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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觉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月满天歌
从前怎么没这么怕于尘心里想着,缩进一片光晕里。
于尘窝在堂屋的沙发上。家里供着神像的,但于尘看神像格外不顺眼。那些神像,有王母娘娘,有神医华佗,还有太乙仙人。看得于尘一阵头痛,想砸了他们的心情格外迫切。
忍了又忍,还是把神像一个个放倒。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对神会有一种不屑,还有一种怜悯。
于尘的爸爸走进来,把于尘放倒的神像一个个扶正。
“不要对神不敬,神会罚你的。”于耀辉说。
对神像拜了拜,请他们宽恕于尘。
“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于耀辉嘴里念着,转身出了屋子。
于尘一时间看于耀辉有些不顺眼了,真是烦,好好的,拜一堆破瓷器做什么还不是店里买回来的,好像做点奇怪的仪式,就真能保佑天下太平了一样。
于尘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还是觉得痛苦。
刚刚早些的时候,去院子里上了洗手间,下体不知道排出什么东西,又脏,还带着血污。说是白带,生理期刚过也不对。但是排出去之后,身体不那么难受了是真的,至少肉体上。
腰好像是一瞬间就不痛了。但是精神上还很难受。
脑袋里依稀有什么在压迫,拼命的挤压着,折腾着,要把于尘的精神撕成碎片一样,让她痛苦的厉害。
于耀辉拿了被子给于尘,于尘拼命想窝在沙发上睡一觉,等天亮,一切痛苦结束。
但是根本睡不着。
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于尘,让她想崩溃。
但是理智又阻拦一切,告诉于尘,她得撑下去。
什么时候是个头
时间漫长的让于尘觉得一切无止境。
她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忍受折磨。
到半夜,于尘想起来走走,却连起身都困难,脚步踉踉跄跄,脑袋里一种喝了几斤白酒般的宿醉疼痛,而比这更难过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的压迫。
跌跌撞撞的,于尘到了院子里。
抬头看看天空,有月亮。
月亮和星空,让于尘稍稍觉得安定,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会儿趴着一会儿抬头,竭力忍耐。
过了一会儿,于尘觉得自己睡着了,又好像没睡。
于尘妈妈起夜,看见她坐在院子里。
彼时,于尘木木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孤傲。
“一夜来了。”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很平静地说。
于尘妈妈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尘尘”她带着小心翼翼地笑,十分关心,“睡不着就到床上坐坐,听听歌什么的,别在院子里,冷。”
于尘起身往屋里走,忽然倒在了地上。
那个晚上的记忆依稀到这里为止。可是很久之后,于尘还是能想起来。那一天,她倒在地上又起来,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仿佛身体被另一个灵魂侵占。
那个灵魂跌跌撞撞,不熟悉她的身体,操纵的十分累和痛苦,手脚不听使唤的想逃去什么地方,念叨着要回家,可是走路都会撞到墙。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于尘被一阵阵鸟鸣声音叫醒。
有小鸟在窗户那里,叽叽喳喳的吵闹,仿佛在跟于尘讲话。但是于尘听不懂,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是真的头痛,抬手摸摸,脑门那一块儿似乎肿了起来。
于尘照照镜子,整个脑门被撞的发青。
卧室的门忽然打开,于尘妈妈进来,看见于尘醒了,就陪着小心,笑笑地问于尘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于尘摇摇头,随后又眨眨眼睛,迷迷糊糊想起,自己跌跌撞撞的样子。
那时候在卧室,于耀辉也在。
两个人都是担心的厉害,一会儿问于尘想干嘛,一会儿问于尘要去哪里,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于尘只想走。
走去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
真奇怪。是病了吧于尘想。
“妈,我没事。”她沙哑的开口,想安慰一下母亲。
于尘妈妈笑了笑。
“没事就好,睡会儿吧。”她说,转身又是出去忙。
于尘自己在屋子里,转了又转,看见爸爸的药瓶,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昨天吃的那种药。
不甘心去摸摸神像,神像旁边看见个药瓶。
打开来,里面三颗红色的药丸,和昨天自己吃的很像。
于尘想也不想,倒出来就吞进肚子里,水也不喝。





三界觉醒 第九章 鬼音
于尘又感到了困倦,很困很困。
这一次倒在床上,睡的倒是香甜,就是梦中有个声音一直讲话,好像在说,这次找不到就不理你了,对不上暗号,就不理你了,如果你醒来,第一句说的话不是我想听的,那你就死定了。
这个声音困扰着于尘,又有些不真实。
须臾散去,于尘陷入一种格外深沉的黑暗,黑到一无所有,黑到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依稀依稀,有什么东西浮现在心里。
“你睁开眼睛,第一眼就会看到我,那个时候,记得把那句话说出来。”一个声音对于尘说。
没有性别的声音,分不出男或女。
这个声音,也极快的消散。
于尘睁开眼睛的瞬间,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边守候的母亲,就那么慈爱的看着自己,让于尘恍惚的像是前世今生。
认识她吗
当然认识,是妈妈啊。
可是好熟悉。
可是也好陌生。
应该说什么呢
啊那句话
于尘一下子想起来了,带着兴奋,眼睛亮亮地望着母亲,坐起来张口就说,“我知道了眠王眠王,我是你的花汐,花汐花汐,谁才是真正的眠王”
于尘的妈妈一下子跳了起来,又很快冷静。
“尘尘说什么呢,妈妈听不懂。”于尘妈妈说。
“你再好好睡会儿,妈妈先出去了。”她说这话就出去卧室,临走不忘体贴的关好卧室的门。
于尘还在茫然。
冲口而出的话,为什么不对呢暗号又错了吗她脑袋里想着,几分迷糊,昏昏沉沉地听见外面一丝低语:
“你还是赶紧杀了她吧,弄死,赶紧弄死。”这个声音恶狠狠的,又不敢嚣张。
“她死了我们还能多活几年。”
于尘恐惧,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想要自己的命。而且刚刚那个声音,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只是变了调子。
于尘下床走出去,妈妈就在外面。
她还是在忙,扫扫院子,整理东西。
“妈”于尘想把声音的事情告诉妈妈,想了想,又什么都没有说。
“饿了妈妈做好饭了。”于尘妈妈说,忙着去厨房里,端了自己吵的饭菜想给于尘吃。
于尘跟进去,爸爸于耀辉也在厨房。
于耀辉也端了一份饭菜。
“吃她的还是吃我的,你自己选。”于耀辉说。
于尘接了爸爸的饭菜。
于尘妈妈转身出去,背影几分落寞,还有不甘心。她在院子里摆好桌子,招呼父女两个出来吃饭。
几样饭菜摆在桌子上,于尘妈妈让于尘吃。
于尘的筷子伸出去,只夹爸爸端过来的菜。
“该打除草剂了。”吃着饭,于尘妈妈忽然说。
于耀辉皱起眉头。
“打什么除草剂,这时候地里长草了吗”他说。
于尘家里种了几亩天地,春耕秋收,都是忙活。
于尘妈妈就笑。
“我看别人家都打了呢。”她说,“再不打,草长高了能把人都埋了,还种什么地过什么日子。”
于尘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狠毒。
似乎自己就是该被除去的那些草。
于尘伸出筷子,默默夹了妈妈端上桌子的菜,送进嘴里。
于尘妈妈脸上有了点好看的笑容。
“晚一点时间打也没事,我看好多家种地的都没打呢。”她说,声音里难掩的愉悦在那里。
于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但是隐约的感觉到什么危险。
她的心里有什么在挣扎。
一部分惧怕这危险,一部分想尝试这危险,一部分觉得这危险不足为惧,一部分又觉得,这危险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
太复杂了。
自己是个这么复杂的人吗于尘开始有点什么都弄不清。
到了晚上,于尘又难受了,脑袋里仿佛一万个声音在说话,一些声音说,于尘的妈妈想杀死于尘,另一些声音又说,于尘的妈妈是爱于尘的。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于尘忍不住想起了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小孩,三四岁的样子,于尘小时候的玩伴,一个女生。
她死了,三四岁的时候。
死的时候,她在跟于尘一起玩,在镇子附近的一座山上,从十分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尸骨打捞了好几天,才被找到卡在岩石缝隙里。
小女孩的父母觉得小女孩死的不明不白,找于尘的家里人闹过,因为当时于尘的妈妈也在,小女孩的父母,就觉得是大人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
于尘的妈妈不是吃亏的主儿,这件事过去好久,于尘都记得妈妈据理力争的样子,甚至说那家的大人自己不看好孩子,找她看,她怎么看她说她自己也有女儿,她都好好看着。
“自己的女儿看不好,死了也活该。”这句话,于尘现在都记得。
是那个时候,自己受了刺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吗于尘模糊地想。
她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知道这个。
连着几天,于尘的心理状态越来越不正常,几乎不能思考,脑袋里经常被一种忿怨占据着,动不动,就是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甚至是想杀自己的冲动。
她想象尖锐的刀子刺入胸膛的感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三界觉醒 第十章 秩序
“你感受到风了吗”早上,于尘轻声地发问。
她知道自己快疯了,但是并不在乎。与灵魂深处的那些痛苦比较起来,疯了其实是一种更加轻松的感觉。
可是明显的,她又知道自己疯不了。
只是到了临界点,但是理智会困缚她。
于尘妈妈表情有些愣怔,大概对女儿的问题,有些意料不到,但是下一刻,于尘扬起手,一阵风从她指尖穿过,让于尘妈妈立刻有些心惊胆战。
“我感受到了,它们是有生命的。”于尘说。
于尘妈妈没敢接话。
“孩子,你休息休息,别吓妈妈。”过了一阵子,她说。
于尘笑了笑。
于尘走到妈妈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妈妈,我杀过人吗”她问。
于尘妈妈不说话。
于尘继续说:“有个小女孩,我小时候,她掉进悬崖里了,是我推她下去的吗可是妈妈,我好像记得,那个时候你跟我说,如果不推她下去,就把我丢下去。妈妈,我推了吗”
她怔怔地问,声音很轻。
于尘妈妈后退了两不。
“于耀辉”她喊了一声,于尘爸爸出来了。
“怎么了叫什么叫”于耀辉几分不耐烦,看到于尘也愣了。
于尘也看着他,眼神木木的,但是很高傲。
是一种上位者的高傲,睥睨而且冰冷。
“爸爸。”她喊,声音还是轻柔的,“我杀过人吗我想不起来了。如果我杀了人,他们不会原谅我的。”
“他们是谁”于耀辉冷静下来。
“他们”于尘又茫然了。
“我不知道。”她说。
“你累了,去睡会。”于耀辉说。
于尘看了看他,眼睛很缓慢地眨动了几下,越过他,自己走向屋子里。
但是于尘睡不着。
走进屋子里,她又换了一种心态。
快到她自己都有点奇怪。
她开始哭泣,坐在床边不能停止的哭泣,带着深深的自责,和说不出什么感受的痛苦,以及一种被抛弃的无助,不停的流眼泪。
于尘妈妈听见哭的声音走进来,几分担忧。
“闺女,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她难受地一声问,坐在于尘旁边。
于尘抓住她的手,眼泪让人哀恸不已。
“妈妈,三界大乱了吗我祸乱人间了吗妈妈,怎么办,三界要乱了啊”她哀哀地问,悲悲戚戚。
于尘妈妈看着她的眼睛。
“闺女,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这些的,跟妈妈说说。”她对于尘说。
于尘又不说话了。
她摇摇头,表情很哀伤。
似乎整个世界即将死亡的哀伤。
似乎延续了千千万万年的哀伤。
似乎她一个人,承担了整个宇宙洪荒的哀伤。
“孩子,睡一会儿吧。”于尘妈妈说。
于尘摇摇头。
“妈妈,我想出去走走。”她说。
于尘妈妈说:“好,那你就出去走走,别想那么多。你不能负担那么多,就别想那么多,开开心心把这一辈子过完,就算对得起妈妈了,好吗”
于尘勉强笑了笑,说好。
走出去,外面是一片田野。
于尘漫无目的的转悠,没多久,发现一片空地上,不知道谁家的人建了个小规模的养猪场,里头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于尘被吸引过去,看到几头半大的猪在圈里,旁边一头母猪,还奶着一窝刚出生的小猪。
于尘看到了生命和死亡。
猪,出生,长大,死亡,变成餐桌上的食物,被人送进口中。
突然的一瞬间,她找到了对生命的怜悯。
于尘伸出手,想去摸摸这些家伙,母猪却忽然开始哼叫,哼哼唧唧的声音很大,还有些凶猛,眼睛都红通通的。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于尘说。
母猪没有理会,继续凶猛的瞪着。
“我知道,你觉得不公平,同样都是生命,你们为什么不能主宰自己,要变成人类盘中的食物可是这这是世界的一部分。”她轻声地说,希望这些生命能明白,但是没有用。
母猪的哼唧表示它的不快,以及想进攻的决心。
于尘看到旁边有绿色的青菜,拿了一些给它们,半大的猪吃的很欢,母猪还是凶着。
于尘跳进猪圈里,把一棵青菜递给母猪。
母猪一动不动,嚎叫地瞪着她,眼睛红的吓人。
“秩序。”于尘说。
母猪哼哼唧唧。
“秩序”于尘又说了一遍,眼睛微微泛红。
“秩序”她重复,眼泪已经流出来。
为什么要有秩序秩序让生命承受如此的痛苦啊
她很想哭。
母猪却好像感受到了,哼哼唧唧去咬她手中的青菜,吃完了,就躺在角落里,小奶猪们立刻欢叫着扑上去,吸允母亲的。
于尘感觉到巨大的痛苦。
它很痛苦。
因为它要活着并且生养,将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奉献给人类,由他们长出足够的肉量,任人屠宰为食,却不能有丝毫反抗。而这一切皆归咎于,人世间有秩序一词。
于尘转身,想离开这种痛苦。
她继续走,不远处是一个小广场,有一些健身器材,围了几个人,见到于尘过来,都开始打招呼。
“呦,你妈妈怎么舍得让你出门啊”一个人问。
于尘转过头,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有些发福的样子,眼睛亮闪闪的,脸上带着笑。




三界觉醒 第十一章 棋局与蛇
于尘眯眯眼,刚才的痛苦散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情绪变得很快,看见什么都有感觉,而且那些感觉非常奇怪的让人不舒服。
但是下一刻,看见另一样东西,感觉就会转移。
此刻,小广场上的几个人,吸引了于尘的兴趣,她走过去,几个人看向她。
于尘来到老人面前,感觉孤独感散了散。
周围的人在谈天说话,议论生活的琐事。于尘坐在老人对面,觉得这个人熟悉,好像见过,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里附近的,应该都是邻居。
邻居吗
她记忆里检索着这个人,找不到什么线索。
至少今生没有。
屁股上一阵冰凉的感觉。于尘摸摸一个铁做的棋盘。她坐在一个铁的凳子上,镶嵌在水泥地里,中间围着一个铁做的棋盘,画着楚河汉界,下象棋用的。
是公园和乡镇上的休闲区,经常看见的那种摆设。
普普通通,没什么不同。
可是因为这里站的这几个人,于尘觉得风景就有些别致。
为什么呢太孤单了吗
于尘摸出手机,找到围棋开始玩。
于尘会下棋。
不管是象棋、围棋,还是四国军棋,甚至一些其他棋路,都多少懂一点。但是只知道怎么下,不知道怎么赢,所以下棋的时候很少,要下也只跟电脑下,研究着其中的套路,乐此不疲。
此刻,于尘的眼睛盯着棋盘。
电脑屏幕里的棋盘,和现实的棋盘是不一样的。她知道。
现实的棋盘一摆在那里,就是真真正正的实战,落子无悔,输赢有命。但是电脑屏幕里,于尘可以一次次点悔棋,退回一步重新开始。
直到她厌倦的连悔棋都懒得点,随便怎么下,输了就是输,赢了就是赢。
经常的,于尘觉得自己下棋像是想求输。
为什么想输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大家每个人好像都更想赢。毕竟赢了,才是胜者。成王败寇,恒古不变的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于尘下完一盘围棋,天已经黑了。
输给电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周围的人都走了,于尘抬抬头,那个老人还在。
他转悠到于尘面前。
“会下棋”他开口问。
于尘点点头。
“哦,那你知道这是下什么棋用的吗”老人指指于尘面前棋盘。
“象棋。”于尘回答,
“知道怎么下”
“知道。马走日字象走田。”
老人笑了。
“哟,那我将你一军。”玩笑般的,老人有点调皮,拍了一颗石子在棋盘上,逗着于尘说。
于尘有些麻木,感觉不到快乐或不快乐。
“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她说。
面前这个老人脸上有岁月的痕迹,透过风霜的眉眼,于尘看他有些熟悉。眉目端正,年轻的时候,想必一脸正气。
“你当然认识我,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老人说。
于尘眼睛晃了晃,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小时候,她经常住在外地,老家很少回,有一部分记忆是在家里,那时候于尘十来岁,家里流行木头生意,每户人家院子内外经常摆满一截一截的木头,通常是杨木,生命力顽强的发着芽,好像就算被锯成灰烬,也不会死去。
可是后来多年过去,木头的生命力越来越虚弱了。
现在的木头,好像很少会发芽了。于尘想。
木头要死了。
这个念头,让于尘又是一阵恐慌。
“木头要死了。”她说。
“咋了”老人不明所以。
“树。树的生命,要结束了。”于尘说。
老人愣一时。
“想啥呢。”他忽然说,“树年年生,年年长,这棵树死了,还有那一棵。天底下的树多了,能死完吗”
“能。”于尘声音很轻地回答。
老人的眼神闪了闪,很快镇定。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你得叫我声爷爷。”他说。
“爷爷。”于尘乖巧。
她的声音木木然的,又带着听话。
老人哎了一声。
“爷爷教你下棋”他问于尘,摆弄手里的石子。
“我会下。”于尘固执。
“会下会赢吗”他问。
“我不赢。”于尘说。
她忽然露出一个笑。
“我喜欢输。”
老人又是愣怔。
“这孩子,怎么神神道道的。”过一时,他说。
两个人说着话,于尘的妈妈来了。
“尘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跟妈妈回家。”于尘妈妈说。
于尘摇摇头。
“我不回家。”她说。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回去。
于尘妈妈想说话,老人抢先她一步开口。“孩子不想回去,就让她在外面玩一会儿。这么大的人了,又跑不丢。”
“洪叔,她这两天不好。”于尘的妈妈说,摸摸眼睛。
“怎么不好了我看这不好好的吗”洪叔回答,脸上带着笑,“尘尘这孩子乖得很,你这当妈妈的,得少管点。”
于尘妈妈唉了一声。
“俺们家的事儿,你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又为难的打住。
“尘尘这孩子,是病了。”她说。迟疑一时,道,“都是这两天要离婚闹的。嫁给姓蔡的那家子也是倒了霉了,看好好的孩子给我祸害成什么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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