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枭妃之盛世大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沧海太华
“不必了!”他冷冷回应了一句,便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理会凤乘鸾。
凤乘鸾就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一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地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他与前世一样,坐着闭目养神的时候,腰背笔直,方方正正,一丝不苟。
白铁面具盖住了上半张脸,却掩不住时不时会蹙在一起的眉头,也不知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少解不开的结,会经常这样不经意的凝眉。
那面具,也盖不住他的嘴角,他的下颌。
他的嘴角,线条锋芒毕露,轻易不开口,开口必是言辞辛辣。
他脸庞的棱角,非常完美,轮廓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她记得,风雨亭那晚,闪电的白光下也见过他的脸,好像就是这样的好看,只怪当时醉得太沉,居然记不清了。
阮君庭闭着眼,声音又冷又沉,“你看什么”
凤乘鸾慌忙转头,掀了窗帘,看向外面,爽脆答道:“看风景!”
阮君庭眼帘轻掀,正看见她伸着脖子向外东张西望,装腔作势的模样,欲盖弥彰。
小骗子!
他重新合眼,不再说话,紧绷的嘴角却微微缓和了下来。
啊……,三天没睡觉,好悃!
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车轮刚巧从一块石子上碾过,里面的人随之一颠。
一直闭着眼的阮君庭,忽然身子前倾,直挺挺向着凤乘鸾栽了过去。
“喂!”坐在对面的凤乘鸾,眼疾手快,两手抓住他的肩头,将人硬生生撑住,“蓝染”她小心地轻轻唤了他一声。
没反应。
他就这么靠她的两只手撑着,前倾着身子,头微微垂下,一动不动。
“蓝染你怎么了”
还是不动。
凤乘鸾侧耳细听,呼吸沉稳,均匀,不像晕过去了啊……
额,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你们王爷平日里该是有多苛待你们!你们殓尸营该是有多忙!
凤乘鸾一阵好生心疼,怕吵醒他,就默默两只手将沉甸甸的人撑住,由着他继续睡。
阮君庭的头垂在她面前,随着车厢缓缓摇晃,脸上的白铁面具开始摇摇欲坠。
凤乘鸾心急,我的乖乖,你可不能掉,他既然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脸,必是有他的原因,我若是这个时候偷看到了他,岂不是对不起他
可她的手都在撑着他的身子,哪里还有第三只手于是直接探头,以额头抵住阮君庭的鼻梁,与他成抵角之势,就这样将人给牢牢顶住了!
阮君庭一睡就是许久,凤乘鸾撑得两只手腕酸痛,脖子僵直,也一动不敢动,生怕惊了他好梦。。
直到天降黑,马车进了官道旁的镇子,渐渐慢下来,阮君庭似是感觉到行进速度的变化,凭着常年行军养成的本能,才缓缓睁开眼。
有多久没有这样舒坦地睡过了
黑!甜!香!不知身在何方!
他深深叹息一声,鼻息间,一阵清新好闻的味道,似花非花,似果非果。
可到了下一瞬间,昏暗中,他终于看清鼻梁子底下还有个脑门儿!
两人的头,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抵在一处。
他的嘴唇只要稍动,就能碰到她的鼻尖!
“你在做什么”阮君庭唰地向后收身,重新坐好,黑暗中,面具后两眼幽深,警惕地看着凤乘鸾。
“帮……帮你睡觉啊!”
凤乘鸾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身子前倾,低着头,挺直着脖子,有些狼狈,倒不像在说谎,况且这个姿势,能有什么企图
阮君庭周身的气息渐渐缓和下来,眉头却是习惯性的微微一凝,本王睡觉,何时要你帮!
说服本王和亲的时候倒是口若悬河,针锋相对,怎么见了蓝染,却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现在可以坐直了。”
他完全没有致谢的意思,因为全世界服侍他,都是应该的。
可是,凤乘鸾不介意,她扶着脖子,哎哟哟地叫,“可……可是……,我不能动了啊……”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阮君庭无奈暗暗叹气,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替她将脖子向左掰了掰,又向右晃了晃,手劲儿温和小心,嘴巴却不饶人,“有没有人教过你,要救人,必先自救
第31章 阮郎:那花痴她怕黑
这晚,一行人在镇上最好的客栈落脚。
凤乘鸾与阮君庭在桌边坐下,招呼了小二,将店里最好的全都端上来!
诗听和丹青去安排房间的事,半途跑回来道:“小姐,这店太小,又糙得很,甲字号房只有一间,其他的下等房,几人合住一间,也刚刚勉强够用,兄弟们将就一下倒没什么,只是要委屈蓝公子了。”
凤乘鸾盘算着,若是让蓝染跟旁人挤一间,只怕是不好,那样的话,就只能委屈兄弟几个再凑合凑合,多腾出一间房来了。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安排,阮君庭呷了一口难以下咽的茶,眉间的川字始终解不开,淡淡道:“常年行军之人,没什么挑拣,甲字号房无妨。”
诗听急了,没见过这么不知所谓的!
“喂!甲字号是给你的吗给你了,我们小姐住什么”
凤乘鸾赶紧拉住她,“好了好了,这样最好,我跟你住一间便是。”
诗听也是暴脾气的,“不行!您是小姐,我是奴婢,您怎么能跟奴婢去住下等房”
“下等房有什么,反正我一个人夜里怕黑,你刚好跟我做伴儿。”
诗听更急,她家小姐还会怕黑分明是心疼她这个不知哪里捡来的野生姑爷,于是大着嗓门喊,“你还会……唔……!”
那张唯恐全世界听不见的嘴就被凤乘鸾给捂上了,“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快去安排,吃过饭,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诗听不情愿,被凤乘鸾狠狠瞪了几眼,这才别别扭扭地走开。
整整一顿饭,凤乘鸾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筷,就一直盯着阮君庭的筷子。
前世,都是他照顾她,一日三餐,多数时候都是送到床边。
她意志消沉时,伤口反反复复,时常高烧,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他就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喂给她。
那时,若是他稍稍放任她自暴自弃,只怕她不被身上的伤痛折磨而死,也早就活活把自己饿死了。
可是当时,凤乘鸾却从来都没在意过蓝染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就连他爱吃菜还是爱吃肉,还吃咸还是爱吃淡,都一无所知。
所以如今,就格外地留心,将他每样菜,吃了几口,眉间什么样的神情,都仔细记在心中。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越看阮君庭的一举一动,就觉得他越帅,越看就越觉得她的蓝染什么都好。
就连吃饱了,捏了牙签抠牙,姿态都那么优雅,那么帅!
阮君庭正准备抠牙,牙签到了嘴边儿,实在受不了凤乘鸾的目光了,“你看饱了没”
“饱了!”凤乘鸾两手撑腮,双眼冒光,腻腻歪歪地花痴腔。
若是能让她一直这么看着他,一辈子不吃饭都行!
“那就回房睡觉。”
“好哒!”
她直勾勾看着他,站起身来,跟着他身后。
诗听和丹青不明白,这人脸上的白铁面具到底有啥好看的,能让他们家小姐着了魔一样,魂不守舍。
阮君庭走在前面,凤乘鸾就跟在后面。
他上楼,她就跟着上楼。
他拐弯,她就跟着拐弯。
一直走到甲字号房门口,阮君庭开门,径自进了房,凤乘鸾只盯着他的背影看,抬腿也要跟进去,被人家回身一只温凉的手掌糊在脸上,往外一推,“不用送了。”
接着,砰!两扇门关上!
诗听追上来,对着门口骂,“姓蓝的,你别仗着小姐对你好,就这么过份!”
再看凤乘鸾,正直愣愣站在门口,摸着自己的脸蛋儿,满脸通红,“他……刚刚摸我的脸了……”
诗听好生头疼,“丹青,快来把小姐扛走!”
再这样下去,凤将军府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阮君庭等到门口终于安静下来,才慢悠悠走到窗边,将窗子拉开了一条缝,之后回到床上,和衣而卧。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毛绒绒、肥嘟嘟的白色小爪子从窗缝里探了探,接着一颗大馒头般圆滚滚的猫头挤了进来,冲着自家主人腻腻歪歪地喵了一声。
阮君庭冲银子懒洋洋伸手,“过来。”
猫儿虎躯一拱,将窗子拱开,一溜小跑地奔到床边,跳了上去,乖巧扑在他胸口,开始不喘气地使劲儿打呼噜。
主人,人家总算找到你了!
主人,红毛他们都欺负我!
主人,人家好想您,啊喵!
阮君庭摸了摸它的头,“谁带你来的”
银子从牙缝里挤了一声,哼!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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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凤乖:三月之约
阮君庭怀中的猫也很不高兴,每次刚要睡着,就又被换了位置,害得本喵还要重新睡。
人家是来睡觉的,不是被你抡来抡去的,啊喵!
猫正琢磨着该怎么抗议这件事,忽然身子一轻,被拎了起来,阮君庭大步下床,将它直接从窗子扔了出去。
之后,那两扇窗,就无情的关上了。
门外,凤乘鸾两天一夜没睡,也是累极,这会儿刚刚踏踏实实躺下,就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接着,头顶上的门开了。
她立刻坐了起来,强打起精神,“蓝染,你是饿了,还是想喝水我帮你啊!”
“你晚上怕黑”阮君庭俯视着她。
“啊……,内个,也不是……”凤乘鸾也不知怎么解释,没想到她跟诗听顺口胡说的事儿,就被他听去了,还记在了心上。
“怕黑就进来。”
他说完,也没关门,就径直回房去了。
“啊……”,凤乘鸾先是受宠若惊,接着,赶紧七手八脚抱起自己的被子褥子,跟着进了屋,又吭哧吭哧带了门。
阮君庭回到床边,翩然转身,“我睡床上,你……”
“我知道!我睡地上!没问题!”凤乘鸾答应地兴高采烈!
阮君庭本想说,你要是不介意,就睡在另一头,可她一个女子,既然主动要求睡地上,他也总不好再请人家上床。
至于床,单独让给她绝对不可能!
所以,到最后,他所有所思所想,又都变成了冷冰冰的两个字,“随你。”
凤乘鸾手脚麻利地重新铺了床褥,老老实实在地上躺好,将被子掖到了脖子底下,裹得像个蚕宝宝,乖得不能再乖,黑暗中,糯糯地唤了一声,“蓝染……”
她没别的想法,只是眼睛看不见他,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床上,阮君庭将眼帘合上,躺得端正,“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哦。”凤乘鸾只好闭嘴,没多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她这两天也是累坏了,呼吸间,不自觉打起了均匀的小呼噜。
一片静谧之中,阮君庭的眼睛重新张开,手肘撑起半截身子,借着窗子透进来的月光,再一次审视地上这个女子。
心思缜密,头脑机敏,胸怀韬略,身为女子,却能遇事冷静,不怀妇人之仁。
外家功夫,精纯老辣,可弥补内功之不足,假以时日,必定能独步天下。
眼下她虽然只是小小女子,但却是璞玉尚未雕琢,加之背后有龙皓华和凤于归这一双人中龙凤的鼎力栽培,待到破茧而出之时,必定大放异彩!
只是可惜了,生在南渊。
阮君庭重新躺下,合上眼帘,此女来日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必除之!
接着又想了想,还有这个花痴病,怕是治不好了!
他就着凤乘鸾娇憨的小呼噜,半梦半醒,正朦胧间,忽地窗外楼下街道上一声凄惨的哭嚎,“瓜儿啊!瓜儿!我的瓜儿,你在哪儿……!”
又是那个疯女人!
地上,凤乘鸾唰地直挺挺坐起来,急急忙忙地用两只手在黑暗中乱摸,“快!长凤刀!我的长凤刀呢我的刀呢”
阮君庭恨恨地睁开眼,女人!又是女人!
本王发誓,以后一定要多加一条军令,本王休息时,方圆百里,不准出现女人!
“什么长凤刀”他冷冷问。
黑暗中,凤乘鸾方才的惊慌失措,变成了小声呜咽,也不知梦到了什么,“长凤断了,蓝染……,我的长凤断了啊!”
外面的疯女人渐渐远去,屋里的这个却嘤嘤地哭着,断断续续,反反复复,“蓝染,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都等不来你啊蓝染,我已经出不去了,再也出不去了,蓝染,我只能死在这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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