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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古代AU]画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此心惊尘
真护可汗眼中滚过异彩:“此话怎讲”
明楼微微一笑:“可汗若只想做霸主,白戎兵强马壮,一甲子之内并无衰亡之忧,那么您行事自然可以从心所欲,无需顾虑太多。但可汗若是所图不止于此,反而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才对。”1
“就拿这封号来说,可汗坚称自己不懂个中深意说句不敬的话,在下还真不相信。不管您是出于什么意图想给出这个封号,有可能招来的后续反应,您真的仔细考虑过吗”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靖北侯是降臣不论旁人是羡慕还是鄙夷,但靖北侯府的处境,已经成为所有人衡量白戎对汉政策的一个标志。王者手中之剑能裂土分疆,却割不断民族间的仇恨与隔阂,鲜血与残暴能镇压民众们一时的反抗,却不可能永远都有效果。可汗是聪明人,这种时候,善待靖北侯府远比折辱靖北侯府更有意义哦,当然,如果您的打算只是攻下大历之后就回师漠北,那您大可以用任何酷刑来惩罚在下的出言不逊,想必天下人还会因叛国之人落得凄惨境地而拍手称快。”
真护可汗抚掌笑道:“侯爷果然见识超拔,不过,侯爷今日说出这一番话,只怕也不仅是为了封号这么一件小事吧。”
“天子无小事。”明楼笑道,“不过可汗说对了,明楼此说,的确另有所图。”
“是因为昨日本汗下令,要杀掉不愿投降的汉人一事”
“可汗英明。”
真护可汗沉吟道:“如侯爷这等愿意效忠的人,本汗自不会亏待,但那些拼死都不愿意投降、甚至出言辱骂本汗辱骂长生天的愚妄之辈,留着又有什么用”
“自然有用,而且有大用。”明楼眉目舒展,“文王之行,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既畏且爱,才是君主威仪之所在。如今可汗可畏之处已然足够,何不多施行可爱之举那些不愿投降的,多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可汗留着他们,不仅不会对白戎有所损害,反而还能彰显您的宽容与慈爱。上位者若是可亲,则民之附上,就如水之就下,这是自然之理。”
真护可汗犹豫道:“但放着不管,任由他们在外边嚷嚷,似乎也不太合适。”
“在下倒有个主意。”明楼说,“可汗既想长居中原,肯定要重新建立乡校,不妨就把这些儒生们派去各地负责讲学,就教教识文断字什么的。这样一来,您能眼不见为净,天下人也没有什么立场可指摘您的教书育人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谁敢说您不善待汉人”
真护可汗喜道:“无怪乎有人说,得靖北侯抵过十万雄兵,侯爷大才”复又恼道:“都怪那些反复小人,整日里就会进谗言,说什么听到几回靖北侯深夜抚琴,乐操土风,心怀故旧,定有不臣之意。要是本汗一时不察,岂不是错过了侯爷这等人才”
明楼心底一凛,屏风后却传来一声娇俏的笑:“父汗可别被那些人骗了,师兄他呀,根本不会弹琴呢”
汪曼春笑如春花,施施然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目光只落在明楼身上。真护可汗一笑,对明楼介绍:“这是本汗新收的义女阿依娜,听说与侯爷还是旧日的师兄妹,情谊好像也不一般难得难得,故人相逢,一大喜事啊。”
明楼站起来施了一礼:“原来是阿依娜公主。”
汪曼春走过来大大方方地挽上他手臂:“师兄不用拘礼,父汗早知道我们的事,你也像从前一般叫我的名字就好。”
真护可汗点头道:“对、对,本汗膝下十几个小子,唯有阿依娜这么一颗明珠,只要她开心,都依她。”末了又问:“刚才你说什么侯爷竟不会弹琴这可与本汗打听到的很不一样啊。”
汪曼春笑道:“我哪里敢欺瞒父汗师兄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当初那些非弹不可的场合,他都是躲在帘后,让身边人替他弹上一曲应付过去的。”
“哦”真护可汗奇道,“当真如此那这些天在侯府里边抚琴的又是谁”
“对啊,又会是谁呢”汪曼春幽幽道,目光向边上偏了一偏,慢慢探出牙齿咬住了下唇,眼底恶意满满。
明楼目光一冷:“阿诚”
明诚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慢慢屈膝,在原地跪了下来。
“竟是明二公子。”真护可汗倚在座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复又笑道:“侯爷也别太严厉了,二公子年轻又武勇,偏偏一贯的不得重用,名声又不显,心里边有点怨愤之气,也是正常的事嘛。”不得重用,名声不显,因为什么还不是上头有个光华耀眼的兄长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定了性,认定是明诚对明楼心怀不满,借抚琴之事故意给明楼找不痛快。
明楼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倒是长大了,也学会谋算了,今日若不是曼春在这里给我作证,你是不是就该得意自己的计划顺利施行了明诚,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汪曼春倚在他肩膀上笑道:“师兄何必同他多说本来就不是嫡亲手足,还能指望一个捡回来的白眼狼多忠心要我说,狠狠教训个几回,总能让他知道该怎么对主人摇尾巴。”
“阿依娜,可不能这么说。”真护可汗道,“养了十几年,无论是什么也该有感情了,想必二公子也只是一时糊涂走错路,侯爷身为兄长,还是该包容一些的。”
明诚跪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明楼伸手去解腰间的马鞭,一瞬间手指有轻微的颤抖,但很快又抑制住了。他看着明诚,慢慢说:“我教养了你这么多年,要我说舍下就舍下,那是不可能的。今日我再以兄长的身份教训你一回,往后你若改好了,咱们还是好兄弟,若是真的那就到此为止。”他唰啦一下抽出鞭子,悄无声息地闭了闭眼睛,手腕一振。
“啪”
明诚被抬下去之后,明楼显然沉默了很多。
汪曼春替他倒酒,一杯接着一杯:“师兄也不用太难过,会改好的都会好,不会好的呢,怎么教也都没用。”
明楼勉强笑了一下,对真护可汗道:“让可汗见笑了。”
真护可汗摆摆手:“没有的事,侯爷对弟弟,才是刚柔有度,手足情深,本汗赞叹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取笑呢”他摩挲着扶手上的雕纹,想了想,忽然说:“本汗也有个好主意,想说给侯爷听听。”
明楼在座位上欠身:“愿闻其详。”
“侯爷被弟弟伤了心,这个本汗十分同情也十分理解,或者本汗派人去漠北请令姐和令弟前来帝都,与侯爷叙一叙手足之情,如何修宜郡主的风姿,本汗也是心慕久之。”
明楼藏在袖底的手骤然收紧。
但他不能拒绝:“有劳可汗挂心,只是不瞒可汗,舍弟明台几年前就偷偷离开漠北说是要出门闯荡,现在也没个音讯。至于家姐家姐的脾气,您也有所耳闻,在下也不敢作保她一定会来”
真护可汗爽朗一笑:“无妨,侯爷手书一封,本汗让使者带着去请,不管耗上多久,总归会帮侯爷把人请到的。”
明楼垂下眼睛,眸光森凉。
“那就先谢过可汗了。”
1 诗经小雅小旻
2 亢,一般认为是青龙之颈,有逆鳞于其上。篇名有双重含义,一个是明楼谏说三人均是从他们的要害处入手;另外一个指明楼也有逆鳞领会精神,反正大概就这个意思。
、氐
无星无月,长街寂然。
靖北侯府的角门轻轻开了一条缝。
“大哥放心,我都记住了。”
明楼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拍明诚的左肩,却在下一刻想起了什么,强行扭转了手臂的动作,轻柔地握住了他垂下的手肘。
“伤口还疼吗”
明诚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笑道:“没什么大碍,全伤在皮肉。大哥下手很有分寸,事先又在鞭子上动了点手脚,当时看着吓人,其实落在身上并不太疼。”
明楼眉目沉沉:“当年救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受一点委屈我只是没有料到,到最后伤害你的人,竟是我自己。”
明诚注视着他,目光温存而柔软:“大哥何必自责计划是我们一起拟定的,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他探出另一边手按住明楼的手背,轻声说:“苟利社稷,死生以之,这也是大哥教我的,不是吗”
明楼看着他,既骄傲又心疼:“到头来,还是你最像我。”他摇摇头,小心地张开手臂,避开明诚的伤口,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阿诚,保重,我等你回来。”
明诚低声说:“大哥孤身一人,也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明楼放开他,退后几步,等了一会,忽然说:“我还以为你会再多叮嘱几句,比如不要跟什么人走得太近。”
明诚失笑,故作严肃道:“这可是考验侯爷品性的大好时机,端看您怎么表现我可得先说明了,这帝都里我还是有几个眼线的,您可得注意了。”
明楼指指他:“促狭鬼。”
明诚忍着笑说:“好了,大哥还是快些回去吧,白戎那边派来的医师就快到了,您还得让他们亲眼见见明二公子是怎么被自家哥哥打得重伤昏迷,险些连命都要保不住。”
明楼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回走,边走边说:“手足不肖,真是家门不幸,本侯这就回去打他一顿,打完顺便关他半年的禁闭,叫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明诚笑着眨眨眼睛:“侯爷慢走,侯爷手下留情啊”
虽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帝都,但真护可汗仍然没有放松对汉人的警惕,尤其加强了城门处对内外出入的控制。即便是白戎本族子弟,没有得到可汗的允许,都不可能通过城卫兵的审查。
明诚抄着小巷一路潜行到城墙根下,半闭了眼睛斜靠在阴影里,默默在心里数着从城头上传下来的足音和金属摩擦声。
他看不到城头上的任何情景,但却能从这些混乱嘈杂的音色里捕捉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下一刻,他猛地拔身而起,半空中身形一滞,足尖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踩下去,正正好在城墙侧面突出来的一块砖上借了力,折身就攀上了墙头。
明诚没有一点犹豫,就地一滚缓解了冲力,手肘立刻使力一撑,整个身子就迅速弹了起来,无声地朝城墙外的黑暗里坠去。
直到明诚袖里弹出一个飞爪扣紧一颗大树的树冠,他在半空中顺势一拽安全落下之后,城墙上那一排士卒的换防才刚刚结束。
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飞爪收入袖底,他转身上了官道。负责交接的驿站门口,早有人牵了骏马,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明诚微微一笑,翻身上马。
“驾”
“王长史。”
跟在传令兵身后走进军帐的青年男子摘下兜帽,解开披风,满脸风尘仆仆,唇角笑意却轻缓,对着帐中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揖礼。
正是千里迢迢自帝都赶来西域都护府的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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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古代AU]画龙 分卷阅读6
王天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悔先前没有耐着性子听完传令兵对来访者的描述。
“你来做什么”
明诚温和道:“靖北侯府和平西侯府是世交,大哥听说最近平西侯的病情反复,就让我抽空来这边探望一下,顺便见见修容郡主,关心一下她的近况。”
“那你该去平西侯府,这里可没有什么侯爷郡主的。”
“何必多此一举平西侯向来病体沉重不能见风,郡主又久处深闺,不与外男来往,我即便是去了也见不着。反正平西侯府的事务一向由王长史执掌,我直接来询问您也合情合理,不是吗”
王天风啪地一声把手里的军报丢到长案上,冷笑道:“你倒是跟你那个大哥一样,讲起话来净是拿腔作势的,学得不错嘛。”
明诚谦虚道:“过奖。”
所以王天风其实不太喜欢同明诚单独说话,这位二公子的语言风格跟明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惯会刺人痛处。但同时又比明楼性子温和,忍耐力强,只要不是在明楼面前,旁的时候不管跟他说什么都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这让一直喜欢看对手暴怒失态的王天风很没有成就感。
明诚继续开口:“也是少见,今日郭副将怎么不在军中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侯府每月请平安脉的日子,郭副将现在该在平西侯府陪着修容郡主才是。”
王天风冷着一张脸不接话,明诚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还记得,当年王长史暂居漠北的时候,还曾称赞过我家侯爷,说侯爷很会教养孩子。现在我倒是觉得,若是论起教养孩子的水准,谁也比不上王长史您啊。”
“毕竟,不是谁都能教出一个郭副将这样的侄子,偶尔逛一次花楼都能这么恰巧的救下为奸人所害险些失身的平西侯府小郡主,然后”明诚唇角微扬,“一来二去,就成了侯府的内定郡马了。”
明诚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虽说这个未来郡马出身不高,但谁让现任平西侯还是世子的时候就遭人暗算瘫痪在床,膝下就剩了修容郡主这一个独苗苗呢平西侯府又是数代单传,寒门小子救了郡主一命,等于是挽救了整个侯府的血脉,加上郡主又欣赏他,平西侯就是再不情愿,最后还不是得咬着牙应下来”
“不过平西侯这笔买卖做得还挺划算的,未来郡马是顶不了什么事的,但是未来郡马有一位特别顶事的亲戚啊”明诚笑道,“这位亲戚自打任了侯府长史一职,那可真是大事小事一手包办,内务暂且不说,三十万平西军可是瞬间易主,就连汪家派在军中的人都只敢夹着尾巴”
王天风和善地说:“来,渴了吗要不要我亲自给你倒杯茶,让你继续说个够”
明诚笑得云淡风轻:“不敢劳烦王长史。”
不过到底还是住了口,明诚也不想真同他杠上那一向是明楼才会做、才有胆量做的事,王天风要是真疯起来,明诚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转了话题就开始谈正事:“平西军最近怎么样”
王天风找了个地坐下来,装模作样地开始翻书:“靖北侯不是一向被认为足不出户便知天下吗这种小事,还用得着来向我打听吗”
明诚忍耐地说:“王长史,现在情势危急”
“情势危急也是他明楼自己造成的。”王天风冷冷地说,“他那个计划粗制滥造,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穿,他是不是在帝都那群除了党争什么也不会的蠢货里面待久了,自以为就是全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了”
明诚说:“这世上有很多事情,能看穿和能做到是两码子事,这本来就是姜太公钓鱼,总归会有人愿意上钩的。”
王天风不置可否:“想得倒是挺美的,世间之事千变万化,他是想算尽人心,还是想算尽天意”
明诚奇道:“我来之前,本以为您会是最赞成这个计划的人当初我就同大哥说过,这个行事风格,真是太有王长史的影子了,冒险到近乎疯狂,根本就是一场豪赌。”
王天风回答得毫不客气:“我可没有这么蠢。”
不过说归说,王天风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对剑走偏锋,以攻代守,正如明诚所言,这种布局方式一向为他所擅长,明楼虽然赌得大了点,也还没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楼布下的饵确实有人咬钩了。”王天风从旁边抽过来一份密报,伸手递给明诚,“真护可汗自己走了一步昏招他让明楼去教幼子希崇读书理事,并准许希崇现在就可以进入王帐旁听议政。”
明诚接过来看了两眼,回想了一下:“希崇王子在真护可汗的儿子里排行最末,今年应该只有十一岁。这么说来,岂不是比伏允入王帐时的年龄还小上好几岁”
王天风沉沉笑道:“不错。看来明楼这些日子没少在真护面前说些皇子们羽翼丰满后弑父篡位的故事啊,真护来这么一招,明摆着是忌惮起步迦和伏允的势力了。”
明诚沉吟道:“希崇的生母是大阏氏的族妹,同样出自左贤王一脉,从小也养在大阏氏膝下,名义上来说,支持他还是支持伏允,对左贤王来说没什么太大差别。”他自言自语,“所以真护可汗捧希崇起来,一方面是为了分化左贤王的派系毕竟伏允先前跟母族闹得太僵,即便得了大哥的提醒,想必也没有那么快缓和关系。另一方面”
王天风玩味道:“另一方面,可不就是在敲打步迦吗真护可汗自己喜欢汉学,可不代表白戎全族都有区分嫡庶的倾向,步迦在部族里得到的大部分支持,多半还是因为他是真护的长子。依照白戎的固有传统,长子能继承名号,幼子却能继承大部分家业,真护一捧希崇,白戎里还不得有一群贵族见风转舵,跑去拥护能名正言顺继承家业的幼子了”
明诚笑起来,温声道:“看来成效不错。所以,现在您还坚持认为这个计划拙劣到不堪一击吗”
王天风说:“白戎在真护可汗手底下,对外,确实是铁板一块,所以你们选择从内部破坏,旨在挑起不同派系间的矛盾与摩擦,试图让他们互相攻伐,消耗掉白戎最精锐的力量,然后自取灭亡这个想法还有点价值。”他注视着明诚,目光冷锐如刀锋,“不过,你我都很清楚,白戎最大的战力,体现在他们的金羽三卫上。而金羽三卫从来只听从白戎可汗的命令,真护只要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就绝不可能把三卫交由自己的儿子把控。”
“只要金羽三卫还存在一天,真护对白戎的掌控力就是绝对的,他那几个儿子跳得再高,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来。”
王天风说完,瞥了明诚一眼,讥诮道:“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我,明楼已经给真护下了点药,很快他就会脑子不清醒了吗”
明诚笑道:“自然不是,真护可汗饮食起居都很谨慎,下毒这种事情可行性不大。”他顿了顿,说:“既然金羽三卫这么棘手,眼下又不太可能把他们彻底铲除,那么干脆换个思路,把他们从帝都暂时调开,留给几位白戎王子一个可以放心夺位的清净地不也是一个很好的法子么”
王天风警觉道:“你们又想拿平西军来干什么”
明诚清了清嗓子:“王长史这个自觉性太高了吧。”
“当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个坑人的手段吗”王天风冷笑了一声,“名声好处都是自己领了,冲锋陷阵全是别人上。现在这个关头,镇海军不能动,定南军动不了,唯一的冤大头就只有剩下的这一个平西军让平西军跟金羽三卫对上,三个月后你们就可以来给这三十万将士收尸了。”
明诚犹疑道:“不至于吧好歹平西军也曾经是驰骋西域三十六国的雄兵,落在您手里也有个一两年了,战力这么低下,您不会是想说自己其实对治兵一窍不通”
王天风盯着他看了一眼,而后慢吞吞地说:“听说靖北军哦,我指的是重组后的那个之前在漠北虽然打了败仗,但收拢收拢残部还能整个十四五万出来,明二公子用兵如神,不如替我示范一下如何与金羽三卫交锋。”
明诚笑叹一声:“这仗当然是要打的,不过要用真正的靖北军来打。”他摇摇头,对王天风说:“长史大人误会了,先前我也只是戏言。其实大哥是知道的,平西军这几年被汪家折腾得元气大伤,亏得您雷霆手段肃清内鬼才勉强守下了西域,又怎么可能派他们在这个关头去对上金羽三卫,再受一回重创”
王天风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前半句话:“哪来的真正靖北军”
明诚垂眸轻笑:“漠北之大,明家治下,何处没有靖北军”
“明楼倒是真敢赌。”王天风上下看他一眼,“赌了漠北,尚只能称一声胆大,这会把你也赌进去,我却该赞他一句心狠了。即便是明家军,对上金羽三卫也胜负难料,他就不怕两处落空,白白赔了一个弟弟进去哦,大概还不只是弟弟。”
明诚没接他的话,温声道:“大哥的意思是,若只有漠北不安定,只怕真护可汗没那么轻易出动金羽三卫,到时候,还请平西军也折腾点动静出来,尽早替真护下定决心。”
王天风笑得幽冷幽冷:“乐意效劳。”
厚重的帐门被唰啦一下掀开,一个兴高采烈地声音传了进来:“老师你看我跟曼丽找到了”
明诚猛地回过头去,眼神骤然凌厉。
一身平西军打扮的明台举着帘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合上,固执地说完了最后两个字:“什么。”
“阿诚哥”
“明台”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不同的是,明台是惊讶,明诚却是惊怒。
下一刻,明诚回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长案背后端坐的人,几乎要咬断了牙根:“王、天、风”
王长史镇定如初:“令兄就是教你这么直呼别人名字的吗”
明台反应过来,蹭蹭蹭朝前走了两步,觉得有什么不对,赶紧退回去又把帐门掀起来拉了于曼丽进来,这才磨磨蹭蹭地站到明诚面前,小心地开口问:“阿诚哥你、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明诚冷漠道:“不是。”
明台大惊:“难道大哥也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打死我啊”他哭丧着脸对明诚说:“阿诚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明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明知道大哥会动怒,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离开漠北前我反复叮嘱你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明台瑟缩着不敢说话,明诚冷声道:“你若是想从军,怎么不干脆留在漠北,反而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西域大姐天天念叨着你,大哥和我也一封接着一封与你通信,整整一年,你居然半点口风都没露明台,你可真是长进了”
王天风还是第一回见到明诚训弟弟,颇为新奇,没有打断,于曼丽却忍不住小声辩解:“明台不是故意的他、他救我的时候受了伤,不得已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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