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和烟绿
还埋首在皇帝怀中的谢贵妃听见魏熙的哭声,忙从皇帝怀中退出来,方才竟把女儿忽略了,她有些愧疚。
“阿熙,快别哭了,眼睛都红了,阿娘看了心疼死了。”谢贵妃忙给魏熙擦泪。
魏熙哭道:“阿翁说你和阿耶不要我了。”
谢珏看小孙女当场就把他卖了,有些好笑,刚想再逗逗魏熙,却见谢贵妃和皇帝都在瞪着他,眼神极其凶狠,谢珏在那两道目光的压迫下,偏了偏头,又抬手摸了摸鼻子。
谢贵妃却不放过谢珏,气道:“阿耶,你怎地如此为老不尊呀,阿熙年纪小又单纯,你怎么能这样糊弄她。”
年纪小是真的,单纯倒是未必,自己傻以为女儿也像你一样傻吗谢珏在心里默默吐槽。本着不能让女儿被一个四岁小娃娃骗了的原则,谢珏决定揭穿魏熙的谎言,“单纯这小丫头心眼比你还多,你竟说她单纯,我且问你,她平日是这般哭的吗她哭的这样丑,无非是想引起你俩的注意,再顺道和你们告我的状。”
谢贵妃闻言看向告完状便不再哭的魏熙,魏熙抬头满脸无辜。
谢珏看了笑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矫言伪行,阿熙前途无量呀。”
矫言伪行
魏熙对于听不懂的话自动忽略,继续装无辜博关注,皇帝极有做慈父的自觉,必须为爱女解围,于是对谢珏说道:“成润,你这般逗弄阿熙一个稚女,可是这些年不理政事太闲了”说罢极为怅惘的叹了口气“想你当年也是文韬武略,放眼大夏没几个比得上你的,如今你宝剑藏锋,极为可惜,不如从明日起你便入政事堂理政,如何。”
谢珏听了忙道:“陛下快饶了我吧,我当年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全靠陛下撑腰,如今我潜心修道,便是花架子也搭不起来了,贸然理政给陛下添麻烦不说,便是几位相公也定会嫌我碍事。”
谢珏说到这儿,微微抬首,眼睛看向远方,风起,吹动他的衣袍,颇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况且,我如今连一个小丫头都糊弄不了,又怎么能糊弄的了朝中重臣呢我还是在家专心修道吧,免得晚节不保,毕竟,政事堂的那群俗人,不会因我风姿绝佳,就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谢贵妃:“”
魏熙:“”
竟然有人能自恋到这种地步
皇帝看谢珏这般作态,只笑了笑,不再言语。
距离皇帝亲自将闹别扭离宫的谢贵妃接回宫中已经有月余了,这一个多月,皇帝与谢贵妃堪称蜜里调油,将小别胜新婚这条准则发挥到了极致。宫人们感叹工作环境得到极大的改善外,也对皇帝与谢贵妃三天两头来一场的鸿雁传书深感无奈,明明天天都腻在一起还得写信,生怕后宫诸位娘子宫里的醋味不够浓。
别的娘子只是吃吃醋,酸久了也就习惯了,唯有皇后因此事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
“那两个胡姬不是送到教坊去了吗,怎地我看她们如今还在宫里”皇后正对镜描眉,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两个胡姬问道。
皇后的心腹侍女春和答道:“原是陛下见谢贵妃吃醋给送走的,如今谢贵妃听说她们会些咱们中原不常见的乐器,便差人把那两个胡姬给要过去了,说是要作新曲。”
皇后听了,脸上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说道:“陛下倒也由着她。”
“不过是两个胡姬罢了,陛下如今正在兴头上,怕是谢贵妃说什么都会答应。”春和应道。复又抱怨道:“那谢贵妃除了相貌一无是处,可宫中妃嫔相貌也都不差,也不知陛下喜欢她什么。”
皇后像是没听到般,继续描眉,忽的手一抖,眉毛便画歪了。皇后看着镜子中画歪的眉毛,想起皇帝眉毛画的是极好的,她与皇帝刚成亲时,也有过一段恩爱日子,那时候皇帝最爱的便是替她画眉,皇帝总是能画出最适合她的眉形,对时间也不吝啬,有时她都坐累了,皇帝却还是专心致志的为她画眉,手是一点也不抖的。
可不知从何时起,皇帝再也没有为她画过眉了,许是政事太忙了,许是身边年轻美丽的女子渐渐多了。皇后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脸,其实她的相貌也是极好的,又一直细心保养,如今年近四十,看着倒像是花信之龄,皇帝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呢
大约是相处久了,曾经的柔情蜜意都被时间消磨尽了。便是她自己也没了当初的浪漫情怀,偶尔感叹一番,心也是硬的、凉的,随时都能从这无用的思绪中抽身,她是大夏的皇后,她有太多的东西要去争取,去守护,权力、家族和儿子。
没有人是为了爱情而活着的。
“谢贵妃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天真,会撒娇,对音律歌舞也是极精通的,只不过这些都很难让她在宫中存活下去。”皇后说着把画歪了的眉毛轻轻抹去,“可陛下喜欢的就是这些,像喜欢一只娇弱漂亮的鸟儿一般。”
春和道:“可陛下对谢贵妃宠爱的时间也太长了,原以为这次谢贵妃出宫,陛下对谢贵妃的心思也淡了,谁知陛下竟亲自将谢贵妃接回来,宠爱也更胜以往。殿下可要小心些,谢贵妃虽不足为惧,可谢贵妃背后可还有个谢珏呢,那可是只老狐狸。”
皇后又拾笔重新画起了眉,道:“是该多注意些了,按如今这情形,若是让她再生出儿子来,对阿灏定是会有极大的威胁。”
春和刚要应话,却秋宜从殿外进来,面色凝重。
皇后见了问道:“发生了何事,脸色怎地这样差。”
秋宜向前几步跪在皇后身边道:“谢贵妃怕是有喜了,已经去请了太医。”
皇后闻言,眉毛又画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是个恋爱脑,小朋友们不要轻易模仿哦nn
第5章调笑
皇帝听闻谢贵妃有孕也顾不得处理政事了,忙往谢贵妃处赶。直到快到了谢贵妃处,皇帝还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中,皇帝也有些奇怪,自己孩子不少了,怎地如今比第一次当阿耶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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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
等皇帝进了昭庆殿,看到谢贵妃迎面走来,粉面含笑的唤了他一声“三郎”时突然明白了,他高兴,只因有孕的是他的阿皎。
皇帝向前几步将谢贵妃抱起,笑道:“朕要当阿耶了。”
谢贵妃抬起手在皇帝头上轻轻戳了几下,故作生气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当阿耶,这么兴奋做什么。”
皇帝也不恼,抱着谢贵妃转了几圈,见吓得谢贵妃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才道:“自然,朕还有阿熙呢。”
“不止阿熙,你还有许多儿女呢。”谢贵妃语气有些哀怨。
皇帝揉了揉谢贵妃的头发,道:“别人生的孩子哪里能与你生的孩子相提并论,他们是皇子皇女,而阿熙和你肚子里的这个不止是皇子皇女更是我的爱女,爱子。”
谢贵妃闻言瞋了皇帝一眼,像还未纺织的丝,婉转,缠绵,不见恼怒,只见妩媚,皇帝见了更是爱极,想要调笑两句却听谢贵妃道:“油嘴滑舌,孩子还未出世,你怎得知道是个儿子。”
皇帝笑道:“我们都有了阿熙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这一胎怎么也该是个儿子。”
谢贵妃开始胡搅蛮缠:“你说是儿子便是儿子了若是个女儿你便不喜欢了”
皇帝将谢贵妃抱到室内榻上,让谢贵妃将头枕在他腿上,谢贵妃依言照做,又抬手摇了摇皇帝的袖子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皇帝边拆着谢贵妃的发髻边道:“若是个女儿我也是喜欢的,让她与阿熙做伴,这样阿熙就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谢贵妃任由皇帝动她的头发,猫儿般乖顺,问道:“那若如你所想是个儿子呢”
“是儿子的话,”皇帝说道这停顿了一下,看着谢贵妃的眼睛道:“是个儿子,朕便亲自教养他,让他将来接朕的位子。”
谢贵妃正盯着皇帝的眼睛瞧,皇帝的眼睛生的极好,眼尾上挑,挑出一个多情又凌厉的弧度,最妙的是一双眸子,黑沉沉如墨一般,却又泛着华光,像星空一般璀璨,也像星空一般神秘,让人看不透。谢贵妃是个执拗的性子,越是看不透越是要看,看着看着便在那片星空中迷失了。
皇帝说完却见谢贵妃盯着他的眼睛走神了,有些好笑。
谢贵妃见皇帝笑了,一瞬间光华万千,回过了神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若是儿子,我便亲自教养他,让他将来继承大统。”皇帝答道。
谢贵妃还未答话,便听魏熙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带着浓浓的控诉“阿耶好偏心,儿子便带在身边细心教养,女儿便不管不顾了。”
皇帝招手唤魏熙上前道:“阿熙是阿耶的掌心明珠,是要藏起来用心护着的,儿子是块石头,阿耶要带在身边时时敲打。”
魏熙听了拉着皇帝的手道:“阿耶都说了阿熙是您的掌心明珠,那便是要时时刻刻都捧在手里的,既然如此那更要将阿熙带在身边了,要是能每天都跟在阿耶身边,阿熙也愿意被阿耶时时敲打。”
皇帝听了捏了捏魏熙的脸,笑道:“我可舍不得敲打阿熙,况且我不是每天都来看你吗你自然是每天都在阿耶身边了。”
魏熙听了有些不高兴道:“阿耶才不是来看我的,阿耶是来看阿娘的,只是见了我敷衍几句罢了。”说罢指了指窗前矮桌道:“就像今日,阿熙明明就在那练字,阿耶和阿娘却只顾着卿卿我我,根本没看见阿熙。”
谢贵妃听了魏熙的话有些羞恼:“谁教你说的这些胡话,你才多大知道卿卿我我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阿耶阿娘这样吗”魏熙疑惑道。
谢贵妃恼羞成怒道:“你再说我便罚你写一百遍卿卿我我。”
“别胡闹,这词是阿熙该写的吗。”皇帝对谢贵妃道。
皇帝说完又扭头问魏熙道:“你写字身边怎么连个宫人都没有。”
魏熙答道:“原是有的,只是人太多一会磨墨一会倒水的,我写一个字他们便争相夸一遍,烦得很,闹的我都没法专心练字了。”魏熙说着皱了皱眉头,皇帝见了伸手把魏熙皱起的眉头抚平,听魏熙又道:“所以我只留了含瑛在身边伺候。”
皇帝听了有些不悦道:“那含瑛呢,怎么不见她”还未等魏熙回答,皇帝又对谢贵妃说道:“你这儿的宫人如今是越发没规矩了,不用他们时他们忙着献殷勤,要用他们时却又连影子都寻不见了。如今你怀有身孕更是要万事小心,明日我挑两个得力的人过来,帮你管教宫人,凡是偷奸耍滑的都赶出去。”
谢贵妃应道:“随你,只要你的人别来管教我和阿熙便好,只是擒芳和含瑛都是自小便陪着我的,不能让人欺负她们。”
皇帝道:“擒芳和含瑛与你情谊深厚自然没人敢欺负她们,可你也别太惯着她们,就像今天,含瑛竟然将阿熙一个人留在室内,根本就是没将阿熙放在心上。”
魏熙听了忙道:“放在心上了,这么多宫人就数她俩贴心,今天是纸不够用了,含瑛出去差人拿纸,结果她刚出去你们卿卿我我地便进来了,吓得她守在门外不敢进来。”
魏熙说罢指了指门外,含瑛果然在那儿。含瑛见状抬步走进殿内,刚走了几步便听谢贵妃道:“含瑛你如今越发没规矩了,将阿熙一个人留在殿内不说,还尽教阿熙说些浑话,实在该罚。”
含瑛忙跪地请罪道:“没照顾好公主是奴婢的错,只是卿卿我我这词奴婢是说都没说过的,奴婢想着应是陛下与娘子太过恩爱,公主看了无师自通了吧。”
“连你也笑我。”谢贵妃羞怒道。
皇帝笑道:“你这侍婢倒是有趣,她说的是实话,你羞什么。”
这便是皇帝借机调笑了,谢贵妃拿粉拳狠狠往皇帝身上砸了两下。
“阿耶阿娘又在卿卿我我了。”魏熙喊完捂着眼睛跑出去了,含瑛忙护着魏熙也跟着出去了。
皇帝见看着魏熙的背影笑道:“阿熙这活泼劲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谢贵妃道:“哪有,我小时候才没怎么坏呢。”
皇帝煞有介事的应道:“也是,你小时候可没阿熙机灵。”
谢贵妃闻言狠狠咬住了皇帝的耳朵。
“轻点儿,疼。”
第6章主仆
魏熙仗着含瑛在身后护着,闭着眼睛乱跑,含瑛看不下去了,抱起魏熙,等到了魏熙的寝室才将她放下。
魏熙抱怨道:“你好好的抱我作甚,我还没玩够呢。”
含瑛答道:“您方才那样乱跑太危险了,若是嗑着碰着怎么办。而且您是公主,要注意仪态,方才外面都是宫人,您也不怕他们笑话。”
“我是主,他们是奴,他们哪敢笑话我,若是真有人笑话我,便割了他们的舌头。”魏熙道,她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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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识到割人舌头是多么残忍,却已经知道主子的权威不容侵犯。
魏熙说这话时语气与平时无异,还带了些幼女的天真与娇蛮。
含瑛看着魏熙,到底是天生的贵人,从骨子里便是矜傲高贵的,普通孩子或许刚懂得区分男女,公主便明白了主仆之分,普通孩子还在疯玩瞎闹,公主便能以口舌之劳使皇帝派人整顿宫人。从没人教过公主这些,她却无师自通,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公主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陛下和娘子不会喜欢的。”含瑛回过神来对魏熙道,早慧是好事但要懂得藏拙,一个心眼多又不宽和的孩子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魏熙疑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是公主不能处罚宫人吗”
含瑛道:“您说的没错,只是您还太小,割人舌头这种话若是教旁人听了,会觉得您生性残忍的。等您这么高的时候就可以管教宫人了。”含瑛这抬手比了一个和她差不多的高度,想了想又道:“您以后在陛下面前还是表现的天真单纯些得好,陛下喜欢您这样。”
“我知道就是像阿娘一样,阿耶喜欢像阿娘那样有些笨的女子。”魏熙应道。
含瑛笑道:“娘子那是有福气,不是笨,只有被人精心呵护的人才会这样的。”
魏熙问道:“那阿熙不笨是不是就没有福气了。”
含瑛从点心盘子里拿了个玉露团喂给魏熙,笑道:“您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您得了许多人的精心呵护,却这么聪慧,您比贵妃更有福气。”
魏熙将玉露团吃完才道:“那是自然,阿娘今早闻到玉露团的味道便吐了,听擒芳说阿娘这几个月都不能吃玉露团了,而我却能每天吃,所以呀,我的福气定是比阿娘多。”
含瑛笑着应了魏熙的话,心里却恨不得把擒芳打一顿,这种事都敢对公主说。
看魏熙还想吃第二个,含瑛怕魏熙积食,忙转移魏熙的注意问道:“公主,您方才是故意在陛下面前说咱们殿里的宫人不懂规矩吗奴婢见他们虽有些谄媚却也是有眼色的。”
魏熙听了果然忘了点心,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劳心劳力做了好事后却没人知道,这与锦衣夜行无异,小孩子尤甚,于是魏熙一仰头有些傲然道:“自然,如今阿娘有孕,咱们更是要万分小心,昭庆殿的事务平日都是你和擒芳打理的,可你们也是宫人,肯定会有宫人不听你们的,所以我就告诉阿耶宫人们不听话,阿耶听了肯定会派人来的,谁敢不听阿耶派来的人的话呀。”
魏熙说完看着含瑛,虽面色淡然但眼睛亮晶晶的,含瑛忙知情识趣的夸道:“公主真厉害,竟然想到了这么好的法子,奴婢以往身份不够难免力不从心,如今陛下派人来了,公主见谁不听话,就让陛下的人把他们赶出去。”
魏熙兴奋道:“对,把那些不听话的,偷懒的,长得丑的都赶出去。”
含瑛提醒道:“相貌又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若是因人家长得丑便赶出去,怕是有失公允。”
魏熙扬起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道:“不都说信相由心生嘛,长得好的心地也一定好,长得丑的心思必定也是坏的。”
含瑛看自家公主小小年纪便以貌取人,心里暗自着急,下定决心要把公主的三观掰正,于是含瑛搜肠刮肚,从嫫母讲到钟离春,从蚩尤讲到左思,堪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可惜含瑛将故事的功底比擒芳差远了,语气刻板,速度又快,让人不想再听第二遍,魏熙终于在被含瑛第六次阻止她吃玉露团后愤然起身。
含瑛见魏熙似乎生气了,讷讷住口,刚想跪地请罪换一种更为委婉的方式劝说,却听魏熙道:“那我们出去观察一下,看谁长得丑却心思纯良吧,如果真有这样的宫人就叫他在我身边伺候。”
含瑛听了魏熙的话极为欣慰,她家小公主就是不凡,才四岁就能从谏如流。
含瑛欣慰了,可昭庆殿的宫人却极为恐慌,平日活泼烂漫的自家公主,今日总躲在暗处阴恻恻的看着他们,其目光之锋利,让宫人们如芒在背。
有胆大者,在公主看自己时想说几句讨喜的话逗公主开心,笑还没挂出来,就被公主冷然的目光看的僵住了。
魏熙:“哼,谄媚讨巧定是奸人。”
含瑛:“公主您不用这么武断。”
有好事者偷偷抬眼瞥了一眼。
魏熙:“哼,目光游移,其心不正。”
含瑛:“她就是偷偷看了您一眼。”
有胆小者被这阵仗吓得两股战战。
魏熙:“哼,其身不正,其心必恶”
含瑛:“是您太吓人了。”
有淡定者不卑不亢。
魏熙:“哼,太丑,救不过来了。”
含瑛:“”说好的不以貌取人呢
魏熙余光瞥见有内侍向前行来。
魏熙:“哼,嗯这个好,俊逸如竹,步履从容,目光清正。”
含瑛:“”
含瑛:“他不是昭庆殿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不当小孩十多年了,不知道四岁的小孩是怎样的。如果没写的很离谱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把小公主写的太成熟了,就请小天使们把小公主当个神童吧。
其实历史上有很多孩子都很厉害的,像甘罗呀,夏完淳呀,蠢作者以己度人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聪明,严重怀疑他们是胎穿的
第7章国事
魏熙闻言看向来人,此人确实不是昭庆殿的人,是陈士益的养子陈敬,陈敬见了魏熙上前行礼,魏熙默默看着,仪态规范,比那些人强多了。魏熙是个爱好美色的小娘子,看见美人立刻乖巧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是来找阿耶吗”魏熙没等陈敬回答,接着道:“阿耶现在和阿娘在一起,定是没功夫见你,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陈敬自然知道陛下是不会见他的,今日陛下听到谢贵妃有孕的消息后,连忙来了昭庆殿,一路上脸上的笑都没消过,如今自是恨不得时时刻刻与谢贵妃在一处。
可偏偏今日幽州节度使将打了败仗的心腹爱将押解到长安,要请陛下论罪。这算不得大事,可偏偏得由陛下亲自定夺。阿耶不想来触这个霉头,便把派来了。陈敬自然不会上赶着惹陛下厌烦,想着来一趟做做样子便回去,如今遇到了昌乐公主,便由公主做主吧,反正他只是个奴才,只能听命行事。
于是陈敬状似为难的蹙了蹙眉道:“事关国事须得陛下亲自定夺,如今陛下正忙那奴才也只能回甘露殿了。”
便魏熙此时被陈敬容貌所惑,看陈敬为难的样子,担心他回去会被陈士益责罚,于是魏熙决定救人于水火。
“你不用为难,我带你去找阿耶。”魏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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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冲天道。
陈敬:“”我不为难的,公主您别勉强自己。
还未等陈敬拒绝,魏熙便拉着他向殿内行去。
陈敬:“公主,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不必去打扰陛下。”
魏熙听陈敬这般善解人意,第一次生出了类似欣慰的情绪,陈敬不仅长得好,还细心体贴,宁肯自己受责罚也不肯打扰阿耶,果然是相由心生。
于是魏熙安慰道:“你不用怕,有我护着你呢。”
陈敬:“”
含瑛:“”完了,公主以貌取人的毛病治不好了。
“阿耶,陈敬有要事要禀”魏熙还未进门便喊道。
皇帝此时正给谢贵妃梳头,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被魏熙这一喊什么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皇帝心想:就是阿皎生了儿子也得让他缠着魏熙,小丫头太闲了。
魏熙进了殿内径直窝道谢贵妃怀里,扯着皇帝的袖子道:“阿耶,他说有国事要您亲自定夺。”
陈敬:“”说好的护着他呢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笑盈盈看着他的小丫头,突然便气不起来了,转头看向低头跪着的陈敬,陈士益怎么收了这么一个没眼色的当义子,皇帝想着便问陈敬:“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军国大事。”
陈敬答道:“回陛下,是幽州节度使将帐下因轻敌至其所带军士全军覆没的义子温轧荤,押送到长安请陛下定罪。”
皇帝笑道:“处置一个败军之将也算大事”
陈敬从容对答:“一兵一卒皆是大夏子民,大夏子民因一寒族胡人之过而死伤,自然是军国大事。”
皇帝道:“伶牙俐齿,倒是得了陈士益几分真传,只是温轧荤如今也算是大夏子民,不可因其出身对他存有偏见。”
陈敬答道:“奴才不敢。”
一旁谢贵妃却问道:“节度使不是有节制调度之权吗为何不在幽州就将温轧荤依法惩治了,反而不嫌麻烦的送到长安来”
皇帝为爱妃解惑道:“张进定是觉得那温轧荤能打仗,舍不得杀他,便将温轧荤送来长安,虽是请朕定夺,却未尝没有让朕赦免温轧荤,收服这个胡人的意思。他这是想送朕个人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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