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关莺语花底滑(NPH、重生复仇、剧情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月吟诗
柳霁然心念电转,其实,阿姐礼佛也没什么不好,可以用这个借口把求亲的男子们都给拒了,他已经开始想象等自己金榜题名,加官进爵,就在府里修座庵堂,将阿姐养在里面,要多种些竹子,阿姐喜欢……
柳书意见柳霁然半天不动笔,不知道在走神些什么,问道:“子清,你写好了?”
柳霁然倏然回神,睫毛扇了扇,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姐,‘饕餮’二字我始终写不好,你能给我示范一下么?”
柳书意将笔搁在笔山上,走过去看柳霁然的纸面,只见上面写了半首凉州词: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里面有“饕餮”的事儿吗?柳书意疑惑一瞬,没有多想,敛了袖子去接柳霁然的笔,柳霁然却轻轻一抬,将自己的手送进了柳书意的手心。
柳书意动作一顿,低头看去,只见柳霁然正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不好再松开手,只得拢了手指握住柳霁然的手背。
柳霁然感到一个温软的身子伏在了自己背后,温热香甜的气息呼在耳边,这般近的距离,让他从脸颊到耳尖都热烫起来,身体止不住想要颤抖,他死死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敢让柳书意发现丝毫异状。
柳书意微凉的指尖握在柳霁然有些发烫的手背上,带动他在纸上落下轻重适度的一笔,一钩一划,写下一句:
衣冠兼盗贼,饕餮用斯须。
比起柳霁然的字,她的字更加娟秀,却不粘腻小气,笔锋如钩,一撇一拉都带着几分凉薄。
柳霁然却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词,“心猿意马”。
窗外的树冠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蹲了一个黑衣少年。
他致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屋里重迭在一起的二人,几乎将手里的树枝捏碎。
间关莺语花底滑(NPH、重生复仇、剧情H) 第二十五章内伤
这段时日以来,柳书意每日都会尽职尽责的抽出些时间去看看明夜,送些点心或是用得上的物品。
明夜将东西毫不客气的照单全,脸上却总是一副不耐与嫌弃。
柳书意心知肚明他这是别扭病又犯了,将衣服送来后,就直言第二日有事,让他自己玩去——绳子牵的紧了,还是要适当松一松的。
明夜心说总算能清静一日,到了晚上,却莫名的有些睡不着。
翻来覆去大半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选了那套黑色的劲装穿上,将自己打扮一新,然后就坐在榻上发了呆。
正是天光微明的时候,窗外鸟啼清脆婉转,客栈背后的民巷里依稀传来几声犬吠,陆陆续续又响起人说话和泼水的声音。
客房中一片安静,明夜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
他总嫌弃柳书意跟他娘一样烦人,但其实自娘走后,再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听她说今日不来,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失望的,就一点点。
明夜心里一拧。
她来不来关我什么事,我忙着呢没时间应付她。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支鎏金雕凤短管,放在指尖转动把玩。
这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安国公府里带出来的东西。
为了找这东西,那位主子和他爹不知折了多少人手进去,最后才查到不在皇宫就是在安国公府。
原以为凭他的身手,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却不知安国公从哪里请回来的护卫,武功高的惊人,那一剑看着轻飘飘的,劈下来时却让他躲闪不及。
如今东西到手,他却不想交出去了。
自己舍了半条命才拿到的,凭什么给他们?明夜微眯起双眼。
手指按住短管两端的机关,从管身上缓缓抽出一条半透明的卷轴,对着光细看。
卷轴不知是用什么做成,半透微黄的质地,薄如蝉翼却极为坚韧,上面用禹荒文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明夜直到十岁才开始接触禹荒文,那是一种十分繁复如同花纹一般的文字,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可能学会,才敢放心让他来盗书。
一群蠢货。明夜嗤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卷轴上的文字,缓缓往下移动。
巫祝密书。
禹荒一族传女不传男的至高密书,如今却任由他这个卑贱的奴仆之子随意翻阅,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畅快解气。
卷轴很厚,内容极多,从安国公府逃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主子,而是选择躲进流民巷,就是为了能有时间细细研读。
只是柳书意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她仿佛一盏出现在雨夜里忽明忽灭的灯火,不停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这种念头让明夜分外暴躁和不耐,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想被这种奇怪的心绪牵着鼻子走。
压下心头郁气,强迫自己认真看书,几段之后,他的目光停住了:
“同心蛊
母天父土,禹荒诸神,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誓我以血,盟我以魂,
永为同心,缔结叁生。”
同心,谁与谁同心?
明夜无端的想起了柳书意,又立刻暗自啐了一口,关她什么事!
只是书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他想去看看柳书意,看看她在干什么,就看一眼。毕竟他是她的护卫,要保护她的安危的,明夜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柳书意防着他,明夜心里很清楚,她一直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但他不是喜欢让事态处在自己掌控之外的人,早在第一天,他就偷偷跟着柳书意找到了她的家,甚至将她家里的布局都摸的一清二楚,柳书意家中没有学武之人,他的身法又是得了父亲真传,将柳府逛了个遍,竟无一人察觉。
明夜将卷轴起,贴身放好,紧了紧腰带,轻车熟路的向柳府掠去。
几个轻巧的起落,翻墙过瓦到了柳府,找了好几处院子都没瞧见柳书意,还以为她出了门。正要离去的时候,瞧见了莲歌那个臭丫头。
莲歌在,柳书意就肯定在。
明夜绕到那处院子背后,一个纵身上了树,扒在枝缝间往屋里看去。
然后就看到柳书意和她那个弟弟,身子贴着身子,手扶着手,动作暧昧的贴在一起。
而且,而且,还穿着本该送给他的衣服!
明夜性子易怒,却不代表他蠢笨,那日在布庄,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选了两色布料,柳书意又帮他选了一色,昨日送来的衣服却只有两套,他原以为是布庄来不及做,如今看来,是被人拿去借花献佛了。
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客栈孤枕难眠,她倒好,温香软玉在怀,一室旖旎。
明夜咬着后槽牙,将手里的树枝捏的喀嚓作响。
屋里少年不知说了什么,惹的柳书意发出一声轻笑,又俯身按住他的手腕。
看着二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手指相接,明夜只觉得无名火烧了叁丈高,他左右看看,反手从背后的院墙上抠了一小块墙砖,扣在手中,屈指一弹,劲射而出。
墙砖穿过半开的窗户,正正砸中了二人背后博古架上的瓷马。
那瓷马姿态雄壮,又重又沉,搁在木制的座架上,被明夜用劲力一砸,摇晃几下,往下倒去。
柳书意余光之中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将柳霁然一把护在了怀里。
瓷马沉沉的砸在柳书意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尖锐的马头戳着她肩窝,又滚落下去,在地上摔成碎片。
柳书意痛呼一声,身形一晃,捂住肩头蹲了下去。
“阿姐!”
柳霁然吓的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的扶住柳书意,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明夜也吓的脸色发白,他只是想让瓷马摔在地上吓吓他们,没想让柳书意受伤的!
手指猛的紧,将树枝捏成了碎屑,正准备跳下去,却看见莲歌带着几个丫头冲了进来,屋里顿时一片混乱,只得又默默藏了回去。
柳书意眉头紧蹙,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肩背上钝痛难忍,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小姐你没事吧!”莲歌急的眼泪汪汪,蹲身去扶柳书意,“快回房让奴婢给您看看!”
柳霁然隔开莲歌的手,将柳书意圈在怀里,搀着她慢慢站起,柳书意无力的靠在柳霁然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视线扫过地上那一堆碎瓷,突然凝神,看回中间一物。
一小块带着青苔的墙砖。
柳书意从柳霁然怀中挣扎而出,步履蹒跚的扑到窗口,一把推开了窗扇。
明夜心中悚然一惊,在窗扇打开的瞬间一个旋身跃出了院墙。
原地只余下一棵不停摇晃的树。
柳书意心中惊疑不定,又觉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莲歌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劝着她回了自己屋中。
早有人去通知了康姨娘,康氏带着个老大夫匆匆来了柳书意的屋子。老大夫隔着帘子给柳书意把了脉,只说受了内伤,需要静养,开了药方,又留下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随着丫鬟领诊金去了。
柳霁然见老大夫走了,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屋里闯。
康氏拉住他不放,气的直拍他的手臂:“我的少爷诶!大小姐上药,你进去算个什么事儿!”
柳书意睁开眼睛,声音虚弱道:“子清,你先回吧。”
“我不!”柳霁然摇着头,大声哀求。
柳书意闭上眼无力再搭理他。
晚夏挡在门口求道:“叁少爷您真的不能进去!”
柳霁然在院中站了半天,见屋中人影晃动,无人理他,才不得不被自己娘扯着回了松鹤院。
只要一想到柳书意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柳霁然的一颗心就揪的生疼,幸而只是砸的背,如果是砸的头……他不敢再想下去。
恐惧之外,却又浮起一丝隐秘的暗喜,阿姐舍了自己也要护住他,她那样纤弱的身子,去挡那样沉重的一个瓷马……
柳霁然一手撑在桌上,一手缓缓的抓紧了自己衣襟。
他绝不会负了阿姐,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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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想将柳叁弟扶正,但是以柳书意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破坏家庭团结的事_(:3」∠)_
断更几天很抱歉,主要是后续剧情纠结走向所以卡文了,我也好想变成日更叁千的作者啊啊啊
间关莺语花底滑(NPH、重生复仇、剧情H) 第二十六章看了身子就要负责
暮色西沉时分,柳霁风空着双手从靶场回了家。尚未来得及歇口气,便从下人口中听说了柳书意受伤一事。
“早就跟你说了,别在书架上摆那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如今可好,出事了吧!”柳霁风气的指着柳霁然鼻子骂,又快步回到自己房间,挽起袖子从柜中翻出几瓶朋友送他的药酒,一股脑都塞给了柳书意。
柳居寒从翰林院回到府中,也立刻去了柳书意屋中探望,年纪一大把的男人,看着柳书意差点哭出来。
柳书意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过一点小伤,哪就那么严重了。”
柳居寒坐在床头的圆凳上用袖子抹泪:“女儿你要是有什么不测,爹爹如何有脸去见你死去的娘亲啊!”
柳书意:……真没这么严重啊爹。
康氏亲手熬了一锅鸡汤,又忙前忙后的帮她煎药倒茶,柳书意过意不去,想让她歇着,她将手里捏着的帕子一挥:“没事没事,伺候人这事儿我熟!”
看着一家至亲对自己关怀备至,柳书意有些微红了眼眶。
万幸自己重生了,万幸他们都还活着。
明夜缩在角落的暗影里,默默旁观着柳府的动静,胸中生起一股压抑不住的焦躁情绪,狠狠绞着他的心脏。
他很想去看看柳书意。
但她身边一直有人来来往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度日如年熬至深夜,柳府众人陆续入睡,灯火熄灭,各院陷入黑暗之中。
莲歌让晚夏去休息了,自己守在柳书意卧室的外间,燃了盏豆大的烛火,拿纱罩遮了光,自己靠在卧榻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
明夜无声无息的落在柳书意卧房窗外,看了看四周,然后掀开一点窗缝,往里丢了个点燃的香丸。
香丸燃起的烟气无色无味,挥散极快,片刻之后,莲歌整个人滑到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那是他从巫祝密书上看来的方子,书中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毒物和药物,材料苛刻制作不易,但他天资聪颖,初次试做就效果极好。
屏息听了片刻,确认柳书意和莲歌都已陷入昏睡,明夜打开窗子一个翻身跃了进去,又反手将窗户轻轻合上。
蹑手蹑脚走到柳书意的床前,虽然知道此刻她就算是摔到地上也醒不过来,却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柳书意伤在肩背,只能侧着身子入睡,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蜷在蚕丝薄被中,只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手腕,紧紧的抓住被角,将自己包裹起来。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似乎也不得安稳,眉间微蹙,唇齿间偶尔溢出一丝隐忍的呻吟。
明夜站在床边,弯腰将蚕丝薄被拉下一半,抻着脖子去看柳书意的后背,却被寝衣挡了个严严实实。
要想看伤,就得把外衫脱掉。
明夜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十分烦恼,片刻之后,终于认命的在床沿坐下,缓缓伸出手,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将柳书意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柳书意睡的深沉,脑袋软软搁在明夜颈间,她醒着的时候身子挺直的像一支笔,睡着了却像水一般柔若无骨。青丝垂散,遮住了半边脸颊,明夜拈起一缕长发,绕至柳书意耳后,露出她纤长的脖颈和带着愁意的睡颜。
清清浅浅的呼吸喷在他耳旁,让他耳根发烫,忽然就想起那日在客栈,她也是这样靠近自己胸口,眼神专注,呼吸温柔。
上次你看了我的身子,这次我看你的,这叫礼尚往来。明夜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我是为了给你看伤,你不能赖上我。明夜又想。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指尖捏住柳书意的衣襟,顿了片刻,将衣服轻柔的从肩头脱下。
然后手指一抖,散开的衣襟就顺着柳书意的手臂滑了下去。
因背后擦了药,柳书意的寝衣里便没有再穿肚兜,如今外衫一除,两团饱满浑圆的乳肉就猝不及防的露了出来。她身子侧压着明夜,将胸前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锁骨纤细,肤光雪白,挺翘的乳尖殷红欲滴,如雪上一点红梅。
出乎意料的画面让明夜傻了眼。
他看过无数美人,禹荒族之人不论男女都姿容妍丽,其中尤属那位主子最为倾国倾城,美色于明夜而言,就如红颜枯骨,无甚区别,更遑论不过中人之姿的柳书意。
于是他万没有料到,久经考验的自己,居然有一日会被柳书意的身子给晃了眼。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寂静的室内响起一声小小的吞咽。
卧房外间的烛火微微晃动,透过纱罩帘帐,在柳书意的身上笼罩上一层昏黄缱绻的柔意。
明夜僵硬着身子,手脚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脑中一片空白。
屋檐下,一串铜铃被风拂过,在夜雨中发出了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明夜倏然惊醒,魂归肉体,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手扶住柳书意肩膀,一手揽住腰肢,让她倒向自己怀中。
柳书意光裸白皙的后背上,一大片青紫泛黑的痕迹狰狞刺目,让明夜心中所有的旖旎一下烟消雾散。
淤痕上擦着粘腻的药油,味道刺鼻难闻,掩盖住了柳书意身上清淡的墨香。明夜皱了皱眉头,这是哪里来的劣质产品,他在怀中摸索了一下,又四处看了看,从柳书意枕旁扯出张绢帕,二指夹住,细细将柳书意身上的药油擦净。
擦过的绢帕上也是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只好团成一团塞入怀中,又从腰封里摸出一粒淡黄色药丸,指尖运劲碾碎,轻柔的涂上柳书意的后背。
药丸是他自己试着做的疗伤奇药,他没敢给自己用,主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上他,他怕被人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密书,所以只敢靠着自己的身体强撑。
如今倒是在柳书意身上派上了用场,只是不知这治外伤的药对内伤有多大用处,药丸制作不易,但明夜用的毫不心疼。
运转着内力的手指微烫,抹在柳书意发凉的背上,慢慢的,又从手指变成了手掌,沿着光滑的肌肤涂抹开来。
……
柳书意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雨已经停了。
肩上的痛楚似乎好了很多,连带着那难闻的药油味道也几乎闻不到了。
她撑着手缓缓坐起来,让莲歌给自己更衣。
“小姐,大夫说你要静养,今日就别去看那小子了吧?”莲歌揉着脖子,奇怪自己昨晚怎么睡的那么沉,姿势都不换一下,导致早上起来差点落枕。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昨日就没去看着那小子,今日还不去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柳书意心里有个猜想,要见到明夜才能确定。
莲歌知道柳书意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只好躬身帮柳书意换寝衣。
“……咦?”莲歌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呼。
“怎么了?”
“这结……怎么打成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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