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难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水墨七弦
薄胭仅着中衣坐在梳妆镜前未施粉黛,斜着眼睛打量着沉睡着的嘉和帝陷入深思……难不成是自己昨夜下的药量有些大了怎的天都大亮了,他还没醒
对于昨夜发生了什么……薄胭理了理鬓角冷冷一笑,毕竟活过一辈子自己什么不清楚,上辈子自己可是以完璧的身子驾鹤西游的,说起来讽刺,嘉和帝空有一颗好色的心,但是到底是九十六岁高龄,即便宫中御医再妙手回春,有些事情……也是无力回天的,犹记得上一世自己战战兢兢的同嘉和帝进了洞房,满是担忧,然后……嘉和帝醉了一夜,自己哭了一夜,再……就没有然后了。
在日后的相处中,嘉和帝对自己偶有亲密之举但也只限于拉拉手摸摸脸蛋什么的,上一世自己年少不懂男女之事,只觉得嘉和帝该是对自己心存愧疚有些不忍,在如今看来……
薄胭扶额,呵呵,对他,谈愧疚瞎了自己的眼他他他……薄胭在心中悲愤了半晌,总觉得顾念自己的教养不能说出什么粗俗的话,思索片刻,咬牙对嘉和帝做了四字总结:有心无力
不过毕竟重活一世,这又是涉及自己根本的事情,薄胭不敢凭着上一世的记忆轻易做决断,万一嘉和帝一个激动,不小心“举了”,自己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于是乎,昨夜自己也是做了准备的,一是指望着嘉和帝如同上一世那样醉一晚上,其二吗,自己早早的在周身擦了香粉,那香粉普通人闻着并无什么感觉,而饮酒后的人问了这种香粉却是立刻便头晕昏睡……现在看来倒是很有效果,至于今后到底应该如何,唉,见招拆招吧。
对于帝后这“春宵一夜”,别人不清楚,嘉和帝是最清楚,可这毕竟涉及到男人自尊的敏感话题,嘉和帝自然不会跳出去解释,那么薄胭也乐得自在,就当做什么也听不懂,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宫中,倒是有些朝中老臣坐不住了,联名上书,委婉的表示嘉和帝虽然新婚,但是不可荒废国事,最重要的是龙体要紧……
这一番话叫嘉和帝辩驳不得,顾及着自己刚刚“老当益壮”的名声,少不得要强撑着不情不愿的去上朝,每日到了薄胭处略坐坐也就走了,那样一个美人摆在眼前只能干看着,嘉和帝心中自然十分不快,听说最近正吩咐太医院的人配些“秘药”想要“重振雄风”,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没有什么成效,当然,这是后话……
薄胭如今算是正式荣登皇后宝座了,后宫佳丽三千,其中不乏有薄胭母亲般年岁的人物,却也依旧要早早的来给薄胭问安,今日是薄胭为后的第一日,理应接受众妃嫔的参拜,却足足到了巳时才得空来见众多妃嫔,可怜那一众妃子按品大妆的扮上足足在正厅中等了一个时辰却不敢有什么怨言,薄胭正值圣宠,又是皇后至尊,即便年纪轻也不是自己等人惹得起的。
薄胭并非故意拿派头,而是嘉和帝没有起身自己实在走不开,不由的又暗自懊恼昨夜是否将药的剂量下的有些大了。
长宁宫正厅
薄胭端坐在上首,粗粗打量了一眼下面的一众莺莺燕燕,嗅着鼻尖混杂的胭脂味儿,薄胭只觉得头疼,嘉和帝到底有多少个妃子,自己两世都没有数清楚,犹记得上一世嘉和帝离世的时候下令让一半的妃子殉葬,当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那些妃子绝望的哭闹着却依旧无济于事,一尺白绫,一杯毒酒,尽数赴了黄泉,她们中有的人甚至只见过皇上一面,大好青春都葬送在了皇城之中,本以为此生皇上再也不会想到有她们,从而在这宫中了此残生,却没想到,嘉和帝临死的时候却是将她们都想起来了。
太后难嫁 第四章 后母难为
薄胭思索着轻叹一声,上一世自己自幼跟随母亲信奉佛教,对于鬼神之说一向是心怀敬畏,自从重生以后,自己越发认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嘉和帝之流,平白断送这样多少女子的青春,又让多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日后阎王殿前,三司会审,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生前作恶分毫,死后悉皆受之,王侯将相无一例外……
薄胭默默颂了声佛号,一叹后,强撑起身子打起精神来安抚了众人几句,宫中人最会察言观色,眼看着薄胭虽然年纪轻但派头十足,就知道这不是个软柿子,只得乖顺的点头应下,心中也微微纳罕于薄胭的气度,哪里像一个十六岁刚出阁的姑娘。
各怀心思的寒暄几句表面上倒是一片和乐。
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薄胭打了个哈欠无心应付众人便想要将众人打发了去,刚一抬手,却见门外来一小太监禀报说是齐嬷嬷求见。
薄胭半抬手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来人:“齐嬷嬷”一面说着一面环视一下众人齐刷刷看向自己的模样,默了片刻这才想起来人口中的齐嬷嬷是谁,这个嬷嬷自己有些印象,她原是太子赵雪言生母的贴身丫鬟,在先皇后离世后便自动成了赵雪言的嬷嬷,可以说赵雪言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可是在薄胭的记忆中这位齐嬷嬷在自己进宫前几日便辞京还乡了,怎的如今竟然是在宫里呆的好好的自己重活一世,果然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同上一世不一样了……
“宣。”薄胭轻轻抬了抬手。
齐嬷嬷身着藏蓝色圆领长衫,虽然是嬷嬷的衣着样式,但是料子却是上好的月华锦,宫中秀女都不见得能穿得上,足以见得齐嬷嬷在宫中的地位。
其实齐嬷嬷本名齐萱,虽占着嬷嬷的职位,但年纪也不过三十岁刚出头罢了,生的杏眼桃腮,眼角带媚,典型的江南美人。
薄胭眉头一挑,万万没想到齐嬷嬷竟然是这样一个俊俏女子。
齐嬷嬷立在下首,对着薄胭款款一福:“参见皇后娘娘。”虽是问安,但也只是腿弯了弯而已,敷衍之意十足。
“嬷嬷免礼平身。”薄胭看着齐嬷嬷的动作不由的轻轻挑了挑眉头,她……这架子端的有些大了吧。
下首的宫妃皆是在宫中浸淫之人许久之人,互看了一眼旁人的颜色,勾唇一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回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有事耽搁,今日便不来给您请安了,特来禀报。”齐嬷嬷道。
“哦有事耽搁可是身子不爽快”薄胭询问着。
“并非,只是太子昨夜玩的晚了些,今晨不愿起身罢了。”齐嬷嬷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中甚至有些挑衅的意味。
轻飘飘一句话引得众人一齐抬头,互换的眼色中满是幸灾乐祸,齐嬷嬷这话分明就是挑衅:太子身子好的很,就是懒得来见你,你能如何
看来太子对于这位后母并不满意啊。
众人如是想着……
薄胭执着茶盏的动作停顿片刻,轻轻瞥了一眼下首的齐嬷嬷,眼中变幻了几种色彩,又扫了一眼众人看戏的表情,勾唇一笑:“太子年幼,懒床也是有的。”一席话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拿眼睛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似能盯出一朵花来一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不敢置信,对于齐嬷嬷与太子的无视薄胭就这样算了区区一个奴婢都敢如此对待皇后,难不成这薄胭真是个软柿子
齐嬷嬷轻轻挑眉,显然也没想到薄胭竟然这样好说话,他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沉稳,还是当真懦弱可欺齐嬷嬷一时有些看不明白了。
“初见总要送些见面礼,太子也不缺什么,本宫进宫之前亲自去大昭寺求了一枚平安符,大昭寺的平安符咒一向灵验,如今太子不在,便劳烦嬷嬷代为转交吧。”薄胭一面说着一面叫佩瑶将早就准备好的平安符递了上去。
齐嬷嬷一愣,只得接过平安符谢恩退下,薄胭微微一笑,不再谈此事。
打发走了宫内的一种莺莺燕燕,薄胭叹了口气,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今日赵雪言不来见自己实在是自己始料未及的,而齐嬷嬷的态度也是有意思的很,上一世自己与她无甚接触,难不成她当真是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对自己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不过有一点自己可以确定,这一世要让赵雪言甘心认自己为母,恐怕有些难了。
其实对于这个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薄胭是十分疼爱的,上一世劳心劳力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心中有太多的事情说不出,赵国未来的皇上这个身份给了他太多有形无形的东西,上一世,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只有自己与赵雪言相依为命,那样的日子今生的赵雪言记得不了,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记得,上一世自己离世的时候赵雪言才不过二十四岁,曾经那个只到自己腰间沉默寡言的男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一头了,弥留之际,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赵雪言哭的那样伤心,而自己离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赵雪言……
“你退下吧,哀家有些乏了。”薄胭皱眉道。
佩瑶一惊,连忙看顾左右上前一步焦急道:“皇后万万不可乱说,那两个字可不是……”
薄胭一愣,这才缓过神来,自嘲一叹,无奈笑笑,哀家哀家,那是太后的自称,一时晃神把上辈子惯说的话说出来了,不过也不急……这个称呼,自己也快用到了……
齐嬷嬷回到宝坤殿将平安符交到了赵雪言的手上,赵雪言看着手中的平安符又一瞬间的怔楞,无论是谁,送给自己的物件无不是价值连城,这位新来的皇后倒好,这平安符自己却是第一次收。
“听说母后不过十六岁……今日我未去见她,她是否恼了怎的还送我东西”赵雪言道。
齐嬷嬷尴尬一笑,怪就怪在她并没有发难,属实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太子可要擦亮眼,她不过十六岁却甘愿入宫伴驾,说句不敬的,她看重的不过是荣华富贵,这样的人心机最重,可莫要让这些小恩小惠蒙了眼,细想想,这宫中的妃嫔全算上,哪个向您示好的不是图些什么,您只需记得,这太子的位子是您的,谁也动不了,旁的……人情冷暖不必奴婢多说了吧。”
赵雪言闻言暗淡了眸子,他自幼丧母,母亲的形象在他心中是模糊的,从出生到现在,他看惯了皇宫中的人情冷暖,更觉除了齐嬷嬷无甚会真心对待自己。
“嬷嬷说的,必定是对的。”赵雪言喃喃道,将手中平安符扔到了桌上。
齐嬷嬷满意一笑,点了点头。
诸国前来道贺的使臣也在赵国停留多日了,嘉和帝供着众人吃喝玩乐之余算算日子也该将众人欢送一下了,于是乎便挑了个日子将众位使臣尽数叫到宫中举行了一个小宴,还顺带着让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家眷出席作陪。
宴席设在御花园,申时开宴,今日天公作美,虽是晴空万里但伴着些许微风,嘉和帝携着薄胭出席,一帝一后,白发配红颜,分明是祖孙两代,怎么看怎么别扭。
今日的宴席因为又别国使臣在场,其中更有如同锦安这样的一国皇子之流,所以并不怎么拘谨,与其说是宴席不如说是茶话会,众人也不拘着,氛围轻松的很,宴席过半便各处小聚去了。
薄胭也推说身子乏了,撇下嘉和帝朝一旁的凤仪亭走去,刚刚绕过一丛牡丹,便听到远处叽叽喳喳的声音,薄胭脚步一顿示意身后的一众宫女停下,思索片刻,朝前方探了探头。
不远处的凉亭中共立了三个人,两个背对着薄胭看不真切,另一个面对着的薄胭却好似没见过。薄胭疑惑挑眉,看三人的装扮应该是今日同邀进宫的官家女眷,既然是官家女眷又怎会有自己没见过的人呢刚这样想着,却听那边人又开了口。
“撞了人就这样一走了之这便是你严家的家教”泰庆伯府长女柳西婉盛气凌人道。
严六娘紧紧抿着下唇没有作声。
一旁的柳西婷嘲讽一笑:“怎的,人是瘸的,嘴巴也不灵光,难不成是个哑巴,连句话也不会说”一面说着一面与柳西婉嬉笑起来,眼中满是嘲讽。
严六娘听了这嘲讽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作势便要离开,却又被二人拦了下来,虽然她仅仅走了一步,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的左脚有些不灵便。
薄胭见状,略一思索,了然挑眉,柳西婉与柳西婷自己是认识的,听她们二人的言语,再看如今的情景自己基本可以确定,眼前之人应该就是严家那身有残疾,不受宠到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人的六小姐严六娘了,薄胭依稀记得,这人好似和严七少是一母所出,在严家的地位都是不尴不尬的。
“方才若非是你撞过来我又怎能碰到你。”严六娘握紧拳头尽量隐忍。
“呦,这话说的轻巧,我撞过去我撞过去你就不会让开非要跟个死人一样立在那儿”柳西婉眉头一挑,面上满是刁钻。
严六娘紧抿着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辩解什么,只是倔强的挺了挺身子。
“姐姐,罢了,说到底是个瘸子,姓严又怎么了,不过是个妓女生的下贱胚子,咱们同她争什么,平白的辱没了咱们的身份。”想来是逗弄够了严六娘,又或者是忽而想到此刻身处皇宫不宜张扬,柳西婷冷冷一笑摆了摆手,准备将此事就此作罢。
严六娘挺直脊背,脸已经白的如同宣纸一般,抬步想要越过两人离开,却没想到刚一走动便被柳西婷抬腿绊了一跤,严六娘重重倒地,柳氏姐妹相携着笑的花枝乱颤。
太后难嫁 第五章 命运的线
薄胭闻言皱了皱眉眉头,闪身出了花丛,对着身后的佩瑶使了个颜色,佩瑶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严六娘,本是笑的欢快的柳氏姐妹看着有人来扶严六娘本还有些诧异,目光上移,见着不远处在一众宫婢簇拥下徐徐走来的薄胭时,霎时间脸面一僵,原本同为京中贵女,对于薄胭,自然是识得的。
“参见皇后娘娘。”柳氏姐妹连忙参拜,不论曾经如何,如今眼前之人可是皇后之尊。
薄胭看着下首二人冷冷一笑,并未叫她二人起身,而是转身亲自查看了严六娘的伤势,目光触及到严六娘手心的擦伤后,眸色一暗,开口道:“怎的是今日御花园的戏子演的不好,你们两个看的不尽兴想要亲自上阵为大家演上一出”薄胭倒并不是故意要帮严六娘,只是柳氏姐妹一贯骄纵,一世不见……薄胭觉得她二人分外碍眼,犹记得上一世先帝驾崩自己携着赵雪言垂帘听政的时候柳氏姐妹可是没少煽动京中的女眷反对,说什么“牝鸡司晨”之类的话恶心人,说白了,这二人就见不惯旁人过得舒坦,在她们下面的他们要踩上两脚,就如同严六娘,看到过得比她们好的就恨不得将其拉下来,如同忽然成为皇后的自己。
这样的小人,实在是让自己不耻与厌恶。
将世家贵女与戏子相提并论便是明摆着不给两人脸面了,柳氏姐妹心头一紧却依旧不敢反驳,面前的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新任皇后啊。
“今日宴请外国使臣,在场人员众多,本宫并不想因你二人扰了众人的兴致,显得我赵国没有礼教,”薄胭冷眼看了看俯首的二人:“这样吧,你二人按着大礼向严六姑娘认个错吧。”言罢,转向严六娘询问道:“如此”
“啊啊,一切听皇后娘娘的。”严六娘有些错愕。
柳氏姐妹哪敢不从,生怕薄胭发难,连忙照着大礼规规矩矩的朝着严六娘福了福身子:“妹妹莫怪,我们姐妹一向心直口快了些,并非故意刁难。”
“参见皇后娘娘。”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儒雅的声音,薄胭挑眉,循声望去,正见到严七少立在自己等人的身后,此刻正担忧的看向严六娘。
薄胭心头一跳,未料到重生一世,自己与这个死对头正式照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免礼。”薄胭下意识的挺起身板道。
严七少谢恩起身,再次将目光落到严六娘的身上。
薄胭平复了一下心绪,心中有些纳罕今日严家竟然会破天荒的将严七少与严六娘带到宫中。
“不过误会一场,就算了,六娘谢过皇后娘娘。”严六娘低低开口,对着薄胭福了一福。
薄胭本来也就没想将事情闹大,不过是看柳氏姐妹不顺眼提点几句罢了,如今严六娘都识趣的不追究了,自己自然不必多事,说到底柳氏姐妹身后是泰庆伯府,闹开了谁都不好看。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退下吧,回去问问柳夫人你二人今日之举是否合适,等想明白了再来回本宫。”趁着皇上在世,有权不用可不是薄胭的性格。
这话便是此事不算完的意思,柳氏姐妹暗道了声倒霉,将身子俯的越发低了,连连附和称是如蒙大赦的慌忙离开。
“谢皇后娘娘。”严七少已经来到了严六娘的身边,携着严六娘一同给薄胭行礼告谢。
薄胭慢悠悠的抬了抬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即便是宫宴,严家两姐弟的衣裳依旧不见多华贵,看样子是被临时拉进宫的,帝后大婚那日也就罢了严七少毕竟是男丁,样貌生的也不错,比起严家那些酒囊饭袋被拉出来撑门面也就罢了,今日怎的会连严六娘这个身上有残的人也被拉进了宫实在不符合严家的作风。
只是这疑惑却没办法问出口,毕竟没法当面问人家:以你的身份是怎的进来的。
“本宫在大婚当日好似瞧见了严七公子,同严六姑娘倒是第一次见。”薄胭笑笑。
严七少一愣,帝后大婚当日严大少与严二少因为强占民女的事情被锁在严府避风头,在诸多妾氏生的里面严父觉得自己生的还足以撑脸面便将自己领了出来参宴,竟没想到那么多人中薄胭竟然记得自己
“在下惶恐,”严七少抱拳:“皇后娘娘记忆果然好。”
严六娘则有些局促的拉了拉衣角:“臣女……多有不便,不爱出府走动,今日是因着西晋太子才有幸参加宫宴。”
“西晋太子”四个字让薄胭成功的打起了精神:“哦本宫不知,原来你二人同西晋太子相熟”
“也没什么,不过偶然罢了……”提到锦安,严六娘面上有些红了。
薄胭挑眉,这……唱的是哪一出芳心暗许上一世锦安也是这样拉拢的严家姐弟吗
“姐姐。”严七少轻声制止了严六娘的话语,再次对着薄胭抱了抱拳:“太子身份尊贵,偶然相逢说了几句话罢了,今日之事谢过皇后娘娘。”
薄胭也不再继续问,思索片刻笑道:“本宫从前在闺阁当中听闻过严七少的名声,聪慧自然是不必提了,本宫私以为这样的人应该为国效力才是,再过些日子便是科举考试,届时本宫还想看看严七公子的文采如何呢。”
这话是递橄榄枝的意思,严七少闻言背脊一僵,但是好歹克制住了,倒是严六娘听了这话十分激动连忙道:“皇后娘娘,戎儿他自幼饱读诗书,文采自然是好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若是皇后娘娘……”
“在下先谢过皇后娘娘,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严七少再一次打断了严六娘的话抱拳道。
薄胭扯扯嘴角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与严七少上辈子是死对头,但是严七少的手段自己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薄胭不想要硬碰硬,若是能将他收为己用岂不是省了很多事,只不过,自己没有料到锦安竟然下手这么早,果然,自己身在宫中就是行动不便,平白错过好些时机,可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橄榄枝自己已经给了,抓不抓住就看严七少的了,薄胭皱了皱眉眉头,看他的态度好似也并不怎么欢喜啊。
不远处的榆树下,锦安依着树干斜斜的打量着不远处几人的动静,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意,百里栀摇着纸扇立在他身侧摇头晃脑不住咂舌:“这个皇后的眼光倒是和你一样,怎么都想到去拉拢严戎了那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倒成了香饽饽了。”
锦安眯眯眼睛,目送不远处相继离开的人扯了扯嘴角,这个薄胭好似并不简单啊……
“不过斯年,你还没同我说呢,京中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你怎么偏偏选中了严戎”百里栀往锦安身边靠了靠。
锦安勾唇:“京城俊才虽多,但是可能被说动也有此才的,就只有严戎一人。”
“哦何以见得”
“赵国皇帝垂暮之年,太子尚幼,严家树大根深早就有了二心,可他家那几个长子你也见过。”
想到严家的两个大腹便便的嫡子百里栀不由嫌恶的撇了撇嘴。
“严家有造反的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咱们现在从旁帮忙,一旦严家得势被推上皇位的必定是严家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届时……他们是棋子……”
“咱们西晋就是执棋的人。”百里栀将手中扇子一合,得意一笑,思索片刻又道:“可你又怎么确定登上皇位的不是严戎呢毕竟你也说了他有此才。”
锦安扯扯嘴角:“严侯爷……惧内,那严戎是个青楼女子生的。”
百里栀咂舌,若论玩弄人心,首推锦安。
严七少扶着严六娘往宴会场走去,严六娘刚刚摔了一跤扭了脚,走了两步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严七少忙扶着她寻了一处坐了下来。
“戎儿,皇后娘娘刚刚那番话你可听见了我瞧着她的意思,好像是有意提拔你啊若是当真,那咱们姐弟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前些日子西晋太子来咱们府上不也当众夸你了吗,咱们姐弟也终于在严家扬眉吐气了”
不同于严六娘的一脸兴奋,严七少却是一脸凝重,如同敝履的人生过了十八年,忽然被人推到人前受了重视,严七少隐隐察觉出些微妙的气氛……只是京城这蹚浑水却并不是自己愿意淌的。
“姐姐,对于西晋太子的种种日后就不要同人提了,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和参与的了的,小心引火烧身。”严七少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严六娘在提起锦安时候那明亮的双眼,又有些犹豫了,思索片刻,小心开口道:“姐姐,你要知道,锦安是西晋太子,终有一日要回去的。”
严六娘表情一僵,随即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人家是太子,我不会多想的,更何况……我这腿……”那样丰神俊秀的人,自己不过是远远望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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