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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之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酌香
夜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闭眼仿佛就可以看到佘渊文清澈如月色的眼神。回想着临走前在脸颊的那一吻,靖澄就难以抑制心跳加快,然后整个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好意思地只露出一双咕溜溜的眼睛,就怕明明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被谁看了去。
但,那是什么呢对方明明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再如何的思春,靖澄也知道不该对一个男人有所想象,但感情一旦开始,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说停就停的。仿佛一刻不想他,自己就无法呼吸一样。
第二日晚上靖澄就按照自己说的,要带了书卷去找佘渊文。但今晚不比昨日,没有灯会没有喜事,侍女们一个个都像赶不走的苍蝇围绕在靖澄的身边。一个人出去还好说,但是带着一大包裹书卷,不用想也会引来质疑。平时不喜欢念书的他,怎么可能编出半夜读到好处想去找书斋先生探讨的谎言。所以只能等,等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时辰,自己说困了要休息了,然后侍女们一个个退去,人来人往的寝宫渐渐安静下来之后,靖澄才像做贼一般,背着沉重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溜到侧墙边。虽有昨日的经验,但今天是背着包裹爬墙,总归是十分艰辛。
好不容易到达了并不是很高的二楼,还没有跳进窗户就看到了佘渊文站在床前,看到靖澄的那一刻,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他是在等我吗靖澄不禁这样想起来。再仔细想想,原本怕冷的佘渊文,今日窗户全开。他真的是在等自己的出现。
将装满书卷的包裹小心甩到地板后他才跳进去,用一贯傻笑的脸对着佘渊文,“我来晚了,侍女们真是难缠。”
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佘渊文最终无言地将目光落在了地板上的包裹。
“我说过要带书卷给你解闷的,不过忘记问你喜欢看什么,所以多带了些,”靖澄笑着蹲下去解开包裹上面自己胡乱打的死结。房间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能从窗外透进的光隐约看到房间里的情形。佘渊文站在原地,看着靖澄的一举一动。
“咦,怎么连这个都夹过来了。”整理着书卷的靖澄发觉自己有一张自己随手写的字,尽管黑灯瞎火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还是赶紧不好意思地揪成一团塞进胸口。昨日草草包扎的手此刻不停地忙东忙西,最后把包裹用的布料胡乱塞进自己的前胸后,靖澄才吐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佘渊文就站在原地不声不响,让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靖澄以为对方是不是不在这里了而回头找寻。两个人的目光马上对在一起。那闪着宝石般光彩的眼睛使靖澄的心忽然乱窜起来。还好是只有黑白两色的夜晚,不然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的连瞎子都可以看到吧。
“呃,你不喜欢吗”为了打破这种尴尬,靖澄小声地问。
“谢谢你。”佘渊文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叩击着他的心扉。说罢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卷,借着淡淡的月色翻了翻,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虽然是稍从即逝的笑容,但完全逃不过靖澄紧跟的双眼。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这都是你的书”佘渊文回过头问。
“啊,嗯。”
“想不到你也会看这个。”佘渊文继续翻看着书卷,似乎很喜欢。
靖澄带的不仅有诗词歌赋,还有许多自己喜欢的游记怪志。看到佘渊文的反应,悬着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自己那么晚才来,对方一定等得很累吧。天色也不早了应该先休息吧。但想到刚来就要离去,靖澄心中万分不舍。不,他想待在这个人身边更久,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离去。
佘渊文对着月光看得十分投入,书卷似乎是久旱的心灵的甘露。直到窗口的寒风吹来困意,佘渊文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想起了靖澄的存在。
靖澄坐在床前的地板上,抱着弯曲在胸前的双腿,一直默默地看着他。接受了佘渊文此刻投来的目光,靖澄在心中大概承认了那个事实。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喜欢上了这个人。这种喜欢不是过往的任何一种,不是觉得“他是个好人”才定义的喜欢。这种喜欢,大概就是不见他就会思念,但是见到了他,还是会思念的感情。他咬着嘴唇,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有人正用力地在往外扯,这个人就是眼前的佘渊文。
接下来的几日,靖澄每晚都如约而至。他觉得自己已经和壁虎没有什么区别了。
佘渊文每日在房里阅读书卷,侍女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书卷起初也觉得奇怪,但是都相互以为是对方怕他无聊而借来的书卷,也就没有特别在意了。其实,她们都不讨厌佘渊文,反而都有微微的好感。娴静温文的佘渊文从不曾给她们带来麻烦,各种饮食起居都是自理。对佘渊文来说,自己是在做一个囚犯应该的自理,但是对侍女们,落得个清闲,又没有闲人来串门,自然觉得在这个小楼是很好的。而且,每日对着一个美男子,心情也会变好。而门口的侍卫也因为实在太太平而无事可做,每日除了守卫,就是吃吃聊聊。有一日一个侍卫带了许多无用的木材,说是反正闲着无聊,不如帮他做个书架。于是敲敲打打完成了一个简单的书架,让侍女将多得无处放的书卷都整理到了架子上。
大概,哥哥已经忘记了这里还关押着一个人了吧。靖澄这样想着。对啊,王宫里人来人往,每日要处理的国事那么多,大王怎么可能记得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解除限制,白天也大摇大摆地去小楼了呢。想归想,靖澄觉得保险起见还是继续当壁虎比较好。
这一日是王后摆的宴席,宫里的妃子都参加了。靖澄也被邀请在席。从小就被疼惯的靖澄对挤在女人堆里并不排斥,但是现在的他,心里只想快些结束这括燥的宴席,飞奔到佘渊文身边。就是那日发觉自己心思之后,靖澄无数次反抗着自己的感情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只要想到小楼中的那个人在等自己,就会浑身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见到他。也无数次在幻想着对方的脸颊声音和未曾见过的肌体之中将手伸向自己日趋成熟的下半身,在浑浊液体迸发的一瞬念叨着对方的名字,之后又在无限的自我厌恶中沉沉睡去。
“哎呀,大王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被一声女人尖锐的叹息拉回到现实的靖澄还是坐在王后的宴席上。周围的妃子都在抱怨得不到大王的宠幸。是的,这个白天专横霸道的哥哥,到了晚上从来不去妃子的寝宫,估计连自己娶了几个妃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这也算是阿鲁巴的一奇。
莫非他对女人不敢兴趣。这个念头闪过靖澄的脑袋。原来的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今日却有那么个奇怪的想法。也许他也喜欢着某个男人而无法启口
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哥哥是大王,大王做什么,谁敢放肆。就算后宫养满了娈童,也没有人敢哼一声吧,又怎么会怕说出来。想到这里,靖澄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可悲。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
“澄儿,你可别像你哥哥一般那么没有情趣,长大了一定要懂得疼爱女人啊。”一个妃子苦着脸对靖澄说。疼爱一个人是肯定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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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之中 分卷阅读3
“都起来都起来,大将来了”看守的士兵挥舞着鞭子,发出咵咵地拍地声。
佘渊文抬起眼皮,看到一队人马朝囚犯营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阿鲁巴大将巴奇,身材魁梧彪悍,性格急躁又好战。就是这个人带领的阿鲁巴国军队把佘渊文的国家搞的四分五裂,民不聊生。他身边的那个人似乎没有见过,远远望去,和巴奇一样高大,但身形小一圈,脸看起来白白净净,不像是征战沙场的人。
旁边的士兵推了一把佘渊文,催促他站起来排队。
不用说,巴奇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处置这些俘虏。愿意为阿鲁巴国军队效力的,就归为军队,不愿意的或者因为伤病无法再打仗的,就流放到贫民村落。但是不管选择哪一种,都必须要在脸上烙上标志战俘的印记。
人群渐渐地分成了两组,代表了两种不同的选择。中间剩下的是行动不便而缓慢移动的伤者和面无表情的佘渊文。
巴奇愤愤地看着佘渊文,指着他说:“此人就是东南国的谋士,就拿他杀鸡儆猴,给大家看看佘渊文,你不做选择,是不是想第一个死”
佘渊文没有说话。巴奇身边那个陌生的男子大概从一到囚犯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佘渊文。听到巴奇那么一顿大吼后,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直盯着眼前的白衣冷美人。
“我就讨厌这家伙一副了不起的表情,就拿他来试试烙铁的温度”巴奇转身从火炉中抽出了一条烧得发红的烙铁,朝佘渊文走去。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战俘们看着昔日运筹帷幄的谋士大人,心生惋惜,而阿鲁巴国的士兵,也带着不同的表情,不愿看到一个细皮嫩肉的美人脸上要被烙上丑陋的痕迹。只有佘渊文自己从刚才开始,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
“啊,不行不行,”一直盯着佘渊文的男子突然口中自言自语着,大步跨上推了一把走在前面的巴奇,“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不能就这样被浪费了。”
巴奇因为被他一推,手臂猛地一转,拿着的烙铁撞上了自己的另一条胳膊,“哇”地大叫了一声。所有人被这个惨叫的声音吓了一跳。佘渊文瞪着眼似乎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未回过神就被那个陌生男子拉到了一边。
“大将”士兵连忙手忙脚乱地取来水桶,往巴奇手臂上拨水。下面的战俘偷偷笑了起来。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巴奇虽然有点恼火,但是不敢大声嚷嚷,对拉着佘渊文的男子说。
“巴奇将军,此人我要了。”男子语气带着稚嫩,边说边朝马匹走去。
“啊”巴奇一手捂着手臂,未等他能说什么,男子早就做着鬼脸带着佘渊文骑马跑离了囚犯营。“公子,且慢啊”
“你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去追”巴奇突然对着士兵们大吼起来,刚还愣住的人们马上反应了过来。有些人庆幸,有些人着急。
事情发生的没有常理可言,佘渊文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飞驰的马背上,而从身后抱着自己驾驶着的男子正一脸专注地看着前方。马跑的很快,眼前的景象看上去立刻要撞上但每次又都有惊无险地避开。佘渊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停在了一片陌生的地方。身后的怀抱一下松了,男子已经跳下马,将手伸向佘渊文。树木枝叶间透进来的阳光斑驳地映射在他微笑着的脸上。
佘渊文迟疑了一下,最终牵住他的手,跳下了马。
身后是望不到边的整片树林,囚犯营当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前则是豁然开朗的湖泊。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远处是起伏的山脉,顶尖上已经有了积雪。再过去,应该就是阿鲁巴国了吧。听说,那是一个终年严寒的国度。
“原来还有那么美的地方。”男子望着眼前的美景,一脸的陶醉与羡慕。
佘渊文的心情没有那么明媚。
啪的一下,佘渊文发觉自己腰间别着的那块银器被男子夺了过去。小小的,圆圆的,做工不是那么精美,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霜”他摸着银器上的字,念了出来,“这不是你的”
佘渊文不愿与人说话,可是面前这个有些稚嫩的男子看上去也许不那么坏,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傻得单纯。
“是我的。”
“巴奇不是喊你佘渊文吗”对方歪着脑袋看着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做这个动作让人觉得未免有些幼稚。
佘渊文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
“霜霜”男子唤着笑了出来。佘渊文有些不高兴地别过头去。
“对了,”他笑嘻嘻地将脸凑到佘渊文跟前,“我叫靖澄。普苏完马靖澄。”
“靖澄”佘渊文听到他的名字先是一惊,然后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靖澄应该就是阿鲁巴王靖温最疼爱的弟弟,怪不得敢在巴奇面前那么大胆。
靖澄挠挠被整齐扎起来,只留一个小尾巴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惊呆了。世上还有比女子更美的男人。”说着伸手将佘渊文挡住脸颊的侧发理到了耳朵后面。佘渊文立刻伸手拍开了他的手。
“我不想让他们在你的脸上留下难看的印记。明明那么漂亮”说这话的靖澄目光十分温暖。
真是奇怪的人。
一直待到黄昏时分,来追寻的士兵才傻傻地出现说护驾来迟。然后两个人被有礼貌地“请”了回去。
靖澄十七岁。

军队浩浩荡荡回了阿鲁巴国。
靖澄一回宫被阿鲁巴王狠狠地骂了一番。他是因为听说自己军队打了胜仗,正在边境囚犯营整理军队,一时起了好奇心,偷偷溜出去的。作为哥哥阿鲁巴王当然十分担心,后又听到他为了救一个被俘而伤了巴奇将军,更加火上浇油,罚他禁足一个月,只准在自己寝宫待着。
让一刻都闲不住的靖澄在房里待一个月真是比死还难受的重罚。开始几日只能不停地在房里踱步来缓解烦躁,可是越那样做就越烦躁,想尽办法要逃离寝宫的囚禁,可是外面的侍卫寸步不离,对他的各种骗人技巧也已经基本免疫。最后使出的绝食招数也被阿鲁巴王无视,下了“不管他吃不吃,一日三餐照送不误,就是不能让他出来”的命令。
那之后靖澄知道这回哥哥没有打算轻易饶他,动再多脑筋也是多余,于是只能每日吃吃睡睡,期盼日子赶紧过去。
唯一让他牵挂的,还是那一撇白衣。上次夺了对方腰间那饰物后一直都没有归还,现在好好地揣在兜里。比铜板再大一圈,一寸厚,一头用一根红线编成挂,一头是流苏。上面刻着一个霜字。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块东西,靖澄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每次侍女送饭菜进来时,他都会马上藏起来不让她们看见,像是得了珍宝生怕被人抢去一般。
日子漫长,但终究还是度完了一个月的期限。那一日靖澄就像脱缰的野马飞奔出寝宫,在硕大的王宫里欢快地跑了一圈。想到让自己牵挂的那个人,最后走向了阿鲁巴王的宫殿。
“哥哥大王”一阵乱叫在书房外响起。大概得知这个难缠的小鬼来了的阿鲁巴王提前让侍卫都退下了。
“说过多少次不要大呼小叫。”阿鲁巴王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刚被解放出来的靖澄。阿鲁巴王大靖澄十二岁,虽年轻有为,可惜除了靖澄和王后十分疼爱外,就是一个杀戮无数的暴君。
“这里又没有外人。把我关了那么久,真是狠心。”靖澄气呼呼地趴到哥哥的书桌上。
阿鲁巴王笑着摇摇头。兄弟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靖澄把自己一路看到的告诉他,阿鲁巴王很认真地听着。最后话题终于落到了白衣男子身上。
“他现在在哪里你不会把他杀了吧”靖澄紧张地问。
阿鲁巴王收起了笑容,“我要是杀了他,恐怕你就不是绝食那么简单了吧。”
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从这句话的意思可以判断他还活着的事实。但是哥哥脸上的严肃,让靖澄知道想要得到那个人的艰巨性。“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比起自己小心翼翼地询问,王突然提亮的声音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他是东南国的谋士。”
“既然知道,你要留下他,难道想在自己身边养一个杀手吗”
“他不会的”靖澄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道理来站住脚,不由地低下了头。
“澄儿,”不知哥哥正用何种眼神盯着自己,只觉得动弹不得,“你为何那么关心这个人我听巴奇说,你擅自救下他,之后与他相处也只不过几个时辰,为何如此在意”
靖澄瘪瘪嘴,说实在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是这样着了魔般,一心向着他了。
得不到回答的王又补充说:“他有魔力在短时间收买你吗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他留下来。”
“可是我就是很喜欢他。”靖澄心无杂念,就像在问哥哥讨要一件心仪的玩具。
王叹气,摇头。
“这个人不行,他不值得你去喜欢,不用觉得他好。”
“可是”靖澄还想做辩解,可是王拿了书桌上的折子看起来,不再理睬。
靖澄只好出去,就算是疼爱自己的哥哥,他也知道避而不见时候的他已经没有讨论的余地了。走到门口时,又回过来小声问,“我能见见他吗”
“最后一次。在地牢。”
阿鲁巴王宫是让人气闷的黑色建筑,而地牢只是暂时收押王宫里受到罪罚的人设计的地方,除了死气沉沉的气氛,没有想象的那么肮脏可怕。阿鲁巴王既然是个暴君,想处置某个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就地处死,要收押到地牢再审讯判罚的人至今屈指可数。所以现在整座牢房除了两个牢卒,只有佘渊文一个人被关在里面。
看到靖澄的到来,两个牢卒连忙请安,然后由其中一个带路进去。
原本寒冷的国度,在无人问津的地牢更加寒气逼人。靖澄在进去第三间牢房里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佘渊文。一身单薄的白衣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手上拷着根本没有必要的手镣,手腕处明显已经磨破了皮。
听到有人在开牢门,佘渊文没有动,只是无力地抬起了小扇般的睫毛,然后又马上低了下去。
“把手镣解开”靖澄催促牢卒。王的吩咐是不能让靖澄带走这个人,其余的没有特别规定,所以牢卒很快就打开了手镣,又在靖澄的催促下退到外面去了。
靖澄起初站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后来看到自己不停吐出的白气后才想起来,解开了自己身上厚厚的皮袄盖到了佘渊文的身上。
“对不起。”自己也说不清,想着应该道歉才对。
大概是冻僵的身体因为盖上了还带有靖澄体温的皮袄后慢慢缓解的缘故,佘渊文颤动了一下睫毛,惨白的嘴唇张开说了句什么。
看到眼前的人如此虚弱,靖澄善良的心感到了深深的罪恶感,“给我拿热水来”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句。
喝了一些热水而缓过神来的佘渊文看着蹲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手上的伤被靖澄吩咐包扎好。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得不到回答的靖澄也不管那么多,在佘渊文身上到处乱摸了一阵,确认没有发现别的伤才停止。
“不必为我费心了。”喉咙就像哽着什么,佘渊文说了唯一一句话。
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这是靖澄对他许下的承诺,尽管对方根本不在意。现在再去求哥哥,估计那个固执的大王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既然无法顺利将他带离这里,不如自己也在此留下来吧。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在了脑海,靖澄就忍不住说做就做。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将要将时间无限地延长。所以之后不管牢卒多少次来请求他离开,他都做好了“我就要赖在这里”的决心了。
佘渊文虽然惊于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也没有特别说什么。
两个人安静地在牢里度过了一夜,次日一大早牢卒就来汇报大王下令放人了。出了地牢就看到王后带着一队人在外面等候。
王后是大王的童养媳,比大王整整大了十岁,一直像姐姐般关怀着王,对靖澄当然也是疼爱有加。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十分好说话是大家对她的最大映象,连服侍她的侍女都觉得没有拘束。靖澄猜想一定是王后担心自己才去找大王说情,这才满足了自己大大的任性了吧。
回了寝宫先是一番梳洗更衣,然后由王后带来的太医仔细将他检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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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之中 分卷阅读4
“澄儿你呀,再那么不顾结果的任性,下次本宫也帮不了你了。”
虽然感激,但现在完全听不进王后的话。
“佘渊文在哪里”
“大王虽然准他出了地牢,但是只不过是换了个收押的地方,你还是不能随便去见他啊。”
得知佘渊文被安顿在隔壁的小楼里的靖澄松了口气。大王命令他不准走出小楼半步,不准和外人接触,包括任何侍女侍卫。但只要先离开了地牢那个鬼地方,其余再慢慢说。这样想的靖澄已经十分高兴。
给佘渊文安排的小楼是在靖澄寝宫的左侧,这是王后安排的结果。原本在寝宫边的小楼因为无人居住,又是孤零零的一座伫立在那里,使靖澄从小就很讨厌和害怕,还说想拆了它。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每日想要眺望的地方。
小楼虽然被人看守,但是至少有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再加上基本的侍女服侍,让靖澄安心不少。
从开始到现在,靖澄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个敌国的谋士。
也许早在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会为他奋不顾身吧。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喜欢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靖澄这样对自己解释,然后很安心地自我接受了。一个正处在懵懂青春的少年,一时兴起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都无所谓吧。
“大概就是这样吧。”靖澄在迷糊中睡去,手中握着那块霜字的饰物。

佘渊文被安顿在隔壁小楼已经有一个月,原本宁静的小楼也没有因为住了人而变得有生气。因为禁止任何人进入,所有就算是靖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的身份作要挟进去。他只有每日遥望偶尔会到二楼廊台来晒太阳的身影,以确定他是否被善待。
这样下去只有让靖澄越来越有砸开小楼大门的冲动。既然不能光明正大,那么,偷偷摸摸总行了吧。忍无可忍的靖澄终于在中秋那日晚上,王宫里的人都在湖边游玩赏月之时,从自己寝宫的侧墙翻出,直接爬上了紧挨着的小楼。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夜行的壁虎,平时哥哥要他努力锻炼身体,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当把脑袋提到开着半扇的窗户口,他发觉房间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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