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沈烨的手臂搭在她的小腹上,鼻息近在迟尺靠于她的颈间。
一声不吭地凝注他片刻,她悄无声息起来,去自己的包里掏了东西,离开卧室。
倒了杯酒,再带上剪刀,她走到阳台上,再点了根烟。
爽……
就是风要是能不那么冷飕飕就好了。
须臾,酒喝完,烟也快抽完的时候,她也被风吹得浑身毛孔都打开了,这才拿起剪刀,将御守剪了个稀巴烂。
转身回客厅的时候,没想到会碰到许敬:“姐,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吹风?”
“你还不睡觉?”方颂祺蹙眉锤一拳头他的脑袋,“小心我没收你的书。”
许敬留意到她手里的空酒杯:“姐,少喝点酒。”
方颂祺放酒杯进洗碗池里,刚转出来,斜睨眼,也不介意在他面前直接说:“小孩子懂什么?我喝点酒增加和你沈烨之间的情调不行啊?”
“你也赶紧回你房间睡觉去。”她催促,甚至想来逮他。
许敬绕去厨房:“我知道了,口渴喝个水就睡。”
喝完水,他觑一眼方颂祺紧闭的卧室门,悄咪咪走去阳台,发现了烟蒂,还有几小块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碎布……?
许敬伸手要拿。
一阵风吹来,将它们卷起飞出阳台,飞进漆黑的夜色里。
…………
方颂祺回卧室,蹑手蹑脚钻进被窝,钻进沈烨怀里。
睡梦中的沈烨被她冰凉的皮肤冻得一个激灵醒过来:“怎么回事?你身、上这么凉?”
和他的体温对比,简直冰火两重天。
方颂祺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如丝地亲他一口,忽然如泥鳅一般往下缩进被子里。
沈烨蓦然倒吸一口凉气。
运动果真是让人热起来的最快速的方法。
方颂祺闹了他好一阵,偃旗息鼓,圈紧他的腰,仍恋恋不舍地汲取他的体温,平复下余韵后,状似一时兴起:“从来没问过你,你以前是怎么车祸的?”
她很快补一句征询,“介意说一说么?”
“没什么好介意不介意的。我已经释然了。”沈烨的手掌停留在她后背的蝴蝶骨上,良好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来回摩挲。
他简单回忆道,“我姑姑在米国遇到意外,昏迷不醒,我爸丢下国内的工作,特意去照看她。我那会儿还在英国读书,我爸妈也没特意和我说这件事,隔了快一年,我才知道,就飞去米国瞧瞧我姑姑的情况。”
“你见到你姑姑了?”
方颂祺的插话稍显突兀。
而且照常理要问的也不该是这个。
念头一闪而过,沈烨也没太放在心上,继续道:“见到了。不过没进病房。因为我姑姑的病房管得严,而且那会儿我姑姑的病情正好有恶化的迹象。我去那儿也不是为了打扰我姑姑的安宁,所以就隔着小窗户看看她。”
方颂祺这会儿没再像刚刚那样贸然,转了转眼珠子,慎重斟酌着套话:“你姑姑是不是很漂亮?”
沈烨:“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和我姑姑其实不熟悉,对她的印象应该是停留在她和我爸爸的合照上。我姑姑和我爸爸的年纪也差得有点多,我爸属于长兄为父。如果就照片来看,我姑姑确实很漂亮。”
既然说到此,他不得不感叹:“她还那么年轻却遭遇飞来横祸无妄之灾。我当时隔着门看我姑姑戴着氧气罩,枯瘦得不成人形,心里怪难受的。尤其当时旁边还站着我姑父。”
不熟悉……没进病房……隔着门……不成人形……方颂祺深蹙眉,联系曾见到的小九的那片段的画面,脑筋飞速地运转。
沈家姑姑……方婕……姓沈的……蔺时年……
她禁不住闪过一个怀疑:沈烨见到的,真的是沈家姑姑吗?
沈烨回归车祸问题本身,继续道:“那天夜里,我爸接到一通电话,慌慌张张地要出门,把我给吵醒了,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姑姑好像出了状况。他本来不让我去,但他那天正好手受伤,不能开车,半夜叫车也不方便,我坚持和他一起去。结果半路上就出了意外。”
方颂祺愣了好一会儿未言语。
潜意识里,她其实有在排斥去回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以致于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她的排斥让她错过了不少有效信息。
所以现在是,姓沈的和他儿子是一辆车,父子俩一起出的事。
那么方婕呢?方婕在哪里?在她原本的记忆里,方婕才是应该和姓沈的在一起,并且两人还一起丧命。
她脑子又乱了,晕乎得快要爆炸了。
这三年,她带着错乱的记忆,竟然生活得好好的?
蔺时年!又踏马地是蔺时年!这三年她不就在他的监视之下过日子!草!
方颂祺猛地坐起来,四下里搜寻自己的手机而不得。
沈烨见她情绪突然又起来,既莫名其妙又担忧:“怎么了小方?”
“我的手机呢?!”方颂祺爆炸,“我要打电话给那个老混蛋!”
不难听出她说的是蔺时年。沈烨皱眉,见她也不披衣服直接下床,赶紧把她捞回来裹住被子,然后把触手可及的他的手机先递给她:“打吧。”
方颂祺急急去接手机,沈烨却分明将手机攥得很紧,她抽不出来。
“你干什——”躁动的质问在抬头触及沈烨那双眼睛时戛然,方颂祺怔怔然与他对视。
他的眸子一如既往澄澈,因为澄澈,所以内含的情绪毫无遮掩,悉数坦诚地展露给她。
而此时,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每一圈的水纹均相异,犹如他每一层的情绪都不同,有谅解,有自嘲,有愠怒,更有受伤。
在这短暂的分秒间,她倏尔察觉攥住手机的那股劲儿消失,手机完全到了她的手里。
“你打吧,我出去喝个水。”沈烨翻身要下床。
方颂祺丢开手机,整个人趴到他的背上,阻止了他的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同时出声。
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刚刚确实囊不住那一股气。可现在想想,她该习惯了才对,习惯了自己受到自己记忆的欺骗,她找蔺时年又有什么用?
心思转完一圈,转回沈烨身、上,方颂祺忍不住笑,舌尖伸出,轻轻添他的耳朵后边:“吃醋啦你……”
从后面抱住他的她的两条手臂从他的胸口慢慢往下探索。
沈烨的呼吸时轻时重。不瞬,他捉住她谷欠图作乱的手,翻身将她压下。
“嗯,吃醋了。”他摄住她的唇,很用力,并将用力延续到后面。
又一次交待在她的身体里后,他凑过去吻她的左手无名指,然后埋首在她的耳边。
“小方……如果我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吗……”
似是已徘徊在齿间无数次,终于还是没忍住,直白地提出。
…………
第二天,方颂祺基本魂不守舍,幸好是出外勤,没在报社里,有杨眉邦忙一起兜着。
创业研讨班的课程基本就是讲座形式的分享会,昨天是第一次。
方颂祺和杨眉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拍几张照片,采访几个之前已经约好的从非洲回来的华侨和华商。
中午她带着杨眉一起蹭学校食堂的饭,准备要再回研讨班的教室时,有人拦住了她们。
更准确来说是拦住了方颂祺。
来人也没隐瞒身份,自报是冯晚意请她去一趟。
方颂祺和杨眉打了个招呼后,上了车。
目的地并非冯家,而是一处画馆。
地点相当令人玩味儿啊……
人家带路的人客客气气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方颂祺未搭理,兀自弯身在副驾外的后视镜上,补了好一会儿的妆,然后甩甩颜色已青黄不接的利爽的头发,昂首自信地朝里走。
有钱人踏马地连看画展都奢侈,肠子里的闲杂人等明显被清理,只有冯晚意一人。
冯晚意正坐在轮椅上,欣赏面前的一幅画,甚至看入了迷。
方颂祺走近后发现,她的石膏不还打着?
啧啧啧,伤都没养好呢,就迫不及待又抛头露面来给自家儿子清理打算拱他的猪。
“来了……”冯晚意连个回头都懒得赏给她似的。
当然,方颂祺本也不稀罕她的回头,装模作样问候:“阿姨。”
“一起看看这幅画吧。”
冯晚意给方颂祺的感觉很像在装神弄鬼。
眉心轻拧一下,方颂祺移动自己尊贵的目光到画上。
刚进来的时候方颂祺其实就草草扫视了两眼,画所传递的意象非常明显,本质上就是个硕大的子、宫,孕育着婴孩呗。
“对这幅画有什么想法没?”冯晚意问。
虽然背对着她,但方颂祺当作她的后脑勺也长了眼睛,秉一脸笑容可鞠,问:“阿姨是在暗示我,您作为沈烨的母亲有多不容易多么伟大,要我知难而退不要继续纠缠沈烨破坏你们的母子感情。”
她双手抱臂,往前一步站到和冯晚意持平的维持,勾唇:“您是不是又要提起您上次开的条件?不是说会一直给我保留着,只要我想通了,随时能去找您。”
却听冯晚意道:“方颂祺误会了,我今天约你出来,确确实实只是单纯地想让你陪我看个画展。”
她这才终于侧头,落目光在方颂祺身、上:“我本来约了存希的妈妈,存希妈妈临时有事来不了。小烨他大舅妈不喜欢看画,碰巧听说方小姐今天在鎏大,离这里很近,就请你来这一趟,陪我逛一会儿。正好小烨希望我能多和你交流交流。”
改变战略了她?现在是怀柔吗?方颂祺兵来将挡,信手来了个赧然的表情:“那太对不住阿姨了,我不懂画,像阿姨方才问我什么想法,我还想歪了。”
“方小姐自谦了吧。”冯晚意自行推动轮椅,到下一幅画面前去,嘴里的话没断,“方小姐的家庭背景良好,方小姐的母亲生前不就是位艺术家?”
“是阿姨过奖了,虽然我觉得我母亲的画很好看,但我妈妈确实不是艺术家,她一直没什么成就,是她的遗憾吧。”方颂祺心里头荡秋千。
冯晚意:“不管怎样,方小姐耳濡目染,对画作肯定是具有一定鉴赏能力的。否则小烨的外公也不会再三请方小姐前来邦忙看画。”
方颂祺盯着冯晚意的背影,心里头转而有点打鼓。
从来这里看画展,到邀她品鉴,再提及她的母亲,最后到冯松仁找她看“j。f.”的画,好像冯晚意今天确实不是为了她和沈烨的关系,而更像是受了冯松仁的托,又来探寻她的口风。
甚至在冯晚意方才乍然提起方婕时,她划过一瞬间的心惊——当然,确实是一瞬间,冯晚意根本对自己老公出轨一无所知,关心“j。f.”的人是当年知晓内情并邦冯晚意扫清障碍的冯松仁。冯晚意的心里只有她儿子。
不管怎样,方颂祺都想草一句马勒戈壁以表示自己的心累。绑架她和蔺时年的事情还没确认咧,反正逃不过冯松仁和冯晚意这两个人,或者就是他们父女俩合谋。
“所以我让董事长失望了,不是么?”方颂祺表达歉意,“没能邦上董事长的忙。”
冯晚意继续往前推动轮椅:“你弟弟最近怎么样了?”
方颂祺生一丝警惕之心:“挺好的。”
她跟在冯晚意后面,时间就这么在两人边看画边闲聊的过程中悄然流逝。
差不多快把场馆内的画作走马观花一遍时,沈烨脚步匆匆地赶到:“妈!”
醇厚的嗓音回荡在宽宽敞的空间里,格外急切。
急切同样体现在他的神色间,就他走来她们面前的这段距离,方颂祺被他充满关切而焦虑的目光审视得几谷欠灼烧出一个窟窿。
方颂祺用笑眯眯的眼睛无声地告诉他她一点儿事也没有。
冯晚意对待沈烨的态度,有点像方颂祺刚来的时候,同样没刻意从画作上挪开视线回头去看沈烨,毕竟她已经从沈烨的语气和脚步中听出沈烨的所有情绪。
“你的宝贝女朋友全须全尾,我一根毫毛也没碰她。”嘲弄的意味满满,或许还能想象此时冯晚意此时的唇边挂有一丝苦笑。
沈烨倒不觉尴尬,主动上前扶住冯晚意轮椅后的两只把手,微微弯下腰:“妈,你的脚还没好,怎么跑出来看画展?昨晚也没听你和我说。”
冯晚意:“你昨晚又不在家……”
这全属沈烨自己错了话,谁也怪不得。
而冯晚意这一句话,无疑让沈烨感到愧疚:“抱歉,妈。”
旁观的方颂祺似笑非笑。她看得很清楚,沈烨的愧疚有多发自内心。
孝子就是孝子啊……
方颂祺好似也摸着了冯晚意如今的战略。确实更改了,不仅更改了对内的,还更改了对外的。
冯晚意未指责沈烨什么,只道:“走吧,既然你也来了,那一起回家吧。”
下一句她朝方颂祺看过来:“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今晚有空吧?”
冯晚意对方颂祺的友善着实让沈烨有点措手不及,愣了一下。
虽然“未来婆婆”让方颂祺感到肉麻兮兮,但她还是怪想念冯家的厨子,点头应下:“又要打扰阿姨和董事长了。”
且看冯晚意接下来要怎么继续和明明不喜欢却要假装能接纳的“未来儿媳妇”和平相处呗~!太刺激了!方颂祺一阵兴奋。
兴奋感在发现蔺时年今天也来冯家时到达新的高度。
视线在空气中与蔺时年触碰,一瞬交错开,方颂祺挽紧沈烨的手臂,收回的目光又和沈烨对视上,从沈烨的眼睛里看到对她的安抚。
旋即沈烨带着方颂祺迈步至蔺时年跟前:“姑父,我又得谢谢你了,邦忙照看小方。”
这话换平时,蔺时年根本不鸟,此时蔺时年只能和他们俩一起演戏,不过也只是淡淡颔首:“无妨,举手之劳。说过很多次,我们之间不用一直客气来客气去。”
“嘿嘿,是啊,不用客气来客气去,那么一个女人就可以共享了。”冯孝刚提溜着笑走出来,拍拍沈烨的肩,“你和你姑父能共享女人,我们表兄弟明明更亲,你怎么——哎呀——”
沈烨直接将冯孝刚摁倒在地,拳头狠狠往冯孝刚先前受伤未愈的脑门上砸,没两下就重新砸出血。
冯孝刚哀嚎震天。
大家都没想到沈烨会突然动手,费了几秒钟的反应时间,管家和仆人们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把沈烨拉开。
结果来开了沈烨,方颂祺跑上前,往冯孝刚的肚子用力补一脚——管什么形象不形象!反正她在冯家人眼里从来就没有过正面形象!
这回换成沈烨去拉方颂祺。一来是怕方颂祺没掌控好力道,二来也是因为……冯松仁回来了,刚从外面进门,不过这个“刚”,应该从他打冯孝刚的时候算起。
冯松仁不发一语。
也没人在时候问候冯松仁。
有动静的仅仅才挨了打的冯孝刚,正好就着起不来的身体,爬过去在冯松仁的脚边,抱住冯松仁的大腿,痛哭流涕:“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135、替死鬼
冯松仁没理冯孝刚。
冯孝刚嚎声在四下里的一众沉默中如同卖力表演的小丑。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小丑——“孝刚少爷,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还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往家里带?”
问话的何叔点到了关键。
这也是方颂祺在冯孝刚话出之际的第一反应:沈烨给冯家的那套说辞只是绑匪误会了她和蔺时年的关系,冯孝刚却直接提出对她和蔺时年关系的质疑。
冯孝刚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嘴,愣了一愣。
冯松仁这会儿说话了,直言问:“绑架案是你搞出来的?”
冯孝刚敢作敢当,从地上站起来,不否认:“爷爷,我这都是为了表弟好!你们不是都不相信我这女的是表子吗?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她背着表弟和蔺会长还有一腿!”
“无中生有的事情你哪来的证明?是要让那几个绑匪b把小方和姑父屈打成招吗?”沈烨怒不可遏,“小方当初只是和你有点小摩擦,何至于让你一再伤害她?甚至不惜违法犯罪!”
“别、别、别、别以为那几个废物失败了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冯孝刚在短暂的结巴后捋直舌头,指着方颂祺冲口道,“她那个叫杏夏的朋友就可以证明!”
“爷爷!”冯孝刚转向冯松仁,“我打电话把那个杏夏叫来对峙!”
他话是讲得自信满满,其实心中忐忑。因为小姑不相信。
对,就是小姑不相信!那天他让杏夏去见冯晚意,以为冯晚意肯定会强硬出手阻止沈烨与方颂祺的继续来往,甚至给方颂祺点颜色看看,结果冯晚意认为杏夏的话不可靠。
…………
“孝刚,相比一个不熟悉的小姑娘,我更相信自己的儿子,也相信迦漢,只是看见小方曾经和迦漢走在一起而已,虽然我的确不太满意小方,但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听信比较好。”冯晚意如是道。
冯孝刚着急:“可是小姑——”
“孝刚,”冯晚意打断他,“听说爷爷准备安排你到国外念书?那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抓紧时间和国内的朋友好好道别。开支上如果有困难,不要和小姑客气,找小姑来拿吧。”
…………
在冯晚意面前碰完钉子,他又是一阵抓耳挠腮,不过也从冯晚意这儿受到启发。既然冯晚意不信,家里其他人也可能不信。人家捉歼不也得在床?
她就真不跟冯晚意客气了,以要和朋友吃道别宴为借口,从冯晚意那儿拿了钱,私底下偷偷去雇了人搞方颂祺和蔺时年。
结果又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冯孝刚脑中的思绪正满满当当,突然便遭一个大耳刮子,正来自冯松仁的动怒。
“混账东西!”
冯孝刚两耳发鸣,若隐若现听到冯松仁在和蔺时年道歉:“迦漢,实在很抱歉,我没有把孙子教育好。这次的事情性质恶劣,我也不袒护,孝刚做错事,他自己得承担责任。迦漢你通知警察来,我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警察”两个字把冯孝刚刺激到了,耳鸣目眩也立马消失:“爷爷!你不能把我交给警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冯家!那女人就是有问题!”
“闭嘴!你还不知错?!”冯松仁即刻吩咐管家和佣人把冯孝刚绑起来。
“爷爷!”冯孝刚大叫,能屈能伸地求饶,“是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把我交给警察!我没想伤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你们都向着表弟!”
蔺时年于此时出声:“董事长,这件事算了吧。我这次确实也没出大事,原本以为是我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既然是孝刚不懂事,又起源于家务事,我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对对!”冯孝刚见风使舵的本领不差,马上扑到蔺时年跟前,“姑父!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杏夏的一面之辞!我会替你教训那个污蔑你的死丫头!”
“丢人现眼!”冯松仁冷着脸,并没有撤掉自己方才的命令,依旧让管家和佣人把冯孝刚给绑了,丢到副楼里去禁足反省。
乱哄哄的客厅因为冯孝刚的离开总算消停了。
冯松仁再次向蔺时年致歉:“迦漢,你不追究,真的让我过意不去。这次是我们冯家欠你的。闹出这种事。”
旋即冯松仁朝方颂祺看过来,相较于面对蔺时年,就轻描淡写多了:“小方,这次你也受委屈了。”
“我没事,董事长,查清楚就好。”方颂祺回应得官方而得体。
最后冯松仁自然也没忘记板脸教训沈烨:“就算你表哥先有错在先,你打人难道就是对的?”
沈烨下意识握紧方颂祺的手,没有道歉,只是沉默地微微低下头。
冯松仁未就此事再多言,带着蔺时年一起,当先走去餐桌。
方颂祺跟在沈烨身后,吊梢眼微微眯起,心里呵呵哒。
替死鬼推出来得真比拉屎还快。
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
方颂祺侧眸,与同样侧眸的沈烨对视上,从沈烨的眼中读出安抚。
显然,他也认为这件事背后多半还有蹊跷。
落座之前,方颂祺扫过冯晚意。
好像刚刚整场闹剧里,就冯晚意半点动静也没有……?
一顿饭,桌上的每个人估计都不同心思。
饭后,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在蔺时年提出告辞的时候,沈烨将戏演到底,当着冯松仁和冯晚意的面,拜托蔺时年顺路送方颂祺一程。
方颂祺先是拒绝:“还是不要麻烦姑父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坦坦荡荡,就没什么可避讳的。”蔺时年起身,向冯松仁和冯晚意道别,径直往外走。
方颂祺兜着一肚子的嘲讽,由沈烨一起送出去门口。
“爸,我也先回房间了。”冯晚意彰显出一脸的疲惫。
冯松仁没留她:“去吧。别忘记吃药。”
佣人来推冯晚意的轮椅。
冯松仁在目送冯晚意的背影后,又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快速前往书房。
何叔紧随其后,刚把书房的门,就听冯松仁问:“再说一遍。”
指的是进家门前,最新获知的一件事。
何叔的心情也复杂:“董事长,小方的母亲就是‘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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