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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袍子君休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许辞凉

    “我想这个话题对于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

    韩非然连忙拿起碗面吹了几口:“妈,面刚出锅的,我帮你吹吹热气。”说着就鼓起腮帮子装模作样。

    “非然,你别逃避母亲想问的话,晓棉是不是拒绝你了还是你们已经交往了”

    “妈,好好的,你这么这样问呢”

    韩母一把抓紧儿子的手,思忖了一下:“你是我的儿子,有什么我看不出来的,你一直在为晓棉拒绝你而感到气馁。”

    韩非然眉眼稍沉了下来,默认了,又听母亲语重心长说来:

    “非然,像晓棉这样的女孩,她的心坚硬,寒冷得不让人靠近。她不会跟你模棱两可,你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接受你的程度到此生不悔,要么你的机会从头到尾都是零。我看晚莞那孩子对你不错,这些日子也尝来帮我解闷忙活,如果你偏执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你此生都会不开心的。”

    母亲的话像是落井下石。韩非然本来就因为姜晓棉更亲近向冬漾而心怀不满,碰了壁又被母亲一番话砸得头破血流。

    “妈,你怎么了,今儿反倒说起这话来,你不是更应该喜欢晓棉吗,为什么要提晚莞”

    “那是两码事,孩子,你跟你父亲的脾气很像,一味坳到迷失了方向。不属于你的东西要学会放手,那些属于你的,才会更加美好…”

    韩非然目光中的执着像是魔鬼的凶横,驳回了母亲的话,“姜晓棉就是属于我的人,她就是我的那份美好。妈,不用说了,你吃面吧。”

    韩母不再说什么,连空气也带着危险要炸出来的那种感觉,看儿子抬脚离开,她只能不安地沉默。电视上的记者采访依然在继续,只是镜头已经切换到了附近正在施工工地的画面。韩母一想到死去的丈夫,连电视机的声音都变得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了再看新闻的兴趣。

    年味越重,韩母的心头就越重。心上如吊着千吨的巨石,重重地沉了下去,把脑腔的记忆震成碎片。把它们重新拼凑起来,记忆就会带着尖锐的利角,回想的时候就会直刺心头。

    每次看到儿子劝而不听的凌厉目光,她的脑子里,就蹦出老人家经常说的“冤孽”两个字。

    韩非然从来没有怀疑过,母亲说长南就是故土。如果是故乡,为何连一个亲朋外戚也没有

    韩母年轻时本是个农家女,也有情窦初开喜欢的人,并且两个人两心相悦。是韩父的出现抹杀了所有美好,他冷血冲动,狂妄专霸,强夺强娶。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遭了凌辱,背负着未婚先孕的丑闻,从此幻灭了她爱情,彻底变成了“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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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已到初岁犹梦魇
    …

    漫天的白红花瓣簌簌而落,雪一样的颜色,血一样的颜色;白里透红的颜色,交错成梦幻的颜色,好似木棉落花时节下了雪。四周响起理查德那首《梦中的婚礼》,哀怨的曲音想必来自天堂之外。天堂之外的那束光也刺痛了眼睛。

    姜晓棉环顾四周,打量着这是什么地方。露天的教堂,那光束是无数的星辰闪烁,她不得不眯了一下眼,睁开眼睛再看时,心中还是茫然:“这是在什么地方”

    “新人到!”

    教父洪亮的声音吸引了姜晓棉的视线,教堂大门被人推开,从外面折射出一束更刺人眼睛的光芒,看不清来人。他们成群而来,那是宾客满席,在迎接着什么隆重的事情。姜晓棉再看自己的穿着时,是一件白色的婚纱。婚纱上波片粼光,像缀着无数的星辰。

    “难道我要结婚了吗”她在心中自想。

    姜晓棉强睁眼眸看去,见一身白色西服穿着的冼新辰,那新郎胸花特别显眼,更刺目的是冼新辰身边的那位新娘,她拖着洁白又高圣的婚纱,手拿的捧花又是那么靓雅,一路挽着冼新辰,沿着红毯走来。

    看清了她的婚纱,捧花,偏偏外面照进来的强光就洒满了新娘甜蜜的面庞。所以刺目,那样难以直视。

    “他的新娘是谁是向浠焰吗”姜晓棉拖着脚步怎么也走不到他们面前。

    “不要,新辰,我喜欢你,最先开始喜欢你的人是我,是我!”

    姜晓棉拼命向冼新辰呐喊,大家却在为这对新人鼓掌。在他们眼里,姜晓棉是透明的。比空气还要透明。

    “新辰,新辰,新辰……”

    没有一个人听到姜晓棉的呐喊。她绝望的眼神,任由一道流星利剑直穿入胸膛,鲜血像海水蔓延沙滩那样染红了她的婚纱。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承受疼痛,却没有丝毫痛感。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感受不到疼痛

    婚礼依旧进行。

    “晓棉,姜晓棉…”

    唯有一个奔来的声音在向她呼唤,即使那个声音赶上了光年的速度,但姜晓棉始终等不到他出现的面庞。

    “是谁在唤我可惜,我等不到你了。”

    姜晓棉躺地留下一句弱零零的话语,视网膜里只映着漫天的花瓣。

    白的像雪。

    红的像血。

    …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姜晓棉今年第一个梦境。所有的梦都一样,忘记了从何开始,也不知道要怎样才算结束。

    姜晓棉翻了个身,才发现出了一阵阵冷汗,差点怀疑自己是穿着湿衣服睡觉。

    由于昨天晚上和小泉他们放烟花,略睡迟了些。今年是大年初一,不知道谁的电话像黑白无常催命扰个不停。

    “喂林深…”

    “哈喽,新年快乐!我亲爱的晓棉,你现在接听的是来自林深小可爱为你专属定制的拜年闹铃,??迎新年呀,大气派呀,街上人儿喜洋洋,他们欢歌,他们跳舞…”

    姜晓棉一半的神经在刚才的梦境里游迷着还没有还魂,顿时觉得林深的音乐很鬼畜。

    “林深,别闹了,今年的第一个梦就这样被你搅和了。”

    “晓棉,大年初一你就赖床上,小心积了霉运喔!”

    姜晓棉从床上爬起:“你的乌鸦嘴挺灵的,冲着你这句话,我现在必须起床了。”

    “哎,晓棉,说真的,这个年才开始,你要怎么过啊反正我是不像你那么好命,我初九就要去上班了,这生意啊,过年也不放过!没多久就又要开学了!”

    姜晓棉开了扩音,换着睡衣道:“我看了一下那儿工资不高,还那么累,要不要我让我哥…”

    说到“哥”字的时候姜晓棉明显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要不要让他给你找份临时工作,大公司的活,总比你在那边的活好吧。”

    林深犹豫道,“还是算了吧,再说待那里上班也不是我一个人…”

    “不是你一个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姜晓棉没太明白林深说的话。

    林深解释道:“也不知道那个臭锅盖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打寒假工,他也过来插了一脚,有时候会跟我作对,有时候也会稍带帮我一下,我这样辞职留他一个人也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姜晓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再提起。

    “我们跟臭锅盖约好了,初七的时候去爬青花山,到时候早上十点在青花公园正门集合,晓棉你可不要缺席喔!”

    姜晓棉忙问:“那你约了些谁喂…”

    听不到对方的响应,原来林深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晓棉,起来了,吃新年饺了!”

    白胜雪在楼下呼唤,姜晓棉连忙应了一声“好”后出了卧室去洗漱。来到厨房时,看到大家都整齐地坐在饭桌前,飘散的饺香味没等揭锅就窜入鼻中。白胜雪揭开锅,净白胖嘟的肉饺在漏勺中浮起。又听见白胜雪叫呼:“这是新年的幸运饺,我包了一些特殊的水饺在里头喔!”

    小泉连忙过来围着母亲转悠,睁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问:“妈妈,这是幸运水饺的意思吗”

    “对呀,小泉真聪明!”白胜雪说着给每个人盛了一碗。

    姜晓棉看到冼新辰,就猛地想起刚才的梦魇。梦里的新娘真的很像浠焰呢!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顾虑到这里,姜晓棉不由得惆怅起来思忖分神。想起那首《梦中的婚礼》,姜晓棉听过这曲子的凄美故事,主人公爱而不得,死在了心爱人的婚礼上。

    “未来就是那样吗好像未来啊!”此时此刻,姜晓棉居然荒谬地衍生出这种想法。

    冼父见姜晓棉有些发愣,也就笑她:“晓棉,你怎么了,才新年第一天,怎么就呆在这了”

    “没事,昨晚睡晚了,我只是还没有醒神。”

    冼新辰看她穿了一身红色的针织裙,也笑道:“还是晓棉会应景,一起床就巴巴穿了一身红!”

    姜晓棉听了只是浅笑,接过母亲端来的水饺正要入口时,弟弟小泉在一旁神秘地提醒她:“姐姐,你要小心喔,妈妈她包了一个幸运水饺,说不定等会你就会吃到的。”

    “是吗”姜晓棉不当一回事嚼着第一个水饺,好像还真被小泉说中了,往桌子上吐了一个硬币出来。

    小泉拿起硬币朝他妈妈噘嘴:“妈妈,那个幸运饺被姐姐吃到了,可是小泉就没有幸运饺了!”

    白胜雪抚摸着儿子说道:“小泉,不把碗里的水饺吃完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幸运饺了呢”

    小泉笑着应了一声后忙吃水饺,仔细着每个水饺的味道,不一会儿朝父亲睁大了眼睛:“爸爸,我吃到了一个甜甜的水饺哎,这就是我今年的幸运饺吗”

    “当然,小泉的幸运饺跟姐姐的不一样,你吃到甜的,每天的笑容就跟吃到糖果一样开心。”

    小泉听了立刻欢呼起来:“耶!我也吃到幸运饺了,那我和姐姐就是最幸运的人了!”

    姜晓棉看着小泉兴奋的那张脸,有很多年头了,她也曾像弟弟那样,为了一个幸运水饺就跟爸爸欢呼。

    那个时候,爸爸也会跟姜晓棉说,即使没有幸运水饺,她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晓棉问为什么呢

    爸爸会回答她:“我



第四十章 求凰公子匿名礼
    韩非然开门时,却是姜晚莞的脸庞映入他的眼眶,一时想不到她今天会来此处,两个人不由得我看你,你看我,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

    “非然,怎么了”韩母见半天没人进来,于是在里面问唤。

    姜晚莞也笑着问他:“怎么了我身上难不成是有什么魔法,把你定在这里了不成”

    韩母出来一看,喜道:“原来是晚莞呐,快进来!”接着又嗔韩非然:“你这孩子,怎么尽让人家站在外头呢!”

    姜晚莞进屋后放下手中的礼品:“伯母,这些是珍贵的蛹虫草,还有冬虫夏草,平时拿来煲汤喝,对您的病情有好处。这份是东阿阿胶,您腿脚骨头不利索,吃这个可以促进钙的吸收。”

    看见如此破费的礼物韩母心里头立即不受用起来,忙要推辞:“这怎么说呢我一把老骨头了用这么好的东西也是白糟蹋了,你还是…”

    姜晚莞连忙打断她的话:“伯母,一样是非然的朋友同学,难道您就只接受晓棉的好不成就收下吧!”

    “晓棉她只是给我扩展了一些生意而以,你这太贵重了,我是不能收下的…”

    “妈,既然是晚莞的心意,就收下吧!”韩非然怕晚莞难堪或者多想,忙劝母亲收下,说着去泡了一杯茶过来,姜晚莞笑道:“我不习惯喝茶,你给我杯咖…”

    “咖啡”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瞬间意识到改口:“白开吧,口渴起来什么饮料都难以解渴。”

    听她这样说,韩非然才换了一杯白水过来。

    大年初一的日子里,虽然姜晚莞是不速之客,韩母素日知她心意也乐得接受,跟她在一旁随意套些家常,生怕韩非然不言语冷落了她。

    “妈,您方才不是说困了要去午睡吗快去吧。”

    韩非然突然催促起母亲来,韩母心知肚明,遂了韩非然的意回房间去了。

    见母亲走了以后,韩非然才松了一下心,纳闷问她:“晚莞,今天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姜晚莞沉默后才“哟”了一声,表示无所谓,从方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物盒:“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我…”

    那精美的礼物盒让韩非然很反感抗拒,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也不屑去瞧看,直接推了回去:“晚莞,别徒劳了,我只喜欢晓棉,我不可能对你…”

    也许话太直白了也不好,但是姜晚莞的心理承受力很强,她稍许难受后立即换了脸色,带笑说道:“我知道,但是谁规定朋友之间就不能送礼物了,打开吧!你会喜欢的。”

    韩非然愣了一下,姜晚莞又笑催了一遍,“就算是好朋友的心,也别辜负了!”

    他皱眉一下,打开盒子看是一条蓝灰色的针织双面色围巾,的确是他最喜欢的配色。如果只是单色也就罢了,想不到她竟如此留意他平时的衣着装扮。看盒子没有商标厂家,应该是她亲手织的吧。

    看韩非然脸上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姜晚莞嘴角一撇笑,叹了一口气:“喜欢一个人,连他喜欢什么颜色都会留意到,你没想到吧!这条是我自己织的毛巾。你若喜欢了,每年冬天的时候就偶尔戴着它;你若是不喜欢,也不要忙着扔弃,把它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说不定哪天你会想起它。”

    这番话的情真如蒲草细柔坚韧。如果天上的皓月被乌云隐去,姜晚莞相信自己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韩非然顿时无语,但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回答些什么,“晚莞,谢谢你。”

    名字与道谢,隔了好几秒。

    叫唤名字之前,姜晚莞原本以为他是要隆重说些什么,后半句很简单的三个字,像扔出去的漂流瓶死寂地沉入大海,等不到意外的收获。

    接下来的时间好像被沉淀一样,总闻到一些酸楚的味道。

    于是,简单告别的话就那样脱口而出。

    “非然,新年快乐,初九的青花山再见。”

    “好,新年快乐。”

    一路上,姜晚莞彳亍的脚步迟迟寻不着方向,整个人头重脚轻,这个礼物究竟是送得开心,还是送得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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