉都正在被小刀剜割。
每割一刀,每流出一丝鲜血,他反而松快一丝。
直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具骷髅时,李沐便委顿着呆坐在地上,看着天空里云卷云舒,金乌朝升日落。
那些田地里的人头,也随着金乌一起,早出晚归,每个人都带着笑颜,似乎生在这如画的美景里,虽然劳作辛苦,可是却无忧无虑。
时时的都透着收获时的希望。
唯有他自己想要在这日光和风雨里朽腐。
也不知知己呆坐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连骷髅也已朽败,化成了一瘫烂泥时,却见着从那绝壁也似的楼阁里,飞出了一只硕大的青鸾。
青鸾之上,一个小童子也就十岁出头,生得奶声奶气,面若琉璃。
那小童子骑青鸾而下,却正好落在了李沐的身边。
看了眼李沐,便从青鸾身上飞身而下,又围着李沐转了两圈,便捂着鼻子说道:“真是好大的怨气!
我叫药十二,你叫做什么为什么到了这里真是奇哉怪也!“
李沐沉默不语,只觉得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回响,下意识的拿手去捉,抬眼看去,却只捉到了一只大鸟的尾巴。
那药十二嘿嘿的笑了几声,便说:“不说话也罢,你怕不是饿了吧我的这头大鸟可是吃不得。
它是我的玩伴,更是一头寻宝的灵鸟,连最难找寻的药草矿石它都找得到,吃不得,吃不得。“
说着话,又骑坐在大鸟的背上,青鸾却是震了震双脚,便已飞身而起,翅膀张开,有若垂天之云,不一会便消失在绝壁间的楼阁之中。
日头舒缓,微风拂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骑着青鸾的药十二却是端了一个大碗过来,大碗里尽是米菜的香味。把大碗在李沐的鼻下晃了晃,说:
“不管你是何人,又如何来到的这里,我家大人说了,让你先吃了这碗药粥,你呀,怨气满身,又深狠着自己,这却是为何啊”
李沐仍是不动不闻。
药十二又说:“好吧,你不说话也就罢了,吃了这碗药粥吧,我家大人说了,你只要吃了这碗药粥。
你便算是域中之人了,你喝还是不喝“
有如对牛弹琴。
药十二摇头叹气,可是并不气馁。
仿佛每隔一段时间,他便要送来一碗药粥,也不管李沐喝不喝。好似小童子送药粥来,只是想对着李沐说几句没有回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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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被发现了
次日,李府。
李家遭劫后家主李长歌坐在堂上正中,四周围拢着的都是李家三堂之人,小公子李沐也赫然在列。
只是李沐到时,众人已聊了许久,倒是一个个的都拿眼看着他,面上表情各异,有欣喜的,有不解的,更是有疑惑的,倒是让李沐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这一次李家遭劫,不仅损失了人手,一些个好药更是不翼而飞,损失不可谓不惨重。李家三堂之人,李沐因着融合了记忆,倒大多都认识,只是其中有两人却是生面孔。
“毒门的人”李沐心中坠坠。
昨晚之时他见着前院儿里尸体堆成了一堆,又是满地的血腥,以为家人都遭了难了,心恸之下脚下一滑却是神游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几不知是幻梦,还是真实。
如今看着坐在眼前的药老,老棍儿……等人,恍恍然有些不敢相信,更是有些个心痛,却是司云不知所踪。
既不见活人,也不见尸体,如凭空蒸发了一般。
正自想着,却听那两个陌生人中的一人道:“家主,三堂遭劫倒是其次,门里的大药已被人掠了去,这才让人生畏,没了大药,李家和毒门如断一臂……”
李长歌寒着脸,扫了一眼众人道:“能悄无声息的做下此案的,怕不是一般人,看手法更像是魔教所为,还有那琉璃仙子,大家可知她的底细”
那琉璃仙子说中秋当天过来取“木盒子”,白天时没有一点动静,当晚李府便遭了劫,怎么可能没有干系
众人皆默默,这一次也是太大意了一点,竟有此劫不料李长歌却道:“冤有头倒债有主,江湖凶险也不是一日两日,受此风波李家也不至于一蹶不振,众位各安其职,再图复仇之事!”
敌在暗,我在明,虽大概知道是魔教所为,可天下魔教也不是一家,又去找谁复仇只好徐徐图之,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众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一时之间,悲愤莫名,场中弥漫着郁郁之气……
李长歌说完,却是看了一眼李沐,眼神儿里复杂难明。
李沐心下一凛,心道:“难道珠串儿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可这是老祖所赠,应无大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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