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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魔-v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野兔的锁骨
饲魔-v文
作者:野兔的锁骨

本子在淘宝出售包含了小说本和漫画本~有兴趣地就支持下吧~噶。https:itetaobao./itehtsp0.0.0.0.0h4uM0id=545248980709以身饲魔,可是求仁得仁?被皇帝所忌惮,背负着权臣骂名的北朔摄政王拓跋煜,为了拯救处于危难之中的国家,不惜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了古老的魔王。他原以为一死则可让他在这个寒冷寂寞的世间得到解脱,可谁知道,两位魔王要的不是他的命……而他一心回护的小皇帝,却是比魔王更想要他的命。玄幻3P文,双魔王攻X皇叔受。道具玩弄,调教责罚,被肏弄至失禁等重口情节比较多,请慎入。不要看一开头作者写得这幺严肃,其实……这个文很没下限的,哈哈哈。/p





饲魔-v文 权倾朝野的拓跋皇叔
卯时刚至,位于雁城东街的赤王府里早已开始忙碌了起来。
自从先皇北朔武帝拓跋烨下令效仿东陆几个大国都在采取的三日一朝五日一休的制度之后,雁城的官员们便不得不每隔两日冒着严寒起早入朝。而在拓跋烨宾天之后,身负顾命之责,担任摄政王多年的拓跋煜更是从未缺席过朝议。
“王爷,请用早膳。”语调中尚有些稚气的小童恭敬地奉上了今天的早膳。
拓跋煜此时仍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他正眯眼靠坐在太师椅上,任由赤王府的总管姚景替自己打理那头有些卷曲的红发。
听到小童的声音,拓跋煜这才睁开了眼,他的眼珠子是少见的琥珀色,乍一看就像是双慵懒的猫眼,下颌上那簇短须,也给这位摄政王平添了几分威严。
拓跋煜拿起托盘上的粥碗浅浅地尝了一口,一股浓浓的鲜味顺着他的舌尖窜入了喉咙,一下子,他也清醒了不少。
“这粥味道挺鲜的。”拓跋煜舔了舔嘴唇,他很少夸厨下人,但是今早这碗粥的确令他食指大动。
“这是今年冬捕的头鱼熬的粥,昨晚您睡下之后他们才送到的。今早厨下就赶紧挑了鱼身上最嫩的部分和着先前山民们献的九珍菌给您熬了碗粥。”正替拓跋煜将鬓发编成一股发辫的姚景轻笑了一声,他昨晚半夜就开始张罗今早这餐,从赤王殿下的反应来看,自己这番心思总算没白费。
岂料拓跋煜听到姚景的话,面上却是猛然一沉,他皱了皱眉,将粥碗搁回了托盘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拿下去吧,我不吃了。”
“殿下,您刚才不还可是卑职有什幺做得不对之处”姚景虽然来赤王府任职不到两载,可他已看出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赤王怕是动怒了。
“哼。”拓跋煜轻哼了一声,待那伺候用膳的小童出去之后,他方才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斥责意味对姚景道:“北朔百姓冬捕的头鱼一直以来都是献给陛下的,如今此物竟送到这赤王府中来,这是想要置本王于何地”
姚景听到拓跋煜这幺说之后,心头反倒一松,他笑了笑,从衣架上取下一件貉子领的红色大氅替拓跋煜搭在肩上,说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这鱼正是陛下令人送来的,不然卑职岂敢收下。”
“陛下”拓跋煜抬手抚了抚只在颌下短须,眉间微微皱起。虽然拓跋煜正值壮年,在北朔国内的威望足以比肩胞兄武帝拓跋烨,而如此功高震主,却非他所愿。自从他的皇兄拓跋烨龙驭宾天之后,侄子拓跋鸿便似乎有些疏远乃至是畏惧他,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为摄政王的身份让对方忌惮。可如今北朔朝廷内有党争不断,外有敌国耀月与大成虎视眈眈,拓跋煜若在此时还政拓跋鸿,他只恐年轻气盛的小皇帝难免会受奸佞所误,更甚至会对他这个叔父有所不利。
北朔昭阳宫承天大殿之内,文武百官已井然在列,只是御座上年轻的皇帝冷着一张脸,不时看一眼龙椅左首那张空荡荡的盘龙太师椅,殿上的诸位大臣神色尴尬地看了眼那张椅子,却是什幺话也不敢说,唯有站在右首的相国贺兰衍之冲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上前奏道:“陛下,虽然赤王殿下尚未赶到。然则国事军情不容耽误,微臣以为还是先开始朝议得好。”
相国贺兰衍之亦是先皇临终前所托付的顾命大臣,更是教导拓跋鸿多年的太傅,在拓跋煜以摄政之名总揽军国大权之后,他便一直琢磨着如何才能令对方还政于拓跋鸿,让这位新帝能真正的亲政。不过拓跋煜向来心思深沉,贺兰衍之亦不能揣度对方到底在想什幺,或者说,还在等待什幺
“太傅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拓跋鸿话音未来,殿门突然大开,凛风如刀,夹着片片雪花涌入了大殿之内。
风雪之中,一名身形高大,面容冷毅的男子缓步上前,他见了皇帝并不像其他人那般跪拜,只是以北朔礼节抚胸颔首。
“臣拓跋煜,参见陛下。”
拓跋煜的突然来到显然让大殿中众人吃了一惊,尤其是坐在龙椅上的拓跋鸿。
“皇叔不必多礼。大家都等着你呢。”拓跋鸿的心底到底还是怵这位叔父的,他见对方神色肃冷,下意识地便站了起来,抬手相邀。
而阶下一众百官见状只是垂首不语,一时间,在这承天殿之上竟是无人敢直视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盘龙椅旁早就有内臣侍立,他们见摄政王走过来,急忙上前替对方脱去了大氅,又有人赶紧殷勤地端来了一盏热茶。
“王爷,请用茶。”
“嗯。”拓跋煜拿起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看向了似乎在等待自己的拓跋鸿,“陛下,开始朝议吧。”
站在文官列首的贺兰衍之见到拓跋煜这副跋扈模样,不由紧紧地皱了皱眉。
朝议一启,有事上奏的百官依次出列,向拓跋鸿与拓跋煜禀明所奏。
拓跋鸿端坐龙椅之上,仔细听取着众人的陈情,每做出一个决定之前,他还不忘向拓跋煜征询一下意见。
不过拓跋煜似乎无意理政,每每拓跋鸿向他询问什幺,他只是微微颔首以示同意,更多的时候,他都垂着那双深邃的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那只来自陈国进贡的白玉茶盏。
待到朝议结束,殿门大开,一道惨淡的阳光终于冲破黎明前的黑暗,铺洒在了承天殿的丹陛之下。
朝议结束的鞭鸣之后,百官这才陆续告退,拓跋鸿坐在龙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又熬过一天。
一般到这个时候,拓跋煜也要回王府去了,可今天对方却端坐一侧,岿然不动。拓跋鸿转过头去,恰好看到拓跋煜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叔父,还有什幺事吗”拓跋鸿被这位有几分阴鸷的摄政王盯得手足无措,他看了眼仍在阶下的贺兰衍之,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拓跋煜并未立即答话,他又喝了口茶,这才起身说道:“鸿儿,自先皇过世之后,除却公事外,你我叔侄二人少有相聚。不知今日你是否可赏脸来赤王府陪皇叔一道用午膳”
此时的承天殿内,除了负责为皇帝讲授经筵的太傅贺兰衍之尚未离去外,百官已然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府衙,拓跋煜也不再拘礼,径直亲昵地叫起了拓跋鸿的小名。虽然拓跋煜态度温和,拓跋鸿却是一脸紧张,他隐隐猜测到拓跋煜话中的意思,嗓子一阵干哑,“既是叔父盛意,朕自当前去。不过今日乃是经筵日,不妨叫上太傅一道可好”
拓跋煜冷冷打量了贺兰衍之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竟有几分嫌恶之色,他不喜欢这个男人。
“今日你我相聚乃是拓跋家的家事,叫上外人不太好吧。”
没想到拓跋煜会这幺直接地驳了自己的面子,拓跋鸿一时语塞,倒是贺兰衍之不慌不忙上前冲他深深一揖,说道:“天子家宴,臣不敢叨扰,多谢陛下好意。臣会在文治殿等着陛下回来继续经筵讲授。”
“呵,太傅一片忠心,实乃北朔与陛下之幸。”
拓跋煜冷笑了一声,从内臣手中接过自己的披风披上,看了眼显得有些慌乱的拓跋鸿,又道:“那好,我就先回王府恭候陛下前来了。”
如果..如果..




饲魔-v文 叔侄之间的隔阂
拓跋煜前脚一走,拓跋鸿顿时露出了切齿恨意。
“可恶,他突然叫我到赤王府做什幺莫非是想要摆下鸿门宴吗”
“这一点陛下倒是无需太过担心,赤王应当尚无篡逆之心。或许只是他想借机给陛下一些试探,或是警告,届时陛下可要小心应对。”
贺兰衍之好言劝慰着拓跋鸿,他与拓跋煜共事多年,倒还是清楚对方脾气的。
“父皇在世之时,对他信任有加,所以才会予以重任。我原以为待我及冠之时他便会还政,却没想到”拓跋鸿追忆往事,一阵唏嘘感慨。若说他登基时尚且年少,可如今他已及冠,论情论理都该亲政,可拓跋煜却是丝毫没有还政之意,这叫他心中如何不生出怨怼之情。
“当年赤王随先皇南征耀月与大成两国,在军中颇有威望,如今五军大都督中有三人以及位数不少的重镇边将都算是他门下旧部,也无怪乎他敢专擅大权。军权在手,摄政王的地位很难撼动啊。”贺兰衍之在一旁亦发出了一声轻叹,以他为首的文官倒有不少希望摄政王能还政,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处置不当,只恐会引起拓跋煜的不满乃至是反叛,届时臣子为义身死倒也无妨,连累了拓跋鸿失却帝位却是得不偿失。
拓跋鸿抬手按在了佩剑之上,狠狠作声道:“我敬他一声叔父他却视我为黄口小儿不仅直呼我名,更是连太傅你的面子也要驳斥,实在太过分”
贺兰衍之随即向情绪有些激动的拓跋鸿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还请陛下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且顺其自然,总有解决办法的。”
“嗯如今也只能暂且忍耐了。”拓跋鸿敛眉轻叹了一声。
经过三次翻修的赤王府,宏伟壮阔,丝毫不逊色皇帝所居住的昭阳宫。
先皇拓跋烨对这个战功卓着的胞弟十分宠信,不仅准许其留守雁都不外出就封,更一再提高其身为亲王的待遇,不仅赐予大量黄金白银,且免除对方用度限制,更甚至下令为其翻修王府,这才有了赤王府今日比肩昭阳宫的气魄。可这象征着先皇拳拳兄弟情义的王府在新帝拓跋鸿的眼中却似是挑战自己权威的存在。
拓跋煜听闻拓跋鸿已来到,正在书房休息的他这就放下书卷,率了一干臣属亲自将其迎了进来。
看着赤王府内那一支手持长刀的玄甲铁卫,拓跋鸿心中一阵不安,尽管他这知道这支玄甲铁卫乃是先皇特别赐给拓跋煜,为其护卫王府的。
可叹他父皇处处为这弟弟着想,对方却可能用从父皇那里得到的一切伤害自己。
拓跋鸿不敢细想,浑浑噩噩地被拓跋煜引到了已摆好宴席的花厅,花厅之中唯有王府总管姚景伺立在侧,倒是个清净的场所。
“陛下,请上座。”拓跋煜为拓跋鸿拉开了椅子,待对方落座之后,他才在旁边坐下。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中间用嵌满了宝石的银盘盛了一只足有脸盆大的鱼头,正是那冬捕头鱼的鱼头。
拓跋煜唤了姚景过来,对他低声吩咐了一番,转头对拓跋鸿笑道:“陛下,此番正值冬捕时令,您竟将百姓所献头鱼赐给了本王。实在折煞叔父了。”
姚景此时正将头鱼腮间那块最为美味的月牙肉小心地夹出来放到盘子上,拓跋鸿听到拓跋煜提及此事,面上微微一怔,他这幺做的原因也无非是考虑到拓跋煜近年来权势愈发熏天,若自己不适当讨好他,万一引来他疑心就不好了。
“哪里的话,叔父您向来为家国之事劳心劳力,些许薄赐尚不足以示朕之心意。”
“呵,是吗”拓跋煜接过姚景递来的那盘月牙肉,将其又转夹到了拓跋鸿碗中,他垂下眼,神色有几分疲惫,“鸿儿,此地无外人,叔父有话也就直说了。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是叔父待你并无二心,皇兄临终之际将你托付给我,我就定会尽力辅佐,为你铺平一切道路。如今你已是及冠之年,按理说,我应当还政给你,只是耀月与大成二国自八年前被迫割地求和之后便一直心有不甘,近日更是在边境动作连连,你年纪尚轻,叔父只恐”
“叔父待鸿儿的好,鸿儿自然知道不过那耀月与大成当年便被先皇与叔父您打得节节败退,元气大伤,他们怎敢再向北朔宣战我看叔父您是多虑了。至于亲政之事,我也尚未做好准备,以后还要叔父多多劳心。”拓跋鸿时刻不忘贺兰衍之所言,他相信拓跋煜说这番话不过是试探自己而已,找什幺敌国作为不肯还政的借口,莫非他还政之后,敌国就要来犯即便敌国来犯,北朔如今国富兵强,在自己的领导下又如何不能再如八年前那般将耀月与大成二国重创
“鸿儿,耀月如今由苍林王掌管军国大事。他是叔父的老对手,当年若非耀月国君昏聩听信我方流言将苍林王从前线撤换,叔父也不可能胜得那幺轻松。我相信,苍林王一定会想办法报仇,夺回曾割让给我们的云州和丰州。”
拓跋煜本是想向拓跋鸿陈述要害,岂料这番话听在拓跋鸿耳中更觉刺耳,耀月国君前不久病逝,原本被勒令闲住的苍林王被百官迎为摄政,一人独掌军国大权辅佐年幼的新君,颇似拓跋煜在北朔的地位。一国之主,乃是帝君,而如今北朔也好,耀月也罢,朝内外百官百姓都只知有摄政王,不知有帝君,只怕这样下去,那些无能的帝君总有一天会被摄政王所取代。想到此端,拓跋鸿竟觉自己和敌国的国君岂不是同病相怜
拓跋鸿面色微微一变,勉力笑道:“叔父您太过自谦了。当年您麾下的赤军之威,我虽年幼,却是如雷贯耳。父皇也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若非叔父之力,北朔边境恐是难得安宁。北朔立国五百年,风雨不断,能有今日之盛世,叔父居功至伟,有您坐镇朝堂,亦如果..是侄儿之幸,北朔之幸。”
“鸿儿,你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拓跋煜岂会听不出拓跋鸿言语中的敷衍与奉承,他也明白,自己这般执掌着军国大权,始终不能取信于对方。
叔侄两人,各怀心事,这场家宴最后也是冷清收场。
拓跋煜亲自将拓跋鸿送到王府门口,目送着年轻的皇帝的銮驾缓缓远去,这才拂袖回了府内。
“王爷,通政司的奏折已经送到了,等着您批复呢。”姚景紧紧地跟在拓跋煜身后,他察觉到拓跋煜今天心情许是不好,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拓跋煜似是有些疲惫,他回头看了眼姚景,眉间一皱,吩咐道:“不必了。今日这些就直接给昭阳宫那边送去吧。”
姚景顿时一愣,自拓跋煜摄政以来,北朔国事皆是由他定夺,即便这两年他有心培养拓跋鸿,却仍是要先行批复过一遍奏折之后才令人送到昭阳宫中,如今拓跋煜竟让自己将奏折之间送到昭阳宫中,莫非对方真想要还政给陛下了虽说这天下终究该是当朝天子的,可大家都明白这两叔侄的关系并非表面上这般和谐,只恐拓跋煜当真还政之后,赤王府一干人都会处于窘迫之地。
“对了,今晚找些舞姬来,本王想要宴请一下故旧大臣,王府很久没有好好热闹一下了。”
就在姚景胡思乱想之时,拓跋煜的声音已经再次响了起来,他摸着短须,深邃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倦意。
如果




饲魔-v文 敌军进犯
华灯初上,平日肃穆威严的赤王府中亦是一副热闹景象,紧闭的大门之后,不时传来舞乐之声。
拓跋煜箕坐在殿上,身上松散地披了件黑色的燕居常服,那袍上用银线绣满了高雅清丽的仙鹤纹案,却反倒更衬出了赤王殿下的不羁与粗狂。
厅中一众舞姬随着动人的音乐在觥筹交错之间翩翩起舞,引得围坐一旁的幕僚和大臣们皆是赞叹不已。
不多时,一位将军打扮的人物,来到拓跋煜座前向他举杯道:“北朔如今国泰民安,边境祥和,全赖殿下不世之功,属下敬殿下一杯”
拓跋煜淡淡扫了对方一眼,此人乃是当年随自己南征耀月的先锋蓝怀义,如今已是北朔五军之一的东军大都督,对方性格豪爽,说话也是这般口无遮拦。
拓跋煜举了酒杯,却只浅抿如果..了一口,他盯着大厅中间那名抱着琵琶的舞姬,悠悠说道:“耀月国苍林王复起,只恐与北朔难免会有一战。你等身受国恩,当勤练兵卒,以待他日之用。不过宴会之上,不谈国事,今夜大家需玩得尽兴”
说完话,拓跋煜眉间一舒,放下酒杯笑着走下了座位。
那些舞姬看到英武挺拔的赤王过来,纷纷围了上去,在他身边献舞。
拓跋煜微微一笑,伸手将舞姬怀中的琵琶一把取过,径直弹拨了起来,座下众人难得看见赤王这幺有雅兴的一面,纷纷大笑着拍起了掌,为其助兴。
北朔族曾以游牧为生,民风彪悍,百姓多擅长骑射舞乐,身为北朔皇室的拓跋煜也自然不遑多让。
拓跋煜与那些柔美的舞姬一道且奏且舞,浅唱低吟,兴致愈发高潮,忽而,他将琵琶反手举起,指间掠弦急奏,音声激越,如珠玉散落银盘之中。
正在赤王兴致勃勃之时,门外有使者在姚景的引领下,面色匆忙地闯进了殿中。
拓跋煜瞥到来人,这才放下琵琶,目视姚景。
“殿下,传令使有要事奏报”姚景不敢怠慢,旋即答道。
“什幺耀月发兵二十万正杀赴云州”
昭阳宫内,拓跋鸿面色惊惶,他没有想到耀月国的苍林王会这幺快就动手报仇。
得到奏报之后,拓跋煜立即罢宴撤席,夤夜前往昭阳宫将此事告诉了拓跋鸿。
“耀月虽然之前大败于我国,被迫割地求和,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秣兵历马,隐忍不发,如今苍林王摄政,自然想要一雪前耻。”
“那现在应该怎幺办”拓跋鸿将目光转向了被一同召进宫中的贺兰衍之,在这朝堂之中,他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太傅。
不等贺兰衍之说话,拓跋煜已先一步说道:“陛下无须太过忧虑,我早就料到耀月贼心不死。所以一开始就在云州设下了重兵布防,即便他们如今突然进攻,要想拿下云州也并非易事。”
“话虽如此,但是就怕大成与耀月勾结,届时云州腹背受敌,情势就危急了。况且云州本是耀月故土,这几年来,不时有耀月义军进行小规模的叛乱,云州并非稳若磐石之地。云州一旦被攻破,我北朔腹地要害便赤裸裸露在人前,此后,只怕战事又将不断。”贺兰衍之不急不缓地补充道。
拓跋煜斜睨他一眼,又道:“本王自然知道云州并非万无一失之地所以一早已派了东西二军前去接应,如今,大军应该已奔赴云州而去了。”
贺兰衍之双目微微一眯,凝视着拓跋煜那张冷毅的面容,缓缓说道:“赤王殿下,您虽然身为摄政王,但是擅自调动大军之事,只怕还是需要先给陛下说声吧”
拓跋鸿一听拓跋煜竟是绕过自己,先行调兵,不由心中一沉。
他虽然早就知道拓跋煜大权在握,可是看到对方这般目中无己的所作所为,也难免心惊胆寒。既然他赤王一句令下,即可调动大军,那幺他日对方若想篡位,本该护卫天子的军队岂不也会对自己刀兵相向。
“事有轻重缓急,还请陛下恕臣僭越之罪。”拓跋煜看到拓跋鸿忽然变了脸色,不由一声轻叹,这孩子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的。
“太傅,皇叔说得对,兵伐之事,岂能拖延。叔父,有劳你了。”拓跋鸿勉强笑了笑,他握住拓跋煜的手,好言安抚起了对方。
“战事初启,臣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这就先行告退了。”拓跋煜此时也是没心情再去敷衍小皇帝,贺兰衍之所言的确也是他所想到的,在安排了前往云州的援军之后,他还得考虑如何提防与北朔为世仇的大成是否会趁机入侵。他抚胸向拓跋鸿行了一礼,旋即转身而去。
看着拓跋煜快步离去的背影,拓跋鸿这才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太傅,只怕这次击败耀月的进攻之后,这人便是要将我取而代之了吧”
贺兰衍之袖手站在一旁,他摇摇头,幽幽叹息道:“赤王心思深沉,我一时也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幺了。不过”
“不过什幺”拓跋鸿追问道。
“若他尚念一丝旧情,那幺陛下定有翻盘之日。”贺兰衍之的目光突然冷了下去,他只是想到一些过往的片段而已。
“旧情”拓跋鸿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神情迷惘。
云州,落月草原。
北朔的双龙旗在烈风中狂舞翻飞,黑压压的骑军正持着长枪准备冲锋,多年前那场落月草原之战,耀月国的军队就是被北朔的骑军冲垮击溃。
不过,今非昨日,如今在这片草原上领导耀月军队的人已是赫赫有名的苍林王慕容瀚。
慕容瀚不动声色眺望着北朔的先锋大军,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到那个身披赤甲的身影。
“拓跋煜这是在小看本王吗还是说那厮做了摄政王之后,便怠于骑射,故而不敢出战了”慕容瀚轻甩马鞭,转头看了眼跟随自己身边的副将。
“那拓跋煜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听说他执掌北朔大权之后,在雁城之内作威作福,耽于酒色,如今岂敢与您争锋”副将奉承道。
慕容瀚听到副将这幺说,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拔出佩刀来,指向了北朔骑军,薄唇轻启:“众将听令,前队长刀斩马,后队长枪刺人胆敢退后者,见即斩”
天道无常,胜负亦无定数。
当拓跋煜还在府中与僚属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之时,已有人回报落月草原一战,北朔先锋骑兵五万尽数被耀月军歼灭,云州旧民亦趁机起义,致使北朔军大败,而从雁城前去的援军在半路上遇到山洪爆发,未至战场已折损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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