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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臻棠

    “轰——”

    一道震天雷响在上空爆开,躺在床里侧的杏美人因为被言一色劈晕,倒是没有被惊醒。

    “轰隆隆——”

    又是一道闪着电光的响雷,一只修长结实的大掌忽然从闭合的床幔间伸进来,撑开一个缝隙,露出来人的一只眼睛,深如黑夜,冷煞凶恶,泛着暗红血光,在周围暗沉光线的映衬下,恐怖如斯。

    迟聿手臂一抬,床幔被撩起一个大口,他迈腿走进,面无表情,脚尖一点,整个人凌空而起,越过床边,落在闭合的暗道入口处,并未见他双脚用力,可就在相触的瞬间,木板‘砰’地裂开,化成无数碎屑,而迟聿好似没受到任何阻碍一样,从暗道飞了下去。

    ……

    言一色早之前就来过一次,已摸清暗道的地形构造,故而这次在里头行走,要比上次快的多,而让她放心的是,这里还和她上次走过的一样,不见任何被堵塞的情况。

    瑶华宫后殿下的暗道其实并不复杂,从入口进来后,就只有一条很长的单向通道,沿途没有机关,没有障碍,走到头后,会出现三个岔路,左、中、右各有一个。

    但这三条路都是死路,走到尽头只有一面坚硬的墙壁。

    真正的生路,在左路和中路之间的一条缝里,没错,是‘缝’,相比那三条能容三人并排行走的大路,这条只能让身材纤细之人侧着身走过的路,真的只能叫‘缝’了。

    因为从外面看,这条路实在太窄,里面漆黑一片又什么也看不到,未知太多,也意味着危险太多,更何况要进去,也只能身体擦着两面墙小心翼翼挪动,若是前方真遇到了危险,想往后跑都做不到。

    没有莫大勇气的人,是不敢尝试的,而不尝试,就发现不了通往城外小树林的出口。

    言一色,正是‘艺高人胆大’群体的个中翘楚,她发现这个缝后,几乎没有犹豫,就往里钻。

    而最后的结果告诉她,她的勇敢是值得的。

    如今,言一色要再走一遍,确认一下出口有没有被堵住。

    言一色走到岔路口后,没有直奔这条看起来没路的真正生路,而是重走了另三条路,直到全部走完,才站在了狭窄如缝的小路前。

    看起来就像,她是试过了另三条路发现走不通,才注意到了面前这条路。

    言一色在入口观察了一会儿,便侧着身子,手臂一前一后展开,像只即将起舞的绚丽蝴蝶,一点点往里挪动。

    她几乎整个身子都进入了狭窄的小道中,唯有一只展开的手臂还未完全没入其中,渐渐的,随着她的前进,唯一留在外面的玉手也即将进去,忽而……

    “啪——”

    伴随着一道重击声响,从虚空中诡异伸出的一只大掌,强悍地握住了言一色的这只手,毫不怜惜地朝外一拉。

    行动被狭窄暗道限制的言一色,什么也做不了,轻易就被拽了出来,她还没站稳,抓住她手的那人又将她狠狠一甩,她脚下不稳,踉跄着靠到了冰凉的墙壁上。

    言一色握着自己被拽脱臼的手,猛然抬头,就见冷怒到极致的迟聿,正站在她一丈远外!

    他负手而立,面无表情,暗红凶恶的眼眸里仿佛有血光流动,眼神无情残忍,凌厉如刀,似有实质,只须一眼,就能让人身上千疮百孔!鲜血四溅!

    他暗黑嗜血的气息若翻涌海啸,势不可挡,带着凐灭一切的疯狂,朝言一色碾压过来!

    言一色心口一沉,竟觉她面前的迟聿无比陌生,不,也不能说陌生……

    她若无其事地将自己脱臼手腕接好,眼都不眨一下,自嘲笑了笑,她是看迟聿对她好的样子太久了,才觉得他眼下这副恨不得碾碎她的样子陌生,明明这才是他的本性不是吗

    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感觉,猖狂不羁罔顾礼法,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睥睨万物唯我独尊。

    言一色笑眼弯弯,好似不知迟聿有多暴躁冷怒、不知她面临的是多凶险的局面,也许一个搞不好,她就得死在迟聿手中。

    毕竟她深夜不睡,还专挑天气恶劣,暴雨如注的时机,潜入别家宫中的暗道里,说她不是别有居心,意图逃跑,傻子都不信!

    她很清楚,她想逃离的举动,在大暴君眼里意味着——背叛!

    被人背叛,任谁都无法不怒,越是大权在握,只手遮天的人物,越不能容忍背叛!在他们看来,这几乎等同于尊严被冒犯!

    她逃离不成被抓现行,情节相当严重。

    别说迟聿目前只是拽伤了她的手,他就是当场拿剑劈了她,她都不觉的惊讶!

    言一色语气如常,相当冷静,“陛下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081 打断她腿(三更)
    后宫一片风平浪静,言一色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白日不管外出还是待在殿内,不管看书下棋还是泡茶刺绣都自得其乐。

    而夜里,是她雷打不动的打坐调息时间。

    至于言辞和王白,两人还在养伤中,短时间内折腾不出什么事,言一色相当省心。

    自上次和迟聿谈过言家继承人的事后,迟聿再次进入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言一色见不着他,也没想见着他。

    言一色这几日爱上了去瑶华宫。

    瑶华宫后殿的主子是浅落之前的婢女杏儿,如今的杏美人,言一色和浅落每每过去时,她还拿自己当从前的宫婢,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两人。

    这一日,言一色抱着兔兔又去了瑶华宫后殿,吃过午膳后,便躺在外头的合欢树下纳凉午睡。

    浅落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杏美人亲手端了一碗冰镇酸梅汤来,放在从殿内搬出来的檀木案几上,和浅落相视一笑。

    两人和睡着的言一色以及兔兔,就这么安静悠然的过了一个时辰。

    言一色醒来喝了酸梅汤,又在合欢树上爬上爬下,抓了几只蚂蚁放在翠绿的树叶上,凑到刚醒过来一脸茫然的兔兔嘴边,笑眯眯地逗弄它。

    兔兔眼珠动了下,忽然一张嘴,朝着在叶子上爬来爬去的蚂蚁们就是一口唾沫,然后言一色惊异地看见,蚂蚁们连同叶子很快就被腐蚀了。

    浅落和杏美人诧异地瞪大了眼。

    言一色眼里却冒出了光,她记得初见兔兔时,手指被它咬了一下就中了毒,后来被它添了一下就没事了,可它刚才吐出来的那一口却将叶子和蚂蚁腐蚀了,同样是从口中出来的东西,上一次无害还能解毒,这一次却能腐蚀,这到底怎么回事兔兔的嘴里到底是什么结构

    言一色是个求知欲很旺盛的人,她眯起眼睛,狡黠一笑,渐渐靠近兔兔,兔兔凭着它兽类的敏锐感知,猛然一个弹跳便逃向远方,言一色哈哈一笑,在后头追着它而去。

    浅落和杏美人看着言一色笑闹,离她们越来越远,因为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倒并不在意,两人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外头的躺椅杯盏,时不时轻声闲话。

    看似是兔兔在逃,言一色在后面追,两人笑闹远去的方向应该是兔兔在掌控,但实际上,言一色在有意地将兔兔往她想去的地方逼!

    不同脸上单纯玩闹的神情,言一色的眼底闪动着某种深沉的东西,终于,她将兔兔逼入了瑶华宫后殿中,来到了杏美人就寝的床边。

    一把抓住逃跑的兔兔,将不断挣扎的它按在自己怀里,兔兔见言一色没有掰开它的嘴查看的意思,渐渐安静下来。

    四周并没有宫女在,言一色抱着兔兔,笑的意味深长,瞅准床上某个位置,轻盈一扑,而后在床上开心地来回滚了滚,清脆无忧的笑声在殿内回荡。

    兔兔被她抛起接住、接住又抛起,一人一兽玩的不亦乐乎。

    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抱着一个花瓶进来,见到床上之人不是她伺候的杏美人,而是言一色,倒也没有惊讶之意。

    言一色这几日经常在瑶华宫后殿待着,这些伺候的宫女都习以为常,不管在什么地方看见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小宫女向言一色行了一礼,将抱来的圆底细口花瓶放在梳妆台一侧的架子上,又无声退了出去。

    言一色撑起身坐在床上,两手隔着绵软的被褥摸到床板的异常,确定它还在,眼底闪过幽幽笑意,微不可察。

    ……

    言一色总待在瑶华宫后殿的事情,自然没瞒过苏玦的眼线,一日两日,他还看不出什么,但三日四日,眼线传上来的信息多了,他便猜到了言一色的意图。

    苏玦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禀告给了迟聿。

    迟聿此时正在京中某处的一个庄子里,坐在窗前,暗夜无月,手边烛火明亮旺盛。

    &



080 只能待在孤身边(二更)
    墨书将言治带进了御书房。

    言治不是第一次来御书房,但自迟聿即位后,倒是第一次来这里。

    眸光一扫,御书房里是显而易见地清冷空大,没见堆在案上的奏折,没备议事大臣的椅子,没有长期活动的人气儿,抛却华贵精致的摆设不谈,这里完全不像处理政事的一宫重地,倒像冷宫里某个废弃好久的简陋书房。

    言治跟随墨书的脚步,走过一扇屏风,来到了御书房后头的宽敞轩室。

    四周明亮,视野开阔,经由能工巧匠之手建成的假山池塘、小桥流水、草木花虫自有野趣,又相融合,构成一派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象。

    有垂下的竹帘挡风遮阳,散发的清幽香气仿佛带着灵性,能洗涤人心念里的脏污,闻之轻快,再闻忘忧。

    一袭墨黑锦袍的迟聿正坐于高位上,因为光线被竹帘挡住,脸庞上落了一层暗色阴影,气息似乎更为幽冷凶残了。

    墨书走到一边,侍立待命。

    言治隔着好一段距离,便感受到了迟聿气势的压迫,呼吸不畅,脑子似乎也迟钝了。

    言治当机立断,没有走的太近,就停在了原地,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微臣参见陛下!”

    “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迟聿手中拿着一个虎形机关木偶,百无聊赖地拆着,没看言治一眼,直接开门见山。

    言治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也不和迟聿绕弯子,正了神色,“陛下可知言域言家。”

    “你想说你是言家嫡出一支。”

    语气笃定又散漫,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尊贵。

    什么暴君知道

    言治狠狠一愣,这怎么可能他在开玩笑还是……

    他抬头,看不清迟聿的神色,却见墨书一脸审视,仿佛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很失态。

    言治心下不解,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天下间姓言的很多,各个地方,大大小小的言家数不胜数,仅凭一个姓氏,是不可能将他和言域想到一起的,更何况借助大哥的势力,为大将军府编造了一个与言域毫不相关的背景,任谁去查,都查不到他和大哥有关联,就连出自南家的南易,都不知道他和大哥同是嫡出一脉!

    暴君即位半年多,根基尚浅才对,怎么会查到连南易都没发觉的秘密

    迟聿拆下虎耳、虎眼、虎须,又掰开虎头,半阖着眼,冷漠地丢给言治一句话,“你来是为了言域家主继承人的事,孤坦白告诉你,想带孤的言妃去言域,休想。”

    言治闻言,好似遭遇了晴天霹雳,整个人手脚僵住。

    他脸色霎时铁青,自己千藏万防的秘密,引以为傲的身世,竟然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方瞧见了,还十足冷漠,仿佛他就不是个东西,长的再千奇百怪,也无法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比直言羞辱还让他难受!

    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言治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脸色变来变去,煞是精彩。

    墨书在一边瞧乐子,似还嫌给言治的刺激不够,装模作样道,“啊!大将军来这么久了,奴婢竟然忘了上茶!陛下,奴婢有罪,这就去端!”

    墨书迈着小碎步,下去了。

    言治听见后,又瞧见墨书做作的样子,差点吐血,一个婢女都敢不把他当回事!

    迟聿手指拆着虎身,一个个木块被他拿下来,懒得看言治一眼,自小就没将言轻看在眼中的无能父亲,为了言语,便轻易牺牲言轻的一生!这个蠢货竟然让她替嫁,嫁给南易!

    嫁给南易!呵!

    迟聿对‘嫁’这个字,异常敏感,眯眼想了想,言轻和南易可是有三年的夫妻之名!纵然两人没发生什么,在世人眼中,两人也是在一起了三年!三年!

    迟聿暗红冷魅的眼眸陡然阴狠,手上一个用力,不慎将木偶捏碎了。

    “咔嚓,砰——”

    木头被捏碎的爆裂响声,将言治给吓回了神。

    他茫然中一个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迟聿仿佛要吃人的眼眸,心头一骇。

    此时,他才惊愕的发现,征兆沙场二十几



079 孤帮你擦掉(一更)
    迟聿也想问自己,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这女人下巴,到底想做什么!

    方才言一色低头叠信的样子,看在迟聿眼中,是静然美好,乖巧柔顺,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她的身影似乎模糊了,她仿佛自我圈出了一片天地,她不出来,他进不去,他们似乎没有交集,她不该认识他,而他也不该拥有她,终有一日她会离他越来越远!消失在他视线之外!

    这种没来由的诡异念头,让迟聿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心中暴躁!

    他忍不住倾身,抬起她的脸,用手中真切的触感来证实,她依然是他能抓得住的人!

    可证实之后呢

    迟聿出神地看着言一色不解含笑的清澈眼睛,又听见她重复了一遍,“陛下想做什么”

    言一色嫣红莹润的唇一开一合,迟聿的眸光不自觉移了过去,掐住她下巴的手一松,仿佛受了什么蛊惑般,手指沿着她的唇角压了上去,依着唇线摩挲而过,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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