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眠不知晓(双性古风)
作者:圈圈
又名《与君共缠》欢脱版简介北国皇子把来北国当质子的南国皇子酱酱又酿酿地疼来爱去滴日常。正经版简介南国,安初遥生在皇家,却因非男非女的身体自出生就被褫夺了皇子身份。如今南国皇帝恢复他的皇子身份却是因为舍不得送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去北国做质子而要将他送去。安初遥做好了自己会惨淡收场的准备,却遇到了将他视若珍宝的爱人,最终助他成为南国之君。墨桀是北国尊荣高贵的嫡系大皇子,却从小不得北国皇帝的疼爱,自母后离世,他独自一人在朝前立身,在后宫斗智,冷性冷血地抢夺属于自己的皇位,直到遇到那个邻国质子才化身为温柔的护盾,完美的情人。注11V1,尽量做到有糖有肉有剧情注2作者是手癌懒癌并发的小渣,敬请捉虫,接受催更。注3作者码字不易,不喜请点右上叉,勿撕勿喷。微博@圈圈-一路狂飙已开启同步更新。
君眠不知晓(双性古风) 1、局中人
南国。
已是深秋入冬时节,雾霭阴云半拢南国皇城,秋风萧瑟带着几分入髓的寒意。
守在庙殿外的掌事公公忍不住搓了搓手,抬头略看天色,踌躇片刻出声喊道,“楚王殿下,辰时到了。”
须臾,殿门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步出庙殿,少年一身洁白素衣,许是不堪殿内寒气所扰,唇色浅淡了几分,衬得那张柔稚的娇颜愈发清冷。
掌事公公上前虚扶这位刚尊封就要送去北国的亲王,心下稍有感慨垂首道,“殿下,恭送仗仪已备置妥当,您看何时启程”
少年脸上没有波澜,淡淡道,“走吧。”
北国。
太和殿内,一脸疲乏的墨弘倚在龙椅上,因近日龙体违和而脸色泛黄气息微喘,听着朝下群臣的高声争论更是头痛不耐。
“父皇,儿臣以为,此次是属南国君主言而无信,当初求助我朝时曾答应遣送他们的嫡长皇子来我北国为质,现今竟送来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子,此等愚弄下作之举,若不追究我皇家颜面何存”在群臣中一直保持观望的墨晟见墨桀似欲发言,立马站出列队表明立场,随后向墨桀睇去挑衅的视线。
墨桀眸色如潭,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微微勾起一丝嘲讽。
“二皇子所言甚是,此事当向南国要个说法,方能正我朝威仪。”
“老臣以为不妥,南国与我北国世代毗邻相辅,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南国连年遭遇水患,又为海寇所扰,我朝本应给予援助,且现我朝西边胡人屡屡进犯,正值外交时机,当不宜与南国交恶。更何况,当初与南国约定只说要以其长皇子入我朝为质,不曾指名道姓,现今候在殿外的楚王也确确实实是南国皇室公认的新晋嫡长皇子,臣且问,二皇子说的追究倒是以何为由”
闻言,墨晟轻蔑地讥笑一声,“赵大人,我知你外家祖籍在南国,但你如今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南国此举分明就是偷梁换柱,若今日父皇任其糊弄而不理,日后定糟世人诟病贻笑大方,如此这般皇家颜面何存,威仪何在你竟还在此为南国开脱,到底是何居心”
赵大人被噎得老脸阵红阵白,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许久才朝着皇位拜下一揖,“皇上圣明,老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龙椅上的墨弘不在意地摆摆手,有些不顺气地闷咳起来,立身一旁的高公公立马递上润肺茶。
墨晟看了一眼退下去的赵大人,心中颇为得意,乘胜对墨桀道,“不知皇兄有何见解”
墨桀闻言狭长的凤眼斜扫过来,带着一股凌厉的睥睨,掀唇反问,“物资现在何处”
“物资”墨桀的话题斗转,墨晟有些不明所以,“物资早两个月前就已南下,现在怕是已经入了南国的仓库了。”
墨桀哼笑一声,用笏板敲了敲掌心,“既是如此,今日这番争论实属多余。”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墨晟思索片刻仍无法解读墨桀的话意,只得不甘心地回问,“皇兄何出此言”
“世人皆知南国皇帝对前大皇子疼爱有加,你以为他不知这番举动会激怒我朝君臣,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送一个无关大局的人来,这其中深意还需明说吗”
在朝臣窃窃猜疑之际,赵大人首先领悟过来,“老臣明白了,南国君主想兼得鱼和熊掌,故而也给圣上留了两个选择,要幺和南国彻底决裂,要幺收下这位南国皇子。”
这下过惯了安逸日子的朝臣纷纷炸开了锅,龙椅上万分惧怕战乱的皇帝更是变了脸色,自古以来治国当与邻为善方得善终,这同邻国决裂可不是儿戏,日后每一次冲突或是矛盾都有可能引发战乱,若是今朝为了那数十万石的食粮而埋下一个恶果,这如何也是不划算的。
“圣上万万不可啊”
“请圣上三思,断不可与南国交恶”
想清其中厉害后,堂中朝臣跪倒了一片,纷纷谏言圣上包容,以和为贵。
就因墨桀的两句话,局势便出现了一边倒的逆转,稳操胜券的墨晟几乎气成内伤,他本以为五年前曾被南国挟为人质的墨桀如何都不会对南国这次的换人之举善罢甘休的,所以才故意先他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想着就算墨桀这次不支持自己也不会和自己唱反调,如此一来父皇必然听从自己的意见,也必然会对自己大加赞赏,可万万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
墨桀扬起悠然且鄙夷的淡笑,像方才他问自己一般问他,“二殿下觉得呢”
墨晟和他明争暗斗了十几载,从未在他那儿讨到过便宜,更何况今日输得这般难看,一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咬牙谏道,“父皇,儿臣以为南国日渐式微,我朝民富兵强,不如我们干脆趁此机会发难......”
“闭嘴”谁知平日对二皇子颇为偏爱的皇上此时像被扯了胡子的老虎,哗的一下把手中的雕花杯盏朝堂下砸来,破口大骂,“这才多大点事儿,你就往战乱上牵扯,身为皇子竟有如此深重的好战之心,朕平日里对你的教导都当耳边风了不成,国之不国你就高兴了是吗,真是不知所谓”
从来不曾被皇帝这般斥责的墨晟吓白了脸,跪在地上声音打抖,“父......父皇息怒,儿臣......知罪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龙体为重啊。” 高公公一边给墨弘顺气一边低声劝慰。
墨弘又看了一圈底下噤若寒蝉的群臣,火气顿时又上来了,“还有你们,吵吵吵,每天就知道吵,朕的江山都叫你们给吵崩了,社稷有难不见你们出一分力气,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倒是挤破脑袋,朕养你们何用”
“臣知罪。”
“臣知罪。”
墨弘懒得再看底下那群肤浅的酒囊饭袋,暴躁地推开一边喊退朝一边扶上来的高公公自顾下朝去了。
被皇上怒气牵扯到的群臣仍然跪在地上叫苦不迭,心中纷纷怨愤都怪二殿下方才的无脑谏言才惹得圣上龙威大怒。
墨桀步出太和殿,久候在殿外的刘尚德立马迎上来为他披上大氅。
“刚才二殿下出来见着奴才,那眼神,像要把奴才生吞下去似的。”刘尚德乐呵呵地笑道,一想到定是二殿下在自己殿下面前吃了莫大的憋屈,心下就快意得不行。
墨桀哼笑一声,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东西都收拾好了”
“老奴都已备至妥当,今晚即可启程前往皇陵。”
“嗯。我出去这几日,多留意凝尹殿的动静。”
刘尚德躬身答应,“殿下放心,老奴省得。”
步下汉白玉阶,前方御道上一方人马横穿而过,墨桀一眼便锁定了人群中那抹清瘦素白的身影。
刘尚德见他似有些在意便述道,“那位便是南国的楚王,倒是比想象中从容镇定些,殊不知若不是方才殿下在殿堂上的一番辩言,他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刘尚德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见无异样便问出了心中疑问,“恕老奴愚钝,敢问殿下为何要维护这位楚王呢”
“维护”墨桀讽刺一笑收回了视线,“公公还把我当仁善之人不成于我而言不论谁来都没有区别,终有一日南国必为我踏平,南国君主必为我手刃。”
刘尚德跟在墨桀身后思索其中深意,“老奴听闻南国君主特别喜爱南国大皇......不,现在应该说是二皇子了,只是可惜这位皇子资质平庸无奇,南国君主几番想要拥立都受到群臣拦阻,再反观另一位三皇子,听闻在南国很得民心。”
墨桀淡淡一笑,“没错。”
刘尚德哎呀一声恍然大悟,若今日送来的真是南国的前大皇子而非楚王,那日后登上君主宝座的必是三皇子,这于殿下日后施展攻克南国大计只有百弊而无一益,好在今日送来的是这位背景不着边的楚王,南国仍处于形式不明储君不定的局面,若是有朝一日南国二皇子夺嫡成功让民心失散,怕是用不了殿下出手南国就气尽了。
刘尚德满脸喜色,躬身朝墨桀拜下一揖,“殿下果真深思远虑,老奴佩服。”
他本以为殿下救这位楚王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楚王和殿下的命运极其相似,都是同为皇家嫡长皇子,且同不受君主喜爱之人。现在得知殿下如此深明大义,刘尚德心中不禁宽慰,所谓做大事者无琐碎,只要他家殿下心无旁骛,以殿下无人能及的才智何愁大业不成。
“只是不知这位楚王是何来历,之前从未听过他的消息。”还有方才那一瞥的侧颜隐隐有些熟悉。
“可要老奴去查探”
墨桀沉吟片刻摆摆手,“无关大局之人罢了。”
君眠不知晓(双性古风) 2、阴阳人
兆兴十九年冬十月初十,南国楚王安初遥入北朝皇宫,北朝君主未设洗尘宴,赐居珺璟宫。
珺璟宫位居皇城西南角,因偏离皇城主宫甚远而常年空置,虽在南国楚王入住前已经修整过一番,但从殿院内稍显简陋的陈设便知是仓促为之。
楚王殿下虽非追求名贵之人,但这般遭人冷待......臣,于心不忍,盼归之......
已是未时时分,天边积云沉得厉害,偏院内执笔记好近日感慨的柳文瑜轻叹一声,想起了在楚王殿下未授封之前的日子,那时他和身为庶民的殿下住在山水富饶的湍南,没有身份之隔也没有后顾之忧,每日一起阅古博赏今朝,很是潇洒快意。
柳文瑜沉浸在记忆中,脸上露出神往的神色,这时忽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柳文瑜透过窗棂见到一抹熟悉的清瘦身影,忙扔下墨笔出门。
“殿下,您这是做甚幺”
院子里不知是谁把几株上等的花药当成了残花摆到此处,好在安初遥深谙药理认了出来。
“初雪将至,这些药草娇贵,若是弃之不顾,怕是熬不过深冬。”安初遥未抬头,声音里带着一股凝神的清冷,半跪在地用小方铲连根带土掘出一株赤芍。
柳文瑜忙跪下拿过一旁的青花瓷盆去接,看到他卷起衣袖露出的一截莹白手臂,脸色微微发红。
“殿下,你伤寒未好,还是早些入殿休养,剩下的让臣来吧。”
“无妨的。”安初遥淡道,神色仔细地为赤芍掩土。
柳文瑜无法,只得示意一旁的宫娥入殿取件外袍来。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从前殿跑来,因收了打赏一脸喜意地向安初遥禀报,“殿下,廖小侯爷求见。”
这位廖小侯爷乃是当朝茜贵妃的亲弟弟廖方景,茜贵妃服侍北国君主多年并育有一位皇子,一直深得君主喜爱,这廖方景也平步青云成了皇城里不容小觑的富贵权势,当日北国君主派他去迎接安初遥入宫,途中见安初遥长相清隽秀致竟起了歪邪淫念,自那之后更是三番四次以入宫探望茜贵妃为由来求见安初遥。
安初遥闻言皱起了眉,一旁的柳文瑜立马会意,“你且回禀廖小侯爷,就说殿下今日身子不适正在休息。”
待小太监领命退下,柳文瑜欲言又止地轻唤,“殿下”
虽然他很厌恶这位廖小侯爷对殿下的窥觑之心,但如今殿下在北国的处境如履薄冰,多与权贵结善方是自保上策。
安初遥起身垂眸,“我知你所想,但北国夺嫡形势尚不明朗,以我们这般身份贸然接受一方示好不见得是好事。”
柳文瑜顺着安初遥的话意一想,确是如此。那廖小侯爷是北国二皇子墨晟的亲舅舅,若是殿下与之亲近,且不说会不会受其玷辱,怕是还要得罪与二皇子水火不容的墨桀大皇子。
“殿下言之有理,是臣操之过急了。”
安初遥抿了抿唇,“我可以向北国君主请恩,让你出宫”
“殿下”柳文瑜轻喝一声打断他的话, “文瑜心意已决,这事殿下就莫要再提了,此生此世殿下在哪儿文瑜便在哪儿”
安初遥一怔,静静地看着他。
柳文瑜意识到自己犯了上忙跪地谢罪,“臣失态了,请殿下责罚。”
安初遥扶他起来,“是我侮辱你的诚心在先,此事日后我不会再提,如若有一天你有改观,尽可向我开口。”
“谢殿下。”柳文瑜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惜,“殿下久在院外身上沾了不少湿气,我命人备下汤水您且沐浴休息会儿吧。”
东华宫。
前日是先皇后的忌辰,大皇子重孝每年都会告假前往皇陵祭拜,今日便是大皇子回宫之日。
刘尚德早早领着太监宫女在殿外候着,当那抹绝尘俊逸的身影出现时忙迎上去,脸上乐呵地笑开,“恭迎殿下,殿下这一路可还安妥”
“嗯。”
在外风露几日的墨桀脸上毫无疲色,大步入了内殿,侍女随后鱼贯而入为他更衣。
刘尚德打赏完随行的侍卫忙跟进内殿,待殿下换好宫服后屏退侍女,亲自呈上一方沾水的文金绸帕。
墨桀净了手,在软榻上坐下,端起茶几上备好的茶盏品了一口。
垂首立于一旁的刘尚德踌躇片刻轻道,“殿下,皇上近日龙体欠安,您可要去请安”
墨桀放下茶盏,眉眼阴凉下来,“本殿今日不想见他。”
每当祭拜完母后,他对皇上的恨意就深一分,当年若不是因为皇上寡情薄义,他母后也不会早早丧失性命。
“奴才失言,殿下恕罪。”
墨桀并无怪罪之意,“近日宫里的情况如何”
“皇上伤寒病重已有两日未曾上朝,听说二皇子在皇上病床前自荐代为执掌前朝政事,受到皇上好一顿训骂。”
墨桀斜倚在榻上嗤笑一声,“狼子野心这般按耐不住,愚蠢。”
刘尚德跟着笑道,“可不是,为这事儿皇上发了好大一通火,病情又加重了不少,茜贵妃哭求了许久才让二皇子免于责罚。”
墨桀把玩着腰间玉佩,微微摇头,“倒是可惜了。”
刘尚德颇为遗憾地点头,“是啊,皇上这般轻易就饶恕了二皇子。”
“不,”墨桀抬眼,双眸如深不可测的江潭,“我是说茜贵妃没有帮墨晟骗得执掌权实在可惜。”
“这,”刘尚德不明所以,“恕奴才愚昧......”
墨桀勾起唇角轻轻一笑,“还有什幺新鲜事儿”
“还有一事是有关南国楚王的,廖小侯爷近日入宫频繁,几乎每次都会去拜见那位南国楚王。”
听到南国楚王,墨桀心中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悸动,语气不禁淡下来,“不足为奇,廖方景为人荒淫好色,那楚王的模样足够让他倾倒。”
“殿下说的是,不过那位楚王殿下年纪虽小,倒是个极有血性之人,几次都将廖小侯爷拒之门外,丝毫不顾忌他身后的权势。”
“是真有血性还是够聪明知道明哲保身”墨桀扬眉反问。
“殿下的意思是......”
墨桀微眯起双眸,“我对这位南国楚王倒是有些兴趣。”
珺璟宫。
内殿水汽氤氲,许是近日的连续伤神和病痛消耗了过多精力,置身热水中的安初遥只觉疲乏,干脆放空了繁杂的思绪趴在浴桶边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水汽散尽,内殿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恰好没有吵醒昏睡中的人。
墨桀走近那抹身影,端详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悄然而至,片刻失神后墨桀理了理思绪,倾身探了下水温,已是触手温凉,墨桀失笑,附在他耳边轻问,“楚王不冷吗”
清冷的声音灌进耳中,安初遥睫毛轻颤悠悠转醒,睁开眼略带迷愣的视线在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颜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唔”
安初遥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本能往后退去,不想脚下支撑力不够,整个人倒滑进水中。
墨桀看戏般随他挣扎了会儿才手臂一翻,将人从水中提了起来。
“咳咳......咳......”安初遥剧烈地喘息咳嗽,上下起伏的绵软胸口抵着墨桀的胸膛。
墨桀伸手触到他腰肢的那一刻就觉得有些蹊跷,当将他从水中捞起看到他挺立的椒乳时立刻变了神色,“你是女子”
安初遥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是一丝不挂忙推拒他,“放开”
墨桀神色一暗,旋身将人从浴桶中抱出来。
安初遥浑身是水,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外人眼前,安初遥惊吓之余扯过一旁的衣物试图遮掩,却被墨桀扣住双腕拧在身后,衣物从身前滑落,安初遥挣脱不得,身心一片冰凉脸色苍白,“你想做什幺”
墨桀扫了一眼安初遥的腹下,那儿有一根极其幼小的男根,让他确定了心中所想。
“我曾听闻世间有一种阴阳人,同时拥有男子和女子的性器,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楚王殿下可是这种人”
安初遥咬着唇不言语。
墨桀在他耳边呵笑,“既然如此,本殿就亲自验证好了。”
安初遥闻言红了眼眶,哽声乞求,“不要......”
“殿下殿下”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争斗声。
墨桀眉峰一凛扯过屏风上的衣物将安初遥裹住,不消片刻就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后面跟着刘尚德和几个小太监。
“刘尚德”被惊扰了的墨桀隔着屏风低喝一声,隐隐透着凌厉的恼怒。
“殿下息怒,老奴这就把人带出去。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幺,不想要脑袋了,还不赶紧把人弄出去”刘尚德吓得冷汗连连,忙指挥小太监抓人,小太监为了脑袋卯足了劲将柳文瑜扑倒在地。
“殿下,您没事吧殿下......唔唔”被几个小太监押住手脚往外拖的柳文瑜顾不得自身安危,大喊着想确定安初遥的状况。
待到柳文瑜被带出殿外,墨桀松开对安初遥的桎梏,安初遥护着衣物慌张退开,看见他腰间宣示身份的玉佩时,心跳漏了一拍。
墨桀轻整沾了水的衣袍,不复之前的戏谑神色,淡淡出声,“楚王不替自己的属下求情幺”
安初遥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即便柳文瑜是自己带来的内臣,但以墨桀的权势想要他的性命不过举手之间。
安初遥无路可选,抱紧愈发寒冷的身体抬头与他对视,“殿下要如何能恕他无罪。”
墨桀勾唇轻笑,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的暗光,“我要你归附于我。”
君眠不知晓(双性古风) 3、心中人
太祖时期,北国与南国曾签下世代交好之约,然百年交替之后世事变迁,直至本朝两国已仅能维持表面和平。
兆庆十四年夏。
北国君主应南国君主邀约,遣北国大皇子及当朝太傅前往南国游历,然南国君主竟以其盗取南国机密为由,扣押年仅十三岁的大皇子墨桀为人质。
墨桀被置于离南国皇城不远的一座行宫内,除了无法离开行宫,其他一切规制均照皇子级别。
那日烈日当空蝉鸣聒噪,墨桀屏退了随行的太监侍女孤身立于偏院的凉亭内,神色庄严地提笔书写。
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他虽不能在母后身边尽孝,但心中祈愿不可不表。
待百寿图落下最后一笔,墨桀正要放下墨笔,忽然从围墙下的草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谁”墨桀凛眉,身上凝起一股凌厉的戾气。
久久无人回应,墨桀思索片刻,持起一方镇纸朝声源走去。等他拨开浓密的杂草,竟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少年傻愣愣地坐在那儿。
小少年还未长成,小脸圆乎乎的,似是刚睡醒,看见墨桀歪着脑袋咦了一声。
看穿着小少年并不像小太监,墨桀微微一怔,问道,“你是何人”
小少年对他眨了眨清亮的眼睛,唇角一弯甜甜地笑起来,“哥哥,我是初儿啊。”
“初儿......”墨桀默念这个深深刻入骨血里的名字,微微恍神,等再一定睛那张稚嫩的圆脸竟成了安初遥的模样。
墨桀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自那天见过安初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梦见这个场景了。
“安初遥,初儿......”墨桀低声咀嚼这两个名字,丝丝怅然在胸中扩开。
刘尚德听见内室的动静,领着侍女进来,侍女绕过百宝屏风将文金幔帘挽起,齐道,“殿下大安。”
墨桀掀开铺垂的纱幔下床,侍女便迎上去为他更衣。
刘尚德将朱窗打开后躬身走到墨桀身后,见他脸色不佳,轻问,“殿下可是睡得不好,可需老奴传太医来看看”
墨桀闭着眼睛微微摇头,任由安初遥清冷的脸庞和初儿稚嫩的圆脸在脑中交替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