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们城主冷艳高贵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浮云素
他在等叶孤城的回答,等得都要绝望了。
叶孤城的声音从身前传来,他道:“去找要你命的人。”
要你命的人是谁?
他在哪里?
为什么要去找他?
你都不必知道。
杀死苏少英的人是西门吹雪,但叶孤城找得却不是他。
他要找的是上官飞燕。
并非贪图金鹏王朝的财产,叶城主对注定会被打败的人不感兴趣,他所寻求的仅仅是破局的方法。
他更在意的是,用糖炒栗子吊他出去的人。
红鞋子,将三个字在舌尖不断玩味,无疑,这是一个很神秘,也很恐怖的组织,古龙世界的男人很少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狠毒起来,所形成的力量比他们预计得还要大的多的多。
他从来都不轻视女子,因为他知道,女人,能有多大的力量。
上官飞燕藏得很好,如果不花大量的时间与金钱,便无法知道她在哪里。
飞燕,飞燕,比燕子还要灵巧,比燕子还要狡猾。
这样狡猾的女人,会不会知道公孙兰的下落?毕竟,被暴雨梨花针所伤的女人没有办法跑太远,如此看来,到她的姐妹家修养,似乎是很天经地义的一件事。
上官飞燕,岂不就是破局的关键?
如果时间往前调一天,或者时间往后推迟一天,叶孤城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偏偏是今天,是霍天青邀请苏少卿去喝酒的今天!
半轮缺月高挂空中,夜色疏朗,实在是再适合吃酒不过的一个夜晚。
叶孤城感受到了丝丝寒意,晴朗的夜晚中,似有杀气蔓延。
今夜,注定有人要死!
街道很安静,心跳声却很响亮。
“咚咚、咚咚”,随时都能从苏少英的嗓子眼中跳出来。
他已经顾不得对白云城主的敬畏,哑声道:“你这是去哪里。”
他问了第二次,因为他已经认出了叶孤城的目的地。
很眼熟很眼熟,这岂不就是他今晚要去的地方?
他要赴的,岂不是必死的晚宴?
[综]我们城主冷艳高贵 第37节
叶孤城不说话,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男人,多数时候,他是沉默的,沉默地等待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苏少英又道:“他,要我的命?”
这个他的意味丰富,叶孤城听在耳中,一时竟然判断不出来苏少英说的是哪个他。
沉默以对,只能听见苏少英更加沉重的呼吸声。
呼吸声?
说时迟那时快,叶孤城反手拔剑,往某侧一劈,他脚尖点地,剑势居高而下,虽不是“天外飞仙”,但这一剑中却也裹挟着海浪似的铺天盖地的气势。
剑尖,有血花绽放。
呼吸是骗不了人的,你有多深的功夫,就会有多重的呼吸,功夫愈深,呼吸声越清浅。
暗巷中,倒下一具冷冰冰的躯体。
苏少英沉重的呼吸声蓦然停止,死亡的恐惧已被心头澎湃的情感所压倒,没错,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怕死的,哪怕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剑客,在死前的那一刻,是否也在后悔自己的贸然挑战?
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
但苏少卿不仅是一个剑客,还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血管中有热血奔涌,他很容易激动,也很容易被感染。
他不禁问道:“有没有人接下你的一剑?”
叶孤城回头看他,眼中有万千星辰,他冷冷道:“没有。”
苏少英道:“没有?”
叶孤城傲然道:“因为接下我一剑的,都已经死了。”
死人不会动,不会说话,自然就不是人。
热血涌上大脑,苏少英脱口而出道:“你看我能不能接下你一剑?”
叶孤城毫不留情道:“你想接下我一剑,起码还要二十五年。”
一个热血上头的年轻人,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苏少英当时就想拔剑,因为他是一个年轻人,是一个对剑很执着的年轻人,想要挑战强者,是刻在骨子里的执着。
然而,心头的火焰却被冷灰浇灭了。
叶孤城道:“我劝你不要拔剑。”
他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让你活,而不是你要你的命。”
他能杀人,也能活人。
剑术是为杀人,但剑本身却未必。
叶孤城的下属能够得到花满楼出现的消息,那么花家也自然能知道,他可怜的老父亲自从听说儿子失踪后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看着都让人怀疑他以前的头发究竟会浓密成什么样。
从头皮上掉下来的长发,一根一根捻起来足够凑到满满一大把。
花满楼不是没有失踪过,会些武功有颇有些古道热肠的侠士,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超过一半的时间会玩失踪,真正让花家主担心的并不是小儿子不见踪影,而是在他不见踪影的同时,小楼中出现了被毒死的男人。
这很难让人不瞎想,看着糖炒栗子,很难安慰自己七童并不与被毒死的男人一样。
他失踪的时间太巧,而小楼中的画面则太蹊跷。
现在听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道花满楼才从万梅山庄回来,心头不免有大石落地之感,连忙让人带话给他。
花满楼随着陆小凤去找霍天青,半路却被仆人拦住,听说了父亲的焦急,心中的愧疚感那是怎么也消除不掉。
无论是担心别人还是被人担心,这都是很熬人的一件事。
那仆人还道:“叶城主也听说了少爷与陆大侠失踪的消息,似乎前几日便出门寻找,到今个儿还不知道人在哪里。”
陆小凤赶忙道:“叶孤城也知道了?”
仆人道:“叶城主还亲自去少爷的小楼中看了尸体,说不担心是假的。”
陆小凤道:“等等。”
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很严肃,很可怕,一个经常笑得年轻人板起脸比本就严肃的人还要可怕上百倍上千倍。
他道:“小楼中有什么尸体?”
他和花满楼走的时候,分明还干干净净。
花家的仆人很聪明,嘴皮子也很机灵,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清楚,重点是面目狰狞的尸体以及地上的糖炒栗子。
当然,若现在陆小凤与花满楼折回小楼也什么都看不见,因为案发现场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算是残留的糖炒栗子也给叶城主捡走了。
如果不是仆人说了,他们准发现不了。
陆小凤的表情更加凝住,而花满楼的眉头也皱在一起,他们各人有各人的烦恼,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真相。
陆小凤道:“是柳余恨。”
他那张毁容的脸,就算想要易容都易容不出来,仆人才开口,就猜到了死的人是谁,但他为什么会死在花满楼的小楼,还是被毒死的,陆小凤真是死活也想不通。
他想着糖炒栗子道:“莫不是熊姥姥?”听说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很毒,一颗就能毒死三十个人。
但柳余恨为什么死在花满楼的小楼?难不成他是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抱着去那地儿吃?
这个理由说了陆小凤自己都不相信。
但花满楼的下一句话,就直接将陆小凤的怀疑给打消了,他蹙眉道:“应该不是熊姥姥。”
陆小凤眼珠子一转,悚然道:“你怎么知道。”
熊姥姥这般毒妇只要是遇见了,基本上就没什么人能活下去,花满楼如此确定,莫不是最近看见了?
上下打量,就怕花满楼哪儿少了。
朋友的回答让他更加后怕,花满楼道:“不错,前些日子正好遇上。”
如果陆小凤是个女人,这时候一定尖叫出声,他兀自镇定道:“你也买了糖炒栗子?”
花满楼苦笑道:“在春寒料峭的夜晚,看见老妪叫卖糖炒栗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买上一袋。”更不要说花满楼这样的好人了。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没出事?”
他很了解花满楼,他会买凄苦老人的糖炒栗子,自然就会吃,而且是买到了就拿出一两粒。
他是一个瞎子,所以就算熊姥姥露出诡谲的笑容,花满楼也看不见。
定是有人阻止了他,至于那人是谁,陆小凤已猜到大半。
果然花满楼道:“我的运气不错,在同一时间,不仅遇见了熊姥姥,还遇见了叶城主。”
陆小凤了悟道:“可是你出去找他的那一日。”
花满楼抚掌道:“不错,所以我不仅躲过了要命的糖炒栗子,还知道熊姥姥被伤得很深。”
字面意思上的“伤”。
陆小凤道:“她被刺了一剑?”
花满楼道:“或许比那还要凄惨一点。”他道:“熊姥姥中了一整盒的暴雨梨花针。”
陆小凤道:“那确实是比被叶孤城刺了一剑还要惨。”
被刺一剑,只是死,过程是短暂的,没有什么痛苦的。
但被暴雨梨花针刺中,哪怕活着,她都想死了。
花满楼道:“被暴雨雷花针刺中,就算找的是杏林圣手,都要在塌上多躺几天。”
陆小凤道:“所以,毒死柳余恨的糖炒栗子也定然不是熊姥姥做的。”
特意挑他们离开的时候杀人,还用只有叶孤城与花满楼才知道其中深意的糖炒栗子,幕后之人的目标是谁,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这回陆小凤连苦笑都苦笑都苦笑不出来,金鹏王朝传说中的宝藏就像是一只巨兽,张着嘴吞噬越来越多的人。
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有太多人,他的朋友甚至都被卷入漩涡中央。
陆小凤叹道:“等结束后,得好好跟叶城主陪个不是。”
花满楼道:“或许,你不用等结束再给他赔不是。”
陆小凤:???
花满楼慢慢道:“以叶城主的洞察力,或许会和我们查到同样的事。”
陆小凤:!!!
对哦!
花满楼道:“我不认为,现在是一个见面的好时机。”因为他和陆小凤身后还带了一个读作大帮手,写作大麻烦的男人。
——西门吹雪。
陆小凤的表情像是吃了十几条苦瓜,他道:“让我好好想想。”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两位顶尖剑客相碰,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九公子的行踪比鬼还要缥缈。
他用的轻功和其他任何人用的都不一样,是他集百家之所长所创立的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轻功。
给他一片叶子,便能脚尖点在叶面上起跳,人的耳朵,绝对无法听见这样轻微的声响。
所以,叶孤城自然也发现不了。
虽然被称作是剑仙,但他却还是肉体凡胎,会肚子饿,会睡觉,会受伤,会死的肉体凡胎。
但即便是肉体凡胎,叶城主也比九公子以为得要更加敏锐一些,宫九完全想不到,明明自己的呼吸声接近于无,隐蔽也隐蔽得很好,只不过是眼神过于炽热了一丢丢,竟然就引得叶孤城飞来横剑。
好在他即使把下属推出去挡剑,否则被发现的说不定就是他。
九公子立于暗处,久久不出来,他还有别的下属,但那些下属都低着头,不去看被推出去同伴的尸体,心中只有恐惧与木然。
他们都不是人,是九公子的东西,别说是别人的命,就算九公子要自己的命,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
宫九没有出去,也没有收敛自己的视线,目送叶孤城直到看不见影子才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珠光宝气阁可气派,独占一条街,若不是哪里的伙计或者主人请的客人便连踏上这条街的资格都没有。
下属道:“是珠光宝气阁。”
他不多话,九公子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宫九的声音也很冷,但是他的冷与叶孤城的冷不一样,人中剑仙的冷是孤高的,而他的冷则是刺骨的。
杀气,冷得刺骨。
[综]我们城主冷艳高贵 第38节
冷心冷情的九公子,就是一个无心的怪物。
叶孤城是个很敏感的人,对别人的视线也是如此,他能够一剑刺中替宫九当挡箭牌的替死鬼,就是因为那方向一直有人暗戳戳地盯着他看。
叶孤城:被盯得都要发毛了。
白云城之外的气场大概与他犯冲,在飞仙岛上,就算治下的子民目光再热切,叶孤城也从未有过被盯得发毛得感觉。
带有隐秘的刺探以及兴奋,如芒在背。
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让他感觉自己被盯得发毛,一个是之前的小皇帝,一个则是刚才暗中窥视他的人。
不错,叶孤城知道自己杀的人不对,他的剑刺中的只是一个挡箭牌,一个被临时推出来的活靶子,高手的视线与炮灰的视线是不一样的,能被他轻而易举干掉的,那绝对是炮灰而不是高手。
但叶孤城也知道,像他这等级的高手,警惕心之强,非常人能够比拟,对方竟然被发现一次,便会像缩进壳里的蜗牛,不确定安全绝对不会出来第二次。
安全距离。
叶孤城心道,还是他们白云城风水好,看看外面,养得都是些什么人,尽出变态。
虽然不知道是谁热切地盯着他看,但眼神都能让他汗毛倒立,定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宫九:呵。
管他心中怎么腹诽偷看他的人是变态,叶孤城面上却半点不显,剑鞘挂在他的腰上,背挺得比轻松还要笔直,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属于顶尖剑客的气势。
一往无前,起码苏少英无法想象白云城主被人打败的场景。
人剑合一,他的心在颤抖。
这样的境界,难道不是剑客毕生所追求的吗?就算是他的师傅,境界也不见得比白云城主更加高明。
苏少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冲动,他想像叶孤城一眼穿白衣,早五晚九在海边练剑,感受自然的宏伟壮阔。
因为他想成为与叶孤城一样的人。
视线,更加炽热。
叶孤城:???
忽然觉得身后的小青年也不太对。
像白云城主这样冷艳高贵的奇男子,总是会勾起人心底深处的欲望。
冷艳高贵的白云城主旁若无人地进入了珠光宝气阁的地盘,不,并不是他旁若无人,而是根本没有人发现他。
叶孤城所走的路,本来就是一条偏僻的小道,珠光宝气阁又太大,戒备也并不是十分森严,他想要绕过众人耳目进入院子,本就是非常容易的一件小事。
苏少英似乎完全被白云城主的英姿给折服了,他像一个影子,安静地跟在叶孤城身后,对方像一尊雕梁一样静立,而他也是如此。
叶孤城已经忘了身后的小尾巴,或者他并不在意,近处,树枝细密,冷风吹过,浮动着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暗香,星光下疏枝横影,却不知想从何处来。
叶孤城环视四周,他的右边有一方池塘,上有荷叶摇曳,以他所在的位置,却看不出池塘下究竟有没有人。
如果他想得没错,上官飞燕应该已经藏在池塘下面。
叶孤城眼睛又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一座珠光宝气的大宅,雕梁画栋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丽,很是符合关中阎家财大气粗的设定。
叶孤城知道,霍青天在里面,陆小凤与花满楼应该也在里面。
问题是,西门吹雪在哪里?
毫无疑问,叶孤城并不想遇见西门吹雪,身为一个偶像包袱与责任感并重的美男子,他最不想遇见的,就是一个天然偶像包袱比自己还要重,还一直手持剑虎视眈眈想要与自己比试的天才剑客。
叶孤城时常会为死在手下的剑客感到可惜,因为他常年居于飞仙岛深居浅出,除了嵩阳郭适之外,很少有人会因为比剑而死在他手下,明明那些剑客都还能年轻,都很有潜力,为什么要在剑术不大成时就急着送死?
理所当然会为了这些年轻生命的消逝而感到可惜。
但西门吹雪不一样,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叶孤城剑术大成之前,他也遇见过无数让他心惊肉跳的敌人,每一个都无法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每一个都让他在生与死之间搏斗,以至突破。
那些人的实力对当时的他来说不可谓不强,但是,他们都不是西门吹雪!
想到西门吹雪,叶孤城的脸上便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这光彩并不是喜悦的,但也不知凝重的。
叶孤城:棋逢对手,心情复杂。
西门吹雪的实力与他旗鼓相当,不仅仅是在剑术上,也在逼格上。
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道,他得跟西门吹雪避开,最好永远不要见面。
他几乎能想象到两人见面的流程,西门吹雪看见他一见如故,对方向他邀战,按照叶孤城的偶像包袱,他就算心里哭着喊不答应,也必须双眼发亮一口应下来,如果不应下来,就一点都不古龙,也一点都不叶孤城。
不想崩人设,也不想和西门吹雪对上,他的计划就要更加周密一些,他都准备好了,等到上官飞燕一出面就直接揪着对方黑鲨鱼服的衣领一记手刀直接把人敲翻了,然后打包带走,什么公孙兰熊姥姥,都等到自己的地盘再慢慢盘问。
有关公孙兰,这里不会有谁比上官飞燕知道得更多。
陆小凤的心情也很复杂,不同于叶孤城,他是几个调料瓶一起打翻五味杂瓶的复杂。
他原来很得意,即使失去了两条心爱的眉毛,他也是世上唯一能请得动西门吹雪的人,这本就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能够成为西门吹雪的朋友,便足够世人为陆小凤称道。
当然,陆小凤从没有把它作为一件能够夸耀的事,他骄傲,是因为西门吹雪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会为了朋友而出手,这样的友情,本来就值得人肃然起敬。
但陆小凤忽然发现,如果他在下棋,那他一定下了很臭的一手,即使,柳余恨的死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的心情也并不是太好,但他却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他还能安慰陆小凤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陆小凤长吁短叹道:“但我或许给他们两人都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他知道,剑客有多么渴望遇见对手,特别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他们俩都是孤独的剑客。
但对他们共同的朋友来说,这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一场战斗过后,两个朋友只剩下一个,这绝对不是他想看见的。
花满楼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他道,“而且叶城主也未必会来这里。”
听见花满楼这么说,陆小凤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叶孤城未必会来这里,但心头,却总有一股不安之情萦绕。
陆小凤的直觉少不得比他成名的两根手指还要更妙一些,他从麻烦的漩涡中挣脱出来,靠的是武功,靠的是才智,靠的是运气,更靠的是直觉。
若他心头有不安之情萦绕,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叶孤城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见了西门吹雪,而西门吹雪没有看见他。
那个男人,站在珠光宝气阁主楼旁的小土堆上,从没想过掩饰自己的踪迹,也不屑于那么做,他来的目的是帮助陆小凤,以他最擅长的手段。
而西门吹雪最擅长的,是杀人。
他不是杀手,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工作,而是艺术,叶孤城远远地看着他,不见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但他却能奇异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庄严肃穆。
苏少英站在他身后,顺着叶孤城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捕捉到一抹白色的,飘渺的影子,似蒙上了一层雾,却不曾产生白云城主仙人般的感觉。
苏少英道:“那人是谁?”
叶孤城只说了四个字:“西门吹雪。”
刹那间,西门吹雪也若有所感,他抬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正是叶孤城所在的小树林。
他看不见叶孤城的影子,因为他藏得很好,很严实,但脑海中却有灵感的火花划过,就好像在漫天的星辰中找到了最明亮的那一颗,从而产生刹那明悟。
西门吹雪冷峻如山的表情微微崩塌,似乎象征他坚定的内心产生一丝丝迷茫与探究。
在那里的人,是谁。
叶孤城收回视线,不语。
在苏少英心中,叶城主是个少言寡语的男人,但也正因如此,每当他开口说话,从嘴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说服力。
对一个剑客来说,这也许很可耻,但苏少英不得不承认,叶孤城说什么,他大概就会信什么。
自身的判断能力在接触到叶城主的瞬间便化为乌有。
楼中传来阵阵骚乱,夹杂着仆人的叫喊声,或许里面的人已经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叶孤城眼神微澜,他看见西门吹雪持剑向小楼去了,或许,他已经对树林中的人产生了怀疑,但西门吹雪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视承诺的人,他答应要帮助陆小凤,那就绝对将这件事放在第一位。
正好便宜了守株待兔的白云城主。
说时迟那时快,池塘中一曼妙的声音一跃而出,紧身的黑鲨鱼皮包裹她袅娜多姿的身躯,完美的曲线一览无余。
不看脸就能判断出,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苏少英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他是一个很年轻,也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这样的岁数,因为女人美丽的躯体而产生遐想,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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