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医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木帅
在顾承厌有些惊愕的神情中,阿嬷笑道“您和沈夫人在一起时,不必像同其他女子那般加以掩饰,沈夫人虽是个寡妇,与您无缘,在这乡下,作为朋友有个陪您说说话的也好。”
听了老嬷的话,顾承厌微愣。
他在那个花蝉衣面前,确实和对其他女子装模作样不同,倒像是对挚友一般坦然,说来也是巧合,他刚来便觉得花蝉衣熟悉,后又觉得她心机深沉,心中不喜,顺嘴呛了她几句。
之后一直带着几分好奇,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好一些罢了。
至于阿嬷说的做什么朋友花蝉衣还不够格,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开这个小村子的,顾承厌没兴趣和花家村的人有什么牵扯。
“阿嬷说笑了,她只是个送药的。”
阿嬷重重叹了口气,她是看着顾承厌长大的,比谁都了解顾承厌。
顾承厌此人,生于富贵家,生母位低,自幼受欺凌,打小便没什么朋友,后家道巨变,性格阴郁,更是极难有人入他心,长大后不知为何,突然性格开朗,成了华京出了名的纨绔,不正经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直到后来上了战场,屠匈奴平蛮夷,成了杀神后,这性子才稳重下来。
只是这些年无论怎么变,被他当成朋友的也就那么两三个。
如此看来,沈夫人确实还不够格。
翌日,午后,花馨儿再一次来到医馆,准备取药给顾家送去时,被花蝉衣拒绝了“明日你再来吧,以后每隔三日,我给顾家送药一次。”
花馨儿脸色变了变,她今日来之前可是特意打扮过的,却仍旧比不得花蝉衣,花馨儿如今一门心思在顾承厌身上,担心任何一人将顾公子抢走的可能性,花蝉衣虽然是个寡妇,可是如今这样貌气质实在令花馨儿不放心。
“蝉衣,不是我说你,你如今还给东子哥守寡呢,往村口那家跑,乡亲们难保不会在背地里议论你。”
“他们议论的还少么”花蝉衣道“是那家老嬷想我送药过去,又不是给顾公子送的,你不必担心。”
花馨儿闻言,一张脸刷的红透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担心了”
花蝉衣懒得理她,拎着食篮离开了医馆,因为下午还要进京买些药材回来,便将医馆锁了。
花馨儿看着花蝉衣逐渐走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花蝉衣这个贱人对自己如今什么德行当真不清楚么一身狐媚子劲儿藏都藏不住,还有脸往顾家跑
这小寡妇若是真的对顾公子有意,自己当真抢的过她么
花馨儿心下隐隐有些不安,殊不知花蝉衣就是单纯的去送个药,她可不像花小兰花馨儿那些人那般没自知之明。
尽管花蝉衣觉得自己如今还算不错了,可,况且退一万步来讲,姓顾的脑子哪日被雷劈傻了,真对自己一个寡妇起了歹意,花蝉衣也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花蝉衣送药膳过去的时候,阿嬷见到她显然很开心“沈夫人来了,我去给您泡茶。”
“不用不用,您别麻烦了,我还要进京,这就走了。”花蝉衣连忙拒绝了阿嬷的好意,顾承厌突然道“正好我也要进京买些东西,用不用我带你去”
花蝉衣看了眼顾家那辆一看就很舒坦的马车,笑道“好。”
顾承厌去马棚将马车牵出来后,将绳子往花蝉衣手里一扔。
花蝉衣“干嘛”
“你驾车。”
花蝉衣愣了下,恍然意识到姓顾的只是想找个驾车的,她说他怎么这么好心。
见她站着不动,顾承厌微微蹙眉道“走不走了”
“顾公子一向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为什么是我驾车”花蝉衣不是很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顾承厌毫不留情的打击她“本人只对黄花闺女怜香惜玉,对小寡妇没兴趣,过来驾车”
花蝉衣想了想,自己驾牛车也是驾,顾家马车前面还有个遮太阳的篷,便坐在了马车前,顾承厌在阿嬷的白眼中上了马车。
阿嬷实在觉得自家少爷对这沈夫人反常,待人家姑娘虽然不喜欢,总归是客客气气,很有君子风度的,不过阿嬷也没说什么,貌似她家少爷给别人驾车也不大对劲儿。
花蝉衣来到京城后,便同顾承厌分开了,她去买药材,顾承厌则是前些日子在裁缝店给阿嬷做了两身衣裳,今日过来取。
顾承厌找的裁缝店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取了衣裳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承哥哥。”
田园小医妃
136 阿楚姑娘
顾承厌听见这么声音,高大修长的身子瞬间一僵,转身一看,见眼前是一个青衣女子,女子盘着妇人发,容貌姣好,气质温婉。顾承厌眸色微动,喉头有些发干“阿楚”
二人出了裁缝店,站在街边,对视了半晌,还是顾承厌先开的口,收起了面对其他女子时的那份不正经,语气中隐隐透着股关切道“你嫁到侍郎府后,过的怎么样”
阿楚眼眶猛的红了“回公子的话,虽是个妾,但他待我倒还不错。”
“待你好就好,我先”
“公子。”阿楚突然叫住了他“其实阿楚这些年,只想嫁给您,您如今是在一个叫花家村的地方么”
“这你别管了,幸好你没嫁给我,跟着我去乡下过苦日子么。”顾承厌自嘲的笑了笑,伸出大掌来揉了揉阿楚的头“如今不是小姑娘了,莫说傻话,同你夫君好好过日子,日后若是那人欺负了你去,我不会放过他的”
顾承厌说罢,转身离开了,刚走到街角,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顾承厌微微蹙眉道“你在这里做贼”
花蝉衣见被发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我是见你同那女子说话,不好上前叨扰,便在此处等你。”
和方才面对阿楚时截然不同,顾承厌没好气的在花蝉衣脑袋上拍了一把“等我你探个脑袋做什么”
花蝉衣无言以对,回去的途中,花蝉衣道“之前那姑娘,莫不是你娘子吧”
原本花蝉衣是想说老相好,可是阿楚梳着妇人发髻,显然是嫁了人的。
“和你有关”
花蝉衣不再多言,她本也不是多好奇人家私事的人,但也多少看的出来,顾承厌此时心情不怎么样,便不再多言,安静的驾着马车。
顾承厌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脑中不觉想起阿楚来,阿楚是他有记忆以来便陪在他身边的小丫鬟,他自小便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出头了便将她娶进门,阿楚也是他这许多年来唯一一个想娶进门的姑娘,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要的没做到,想娶的姑娘没留住。
一事无成,无外乎此。
到地方后,顾承厌从马车上下来,准备进屋的时候,花蝉衣突然叫住了他道“顾公子,你若是真惦记着那姑娘,未必全然没有办法。”
“沈夫人,你想说什么”
“就是回来的路上突然觉得,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办法,轻易放弃了未免太可惜。”
顾承厌微微蹙眉道“你懂什么”
“我一介乡野村妇,许多事是不懂,但我只知道,若是我夫君还活着,只要我心里还有他,他心里还有我,我就是不择手段也要将他抢回来”
顾承厌被眼前女子眼中的坚定弄的一愣,随后心下竟隐隐有些佩服起了花蝉衣来。
花蝉衣虽只是个乡下姑娘,但是感觉她活的很明白,有些地方男子怕是都比不上。
顾承厌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在理,可若是你抢回来对那人而言并不是好事,可能会毁了她的名声,你还会抢么”
花蝉衣愣住“可那些都是莫须有的东西”
“你是不在乎。”顾承厌低笑了声“沈夫人,不是谁都能活的那么明白,多少人将名节看的比命还重,你在乎的那个人若是在乎这些,你又当如何”
见花蝉衣不答话了,顾承厌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在理,他日我未尝不能争取一下试试。”
若是他日,他能翻身了,或者礼部侍郎对阿楚不好,他还是会将阿楚娶进门。
顾家的院门关闭,花蝉衣才缓缓转身回了医馆,一路上她都在琢磨顾承厌所说的,这才意识到自己重生后貌似一直在用自己的想法看事情,姓顾的看着不怎么正经,偶尔还挺可怕,可其实他活的比自己通透多了。
今日她躲在街角,清楚的看见,顾承厌面对那个姑娘的时候,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柔和,和面对其他女子时截然不同,足矣看出他待那姑娘是何等的真心。
可他仍旧能控制住自己的念想,为那姑娘的名节考虑。花蝉衣此时对顾承厌是说不出的佩服、
直到多年后,花蝉衣才知道,能克制住自己念想的除了意志强大外,还有一点,就是不够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花蝉衣拎着几包药材慢悠悠的回到医馆门口时,花佩佩的爹娘坐在门前,见花蝉衣回来了,不待花蝉衣反应过来,指着她鼻子便是一通骂。
原来花佩佩突然发高烧晕倒了,他们家人来医馆等了半天。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花蝉衣一个人打理一间医馆,虽然没有多忙,偶尔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佩佩娘还在那里骂骂咧咧,花蝉衣不耐的蹙眉道“还想看病就把嘴闭上
佩佩娘不大看得上花蝉衣,又准备骂,被佩佩爹拦下了“先给孩子看病要紧。”
原来花佩佩自从花明石娶亲后,至今一直不大精神,也不愿意吃饭,整日精神恍惚,累出毛病来了。
花蝉衣今日若不是看在花佩佩钟情于大哥的份儿上,才不管这家人,她可没有沈家那么好的性子,虽不像花家人那般坑钱,但也不欠这些人的,爱看就看不看就滚。
给花佩佩看病抓药的期间,佩佩爹的目光时不时的往花蝉衣身上瞟,这汉子瞌睡村中出了名的色胚,昔日和宋寡妇一事被抓住来后,仍旧没长教训。
佩佩娘整张脸都是黑的,花蝉衣给花佩佩看完病抓完药后,佩佩娘心中火气再也窝不住了,伸手将案板上的药一挥手全部哗啦掉了。
花蝉衣冷眼看了这泼妇一眼道“以后你们家再有病我不会治了。”
“你敢”佩佩娘横眉立目“你开医馆不给人看病,信不信我让你开不下去。”
花蝉衣但笑不语,全当她在这里放了个屁。
佩佩娘骂骂咧咧的离开后,花蝉衣多少觉得有些烦躁,弯腰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药材,放好后便回了家。
137 猥琐男死了算了!
田园小医妃卷一137猥琐男死了算了花蝉衣刚回到沈家,做好晚饭,吃饭的时候,东子娘突然道“蝉衣,听馨儿说,你今日去了村口那家,然后一直没回医馆”
试探的语气令花蝉衣微微蹙眉,她知道,沈家二老如今不会真的愿意她再嫁,至少一时半会儿不太能接受。
他们心中没什么安全感,这本也无可厚非,花蝉衣疲倦的的是这二人不信任自己,这段时日来,花蝉衣担心沈家二老多心,每日忙完医馆的事后,便回到沈家忙沈家的活儿,还要想办法安抚好他们二人,不止一次表明过自己没有再嫁的心思,他日之事虽不好说,近几年她是不会放下沈家的。
村中那些人怎么想也就罢了,东子娘这种刻意的试探不止一两次了,多少令人有些心累。
花蝉衣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去给那家送药罢了,送完药就去京里买药材了。”
东子娘没在说话,花蝉衣吃过晚饭后,回屋继续翻看医书了,她从京里买了些比较深的医书来看,花蝉衣发现,自己越发喜欢医术,上一世是因为给大哥看病,后来师傅没了,自己好像顺其自然的就接手了医馆,从未想过为什么学医。
但是这一世不同,花蝉衣对医术逐渐有了渴求,她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带着沈家二老,从医一辈子,貌似也不错。
花蝉衣一面看着医书,有不懂的地方便拿纸笔记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夜渐渐深了。
花蝉衣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歇下,院外突然传出了撬钉子的声音,花蝉衣微微蹙眉,劈了衣裳悄声走出了院子,顺着梯子爬到墙头后,就见佩佩爹正在撬她钉在墙头的那一排钉子,见到花蝉衣,对着她猥琐一笑道“丫头,自己一个人寂寞不用不用叔来陪陪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公婆知道的,你继续当你的烈女给东子守寡。”
花蝉衣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对着佩佩爹脑袋给了一脚,直接将这恶心的汉子从墙头踹了下去,顺便拾了一根钉子,往那老汉身上一扔,钉子准确无误的钉在了老汉的腿上,重重扎进了肉里。
佩佩爹疼的嗷嗷直叫,指着墙头的花蝉衣怒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去找村长说理”
花蝉衣冷笑道“您尽管去,最好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大半夜来我家爬墙,真不是我说,你一个汉子,家中有妻女还这般不要脸,死了算了”
花蝉衣将心中憋的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语气中鄙夷之情一览无遗。
花蝉衣承认自己对男人的认知比较俗气,虽知男子大多好色,可若是有本事的男人,比如顾承厌那样的,三妻四妾花蝉衣不觉得有什么,花家村这些汉子,一个个长的活像癞蛤蟆成了精,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也就在自家婆娘面前像个大爷,这样的也配起色心半夜来爬寡妇墙头
想想都觉得恶心。
佩佩爹显然没想到花蝉衣这小寡妇会这么说他。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没什么颜值,也没什么责任心,家中有妻女还喜欢和寡妇乱搞,但他是个男人男人家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女人家说,哪有女人对男人动手的道理这是要反天了不成
佩佩爹自命不凡惯了,觉得花蝉衣区区一个寡妇,自己能半夜来爬她家的墙是给她脸面了
佩佩爹被花蝉衣这一脚踹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回过神来后,指着已经从墙头上回到院子里的花蝉衣破口大骂“你个克夫的死寡妇,老子能来爬你家的墙是给你脸面了,贱寡妇装什么清高呢你今日得罪了老子,你死定”
了字还未说完,一盆水从天而降,花蝉衣冷笑道“今晚婆婆的洗脚水还没倒,正好。”
佩佩爹“”
花蝉衣将佩佩爹赶走后,悄悄往沈郎中老两口的房里瞄了一眼,确定没惊扰到二人后,才稍稍安心。
自从沈家遭此巨变后,这老两口至今还未曾缓过神来,心中不各种不安,花蝉衣清楚他们心中的滋味儿,说来沈郎中和自己前世遭遇差不多,腿废了,孩子也没了。若是被沈郎中得知佩佩爹来调戏自己这个做儿媳的,他怕是更接受不了,觉得沈家亏欠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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