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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的异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秃驴不是驴

    锦绣瞧不上刘放,在一旁跟着大吵大闹,“父亲,我不要嫁人!”

    刘放感激地看向锦绣,没想到妇人月英已经进入了丈母娘的角色,“胡闹!我替锦绣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晚你两就洞房!”

    “啊!”

    刘放彻底坐不住了,哐当从凳子上跌坐在地。

    他仿佛看到了未来某一天自己顶着油光麻亮的肚皮坐在这里吃肉喝酒,然后劝着某一个被劫上来的年轻人娶自家腰粗腿圆的女儿。

    妇人月英像拎鸡仔儿般将刘放拎回凳子上,“我知道你是个




第十章 孤掌难鸣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

    刘放睡眼朦胧地被一众土匪服侍着来到崖顶,清晨山风阴冷如寒针刺骨,昨夜大补的酒遇到深秋的风,让他倍感凉意。

    山顶上挤满了人,妇孺站在最后。

    对于这场盛事昨夜山寨上下已然知晓,但妇孺们只知大当家将要与一位被劫上山寨的读书人结拜成为异性兄弟。

    相对妇孺的无知而言,青壮土匪才是整件事情真正的知情者。

    青壮土匪是清风寨开创者们的子嗣,自幼生长在山寨,对山寨拥有根深蒂固的感情和忠诚,劫道杀人是父辈们传下来的手艺。

    父辈们经常教育他们,山寨上下为一体共患难同进退,背叛者三刀六洞剥皮而死,没人愿意挑衅这条带血的规矩。

    何况当年清风寨甄选大当家,在场每一位青壮土匪都参与了竞选,大当家周九良技高一筹独霸擂台,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其实叔伯们看中周九良的并非他的武技修为,有时候武技再高也只是鲁莽武夫,心术智慧才是统领山寨的必要条件。

    周九良无疑是具备的。

    所以现任大当家周九良在叔伯们年老之后挑起大梁,山寨上下之事皆有他一人操持决策,十余年来众人无不服。

    昨夜大当家所言之事,大家是同意的。

    劫道的营生日渐艰难,此时有人能带领山寨致富,对山寨上下来说无疑是天赐机缘。所以现在没人想要告密,以后也不会有,千石的财富可是子孙万代立足的根本。

    这世界谁会傻到拒绝伸手就能拿到的银子

    悬崖之上有一香桌,桌案正中央摆着一座雕像,雕像持剑握枪庄严肃穆是武圣无疑。武圣雕像前有一香炉,里面正燃着几柱香,青烟袅袅直通天际。

    香桌左右恭恭敬敬地摆放着连夜宰杀烹饪的乳猪,与两旁鸡鸭鱼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再配上两个碗里的浓烈酒味,随着山风弥漫在悬崖之上。

    刘放看着尉迟烈被美化的雕像,觉得有些好笑:用老头儿的雕像来与老子结拜,反正拜的是自家师傅,就算违背了誓言老头儿又能拿老子怎么的

    在江湖中混,忠义当先。

    忠义信这三字是融国读书人发明出来的字眼,很幽默的是大多数读书人最是不讲究这三个字,践行这三个字最踏实的非草莽江湖中人莫属。

    山寨上下对结拜一事很看重,可惜他们结拜的对象不是江湖中人,刘放也根本就不信奉江湖规矩这一套。

    他明白这个世界压根就没什么天道,凡人也请不来漫天神灵为他们见证。就算侥幸能请来天神当见证者,天神又哪儿有心思来为数亿分之一的虾米主持公道

    所谓公道,在人心;能主持公道者,是人,非神。

    何况老头儿自己都躲在幽冥不敢出头,拜他还不如拜自己。

    晨曦的阳光从悬崖对岸的山脉尖上漏出了一丝光芒,将厚重的夜幕撕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的背后装着光明。

    光明与黑暗不过一道山脉的距离。

    借着朝日将至的第一道阳光,主持结拜仪式的长辈郑重地开始了流程:“古往今来,忠义为骨,今有清风寨周九良、阳州云中郡人刘放自愿于苍穹日月下,武圣见证中结拜为异性兄弟,……兄弟二人进香请愿!”

    大当家携刘放进前从长辈手中接过香,高举过头顶后缓缓贴齐脑门,对着前方拜了三拜后一起将香插入香炉。

    刘放跟着大当家有样学样,至于大当家的严肃心态他却是学不来。

    此时天边的太阳冒出了点点头,霎时间天地一片绯红,初升的旭日阳光还很柔和,万千光束从遥远星河越过武圣雕像直扑众人,神圣非常。

    见二人上完香,长辈继续念道:“香火已告天地知,兄弟二人共饮血酒,从此日昼月夜,兄弟情义昼夜相连,血脉相通,……立誓、饮血酒。”

    站在人群后的二当家迅速将手里的野鸡扯断脖子,无辜失去脑袋的野鸡身体本能挣扎,也许这只野鸡到死都想不明白,人类结拜,为嘛要弄死它

    没人能告诉它原因,一切只是流传几千年的规矩。

    二当家提着野鸡从人群后走到香桌旁,鸡血顺着喉腔流了一路,最终有一小部分流进两只酒碗里。

    端着鸡血酒,大当家侧头看看刘放,见后者一脸茫然,顿时想起这兄弟从未涉足江湖,自是不懂江湖中人的规矩,只得率先示范道:“今日我周九良,与云中郡刘放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死生相托吉凶相救,天地为约武圣作证,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份誓辞不算严谨,阳州云中郡人是刘璋,如果到时有什么麻烦事儿,也怪罪不到他刘放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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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斗转星移
    这世界有太多的不靠谱,朋友不靠谱,爱情不靠谱,有时候连亲人都不靠谱,似乎唯有永恒不变的利益才让人觉得放心。

    朋友会因为名利翻脸,就算当初铁得穿一条裤子;

    恋人会因为你的落魄转身离开,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

    如果你再没出息一点,你的父母也会嫌弃你。

    社会的运行像有一杆秤在衡量,感情在这头,利益在那头。如果用情太深,你会变得矫情;如果太在乎利益,人又会说你很现实凉薄。

    端平了的秤杆,才是与人相处的理想状态,何其难

    但,正是因为有了这杆秤,人的一生才变得丰富多彩。

    当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变得凉薄,你就有必要认真反省自己是否太过在乎利益,或是对感情不够重视;当有一天你变得矫情,你更有必要想想是不是自己太在乎感情,或者,你对利益的关注度太少。

    恋人离开,也许是在提醒你要努力,或者因为落魄你忘了表达对恋人的爱;

    朋友的分道扬镳,也许是在提醒你,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很多事并不是那么重要,当然也有可能你认错了人,将畜牲认作了人;

    当父母都在嫌弃你,也许你应该是时候改变自己了。

    世界从来都不是围绕着某一个人旋转的,那杆称不过是在提醒世人如何适应外界。毕竟自从有人起,生灵就是群居的整体,脱离群体的人迟早完犊子。

    刘放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与人结交他既不完全靠感情也不完全靠利益,二者之间总会有一个平衡,前提是这个人德行过关。

    他与周九良的结拜正是来源于此,周九良德行应该不错,两人又能有利益来往,至于兄弟感情嘛……就交给日久生情吧!

    斩龙湾的秋天落叶簌簌,放眼望去如一片红黄绿的天堂?——正是秋意浓的时候。踏着斩龙湾山脉的枯黄落叶,刘放放空思想,想法颇为天马行空。

    这两日周九良领着刘放一起欣赏他看了近三十年的斩龙湾,这里一草一木都在他的记忆当中,什么月份出什么果子,什么季节有什么样的景致,乃至于到哪个山头能看什么样的景,周九良都了然于胸。

    在没正式被培养成土匪之前,整个斩龙湾山脉都是周九良的乐园,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再也找不回那份童趣了。

    小时候这般闲云野鹤地走在山林中,不是为了掏鸟窝就是为了摘果子,而如今出入在弯弯曲曲的小道,所求只有充满铜臭的金银,与今天一模一样。

    山还是那些山,树还是那些树,景致也还是那些景致,变的是欣赏这份景的心。

    大当家周九良如今再难领略到的风情,刘放却是领略了个通透,当周九良说某颗树上可能有鸟窝,刘放居然真的会爬上去验证。

    当周九良说哪里可能会有野兽出没,刘放还会带着他偏向那边走。

    也许刘放想去看的不仅仅是鸟窝野兽,而是想去看看那里有不有回不去的青涩时光。

    刘放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

    他所住的山经过祖祖辈辈无数代人的改变已经成了适合人类居住的山,鸟窝常有,野兽却很难遇到;清风寨驻扎的斩龙湾才经历区区两代人,没得到人的充分改造,这片山脉还是属于天地的。

    人不仅仅可以改造环境,还可以为一个地方命名。

    周九良所说的山洞,刘放去看过了。洞口小而且隐秘,洞体大而深邃,刘放给山洞取了个名字,叫乾坤洞。

    乾坤洞,乾坤动;洞乾坤,动乾坤。

    “大哥,要不要去那里坐下喝口水”周九良殷勤地掏出装水的皮囊,指着不远处一块大石问道。

    石头一半悬空,一半埋在土里,坐在上面两脚悬空姿态舒适,视野能毫无阻拦地纵览对面山头,以及用肉眼根本发现不了的乾坤洞。

    “好!”刘放接过水囊,灌了一大口,舌苔上流动的全是山泉清香。

    这两天刘放曾几度产生想要在这远离尘嚣、山美水甜的土匪窝里归隐一辈子的冲动,最终理智打败了幻想,山窝虽好,却没脱离凡尘。

    周九良从刘放手里拿过水囊,就着山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豪气顿生想要指点一番江山:“我斩龙湾于离州不过弹丸之地,却能一洞藏尽天下银,真是痛快!”

    刘放盯着对面山腰翻滚的云雾,内心里也是野心蓬勃:“离州左抱屠州,右靠定州,下瞰帝州,远眺阳州。帝州为融国核心,阳州吞吐天下金银,屠州兵塞要所,离州为军械库。定州苦寒不足为虑,夷州非



第十二章 剁肉
    眺望城南的武圣雕像,一切恍如隔世。

    刘放觉得生命有时候就像无数个圆组成的旅程,当初阴差阳错来到靖武城,而现在他又回到了靖武城。

    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人流,同样的灵魂,同样寄宿在他人的躯壳,唯一不同的是之前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而如今他已经接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核心本质,并且还修成了凡人难以想象的神通。

    也许,某一天他克服重重困难、历经种种磨难回到他生命的起点——地球,他的人生才是一个真正的圆满。

    可是,在一个又一个圆圈里摸爬滚打之后的他,还是当初在魔都浑浑噩噩求一份生存,在浩瀚的时代浪花里随波逐流的他吗

    或许,走过这个圆的过程,就是生命的蜕变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江湖中人的庇护一路走来平安无事,既没遇到拦路劫道的土匪,也没遇到无礼敲诈的官兵。

    当然也有可能二者之间没有丝毫联系,甚至外界根本不知道清风寨的大当家以及头目们已下山也说不定。

    不过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不会信,谁会相信清风寨的土匪下山不为打劫而是为了保护一个人更荒唐的是,大当家周九良还亲自替人当马夫赶车。

    说出去谁信

    土匪们下山保护人说出去没人信,马匹销往整个融国的刘家少爷居然不会骑马,说出来也许更没几个人相信。

    刘放确实不会骑马,万幸清风寨上下都不知道阳州云中郡刘家的底细,如果土匪们知道自己保护的几辆马车中,有四辆能让山寨衣食无忧几代人,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反正这事要放在大多数人身上,应该立马能给出答案。

    刘放应该兴庆这点,否则就凭他从武圣老爷子那里学来的三板斧,应该拦不住江湖高手的突然发难。

    在进入斩龙湾前若客山少些废话,直接在背后果断下黑手,说不定他现在早已如愿搂着小翠在炕头数银子了。

    有机会施展的神通才叫神通。

    错过一笔横财的土匪与傻人有傻福的刘放这几天相处得不错,刘放这厮一路上没少主动向周九良请教马术。人界俗世中马是第一代步工具,技多不压身,会骑马总不是坏事。

    一个有心学,一个乐于教,结果就是到靖武城的时间大大缩短了很多。

    为了早日报仇,一行人在靖武城的偏僻角落找了家旅店住下后,刘放便带着周九良出门有目的地逛街,他试图先联系上乞儿们。

    找到乞儿们,就等于找到了黄三。

    算一算时间,以前作为牛哥儿的刘放也没死多久,可是一个乞丐头子的死亡在这座城里还激荡不起什么水花,这事儿若是没人提起,随着凉薄人情被时间淹没在靖武城大大小小的家长里短中也是迟早的事。

    也许还能偶尔在嘴上惦记的就只有那些曾经讨厌他的人了吧。

    譬如:屠夫。

    此刻肉铺前有一妇人在买肉,手帕里包着几十文铜钱。这妇人左手将皱巴巴的手帕摊在手心,右手捻着两根干瘪手指数了又数,才将二十来个铜板牢牢攥进右手,等着屠夫一手交货一手付钱。

    屠夫抓着肉案上的五花肉随意划一刀割下几两,用钩子吊在秤上放到妇人眼前确认后,又剜了几钱带血的边角肉扔在荷叶里,麻溜地裹起来扔到案板上。

    那妇人显然知道买肉总会有几钱烂肉的规矩,再次细数了一遍才安心将铜钱放到屠夫油腻的手上。屠夫颠了颠手里的铜板,也不一一细数觉着分量十足便一把‘哐当’扔进钱箱,埋头整理起案板上的肉条再也不理会妇人。

    等到妇人快步走了,刘放才慢步走到肉案前站定。

    屠夫感觉身前似乎有人,头也不抬粗鲁地问道:“要什么肉”

    刘放用戏谑的口吻道:“精瘦肉。”

    来人说话阴阳怪气,屠夫面色不愉地抬起头正要出言不逊,就见眼前之人穿着富贵不可言。跟在后面的下人壮得像头野猪,套着件学子服抱着把刀显得不伦不类,下人脸上的横肉分明写着老子不是善茬。

    屠夫不敢怠慢,立马从半尺络腮胡里堆起一副假面笑脸,热情招呼道:“这位公子,您要几斤”

    刘放负手静静看着他,似笑非笑:“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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