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枭妃之盛世大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沧海太华
诗听挠头不解,“做梦还能学骑马啊”
尹丹青一向对自家小姐迷之信赖,“小姐说了,做梦,管用!”
诗听也懒得想那么多,只要小姐好,就什么都好!
几个人七手八脚处置了马车,纷纷上马,紧随着凤乘鸾,一路轻尘飞扬,迎着朝阳,向着这次和谈的守关山而去。
——
守关山,顾名思义,是区分南渊与北辰的关隘。
山下,有一条三岔路口,北面那条,通向北辰,南边的这一条,绵延向南渊,而中间这一条,则通向山顶。
南北两国的大军在此际会,之后以中央山路为界,分别于山下安营扎寨,北辰在北,南渊在南。
凤乘鸾一行人上了这条道的时候,已时近晌午,这山路因为大军进驻,被临时扩宽了几倍,两旁的树大多都被砍了。
而唯独一株低矮的老桃树,满树繁花正盛,孤零零地立在远处路中央。
这株树,凤乘鸾记得前世也在这里。
当时听说,是北辰的靖王阮君庭不知哪根筋不对,专门修书凤帅,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好树,花期正盛,不该用杀人的刀将它砍了。
凤于归觉得不过是一棵树,也没做计较,随口答应,做了个顺水人情。
于是,在两支大军开进守关山时,都纷纷绕行,给老桃树让了道。
再后来,战火骤起,整座守关山沦为一片人间地狱,就没人记得还有这样一处岁月静好的方寸之地了。
此时,远方树下,正停着一乘没了马的马车,车上,倚着一个男人,一袭素简白衣,背靠着车门,在花阴下乘凉午睡。
那人睡意正浓,头偏向一侧,墨染般长发慵懒地从肩头倾斜而下,明明寻常的姿态,却是一身清贵骄矜模样,就算是神仙睡觉,大概也没他这样矫情的气质。
大道空旷,凤乘鸾一行人策马奔驰,尘土飞扬,肆无忌惮,呼啸着从树下经过,扬长而去。
前世,她也是这样经过,因为急着去偷看号称天下无敌的北辰魔魇军大营,根本无暇多看那人一眼。
然而这一次,她的战马在经过老桃树后,却骤然勒停了下来。
为什么余光瞥见那人姿态这般眼熟
凤乘鸾策马回转,来到树下,踏入花荫中,看清了车上睡着的人。
他正一只手背抵着额角,满头乌发只是随意地用发扣在脑后拢了,缀着几片零星飘落的桃花瓣儿。两道长眉飞扬入鬓,睫毛整齐如修剪过一般,被花下的日影投下两片扇面,山脊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色如桃花,一身平常到再不能平常的洁白布衣,沾染了几朵落花,在他身上,竟然将头顶上满树的繁花都硬生生比了
第5章 乘鸾,乖鸟
这时,远处又响起了马蹄声,侍卫模样打扮的人,一身青衣,老远乐颠颠地大叫,“王爷,属下把猫儿爷给您请回来了!”
那人策马到了近前,怀中就跳下一只雪团子样的肥猫,箭一样的窜进男子怀中,呼噜噜撒起娇来。
男子修长如玉样的手,重重将雪白的猫儿按住,撸了又撸,声线几分宠溺,几分恐吓,“银子啊银子,你若是敢再逃走,本王定剥了你的皮做手炉。”
这被叫做银子的猫儿,立刻两只小巧的耳朵一趴,全身的毛顺到不能再顺,使劲儿地蹭啊蹭,削尖了脑袋向男子臂弯中钻,呼噜打得飞快,拼命讨好。
人家不是要逃跑!
人家只是遇见了一只小鸟!
人家不想吵了您老人家的午觉!
人家这不是回来了吗!
啊喵!
男子狭长的凤眼,眯开一条缝儿,可巧,本王方才,也遇见了一只小鸟……
猫终于感到脊背上的手劲儿轻了几分,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本喵的主子,北辰靖王阮君庭,是全天下最好看滴银,也是最恐怖滴银。
这么可怕滴银,只有本喵才知道怎么应对自如。
撒娇!不停地撒娇!玩命地撒娇!把娇撒到天上去!
……
侍卫将马重新套回车上的空档,白衣的阮君庭抱着雪白的猫,倚着马车继续闭目养神。
一人一猫,慵懒的神态,如出一辙。
“雨影,凤家军里,可有个小将唤做凤乘鸾”
青衣的侍卫,姓秋,名雨影,赶紧答道:“回王爷,凤于归的嫡系部队中,只有长子凤川明,次子凤昼白,二人有‘文武双凤’之称,是难得的人才。其他的庶子,按照凤家的惯例,凡十二岁以上的,全部分散在南渊十七路军阀分支之中磨砺,各个能力都不容小觑,可凤乘鸾这个名字……,倒是实在没听说过。”
“嗯。”阮君庭闭着眼,“那么女子呢”
“女子”秋雨影赶紧想了想,“凤家军中并无女子,凤于归的女儿里,正夫人龙氏所出的三小姐,单名一个姮字,就是爱惹祸的那个,其他的,庶女十几个,叫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听过叫乘鸾的。”
“嗯,知道了。”阮君庭眉心落下一片桃花瓣儿,也懒得抹去,衬得更加盛颜如玉,“明日,本王要再亲自会一会凤于归,你安排。”
“喏!”秋雨影想了想,坏笑道:“王爷,您这是要和亲啊”
咚!
一团雪白的影子被扑面糊他一脸。
银子惨叫,人家睡得好好地,又招谁惹谁了!
阮君庭转身进了马车,“和亲,是个好主意。”
——
凤乘鸾一行到达南渊大营时,凤于归并不在营中。
按照前世的时间进度,今日与她脚前脚后抵达的,还有另一个人,奉旨监军的五皇子,景元礼。
所以这个时候,凤于归应该是为了确保明日和谈中五皇子的安全,亲自带了两个儿子前往山顶,视察安全守备了。
凤乘鸾这个时辰进营,刚好没人管得了她。
今日守营的将领姓罗,单字一个奔,出身草莽,为人粗糙耿直,是自幼看着她长大的。
罗奔见她来了,乐颠颠上前,亲自替她牵马,嘿嘿笑,“三妞妞怎么突然来了想罗叔叔了”
凤乘鸾正要下马,做过二十年的皇后,突然被人这么大声喊“三妞妞”,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
“啊,罗叔叔,我都及笄了,表字乘鸾,您以后不要再喊我三妞妞了。”
“哟,乘乱,这个好,谁给你取的肯定是你爹!咱们兵家的战术,最讲究的是乘乱而动!”
凤乘鸾扶额,没文化的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一样,“罗叔叔,是乘鸾,不是乘乱!”
她也无需避嫌,直接抓过他的大手,在粗糙的掌心飞快写了两个字
第6章 蓝染,我要嫁给你!
此时,北辰军营中,阮君庭的马车已悄然从侧门停下。
这营中,前面驻扎了三成他的魔魇军,而后面七成则是由北辰十二卫府军组成的天策军,两军在此汇师,规模浩大,无论在人数还是阵势上,都有绝对致胜南渊的把握。
王爷回营,却没一个人敢出来迎接。
因为王爷嫌烦。
所以,阮君庭只是一个人极为低调地下了马车,撸着猫,闲庭信步地入了中军王帐。
秋雨影小心将案上摞了尺许高的军报中捡了两本呈上来,“王爷,这些是天策军那边儿近几日送过来的,请您过目。”
阮君庭看都不看一眼,“刚才本王一路走来,看见修宜策的天策军全然是整装待发,看来,他根本并未将这次和谈放在心上,可怜了凤于归那老家伙一股子憨劲儿,忙里忙外地张罗这件事。”
“十二卫的人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还不是要躲在王爷的军旗后头!”秋雨影不齿道。
“所以,这场仗,到底打还是不打,本王说了算。”阮君庭继续撸猫。
“那么王爷,依您的意思……,这仗,咱们打还是不打”
阮君庭慵懒地在锦缎榻边一倚,白袍垂落在地,手掌缓缓撸着银子光滑如水缎的被毛,沉吟了半晌,才道:“还没想好。”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自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消停过。
先是马车昨夜被人偷了,接着新买的车又不舒服,然后猫又跑了,最后午觉又被个死丫头给搅了。
秋雨影不敢再多问,只好悄然替他落了帐子,立在外面伺候着。
王爷既然说还没想好,那便是可打可不打。
打,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凤家军痛痛快快打一架了。
不打,是因为,既然这件事主战的是天策上将军,那么,他要请得动王爷的魔魇动手,就总该有个顺理成章的名头。
名震天下的北辰靖王,是不可以随便被修宜策那个老狐狸左右的。
秋雨影悄悄隔着半透的纱帐,向里面睡得如同神仙样的人瞥了一眼,他家王爷,是个完美无缺且没有任何弱点的人,除了懒!
若是把懒这个毛病给改了,那这天下……
正暗暗想着这种不得了的事,外面突然一声嚎:“蓝染——!我爱你——!”
秋雨影被吓得一个机灵!
整座大营,因为王爷要睡午觉,早就悄然传令下去,一只虫子不准叫,一只鸟不准飞,所有马嘴都套上笼子,所有人都原地站好,一动不准动!
现在是谁在外面嚎
秋雨影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帐内,阮君庭一动没动。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还好,但愿外面的人已经把那个鬼哭狼嚎的嘴给堵上。
可他刚刚放松下来,外面又是一声,“蓝染——!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声音是个女子,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知是军营中太静,还是她嗓门太大,竟然在中军王帐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纱帐内,阮君庭没睁眼,但修长的手重新开始慢慢撸猫。
趴在他身上的银子也感到有杀气,赶紧乖巧地打起了呼噜,一动不敢动。
秋雨影赶紧道:“王爷,属下出去看看。”
“嗯。”阮君庭沉沉应了一声。
秋雨影赶紧拔腿就跑,可人才出去没多久,远处又是一声嚎!
“蓝染——!蓝染——!我爱你!这辈子我要嫁给你——!”
榻上的阮君庭蹭地坐了起来!
可恶的女人!本王的午觉,全毁了!
——
秋雨影赶到时,北辰大营外,守门的卫兵十七八个,红袍鬼面,围成一个圈儿,雪亮的枪锋齐刷刷指着中间坐在地上嚎哭的女人。
凤乘鸾身上穿的诗听的衣裳,在土里打了几个滚儿,已经看不出帅府当红丫鬟衣
第7章 殓尸营
秋雨影吩咐了两个兵盯着凤乘鸾,其他人回岗,又去了一趟殓尸营,之后便回去中军王帐复命去了。
他悄悄地进去,蹑手蹑脚,生怕再惹祸。
却听见纱帐内,阮君庭慵懒的声音,“外面什么情况”
“回王爷,是个村妇,前来寻夫,自称男人在殓尸营,名蓝染。”
“那就给她,让她闭嘴!”
“可是,王爷,她要的蓝染,咱们给不了。”
阮君庭的手一抖,“谁是蓝染”
“您去年在军营边儿上捡的那个孩子,今年才四岁……”
难怪这个名儿听起来耳熟,阮君庭想起来了。
去年他的军营边儿上,逮了一个偷莓果充饥的小贼,见了他就抱着大腿喊爹。
那孩子当时吃得满嘴紫蓝色,还蹭脏了他雪白的袍子。
他恰逢心情好,全当收养只流浪猫,便随口为他取名蓝染,之后就不知道给扔到哪里去了……
“军中可有同名”
“回王爷,属下特意去了趟殓尸营,并无同名之人。”
“今日可穿袜子了”
“额……,王爷”秋雨影不明所以。
“用你的袜子,将她的嘴堵上,有多远扔多远!”阮君庭翻了个身,打算补个觉。
“可是王爷……”
“又怎么了”
“此女知道殓尸营之人,身穿蓝袍,头戴白铁面具!”
阮君庭撸猫的手停住了。
“见过本王殓尸营的人,都是死人,她如何知道”
秋雨影道:“属下也有此疑虑,还特意问过她,是天策的,还是魔魇的,她一口咬定魔魇。”
“好了,知道了,暂且安抚她一番,切莫打草惊蛇。”
“喏!”
“就说,她男人在忙着收尸,让她三日后来,军营门口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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