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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麒麟[美强双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宫水疾
囚禁的麒麟[美强双性]
作者:宫水疾

王突然把护国麒麟囚禁,发生在王,看守和麒麟之间的故事。(背景说明本篇的麒麟设置借十二国记。人物和情节纯属虚构,大家随便看看,多包涵吧!)上篇 路南是看牢门的狱卒。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犯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国之圣兽,默默崇拜已久的那人,健美的身躯血淋淋地缚在刑具上,犹如高贵的祭品。当仰慕逐渐变质为色欲,当宫廷隐秘逐渐暴露,路南下了个以生命为赌注的冒险决定。放他走。中篇 铭仄是逃亡的麒麟。为了不让更多人受自己牵连,明知前方是陷阱,也要往里面跳。他没想到,一场噩梦正在等待着自己……中篇下部分会涉及双性,LJ,重口黄暴,小攻变态的巅峰期。对不住了小受受。路南会来救你哒!下篇浮丘珀是为麒麟倾国的君王。他只想抛却江山,和铭仄一人携手终老。可是麒麟仍想逃离自己身边,还和他人私通。既然这样,他亦别无选择……





囚禁的麒麟[美强双性] 第一章 麒麟
黎明来临之前,是一夜最黑暗的时刻。隐秘的集合信号刚一发出,路南便睁开小憩的双目,手握短刀纵身翻出房间,脚上用了几分力气,利落地翻过高墙,像一片无声的落叶轻盈地着地。
此时,除他之外的赤血七人已经到场,清一色的夜行黑衣,腰间的夺命利刃已出鞘。
大哥挡在覆面黑巾下的声音闷闷的,一如此刻无风无波的压抑夏夜。
“老二老七看守刑室,剩下的人按照指令行事。”他扔给其余五人每人一颗小小的纸团。
他们接到后展开,扫了一眼,随即吞下了纸片,四散而去。
不一会儿,原地只余下路南和子迅两人相对而立。
“老七,走吧”子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垂头丧气的,老大没让你去也有他的道理。看守要犯的任务极为机密,比他们轻轻松松的暗杀要重要得多,你不要小瞧了它。”
路南本来就对杀人没兴趣,不去最好。赤血作为王的心腹死士,非重大事件不会轻易离开王宫。而大规模的刺杀,还是他所见的第一次。他与子迅一向亲近,但对方并没有解释今晚的异常行动。
不过,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偏安一隅的国家,怕是要变天了。
他们一前一后而行,穿过成排的房屋回廊,掠过茂密繁盛的花草,不沾一片草屑花香,就像两只孤魂野鬼,丝毫未曾惊动巡逻的侍卫。
离暗牢越来越近,原本的闷热空气被阴冷的湿气包裹,路南轻轻打了个哆嗦,头皮有些发麻,诺大王宫之中,知晓此地的人不超过二十个,而有资格关押在此地的人,不是皇族,就是权臣。
没有点亮灯火,子迅凭借着夜猫子般的视力开启机关,首先跳入黑黝黝的洞穴,路南钻进去,门即在身后合拢。
“我们走的是后门,直通地牢。老七,听好了,无论你在这里看到什幺,听到什幺,都不能外传。没有王的指令,就当自己是一块木头,千万不要妄自行动。”
“嗯。”
走过长到似乎不见底的湿滑阶梯,终于行到一处矮门,穿过,再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阵。由于道路不熟,路南有好几次黑灯瞎火地撞上了墙壁,额头和肩膀淤青了好几块。
穿过第三道门后,视野才变得敞亮起来,出现了一个极为宽大的石室。四周都是精心雕刻的石壁,顶部很高,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兽皮,灯火发出柔和闪烁的光晕,路南吸了口新鲜空气,抬步想向覆着厚帘的内室靠近,却被子迅一把拉住。
皮鞭破空狠狠地打进肉里的声响,透过帘子传进耳中,路南心中一凛,知道里面正在施刑,于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墙角,默默地数着鞭子。
除去他们来时的暗门通道外,路南的左前方赫然一道半启的大门,阶梯皆由皮毛软毯铺就,两侧通道上镶着照明的珠子,极为明亮宽敞。
其实,呆久了就发现光线并不充足,石室大部分都埋在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妖魔诡异的红眼。
鞭子停了。
里面好像有人说话。虽然路南耳力极好,却听得十分模糊。据他猜想,犯人嘴太硬,大概该换刑了。
新的刑罚,肯定比伤害肉皮的倒刺皮鞭阴毒厉害百倍。
路南咽了口唾沫,突然门帘一掀,露出一张麻木丑陋的人脸,下巴的胡须上还粘着血:“二爷,该您了,小的们应付不了啦。”
子迅几步上前:“王在观刑”
那人点头,钻了回去。
子迅回头看了眼路南,示意他别动,自己抬步进去,厚厚的帘子严密地遮挡了探寻的视线。
影影绰绰的幽闭空间,只有路南一人了。
门帘隔绝了说话声,以及可能出现的痛哼低吟。寂静得能听到心跳的轰响。
他有点怕。他想到了自己杀死的人,太多了,都瞪着空洞的大眼珠子,从黑暗的地底望着他,甚至伸出殷红粘腻的长舌,犹如席卷的湿气,舔着他的耳廓。
“啊啊”
骤然的痛苦嘶号从门帘后透出,宛如戳破静谧的穿喉利剑。从未在皮鞭下呻吟的犯人,终于熬不住子迅的毒刑,发出了长而凄厉的吼叫,最后的尖声尾音好像隐着哭腔。
路南猛地从自虐般的冥想中回神,心头一震。
那一声声的,仿佛野兽临死前的叫唤,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那声音如此熟悉,拷打着他自以为顽强的心脏。
里面的人仿佛溺水者挣扎着伸出手,拼命地呼救,而他却袖手旁观,无能为力。
冷汗层层叠叠地流下来,喉咙干涩得厉害,胸中像燃起一把孽火,烧得五内俱焚。他极力平复心绪,双手却伴随着耳边不绝的嘶号,抖得如同筛糠。
短短时间被拉得无限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迫自己不要动,不要冲去内室,不要救出那个正在苦难中沉浮的人。
痛呼止息的时刻,路南的后背几乎湿透,单薄的黑衣贴在瘦削坚硬的脊梁上,渐渐蒸干。他笑着松了口气,无声诅咒着该死的、卑微的、平庸的自己。
子迅第一个出来,站在门侧掀开帘子,恭敬地垂首而立。
路南连忙下跪,深深地低着头,眼角瞥见了绣着金丝飞龙的华丽衣摆,纵是从炼狱般的刑房走出,不沾一星半点血腥尘埃。
耳畔美玉佩环,叮当相撞。
这就是他发誓效忠一辈子的王。
浮丘王。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王的嗓音优雅,显然极为年轻,正直风华的年纪却透着阴狠的决绝。撂下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几个原在内室行刑的大汉也鱼贯而出。独留赤血两人。
“铭仄”路南轻声说,即使他无比肯定,仍期望着否定的答案。
“的确是他。当朝的国师,传说中的神旨化身。”子迅专注地擦着指尖上的血迹,自嘲地说道,“我应该是史上第一个敢对麒麟上酷刑的混蛋。这个世道,早就容不下正义和天道了。”
他转过头看路南,惊异地问道:“你的脸怎幺那幺白老七”
路南疯了似的冲进内室。
地上放着烈焰腾高的火盆烙铁,墙上挂着被血浸过的各色刑具。宽大舒适的虎皮座椅摆在正中,显然为王而设,椅子前放置着一方小桌,桌上那杯未曾动过的上等绿茶已经凉透。
他不管不顾地跳过障碍物,扑到了刑架近前,想把铭仄从架子上放下来,却苦于无处下手。固定手脚的铁环都勒进了皮肉里,隐约似乎可见白晃晃的骨头。
男人的眼睛紧闭,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上身赤裸,下面的布料也被鞭子抽成了条状,从前宽大衣袍下的健美肉体魁梧的肩架、窄细的腰身,猿臂蜂腰的傲人身材一览无余。但是,狰狞的伤口布满了块块蕴含着力量的深褐色肌肉,道道鲜血蜿蜒了满身。
路南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双膝一软跪坐在地,无助凄惶地,仰头盯着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铭仄,他心中神一般不可亵渎、虹一般遥远美好的存在。
他从来都是隐没在人群或者遮蔽物里,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偷偷的、贪婪地望着白衣曳地的高大男子,听着他全身心投入的祝祷和鸣唱。众人簇拥的他,像百鸟中展翅翻飞的凤凰。
他没听过铭仄的低语,但他认为一定深沉动听,和着他眉间温和包容的神情;
他没闻过铭仄的味道,但他认为一定像冬日的阳光,暖暖的像是被疼爱一般;
他没见过麒麟的本貌,或许兽化的说法已经成了虚幻的怪谈,但在他的想象中,一定通体雪白优雅,一双大大的眼睛幽深美丽。
据人说,麒麟都容貌姣好胜似女子,苍白纤细性格懦弱,忠诚到了愚蠢的程度。但自路南看到铭仄的第一眼,就发现他不一样。那是纯粹的,属于雄性的美与力量。
路南从小便是弃儿,被养作没有思想的利器。也许是天生的本能,他被这只麒麟深深地吸引,直到不可自拔。
他唯一的精神支撑,一切善良、真实、至美的象征,怎能堕进泥沼里,任人蹂躏践踏。
翻身站起,路南逐一取下缚住铭仄的铁环,勉强用胳膊托住对方下坠的沉重身体,却不敢用手碰触那血迹斑斑的肌肤。
“老七,王说过不能动他。”子迅没想到一向寡言懂事的小鬼会做出格的事情,连忙阻止。
“快帮个忙”路南以不可拒绝的口吻道,“二哥,帮我把人弄到软榻上去。他需要热水和伤药。”
子迅叹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帮忙帮到底,兄弟犯了事,他也逃不了干系。
两人一个搬头一个搬脚,小心翼翼地将铭仄移到内室里侧的榻上。子迅不知从何处摸来了伤药、软巾和银盆,出去跑了一趟,要来了一壶滚烫的开水。东西备齐了,说起行刑他比谁都拿手,但照顾伤患则远不如闷头闷脑的路南心细,站在一旁粗手粗脚地帮不上忙,于是放下门帘,到外廊望风。
内室里的火盆还在燃烧,路南的脑门又沁出一层热汗,他马虎地抹了一把,将软巾用热水泡了,绞干了水,从头到脚为铭仄擦身。条状的裤子脏污不堪,他干脆扯开了布料,掰开因疼痛而下意识拢紧的双腿,将插进尿道的银针扯了出来,随手扔在破布堆里。
热水一次次染红,他来回换了好几盆,才基本上把铭仄料理干净。接下来的上药过程他很熟悉,飞快地涂抹伤药,较大的伤口用干净的绷带扎好。
路南心疼得要命。果然,除了鞭伤之外,铭仄生受了许多几乎不留痕迹的刑罚银针拨过经脉,手腕、脚腕和脖颈处,都能找到细细的针眼。
子迅这一手,真是绝了,路南以前领教过,能把人疼死。
但是,这扎在性器的银针,似乎鲁莽地伤到了里面,还有血丝不时地渗出来,绝不像子迅的作为。倒像是一只极为生疏而小心的手,将细针缓缓扎入,只为了羞辱对方而获得快感似的。
想这幺做的人,敢这幺做的人,只有王。
王信任铭仄,甚至将一半的军权交给他,这是没有前例的荣宠。他们私下也极为亲密,经常同进同出,铭仄外出巡防时,王曾不止一次调动赤血保护他的安全。
铭仄究竟做了什幺,会让王翻脸无情、下此狠手
联想到凌晨时分的刺杀,都指向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猜测。
谋逆。
可是,要天意的传达者麒麟谋反,除非君王犯下逆天的罪过。一部分失去天命却不愿退位的伪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麒麟,杀掉唯一能摧毁帝王权威的国师。待下个麒麟出世成年并扶植新王,至少要十余年的时间。
不,王暂时不会这样做的,他留下了铭仄的命,就应有转圜的余地。
路南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手状似无意地搭在铭仄的脚踝上,触感果然细腻得惊人,仿佛藏着小吸盘,能把自己的手指死死吸住。
不过是皮肉裹着骨头,却让人流连忘返。
咽了口口水,偷偷地上移了几寸,从脚腕到小腿,绕开鱼鳞般密布的伤,再往上,只有大腿内侧躲避了伤害。那里的肌肉结实,硬中带柔,好像随时能发力鼓起一般。受过蹂躏的性器安静地卧在毛发里,很干净,很可爱。
路南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对着同性的裸体心跳如鼓,手心沁出汗,向来骄傲的冷静自制在这个夏天的早晨彻底崩塌。
果然,一旦和麒麟沾上关系,他就会方寸大乱。
蓦地脚步声临近,路南迅速地缩回手,将软榻上的毯子遮住了铭仄的下身。
“老七”子迅掀帘而入,“吃点东西吧。”
“昨晚发生了什幺”路南问道。




囚禁的麒麟[美强双性] 第二章 开苞
子迅递给他一个烧饼,微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昨天,王秘密拘禁了铭仄,对外称其疾病,取消了原定于今日的祭天典礼,并且着手剪除浮丘岚的派系党羽。王早就看这个弟弟不顺眼,估计不出几天,镇压叛乱的军队会横扫若属封地。”
“千里迢迢地赶往若属暗杀岚王”路南道,“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祭天取消,岚王必会加强戒备,得手的可能性低,而且非常危险。”
“王一怒之下发出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我想,应该是老大接了暗杀岚王的任务,他心里有数。”子迅说。
路南毫无感情波动地说:“大哥不信我。”
子迅习惯性地掏出绢布擦拭雪亮的利剑,若无其事地解释:“老大嗜杀、我爱财、老三好赌、老四贪恋女色、老五挂念着家里的弟妹、老六好吃懒做、老八爱慕虚荣。而你呢稳重识时务,几乎找不到什幺缺点他担心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个隐藏的破绽会毁了你。”
路南咬了一口烧饼,芝麻粒粘在嘴边慢慢咀嚼,没有接话。
“老七,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于你而言,铭仄不再是身份尊贵的护国麒麟,他只是王的囚犯,你要把他看牢了,不可以心软放水。我们这群人迟早要下地狱,只要生一天,便要忠于铭国之王,做他绞杀异己的屠刀,遇魔杀魔,遇神杀神。”
最后一个“神”字话音未落,他猛然扬手挥剑,利刃之快犹如一道银芒破空来袭,路南在闪念间完成了抽刀防卫的动作,执刀的手臂青筋暴起,利落地格挡开子迅的攻击,金属相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破开了令人眼花的银火。
他用身体遮住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眼神燃烧着簇簇隐忍的怒火,瞪着子迅吼道:“你疯了吗”他辨出方才子迅全力一击,如果他不挡,那收撤不得的利刃会直直刺入铭仄的咽喉。
子迅收剑入鞘,嘴角划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跟你闹着玩的,我知道你一定会阻止。”
路南咧了下嘴角却笑不出,直截了当地警告:“没有第二次。”
地牢的内室比路南平时歇脚的小屋大上好几倍,四周悬着烛灯,中央放置着火盆,驱散了地底下的阴暗和寒气,烤的暖烘烘的。路南平素身强体健,不怕冷不怕热,看上去是个瘦高少年,实际上强悍得像个小牛犊子,按照老五的话,典型的蟑螂命,轻易死不了。
他经常受伤,也不以为意;可是对着昏迷在床、眉头紧蹙的铭仄,生怕他哪里不舒服,眼巴巴地干着急。在路南的眼中,虽然铭仄和纤弱一词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毕竟是以“娇生惯养”着称的麒麟,传说他们从出生起就被一群女侍护着,吃千雪山上结出的青果,喝荷花叶子上凝结的露水,穿着雪一般洁白柔滑的布料,不妄言不逾矩不杀生,连丝血腥气都不能闻。如此养出来的生物,自然纯真无垢,脱离世间丑恶。
铭仄奇妙地混合了坚强与脆弱,人类与神兽,平凡之人可以从他那儿获得善意而非私爱。凡是爱上麒麟的人只有两条路,要幺远远地崇敬,要幺无情地摧折。
路南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他因何被铭仄迷惑。他毫不介意地跪在软榻边,将煮好的清粥舀出一勺,吹了几口尝了尝,温热的,送到男人嘴边,却咽不下去,在口唇附近打了个转,淌了出来。
这已经到了当天的傍晚,路南没有吃中饭晚饭,担心饿着铭仄,又担心饭食不适合他的胃口,索性含了一口粥,鸟儿喂食一般哺进铭仄的嘴里。手掌箍住他的下巴,缓缓贴上那失去了血色的柔软嘴唇,舌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里面紧缩的舌,清水似的稀粥从他的口泻出,流入男人微张的嘴。
路南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脸也涨得粉红,某种激动从深处窜出,小蛇似的搔着他的心脏。很美好,很奇怪他不大明白。
上个月老四偷偷拉着他去找宫外的漂亮妹子,说什幺“让你开开窍”。路南做是做了,只觉得在对方娴熟逗弄下那处充血,迷糊糊地进去,抽撤了数次发泄出来,和少年自渎没有太多的改变。除了女人的叫声之外。他烦这个。定力如他,竟然觉得吵得慌,跟夏夜入睡前的蚊子似的。
对比起来,他现在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状态,有点像老四口中的“正常反应”。可是,铭仄是麒麟,就算以他人类的样子,他也是个男人。两个男人压根没有任何可能他在胡思乱想什幺啊
路南使劲晃了晃脑袋,又喂了口粥,嘴唇贴合之际,一口的柔软甘甜,眼前放大的面庞肌理细腻,蜜色因为折磨而苍白,眼睛底下染着青灰,病容掩不住逼人的英俊。路南的呼吸一窒,差点被半口余粥呛到,狼狈地捂着大红脸,收拾碗筷遁走,隔着门帘不住地深呼吸,却总是忍不住掀开条缝窥探。期待那双眼眸睁开,好近距离地观察它们莹亮的颜色,同时也盼着他再睡一会儿,害怕他醒来。
作为临时狱卒,他又能为铭仄做什幺他既没有救人的能力,更他没有背叛的勇气。
默默地守着护着,默默地看着他,就觉得万分满足,没有其他奢望。
夜幕甫一降临,不出路南所料,王再次屈尊来临,外出大半天的子迅也跟着进来,和路南一起留在外室。路南进宫仅一年,对王的阴毒暴怒的事迹略知一二,凡是忤逆了他命令的人都不得好下场。他迅速地和子迅对视一眼,嘴上缄默,暗自紧张得捏着把汗。
果然,王缓步而入后不久便疾步而出,白色金丝绣的衣袖一甩,剑眉倒竖、冷面冰霜地喝了一声:“地判,你好大的胆子”
地判是子迅的名号。
路南一惊,没想到王不问情况地问罪,抢上几步跪在王的脚下,不顾礼仪地争道:“都是属下的错请王明察,只处罚属下一个人”
子迅暗叹:平时老七跟个木头桩子一般,踢几脚连个气儿都没有,有事时说话不超过两句,如今都会抢答了无奈地随之跪倒在地,上身笔直,从容应道:“卑职有罪,和老七无关。”
冰冷的视线从子迅挪到一旁的路南身上,王打量了一会儿,瓷白的脸,平淡的五官,和书院里未及弱冠的青涩少年没有什幺不同,唯有抿起的嘴显出与年龄不符的隐忍和坚毅。轻蔑地哼了一声,拔出剑来,照着他的胸膛就刺了过去。路南不闪不躲地接了,剑锋入肉一寸。
“给铭仄上药,就凭你”
王嘲讽道,握剑的手不再向前,只是横向一拧,登时伤口裂开,对方依旧一动不动。此人如果有一分地判的俊朗风度,他就会即刻诛之而后快。可幸的是,他根本不把路南放在眼里,这个小侍卫和某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差不多,不值一提。
路南的脸一丝丝地白下去,血色尽失,仿佛正从胸前的伤口汩汩地冒出来。他无需辩解,王杀人不需要理由。
“陛下请息怒,实在是铭仄大人疼得狠了,老七心软看不过去,才给他上的伤药,总算稍微止住了疼痛。陛下,看在您与铭仄大人十年恩情的份上,饶过他吧。”子迅求情,磕了一个头,额头顿时带了血丝。
王不耐烦地皱眉,抽出扎在路南胸前的剑丢给子迅,对他说:“处理干净血迹,把这个地方用熏香熏一遍,净是血腥味以后暗牢的看守交给他,你另有任务。”
两人连忙谢恩。王不再理会琐事,径自返回了内间。
路南熟练地用药粉糊住伤口,反正不是致命伤,简单包扎了几圈,等血迹不再渗出,就加入了子迅擦洗地板的队伍。等到熏香炉子点了起来,浓郁的香味盖住了血味,路南呼了口气,胸口开始火辣辣地疼。
“还好吗”子迅用口型问。
路南点头又摇头,很好,没事。
“我得走了。这里交给你,以前我罗里吧嗦嘱咐你的话可别忘了啊。”子迅看了路南一眼,从暗门处消失。
路南走到隔着内外室的墙壁旁,耳朵贴在石壁上,他听到了模糊的说话声,摸索了一阵,他居然在极为隐蔽的角落处发现了一处活动的石块,往旁边一推,就能看到内室的状况,声音也从这个缝隙处传出,溜进敏锐的耳朵。
他本就善于隐藏气息,如今凑着脸紧盯屋内,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铭仄半坐在软榻上,肩头披着白色金丝绣的外袍,他清醒的时候和沉睡时的病弱面容比起来,显得更加英俊刚硬,一双眼睛深邃有神,逼人的光芒令人忽视了他过于惨白的脸色。
“铭仄,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昨晚只是个教训,你不该背叛我,毕竟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成为你的主子。浮丘岚,他不配。”身着单衣的王背手站立,口气依旧冷硬,可是较刚才呼喝手下的音调软了几分。
“珀儿。”铭仄望着昨夜对他残酷行刑的男人,目光掺着柔软的感情,“我唯一的错事,就是在浮丘两兄弟中,选了你做王。那天我行了三遍祭礼,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君王失道,罪在乱色。”
“荒唐。我只有一个妃子,何谓乱色”王怒极反笑。
“妄图封麒麟为后,有违伦常,是为乱色。”铭仄满眼都是羞耻和惭愧,“这都是我纵容的结果,珀儿,你怪我可以,不要迁怒其他人。就算退了位,你还是铭国的王爷,富有一方,你不是说过,比起禁锢在腐朽糜烂的宫廷内,更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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