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医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木帅
良心这种东西,她上辈子死的那一刻开始便没了,如今让她杀人放火也使得,可是总有那么几个为数不多的人是例外。
嫁给死人又如何,嫁过去便守寡又如何,花蝉衣眼下就一个念头,替沈东子将沈家撑起来,将沈氏医馆撑起来!
花蝉衣看着东子娘,认真道:“我自来了这个村子里,便不受人待见,师傅不嫌弃我,教我学医,东子哥也不嫌弃我,是你们沈家给了我希望,如今我名声虽不好,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嫁过来!日后帮您一起打理好沈家。”
东子娘再也忍不住,抱着花蝉衣痛哭出声。
昔日东子娘将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如今遭此一难,才明白,眼前女子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若是早早松口让东子娶了花蝉衣该多好!
花蝉衣准备嫁给沈东子的事儿穿出去后,在花家村不可谓不轰动,嫁给死人这种事儿简直是前所未闻。
消息传到花家人耳中时,花柳氏第一个反应便是,这贱种疯了!
随后很快决定,去沈家要聘礼!
这次就连花铜柱都看不下去了,拉住花柳氏的衣袖道:“娘,人家沈家已经成这样了,而且那贱种也被赶出去了,您就别要聘礼了,她愿意嫁给死人就让她嫁去。”
“那怎么行”花柳氏蛮不讲理道:“你是不是忘了,那贱种是吃谁家米长大的这么多年总不能白养着她,她要成亲,这聘礼
102 花家人闹事
东子娘接受花蝉衣奉茶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往日里她最怕受到这么多奇怪的目光,可是如今都不重要了。
拜完天地奉过茶水后,一直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花柳氏突然站了出来,语气还颇为不客气道:“沈家媳妇儿,我有话要说。”
单纯的东子娘以为花柳氏不舍得孙女儿想说几句体己的话,谁知花柳氏开口便是:“按理说,今日这场合,我不该说这些,但是聘礼这东西,拖久了可就没意思了。”
“聘礼”
见东子娘一脸的呆相,花柳氏蹙眉道:“东子娘,我知道,你如今也不容易,不过她婶子,谁家娶婆家不给聘礼啊你们家东子就是死了也要给啊!”
东子娘这才意识到,貌似娶蝉衣过来确实应该出聘礼,东子娘不安的搓着手,苦苦哀求道:“可是,我们家给东子置办丧事,银子不多了,要不先欠着你们家的,您看……”
“不行!”花柳氏语气不善道:“聘礼有什么好拖的,如今你家沈郎中昏迷着,儿子也没了,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赚钱你家的银子只会越花越少。”
真拿她花柳氏当傻子不成!
周围看热闹的不禁觉得这花柳氏有些过分了,不过嫁娶规矩不能破,要聘礼按理说也是正常的。
花蝉衣看着花柳氏无赖的嘴脸,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恶狠狠的寒意:“奶奶,昔日咱们家不是收了聘礼么您忘了,闹灾荒的时候,我夫君送来了半袋子大米当做聘礼,您也是收了的,如今当着我夫君的灵位,您敢说您没收!”
花柳氏对于死人还是有些敬畏的,到底是没敢撒谎,却仍旧耍无赖道:“半袋子大米亏你也好意思说,你就值半袋米”
“我自愿嫁给东子哥,就算沈家什么也不出,我也愿意嫁!更何况,闹灾荒的时候半袋米值多少银子,奶奶若是觉得少的话,当初为什么要收呢”
花柳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哎呦我不活了,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们花家这些年真是白养了你了!村长您给评评理,我们家嫁女儿,还嫁给了个死人,聘礼都不能要了么”
“你哪来的脸!”花蝉衣平日里可以装模作样的容忍着花柳氏撒泼,今日是她和沈东子的大喜之日,也是下葬的日子,哪里由得这老太太在这里胡闹!花蝉衣说完,直接端起茶水泼了花柳氏一脸,看着花柳氏呆若木鸡的神情,花蝉衣道:“今日是我夫君下葬的日子,你明知道沈家遭此劫难拿不出银子,还跑来趁火打劫,你是要逼死我们家么!”
花小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扶起花柳氏道:“你做什么啊!奶奶要聘礼要错了么”
花蝉衣看见花小兰,眼中淬了毒一般:“这聘礼沈家不会出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我便是沈家人,和花家没有任何关系,谁敢来给沈家找不痛快,别怪我报复他!”
如今花蝉衣从京里回来,村中人谁都不知道她后台有多硬,一时真没人敢得罪她。
花柳氏哭嚎着被人拉了下去,看热闹的乡亲们也没人同情花柳氏,毕竟今日这种场合真不是闹的时候,也难怪花蝉衣发这么大的火气。
倒是有几个汉子在一旁议论:“这花蝉衣虽然名声不好,对东子也算是情深义重了。”
“是啊,以前我一直以为她图别的才缠着东子的,如今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沈家也不容易,日后能帮衬的便多帮衬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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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准备抢医馆
人群中,花小草看了看沈东子的棺木,突觉得有些良心难安,站出来怯生生的道:“说不定是花蝉衣这几日将喜服改了呢,今天这种日子,就别说这个了吧。”
花蝉衣狐疑的看了花小草一眼,花小草的尿性她最清楚,这丫头怎么会突然替自己说话的
花蝉衣收回思绪,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花蝉衣转过身看着东子娘道;“娘,我和夫君如今拜过天地,日后便是沈家人了。”
东子娘突然开始疯狂的摇起了头,尽管花小草方才替花蝉衣辩驳了一句,可是东子娘不是傻子,那身喜服这几日一直放在她家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改,这就是给花蝉衣做的,一开始她的宝贝儿子准备娶的就是花蝉衣,不过瞒着她这个做娘的罢了。
就是因为给这个女人取喜服,他们父子才……
想到这些,东子娘心中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了,眼眶通红,抖似筛糠。
看热闹的景池看不下去了,在人群中喂了声道:“婶子,不是我说,别管您儿子要娶的是谁,哪天去取喜服是他自己定的吧他娶谁不都是那天去拿喜服天灾虽不常见,遇上之人也不再少数,难不成每个都是被克的”
东子娘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同花蝉衣道:“你,你别进我沈家门……”
花蝉衣不忍继续刺激着可怜的女人,忍着满心酸楚对着她磕了个头道:“好,我还住在外面,以后娘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东子娘实在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让村中熟识的妇女搀扶她先离开了。
一场好戏散尽,家中还有活儿的乡亲们纷纷散了去,只剩下几个孩子在这里看热闹,花心青上前,满脸戏谑的看着花蝉衣道:“啧啧,真是可怜,刚成亲便成了寡妇,婆婆都不让你进家门。”
花心白捂嘴笑道:“哎呦你快别说了,人家装情种没装成,此时心里正难过着呢。”
“你们在放屁一句,别怪我打女人了!”
开口的是景池,他这人虽也不正经,但实在看不惯这些孩子无赖的嘴脸,这些孩子们大多认得他,闻言,灰溜溜的离开了,花蝉衣转过头看着花小兰,二人对视了片刻,花蝉衣突然对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花小兰打了个冷颤,匆匆离开了。
灵堂内只剩下花蝉衣和景池二人,景池来到花蝉衣身旁,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嫁给他,我不觉得苦。”
……
花小兰回到家中后,花柳氏还在碎碎念着花蝉衣不孝,此时李桂芬也在,今日之事她没去凑热闹,只在家中哄孩子了。
李桂芬怀中抱着儿子逗弄着,被花柳氏嚎的有些不耐烦道:“娘您这是做什么啊那点聘礼咱们家不要也罢,在人家灵堂前闹这么一出,以后让村里人怎么看咱们”
花柳氏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指指点点的了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半袋子米就把自己嫁给一个死人,你还有脸说话!”
李桂芬冷哼了声:“现在与其惦记着人家的那点聘礼钱,不如想想
104 两方争执
最后,抢医馆的事儿还是李桂芬出的主意:“咱们家直接去要沈家医馆的话,定会被人嚼舌根,倒不如等村子里谁家有个灾病的,来找上门求小兰治病,到时候咱们在顺便一提此事,到时候就说是为了给村民们看病才要的沈家医馆,到时候肯定没人会说什么了!”
花家人没有她那么多心思,闻言只觉得在理极了,当即一拍即合。
花蝉衣在家中等了几日,东子娘也未曾上门。
她每日仍旧练练武,闲来无聊在村子里一个人散散步,比较令她好奇的是,村口那间新盖起来没多久的“豪宅”,一直未曾来人住着。
一切安静的令花蝉衣觉得狐疑,花家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按理说不应该啊!不过根据花家人昔日里又当又立的作风来看,估计是等着病人自己找上门在行动呢。
想清楚后花蝉衣便不急了,不过早晚的事儿。
过了小半月左右,步入六月,天气热了起来。
这日午后花蝉衣打了水,洗了个澡后,屋外突然有人敲门,花蝉衣推门一看,居然是东子娘。
东子娘眼睛红红的看着花蝉衣:“蝉衣,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了娘”
“就你师傅,还有个亲哥哥,叫沈泽川,早年离开了村子进京做医药生意,如今也算小有名气,如今听说咱家遭难,跑回来要抢医馆。”
花蝉衣愣了下,不解道:“这事儿早前怎么没听过,既然在京中发财了,还回来抢这么个小医馆做什么”
东子娘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同花蝉衣说出了昔日的陈年旧事道:“早年你师傅的父亲就这么一间医馆,沈泽川年轻的时候不成器,你师傅的父亲便将医馆留给了你师傅,沈泽川没抢过,生气的离开了村子,这么多年也没音讯,如今不知道从哪听说你师傅遇难了,便回来了,他们哪里是为了咱们这小破医馆,就是来报复的!”
花蝉衣闻言眉心微蹙,突然想到了什么,劝道:“娘您别急,我先去家里看看,您去将这事儿和小兰说说,毕竟她也是师傅的徒弟,他们要抢医馆,小兰也该叫来。”
“哎哎,我这就去!”
女人原本已经方寸大乱了,花蝉衣的镇定让她稍稍安心了一些。
花蝉衣将头发绾起后,便去了沈家。
花蝉衣没想到除了师傅那个传说中的大哥,村长居然也在,得知沈泽川是来抢医馆的,非但没拒绝,反而像条哈巴狗一样,在一旁巴结着:“当初您离村的时候,我还替您担心来着,想不到如今这般风光,难为您还惦记着咱们这小村子!”
沈明泽眉眼间和沈郎中有几分相似,却一身锦衣华服,眉眼间带着些傲气,见花蝉衣来了,微微一扬眉道:“这么多年没回村儿,大姑娘倒是俊俏了不少。”
这人的语调听的花蝉衣心中生厌,也没废话,直言道:“听说您要夺回医馆”
“怎么”
“没什么,听闻您如今富甲一方,我是觉得,这乡下的小破医馆,如何能入得了您的眼呢”
沈泽川嗤笑了声:“这小破医馆我自然看不上,我这次就是带人回来砸了他!你是什么人”
村长道:“大老爷,这是沈郎中的儿媳。”
“呦,原来是个小寡妇啊,这事儿你别管,当初我爹那个老不死的死后
105 小人得志
沈泽川见这群乡下人同仇敌忾,知道今日自己要砸医馆也没那么容易,他毕竟幼年是在花家村长大的,也不好就这么断了乡亲们看病的地方。
沈泽川想了想,冷道:“要我放过这个小破医馆倒也容易,你不是我那二弟的爱徒么这样吧,你们家出十两银子给我,我就将你师傅的医馆留着,不然的话,今日哪个敢拦着我,日后别怪我沈泽川翻脸不认人了!!”
乡下人家出十两银子可谓是天价,沈泽川就是存心刁难沈浪中这个所谓的“爱徒”,当这这么多乡亲的面,出不出就看花家了!
花家有李桂芬在,十两银子倒也出的起,不过这无疑是在花柳氏身上割肉!
李桂芬低声道:“只要把医馆抢到手,这银子日后能捞回来,小兰能替您赚回来,这么多乡亲看着呢,咱们家不能不管!”
这时,花小兰看了花蝉衣一眼道:“姐姐,你也是师傅的徒弟,这银子……”
花蝉衣回答的倒也痛快:“我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出的话,便是替沈家出的,这医馆日后还是沈家的!”
花柳氏闻言,便破口大骂,准备揍花蝉衣,被村民们拦了下来。
花蝉衣继续道:“我师傅有两个徒弟,到时候医馆给谁打理,便算是落到谁家了,是不是”
村长微微蹙眉道:“是这个理儿,要不谁替别人家白白开医馆啊!花婶子,你们家还是将银子出了吧。”
其他乡亲们也纷纷劝着,意思很明显,这医馆全村人都同意给花家,因为花小兰毕竟跟着沈郎中学了一年多,而花蝉衣可是消失了一年,让她给人看病,谁信呢!
花柳氏是个死要面子的,见乡亲们都这么说了,恶狠狠地瞪了花蝉衣一眼,到底犹犹豫豫的回家取了十两银子,交给了沈泽川,沈泽川这才冷哼了声离开了。
花柳氏心疼的浑身都在抖,李桂芬适时站出来道:“乡亲们,如今沈郎中昏迷不醒,这医馆总要教人打理,我们家小兰和沈郎中学习医术的时间最长,这医馆便给我们家小兰吧。”
乡亲们自然没人反对,村长带着乡亲们去找东子娘说此事的时候,东子娘气的全身都在发抖道:“凭什么给花家十两银子我们家可以慢慢还,医馆我家这口子经营了大半辈子,还是从我公公那里传下来的,怎么能给他们花家呢”
村中人数落东子娘不识大体:“如今你男人半死不活的,村子里谁有病了怎么办人家花家情深义重,替你们家掏了十两银子,这医馆你们沈家是留不住了!”
东子娘气的心口疼,他们家没有田地,就靠那么一家医馆撑着,如今沈郎中昏迷不醒,她却连医馆都留不住。
“蝉衣,蝉衣你帮忙说句话啊,你不是也会医术么这医馆应该你来接手啊。”
“她”村民嗤笑了声:“她被卖到外面一年多,给我们看病我们可不放心!”
花蝉衣从始至终也没说什么,此事便算这么定下了,村民们离开后,东子娘忍不住失声痛哭:“蝉衣,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咱们家这医馆,就这么成了花家的了!等你师傅醒了,我哪还有脸见他啊!我不要活了!”
花蝉衣安慰着东子娘道:“您放心,医馆我会抢回来的,不过今日抢的话,落人口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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