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剑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衍
在寂静虚无中飘荡的回音慢慢消逝,无人应答。走了几步,提高些许音调,又呼叫一声,稍后片刻,还是无人应答。索性又大喊了一声依旧无人应答。见状如此,林南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不是让我到剑庐来吗难道师姐还没到可石门又是谁打开的守护的人也不见了难道是告诉我消息的那个师弟记错了地方可不对一思至此,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急忙转身走向门外。
刚走到门口,便瞅见亭边有一堆人,为首者正是冯兆贤林南心中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林师弟,你好大的胆子”只见冯兆贤冷笑着一声怒喝,身后的一干弟子便迅速将亭屋围了起来,“私闯禁地,盗窃神兵,该当何罪”
林南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那些正围着自己幸灾乐祸冷笑不已的众弟子,又盯着冯兆贤身后之人,来者正是自称为秦墨带话骗自己来剑庐的人,至此哪还能不明白,今日之事便是冯兆贤给自己下的圈套心中愤怒,却也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望着冯兆贤冷冷道:“冯师兄,我何时盗宗门神兵了”
“住口你这孽障也配叫我师兄”冯兆贤一脸厉色,高声喝道,“哼我与众位师弟此刻都亲眼看着你从剑庐走出来,还敢狡辩你这邪魔歪道余孽,宗主若早知你会今日心术不正,当初就应将你从天剑山上扔下去”
“胡说你看我身上哪有什么神兵”
“哼那是因为我们来得及时,你来不及盗走神兵”
“你”虽然明知是中了圈套,可如果就这样闹到宗主及众长老面前,估计也是百口莫辩。以“擅闯禁地”和“偷盗神兵”两项罪名,届时逐出宗门都是轻的也没有人会帮自己。
瞬时间,林南心中念头百转,从未面对如此阵仗的他不免有些手无举措,望着冯兆贤和周围一干人,此刻,他是如此的憎恨他们,厌恶他们同时也怨恨自己的无能
“冯兆贤你我一样是宗门自小养大,生在天剑山长在天剑山你次次辱我,口口声声说我是邪教余孽,岂不是连师尊、宗主、整个天剑宗还有你自己也骂了”
“哈哈哈哈无知啊无知”冯兆贤闻言大笑道,“你以为你跟我们一样吗哈哈哈哈无知你是风老宗主当年从天泉峰捡回来的你是邪道魔头林峰的儿子还敢说自己不是邪魔余孽哈哈哈哈哈”
林南瞬间惊呆了如遭重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问过师尊也不讲,其他人更不会告诉他。从小到大也见过几次风老宗主,可除了觉得他慈祥而又让人敬畏之外,他也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世
难怪从小到大总是不受人待见,难怪总是被师兄弟们欺负,难怪师尊总是喜怒无常,难怪没人教我武功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林南怒急而狂,还欲高呼反驳,却思来从小到大种种,心中越来越没底。
“哈不信走现在就去亲自问师尊”冯兆贤眼中讥笑无比,说着就要招呼众弟子押送林南。
“去便去”林南轻蔑地看着欲逮自己左右双臂的两人,道,“我自己会走,不用劳烦”
“罢了,他又不会武功,量他也跑不了”冯兆贤嗤笑了一声,又大声招呼身后的那人道,“别忘了把林南在剑庐偷的剑带上,那可是罪证啊”
林南闻言抬头一看,还是那个骗自己的弟子,正手捧一柄长剑,剑鞘通身银白,纹饰简朴,剑锋虽未出鞘,却已感受到锋利之意。连栽赃的赃物也早就准备好了,显然对方预谋已久。自己等人争吵多时,也不见守庐之人出现,估计也是冯兆贤所为。
自知今日难以幸免,挣扎徒劳,便连再看一眼此人的兴趣也无。
一路西来,旭日已高。看着远山峰峦起伏,巍峨炳然;近山叠嶂密布,流光溢彩在瀑布流水的轰轰声中,隐隐传来鸟鸣猿啼。红彤彤的霞光照在眉梢眼角,温暖着被冷风拂过的脸边走边感受着这些平时见惯的一切,却忽然升起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一种勇气,一种浩浩然而心中再无任何恐惧的勇气一种一往直前、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勇气不再无助,不再担忧,不再心有戚戚,只剩下这温暖的旭日阳光在心底开始发热、开始燃烧
一路上林南竟高歌而行,对随行弟子的窃笑讥语充耳不闻
出了后峰,往主峰大殿而去,正路过侧殿时,拐角处闪出一个身影来,挡住了众人去路。
却是一脸怒容的秦墨。
原来昨日午后秦墨便回到自己房间,翻阅书籍查询适合教给林南的武功,又因林南年纪已经过了最佳学武时段,所以如何教学着实费了她一番心思。今日一大早便去寻林南商量,到了地方却没找到人,又去了平时林南经常去的地方,皆不见踪影。正埋怨的时候,忽听见后峰有人唱歌,在高处一望,便远远见到一众人等缓缓而来,为首者正是林南,后面却是冯兆贤等。一见冯兆贤带人跟林南一起,秦墨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便在这里等着堵他们。
“林南,你唱什么唱得这么高兴”秦墨蹙眉喝了林南一句。
林南一见是秦墨,心中无有欢愉,只有苦笑。正欲回话,身后冯兆贤却抢先出言,兴高采烈的对秦墨喊道:“师妹来得正好这林南擅闯剑庐禁地,私盗庐中名剑,被我们当场人赃俱获,正要押往大殿宗门议事处禀告宗主呢”
秦墨懒得搭理,自顾自走到林南身边,蹙眉看着他,问道:“怎么回事”
林南遂无奈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他诉说期间,秦墨几度欲怒,及至林南讲完,猛的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呛啷”一声拔出手中宝剑,再也忍不住的指着冯兆贤怒吼道:“冯兆贤你这分明是栽赃嫁祸让人用我的名义哄骗林师弟前往剑庐,你是何居心”
冯兆贤冷笑一声,慢悠悠地道:“一面之词我什么时候让人用你的名义骗他了”又转头对捧剑那人道,“刘师弟,你早晨去过林南那里”
那人看了看秦墨,又望了望冯兆贤,回道:“小弟从未去过林师兄处。”
那人说完,冯兆贤挑衅似的看了下林南,然后对着秦墨道:“师妹,听见了吧刘师弟可没有给他带过什么话。我们是早上起得早,正欲去后峰练剑,忽然看见林南鬼鬼祟祟的往剑庐方向而去,才跟着他,没想到就让我们发现了他盗剑”
“胡说分明是你撒谎早上明明就是你来敲我门,然后说秦师姐有事找我,让我去剑庐”林南对着那刘师弟怒吼道。
冯兆贤冷道:“是吗那有谁可以证明刘师弟去过你那里”
林南无奈,当时都大多数弟子都还没有起床,自己住的房间又偏僻,谁能证明谁会证明
“没话说了吧”冯兆贤讥笑了一句,又对秦墨说道,“秦师妹,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我看,大家到宗主面前去讲吧”
秦墨知晓了前因后果,知道林南此番是百口莫辩了,即便到宗主面前估计也无法澄清,该怎么办呢她也知道自己父亲一向看林南不顺眼,就是告诉了他也不会帮忙的,加之冯兆贤污蔑的两项罪名一项已是很严重,如今若是两罪并罚,林南必立死当场就算知道是栽赃嫁祸,可一时间又如何给他清白
林南本已暗暗下了决心,欲在宗主面前一死以明心志,此刻看见秦墨为自己忧心忡忡,又想到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好,一时间心中感动,悬泪欲滴。他伸手轻轻拉了拉秦墨手臂,道:“秦师姐,算了,走吧师姐对小弟的好,我会永世记得”
秦墨也自知无能为力,心下黯然。
冯兆贤一见他俩亲近缠绵,心中很不是味道,“哼”了一声,招呼众人押送林南继续走,而后率先从边上越过秦墨和林南。
“等一下”忽闻秦墨呼喊,“冯师兄,我和林师弟有话说,你们等一下再走吧。”然后也不管冯兆贤答应与否,拉着林南就走到一边。
秦墨拉着林南,低声对他说道:“此番你若是跟他们去了,必死无疑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下山”
林南急忙打断:“可”
秦墨忙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低声道:“别可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帮你,等下我想法拖住他们,你就趁乱下山去,这山上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一会儿赶紧走先去你上回砍柴时发现的那个山洞,我会来找你的”4532
魔道剑师 第三章 瘸腿老者
冯兆贤一干人等在边上冷眼旁观,他虽有心想上前听秦墨和林南在说些什么,但碍于秦墨不敢挪步。只见那二人低头并肩,密语喃喃,慢慢往侧殿拐角处走去
他初时还未在意,定睛看时,却见拐角处秦墨不停的推着林南,还低声吼着什么,顿时脸上变色,心知不好,忙冲上前,一边跑一边喊:“林南休走”
身后众人亦欲上前,奈何墙边太窄,难以一拥而上,聪明的便往左边跑,殿门就在左边三两丈远,有人也跟着去。立时便分成两拨人,一拨去开殿门,一拨沿墙根儿追
此时已不见林南身影,只有秦墨一人拔剑怒眉阻在墙下。
冯兆贤冲到秦墨身边,怒吼道:“秦师妹,你怎敢私放盗剑贼”
秦墨冷脸相向,满眼鄙视之色,斥道:“栽赃陷害,污人清白我就是放了又怎样有本事从我剑下过去”
冯兆贤早已拔剑在手,有心想要击败秦墨,又怕来日不好相见,亦心有不舍,怕秦墨有个三长两短。回望开门的弟子,却听得他们回了一句:“冯师兄,殿门被从里面栓死了,打不开啊”再看秦墨,一脸冷笑,心下估计也是她做的好事。见左右皆无法通行,冯兆贤又气又急,“呛”一声归剑回鞘,怒指秦墨,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却说林南,既已决定走,便不再回头,一路往山门飞奔。及到山门时,远远一句“下山砍柴”,便从守门弟子身边呼啸而过,常在此值守的弟子都已习惯了他经常下山砍柴,也不作阻拦,任他狂奔而去,两人只笑道,今儿这家伙这么积极
一通狂跑,直到了平日里砍柴休息的凉亭,林南才稍微停下来喘两口气,一片空白的脑袋也才有空思考
此番下山,估计是再也回不来了,还要连累师姐想到秦墨,真是万分感激若说对天剑宗还有一丝留恋,也就是从小对自己很好的秦师姐了
一路仓惶,一路彷徨自己从小就生活在天剑山,出了此山,又能去何处这些年来在宗门内虽然遭遇极差,但毕竟生在此山,长在此山,而今连这唯一的归宿也失了去,此后又该何去何从
其实天剑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与群山连脉。在群山中有三座最高峰,两峰相对较矮,中峰却高耸入云,且中峰极怪,三面皆是直立峭壁,只一面缓坡而下。在远处看峭壁那面,中峰便好似一把长剑直指向天,矮峰便似剑柄两边。天剑宗便处在中峰山顶,也不知天剑宗首任宗主怎么寻得如此妙地
林南所谓的山洞也不远,就在右边矮峰上,所以也不需要下到整个天剑山底,只穿过两峰间的沟壑,再折上即可。
时已至晌午,日头正毒,稠密的树叶却遮了阴,是以林间一片清凉,加上阵阵蝉鸣声,给林南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心里勉强带来了一丝慰籍。
那山洞前是一片竹林,林中还有个数丈方圆的水潭,林南正欲穿林而入,却忽闻得若有若无的歌声从竹林中传来,当下心中好生奇怪,在这天剑山上,除了自己,还能有谁知晓这里更在此时在此地吟歌初时还犹豫是否入林,待及细细聆听,发现歌声豪迈苍老,奇骏雄浑
越听越想听得更清晰,身子不免渐渐往林中挪去
突然,歌声骤断,一声巨吼如天雷忽降耳旁,吓了林南一个趔趄
“小子干嘛的”
抬头望时,却见自己面前两丈处,一个青衣老者正盘腿坐在水潭边的大石上,须发皆张,手中提着一只酒葫芦,狂放不羁的俯视着自己,好似怒目金刚。
原来是自己听得太入迷,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歌者身边而不自知,也不知来者是友是敌,林南心中不免一阵戚戚,当下有些畏惧。
两人对视了片刻,林南有些不敌,弱弱回道:“晚辈无心路过此地,闻得前辈歌声,听得痴迷,不免走近了些,打扰了前辈雅兴,还请前辈见谅,晚辈这便离开”
那老者并不答话,只死盯着林南,林南被这好似带有强烈杀伐之气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舒服,明明太阳正烈,却感觉一阵阵的冰凉奈何一眼即知此老身具武功,且神威难测,未得只言片语又不敢离开,亦无心留下,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强自挺直了身子抬头望着那老者。
那老者起初正自娱自乐,一口美酒一句高歌,却林南还在极远处时便知道有人来了,来者脚步虚浮,身躯蠢笨,一路枝断石碎的声音此山远近除了天剑宗的人,谁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中估计是天剑宗的低等弟子在附近劳作。岂知那人脚步不停,一路直奔此处而来,待到竹林边时,初闻自己歌声后竟然未曾离去,还敢步步深入及到了自己面前,这小子还不自知,活像只呆兔子,便有心唬他一唬。
不料这小子一丝武功不会,初时眼中还有畏惧,后来倒敢与自己对视,心中不免来了兴趣。他收回凛冽的目光,哼了一声问道:“天剑门人”
林南正要应答,却忽地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只怕以冯兆贤几人的手段,自己若是被擒回宗门,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这天剑门人的身份必然是没有了。想起今日种种,只好一声苦笑道:“晚辈非天剑门人。”
“你这小子,说话好不老实。”那老者瞥了林南身上一眼,喝道,“不是天剑门人,又怎会在这天剑山上”
“前辈不是天剑门人,不也在这天剑山上吗”林南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老者闻言愣了愣,慢慢上下打量了林南两眼,看得林南心中一阵发刻后,陡然大笑三声,语气甚是开怀:“不错不错,老夫的确不是天剑门人,既然老夫来得,你自然也是来得。”语毕,扬手将那酒葫芦扔向林南,悠然道:“你这小子,身手不怎么样,说话却大胆得很,有趣有趣,就凭这一点,也配和老夫共饮了。”
林南常年在这天剑山上粗茶淡饭,哪有机会饮过酒也不知酒是何滋味。看这青袍老人喜怒无常的样子,也不敢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强忍着灌了一口,却辣得涨红了脸。
那老者见状却是并不在意,笑问道:“小子,你身上穿着天剑弟子的袍子,却为何说自己不是天剑门人”
林南一肚子愤恨,眼下突然有人问道,心中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当下便将今日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说到后面,提到冯兆贤便是咬牙切齿,语气一片愤慨。
那老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直到林南说完后,才问道:“你那师兄做事如此荒唐,你师父也不加以管教吗”
“冯兆贤做事虽然荒唐,但习武天分极高,而我却向来讨师父不喜,他不向着那冯兆贤就已是万幸了,哪里还会因为我的事去责罚他,再过上几年,只怕把师姐都许了他去。”林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后面,脸色更是黯然。
那青衣老者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如此师门,如此师尊,还待在这里作甚不如早早的下山去,另求名师罢。”
林南虽平日受到的待遇不公,但毕竟还是在天剑山上长大,听到这老者言语中辱及师尊宗门,脸色顿时也是有些不自然。
那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是面露不喜,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摸出一只拐杖来,翻身跃下冷冷地道:“我原道你是有趣之人,却不想也是如此迂腐,既然如此,咱俩也无话可说,就此别过罢。”
林南见状一愣,心道想不到眼前这老者竟身患腿疾,眼见他渐渐走远,心中一动,忽然大声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那瘸腿老者微微一顿,也不回头:“老夫姓宋名肇,小子,念在咱们相识一场,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天剑山是好,正如你所说,若是被你那师兄擒住,不免好端端地枉送了一条性命。”
林南见这老伯萍水相逢,却还不忘劝自己保全性命,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感动,长声道:“小子林南多谢宋老前辈赐酒,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宋肇刚踏出几步,听到林南的话陡然将脚收了回来,林南只感觉眼前一花,宋肇已站在了自己跟前,心中连连赞叹这宋老伯虽身患腿疾,身法却是如此高明。
“小子,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宋肇眉目紧皱,沉声问道。
“晚辈姓林,单名一个南字。”林南见宋肇一脸严肃,目光冷冽,下意识的开口答道。
宋肇闻言后退两步,口中喃喃念了几遍,忽然抬头道:“可是双木林,东南西北的南”
林南一脸疑惑地应声答道:“正是不知前辈为何如此“
宋肇的面色忽然一变,脸上竟隐隐有愤慨之色,沉声道:“我问你,你今年是否年满十五这天剑山上,可否还有和你同名同姓之人”
林南隐隐觉得似乎此事和自己大有关联,一年正色答道:“小子今年年正是十五,这天剑山上,并无人和我同名。”
“好好啊”宋肇闻言怒极反笑,忽然一掌拍在之前坐着的那巨石上,偌大的磐石在他那掌力之下竟顿时化为一地碎石,“好一个忘恩负义的风陵越,枉你天剑宗上下自诩名门正派,竟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前辈这是”林南生平最为敬重的便是宗主风陵越,在他的记忆中,全宗上下只有这位老宗主真正对自己照顾有加,此时听得宗主被辱,顿时面露怒色。
宋肇见得林南面色异常,怒气更甚,打断道:“混账小子,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向着风陵越那小人,我问你,你那师父从小可有教过你一招半式”
此话一出,林南顿时脸色大变,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身世之谜即将呼吁而出。
宋肇见林南不答,自知自己一语言中,继续逼问道:“我再问你,你是否从小就被其余弟子孤立,常人皆当你是宗门异类”
林南脸色惊讶更甚,联想到之前种种,心中如被重锤,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师兄们曾经说过,数年前邪教之首林峰,莫非他是”
“好一个不孝之子你猜得不错,你口中的邪教之首,便是你那当年傲视群雄的亲生父亲”宋肇面色阴沉如水,怒道,“好一个风陵越,当年亲口许下的承诺,竟如同放屁,小子你今日也不必躲了,老夫这就带你上山去,让他姓风的给个交代,我倒是想看看他风陵越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林谷主”
林南闻言如受晴天霹雳,心中顿时万念俱灰,数十年前邪教危害武林之事多年来他耳濡目染不知听了多少,却从未想到自己竟是邪教之后
宋肇见林南一脸呆滞,连连冷笑:“小子,我知道你心中所想,那些伪君子自然是从小便跟你讲述邪教的种种作为,你休得听他们胡言乱语,说起万劫谷主林峰,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也只有这些伪君子自诩名门正派,才不知廉耻的扭曲事实”
林南闻言,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宋前辈,您老的意思是当年种种之事传言有误”
“我姓宋的并非万劫谷中人,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自然不会颠倒是非扭曲事实,当年种种虽不是谣言,但也不是尽如传言中所述,林谷主在位时深明大义,几时又有危害武林”宋肇正色道:“万劫谷与天剑宗之争持续数十年,其中是非又岂是你我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196
魔道剑师 第四章 天剑七星阵
林南见宋肇为人豪放不羁,言辞间颇有几分正气,心中不免先信了几分。但想到这天剑山上人人对万劫谷痛恨入骨,一提其名皆是咬牙切齿,若宋肇当真就这么上山问罪风掌门,路上不免生出祸端。正待出言劝阻,忽闻林中一阵脚步嘈杂,回头一望,林间人影交错,心中暗叫不好。
只听得一声“林南休走”林荫中一队宗门弟子大步跨来,为首一人满脸凶相,眉目之间带着几分阴狠毒辣,手中执一折扇,不是那冯兆贤是谁
正所谓仇家相见,分外眼红,林南一路被追得仓皇逃窜,此刻深陷重围,人群中又并未看见师姐踪影,不知其是否安好,心中忧怒掺半,顿时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横眉怒道:“冯兆贤,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要将事做绝”
且说林南走后,冯兆贤心中又气又急,使出浑身解数才将秦墨困住,眼看林南早已不见踪影,情急之中只得假借师尊名义捉拿叛徒,带了数人追下山来,好不容易才从守卫弟子口中得知林南进了这片林子,想到下山前师妹看自己的眼神中恨意愈浓,心知就算此事了结,两人也必然心生隔阂,以他心胸狭隘的性子,不免就将这一切过错全怪罪在了林南的头上。
“你说我做得太绝你私入禁地,偷拿宝剑,公然叛逃下山,将天剑宗门规视作何物”冯兆贤冷笑连连,又见一不明身份的老者立于林南身侧,心中一动,指着宋肇道,“难怪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内应接你下山,林南,你可知罪”
这几句话说得言辞凿凿,不少弟子顿时信了几分,怒斥林南忘恩负义,狼子野心。林南心知自己是有口难辩,眼下平白蒙冤,众叛亲离,心中暗骂冯兆贤血口喷人,正待反驳,却见一只大手用力拍了拍自己左肩,转头一看,原来是宋老前辈在侧示意自己不必多言。
本因林南待遇不公之事,宋肇就对这天剑宗颇为反感,眼下又见这些小辈黑白不分,势必要将林南伏杀于此,他大半生行走江湖,眼里从来揉不得半点沙子,哪里还能坐视不管,况且林南还是林谷主之子,心中更是怒火滔天,运气内力一声怒哼。
他多年来身经百战,杖下诛杀宵小无数,盛怒之下杀气自然外放。这些弟子从来都是在天剑山上娇生惯养,何曾又见过这般气势只感觉一股冷意直从脚底涌上后心,顿时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这来历不明的老者身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