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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扰飞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里面所有用具我都没有动过,你可以放心用。”桓宗脚尖一点,轻飘飘在树屋旁边的树干上坐下,侧身靠着树干,点点雪花穿透没有树叶的树枝,落在他的发间。
他轻咳几声,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小药瓶,仰头咽下整瓶药,转头见箜篌正睁大眼睛看着他,起药瓶:“怎么了?”
箜篌摇了摇头,张开手掌,一把折叠纸伞徐徐展开,她指尖一点,纸伞轻轻飞到桓宗头顶,为他遮住冰凉的雪花:“雪化了会冷。”每天吃这么多药,不能肆意用灵气,这样的日子一定很痛苦。
纸伞为桓宗遮住了风雪,他伸手握住伞柄,冰凉的触感传入掌心:“谢谢。”
玉玲叮叮当当作响,箜篌看着桓宗的侧脸,眼也不眨。她以前不知道,原来世间有男人能把撑伞的动作做得这么好看。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简直就是上天给世人的馈赠,给大家带来美的享受。
忽然间,桓宗起伞,抬头望向天空。
“怎么了?”箜篌见到桓宗这个动作,抬头往黑漆漆的天空看,除了树屋烛火照耀下的雪花,她什么都没看见。
“有修士过来了。”桓宗飞到树屋门口,一撩衣袍盘腿坐下,头也不回道:“树屋有防御阵,若是等下修士进了林子,你不要出来。”
刚说完这句,他身后的树屋门被推开,一股力气缠住他的腰,他保持着坐在地板上的姿势,被硬生生拖了进去,姿态实在称不上优雅。
“箜篌,你……”
“嘘。”箜篌挥袖封印住玉玲,不让它们发出声音,灭了树屋里的烛火,见树下的林斛以及起了马车,躲到了不知哪棵树上,才关上窗户,小声对桓宗道:“你别说话,也许只是路过呢。”
桓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身处在黑暗中,但是以他的修为,还是能够看清箜篌的动作。此刻的她,小心翼翼趴在门边,贴着门缝往外看,像是只有些胆小的奶狗。
“你别怕,过来的修士修为不算高。”藏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我能护着你。”
箜篌坐直身体,转头望桓宗所在的方向望去,可是树屋里太黑,她看不到桓宗在哪儿,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出门在外,以和为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安全为上。”更何况以桓宗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哪里敢让他出手。
想到这,她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念叨,千万不要是邪修,也不要是不好相处的散修,最好是无意间路过,注意不到他们。
桓宗看着黑暗中默默祈祷的少女,忍不住想,她知道元婴修为以上的修士,能在黑暗中视物吗?桓宗移开视线,决定不让箜篌知道这种有些尴尬的事。
这么大的小姑娘,大概正是要面子的年龄?
“师父,我们已经飞了两天两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青袍弟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霜雪,说话的时候,口里吐出一大口热气。
水冠真人回头看了眼面带疲倦之色的几个师门弟子,点了点头:“下面有片林子,我们在此处稍作休息,明天早上再启程。”
几个弟子心中一喜,连忙操纵飞行法器往林子里降去。青袍弟子跟在水冠真人身后,小声道,“师父,这次不过是元吉门一位峰主的元婴大典,我们何必这么急着赶过去?”
水冠真人从飞剑上跳下,叹气道:“我们龙虎门势微,就算想做十大宗门的附属门派,人家也看不上我们。元吉门近百年来发展得越来越好,外面都在传,元吉门有可能取代现在十大宗门中的某一个,成为新的十大宗门之一,我们得罪不起。”
青袍弟子皱了皱眉,元吉门这些年发展得确实越来越好,在很多修士中声望也高,但是十大宗门的排名,已经近千年没有动过了,元吉门想挤进十大宗门,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元吉门去年了两个单灵根弟子,据说天赋极高,连五灵根弟子都比不上。”水冠真人从纳袋里取出一盏防风灯提在手里,提醒几个弟子道,“不要走散了,以防林中有凶兽。”
“是。”几个弟子牢牢跟在水冠真人身边,青袍弟子有些不甘道,“若是我们能像御霄门、和风斋那样,依附在琉光宗门下,就不用讨好像元吉门这些门派了。”
水冠真人摇头叹气,不好直接说徒弟异想天开,他们龙虎门从上到下资质平平,修为最高的长老,也只是个元婴修士。元婴修为放在整个凌忧界,确实还算不错,可是琉光宗还缺一个元婴修士吗?就连他们宗门里最年轻的峰主,都是分神期修为。
整个凌忧界,能到分神期修为的修士,也不足十人,可见琉光宗的实力有多强大。
越往里走,水冠真人越觉得不对劲,他停下脚步,朝四周拱手道:“在下龙虎门水冠,带门中弟子路过此地,无意打扰道友休息,请道友莫怪。”
几个弟子见水冠真人这个反应,握紧手中的法器,仓皇张望,以他们的修为,根本找不到哪里有其他修士。
嚓嚓嚓。
林中传出脚步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树后走出来。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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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把弟子拦在了身后。
“水冠真人请随意。”人影在离水冠真人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摊开手掌,手心发出灿烂的光芒,照亮了他平静的脸庞。
水冠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高鼻梁、宽脸,嘴唇很薄,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身上的黑袍看起来非常不起来,但却有灵气涌动,更重要的是,对方修为比他高,应该是位元婴老祖。
“见过这位老祖,冒昧打扰,请老祖见谅,在下这就带弟子离开。”水冠真人很识趣,不敢拿自己与弟子的性命,来赌这位老祖的脾气。
“不必,在下也只是随公子在此处暂住一宿,明早便会离开。”林斛看出这几个修士神情疲倦,猜到他们赶了很久的路,“诸位就在此地休息就好。”
“多谢老祖。”水冠真人松了口气,朝林斛作揖感谢。也不知是这位元婴老祖口中的公子是何等高人,竟能让元婴老祖受他差遣。
林斛没有再理他们,很快就隐没在树林中。
“原来真的只是路过的修士。”箜篌放下心来,“桓宗,你好厉害,隔着这么远都能察觉到有修士靠近。”
桓宗苦笑,他现在连靠近的修士修为高低都判断不出来,有什么可厉害的。
“原本我一个人出门,心里还有些害怕,现在有你同行,我是一点都不害怕了。”箜篌点亮树屋里的灯,解开玉玲封印,叮叮当当的铃声再次响起。
烛火映红桓宗的脸颊,他站起身道:“我去外间,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箜篌点头,“嗯……做个好梦。”
桓宗脚步顿了顿,转头看箜篌,嘴角微微弯起:“你也是。”
树上突然出现一栋木屋,让水冠真人惊了一下,刚才他竟是半点都察觉不到这栋屋子的存在,有人在屋子外面弄了隐藏结界?
“师父,这栋树屋里该不会就是住着元婴老祖口中的公子?”青袍弟子小声道,“这好像是件上品法器。”
“不要说话。”水冠真人喝止徒弟,以他说出不合适的话,“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再去见礼辞行。”
夜已深,桓宗坐在树屋的屋檐下,寒风吹着他的脸颊,他从纳戒中取出玉药盒,轻轻抚着上面的花纹,伸手封印住响个不停的玉玲。
玉玲声虽美,但响个不停,仍旧扰人清梦。
“公子。”林斛跳到树枝上,向桓宗传音道,“你该休息了。”
桓宗转头看他:“林斛,你说我这是不是占了小姑娘的便宜?”
林斛板着脸反问:“公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34章嫉妒?
在林斛反问出这句话后,气氛有片刻的凝滞。桓宗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斛,林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寒风刮过,桓宗的衣袍在风中摇摆。
“你还是去休息吧。”桓宗站起身,推开树屋的门,躺在铺好被子的软榻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女孩子这么近,近得只隔着一扇门。树屋的墙上,雕刻着简易的剑法与花朵,他只需要睁开眼就能看见。内间的呼吸声缓慢匀称,箜篌睡得很沉。
他坐起身,盘腿打坐。虽不太通世故,但是他却无法做到安心睡在一个小姑娘身旁不远处,总有一种难言的心虚感。
灵台处灵气翻涌,不停地撞击四肢经脉。引导着灵气顺着经脉运转全身,把乱涌的灵气压制下来,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他捂住嘴,压抑住想要咳嗽的**,回头看了眼还没有动静的内间,闪身飞出树屋,扶着树干用帕子捂着嘴猛咳起来。
“公子。”林斛连忙上前,把丹药递给桓宗。桓宗打开手帕,把药咽下:“今天比往日好多了。”
林斛看了眼他手中的帕子,上面没有血,确实比往日好。
野外不方便沐浴,桓宗去马车里换了身衣服,下马车后问林斛:“昨晚那几个修士是去元吉门参加元婴大典的?”
林斛点头:“是龙虎门的人。”
“无须管他们。”桓宗从林斛那里取了两瓶灵液,几颗灵果,放进琉璃碗中,回到了树屋中。
箜篌从睡梦中醒来,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好几个滚,才从纳戒中取出水洗漱梳妆。等到走到外间,发现桌子上摆着灵果灵液,桓宗靠窗而坐,低头看着一本书。
见她出来,桓宗起书:“昨晚睡得好吗?”
箜篌点头,在桌边坐下:“这么早就在看书?”
“你想看?”桓宗把书放到她面前。
“剑术心法要点?”箜篌敬谢不敏,把书推了回去:“我的剑术只能算作入门,这种书不适合我。”
桓宗把灵液递给她:“这种书对于非剑修来说,确实非常枯燥。”
“你也是剑修?”箜篌打开灵液瓶塞,喝了一口,清香流入四肢百骸,舒服得她全身经脉都舒展开了,“我认识的剑修,都喜欢把剑握在手上,我都没见过你拿剑。”
“剑修与剑确实不能分离。”桓宗把灵果推到箜篌面前,“但是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做到心剑合一,我手中虽无剑,但是心中有剑。”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箜篌捧起灵果咔嚓咔嚓啃着,叹口气道,“近来我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修行讲究一个悟字,当你领悟到某些东西,自然便水到渠成。”桓宗见她吃得香甜,忍不住也拿了颗果子到嘴边咬了一口,“不要太过心急。”
“都是五灵根修士,贵派的那位仲玺真人怎么做到三百岁就到分神期的?”箜篌掰手指头算,“你看啊,炼气、筑基、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化虚、大乘、渡劫飞升总共十个境界,他再努力努力,就能渡劫飞升了。”
“从分神到化虚何其艰难,更别提渡劫飞升。”桓宗失笑,“整个修真界,大乘期的修士只有一位,已经几百年不曾现身,生死不知。化虚境界修士三位,其中一位多次冲击大乘期失败,已经无缘再进一步,待寿元用尽,便是陨落之时。分神期的修士,总共也不足十人,其中有两位在你们云华门。”
云华门上下性格随和,但却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原因,就在于他们门派里有两位分神期修为的长老,四位出窍期修士,十几位元婴期修士。加上他们门派护起短来,连脸皮都不要,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谁愿意招惹这样的门派?
很多修真门派中,能有一位元婴期修士坐阵,已是非常了不起,哪像云华门命这么好,元婴修士都有一打。不过有这么多高手坐阵,云华门也只能在十大宗门中排倒数第二,可见这个门派有多么的不思进取。
“分神境界的修士这么少?”箜篌瞪大眼,“这位仲玺真人才三百多岁,几乎能算得上修真界的十大高手之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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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厉害?”
桓宗从琉璃碗中挑出最大的灵果塞到箜篌手里:“多吃灵果,多喝灵液,你会比他更厉害。”
“桓宗,我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子在哄。”箜篌捧着拳头大的灵果使劲儿啃上一口,“我相信你跟这位仲玺真人关系不好了。”话里话外,都是仲玺真人离飞升还远的意思,如果关系亲密,能不盼着对方好?
“我觉得吧,我们修行之人还是要心胸宽广,就算同门有不讨喜的地方,我们也不好这样的。”箜篌小心翼翼的观察桓宗脸上的表情,见他没有不高兴,才继续道,“嫉妒会影响心境,我们可以跟比人比,但不能太在意这些。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人学着满足会开心一点。”
听着箜篌一口一个“我们”,桓宗有种箜篌把他拉到同一个阵营的感觉。虽然身上多了一个“嫉妒同门”的嫌疑,他心情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仲玺真人是厉害,但是修为高又不能代表一切,比如说在我眼里,你就比那个仲玺真人好。”为了增加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性,箜篌重重点了一下头,“真的。”
桓宗长得多好看啊,那个仲玺真人拿什么跟桓宗比。
桓宗笑了:“好,我相信你。”
“公子。”树屋外,林斛轻轻敲着门,“龙虎门的水冠真人来向你辞行。”
“水冠真人?”箜篌看了眼手里啃了一半的灵果,舍不得放下,便对桓宗道,“你要去看看吗?”
“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桓宗站起身,走出树屋,与林斛的双目对上。
“公子,箜篌姑娘还小。”林斛心情复杂,“是个心性很好的姑娘。”
桓宗用手帕擦了擦手:“你说得对,我也很喜欢她。”
水冠真人带着弟子站在树下,看到一个面白黑发,容颜俊美的锦衣公子从树屋中出来,忙见礼道:“龙虎门水冠见过老祖,昨夜多有打扰,幸而老祖没有嫌弃,今日在下特带弟子来辞行。”
“不必客气,这片树林天生地长,谁都能在这里休息。”桓宗没有下去,他神情淡漠,对这些不相干的修士没有任何喜恶,“诸位请自便。”
水冠见桓宗神情疏离,很识趣的不再打扰,把手伸到背后,给身后的几个弟子打手势,让他们跟着自己马上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林子里面传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水冠回头看去,几个年轻修士踩着飞剑飞过来,你追我逐,十分热闹。
“师兄,你看树上有栋树屋,好漂亮。”穿着粉衣的女修让脚下的飞剑升高,想靠近树屋看得更清楚一些,见树屋门前站着一个锦袍美男子,愣愣地悬在半空,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这位公子,你是树屋的主人?”粉衣女修终于回过神来,朝桓宗行了一个礼。
桓宗看了眼女修身后那几个匆匆跟上来的修士,沉默着转身回了树屋,留下林斛独自站在门外。
林斛:“……”
女修面上有些过不去,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嘛?”
不远处水冠真人默默看着这一幕,转头对弟子道:“你们出门在外,不要学这几位修士。”
青袍子弟结结巴巴道:“师父,这几个人好像是元吉门的弟子。”等下他们要是打起来,他们要不要去帮忙?可是……他们打得过吗?
水冠沉思片刻,伸手捂住眼睛:“我什么也没看见,快走快走。”说完,跳上飞行法器,恨不能马上就飞出这片林子。
“前面几位道友,请留步。”粉衣女修身后的男修们注意到水冠真人,开口叫住他们,“诸位是去奎城?”元吉门就在奎城,整个奎城都属于元吉门管辖范围。
水冠真人很后悔,为什么他刚才不能走得再快一些。他让飞剑调转头,朝几人拱手道:“正是。”
男修们回了一礼:“刚好我们也回奎城,倒是可以通行。”
水冠心中暗暗叫苦,还是不了吧,我怕跟你们一起,就不能活着到奎城了。他扯了一个干笑,示意徒弟们不要随便说话:“怎么好麻烦诸位。”
“无碍,恰巧顺路而已。”为首的男修是元吉门掌派大弟子周肖,天资虽然普通,但是修行刻苦,为人稳重,心地也好,已是心动期十阶大圆满修为,很快就能冲击金丹境界。
这次他带几个筑基期的师弟师妹出门历练,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只是这些师弟师妹性格有些跳脱,让他头痛不已。
“师兄,这修士好生无礼,我与他见礼,他连一句话都没有。”粉衣女修是周肖的师妹,因为相貌出众,在宗门里受到很多男修追捧,以至于有些任性。好在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招惹出什么事来。听到师妹的抱怨,周肖就觉得头有些疼,他朝树屋门外的林斛拱了拱手,对师妹道,“金玲,不得无礼。”
叫金玲的粉衣女修撇了撇嘴,对掌派师兄这种怕事的性格十分不满:“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就无礼了?”
林斛板着脸:“我家公子喜欢清静,诸位请自行离去。”
“请前辈见谅,我们这就离开。”周肖看不出林斛的修为,但可以肯定对方高出他很多,他怕金玲再说出更多得罪人的话,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师妹,走。”
“你干什么!”金玲想推开周肖,但是周肖抓得太紧,她没有推开:“师兄,你放手。”
“不要闹。”周肖沉着脸道,“这有可能是位元婴老祖。”
“元婴老祖怎么了,元婴老祖也要讲理,总不能随便杀人。”金玲皱眉道,“我又没准备做什么。”
周肖想,你要真打算做什么,这会儿就不能站在飞剑上,而是躺在地上了。他转身对几个师弟道,“看好金玲师妹,不要让她乱来。”
几个师弟也看出林斛修为高深,不敢多言,团团把金玲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劝起来。
“师父,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讨好元吉门了。”青袍弟子小声对水冠真人道,“这个门派看起来,行事太……率直天真了。”
他说得很委婉,与其说是率真天真,不如叫没脑子。门下弟子不好好管束,惹出事来是会连累整个宗门的,他们这种小门小派都明白这个道理,元吉门难道不懂?
还是说近些年发展得越来越好,就开始张狂起来了?到底是新兴的门派,比不上十大宗门有底蕴,行事气度差得远了。
眼看元吉门几个弟子叽叽喳喳吵嚷得厉害,林斛皱了皱眉。他跟在桓宗身边多年,向来不爱做欺负小辈的事情,所以尽管不喜这些小辈的做派,还是忍了下来:“诸位,请速速离开。”
“我可以离开,让你家公子出来,我就走。”金玲道,“别人行礼要还礼的道理,他难道不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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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屋里,箜篌趴在窗户缝隙边看热闹,听到粉衣女修这句话,转头对桓宗道,“跟这位姑娘比,绫波道友实在是可爱多了。”绫波虽然有些娇纵,但也不是混蛮不讲理,而且还知道尊敬师长,长德说什么就听什么,这位在外面这么不给师兄颜面,是怕别人没有笑话能看?
修真界外面真有意思,什么奇葩都有。
“吵什么?”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修飞过来,见到元吉门几个弟子吵吵闹闹,抬掌一拍,飞剑上的男女纷纷落地,好不狼狈。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这么不懂规矩。”女修冷哼一声,“扰人清静。”
“你……”金玲从地上爬起来,一句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女修便凌空一挥,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打得她在地上滚了三四圈才停下,她来不及爬起身,便吐出几大口血来。
“不知死活。”女修理了理宽大的袖子,与站在树屋前的林斛对视一眼,“道友好脾性,这种不懂规矩的小辈,该教训就教训,也算是替他们宗门分忧,得他们出去得罪更多的人。”
林斛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那几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小辈,略点了点头:“道友说得是。”
女修红唇轻扬:“还是说道友见这个小姑娘相貌娇美,舍不得动手?”
林斛瞥了眼躺在地上吐血的粉衣女修,娇美?
“你这个妖妇,你竟然敢动手伤人,可知我的师父……”
女修冷笑着回头,黑色的摆袖突然暴涨,变成长长的绫布缠绕住金玲脖子,单手一拉便把金玲拖到了她面前,她抓住金玲的脖子:“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箜篌见黑袍女修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伸手拉了拉桓宗的袖子:“桓宗,这人是谁,脾气怎么这么大,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叫雪玉,外号黑袍女,是一位元婴修士,脾气古怪,最不喜欢年轻娇俏的小姑娘。”桓宗见箜篌趴在窗缝边实在太辛苦,干脆推开窗户,让她看得更清楚,“若是有长得好看的女修得罪她,她往往会动怒,把对方羞辱一番。”
“你别开窗户,等下她看到我的脸,跑来羞辱我怎么办?”对自己容貌有几分自信的箜篌连忙探身去关窗户,手刚刚伸出去,就与黑袍女望过来的双眼对上。
被对方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箜篌干笑一声:“你继续,继续。”
雪玉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说话,看到箜篌身后的桓宗后,面色微微一变,松开手里的金玲。见桓宗没有反应,她咬紧牙关,朝树屋方向行了一礼,转身就往林子外飞走,眨眼便消失不见。
“我长得很吓人?”箜篌捧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回头看桓宗,“她那是什么反应?”
她的眼睛这么大,皮肤这么白,头发梳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能把人给吓跑?
“也许是因为你太好看,让她自惭形秽。外面有林斛守着,她又不敢嫉妒你,只能被气走。”桓宗见她捂着脸,瞪大眼不甘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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