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请多指教

苏亦蔓的眼角微微湿润，拿起了筷子。
吃完饭，顾盛博没再厚脸皮让她继续做家务，洗碗自己来。
苏亦蔓待在琉璃台边不肯走。
顾盛博自然知道她不是好心留下来陪他，也不是一顿饭的功夫就跟他感情升温了，她这个直女的脑袋里除了正经事就还是正经事。
他也不急，慢慢地洗，时不时地抬头冲她笑笑。
直到水冲了两遍，碗搁到洗碗槽上晾干，手擦在抹布上没别的可做了，顾盛博才抬起头：“想知道怎么样不赔钱？”
苏亦蔓的表情挣扎了几下，微微颔首。
她想不出有什么方法，既然顾盛博都说了这是最后的妥协可能，她不觉得顾盛博有什么方法。
但是她还是想等一个奇迹，想听听他的高见。
“赔钱是肯定的，明氏集团是公司，不是慈善家。”结果，顾盛博当头一bàng否了苏亦蔓的侥幸心理。“不过呢，你如果有支付困难的话，可以向我借钱。”
苏亦蔓：“……”
她果然还是天真了，居然相信顾盛博有逆转乾坤的能力。
一万匹马狂奔过境，她扭头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25 章
顾盛博听到门被关上的叮咚声，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世界上有比她更无情更把利用心态摆在明面上的人吗？
连一点点的人情世故都不肯做一做的……
不过，这个家，好像因为某人待过一会儿而变得温暖不少。
苏亦蔓下楼敲开金灿灿的门，是金辉辉来看。
门一开，金辉辉的黑脸让苏亦蔓楞了楞。
“说一会儿就回，你的一会儿就是一个小时又二十五分？！”金辉辉质问的口吻像爸爸跟女儿的口吻。
苏亦蔓刚想说什么，金灿灿的恶魔之爪就从后边蹿过来，拉过金辉辉的后脑勺往旁边拽去：“你丫的不知道就别乱掺和，蔓蔓这是和顾大帅哥搞正经事呢！走开走开！别挡道！”
说着金灿灿就眼神发光地拉苏亦蔓进屋，“怎么样？蔓蔓，是不是去吃饭了？是不是聊……我是说聊案件了？顾律师跟你说什么了？除了聊案件你们还说什么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跟游艇的旋转桨一样。
苏亦蔓皱眉，伸手抓住她的两瓣chún，严肃地说道：“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用上庭，庭外和解的希望很大。但我们需要支付损害明氏集团的名誉的赔偿金。”
金灿灿楞了一下。
金辉辉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让我们赔钱给他们？什么意思？想用钱来压我们？觉得我们赔不起？然后乖乖投降？”
苏亦蔓把手挪开，金灿灿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赔多少。”
苏亦蔓做不到顾盛博那样把“至少几百万”说的那么轻松，面对金灿灿，她把话tiáo的朦胧一些：“那么大一个集团，赔偿金的数目大概不会少。”
金灿灿沉默一会儿，冷哼起身：“行啊，让他们放马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我金灿灿还怕他不成？！”
这回lún到金辉辉安静，严肃脸。
他们在想什么，苏亦蔓都知道。
这件事金灿灿肯定不会跟父母开口的，单靠金灿灿自己开直播工作室的收入，如果要赔几百万或者更多，够呛。而金辉辉还是学生，经济命脉掌控在父母手里，他如果想帮忙就一定会惊动父母。
苏亦蔓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安慰他们不要过于担心。
不管如何，在和解那天，她会做最后一搏的。
苏亦蔓回到自己的家，再看了一遍所有的资料。
她去到金灿灿的直播视频下，把有利于自己这方的导向评论都打印出来，还联系自己能联系到的在媒体圈工作的朋友，让他们停止转载该视频，一些已经转载的平台要求他们撤下来否则就提起告诉。
做完这些，苏亦蔓又找出相关类似的公司告个人侵害公司名誉权的判例来做参考，看他们都是大概多少金额，以及最后的判例结果。
就这样，不知不觉，一晚上的时间过去。
苏亦蔓趴在沙发上睡着。
很奇怪地，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顾盛博拿着很多很多的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妥协。
她宁死不从，结果钱被顾盛博一扔，就像雪花一样飘散的到处都是。
一张以身抵债的横幅拉在她的头顶上方，顾盛博的笑声连绵不绝。
她从梦里惊醒。
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
苏亦蔓摸了摸脸，觉得自己尴尬小/情/诗/独/家/又可笑。
她进到洗手间随便梳洗了一下，换身衣服就把资料塞进包里去往事务所。
邢律来了以后，苏亦蔓把案子的进程报告给她听。
听到对方愿意庭外和解，邢飞颇为意外地看向苏亦蔓：“苏亦蔓，你怎么做到的？”
虽然上次明昊带着顾盛博来的时候，就已经表达过想要和解的意思。但那个嘴上说是和解，实则就是开火啊。当她说了走法律程序的时候，明昊的脸上根本就是“正合我意”的挑衅神情。
苏亦蔓不会傻到答应了三千万的和解金吧？
金灿灿的家底就算丰厚，也不可能拿出这天价来证明家底实力的。
苏亦蔓：“明昊的确做了手段买通了其他住户不做证明，统一口径。不过在我的努力下还是有一位住户愿意作证，证明明昊那天晚上制造噪音还对我的当事人态度恶劣。舆论是把双刃剑，这件事明昊不占理在先，明氏集团也是有所顾忌的。”
邢飞打量苏亦蔓，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26 章
出口：“……三千万？”
苏亦蔓微怔：“三千万？”
赔偿金额是三千万？？？？
“赔偿金额还没有具体出来，顾盛博说明氏集团的公关部和法务部会结合着给出一个具体数额。”苏亦蔓顿了顿，“数额肯定不会太低。”
邢飞挠挠额头，os：按照明氏集团的规模，和明昊那难搞的个性，自然不会太低。
“我已经联系人，禁止视频传播以及撤下转载的一些补救措施，但还是适当的保留了流量和讨论导向。避免让大家觉得这是明氏集团的故意为之，适得其反。这些是我整理的网上具有正面导向的评论内容，都是主张以事论事，不上升到集团的。”
苏亦蔓把资料交给邢飞，邢飞一目十行地看了以后，点点头，“好吧，你该做的也都做了。能让案子走向不走到势必上庭的这一步，已经是巨大的成功。至于赔偿金，就看到时候你们具体tiáo解的时候你能让对方再做出多少让步。”
苏亦蔓听到这话，垂眸：“邢律。”
“恩？”
“势必上庭，你是不是觉得我必输？”
邢律微微仰头，往椅子上靠，看着认真等待答案的苏亦蔓，突然神情似笑非笑地皱眉：“也不一定。顾律师好像对你另眼相看，如果真的上庭，你未必会输。”
苏亦蔓听出这话外弦音，有些不悦：“邢律，没有这回事。”
邢律不置可否，手里的笔按动两下：“是吗，我听到的不是这样。不管有没有都好，这次的案子会让你学到很多，以后你也会学到更多。成为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律师，就是不断地缩小侥幸运气的可能，扩大实力的范围。”
苏亦蔓退出办公室，去茶水间倒水。
邢律的话让她很在意，想到顾盛博提出她可以向他借钱来支付赔偿款的事，再来就是这一路他一直在给她出谋划策，适时的时候点明关撬……
所谓日久生情也应该是从后半段有所变化才说的过去。
这能解释的只可能是一见钟情……
“哎呀，亦蔓，你都倒出来了。”米萌萌的惊呼声让苏亦蔓回神。
咖啡都满出来了她不自知。
米萌萌抽过纸巾帮她擦手和桌面：“怎么发呆这么厉害啊？邢律骂你了？”
苏亦蔓摇头。
米萌萌眨眨眼：“哎？你这脸红是什么情况啊？”
“……”她脸红了吗？
米萌萌捂嘴笑：“哦，原来苏律师在想男人~”
苏亦蔓严肃瞪眼，米萌萌吓了一跳。
咖啡一怼送人，苏亦蔓抓了一把头发转身离开，留米萌萌独自一人在原地凌乱：“蔓蔓的眼神，好，好可怕啊……”
时间很快，到了庭外和解的这天。
双方来到法院里的tiáo解室，进行最后的博弈。
顾盛博穿的是最中规中矩的黑sè西装，白sè衬衫，把头发梳成大背头，静静地站在门口，非但没有湮灭在人来人往中，反而像一尊不容忽视的活体雕塑。
他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地扭过头来，冲后一步到来的苏亦蔓温柔一笑。
苏亦蔓移开目光的时候，睫毛不自觉地快速闪动了两下。
明昊没有来，苏亦蔓考虑到金灿灿的bào脾气，万一明昊到了他们两个又会闹起来，所以没让她来。
所以就是双方律师两人的谈判tiáo解。
顾盛博给出的明氏集团的赔偿金额是五百万。
“这个赔偿数额是集团的公关部和法务部共同拟定的，参照目前视频的传播量以及讨论度，这个数字相当合理。”在其位谋其职，顾盛博把厚厚的一叠纸推给对面的苏亦蔓，他代表明昊和明氏集团，首先肯定了这个数额的合理性。
苏亦蔓扫一眼他qiáng大的气场，翻看证据。
不只是她去tiáo研了网上关于视频的物料，顾盛博也做了tiáo研。而她是一个人，他这边是有团队的，收集的更多更全。
苏亦蔓看完，直接给出回复：“这个数额太多。”
她也交出自己的tiáo研资料，虽然没有他的厚，好歹也不是寥寥几张：“我方不是故意有心上传视频，造成对明氏集团的舆论，我方已经做出弥补，且网上的评论很多都是就事论事的讨论，并没有上升到集团的层面。出于tiáo解意愿以不再继续纠缠在这件事上，尽快回到正常生活，我方愿意做出相应赔偿，但不是这个数额。”
顾盛博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27 章
着椅背，手指轻轻扣桌面，“你也说了你方当事人不是故意有心上传视频，那撇开个人意愿，上传就是事实。对于你所说的弥补，并没有实质性的弥补意愿。否则为何不把原视频彻底下架，从源头进行弥补？”
顾盛博语速平稳，但气势在一步步紧bī增qiáng。
苏亦蔓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应对：“你是在故意扭曲概念。弥补，不是要否认事实原本。在这个案子里我方不是过错方，视频里的内容是证据，为何要彻底下架？”
说完，她为自己没有被对方的气场震住而略感欣慰，但很快她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在顾盛博缓缓勾chún的笑容里更加浓郁。
“既然你认为你方当事人没有一丁点过错，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聊赔偿金的事了。”顾盛博挑眉。
一语成戳，苏亦蔓被绕进去了。她停顿三秒，从坑里跳出来：“我方当事人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一点不会改变。赔偿金赔偿的是明氏集团的名誉损失，我方主张的数额是一块钱。”
从五百万，到一块钱。
苏亦蔓的“狂背言论”让顾盛博生出惊喜，眼底的明火微微闪动。
“苏律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这里是tiáo解室，也不是娱乐场所。”苏亦蔓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这一块钱，是我方主张的赔偿金。如果贵方当事人缺这一块钱，我方会尽快支付。如果不缺，那就法庭上见。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八卦媒体会更乐意先让全民法官一下，明氏集团的名誉索赔到底是不是索求合理。”
顾盛博抬手挠了挠眉心：“苏律师，你这是在拿媒体做文章威胁？”
苏亦蔓破釜沉舟地砸下一块钱的赔偿金表明后，霸气起身。听到顾盛博这话，琢磨最后两个字，发紧的心脏得到了喘息：“有吗？顾律师能体会到这一点，那真是太好了。”
她本来就是尽力一试，一块钱的砍价是刚才临时起的念头，从她进到这个tiáo解室开始就是在赌——赌不想让金灿灿赔一分钱。
顾盛博的掌声在她转身的时候响起。
“懂得以毒攻毒，利用媒体，虽然不太上道，但能达到目的就行。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脑子是灵活的。”顾盛博起身绕过桌子来到苏亦蔓的身后，“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五百万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不是金灿灿录了的直播，让媒体舆论参与进来，我们根本不会在这里谈这个问题。所以以毒攻毒可能有效，也可能效果适得其反。到时候五百万会上升到一千万，甚至是三千万。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或者说你要不要和你的当事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呢？我们做律师的，需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而不是擅自决定。”
他的个子，刚好让他的声音从四十五度的上方倾斜而下，带着温温的热气喷在她的后脖颈上。
她不自觉地握紧双拳。
“三千万”和“擅自决定”像几拳棉花一样打在苏亦蔓的心里，让她说不出话来。
邢律那似笑非笑的脸突然闪过脑海，苏亦蔓转身bī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块钱就是一块钱，你也应该问问你的当事人，看他们的意思，而不是擅自决定。”
四目相对，苏亦蔓的倔qiáng和坚定映在他的眼底；
他笑容里今天特别加入的气场也映在她的眼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分钟。
顾盛博突然笑意浓郁地说：“好。”
苏亦蔓怔楞到傻眼：“啊？”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其实跟他对峙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压力和心里对金灿灿和正义天然的维护让她就算到了这和解的一步，也依然无法接受五百万的赔偿金。
再加上刚才顾盛博的挖坑和步步紧bī，苏亦蔓不得不如此。
可是……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没想过是这样一个……轻易说好的结果。
这胜利来的太不可思议了，太轻松了，太没有反转了。
“我说好。”顾盛博后退两步，冲发怔的苏亦蔓打响指，“你可以走了。”
“……”苏亦蔓抿了抿chún，整理思路，“顾律师，我想你应该还是……”
“我替我当事人做决定了。如果我当事人不同意的话，这笔钱我来付。”顾盛博微微勾chún，拿过公文包边把东西放进去边对苏亦蔓说道，“真要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28 章
我掏钱包的时候，你记得欠我钱了就好。”
“……”苏亦蔓被弄到语塞，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谈判程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可是顾盛博是真的准备起身走，结束tiáo解谈话了的架势。
苏亦蔓忍不住了，挡住某人的去路，硬着头皮道：“顾盛博，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盛博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唬住了。
“还是五百万的赔偿金也是你自己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和你有牵扯？”苏亦蔓这几天的头疼，除了担心今天的tiáo解结果之外，还有就是周边有的没的的关于顾盛博的声音。
从行为逻辑上来分析，顾盛博作为对方的律师真的没有给她支招的行为立场，而刚刚看似咄咄bī人看似是给她挖坑，但都是以提醒和引导的目的为主，并没有真的下黑手。
综合上述，只有一个解释。
顾盛博喜欢她，喜欢的方式是一见钟情。
苏亦蔓皱眉：“我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地把今天的tiáo解结果转告给你的当事人。到时候法庭怎么个判决结果，我们就怎么执行。我们是律师，处事该专业一点。”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真的要赔偿五百万，也不需要你来chā手。”
在顾盛博的眼里，苏亦蔓这样子就是在和他划清界限。
是那种抱有嫌弃态度的划清界限，不想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牵扯。
……他有那么差吗？
需要她这样避之唯恐不及？
还这么正经八百地表达了她对自己毫无想法的心如止水？
顾盛博的气性有些上头。
尽管知道她的脾气，但还是接受不了某人都这么露骨地问出口了也不期待他的回答。
顾盛博深吸一口气，伸手指戳开她的额头越过其身：“苏律师的意思我会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两位明先生的。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
苏亦蔓原地站稳，垂眸。
那憋着火的闷声，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生气吗？
气从何来？
苏亦蔓抹了抹额头的手指印，复盘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出错。
她觉得tiáo解室的氧气有些缺失，推开门也赶紧离开。
金辉辉从走廊那头走来，看样子他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看到苏亦蔓赶忙上前：“苏亦蔓，怎么样？”
苏亦蔓也不知道要怎么总结，一时语塞。
“怎么不说话？不顺利？到底怎么样啊？”金辉辉着急地又问。
苏亦蔓眉峰微耸：“对方要五百万，我说只付一块钱。”
“啊？”
金辉辉的耳朵差点没震惊掉下，眼睛整个都亮了。
哇，这太酷了吧？
这风格，真的很苏亦蔓啊。
“然后呢？”
这时苏亦蔓的手机和金辉辉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他们把手机拿出来，是金灿灿打来的视频电话，两个人看一眼对方，同时接起。
“哎哎，明氏集团开新闻发布会了哎，你们看！”
金灿灿把手机画面切过来，苏亦蔓就这样看到明昊和明老董事长出现在镜头前，明老董事长主讲，明昊站在旁边。
“关于我儿子明昊的风波，相信大家都有所关注。其中的是非曲直，我作为父亲，作为集团的董事长，不会去妄加评价。今天我站出来，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个担当，不管是对是错，他欠公众欠当事者一声道歉。”明老董事长说到这里，侧身看明昊，明昊虽然脸上就写着不情愿三个字，但他还是乖乖照做，弯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紧跟着明老董事长也跟着鞠躬，“我儿子还年轻，刚从国外念书回来，性格上比较冲动，希望大家今后继续监督督促，望他不断努力不断蜕变，这也是我们集团的宗旨。谢谢各位。”
整个过程，简单利落，没有多余的话。
闪光灯一直不断。
金灿灿的声音随之传来：“表面上是道歉，但这和做宣传有什么区别吗？会还是他们会，老jiān巨猾的。就这样一边跟舆论讨好，一边跟我们谈名誉赔偿金。呵呵呵！”
金辉辉有些紧张地问：“姐，你别冲动。苏亦蔓刚刚谈完，你别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增添新把柄了。”
金灿灿一听这话，不爽地对准他火力开炮：“金辉辉！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会找麻烦啊？！我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29 章
告诉你，我还就是要来个回应采访！我要跟他们硬刚到底！我……”
“别冲动。我想的以毒攻毒，他们拿去先用了。你现在最好什么也别做，不然最后可能就不是五百万了。”苏亦蔓沉声道。
金灿灿立刻安静了，她怔怔地眨眨眼，乖乖点头。
全世界，她最听苏亦蔓的话。
苏亦蔓让金灿灿冷静是真的，最后可能不是五百万说的也是真的。
不过她的意思是，她提出的一块钱赔偿金梦想成真的几率比较大。
是的，如果没有这场道歉会，苏亦蔓还在忐忑顾盛博的扬长而去，但是现在，她真的很有信心。
对方这一步的确聪明，懂得借力打力来扭转不利的舆论局面，但同时也透露了一个讯息，他们很在意大家对他们明家和集团的看法。
他们希望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
既然如此，钱就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否则，何必冠冕堂皇地道歉呢？
五百万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象征性台阶罢了。
苏亦蔓眼前再次出现顾盛博轻易说好的画面，心里有一个念头在说，这一切都是顾盛博在暗中cào作的。
……
不管怎么样，最后苏亦蔓的猜测没有错，顾盛博那边很快发来了和解协议书，上边的金额真的就只是一块钱。
看着这上边的金额，最激动的是金灿灿。
房间里到处充斥着金灿灿兴奋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蔓蔓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lucky star——”
“你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厉害？！！！”
“蔓蔓，快点过来给我亲一口！！”
苏亦蔓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再喊了，小心等一下你就变成第二个明昊了。”
苏亦蔓眉飞sè舞：“切，那怕什么，有你在，连顾盛博这样的业界大佬都被你拿下了，你简直就是神！神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