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纵横南北

    这时，金冰雁进来了，说道:“不知为什么，马家突然出力宣传，一口咬定费俊尧就是杀人凶手。还说费俊尧自知死路一条，临死前想拉垫背，所以胡乱攀咬。”

    张东信听了当然生气，却没有爆发，说道:“你在详细说说。”

    金冰雁说的时候，张东信边听边思考。等金冰雁说完了，张东信也差不多理清楚了。

    又过了几分钟，张东信说道:“马家好狠。你们想，有了这个谣言先入为主，后面再有马慕晴的传闻，哪怕是费俊尧当众赌咒发誓。别人也会认为是费俊尧在攀扯，于马慕晴名声无损。她的名声是好了，别人的命呢

    还是信不过我。也是，这案子确实不好破。为了一点有可能的名声损害，哪怕真的损失点名声。也不能这样害人呀！他们就这么视人命如草芥吗”

    顿了顿，张东信强行冷静思考后，接着说道:“当然了，从理论上讲，也有费俊尧说谎的可能。问题的关键在马慕晴。

    走，嫣儿、雁子，你俩都恢复女装陪我一起。”

    二女也不敢问。

    金柳再一次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就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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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法则不则众
    张东信无奈，在两天后亲自设计了台词，由此出现了第三派，即客观理性派。

    “哪种情况可以用刑是有规定的，要讲道理。这种情况不刑讯是对的，不能动不动就用刑。把官和民都养成习惯就麻烦了。”

    “费家不喜欢费俊尧这个儿子，别说送礼，费家始终没人过问过这个案子。”

    “死者确实漂亮，也确实在家待着，很少出去逛。所以给人了贞洁烈女的错觉。实际上，死者生前有固定的相好，都是半夜来死者家私会，所以没人知道。”

    “费俊尧没有攀扯，多方面调查是有必要的。”

    可惜的是，第三派过于弱小，成立的那一天也是灭亡的那一天。

    前两派联合攻击第三派。然后，前两派结盟终止。

    再两天后，第一派，也就是喷子派的言论几乎完全控制了舆论。

    张东信苦笑道:“出生死人是一天，红事白事一起办了。倒是能少记几个纪念日，说不定还能省点份子钱。”

    听了这话，边上的赵嫣然等人一脸黑线。

    然而，舆论是舆论，很多人都清楚，第三派的说法很有道理。即使越级上告，甚至是朝廷派了钦差，恐怕也不能说张东信徇私。

    多数人掌握了舆论，却无法让事情按照他们心里希望的方向发展，人们逐渐有了怒火。时间一长，怒火一积累，就想找地方发泄。

    然后，很多人都很自然的想起了更早一点佟尤氏案。这个案子可是有物证的，还是个铁证。

    幸亏邻山县没有娱乐明星最近出大动作，因为，佟尤氏的案子抢走了“头条”。

    很有节奏的，又两天后，县衙门口来了一群人请愿。

    张东信在内宅，接到消息后问道:“佟尤氏参加没”

    金冰雁答道:“目前还没有。”

    张东信问:“谁组织的”

    金柳脱口而出说道:“没人组织吧。都是自发的，在县衙门口汇合了而已。”

    张东信撇了金柳一眼，又看着金冰雁问道:“谁背后操纵和煽惑的”

    金冰雁说:“这个，我查查去。”

    一个时辰后，张东信依然没有出现，确切的说，是压根没搭理。

    这时，另一路人马开始行动，围住了朱勇家。

    一开始是声讨，很快升级为全武行。

    这不是某个朝代的朝堂，也不是这里的传统。但是偏偏就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背后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的情况不能失控。

    幸亏朱勇父母拼死保护，最后朱勇母亲更是拿出农药以自杀相要挟。众人这才停止了打骂。

    可惜的是，没过几分钟，群情还有亢奋中。人群中不知有谁下达了命令，几个人带头，几个人响应，大多数人被煽动了正义感。

    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

    “张大人是个好官，就是有点书生气，太老实，太讲规矩了。这么好的县令大人，咱们不能看着他被朱勇这样的刁民罪犯欺负。让他不认罪，打他！”

    众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动手了。

    朱勇母亲这下绝望了，大喊一声:“我喝了啊！喝下去就是你们逼死我的！”

    又有人在人群中喊道:“别信她，谁知道瓶子里是什么。”

    然后，朱勇母亲看着毫不理睬汹涌冲来的人群，拿起农药瓶子就喝。

    眼看着就要喝下去了，人群中的丐帮弟子也终于看不下去了，迅速过去一把打掉对方手中的农药。

    同时，另有几人出现，把朱勇护住，并对人群喊道:“可以了，我们这就送他去县衙。”

    当浩浩荡荡的人群把朱勇押到县衙的时候，张东信已经等在这里了。

    没理人群，张东信只是吩咐差役把朱勇带进县衙。

    进去之后，张东信连续下达命令。

    “县衙的捕快全部出动，给我把今天动手的人全部抓起来。县衙关不下就征用旁边的客栈。

    邢捕头和周典史配合，可以征用商户那里的家丁伙计，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他编外差役待命，就在县衙等着。随时支援。”

    官差离去之后，张东信又金冰雁说:“把帮里的长老叫来。”

    金冰雁去了，很快又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张东信对这几个人说:“看来你们都知道了，都在跟前等着呢。很好。

    去暗查幕后主使。给你们提供一个方案，今天在朱勇家门口，有的人没动手，但是很会煽惑。把这些人秘密抓起来，私下审理。”

    一个多时辰后，黑压压的一群人再次聚集县衙门口。最前面的赫然是佟尤氏。

    他们本来已经散了，听说县衙抓人了，就又都聚了过来。人群声势很大，可以相互壮胆。

    胆量到了顶点时，有人喊道:“为什么抓人我们为民除害，我们是英雄。”

    立刻有人接力，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们没做错。我们是英雄。”

    然后，这就成了口号，大家一起喊了许多遍。

    “我们没有错，我们是英雄……”

    张东信笑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茶具，自己倒了一碗喝了。

    呐喊的人群中，许多人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喊渴了。

    又坚持喊了几遍，声音越来越小，还喊的不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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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后续的处理
    刘浪的脑子偏傻，人很憨，带头就走向人群。荆六、茅十一也带头上，兼任县衙编外差役的丐帮弟子好多也跟着。周旺财招呼着差役也上。邢捕头反而到了最后头。

    一瞬间，两方人马身体有了接触。

    示威的人群比想象中软弱。

    负责煽动人的主力军总共三十多人，这一轮有二十多个在场。也许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二十多人里真正动手反抗的不到十人。同时，老人家也没有碰瓷意识。这两波都哑火了，剩下的人就更没战斗力了。

    混混们见了官差就怵，闲人更不如。以至于，准备实行“斩首计划”的金城光和他的弟子们都没机会出手。

    金柳对张东信说:“白担心一场，还怕他们一拥而上伤了你呢。”

    张东信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金柳已经站到边上，默默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难得的心里一动，张东信说:“谢谢你！”

    金柳略带讥讽的笑道:“呦，你也会说谢谢呀！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顿住了，金柳看到了张东信的面部表情——此时有点发白，并没有他语言里表现的那么镇定。眼神里还露出了痛心。

    金柳的声音变柔和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张东信的眼神恢复了坚定，只是脸色更白了，说道:“没事，就是觉得可惜。”

    金柳不太明白。

    这边的抓捕已经结束。张东信再次拿起扩音器，说道:“剩下的人排好队，登记一个回去一个。等想通了可以去地保或里正那里认罪登记。认罪态度好的可以减轻惩罚。

    哦，现在不走也行，注意秩序。一会儿有好戏看。”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人员核对完毕，各项准备也就绪了。就等着张东信下令了。

    张东信说:“之前公开审理了一些案子，对你们的教育意义还是不够呀。不说了。

    行刑衙役准备，打。”

    三十四人集体被鞭笞。一人抽二十下。当场抽昏了一半人。

    差役久不打人，手艺都稍微有点生疏了。等有人昏倒了，这才七手八脚的燃熏香，泼冷水。

    所有人都醒了以后，张东信说:“我知道有漏网的。没事，他们能逃到哪里呢要是落到“江洋大盗”手里会死的很惨。保不齐为了活命就招出些什么。

    你们这些人听好了，明天还打，咱换个部位打。打之前有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只要肯配合，我问什么你说了，明天就可以免除刑罚。

    好了，都散了。”

    张东信进了县衙大门，里面的赵嫣然等人都情绪激动的迎了上来，但是只有赵嫣然和金冰雁敢于直接扑进张东信怀里。

    之前，女孩子们虽然人在里面，但是都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呢。一直揪着心呢，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即使知道有护身符，赵嫣然依然紧张的红了眼睛。只是考虑到场合，小两口没说什么。

    张东信轻轻拿开二女的手，对着其他人说道:“都是自己人，想说啥就说，想问啥就问。”

    七个女孩子一起开口，开口之后相互看看，最后把机会给了文君。跟进来的男性同胞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看来医生就是受人尊敬，更何况文君这样的漂亮女神医。

    文君的问题中规中矩，正是大家都想问的。

    “你这么做我能理解。可是我们也认为朱勇是凶手。我相信你不会徇私。可是，等案子查实了，证明了朱勇就是凶手，到时候怎么办你怎么承受这些收了惩罚的人的怒火。”

    张东信答:“不只是你们，其实我也认为朱勇是凶手。没事的，以后就习惯了，哪怕当场抓住的杀人犯，我也要按程序来。你们要理解我，恐怕也要等很久以后了。”

    奇怪的是，张东信回答完以后，居然没人问下一个问题了。

    等了好半天，张东信挠挠头，问道:“该不会你们是想让我把刚才那个问题再解释一下”

    一秒后，众女一起点头说:“嗯嗯。”

    张东信笑了，说道:“小昭，我的茶。

    都忘了，搬凳子，都坐下说。”

    等众人都坐下了，是林秀儿过来递的茶。

    张东信这才说道:“就拿文君小姐举例子。文君医术高，可以一眼看出病人的病情，别的医生却不行。所以文君要求每个跟她学医的弟子必须按照‘望闻问切’的程序诊断，一个步骤不能少，一个步骤也不能错。

    有一次来了一个病人，看起来只是最普通的咳嗽，他自己也说是着凉导致，只想买点止咳药就走。

    请问，还要不要把四个程序走完如果病人是遗传性哮喘发作，他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办要不要为了以防万一做个检查

    另一方面，神医只是特例，全国就一个文君，搞不好近百年都没有这么神的神医。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其他医生，给大多数水平很普通的医生做个示范”

    对这些文盲和半文盲来讲，用这些浅显的比喻比较理解。



第四十五章 丑女冷清秋
    后面几天，参与县衙门口示威和围殴朱勇的人中陆续有人自首，以求减轻刑罚。

    同时，一部分人被罚扫起了街道。

    还有九个人没有自首，却被当众抽了鞭子。理由是死不悔改，背后辱骂县令。至于落网的原因是——被自己人举报。

    书房里，赵嫣然和金冰雁一起给张东信按摩，一个站着按一个蹲着按。小昭守在门口。

    赵嫣然先说道:“父亲已经把容云鹤升为三袋长老了。”

    容云鹤就是冲过去打掉朱勇母亲手里农药瓶的丐帮弟子。当时在场的丐帮弟子有好几个人，只有容云鹤最坚决。事后，张东信把容云鹤叫到身边，亲自考核了他的能力，打算当嫡系培养。赵玄奕心领神会，直接给容云鹤加了两个口袋。

    听了赵嫣然的话，张东信淡淡的笑道:“咱父亲就是好，管理丐帮没得说。”

    金冰雁问:“哥，还用不用散播谣言说扫地岗位已满”

    张东信回答说:“按原计划散布。”

    赵嫣然说:“那九个人被鞭笞以后，真的和自己人闹起来了。该不会也是雁子去散的谣言吧”

    金冰雁答道:“是呀。其实是几个小女孩乞丐听到的。”

    赵嫣然撇了撇嘴说道:“夫君当时说对付他们分分钟的事，还说后面的阴招多着呢。我还不信。现在是真的服了。我都觉得后怕。”

    金冰雁半撒娇说道:“哥，还有什么阴招说出来听听，不能现在用也给我教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