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倾城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樟
到底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性
哐当
一声金属撞地的声音传入她耳朵,紧跟着门被推开。
一位公公带着几个丫鬟走进来,对着斜躺在床上的夏芫看了看,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赶紧给她沐浴更衣,耽搁了时辰影响到拜堂,皇上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活不了”
“拜堂”夏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我为倾城来 第四章 大婚夜(一)
下床后,夏芫两腿发软,脚上跟本使不上劲来。
给她喝下一碗清粥后,侍女们迅速为她沐浴更衣,梳头上妆。
“连驸马爷都赶勾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要不是陆大人用免死金牌保你一命,定让你也死无全尸”一个侍女扯着她的发髻说。
“皇上和几位大人都在气头上,你还敢妄加议论”
不知那位侍女提醒了句,之后再也没了声响。
陆境衡她心里一暖,感动的快要掉下泪来。
午时,夏芫被套上红红的喜服送上马车。
一路上,锣鼓声惊天动地,唢呐声经久不息。
她几次偷偷地掀开盖头,可马车上大红色得帘子又厚又宽,外面的景象根本就看不清楚,只隐隐地瞧见那铺天盖地朱红之色。
在众人的喜笑簇拥下,她被二个依着华丽的女子扶入喜堂,匆匆拜完天地,又被拥入洞房。
丫鬟们默无声息地将她打量一番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夏芫坐在床边上,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之前已被饿的头晕目眩的她,早上那一碗清粥那里够用,此刻恨不得风卷残云地吞下一只肥鸡。
感觉四下无人,她掀开盖头,对着屏风后餐桌上的几个雪梨眼中放出亮光。
“陆境衡还不错,备了几个梨子给我”她兴奋地笑道。
一个香甜清脆的雪梨下肚后,她惊喜地发现果盘里还藏了几块点心,剥开一块正要往嘴里送时,落在墙上的目光突瞬间顿住了。
挂在寝室正中央的是一把黑色的弓箭,比战场上用的兵刃体型略小。弓身处已铮铮发亮,一看就是被人长期所致。
“这么陈旧的弓箭,陆境衡怎么将它挂在寝室里”夏芫惊讶地看着它。
转过身放眼一瞧,她所在的寝室极尽奢华。
墙壁是光滑明净的汉白玉,地面是清润的墨玉,中间铺了条雪白色的狐狸毛毯子,长长的毯子上没有半根杂色。
墨玉铺成的地板在红烛照耀下泛着浓郁的绿色,避光之处又如黑夜般沉静。
寝室里一张巨大的黄铜屏风将镶嵌着宝石的羊脂玉床和外面分割开来。
床顶上一颗苹果大的夜明珠在红烛的点缀下发出橙色的柔光,大红色的床帏从夜明珠上倾洒而下,将整个暖帐修饰的如梦似幻。
月光皎洁的夜里,这些珠光宝气带给人的感觉是奢华的,但她却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寒意。
看到床畔那身银光闪闪的铠甲时,夏芫彻底傻眼了。
“这不是霍尊的铠甲吗”
她心头一颤,冷汗冒了一身。
吱呀
一声脆响,门被推开了。
霍尊一席红袍出现在她面前,她呆呆地看着他,身上如被人灌了钢筋混凝土。
他身后端着喜称的丫鬟脸上一惊,也跟着僵住了。
新婚之夜,新郎还未进洞房,新娘子就将盖头给掀开了。按习俗,这可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洞房花烛,看来她比我还急,你们下去吧”
霍尊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传开,丫鬟们带上门迅速没了踪影。
看霍尊朝自己走来,夏芫一连后退:“我……我嫁的是陆大人,为何会被抬到这里”
“我奉命完婚,哪知道盖头底下藏的是谁至于你为何会在这里,可以回去问问那些当值的太监”
夏芫目光一顿,刚才走的太冲忙,定是他们抬轿子的搞错了地方。
“按皇上圣意,驸马爷和陆大人都在今日完婚,定是他们情急之下将花轿抬错了地方,还请驸马爷派人将我送往陆家”
霍尊剑眉微横,洒在她脸上的目光不带任何情感:“你喜欢丞相府的那位翩翩公子”
喜欢与不喜欢都得点头,更何况陆境衡温柔地眼神的确融进了她心里。
“嗯”夏芫认真点头。
他静静地看着她,清冷的眸子如纳入了整个黑夜。
片刻后,他从果盘里取出一颗喜糖,边把玩边冰冷地问道:“不到半天时间,你就喜欢上他,是不是太快了些”
看对方没有放走自己的意思,夏芫默默地朝门口挪了几步,说:“我与他两情相悦,不打扰驸马爷休息,我自己回去”
说着,她转身往门口处逃,可双手刚触及到房门,就被霍尊一把扯了回来。
他勾起唇角一阵冷嘲:“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
夏芫连忙从他臂间躲开:“驸马爷,您乃万人至尊,又与公主天作之合,得圣上器重。小女子福浅命贱,万万不敢折损您的清誉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出去”
“清誉”他坐到桌前,捏起她吃过的梨子看了看,“我的清誉早被你毁了,公主嫌我身子脏,一气之下嫁给了陆境衡。皇上为了羞辱我,就将你赐给了我”
夏芫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炸裂开来。
皇宫里陆境衡送完吃的送用的,山盟海誓的说了半天,免死金牌都用上了,最后竟娶了公主
“驸马爷定是开玩笑的,他说过会娶我,我相信他”
霍尊一脸讽刺地看着她,嘲讽道:“洞房花烛,此刻他应该跟公主辗转缠绵。你的心思还是花在我身上更好一些”
看她失魂落魄地杵在那里,他一个闪电将她扯进怀里,追问道:“按我邑国习俗,女子十六岁之前成婚的话,暂可不必圆房。我再问一遍,你果真十六岁”
这个问题是致命的,答不是她细作的身份定会暴露,回答是洞房花烛霍尊定不会放过她。
要真如他所言,被皇上严惩的他定会将所有的怒气十倍的发泄在她身上。
恐惧在她莹润的水目里蔓延成河,她转头避过他冷冽的目光。
“我问你话呢不吭声就是默认了我下手重,你可好好的给我忍着”
霍尊冰冷的声音在她耳根处响起,夏芫不由跟着一阵哆嗦。
她惊慌地看着他,内心的恐惧和尚存的理智在心头纠结着,招还不招
对方阴鸷的目光紧逼着她,色如寒铁的脸上没有半点怜惜之色,让她更加惶恐难安。
当夏芫柔软的薄唇被他冰冷的红唇强压住时,他舌头毫不犹豫的耗开她的贝齿,肆无忌惮的扫荡在她口腔里。
“啊”
口腔里强烈的不适感混合着大脑中的恐惧与排斥,她心头猛地一阵恶心,感到胃里的东西有股朝外涌出的冲动。
霍尊剑眉一竖,迅速从她唇上起开。
夏芫连忙从他腿上逃离,双手捂住红唇一阵猛咳。
霍尊气愤地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邪魅地笑道:“反应这么强,是初吻吧干净新鲜的女孩子,就是让人欲罢不能”
我为倾城来 第五章 大婚夜(二)
夏芫只觉得心头潮水翻涌,陆境衡的出尔反尔让她悲痛、愤恨,霍尊的强势让她恐慌、绝望,他强留在她口腔里的酒气更是让她喉咙里辛涩难忍。
想起白冰在城门口时说的,霍家的地位一半是踩着忠臣良将的骨血,她脑海中浮现着血淋淋的画面。
他的身上沾满鲜血,内心凶残肮脏……
想着想着,心底只剩下一种反应恶心。
口腔里的严重不适伴着心头的恶心,让她将这种情绪从心里延伸到胃里,最后是一连串的干呕。
“你恶心够了没有”霍尊愤怒的看着他,冷冽的声音足以将她穿透。
夏芫身子一颤,这些王孙公子身份高贵,生活奢华,向来都是有洁癖。
霍尊如此气愤,想必洁癖不轻。
想到这里,她水润的眸子里闪起一道火花。
趁着心头的恶心还未退去,她双手扶着喉咙连声干呕,呕着呕着喉咙处一阵酸甜,跟着鼻涕眼泪全涌了出来。
“不行,我要吐了”
她当着他的面使劲摸了把鼻涕,将一块梨子混着口水从嘴里吐出。
料定他被自己恶心的扛不住了,她抬起头快速瞧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她瞬间淹没在他浩瀚的眸子里,彻底绝望。
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那双冷鸷到漫无边际,黑暗到无底深渊的眼目,足以让她灰飞烟灭上无数次。
“我沙场征战三年,粮草绝尽时饮雪吞毡,人肉都吃过,岂能被你这点东西恶心到老老实实地给我洞房吧”
说着,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拖到床边。
对方的强势如凶残毒辣的嗜血猛兽,夏芫内心的恐惧和排斥让她本能蜷缩着身体,步步退到床沿。
床头上放着一张象牙书桌,桌子上方的墙壁处镶嵌着用象牙制成的仿兵器架子,上面摆着一柄精致的青桐短剑,剑柄上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
“不要过来,否则……”
她猛抓起那把青桐短剑,可话还未说完,身前的书桌和墙壁迅速旋转,将她和霍尊带入一个密室。
密室里漆黑一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霍尊抓住她手臂用力一扯,握在她手中的短剑迅速落在地上。
这个密室并不大,顶多能放下一张八仙桌。
他强劲有力的大手摁在她背上,用力一顶将她娇柔的身体嵌进怀里,口中的热气再次灌进她鼻腔:“既然你不想见光,在这里圆房我也不会介意”
“放开我”夏芫说着,拼尽全力朝对方身上猛推了把。
这一推,对方丝毫未动,她自己却因身体失去平衡迅速朝后跌去。
撞到墙上的那一刻,她再次触到那个仿兵器架子,并本能地晃动了它。。
轰
墙壁再次一阵旋转,她紧握着那个小兵器架子回到明亮的寝室。
看着寝室里跳动的红烛,她上串下跳的小心脏似乎随时都能蹦到地面上,然后再“嘭”的一声给碎了。
见霍尊半天没出来,夏芫瘫坐在地上长喘了几口气,庆幸地说:“今日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两次触动了机关。”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惊讶地自语道:“不对啊我逃出来了,为何他还困在里面难道这个小兵器架子是控制密室的唯一机关,因为墙转回来了,所以他只能被困在里面”
“呵,霍尊,你就在里面等死吧”她对着那堵墙壁愤愤地骂了句。
心中的惶恐渐渐退去后,她偷偷地溜出房间,可刚走出寝室,就被院子里四处巡逻的府兵吓的退了回来。
“大婚之夜,将军府的守卫竟也这么森严”她躲在门口,心有不甘地说。
等了二个多时辰,看那些府兵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她绝望地回到房里。
料定霍尊晚上走不出来,筋疲力尽的她终于趴在床上睡去。
她一觉醒来时天色已亮,早已饿扁的肚子这会又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在她囫囵吞枣的咽下二块点心后,外面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少将军、少夫人”丫鬟的呼唤声从门外传来。
夏芫心头一惊,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她刚才只顾着吃,这会丫鬟进来该怎么应付
她身上的喜服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碧玉桌上的合卺酒动都未动,而霍尊此刻还被困在密室里。
“少将军、少夫人,这会该给将军和夫人敬茶了”丫鬟清月在门外焦急地催着。
她锁起眉头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若不将霍尊放出来,她肯定没法交待,可若放他出来,那个混蛋还不知怎么报复她。
“少将军,少夫人”清月的呼唤声越来越急。
夏芫看着象牙桌后面的墙壁,脑子里乱成一团。
轰
一声巨响,墙壁被人挖开。
厚厚的尘灰像烟雾般从书桌后涌出,手握镐头的霍尊身上满是灰尘,俊朗的面孔、乌黑的长发、暗红色的喜服全部变成灰土色。
他脸上被尘土覆盖着,夏芫看不他的出表情,直觉的那双灰土中的黑目杀气翻涌,狠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后揉碾成泥。
丫鬟们听到响声立即冲了进来,看着他们变成陶俑似的少将军惊讶地大喊出声。
再一看,她们僵成柱子似的少夫人,一身喜服整整齐齐的穿着身上,完全还是刚嫁过来时的样子。
大婚之夜,新娘完璧如初,新郎被困在暗室里挖了一夜墙角
丫鬟们面面相觑,如此奇观,恐怕也只有她们镇国将军府一家。
“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霍尊冰冷的说了句,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就在床尾后的二个屋子里,一大一小二间浴室,小的是个可以容纳二人的红玛瑙圆形浴缸,大的跟泳池无异。
霍尊进入大些的浴池后,丫鬟们伺候夏芫在小浴室里沐浴更衣。
帮她梳妆好后,清月将一件鲜红色的衣裙给她套在身上。
夏芫皱了皱眉头,轻声地问道:“这衣服颜色太浓,不大适合我可不可以换件素净些的”
清月不解地看着她:“夫人,您确定不穿这件吗”
“怎么这件很重要吗”她不解地看着清月。
清月犹豫起来,将军府上下几百号人,全都对这位一夜成名的少夫人恨之入骨,巴不得杀而后快。
新婚之夜,她们少将军连她碰都没碰,显然也是厌恶至极,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夏芫看清月低头不语,语气坚定了分:“我穿惯了素气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给我找件浅色的吧”
清月顿了下,取来一件雪白色的衣裙给她换上。
准备出门时,一个年长的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看着刚刚洗漱完的霍尊和夏芫犹豫了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我娘有什么吩咐吗”霍尊疑惑地看着她。
“夫人命我拿一样东西,我拿了就走”
她走到床前,对着铺在床上的雪白绢帕愣了半天,手指抖了下拿起来走出屋子。
夏芫脸上一怔,不由担心起来。虽说,她对霍尊不满,对圆方之事充满抵触,但初夜不见落红可是件大事。
她看着周身的几个丫鬟,再看看霍尊,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个个儿都在等着看笑话。
我为倾城来 第六章 斩草除根
东院里,霍尊的母亲林氏已经早早的坐在殿堂中,身旁的桌子上放了一小碟核桃,四个丫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她捏起一个核桃在指间玩弄了会,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核桃坚硬的外衣瞬间四分五裂,沿着她手指滑落在青石地砖上。
哗
核桃壳落地的声音砸在夏芫耳朵里,她后背一僵,心里不由捏紧几分。
对方身体高大,眉梢英斜,双目如炬,华贵的身体上散发着逼人的锐气。
冷凝的空气让夏芫脑子一阵短路,四周看了眼,除了林氏漫不经心地捏着核桃外,其他人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
看霍尊给她递了个眼色,夏芫顿了片刻,鼓足勇气上前朝林氏行礼。
“媳妇给婆婆问安”
哗
又一串核桃壳砸在青石板上,弹起的硬壳溅在她雪白的衣裙上。
夏芫脸上一愣,献艺的前一晚,使臣给她们交代邑国礼仪时无意间提到了嫁娶之礼,说新媳妇给婆婆敬茶正是如此。
“啊”
她只觉得膝盖后一阵剧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扑腾”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紧跟着,脚底板上一阵椎骨之痛让她不由俯下身子。
她侧过脸朝后看去,霍尊冰冷的脸上星目含怒,几个丫鬟也眼睛瞪地圆溜溜看着她。
“磕头啊”清月偷偷地提醒了句。
磕头
邑国新媳妇给公婆敬茶,分明就没有这个礼节
夏芫眉头锁了又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尊严远没有性命可贵。
想到这里,她弯下腰认认真真地朝着林氏磕了三个响头,再一句“媳妇给婆婆行礼”说的即亲切又响亮。
林氏将剥好的核桃放在盘子中,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我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可是担不起你这康国歌妓的跪地一拜”
一品诰命夫人
夏芫身子一僵,没人跟她讲过,她哪里知道霍家的情况,又哪里分得清这么多礼仪。
林氏朝身旁的丫鬟明玉看了眼,明玉赶紧上前两步,将刚才从霍尊房里取来的白色绢帛递到林氏手上。
林氏对着那干干净净的绢帛看了又看,白皙的脸上卷起一片黑云。
她高高地举起白绢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最后端端地砸在夏芫脸上。
“跟你身上的丧服是一个色,怎么回事”林氏愤怒地看着夏芫。
夏芫低头不语,满是惶恐的眼珠子几乎要将那块青石地砖给看出个窟窿。
见她不吭声,林氏脸上的愤怒之色又重了一重,厉声问道:“新婚之夜,不见落红该怎么处置”
丫鬟们小心翼翼地看着霍尊,无人敢做声。
“明玉”林氏突然提高了声音。
“回夫人,按规矩……当休”
夏芫原本底下的头都已经快贴在地面上,听到“当休”这二个字儿,不由惊喜地抬了起来。
林氏鄙夷的眼神正好撞上她喜悦的明目,脸上的黑云瞬间翻滚了起来。
“不知羞耻的东西,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心里一颤,再次看着那块青石地板,头顶上瘆寒,心底下暖热。
林氏缓了口气,强忍住胸中的怒火嘲讽道:“我将军府不是市井大街,即便是最下等的丫鬟也都是冰清玉洁,不是什么下三滥的货色都能爬进来的”
夏芫朝着林氏又是三个响头,真切诚恳地说:“夫人教训的极是,小女子福浅命贱,实在配不上少将军。今日之事,愿受夫人一切惩罚看,绝无半句怨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连林氏也惊讶地顿了半天。
镇国将军府何权倾朝野,富可敌国。霍尊战功赫赫,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若非兴平公主这个准儿媳挡在前面,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削尖了脑袋想嫁进来
夏芫竟然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休妻之事来的实在突然,而这儿媳妇的爽快的更是出乎她意料。
林氏直了直身子,从头到脚地将夏芫打量了番,语气缓和了些说:“明月,拿笔墨来。”
“她来月事了”霍尊清冷的声音从夏芫身后传来。
夏芫脑子一懵,差点气晕过去。
“我没......啊”
一个“没”字还未落音,脚底板上又是一阵椎心之痛,她疼地叫出声来。
霍尊这个混蛋,竟然又在脚底板上踢了她一下。
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见那双冷俊的冰目里散发着滔天的怒意。
林氏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转过头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夏芫,捏起一块核桃仁看了眼,认真地剥起上面的外衣。
似乎过了很久,她终于叹了口气说:“若非皇上赐婚,我定不会让你活过今天。圆房落红是规矩,几天”
“小女子出身低贱,落红之事,恐怕要令夫人......啊”
当脚底板第三次被他踢上时,锥心刺骨的疼痛迅速将泪水从她眼底送出,她转过头时已经看不清霍尊的脸色。
夏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冷汗紧跟着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不敢再做声,她只能低下头紧紧地盯着那几块青石板。
林氏清晰的声音再次从她头顶上传来:“几天”
“五天”霍尊冰冷的声音也又一次从她身后传出。
汗
这母子两的对话,完全将置身其中的她当成空气。
索性这月事是来在霍尊身上,看在他母亲林氏眼里
眼里噙着泪水的她,虽羞恼却不敢言语,站起身时双腿已经酸麻,林氏未发话她自然也不能坐着。
在秋风中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大将军的身影。
林氏将剥好的核桃整整齐齐地摆在盘中,朝着身旁的丫鬟吩咐说:“老爷在气头上,此刻定不会见她,敬茶吧”
敬茶时,林氏故意刁难,她怎么做对方都不满意。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深知此理的她只有委曲求全的份。
一杯茶水,她当着东院里所有人的面跪了半个时辰,求饶的话说了七遍,而林氏始终都未将茶杯送到唇边。
“连茶都敬不了,还丢人现眼的在皇宫里煮什么君子茶天黑之前就跪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林氏说着,刚刚退去的怒气再次涌上了眼底。
“娘”
“我没你这个儿子”林氏愤怒地看了霍尊一眼,“去看看你爹吧,把这些核桃端给他”
书房中,霍风对着书案前的一副画像神情凝重。
看到霍尊的身影后,他瞬间暴怒,拿起一个紫砂茶杯狠狠朝门口砸去。
霍尊眼皮一合,任那精致的茶杯在他额头上四分五裂。
一声巨响,热气冲腾的茶水混着翠绿的茶叶从他额头淌下,在衣服上印染成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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