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日常

目送着那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远，我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狗腿子”
转身没走几步，突然从旁泼来一盆水。
“小乞丐，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想靠墙歇歇脚，拧干衣服，却走来一个大种乞丐，劈脸便骂：“你边条道哒来揾食有无拜过堂口”
“不要学人家乱讲方言嘛……”我赔笑着，溜之大吉。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条街，前方有座马栈。
我准备去买匹马。
但走到门口，脚步却黏住了。
因为我猛然醒悟以我现在的身份、年纪，独自一人拿出大笔银两买马，很容易引发各式各样的黑暗系意外。
做人怎么这么难
转身离开，我沿着大街一路溜达，低头苦思解决方法……
马蹄声骤起
啊
我一抬头，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冲到了面前。





我的江湖日常 第四回 挨了闷棍
腥风劲，马蹄疾。
据说在大街上低着头不看路的人，每年也不知道撞死多少个……
说时迟，那时快，我奋力往旁边一滚，整个人撞在卖菜摊子上，打翻了两大箩筐的青娄叶。
吁……
长嘶一声，快马未停，已迳自冲出城去了。
却听一声长叹：“黑风快马啊，要出事咯。”
“黑风快马是不是黑风帮的”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个满脸堆笑的小老头。
“小乞丐……”老头笑嘻嘻的说，“摸过了，就要买啊。”
“你都叫我小乞丐了，哪有钱买”我拨开头脸上的菜叶子，没好气地说。
“我相信你有滴。”老头乐呵呵地举起了手中扁担。
“老不……”
我正想发作，眼前突然冒出一张纸来。
这不是说明书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很明显，这张说明书和绝世武功一样，都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东西。
上面写着
人物名称：开心的老头
人物关系：险恶
人物武器：扁担
人物修为：熟能生巧
……
熟能生巧
一窍不通、初学乍练、稍窥门径、略具心得、已有小成、熟能生巧……
扳着指头一算，我的心渐渐低沉下去自己应该是初学乍练吧，可比这老头差上好几级啊。
“有，有钱。”我赶紧掏出鹿皮钱袋，掏出几粒狗牙银递过去。
“娄叶子而已，值不得这许多。”老头见了银子，反倒收敛笑容，只取一粒。
再看说明书，人物关系已经变成熟悉了。
这也熟得太快了吧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我擦了擦汗，起身欲走。
“等等”老头叫住我。
“那菜我不要了，留你煲汤。”我头也不回。
“不是，你的头露出了。”老头说。
“头”我低头一看，没有什么头露出来啊
“袋子。”老头提点道。
我恍然大悟，松开搭在肩膀的破布袋，发现是鬼头大刀的刀柄露了出来。
刀柄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
“黑风帮的人，好像很多都有这种头啊。”老头轻声道，弯腰去收拾被打翻的箩筐。
说者或许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我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惊出满身冷汗。
对啊，鬼头大刀、黑风秘籍这些东西，都是铁一般的罪证；再加上县城乃黑风帮总舵所在，人家的地盘，又有那么多大汉见过我的脸，万一被人认出来呢
糟糟糟
偷瞄四周，似乎有无数目光正在注视着我……
不妙，我得赶紧闪。
旁边就是一条小胡同，我哧溜一声便窜了进去。
胡同里静悄悄的，大白天却没有人在行走，显得格外冷清。
吧嗒……吧嗒……
脚步虽轻，回声却很大，每一下都敲在我脆弱的小心脏上人就是这样，不在意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心里一旦有了鬼，碰见蟑螂都以为是尸鳖。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跟踪我
没事的，别自己吓自……
前方闪出一个人影，正正拦住我的去路。
我调头。
后面也闪出一个人影，恰恰封住我的退路。
“你们也来这里尿尿啊一起，一起。”我干笑着走到墙根，做了个脱裤子的假动作，然后将竹杆往地上猛一戳，借助杆身的弹力高高跃起，踩着墙皮就往上蹿。
“喲，还挺灵活。”一人嘻笑。
我感到喉咙一紧，后襟已经被人抓住，狠狠掼倒在地。
倒地之后，我并没有就此瘫软，反倒弓起身子，趁势一个侧翻，与敌人拉开距离。
“我说了吧，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另一人冷哼。
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我堵在胡同里了。
往前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流氓。
“你好，你好。”
往后看，居然还是这个十七、八岁的小流氓。
“你好……怎么还是你”
我前看看，后看看，没错，都是他。
眼花了
“没见过双胞胎啊”冷面小流氓道。
“别吓着人家。”笑脸小流氓对我说，“小兄弟，咱哥俩没别的意思，就是向你借样东西。”
“是不是借这个”我掏出鹿皮钱袋，在空中晃了晃。
看见他们发光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没猜错。
太大意了肯定是在买菜摊那儿被盯上的。
“上道，上道啊兄弟。”笑脸小流氓轻咳一声，伸手欲拿。
“想错了你的心”我突然一个前翻，脚尖轻挑，竹杆打着旋儿落在我的手中，摆出一个起风式的架势。
不要耸，就是干
黑风十三式，也该派上用场了。
为什么呢
因为说明书上写得很明明白白：
人物名称：小流氓
人物关系：敌对
人物武器：短棍
人物修为：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
小爷我好歹也是个初学乍练的人，怎么能败给你们两个渣渣呢
竹杆劈头呼去。
笑脸小流氓举起短棍一挡，竹杆韧性十足，拐着弯甩在他手臂上，发出清晰的啪一声。
他负痛退缩。
紧接着，我返身荡步，竹杆由下往上挑起，正是一招平地惊云。
冷脸小流氓猝不及防，被竹杆末端戳中鼻孔，顿时血流如注，后退连连。
才一个照面，两个敌人均被我击退。
我徐徐站起，连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痛快，真痛快
不过……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个小流氓明显不肯放弃，将短棍左手交右手，右手递左手，动作很花俏，像要使出什么大招似的。
“还来”
我架起竹杆，继续迎战。
啪
啪
啪
两个小流氓分别中招后退。
但我的肩膀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痛得我直吸气。
疼，疼，疼……
我有些慌神，甚至握竹杆的手也在发抖。
并不是因为挨了一棍。
只因刚才那一回合的交手，让我确认了一件事。
一件要命的事
用竹杆来使黑风十三式，一招一式都非常艰涩，完全没有之前用鬼头大刀练习时那般行云流水。
为什么
武器不匹配啊
不拿刀，我现在的段数，估计也就是一窍不通等级，还要被两个人夹击……
怎么打
啪
啪
啪
两根短棍连环袭来，我左支右拙，终于，后脑勺挨了沉重一击，两眼一黑，扑倒在地。
在完全昏迷之前，我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藏在破布袋里的鬼头大刀和黑风十三式早知道就破财挡灾算了，这两样东西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我的江湖日常 第五回 风雷双棍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眼缝漏下一丝刺目的光芒，我才逐渐回过神来。
四下一望：胡同还是那条胡同，破布袋跌落在旁，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钱袋当然没有了，其他东西倒是一件不少。
当然，也亏我把鹰毛藏得严实那玩意可比几十两白银贵重多了。
“还好，他们没劫色……”
我跳起来，拍拍身上灰尘，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走，一路郁闷。
钱没了，马买不成，吃饭住宿都是难题莫非又得走回当乞丐的老路，一路化缘西去……
“噫这不是小跛子吗”
一把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城中心的大榕树，许多衣衫褴褛的人盘坐树下，俨然是个乞丐的聚散地。
叫我的那个人，却是旧识有段时间，他常到村庄旁边的小河抓鱼，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小机灵。”我勉强笑道，“你小子倒是不愁吃穿，快半年没来抓鱼了吧。”
“我没空。”小机灵跳到我面前，拍了拍腰间，“你看，忙着呢”
我低头一瞄，见他腰带上绑着一个拳头大的布袋，上面打着一个小小补丁。
“你加入丐帮了”我问。
依照旧例，丐帮中人，带的袋子越多，地位就越高。
但那已经是老皇历了身上老挂着几个袋子，多不方便于是改用补丁来代替；一袋弟子，一块补丁，九袋长老的袋子，便有九块补丁。
“没错。”小机灵点头道，“现在我每天都要到街头巷尾去探消息，哪有空闲去抓鱼呢。”
“嗯。”我也点点头。
“不对，你被人打了”小机灵的眼珠滴溜溜打转。
“唉，别提了。”我捏额头，“被打几下不算什么，关键是钱被抢……”
“乞丐的钱也有人抢”小机灵瞪大了眼睛。
“两个小流氓，双胞胎。”我说道。
“这……这是欺负我们丐帮没人”小机灵顿时气愤填膺，一把抓住我的手便走。
“去哪”我疑惑。
“当然是去把钱讨回来。”小机灵一挥手中竹杆，“叫他们尝尝小爷的厉害。”
“县城这么大，上哪找”我无奈道。
“当然是去他们家找。”小机灵胸有成竹，“连乞丐钱都抢的小流氓，又是双胞胎，整座县城也就刘家兄弟了。”
“刘家兄弟”我道。
“没错，就是刘倍，刘毕两个混小子。”小机灵气哼哼地说，“你别怕，有我在，管叫他们服服帖帖。”
“行不行啊。”我半信半疑。
“不行就打到行。”小机灵咬牙不已。
我偷偷举起说明书：
人物名称：小机灵
人物关系：好友
人物武器：竹杆
人物修为：初学乍练
原来如此……
以小机灵的初学乍练，对付刘家兄弟的一窍不通，还不手到擒来
我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没多久，小机灵带着我来到了一座大宅门前。
虽说是大宅，但因为年久失修，砖瓦外墙早已变色剥落，门扇也坑坑洼洼的透着风。
小机灵毫不客气，一脚踹开大门，径直闯了进去。
好家伙，院子、屋里的情况比外面还破败，长了很多蜘蛛网都没人清扫。
“他们还没回来，等着。”小机灵勾过一张长凳，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中央，竹杆斜靠一旁。
我们并没有等太久。
两个小流氓有说有笑的走进门来，先看到小机灵，再望望我，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机灵，想给你襟兄弟出头”笑脸小流氓撇嘴道。
这个整天笑嘻嘻的家伙，便是大哥刘倍。
“找打”小机灵的腿一伸，将长凳送了出去，滑动着撞向刘家兄弟。
刘家兄弟也不含糊，一左一右躲开长凳，双双举起手中短棍，同时对着小机灵冲来。
小机灵不慌不忙，手中一根竹杆东指西划，轻轻松松便将两根短棍架住；脖子再一缩，赤脚飞踢，把老二刘毕给踹退好几步。
哒哒哒哒
竹杆旋风一般在刘家老大的头、脸、手臂上留下了好几道红痕。
刘家老二翻滚撞来。
小机灵返身一脚，他又滚了开去。
哒哒哒哒
杆影纵横，打得刘家兄弟抱头鼠窜。
小机灵耸肩收腹，轻吐一口气，凝神挺立：“打完收工”
“机灵哥，太了”我激动万分。
“没算完。”小机灵用竹杆指着刘家兄弟，“你们拿我兄弟的钱呢吐出来”
刘家兄弟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相视一笑。
“你们被打傻了”小机灵皱眉。
刘家兄弟缓缓站起，又缓缓地从身后抽出另一根短棍。
我，又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果然，说明书证实了这一点：
人物名称：刘家兄弟
人物关系：敌对
人物武器：双短棍
人物修为：初学乍练
初学乍练
怎么刚才还是一窍不通，没几个时辰就初学乍练了
你们开挂了吧
刘家兄弟嘿嘿一笑，脚步同时前踏，四根短棍交织成一片棍网，铺天盖地般罩向小机灵。
小机灵勉强抵挡几下，便被揍倒在地。
我硬着头皮冲过去，挥动竹杆逼开刘家兄弟，把小机灵拖了回来。
刘家兄弟也不追杀，站在原地坏笑。
“你……你们……”小机灵的眼睛瞪得很大，“你们加入清扬镖局了”
“没错。”刘倍将两根短棍叩得哚哚响，“这就是清扬镖局的入门武学风雷双棍。”
刘毕一脸冷峻，后仰着拨弄一下头发：“清扬，就是这么自信”
“好，很好……”小机灵拄着竹杆，用手肘顶我：“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给我等着……”
一边说，一边往门口退，最后推着我撒丫子跑。
逃了一会，瞅瞅刘家兄弟没追过来，两人双双瘫软在街角。
“疼疼疼……”
我揉着脚踝，骨子里一阵钻心的痛。
“在跛子里，你真算跑得快的。”小机灵哈哈大笑。
“在瘦子里，你真算是胖的了。”我也笑。
“什么意思”小机灵不明白。
“你自己看……”
我把他拉到一滩积水前，迎光一照
肿得跟猪头一样
“哈哈哈……”
我们两个都笑得前合后仰，在地上乱打滚。
笑完，也就松了一口气。
“小跛子。”小机灵正色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打回去”
“可打不过啊。”我摇摇头，“难道你想叫人”
“这是私人恩怨，不可能让丐帮兄弟出头，让人看不起。”小机灵道，“这事还得靠你。”
“我”我撇嘴。
“没错，只要你学一点武功，咱哥俩配合起来，肯定能把他们打趴下。”小机灵道。
“学武功上哪学”我狐疑道，“我可不加入丐帮啊。”
“丐帮也不是你想入就能入的少废话，跟我来。”
小机灵带我回到大榕树底下，拉住树冠垂下来的气根便往上爬。
莫非树上有高人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努力爬到树顶，却不见了小机灵的踪影。
“嘿，这边……”
我低头一看，原来树杆中央有一个黑黝黝的树洞，平常用树皮和枝叶盖住，难以发现。
小机灵的眼睛，正在树洞中闪闪发亮……




我的江湖日常 第六回 丐帮密室
“有人住在里面”我好奇的问。
“这是密道。”小机灵招手，“进来。”
我把下半身缓缓探进树洞里，没想到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秘道往下滑，感觉有些刹不住车。
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衣服与四壁摩擦的声音；就这样滑了十来个呼吸的时间，眼前陡然一亮，迎面就是一堵石墙。
我赶紧用腿一撑，总算没把脸糊墙上。
这是一个类似天井的地方，四面都是石墙，不比树洞宽敞多少；估计是修房子的时候没计划好，四间屋子的墙壁交叉形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
头顶的瓦片没封严实，一丝丝阳光漏进来，提供了最低程度的照明。
“小机灵”我没看见人，于是轻唤一声。
“这里呢。”小机灵从上方一个墙洞里探出头来。
我费劲爬上去，钻进洞里一看，原来是一座屋顶小阁楼，地板一踩上去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
这里除了一扇小窗，其他出入口都被封死了。
几个乞丐打扮的人就地盘坐，盯着墙壁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四周。
“嘘……这是咱们丐帮的参悟室。”小机灵压低了声调，“低阶弟子都要来这里参悟武学。”
“哦”我眯着眼睛一看，墙上果然篆刻着一行行蚯蚓也似的文字，“我不是丐帮弟子，也能来参悟”
“当然能。”说话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乞丐，腰间袋子有三个补丁。
“这是咱们韦老大，负责看守参悟室。”小机灵介绍道。
“祖师有训：虽然并不是所有乞丐都是丐帮的人，但丐帮乃是天下乞丐的丐帮，只要是乞丐，就有资格进入这里参悟武学，学有所成，免遭欺凌。”一番话，韦乞丐说得是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说的好”我不由得连连点头。
丐帮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靠的就是这种精神吧。
此时，隔着地板传来一阵喧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机灵趴在地板缝边，往下窥探。
我学着他的样子往下一看，只见下面的房间十分亮堂，许多乞丐簇拥着一个胖子。
“那个胖的，是咱们分舵的掌舵，孟长老。”小机灵道。
长这么胖，还好意思装乞丐
还没来得及细看，啪啪两声，门口那边有两个乞丐倒飞着跌进来。
随后，一个身穿枣红色长袍的精悍男子大踏步迈过门槛。
“齐堂主，好大的脾气啊。”孟长老冷笑道。
精悍男子却是一拱手：“孟长老，齐天光这边有礼了。”
“老夫接着你的礼”孟长老突然分开人群，肥胖的身形如同攻城锤般激射而出，径撞齐天光。
两人稍触即分
齐天光后退一步，脸色铁青，孟长老则稳稳落地，缓缓回到人群之中。
“王八蛋，叫你嚣张”小机灵笑道。
“他是什么人”我问。
“这家伙是黑风帮的刑堂堂主，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手可辣着呢。”小机灵道，“孟长老怎么不趁机揍他一顿”
打都打不过，怎么揍
我暗中叹息。
表面上是齐天光吃了亏，可实际上，败的肯定是那孟长老。
倒不是我眼力惊人，能看得出其中门道，只是说明书上写得很清楚：
人物名称：孟长老
人物关系：无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臻致精通
……
人物名称：齐天光
人物关系：无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炉火纯青
一个只是臻致精通，另一个却是炉火纯青，孟长老的修为比齐天光低了一个境界，在这种硬碰硬的情况下，怎么能赢
如果不是齐天光故意示弱，那就是孟长老吃了暗亏。
显然，孟长老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继续攻击，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总得给自己留点脸面。
“孟长老，齐某这次来，只是想询问一件事。”齐天光再次拱手。
“说。”孟长老沉声道。
“谋害鄙帮帮主的凶手，有一个同谋，曾一招击杀鄙帮的金牌杀手……”齐天光道，“探子回报，那个人作乞丐打扮，不知道是否丐帮的弟子”
“天下乞丐，千千万万，丐帮弟子，万万千千，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人”孟长老咬牙道，“难道你还想要咱们丐帮交人”
“齐某并无此意。”齐天光道，“恰好相反，齐某代表鄙帮宣布除了当时谋害帮主的凶手以外，其他涉事人等，一概不予追究。”
“知道了，你走吧。”孟长老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齐天光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看着齐天光离去的背影，孟长老气得浑身肥肉直抖，猛的一掌拍在地面上。
嘎
厚厚的石砖，直接被他拍得四分五裂。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一掌要是拍在我脑袋上，不得当场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