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国足在柏林奥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长庆二年
就像缓缓流动的泉水,一段熟悉的旋律在寂静背景下的响得分明。
陆逐虎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这是自从那次元旦晚会之后,汐儿第一次听到陆逐虎唱歌。
他给无数人唱过口水歌,这一次只唱给她一个人。
“忘不了你眼中那闪烁的泪光,好像知道我说谎。
我茫然走错了地方,却已不敢回头望。
舍不得杏花春雨中的你,盈盈的笑语,
雨打风飘年华流走,惘然睡梦中。
走过了一生有多少珍重时光,与你爱的人分享。
我总是选错了方向,伤心,却又不能忘。
放不开魂牵梦系爱的你,无处说凄凉。
回首灯火已阑珊处,是否还有你。
说起来人生的仆仆风尘,不能够留一点回忆。
难舍又难分已无可追寻,烟消云散的往昔。
说起来爱情的悲欢离合,有个你我永远不提。
相偎又相依,要留在心底,
陪我一路,到天涯……”
汐儿一边听,一边忍不住眼眶湿了,因为这首歌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甚至没有它就没有她——
曾祖父莫启钤40岁有的爷爷。
爷爷振藩40岁才有的爸爸。
“1990年,我妈妈考上新加坡国立大学,她喜欢上了学长在迎新晚会上唱的那年最流行的歌,也喜欢上了那个边唱歌,边弹钢琴的学长——事实上,当时全班女生都喜欢上了那首歌,那个人……”
“后来呢?”
“后来?现在我15岁了啊,嘻嘻……”
“哦,那就是说,如果没有这首歌,你爸爸也40岁生你,那你甚至都还没在妈妈的肚子里哦!”
“嘿嘿。”
“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哪怕我随口一说的话,没有他不记得的……”汐儿忍不住掉了眼泪,心情就好似1990年,第一次听学长唱这首当年新歌的国大少女新生。只是24年过去了,唱歌的人老了,写词的人老了,连他们那时候的歌迷也老了。
可是,当你阅读词中的每个字的时候,那种情绪仍然能准确地传递给读者。
这首便是陆逐虎在贝格霍夫山庄对元首所说的,对他有特殊意义的那首《难舍难分》。殷文琦作曲,娃娃作词,收录于谭咏麟1990年发行的同名国语专辑中。
汐儿现在听到的,便是他那天录的版本,拉小提琴的是爱娃,弹钢琴的则是元首本尊。
就在汐儿沉浸在歌曲结束后的伤感时,里面忽然又冒出陆逐虎的声音:“元首——啊不,总理先生,你最后那个音弹错了啊——重来,重来,我们再来一遍,好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说了我的钢琴弹得不好嘛……”
汐儿忍不住破涕一笑,里面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元首,总理,难道是希特勒?”听潮姐姐有些惊愕地猜测着。
两人面面相觑。
“这盘古怪的唱片好像已经保存好多年了,为什么没有听家里人说起过?如果他们听到陆逐虎后面的话,难道不会感到很奇怪?”
“嗯,也许是因为中间有好长一段的空白,一般人想不起来听后面吧?”
听潮姐姐皱着眉头:“唱片保存时间没有那么长,我看像是有人重新翻录过……会是谁做的呢?姑婆?姑爷爷?”这些都不得而知。
汐儿把眼泪一擦,道:“不管了,我决定了,现在就去底特律,找他!”
听潮姐姐意外地看着她。
“哼,从今天开始,我要跟那个坏女人,公!平!竞!争!”
……
只不过,汐儿小仙女这次只怕是无功而返,她也不会想到,陆逐虎此刻就在离她三英里的“邻居”家,听一个墨西哥人胡吹牛x……
1936国足在柏林奥运 第387章 一生中最爱(第二更)
(两更齐发六千字!实际是三更连发哈哈,结束奥运会篇章了,接下来开更世界杯)
时间如果定格在这个点的话,汐儿和小霜妹妹,陆逐虎对哪一个牵绊最深?
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又或者说,还会有其他的女孩子?
14年世界杯结束后休假的一天,陆逐虎把他在国内朋友都叫上了,一起在国内某所谓古城的酒吧里包了场,把吉他手赶出去了,这天就听陆逐虎……跟大龙哥两个轮番尬唱。
大龙哥、宁霜筱兄妹,杜少爷陈小愿陆虎妞啊不杜虎妞一家三口,马放南小夫妻俩……甚至还有被陆逐虎从圣保罗叫过来的宾迪,当然因为担心路上没有油,他没有开飞机横跨太平洋……
陆逐虎上台,直接一首校长经典金曲前二的《一生中最爱》,让好朋友们一片“嘘声”,直言虐狗,倒是台下的宁霜筱白了他们一眼,说在场好像除了虎妞有谁是单身似的,随即眉开眼笑,掌声鼓得最热烈。
“如果痴痴的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他的第一句响起,下面的朋友就又是一阵起哄。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我心中所爱,每天要孤单看海。
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哦……”
陆逐虎:如真!
杜少:嗨!
陆逐虎:如假!
马放南:嗨!
“如可分身饰演自己,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己——”
虎妞摇晃着两支胖乎乎的小手冲陆逐虎挥着:“陆叔叔看我看我!”
“如痴!”
这下宁霜筱都“嗨”上了。
“如醉!”
宾迪看着这一个个,纳闷道:“这是你们中国什么嗨爆的歌吗,一个个的瞎嗨个什么劲,听调子不像是嗨歌啊!”
陆逐虎却将麦克风从支架下取下,走下来迎向那个他“一生中最爱”的人,伸出粗糙的硬手,握住了对方白皙的手:
“还盼你懂珍惜自己,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我——真的想你……”一连串的颤音响起,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往民国跑了一趟,别的本事涨得不多,反而是ktv级别的尬唱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台风也更加自如。
三岁的杜虎妞大失所望,挥舞着双手抗议道:“什么嘛!我以为陆叔叔最喜欢的是我!”
“亲一个!亲一个!”亲友团们继续起哄。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一生挚爱了!”杜少爷咳了一声,严肃道。
宁霜筱面带微笑,清澈明亮的目光紧紧盯着陆逐虎,然后……继续鼓掌。
大龙哥摸摸唏嘘的胡渣子,想把手从陆逐虎的手中挣脱开,却没能挣脱得动,无奈道:“你非要把气氛搞得如此暧昧且尴尬吗?”
陆逐虎大笑,端着麦克风大声表白:“‘佩林’先生,你可是知道,我一生最敬仰,最爱慕的,就是你啊!我对你的崇拜,犹如——”
“省省吧你!”大龙哥一把从陆逐虎手中抢过麦克风,跳上舞台:“早特么让你别唱了,你偏要唱,就你那公鸭嗓子!咳咳咳,lady丝,乡亲们,请听我给大家带来一曲原声‘意大利之——’,啊不,‘柏林之夏’!”在大龙哥和陆逐虎联手篡改过的时空里,就没有“意大利之夏”一说了……
“月夜狼人来了,大家快跑!”酒吧里的陆逐虎亲友团瞬间逃窜出去,准备去买义务小商品市场批发到这里的“古镇特产”了,只剩下陆逐虎和宁霜筱两个人在下面含笑看着他。
陆逐虎说“崇拜”大龙哥不是假话,想想大龙哥指挥垃圾中国队打进世界杯的“神迹”(没有陆逐虎的情况下),与各国主教练打嘴炮时的毒舌潇洒,以及在柏林举手之间让日本顶级刺客灰飞烟灭、拯救小虎子于危难中的骇人战力……
最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把他最重要的——妹妹大人,托付给他了。
陆逐虎看看和他一样也没走,等着听哥哥“开嗓”的宁霜筱,满眼都是温柔。
汐儿和小霜妹妹在同一天平上势均力敌的话,就算是冲着大龙哥的面子,他可能也要稍微地往小霜妹妹这边偏一点……
“我来了喔!”大龙哥毫不介意听众不够多,冲着陆逐虎邪魅地挑眉。
“来吧!”陆逐虎抬着下巴对他。
“forsenonsaraunacanzone——”
依然大龙哥,依然十分难听,这次读音“标准”多了,可仍然似是而非。
陆逐虎站着,宁霜筱坐着托着双腮,两人微笑着看着他开嗓……
……
九月,陆逐虎经历了刚刚登陆皇马后水土不服的不顺,国际比赛日中国队也连平弱旅,同时陆逐虎还与“正牌”的阿兰佩林产生矛盾,不欢而散。
与俱乐部请了一周的假期之后,陆逐虎叫上杜少爷,重游他在国内时的母校交通学院,散散心情。
“你说你昨晚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四年前的学生时代?然后带着我们学校拿了足协杯冠军,屠杀恒大?之后你26岁就当上了足协主席?哈哈哈哈,你还真能扯淡的。”杜成对陆逐虎说的事情感觉十分荒谬,笑得合不拢嘴。
陆逐虎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
老虎我这一生都在穿来穿去。
就凭某人拍脑壳一想。圈圈诅咒他。
重游了学校,陆逐虎决定再往另外一个重要的地点,舒安山的莫家老宅走一趟。虽然那里已经是民居博物馆了。
短短“几个月”之前,他还在这“博物馆”喝了孩子满月酒,奇妙不奇妙?
莫家老宅门工作日开放自然很平常,买了5块钱的门票进去后——令陆逐虎意外的是,迎面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那年他在这里遇见汐儿时,住这宅子里的那个瘸腿老头!
“哇!老伯!你不是死了吗?”陆逐虎惊骇道,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中间好几年莫家老宅都大门紧闭,说是住这房子的老头死了,再开门时莫家就把老宅捐给国家了。
老头眯着眼睛,好半天看出来是陆逐虎,啐声道:“原来是——小陆啊!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谁死了!”
陆逐虎挠挠头:“明明是莫闻涛那小子——”
老头解释说,前几年他的坏腿总是痛,家里人就把他接到海外治疗去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还是想念家里,所以回来了,给老宅当保洁员。
陆逐虎无尽感慨,不管怎么说,他经历太多送走旧识的情景了,能见到这么一个已经“死掉”的老熟人又活了,他真的很开心。
“小陆你还买票啊,下回我跟他们说,你不用买票——”
陆逐虎笑道:“5块钱的事!再说也不能让您白打扫,没工资的。”
瘸老头无所谓道:“虽然房子是国家的了,但不影响——还是我家啊,我在这里住到今天78年了,我家我不打扫谁打扫?”
陆逐虎连声称是。民国走了一遭,陆逐虎对于他家的世系可以说很熟悉了,也可以搞清楚莫闻涛、听潮姐姐甚至瘸老头各是哪一支了。
轻车熟路地走到“莫家大佬照片墙”,陆逐虎一眼就看到最上面的,是太爷爷的爷爷的好友,也是莫大先生的祖父,君淮公,看到大先生找过洋女友的父亲,看到了,大先生。
陆逐虎这次终于明白为啥大先生的照片与本人不像了,摄像师很好地避免了大先生的外国人特征,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中国绅士,可以说是很会揣度主人的心思了。
往下看,他看到了“小振藩”,只是一点儿也不小,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说是五十年代与父亲“划清界限”,回新中国参与了不少科技建设,一心为国发展,年纪老大要不是组织上介绍了一个对象,也没准备找媳妇。
然后看到了“莫大小姐”,中性打扮,短发西装,优雅漂亮,已是中年——只是好笑的是,名字依然写的是“莫振华”,看来这名字是上了族谱的,她爹真是坑啊,哈哈哈!
往大小姐旁边一瞥,陆逐虎大叫一声,退后两步,比之见到瘸老头,这次更像见了鬼!
看看看!
他竟然看到了什么!
莫大小姐最后竟然嫁给了……
1936国足在柏林奥运 第388章
(两更齐发六千字!实际是三更哈哈,结束奥运会篇章了,接下来开更世界杯)
“呃,这位是——”陆逐虎艰难地指着墙上的人问。
“右边我姑姑,左边我姑父啊!”瘸老头道。
“我知道是你姑父,我是说——你姑父什么身份?”
老头嘿嘿一笑:“他老人家可厉害的,民国时期,大学生!后来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商学院深造,他可是国际上有名的经济学家——实话说,莫家能有今日的生意,他的功劳占一半。”
“嗯,复旦毕业的没有差的。”陆逐虎苦笑道。
老头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他国内读的复旦?”
陆逐虎翻翻白眼,内心百感交集:
谁能想到,“莫振华”的良配,竟然是……他的学生,花同学啊!
我为什么穿越后没看出来?
而且,虽然陆逐虎让小花帮助大先生参谋参谋生意,当时也没看出来他俩有意思——“大小姐没胸”,这话谁说的?
陆逐虎只能接受,花同学算起来是他长辈的现实……
其实他在那时代认识的人都是他长辈……
“那老伯你又是哪位贤人之后啊?”陆逐虎问瘸老头,看他这么落魄,跟莫家海外那些人的阔绰完全不一样,陆逐虎觉得他应该是旁支,说不定墙上都没有他先人的像……
老头叹了口气,过了会,指了指一个人。
陆逐虎这下更加愕然。
老头指的是……
吃喝玩乐无所不精的大先生长子,莫振国。
也就是,他竟然是大先生的嫡长孙!
同时也代表,陆逐虎当年参加的,就是眼前这残疾的老头的,庆生酒啊!
陆逐虎当时甚至还被邀请参与探讨新生儿的名字,在与大先生结成通家之好后,大先生还说过让陆逐虎做大孙子的干爹……
怎能料地,当日那可爱娃儿,竟是眼前这颓然场景。
不知怎的,陆逐虎兴尽悲来,无比难过。
掩饰了一下,问:“我记得——啊不,我听汐儿说,您生下来的时候,并不——并不——”
大先生长孙敲敲腿:“你说这个啊,很后来的事情了……没关系,我早就不在乎了……”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上辈儿的一些往事,对于陆逐虎竟然对他家掌故如数家珍,大先生长孙格外欣喜,说陆逐虎用了心,不愧是想当莫家女婿的人。
陆逐虎心想:我现在似乎不怎么想当你们家的女婿了。
只是……
看看强上留着两撇八字须,一脸严肃精英装扮的中年“花同学”,又不由得想:
凭毛,小花那小子能当你莫家的女婿,他陆师我当不得?
“哦,我这次回来,打扫储物间的时候——那片儿不对外面开放的,发现了一些东西,可能是……给你的吧。”老头说。
“什么东西?”
等对方把一叠厚厚的信笺交到陆逐虎手上的时候,他懂了。
什么都懂了。
眼前一酸,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拆开看,照片中的汐儿仰着小脸,神气活现——背景是勃兰登堡门,下面写着:
呆虎,这次是柏林!8月的风景很好哟!给你小心心!
陆逐虎笑一下,我怎么会不认得?我可是不止一次乘坐元首的专车,和他一起通过那里的。你小丫头片子好意思跟我炫耀?
下一张,背景,金色大厅。
“这回是维也纳哟!哪天我把这里包下来,让奥地利人一星期都听你一个人唱!唱的,全你写我好看,写我美,写我可爱的歌!”
陆逐虎哭笑不得,奥地利人民招你惹你了?
下一张,圣保罗;
下一张,新加坡;
下一张,威尼斯;
下一张,洛杉矶……
无穷无尽,每一张,都和那封引导他前往日本度过数年的樱花下的照片一样,笑得灿烂。
“我每一天,每一个地方,都在想你哟!小可爱!大猫!虽然我最想要去的地方,还是回到国内,去见你!现在是不行的啦,他们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我和听潮姐姐现在都不能入境了都!要不然你来找我呀?你好意思吃软饭,要我的钱吗?我觉得你肯定不要!哈哈!没关系,等我回来!小仙女比心!”
“吃软饭,我想吃软饭。”陆逐虎说着,又想哭又想笑,那里面甜得发腻的话,他都不敢再多看。
啊,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再见面,可自己却沿着她去过的那些足迹,又走了一遍。
大先生的长子不知道有没有像他父亲那样丰富的情感经历,只是在陆逐虎的肩头上拍了拍,一副“年轻人,这种情况老夫我见得多了的样子。”
陆逐虎对他说:“无论如何,我会去找汐儿——给她一个交代,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想做,就去做,别等到像我们这么大的年纪,想什么,都太晚了。”
……
1958年,日月潭。
作为主教练的李惠堂,两次率领香港队获得亚运会冠军,这一年挑落老对手韩国队完成了卫冕,在陆逐虎之前,这都是由中国人获得的最高层次的冠军。
游览宝岛的地标美景,也令他继续诗兴大发:
“山色波光万象涵,一舟容与肆清谈。蓬莱淑景人争羡,天下知名日月潭!”
“光梁兄,好久不见,你还是这好雅兴啊!”
“哈!莫大先生您见笑了。”
两位故人在他乡相逢,都是一派韶光易逝之感。
“还没恭贺你这次取得的好成绩呢,是为——整个民族争光了。”
李惠堂摇摇头,笑道:“我还是觉得,那年的奥运会才是最好的成绩,只是,我们现在,没有破虏他咯!”
大先生笑:“嘿!破虏他可是比我们两个大糊涂虫目光长远得多,人也精明的多。”
李惠堂无法发表看法,只能说:“像我们这么大的年纪,想什么,都太晚了。”
大先生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说:“有一件事情不晚。”
“嗯?”
“我现在啊,开始给孙儿辈想名字,然后呢,再给重孙儿辈想名字……”
李惠堂大笑:“那可真够早的——我是看不了这么远了。”
大先生喃喃自语:“到重孙儿辈,叫他们……看海,闻涛,听潮,盼汐……似乎……都不怎么好听啊!”
……
1966年,世界杯在英格兰举行,李惠堂这一年由亚足联秘书长升任国际足联副主席,故地重游,在英国观看了此时世界上水平最高的足球比赛。
第四小组小组赛第三轮,朝鲜在赛前高达1赔1000的情况下,朝鲜下士朴斗翼攻入全场唯一一粒入球,1-0战胜了意大利,历史性地完成了亚洲球队在世界杯上的突破,而意大利则1胜2负无缘世界杯八强。
作为fifa副主席的李惠堂在现场,记者们难免询问一下他对于本届意大利队,以及30年前那场中意之间的奥运会决赛的看法。
二战后已经有确凿证据表明,在抽签的过程中,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和德国总理希特勒主导了抽签,并让意大利获得冠军——
于是后世每每有人呼吁,取消***意大利的冠军,将金牌还给中国队。
曾经,李惠堂和陆逐虎一样,无比渴望这个冠军。也许是年纪大了,这些看淡了:
“抽签的话,谁说意大利又一定抽不到冠军呢?”李惠堂道:“何况,当年的两个对手如今的这样了……”
意大利队8年前的1958年没能进入世界杯,接下来连续两届小组赛出局,早已经不复战前横扫天下之勇了。
至于中国队,似乎情况还要更糟,在他的那个时候,可以招全国乃至全亚洲的中国球员,以后,中国甚至有真中国队、香港、台北、澳门四个队……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人要往前看嘛,像我,早就老了。”李惠堂笑着:“我只希望,未来我们中国人,还能出现一个像陆破虏那样的球员。”
……
70年代后期,李惠堂就像每一个衰老的老人一样,晚年一直被糖尿病、肾病、癌症等多种疾病折磨,痛苦不堪,不得解脱。
有一天,他听说巴西的贝利打进了一千球——加冕千球球王,巴西还给他印了邮票作为纪念。
一时间不禁无限伤感。
和每一个退役时间久了的运动员一样,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家伙们终究会被遗忘。
贝利他在66年的英格兰看见过,只是他第一场就被踢伤,第三场带伤上阵又被凶猛的葡萄牙人踢伤,无奈下场,只是这一次巴西队没有跟上一届一样,没有贝利之后还能拿下冠军,遗憾告别。
相较于年轻时候的闻名天下,到这个时候,李惠堂的巨大影响甚至只能在香港这一隅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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