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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我为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吃瓜也快乐
他喃喃着:“这不都是练吗,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唐泽道:“区别大了,所谓真传一句话,家传万卷书,关窍就在这方寸之间啊!”
罗峰急的抓耳挠腮,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扇十分紧要的门,有感觉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种感觉,真就是挠心挠肺的难受。
他扔掉食物,坐近了一点,诚恳求教道:
“恩公,您是高人,高深莫测。
而我只是个山民猎人,弯弯绕绕太复杂的东西理解不了,您给我说得通俗一点呗!”
恩公唐泽认真想了想,问:“你娶媳妇了没?”
罗峰咧嘴一笑,点头道:“娶了,孩子今年都九岁了。”
唐泽点头道:“那就好,我给你举个你能理解的例子。
你以练回来的心态去练箭,那性质就和你没娶媳妇之前,急着想娶一个媳妇的心态类似。这个时候的你是茫然的,没有目标的,你甚至连自己会不会有媳妇,会娶到一个啥样的媳妇都不知道,你能不茫然吗?
而你以找回来的心态去练箭,你就试想你现在,媳妇不见了,你带着孩子去找妈妈……你茫然吗?你没有目标吗?你会忘记她是个什么模样吗?”
面对唐泽最后这三个问题,罗峰一个劲的摇头。
怎么可能茫然,怎么可能没目标,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长啥模样!
一起睡了十几年呢!
呃……我练箭还练了三十几年呢!
这么一想,罗峰突然感觉心灵通透了,他觉得自己把握住了那一点玄机。
这么一看,两种练法的区别确实一目了然,看似一样,实则天差地远。
那感觉,真的是玄之又玄啊。
突然,他紧张的问道:“要是孩子他娘在我们找到她之前自个一人出意外了咋办?”
唐泽肯定的道:“你放心,绝不会出意外,只是暂时藏了起来,在你没看见的地方呆着呢,你终究是会找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罗峰轻轻舒了一口气,把最后那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了,夜了,休息吧。”唐泽道。
“嗯。”罗峰点头应是。
小梦灵在“家”里乐得直打滚,到现在肚子都笑痛了,她虽不知道搭把手系统的事,也不理解罗峰的能力为什么消失,但却更加肯定,大帝刚才那一通话完全是在胡扯,就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咯咯咯,大帝你好坏啊,你再这么绕下去,你真要把人家忽悠傻了。”
唐泽却没笑,也不认为自己是在忽悠,反问道:“你怎么就确信我是在胡扯呢?”
小梦灵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唐泽若有所指的道:
“哪里的显而易见,你是说现实世界的常识吧?
可这对【元初下界】来说,对自身能力,对修行,都是一个没有接触的领域啊。
他们现在也就会一些普通力量、技法方面的锻炼,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在这方面他们没有‘固有成见’,不知何为对,何为错。
……
既然一颗种子能够发出不同的芽,开出不同的花,结出不同的果。
做降临者,最大的收获,不就是收获不同的果吗?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所以,我不是在忽悠他,我是在帮他加深练习了三十几年的对弓箭的情感啊。”
他心中还想着,从任务奖励就可以看出,这罗峰真的是天才。
在一个不能修行的世界,身具五六项天赋能力,虽然现在基本都被自己剥夺了,但就像他刚才对罗峰说得那样,他那几十年对弓箭的记忆还在,对弓箭的感觉还在,只是手上本事不在了。
这对观阅悟道天碑说来,区别不大。
何况,为了弥补这点差距,他还刻意加深了罗峰精神方面对弓箭的联系——方法简单而粗暴,直接与他媳妇之间画上了一个神奇的等号。





万界我为峰 第22章 打虎英雄
元初下界现在正是孟春,山林的清晨还有些薄雾。
罗峰在前引路,唐泽毫不费力的在后面跟随,详细询问着罗峰所能知道的元初下界的整体信息。
罗峰自认为把握住了某种玄机,隐秘,所以非常的配合,有时甚至冥思苦想许久从记忆深处搜索出答案来。
如此一来,唐泽很快就把元初下界大体的情况摸得比较清楚了。
元初下界虽然没有获得与力量、修行相关的“信息段”,但文明程度并不低,大概相当于前世魏晋那样的阶段。
说彻底的开化不能够,说不开化那就更不能够。
整个世界的气息也显得比较“松散”,散漫。
争权夺利有,但主流却是谈玄寻幽那一套。
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要游历天下一番,你要没有去过十个以上人迹罕至的地方都不好意思与同伴高谈阔论。
所有游历归来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整理出游历笔记,大肆派发,美之名曰“敬请斧正”,这就仿佛是一张通向顶级交流圈的特殊“毕业证”,虽然大多数都被人用来垫桌角或者茅厕备用,但还是有许多精品流传于世。
也是因此,整个世界的大体面貌也基本成为人所熟知的常识。
天下共有五州之地。
元初下界承接自古轩辕文明的“基因信息”,度量衡上与古轩辕文明完全一致。
所以唐泽心中有数了,五州之地大概就是五百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注1)。
至于五州之外,什么都没有!
真正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海、没有天、没有地。
而追溯过往,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可除了人口在变多,更多的荒郊野地被市井人烟所取代之外,纵观历史,世界几乎没有大的起伏改变。
在唐泽看来,无论这文明还是世界,都显得呆板而迟钝。
而元初下界之民在智慧上并无缺陷,自然也有顶级智者,绝顶聪明人不少。
面对如此明显的“bug”,他们自然要发出终极追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身在何处?
各种充满脑洞想象力的解释汗牛充栋,一代代积累下来,也是造就现在这种谈玄访幽世界性氛围的主因。
至于他们现在所在之地,在中州平安府内的一座名叫野云山的西麓。
此刻他们正自东向西下山而去。
在罗峰的带领下,两人穿沟过涧,翻山越岭。
两个小时后,一座处在山脚下众溪汇聚之地的巨大村寨出现在眼前。
接近到一半,突然听到道路一侧荆棘遮掩的沟底传来一个孩童悲戚的哭声。
罗峰脸色一变,直接钻了进去,很快,手里拎着一个八九岁大,浓眉大眼的男孩子出来。
男孩斜背着一张小弓,腰间插着几支细箭——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玩具。
他身上的衣服,甚至脸颊,手臂都有被荆棘划破甚至划出血线的痕迹,但他此刻却根本没顾上这些,震惊狂喜,大声道:“爹,您没死啊!”
罗峰正轻轻拍打着儿子身上挂着的荆棘和其他杂物,听了这话,就顶了回去,道:“老子当然没死!倒是你这孩子,不是说了不准一个人跑出村来玩吗,今天是这么回事?要是让什么野物把你叼了去,你让你的娘咋活?”
男孩道:
“昨天王家四兄弟抬着好大一只老虎回来,口口声声说爹您被老虎吃了,他们费尽周折把老虎杀了为您报仇。
我不相信,今天一早天没亮就偷偷跑出来想来找你,结果不小心在这里崴了脚掉下面沟里去了,爬不起来。”
罗峰一下子暴怒,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大骂:“这四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
可他突然又想起一件紧要事,问:“那你娘呢?”
小男孩喃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罗峰心头一紧,不敢耽搁,按照以往习惯,顺手就把小兔崽子拎到了肩上坐好,撒开脚丫子就大步往山下跑去。
这一刻,他把救命恩公给扔到了九霄云外。
唐泽只得自己加快速度跟上。
……
这个紧靠野云山的村寨,为了防备野兽的侵扰和危害,进出的道路只有一条,旁边还有一个用几根粗大树干搭起来的粗陋箭塔望哨。
不过,除了野兽最活跃的几个月,平日里基本都是废弃的,此刻也没有人在。
村里所有人都在村口围观。
一群吹鼓手喜气洋洋,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抹着花脸又唱又跳。
四个年纪不一,相貌酷似的男子站在一个比较突出的土堆上,身上缠着红布绸,就像是等待娶亲入洞房的新郎官。
在他们身边,还有几个带刀带剑,胸前背后的衣服上端端正正写着“衙”字的人物。
一个头戴纱帽,斜插鸟翎的带头人捧着一封新崭崭,白生生的官银递给四个“新郎官”里年纪最大的那位,还一边赞道:
“王蛟兄弟,了不起啊,了不起!你们兄弟四个,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打虎亲兄弟!
这一千两封赏收好,这条大虫在咱们县作恶多时,县尊老爷几番下了悬赏令,几次提高封赏,却都没人敢应命,这几乎成了他老人家的心病,你们四个把他的心病给治好了,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县尊老爷听到这消息,当即大笔一挥,又在悬赏令的基础上封赏再加一倍!”
一千两白银自然不止他手中这一封,身旁还有另三个衙役各捧着一封,每一封都是二百五十两。
王蛟四兄弟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大哥王蛟只能一个劲的反复说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拖县尊老爷的福,拖县尊老爷的福!……”
衙役头头刘扬此刻凑近王蛟低声道:
“还不只是如此呢,兄弟我听说一个消息,咱们中州所有兵马的大统帅,武子通将军,觉得自己的座椅不够威武,缺了杀气,一直都想要一张足够威武霸气、彰显身份地位的座皮,我看就没有比眼前这个更合适的了。
王兄弟要是信得过兄弟我,把此事交与我去运作。到时只要得他一个笑脸,王兄弟,你们可就要直接升天了。做个一官半职,带个百八十的将卒小兵,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而以你们的本事,走出这个小山沟,那真是潜龙出渊,困龙升天,还怕闯不出一片天地来!”
王蛟四兄弟被他一通迷魂汤给灌得,迷迷醉醉,晕晕乎乎,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只一个劲傻笑。
自然也就看不到这刘扬眼底深处那一抹讥哂笑意。
……
(注1:一亿平方公里称【路】,千万平方公里称【道】,百万平方公里称【州】,十万平方公里称【府】,一万平方公里称【郡】,一千平方公里称【县】,一百平方公里称【镇】。)




万界我为峰 第23章 剖腹明心
那四周围观的村民,有一半都在看着那四封白花花的银子流口水。
也有一些把目光看向这场对村里人来说百年不曾一见的大戏的另一个主角,白毛大虫。
它被人刻意以匍匐仿佛闭目休息的姿态摆放在一个木台上,额头正中深深插着一支长箭,脖颈附近还另插着三支。
哪怕明知它早已死去,可那浓浓的威势依然让人不敢小觑。
众人看向它的目光,自然而然就会带着敬畏,赞叹!
虎死雄风在!
他们一边看,一边低声的议论纷纷。
“不得了啊,王家兄弟这是要发达了啊!”
“呵呵……”
“好多银子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王家……”
“这只大虫也不得了,长得比牛还壮,这岂不得有七八百斤重?说它成精了我都信!王家兄弟真是厉害,连这样的大虫都治得住。”
“呵呵……”
不过,在议论纷纷的人群中,也有些许杂音。
这些人冷眼旁观,面对身旁同伴的议论,也不争论什么,就只是呵呵笑。
王家兄弟平日是个什么货色岂能瞒得过明眼人,仗着兄弟多,都壮实,横行霸道是真的,蛮不讲理欺负人也是真的。
可那都是窝里横,骨子里尽是软蛋,最会偷奸耍滑,凡是和他们合作过的猎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只不过这几个家伙欺负猎物野兽不行,合伙欺负同伴却是个顶个的好汉,再加上都是同村,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无人揭破。
其他人不明就里,还真以为这四个家伙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他们跑去猎虎?
那些知道王家四兄弟秉性为人的直接摇头,看着那死去的大虫,那眉心致命一箭,他们都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个人物,王家四兄弟极力宣扬已经被这大虫吃掉的那个人。
现场封赏完毕,那些特来助兴的吹鼓手也在旁人的指引下往村里走,要去王家摆开架势继续热闹。
王蛟对衙役头领拱手道:“刘大人,你们为了这事大老远跑这一趟,也实在够辛苦。家中已经略备薄酒,还请大人和手下的这群兄弟去解解乏,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刘扬心道,还算你老小子上道,面上却哈哈大笑的搂着王蛟的肩头,做兄弟亲热状,嘴里还道:“王兄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矫情了。”
王家老四落在后面,对周围的乡亲拱手道:“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一起赏光,都来,都来啊,一个不能少!”
哇,免费看了场戏,居然还有酒席吃!
这就更值得高兴了。
“王家昆仲够豪气!”
“非常人做非常事,这很正常嘛!”
“……”
……
一连串不要钱的夸赞话劈头盖脸的就往王家兄弟扔去,去别人家白吃白喝,谁还吝啬说几句好话不成。
王家老四心中也是得意不已,以前他们自不可能这么慷慨大方,可现在却不同了,咱以后要做上等人,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把名声竖起来。
何况,得了偌大一笔封赏,整治这么一顿酒席对他们而言,毛毛雨啦。
这村里有许多猎户,对城里人来说价格更高、更珍贵的野味他们村里还要愁怎么顺畅的卖出去不被黑心的中间商盘剥,所以拿着现银去村里猎户家买,总共都花不到二十两银子。
满村人兴高采烈的簇拥着往村里走,一个满眼血丝,面容憔悴的女子终于逮着了机会,飞快的扑向了那只巨大白虎。
几个落在后面,抬着架子就要把大白虎往村里送的壮汉大喝:“罗家媳妇,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女子置若罔闻,只是紧盯着深深插进大白虎额头正中的那支长箭,她还伸手摸了摸,感觉那熟悉的纹路和手感,两行血泪再也止不住,滚滚落下。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天杀的王家兄弟,这只老虎分明就是我男人杀的,你们怎能昧了良心!”
她这一声嘶喊,声音尖锐,还没走远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还热热闹闹的满村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村里,几十年下来,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傻,单凭直觉心中也能做出一些预见。
可人死不能复生,人情冷暖,谁会没眼色到为一个死去的人给眼看着就要辉煌腾达的王家四兄弟添堵?
所以,今天这场热闹,他们都刻意的不去想某人,嘴里也不提一句,仿佛要把那个名字从心里擦掉。
可女子这一声喊,却似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装聋作哑的村里人毕竟良心未泯,这一刻也不能继续装傻装无知,于是,死一般的沉默。
女子喊出这句话后也就彻底豁出去了,对衙役头领刘扬大喊:“官老爷,冤枉啊!”
她几步跑到呆傻站在那里的几个衙役,拦在他们前面,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喊着:“我要告状!”
她指着王家四兄弟道:“我要告他们,我告他们不仅昧了我家男人的功劳赏金,还合伙偷偷把我家男人给杀了!”
王蛟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毛了,脸色大变,跳着脚指着她骂:
“徐巧巧,你疯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无凭无据的说这话,污蔑我王家的名声,你居心何在!
你男人被老虎吃了,我们几兄弟把它杀了给你男人报仇,你不知感激,反而张嘴乱咬,你还有没有良心?!”
徐巧巧此时已是毫无顾忌,道:
“我就是疯了,我男人死了,我孩子丢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可我哪怕是死也不会要你们这些罪魁祸首好过。”
她看向刘扬,道:“大人,我男人出猎的所有箭支都是我亲手做的,我对每一杆箭都熟悉得很,那畜生额头上的那支箭分明就是昨天一大早我男人出发前我亲自交给他的。
还有这姓王的口口声声说我男人被这老虎吃了,他们紧跟着就把它杀了,若他们说得是真的,我男人必定还在这畜生的肚子里,咱们现场把它的肚子剖开看,谁真谁假一看就知!”
听得徐巧巧这个主意,王蛟四兄弟都是脸色一变。




万界我为峰 第24章 不得好死,吃枣药丸
刘扬瞥了旁边王家四兄弟一眼,心里暗骂,蠢货,刚刚觉得你们还有点脑子,却没想到是这种货色,你们宣扬杀虎就杀虎,瞎咧咧扯别的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以他丰富的经验,再加上周围村里人奇怪的表现,他心里已经有九成把握——剖开这白虎的肚子,找不到这女人的男人!
不过嘛,自己虽是“官爷”,但此来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查明真相的。
如果自己这样干,就连县尊大人也不可能待见自己。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干咳了一声,道:
“罗家媳妇,说话是要讲证据,你这样无凭无据的说话,说你攀诬都是轻的。若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要受理,那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吗?
即便你真觉冤枉,也是要走正规渠道去申诉的。
这样,我和县城的陈状师很熟,他的水平也很高,你去找他就说我介绍的,他会尽量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你写最好的状纸,县尊老爷每逢五逢十升堂理事,你到时候就去呈递,向他禀明情况,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至于你说现场把这条大虫肚子剖了,恕我不能答应,别说是我,就连县尊老爷也不会同意的。此事涉及到一位极其尊贵的人物,需要找到最专业的解皮师来解皮。这四个箭伤虽有所破坏但毕竟创口小还有法弥补,若是就这么剖了,这张皮也就基本算是废了。
这样的罪过,我们泰陵县就没人承担得起!”
王家四兄弟已经是县尊老爷亲自确认的打虎英雄,不仅把一千两赏银发下来了,他还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通传四方,这只大白虫作恶多时,现在终于在他的“手段”下伏法,怎能不炫耀一番。
旁边那只大虫未来三天的日程都安排好了——游街!
所以,他脑子缺根弦了才节外生枝,给人挑事添堵。
而且,这件事还是王家四兄弟的把柄命门呢,不亏!
刘扬喋喋不休的一大通解释,可在徐巧巧耳中,就如中惊雷霹雳。
她只听了一句就完全傻了,后面此人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就这么呆呆傻傻的跪着。
刘扬说完,最后叹了口气,惋惜道:“就这样吧,念你夫君遭难,孩子也丢了,迭遭惨剧,情有可原,今天你这冲撞冒犯的罪过我就不计较了。”
说完就对傻呆呆站在那里的王家四兄弟道:“不是说好要请喝酒的吗,还愣着干什么?”
王蛟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哈腰道:“对对,喝酒,喝酒!刘大人请,刘大人请!”
他真是忍不住想要热泪盈眶的抱着刘大人的大腿,一边亲一边喊,恩公,你是我的恩公。
一声尖叫突然在后面响起:“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都不得好死!……”
王家老二气急败坏的看向人群中几个只会傻傻看热闹的女人,大骂:“你们是猪吗,白吃了王家这么多年的米饭?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子给弄走!”
四个站在一旁的妇人连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架起徐巧巧就往外拖。
“谁敢欺负我媳妇!”
一声愤怒的咆哮突然在远处响起,声震村寨口。
就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大步跑了过来,肩上还骑着个没心没肺嘻嘻笑的小兔崽子。
原本沉默若死的村里人轰然一震,就似一枚大炮仗在人群正中心炸响。
本来已经要往村里走的刘扬不得不再次停步,转头紧盯着王蛟,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问:“这又是谁?”
王蛟四兄弟看着活蹦乱跳跑过来的罗峰,也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面对刘扬的问话,王蛟不得不道:“就是那女人的男人和孩子。”
正被人架着拖着的徐巧巧趁着几个妇人发呆发愣的机会,一下子就挣脱了,赶紧往罗峰父子跑去,这一刻,她简直如在梦中,喜从天降。
她跑到两父子近前,刚才那撒泼发疯的劲头再没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呵呵傻笑,罗峰直接把骑在肩上的孩子拎下来塞她怀里,道:“这小兔崽子你先看着。”
然后他直接往前走去,当众与王家四兄弟对质,道:
“各位乡亲,自从县尊老爷发下悬赏令我就一直在留意这大虫的踪迹,只是因为它行踪不定长期徒劳而返,直到昨天才终于逮着机会发现了它,一箭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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