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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喀琉斯之踵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是今
我的阿喀琉斯之踵 5.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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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神的功夫,聂修将她手里的袋子提了过去。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佟夕一见到他就情绪波动,想要发火。
她深吸口气,压着脾气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莫斐告诉你的”语气和态度比在包厢里好了好几个档次,至少听上去没那么浓烈的味儿。在超市里反思过,不宜反应过激。
聂修说:“我以前来过。”
佟夕本想问他什么时候来过,忽然又觉得无趣,早已过去的事情,还问什么。她伸手去他手里提袋子,聂修却拦住她,“我帮你提上去。”
“不用,我提的动。”
“挺沉的,我帮你拿上去。”
佟夕不耐烦起来,“你总不会还想着让我请你进屋喝茶对不起不方便,和我同住的还有个男人。”
聂修点头:“知道,一个四岁的男人。”
佟夕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所以向你道歉。”
佟夕态度冷淡:“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时隔三年的道歉,没有什么意义。当下,她只想让他快点离开自己的视线。伸手去提袋子,聂修还是执意要送她上楼。
佟夕耐心耗尽,脾气压不住了,使劲一攥,说你放手。不知是否因为声音太大,竟然把树上的雪给震了下来。噗的一声,一团雪擦着她的刘海掉到地上,眼前飞起一片白色细沫。
佟夕条件反射的闭了下眼,后悔自己不该又没控制住自己。
聂修终于松开袋子,伸手去拨弄她头发上的落雪。
手指碰到她的额发,她倏然一惊睁开了眼。
聂修的视线从她的额头落到下颌,轻声说:“你瘦了。”
佟夕没有回应他的话,转身进了电梯,并最快的速度按了关门键。看到他被隔断在视线之外,没有追过来,她靠着电梯壁,重重的吁出一口气。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重逢,就像是心如止水,突然扔进去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的感觉,实在让人心烦意乱,很想发火。
她胡乱在厨房里弄了点晚饭,吃完之后,收拾厨房,习惯性的把料理台打扫的一尘不染,停手的那一刻,看着干干净净的台面突然觉察,这是聂修的个人习惯,于是一赌气,把放到橱柜的锅又端出来,放到了煤气灶上,抹布随手一扔,飞到了水池边。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进去倒水喝,发现锅和抹布十分的扎眼,到底还是把锅放进橱柜,抹布收起来。关上柜门,她有点无力,仿佛这是一个小小的战斗,这个回合,聂修赢,她输。
她一个晚上心情极度恶劣,做什么都没心情。屋里的电视机开着,放着喜洋洋和灰太狼。还是佟桦平时看的那个台,她没有去换,只是想让屋里有点动静。
太安静的气氛,会让她忍不住回忆往事。那些过往蠢蠢欲动的潜伏在无处不在的空气中,让她呼吸的时候,都感到不安,烦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到一条微信。点开是远岫影业发来的一个文档。
她心里有些奇怪,点开看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七七。看到这个称呼,她心头剧跳,没看中间的内容,直接往下拨到最后。
“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不管你是否原谅我,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弥补。聂修。”
看到聂修两个字,佟夕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眼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删除。这封信里写了什么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恢复平静如水的心境。
这一夜,佟夕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入眠,梦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聂修,永远都是自信从容的样子,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得不到也办不到的事情。她在梦里告诫自己,不要沉迷,不要沉迷她当年就是被他这样的风度给迷惑。
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昏昏沉沉,一直醒不过来。后来是被沈希权的来电给叫醒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芦山乡,我好给陆宽说一声。”沈希权的声音有点沙哑,话语中夹着几声低咳。
“明天就去,今年放假早,我等会儿去拿车。”
沈希权在电话里叹口气:“你也真是固执,守了两年还不死心。我早就说了他不敢回老家。”
“他妈刚摔断了腿,我不信他当真禽兽不如,过年都不回去看一眼。”
沈希权知道劝不住她,她认准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顿了顿又问:“要真抓住他了,你打算怎么办”
佟夕咬着牙轻笑:“我当然想要一刀一刀凌迟他啊。”
沈希权吓了一跳,忙说:“你可别做傻事,你还有佟桦要养呢。”
佟夕答:“放心,我不会乱来。”
沈希权松口气,又问春节这几天佟桦怎么办。
佟夕说:“和许延作伴呢。”
“不如和我作伴,我一个人过春节好寂寞。”
佟夕很认真的回复:“那不行,你这种感情不专一说变就变的男人,我怕你带坏佟桦。”
沈希权在电话里哼了句:“没良心。”
海边湿冷,风寒入骨,一入冬,他便时不时的要发一场病。前天气温骤降,又不幸中招。
往年有莫丹照顾他,端水喂药,今年孤家寡人,在家休息几天,病越养越重,昨夜断断续续,咳嗽了一整夜。三百平方的房子,只有他和一个不住家的保姆。此刻,还未到保姆的上工时间,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他孤魂野鬼似的飘下楼,在电视柜左边的抽屉里找出两片感冒药吞下去。吃完药,无力再飘上楼,便窝在客厅里给张秘书打了个电话,交代她一会儿过来一趟,把公司要处理的文件带过来,顺便再带一瓶甘草片,特别交代是xx制药厂生产的。
佟夕随便吃了点早饭,便打车直奔南郊的租车行。
沈希权是三教九流都打交道的人,认识的人特别多。租车行的老板姓赵,也是沈希权介绍给她的。这两年,佟夕都是从他这里租一辆车开到芦山乡。车子也不能太新太好,不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太扎眼,必然引起关注,她前两次租的都是昌河车,这在农村特别常见,车里宽敞也方便休息。
租车行位于南郊,位置有点偏僻,宽敞的院子里停了十几辆车,大门右侧有一排平房,靠里一间,就是赵老板的办公室。
佟夕每年都要来一次,熟门熟路的上了台阶。赵老板隔壁的一间屋子,开着门,里面摆放着一张绿色台球桌,她经过时无意扫了一眼,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弯着腰面朝里,手里拿着一根台球杆,正在进球。
她心里噗通一跳,这身形怎么那么眼熟转念又觉得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在这儿。真是心里有鬼,见谁都像他。
赵老板已经等候多时,很热情的招呼她坐,把一张合同递给她,说车子刚刚叫人检查过,加满了油,只管放心开。
租车合同就两页纸,可就因为刚才那一眼,乱了心神。一份合同她看的分外慢,半晌没有动静。那个身影,真的很像,如果不是弯着腰,而是站直的背影,她一眼就能肯定。
赵老板不知她在走神,笑着打趣:“上班了就是不一样,比以前当学生的时候稳重严谨多了。”
佟夕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在公司里经常审核合同,养成抠字眼的习惯了。”
签好合同,赵老板把一把钥匙递给她,说,“你去试试车。”
再次经过那间屋子,人已经不再。佟夕恍恍惚惚松了口气,当真是看花了眼。
赵老板站在台阶上,指着三米开外的一辆昌河车,说你试试。
佟夕上了车,在院里试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她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去考的驾照,不过平时少有机会开车。去芦山乡也都是陆宽开车,乡下路况不好,她技术不熟,也就不去逞强。有了佟桦这个责任之后,她变得特别惜命。
车子绕了一圈开到平房前的台阶下,佟夕刹住车,扭脸对赵老板打声招呼说再见。刚要准备走,身边车门响了一声,转头一看,副驾驶座上已经上来一个人。
佟夕握着方向盘,开始做深呼吸。竟然当真是他。t市这么大,居然能在这个偏僻的南郊偶遇这绝对不可能。
佟夕不客气的问:“你怎么在这儿”跟踪两个字在她心里打了个转,没说出口。
“沈希权让我来的。”
佟夕咬着唇,怎么可能。沈希权和莫丹结婚的时候,聂修一直在英国,两人没什么来往。再者,前一段,沈希权去英国散心,不知怎么碰到聂修。听莫斐说,聂修将沈希权狠揍了一顿,替莫丹出气。所以,两人眼下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聂修左手握在方向盘上,说:“我来开车。”
“不用,请你下去。”佟夕此刻能维持平静的语气已属不易。
“雪没化,路面打滑,你开车不熟容易出事。”聂修声音虽然柔和,但眼神和语气都透着不容置否。以往她特别迷恋这点,觉得特别有男人味,此刻却最讨厌,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推出去,或是一脚把他踢下去。不过依他的身高体格,她也知道自己做不到。
两人僵持了片刻,佟夕怒道:“你老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
聂修看着她:“我把以前没做到的事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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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喀琉斯之踵 6.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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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夕闻言,一团哽塞涌到嗓子里,声音有点变调,“不用,谢谢。123dan﹥m╯ei点”没发现自己心里竟藏着这么多的怨,被他一句话全都勾了起来。
“你见到我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聂修只说了半截话,剩下的都含在眼神里。
佟夕不耐烦的问:“因为什么”
聂修不做回答,默默看着她。曾经心有灵犀的两个人,默契到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想什么。
因为还没放下他,还耿耿于怀,还念念不忘所以才如此介意,反应激烈佟夕从他眼神里读出了这么几个意思,一激之下,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她推开车门,把驾驶座让给他。
聂修悄然松口气。还好,激将法一如当年的好用。
佟夕不再坚持,主要原因就是这路况她实在没把握,还是安全第一。既然见都见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时半会儿。反正不理他就是了。
回程的路上,她冷着脸看着窗外,一副心情不好,别和我说一个字的表情。身边的男人很识相的保持沉默,像个尽职的司机。
张秘书足足跑了七个大药房,才买到了沈希权指定了制药厂的甘草片,匆匆赶过去,保姆轻手轻脚的给她开了门,一见面先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张秘书立刻放轻了呼吸,蹑手蹑脚的走进玄关。
宽绰的客厅里,放着一张特制的宽敞罗汉床,穿着浅咖色方格睡衣的沈希权单手支颌,倚靠在秋香色的靠垫上,将将入眠。
电视机开着,放的是财经新闻,却调成无声。
张秘书只好坐在一旁看着无声电视,静悄悄的等,电视并不敢看的太投入,时不时扭脸看一看老板醒了没有。当目光落到沈希权的脸上,她心里不禁涌起一串感叹。
时间在他身上流淌的尤其慢,每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几乎都猜不到他的真实年纪。她第一次踏进恒唯公司应聘的时候,也猜错了他的年纪,不过以为他只有二十出头,后来看到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才知道岁月对他优待到令人发指。
她对老板最初的印象是英俊过人,其后是能力过人,再其后,是神秘过人。他经常会去医院,漫无目的的转转,然后让她封个信封交给某个他不认识她更不认识的病号,有时候是直接让她去付掉医疗费,援助对象基本上都是农村来的贫困孩子。
张秘书从来没见过这么做慈善的。他从来不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更不会给红十字捐款,或是造福家乡建桥修路。很多商人都喜欢名利双收,沈希权是个例外。相反,张秘书偶尔也听到一些八卦,说他不是什么善类。但这两年断断续续他随手捐给陌生人的钱,足够建一所希望小学。
正想这些,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吓她一跳急忙去摸口袋,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手机,才悄然松口气。
沈希权好不容易咳嗽消停一会儿,打了个盹就被吵醒,气得睁眼就想要骂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却一丝脾气也发不出来,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莫丹一听他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道:“你是要破产了吗沈总,这个月的赡养费怎么没打”
离婚协议上,莫丹分掉他一半家产,另外,每个月十五号,沈希权还要单独付给她一笔赡养费,直到她再婚。
沈希权耐心解释:“我生病了这几天没去公司。”
莫丹忽然安静下来。沈希权握着手机等她下一句。电话却干脆利落的挂了。
张秘书非常惊讶的发现,老板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失落和心酸的表情。一向所向披靡的狠角色,居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看来病的不轻。
沈希权没事喜欢去医院救助穷人,自己生病却从来不去医院,前些年全都是被莫丹逼着去医院输液。可是如今莫丹已经成了前妻,方才打电话来也只是催钱,丝毫不关心沈希权的病体,自然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逼他去医院。
临近年关,公司忙成一团,沈希权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出于对公司的考虑,张秘书只能求助于佟夕。她在沈希权身边做了三年的秘书,非常清楚,除了莫丹,沈希权唯一能听得进去话的唯有佟夕。
佟夕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已经到了星园小区。
张秘书的嘱托她很爽快的应承下来:“张姐你放心,我下午过去看看,要是严重了就催他去医院。”
佟夕知道沈希权的这个习惯,据他自己说,年少时和常和人打架斗殴,又没钱次次去医院,就自己买药硬扛下来。长此以往,习以为常。
佟夕接完电话,聂修将车钥匙递给她。佟夕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转身就进了电梯。聂修站在台阶前,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她,目光和以前每一个约会结束时那样,墨沉沉的含着不舍的意味。
佟夕从未觉得电梯门合得那么慢,简直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终于,合上了。她悄无声息的舒了一口气,全身都有一种不明来历的累。
回到家里给沈希权发了个微信,说下午有事要去拜访一次。沈希权停了好久才回复个好。佟夕仿佛看到他有气无力的样子。
下午临出门前,佟夕站住窗前,对外面看了看。连着两次聂修的突然出现,弄得她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还好,他不在。
气温回升了一些,路上的冰雪还是没化,佟夕对自己的车技不放心。昌河车扔在楼下,自己打车去了沈家。
保姆给佟夕开了门,说沈希权在一楼的客房里休息。佟夕扫了一眼客房,房门半开着,一只男士拖鞋就扔在门口。看来是病的不轻,二楼都爬不动了,就这样还硬扛着不去医院,也是佩服。
保姆说:沈先生午饭没吃什么东西。
佟夕问她做的什么饭,保姆说米饭,还有四菜一汤。
“他一犯咳嗽就喜欢喝粥。你换着样儿给他熬粥就行,咸的甜的轮着来。”
保姆小声解释:“沈先生也不说,我哪儿知道呢。”
沈希权和莫丹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这保姆是两人离婚后才从家政公司请来的,平素也不住家,就负责过来烧个午饭和晚饭。
佟夕低声说:“你回去吧,晚饭我给他做。”
保姆求之不得,提前下了班。
佟夕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目光落到茶几上,看见一本凯旋门。奇怪,沈希权何时喜欢看这种书翻开扉页,才发现是莫丹的书。书中有个书签,几片玫瑰花瓣下,是一段对话。
“从那个时候起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再知道该往哪儿去是你给我的这一年,这是时间的礼物。”她慢慢的转过头来对着他。“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呆在一块呢”
“那是我的过失,琼。”
佟夕轻轻合上书,回忆起当年莫丹看这本书时,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她那会儿正和沈希权新婚,被沈希权宠到天上,朋友圈就是一幕幕的现实版言情剧。日子过的太甜了,她就特别喜欢看虐文,经常让佟夕给她推荐暴虐的书看。结果,没多久,生活真的暴虐了她一把。沈希权移情别恋,不计代价的和她离了婚。
听到这个消息,佟夕受到的打击,不比莫丹小。如果说佟春晓的婚姻让佟夕产生了恐惧,聂修的无情让她对感情寒心,那么沈希权对莫丹的背叛,真是让她彻底失去了婚恋的信心。
房间里响起咳嗽声,佟夕放下书,轻轻走过去。通过半开的房门,沈希权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不禁一惊,支起半个身体,再一看并非是莫丹,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
佟夕看着他的脸色:“你病了怎么不去医院。”
沈希用手指理了理头发,无所谓的说:“就是咳嗽,老毛病你也知道。”
“要不叫社区医院的人过来给你输液”
“我那有那么娇气。”沈希权从床上下来,单腿跳着去找拖鞋。佟夕看他动作还算利索,倒是放了心,病情并没有张秘书担忧的那么重。
“你晚上想吃什么皮蛋瘦肉粥可以吗”
沈希权点头:“你也别走了,多做点晚上一起吃饭。我等会儿还有要紧事和你说。”
佟夕问:“什么事”
沈希权买了个关子,说吃饭的时候再说。
佟夕顾念他中午都没吃饭,晚饭还是早点做好,便转身去厨房准备东西。保姆挺尽职的,冰箱里满满当当什么都有。佟夕拿出一块儿肉化冻,又去淘米。
没离婚的时候,都是沈希权给莫丹做饭,哪怕是晚上有应酬,也要先回家给她做了晚饭再出门。当年在浠镇谁都敬畏三分的沈希权,若不是亲眼见到,谁能想到他身披围裙为老婆做饭。
可惜琉璃易碎浮云散,而谁又能想到他会移情别恋。在感情方面沈希权他是个渣男,可是对朋友,又能两肋插刀。在她最需要支撑和帮助的时候,替她遮风挡雨替她摆平一切的是亦兄亦友的沈希权。
佟春晓对她好,那是因为她是她的亲姐,沈希权作为外人可没义务对她好,所以这份情义对她来说,更难能可贵,也难以回报。
佟夕是个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人。实在无法把他的好与不好割裂开来,只能以一种很矛盾的心态去对待他。
切肉丝的时候,客厅的门铃响了。
沈希权踢哒着拖鞋去开门。
这个时候谁会来他那个新欢模特还没等佟夕猜出第二个人,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而紧接着,从玄关处走进来的高大男人,将佟夕认为的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她愕然的看着聂修。不知道这是碰巧,还是沈希权的安排。
而聂修看到她时,目光平静,神色丝毫不惊讶,显然是知道她在这里。佟夕立刻想到上午租车行里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对沈希权扔了一记眼刀。
沈希权皮糙肉厚的接了下来,“我生病了,聂修来看看我不行啊。”
佟夕的火气彻底被勾起来,“你生病了,你的新欢怎么没来看看你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她来积极表现送温暖你看看你现在跟个孤寡老人似的。”
沈希权:“你个死丫头你一天不怼我你就难受是不是”
佟夕哼道:“本来我看到你和莫丹还觉得世上是有真爱的,可是你转眼就让我看到真爱是个笑话。你让我看到了人性的丑恶,对我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怼你两句是轻的,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赔偿呢。”
沈希权举手投降:“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把公司赔给你行不行”
佟夕一本正经的答:“好啊,那你呢,改行当红娘”
意有所指,沈希权不会听不出来,却故意装糊涂:“我环游世界去啊。年轻的时候,总想着等老子有了钱就不上班到处玩,后来,他妈的钱越来越多,老子却越来越忙,倒是一点玩的时间都没了。”
“所以你打算让我越来越忙” 佟夕笑笑:“你对我这么好,良心不会痛么”
聂修从进了门,就一直默然,表情严肃,此刻,终于忍不住眸中浮起笑意。
沈希权叹气:“你现在好厉害,我好怕你。”
佟夕哼哼:“对你这种婚后出轨的男人我没有拳打脚踢已经很客气了。”
沈希权委屈不已:“你到底站我这边,还是莫丹那边。咱俩才是同乡啊,十年的交情啊”
佟夕瞪着他:“我帮理不帮亲,我是正义的使者。”
沈希权转向聂修,抱怨道:“你看看她现在凶成什么样了,你还想和她复合。”
复合两个字,像是猝不及防扔出的炸,弹,房间里有片刻的静默。佟夕不知道沈希权是不是信口胡说,立刻看向聂修。很巧,他也正看向她。视线相碰,佟夕便知道沈希权没有胡说八道。
她熟悉他的一切眼神,肯定的,否定的,不满的,嫌弃的
聂修眸光直视着她,说:“我喜欢就行了。”这句话如其是对沈希权说,更像是对她说。
沈希权含着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聂修也看着她,目光深邃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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