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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邪仙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雪夜上狼山
剑邪仙枭
作者:雪夜上狼山

修仙路,荆棘布,鲜血与尸体浇筑裹道,阴谋伴神通暗透杀机。何谓正邪?不过张伪善面具,可笑遮羞布。乱世成败,唯有比奸者奸,恶者恶,世人视我魔头又如何,天地间有何人可以算计我?背负血海深仇的少年,手持三尺长剑,杀出一条赤裸裸的血色狰狞修仙路。





剑邪仙枭 引言
人性本恶,仙路坎坷。
凡人被法律、道德、生老病死所约束,隐匿了阴暗。
而修仙的魔力在于,超凡的力量使人跳出了凡尘的束缚,修士可以肆无忌惮的显露人性的贪婪与罪恶。
对金钱、权势、女色乃至永生的追逐将他们化身为无情杀戮的野兽。
何谓正邪
不过张伪善面具,可笑遮羞布。
乱世成败,唯有比奸者奸,恶者恶。
世人视我魔头又如何
天地间有何人可以算计我




剑邪仙枭 第一章.路漫漫其修远兮
三更天,夜色虽浓,却也遮不住圆月的皎洁,夜莺啼,粗布麻衣的仆役青年正仓惶赶路。
后虽无来者,可贴身宝物变得愈发滚热,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危险正在逼近。
青年将舌尖咬破,换来些许清明,提快了自己的脚步。
望着不远处的高大城池,青年暗自打气,只要能够混入城内不出,神剑宗纵倾全宗之力,数千把飞剑乱飞一气,也没法在拥百万人口的帝国东都找到自己。
且不论东都乃是皇帝老子的故乡,皇陵重地,豪商贵富云集,各族供奉驻此地者不少于千人。
戒备之森严,非他处可比较而语,是绝不允许世外宗派对此地有所染指的。
恍惚间青年被石块绊倒,他颤微着爬起,任狂风裸露其布满伤口的双腿。
青年这些天不知穿越了多少荆棘丛、乱石岭,浓浓的倦意镌刻其紧皱的眉梢与惨白的脸颊。
身体早已虚弱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那满腔的怨恨让他强行支撑。
他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嘴角不禁牵起一抹苦笑。
不由分说,青年掏出一张纸符猛地朝黑影丢去,纸符随其“疾”声燃起,化作一条咆哮的火龙直奔而去。
黑影未动,只是轻笑,见火龙于其三尺处遥遥定住,动弹不得。
似被无形枷锁勒住了三寸要害,天地灵气化作的火龙竟露出痛苦神色,躯体扭曲缠绕,纠作一团。
瞬的熄灭,散作一缕青烟。
火龙于最后一瞬也照亮了黑影面容:十五六岁,一袭青衣而负长剑,黑发束以道士髻,面容清秀,神情漠然。
一副少年老成,却是道童打扮。
见自己花大代价换来的五行火符对来者竟无半点用处,青年自嘲一笑,望了望不及半里的东都,神情黯然:“我都逃到这儿了,你们还是不愿放过我。”
“放过你”,道童“噗”的笑出声来,揉了揉因赶路而冻红的鼻子,“那谁放过铸剑堂的瘸腿长老得知多年心血被你窃去,因提前出炉而毁于一旦,可是气吐了好几斤血。”
“还有杂事长老,这老贼倒也识趣,自知管教无方,来执剑堂领了二十记打魂鞭。啧啧啧,我瞧他三年内是下不来床了。
他那群小妾在执剑堂里那个闹腾啊,吓的大师兄把天天对着说话的五年兰都给打了,心疼的直掉眉毛。”
“还有和同你一道值夜的十多个杂役,都因这无妄之灾,被丢去剑渊喂守剑孤魂了。你说,是谁该放过谁”道童絮叨地扳着手指,竟是幸灾乐祸的眉毛都歪了。
见青年亦是满脸快然,道童翻了翻白眼,老气横秋道:“神剑宗很多年没这么热闹了,这些笑话我也乐于见着。”
“可惜”道童叹了口气,声音逐渐冷了起来,“你偷的那把铸剑长老锻造十年的剑,是为掌门弟子准备的少宗之剑。册封大典在即,宝剑却突然失窃,盗剑者还能从戒备森严的宗内逃出。
这不是明摆着有很多人不想让掌门弟子当上少宗嘛,掌门脸上可是火辣辣地疼啊。他命执剑堂全力捉拿你这神剑宗弃徒,夺回宝剑,生死不论。”
“老瘸子锻造十年,我何尝不是为此剑守了十年的炉火到头来却是送给那所谓少宗,凭什么”青年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道童恍若未闻,“执剑堂一百多号弟子分八方追杀你,却不巧给我碰上了。其实我是存了私心想来东都瞧瞧的,倒也不介意把你放入城内,然后假公济私的进城搜查番。”
青年杂役怒极而笑,“真是好大的口气,东都乃中山第一大城,人口百万,气机之杂乱,纵是宗内去念境老怪出手,想找我于人海,也是痴心妄想吧”
“若非有人替你隐藏踪迹,将你的魄石毁去,执剑堂何须如此劳师动众”道童别有深意的看了青年一眼。
原来,神剑宗招上山的杂役弟子,须滴精血于凝魄石之上,将自己的一魄留于石中交与宗门。
若可灵开,便能获得弟子身份取回魄石。否则除身死石碎外,印记者纵至天涯海角,宗门也能凭此找到。
是他吗青年心念一动,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得了稀罕宝贝便跑来与自己炫耀,诱惑自己学习他锻造之术的老瘸子了。
青年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宗内弟子巴结少宗都来不及,居然还会有人出手帮我这杂役,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许多长老都不赞同掌门任人唯亲,弟子们也猜测席冷袖是他的私生子。可这与我与执剑堂何干”道童漠然道,“执剑堂是历代掌门手中利剑,利剑无情,杀人不为问何故。”
“不愧是孙老狗调教出的好徒弟,吃屎都跟他一个德性。”青年面露鄙夷之色,朝道童啐了一口。
“莫非你这杂役弟子,也要与席冷袖争一争那少宗之位”道童真如到东都来游玩般随意,哪里有在追杀人的自觉,对于青年的辱骂,也是不恼。
“我上山后被分到铸剑堂做杂役,一开始笨手笨脚的打了东西,被罚不准吃饭。
半夜饿醒,跑去厨房偷吃,结果碰到偷酒喝的老瘸子,觉得同病相怜,便把家乡带来的枣干分他些下酒。
结果他吃完后腆着脸又要了一把,说日后在铸剑堂他罩着我。我见他需要偷酒喝,觉得他地位也不会多高,便没在意。”
青年心中积郁不吐不快,见道童不着急动手,便也放松了些,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新来的杂役就算不被禁食,分发的食物也吃不饱肚子。于是我每个晚上都会到厨房去,有时还会陪老瘸子喝上一杯。
铸剑堂的长老每个月都会来指导弟子锻造,那时候我才知道,老瘸子并非信口开河。”
“从那天起,每晚去厨房,老瘸子都会教我铸剑本领,偷传我内门弟子的功法,还将别人孝敬他的丹药分给我,让我勤加修炼,以待出头之日。”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温馨,“虽然我只是个杂役,可一直把他当做师父来对待,尽心侍奉。在我心里,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长老,只是一个风烛残年需要人关心的跛腿老人。”
“老瘸子对剑炉里一把赤色宝剑格外上心,倾注不少心血。我当他是想在有生之年打造把旷世奇兵以传后人,便竭尽所能来帮助他完成心愿。”
“可他呢”青年狠狠咬牙,面容狰狞,“我只是看守时出了差错,险些让宝剑炸炉,他便将我手指一根根折断,把我丢入剑渊。
他对这把剑如此上心,是因为这是为席冷袖准备的剑,此剑的成败关乎着少宗继位后他的地位。他培养我就是看中了我炼器方面的天赋,如今宝剑炼制已近收尾,我的存在也没那么重要了。”
“可能是命贱老天都不收吧,我坠入剑渊既没摔死也没被孤魂吞噬,而是被一位取剑长老救下。他帮我接了骨,可救治过晚,有三根已经坏死,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炼剑了。”
“你可知铸剑长老的腿,是怎么瘸的”道童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青年摇摇头,掏出一颗巴掌大的金属剑丸,上面雕刻有极为精细的纹络,贴着张以朱砂画有赤色小剑的纸符。
剑丸迎风而鸣,周遭的天地灵气随之沸腾,热浪冲散了青年束着的黑色长发:“似是天意,前日我破境灵开,恰是烛炎成型之时。老瘸子急着邀掌门和各堂长老观礼,我便趁机打昏其他杂役,盗了剑丸,逃亡至此。没能逃脱,也是命当如此。今日,我便在这里,与神剑宗做个了断吧”
道童摁住鞘中蠢蠢欲动的佩剑,“灵开不易,何苦毁剑毁己”
青年面露疯狂之色,狞笑着掐行剑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任鲜血流下,沾染剑丸,打湿符纸,“你当真以为离了破炉子便不能炼剑了老瘸子定没想到,他无意传授于我的铸剑秘术,竟是派上了用场。”
剑丸似无底洞般吸收着他的鲜血,逐渐充满纹络。青年拿出一瓷瓶捏碎,一道黑色的火苗窜出,扑向剑丸。
符纸燃起,剑丸瞬间烧的通红,青年的手颤抖起来,他面目狰狞,一股焦糊恶臭从他手上传出。
剑丸竟融化开来,粘稠的铁水悬空流淌、凝固,逐渐有了剑的形状。
青年的手紧握剑身不愿放开,铁水顺势而上,如血管般附着在青年早已烧成森森白骨的右手之上。
道童皱了皱眉,捋起纹有黑色匕首的长袖,拔出了佩剑。
剑身闪烁着蓝水晶般光芒,无半点花纹修饰,简单质朴,不失锋芒。
他轻轻抖动剑身,佩剑划破空气,发出如蝉般鸣叫之音,透出丝丝凉意,将剑指处一棵梧桐冻成了雪树银花。
“连伤七位取剑长老的孤剑寒蝉,竟是被你拔出来了”青年嗓音沙哑,白丝已经爬上双鬓,竟是片刻老了几十岁。
“我他妈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烤肉了。”道童答非所问,而剑身的又一次轻颤却是替他做出了回答。




剑邪仙枭 第二章.吾将上下而求索
扑面的寒气席卷而来,青年色变而疾退三步,绕是如此,一对剑眉仍被冻成了冰锥棱柱,鲜血满目。
“此招风雪摧眉,可有意境乎”道童讥讽道,寒气不减。
“死”青年怒起,挥舞着可怖的右手剑劈向道童。
道童踏步躲过,回敬一脚,猛踢向青年后背。
青年于一瞬转身,剑起漪涟,一朵剑气凝成的红花朝道童飞来。
道童提手一剑,红花在与寒蝉接触时炸开,顿时红雾弥漫,目不可视。
一道寒光一闪而至,青年以刁钻的角度刺向道童心窝,道童猝不及防,猛的甩出数十道纸符。
青年急忙收剑闪开,仍被一道纸符射中,意料中的爆炸并未发生,纸符只是化作耀眼的光球浮于青年面前。
青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照明符”
道童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数十团光球瞬间变亮,耀眼的强光刺的青年睁不开眼,寒蝉鸣叫之声自四面八方而来。
青年自知无法躲避,大喝一声,急运灵气护体,硬受了道童一剑。
青年将道童震开,捂住自己的伤口,恶狠狠地盯着道童。
剑未深入,凭灵开境体质几日便可愈合。可剑上的寒气于伤口蔓延,不断侵入他的血脉,让他痛苦不堪。
“倒有些本事,也懂得藏拙。”道童看着满天繁星感慨,“殊不知兵法也好,诡诈也罢,我执剑堂都是此道的祖宗。执剑堂弟子所学,便是不择手段的去杀死敌人。”
青年冷笑,高举起右手,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天地灵气疯狂涌入烛炎宝剑,连着骨壁,外化成拥九头的血色蛟龙,张牙舞爪,吞吐烈焰。
道童提剑格挡住火焰,三支如刺般冰锥随手而就,猛撞上蛟龙身躯,徒生一阵火花。
青年看着自己灰白的长发,身上的青筋暴起,神情狰狞。
他怒吼,蛟龙亦随之齐啸,烈火冲出,道童跳起,于空中将寒蝉插入一棵树身。
他右手握剑,双脚猛地在树上一蹬。
剑出,道童随重力落下,朝地面的青年发起了攻击。
剑光如落叶般四散而下,青年双脚一定,蛟龙九头于八方护主,金石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道童竟伤不着青年半毫。
“好剑。”道童落地,咧嘴笑道。
人体孱弱,古之修者问道摸索,悟得先修体而后修术之理,得修炼之第一境灵开。
灵开,灵脉初开也。吸天地灵气入体以扩强筋骨,磨练肉身,明气理,从而以气辅战。
运灵气于周身可护体抵御刀剑,压缩灵气瞬发可制造爆炸伤害,依灵气激发潜能可一跃十丈,日行千里。
步入灵开境界,就已脱离世俗,成为真正的修士,凡人眼中高不可攀的上仙。
蛟龙九头猛砸地面,青年借力撞向道童,运灵气入拳,破风般猛地击出,道童无畏迎拳而上。
两拳相撞,灵气瞬间炸开,青年被击飞,将一棵大树拦腰撞断,道童则是退后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力道这力道”青年被蛟龙撑起,甚是颓废的任其举着,嘴里不断吐着鲜血,他突然狂笑起来,“这就是法结境的力量么”
他两眼冒出精光,“法结境修士肉身怎会如此孱弱莫非普天下还有通往法结的捷径我想各宗派的长老都会对此感兴趣吧”
道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表情不复刚才那般随意:“以自己寿元与宝剑中法结实力的烛龙剑魂借力,我倒要看看有多少寿元够你挥霍。”
“杀一个不能被近身的法结境修士,会需要多少时间”一道黑气自烛炎中散出,如蛇般缠绕着青年的身体,青年表情变的诡异,语气里透着股沁人的寒意。
蛟龙九头缠绕至一起,化作了一只巨刺,龙鳞片片竖起,如倒钩般覆盖刺身,青年跃起,巨刺势不可挡的扎向道童。
道童跳起,将手中旋转的冰锥扔出。
冰锥瞬的化成冰雾冻住巨刺,又瞬的破碎,巨刺势不可挡般的落下。
青年似乎已经看到道童被洞穿而支离破碎的模样,嘴角微微牵动。
可他还未笑出声,巨刺就如五行火符般于道童身前定住,尽碎,重化铁水飞回了他的右手。
道童笑得天真烂漫,“我算数不好,不如你来算算,需要多少时间”
和蛟龙血脉相牵,青年受了不小的内伤,他脸色苍白,不可思议道,“这、这是道经上所说,去念境大能修出的道域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
道童讥讽:“怎么说你那亦师亦父也是宗内为数不多的识海境高手,教出的弟子见识怎么如此短浅。”
“乱剑帖定是乱剑帖秘术。你是执剑堂那悟得乱剑帖三尺剑的小怪物”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道童淡然,轻轻将寒蝉插入土中,脚下的土地一片片的被寒霜覆盖,并快速朝青年方向扩散而去。
未等青年做出反应,双脚已被冻住,道童飞奔暴起,踏冰而来。
虽手无寸铁,却比持剑时更让青年胆战心惊。他仿佛已看到,道童三尺内的刀光剑影,杀机重重。
青年一咬牙,迅速行剑指划破皮肤,在身体上画出一个图腾般的血印。
剑化铁水而聚集于血印处,朝青年皮肤内钻去,焦糊味再次充斥空气,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失声嚎叫。
覆盖全身的黑色鳞甲破皮而出,青年喘息声渐轻,他缓缓爬起,坚锐的指骨轻而易举的捏碎了脚下的大块花岗岩,留下了一个个冒着黑烟的洞痕。
额头上生出的双生犄角与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色长眸似在昭示,他俨然已不为人类一属。
他漠然看了道童一眼,道童灵识险些崩溃,体内灵力瞬间一空。
无尽的威压滚滚而来,仿佛灵魂与血肉将要被剥离。
道童悚然,这气息觉绝不是那仆役青年
一枚纯黑的古朴戒指出现在道童掌中,疯狂地跳动着,一道若有若无的防护罩挡在道童面前,隔绝了大多数的威压。
青年的目光移开,手指向天空,恐怖的气息猛地散开,道童被冲飞,整座森林及内生灵被碾的灰飞烟灭,化作点点星光聚集在青年手指处,一道白光猛地射出,冲向云霄。
不知是因为周遭的天地灵气全都消失了还是其他,道童感到有些窒息。
他默默站在青年面前,看着鳞片逐渐融化聚集,重新铸为烛炎,露出了仅剩的白骨架子。
似乎除了这满天尘埃,一切皆是幻象。
道童叹了口气,见原先蛰伏暗中的气息已不知去向,心念一动,远处的寒蝉“刷”的飞回了剑鞘。
方才他弃剑不用,便是要待潜伏之人现身,而杀他个措手不及。
静看烛炎纹饰内如经脉般的血色褪去,道童将它捡起,用袖子细细擦拭着。
他弹烛炎剑身而轻噫:“知道吗你入魔了呢”
剑身轻颤。
一滴液体落至道童的脸颊,他抬头,倾盆大雨接踵而至,掩盖下了飘散的尘埃,也掩住了道童心中的忧愁。
他提剑,朝着东都飘然而去。
一处不知名的海岸边,一座破旧的木屋前。
一位锦衣老头搬着一箱又一箱的咸鱼,将它们倾倒在空地上,不亦乐乎的扒拉着,留下足够的间距,让阳光能把鱼晒匀了。
老头突然瞧向东方,天空出现了一道白光,于几百尺处被几道不同颜色的光拦下炸开,如流星般四散而落。
咸鱼从他指间滑落,老头呆道:“他奶奶的,好大的烟花啊。”
木屋内一儒衫中年男子拿着本簿子走出,“我算了下,这次海上大风暴,船只都不能出港。我们若借此机会提价,可以多赚三成利润。”
他看着老头穿着刚做好的新衣在那搬咸鱼,皱眉道,“我说老板,咱们怎么说也是有几百两身家的人了。搬货这种事,何不让码头那些苦哈哈来做。莫不成,老板是怕他们贪了你的咸鱼”
老头抓起一把咸鱼,得意道,“老板我这一斤咸鱼,值二钱银子嘞。”
见老板如此财迷,中年男人很是无语,干咳一声岔开话题,“我说老板,你见多识广,出海时可曾见过独角鲸它头上的那棍棍,能有三尺长么”
老板揉了揉鼻子,很是享受的嗅了嗅手上的咸鱼味,“他奶奶的,还不止三尺嘞。”
中年男人没来由的大笑起来,“不止三尺那还能长的捅破天不成”
“笑个鸡儿,还不快来帮老爷我搬东西。”




剑邪仙枭 第三章.山雨欲来风满庙
月下雨似鲛人泪,凭空给天际抹了层淡妆,如雾气般弥漫着。
见一旧庙隐于雨中,残破的木匾已辨不出上的墨色字迹。
跨入大门,一道闪电忽而照亮,显出一尊凶神泥塑来:持长叉,披金甲,眼如铜铃,浩然正气,原是风雨山神庙。
道童有些怄气,在宗内时总听那些去过东都的师兄弟说那儿多么繁华多么有趣,没想到如此东都也会因闹盗贼而被迫宵禁。
灵力干涸的道童已是无法直接翻越城墙,且不愿去惊扰此地的修士供奉,只能到这城外破庙来暂避风雨。
道童正张望着,神像那边突然传来的咳嗽声差没给他吓出尿来。
他叨咕着是不是山神显灵来抓童男童女了,警觉地将手中的烛炎指向前方,以防山神把他这大龄童男给抓去了。
庙里的烛火亮了起来,道童见着一颗滑溜的光头,原本是一张笑脸,正要说话,见有利器对这自己,吓得向后直退,险些把供桌碰倒。
“施、施主,有话好商量。这刀剑无眼,伤了小僧倒是小事,可施主要是因我枉做杀戮而堕入阿鼻地狱的话,小僧过意不去啊。”
这和尚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宽松的袈裟丝毫掩不住他浑身的肌肉,腰挂着块铜牌,手里的酒葫芦还未来得及放下。
眼尖的道童还瞧见了他挂在神像手臂上的腊狗腿,以及一地的动物毛发。
道童眼珠一转,想起刚才有人窥探之事,念起了戏文里的段子来:“呔贼和尚,刚才暗中躲藏欲图谋不轨的可是你快快从实招来,不然爷爷我叫你这光头与身子搬家,送你去见那阿弥陀佛”
“道爷饶命啊。”和尚愣了一下果断跪倒地上,抱住道童的腿,如丧考妣般痛哭起来,“我没偷看啊爷,那姑娘身材跟水桶一样谁要偷看她洗澡啊对,还有那狗那狗也不是小僧打杀的,是它自己撞树寻短见,小僧见它可怜便将带回来给它念段往生咒。”
“起开”道童一脸嫌弃的将他踢开,举起烛炎作势要劈。
“爷”和尚又是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擦在道童裤子上,“这个月善人施舍的黄金首饰和珠宝全藏在草蒲下面,您拿去吧都是孝敬您的,就放过小僧吧”
有些许洁癖的道童见状差点崩溃,运气猛地向和尚踢去。
和尚临空翻转避开,道童又手掐小五行金阵法诀,数十道寒光朝和尚射出,将香炉牌匾连同山神老爷砸的稀巴烂,激起好一阵灰尘。
“道友有些过分了。”灰尘渐散,和尚身影于灰尘中显现,他将多数光刀扫回,却仍有一把和他的光头擦过,吓的他冷汗直冒。
道童轻咳一声,散掉手里的法决,翻了翻白眼,“和尚,若我不动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你就是这般欺负老实人的”
“道友聪慧,小僧活该自食恶果。”和尚满是诚恳的恭维了道童一句。
“神剑宗执剑堂弟子,张子玘。”道童抱拳自我介绍。
“琅桓寺,杀生。”和尚打了个酒嗝坐下,满不在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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