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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贵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没有脚的小鸟
此时,刘声芳见康熙阴沉着面容,神情冷肃的命自己即刻为已经被册封为熙贵人的年兮兰诊脉,刘声芳表面上虽然依照康熙的旨意连忙上前为年兮兰诊治,心中却惊疑不定,甚至对自己一向自傲的医术产生了些许怀疑。
芳蔺、芳婉早在刘声芳进殿之时,便将一面床帐放下,略微掩去年兮兰病体虚弱却依旧难掩绝代风华的娇美容颜,并且在年兮兰靠近床边的右手上覆盖上一块藕荷色的锦帕。
刘声芳行医多年、经验老道,此时一搭年兮兰的手腕,心中便顿时明白了本应即将痊愈的年兮兰为何会病情急转直下,虚弱至此。
刘声芳跟随康熙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处变不惊的本事,此时虽然心中暗自慨叹康熙实在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将这么一位姿容出众、娇滴滴的美人折腾成这副样子,面上却仍然是平时诊脉时那副波澜不惊、老神自在的模样。
刘声芳为年兮兰诊过脉以后,仔细斟酌片刻,方才恭敬的回禀道:“启禀皇上,熙贵人之所以虚弱昏迷,乃是由于风寒未除,身体尚未痊愈之时,又不慎着凉所致。幸而熙贵人年轻,身体底子好得很,只要调养得宜,不再劳累着凉,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日,必可恢复如初。”
虽然刘声芳说的十分委婉隐晦,然而康熙心思敏慧,闻一知十,已经听出了刘声芳言语中隐含之意。
简而言之,就是年兮兰病体未愈又勉强侍寝,因此才会受累着凉,导致病情加重,竟至发热昏迷。若想让年兮兰尽快痊愈,也并非难事,但却需要让年兮兰好生静养几日。在康复之前,年兮兰不宜侍寝,否则会使病情反复,缠绵难治。
康熙淡淡的瞥了刘声芳一眼,“既然如此,你这便赶紧开方煎药去吧。”
刘声芳一噎,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奉旨开方煎药去了,心中却暗自唏嘘不已:看来这位熙贵人的确受宠,想来在紫禁城内能让他这位太医院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御医亲自煎一碗普通医治风寒的汤药的病患,除了康熙以外,也就只有这位倍受圣宠的熙贵人了。
由于年兮兰尚未醒来,康熙也兴趣缺缺,因此只随意用了些晚膳,便又回到床榻旁边守着昏睡不醒的年兮兰。
康熙见年兮兰即使在昏睡中,依然不自觉的蹙着眉,再想起早就听说年羹尧一家十分娇宠这个唯一的妹妹,因此对于自己先前的行为也有些后悔起来。
康熙心中思讨着,也不知年兮兰会不会被自己刚才霸道强势的行为吓到。若是今日不甚愉快的初次承欢令她对今后的侍寝有了阴影,那么自己岂不是郁闷无比,少了许多乐趣?
想到此处,康熙不免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善待年兮兰。女子所求还能有什么?无非是丈夫的宠爱以及傍身的子嗣。虽然康熙本不想让年兮兰诞育皇子,然而在刚才占有年兮兰的时候,康熙又忍不住想着,若是年兮兰为他生下小皇子或是小格格,会是什么模样?
康熙微微眯起双眼,摸着下巴琢磨着,一个容貌很像年兮兰,且与年兮兰一样倔强执拗、娇憨可爱的女儿……
康熙想着小格格瞪着与年兮兰如出一辙的雾气蒙蒙的杏眼仰望着自己,古灵精怪的与自己肆意玩闹,毫无顾忌的蹭在自己身旁撒娇,康熙不禁唇角微扬,深邃的凤眼中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康熙忽然觉得,若是年兮兰为他诞育这样一位姿容出众、聪明颖悟、活泼可爱的小格格,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再想起自己那些早夭的女儿们,康熙脸色一沉,心情也有些低落起来。
恰在此时,李德全将刘声芳刚刚亲自煎药的汤药呈到康熙面前,并且特意提及刘声芳已经亲自试过药,并无任何问题。康熙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芳蔺与芳婉两人上前喂年兮兰服药。
芳蔺将年兮兰略微扶起,使她靠在自己身上,又将一方锦帕盖在年兮兰胸前。芳婉端着药碗,用汤匙盛起一匙汤药送到年兮兰嘴边。
由于年兮兰仍未苏醒,自然不能主动张开嘴巴,然而芳蔺又不敢对年兮兰不敬,直接捏住年兮兰的脸颊迫使年兮兰张开口喂药,因此只用手指轻轻捏住年兮兰的鼻子,在年兮兰本能的张口呼吸之时,便立即抓紧机会将汤药倒进年兮兰口中。年兮兰被汤药所呛,顿时咳嗽得脸色通红,人却依然昏睡不醒。





盛宠皇贵妃 第4节
康熙见芳蔺与芳婉折腾了半天,不仅没有喂进去多少汤药,又将年兮兰折腾得狼狈不堪,不禁恼怒的竖起眉头,低声斥责道:“没用的奴婢,连侍奉主子喝药都不会!你们平日里也是这么侍奉熙贵人的?”
芳蔺、芳婉连忙跪地认错,康熙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三人先行退下。李德全,吩咐御膳房将为熙贵人准备的几样细粥和膳汤用小火温着,以备熙贵人醒来后可以立即服用。”
待李德全等人退出殿外以后,康熙才取来药碗,亲自喝了一小口药,随即吻上年兮兰犹带血印的唇瓣,小心的将汤药度到年兮兰口中,却并未立即撤开双唇,直到年兮兰将口中的汤药尽数咽下,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年兮兰温润的嘴唇。
好在康熙念在年兮兰仍未苏醒,因此也收了收心中旖旎香艳的心思,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将汤药喂入年兮兰口中。然而即便如此,待年兮兰将一碗汤药尽数喝完的时候,康熙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绵绵密密的汗珠。
康熙阴晴不定的瞪视兀自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的年兮兰,半晌后方才长叹了一口气。康熙抱起年兮兰往床榻内挪了挪,又自行解了衣衫,躺在年兮兰身旁,拉过锦被盖在年兮兰与自己身上。
康熙侧着身子支着手臂端详年兮兰半晌,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年兮兰因发热而变得绯红的脸颊,摇头轻叹道:“你这个磨人的小丫头,也不知朕前世欠了你什么债,竟然此生……”
康熙说道此处,忽然顿住,脸上接连变换了许多神色,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展臂将年兮兰搂入怀中,抚摸着年兮兰柔顺的长发,喃喃低语道:“小丫头,不要背叛朕……”
☆、第9章 玉镯
尽管刘声芳医术高明,然而待年兮兰幽幽转醒已是次日晌午时候的事了。
年兮兰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冷忽热,脑海中渐次闪过前世的种种往事:刚刚听说被康熙指婚给胤禛时的欣喜,新婚之夜的忐忑与期待,与胤禛一起作画题诗的绵绵情意,怀孕之时挑灯为即将出生的宝贝缝制新衣的喜悦……往事纷繁杂乱,不可逐一而述。然而最后留在年兮兰脑海中的却是四个孩子渐渐远去的身影。
年兮兰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身子酸痛得厉害。年兮兰躺在床榻上瞪着天青色的帐顶出了半晌神,才终于相信自己如今已经是在又一世的康熙朝,前世种种只是存在于自己心底的前尘旧梦,又仿佛随风而逝的烟尘,即便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将其留住。原来她,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年兮兰想到此处,忽然伸手捂住双眼,干涩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芳蔺、芳婉见年兮兰已经醒来,不禁满心欢喜的迎上前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许多吉利话,恭贺年兮兰侍寝以及晋位之喜。
一向心直口快的芳蔺笑弯了眉眼,“奴婢恭贺熙贵人,刚刚侍寝即被皇上赐予这般尊贵体面的封号。这份荣宠,可是后宫中任何一位主子都不曾得到过的!依奴婢所见,这正是主子天大的福分呢!
芳婉为年兮兰端来温热的茶水,也跟着凑趣道:“就说昨晚主子旧疾复发、发热晕倒,皇上可是留在主子身旁整整守了一主子整夜呢!就连今日的早膳都是在这里用的!皇上上朝前,还不放心主子,特意嘱咐奴婢们要小心照顾您。皇上还吩咐御膳房重新为主子做了几样清淡的菜品以及四样细粥,都在炉子上小火温着呢,等您梳洗过后便可立即用膳。”
年兮兰微微点了点头,在芳蔺的搀扶下坐起身子。然而年兮兰刚刚一动,便疼的白了脸色,不由得在心中将康熙骂了几遍。
“主子您还好吧?需不需要再卧床休息半日?”芳蔺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年兮兰,一边关切的问道。
年兮兰听闻此言,险些郁闷得喷出一口老血来。年兮兰暗讨:原本自己便没有按照侍寝的规矩,身子尚未痊愈便被康熙在储秀宫偏殿宠幸,就已经引起了宫中众人的关注,而侍寝后的第一日又没有早起给主事的妃嫔请安,倘若再于床上多躺上半日,指不定会被后宫的妃嫔们非议成什么样子呢!
如今的年兮兰早已看透了后宫女子之间残酷的争斗,她深知女子的嫉妒之心有多可怕,不仅可以毁了对手,毁了无辜的子嗣,甚至也会毁了自己。想到此处,年兮兰不禁暗自记恨起将她陷入此种境地的康熙。
芳婉察言观色,看出年兮兰有些心思不愉,连忙殷勤的递上热茶,温言劝解道:“主子不必为了请安之事而忧心忡忡。今早皇上便已经传了口谕,称主子病体未愈,特意免了主子的请安。主子刚刚醒来,一定有些口渴了!这可是皇上特意命人送来的洞庭碧螺春,说起来,这茶原本名为吓煞人香,如今这个名字还是皇上亲自所赐呢。”
年兮兰看了芳婉一眼,伸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心中暗讨这洞庭碧螺春不愧是深受康熙喜爱的贡茶,茶色浅碧、卷曲如螺,茶味清香、鲜爽生津。此时喝在口中,竟是清香可口、熨帖舒爽。
年兮兰低头喝茶时,忽然瞥见自己手腕上竟然多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镯。观其质地,白璧无瑕、状如凝脂,竟是十分难得的珍稀极品。
年兮兰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看芳婉,迟疑道:“这玉镯是从何处得来的?为何会在我的手上?”
芳婉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得意的解释道:“这只羊脂白玉镯可是皇上今早特意命李德全从私库中取来,又亲自为主子戴在手上的。奴婢看这玉镯的质地比起德妃娘娘手上那只还要好上几分。由此可见,皇上还是将主子放在心上的!”
年兮兰轻抚着手上细腻温润的白玉手镯,心中却是琢磨着虽然这手镯的确贵重,但更为难得的是康熙竟然在自己尚未苏醒之时亲自将手镯戴在自己手上。看来,芳婉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康熙的确在自己身上用了不少心思。
只不过,康熙如此行事的原因却不见得是由于倾心爱慕自己,只怕更多的是出于男人对美貌女子的向往及将其占为己有的欲望。
想到此处,年兮兰不禁皱了皱眉。年兮兰深知,虽然此时她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康熙的关注与在意,然而若是她除了过人的容貌之外,没有其他更为吸引康熙的地方,那么她的地位便岌岌可危。正所谓以色事人岂能长久!只怕康熙很快便会厌倦她,如同对待良妃一般,将她扔在后宫之中,不再理会。
年兮兰垂下眼帘,掩去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利芒。看来,若想真正留住康熙的情、抓住康熙的心,从而实现自己向胤禛报仇的目的,自己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由于康熙并未刻意掩饰,因此,年兮兰病中侍寝的消息果然在后宫之中掀起轩然大波。不少妃嫔因为康熙对年兮兰不同寻常的关注而打翻了醋坛子,虽然各宫主位尚未有所行动,然而与年兮兰一同参选的贵人、常在与答应们则三五人聚在一起,私下说了年兮兰不少坏话,什么狐媚惑主、恃宠生娇,却因惧怕康熙的威仪,也无人胆敢上门来找年兮兰的麻烦。
永和宫中,德妃乌雅钰宁听到年兮兰侍寝的消息时,懊恼得失手打破了手中的茶杯。
德妃的近身侍婢绿竹连忙上前查看着钰宁的右手,见她并未受伤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柔声劝解道:“娘娘犯不着和那个以色事人的熙贵人一般见识。皇上与她一起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约莫着也就三日五夕的光景,也就厌烦了。想当年出身辛者库的良妃刚刚承宠之时,不是也曾经风光了一阵子,可惜皇上也就新鲜了不到一个月,便将她抛诸脑后了。就连这晋身妃位也是看在八阿哥的面子上。连良妃都不是娘娘的对手,那熙贵人虽然比良妃出身略好些,可是说到底,那年家也只不过是雍亲王旗下的奴才罢了。听说那熙贵人自幼娇养于闺阁,又被家人惯出一副清冷孤傲、倔强执拗的脾气。这样的性子,注定不会得到皇上的欢心与恩宠的!”
钰宁蹙眉思索片刻,冷笑道:“本宫倒是觉得,本宫有些小看了这个年兮兰。看来,本宫应该重新思考一下该如何对付她才是……”
☆、第10章 请安
在年兮兰养病这几日,康熙倒是传了此次选秀新封的贵人色赫图氏锦萱及两位常在石雨柔和陈怡涵侍寝。
虽然这三位女子在康熙面前皆小心侍奉,侍寝之时谨守规矩,没有出半点差错,然而康熙却觉得寡淡无味、未能尽兴。康熙看着这些女子们如出一辙却略显僵硬的甜美笑颜,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胆敢大胆的与自己对视,甚至竟敢与自己撕扯对抗的年兮兰。
康熙回味着几日前在储秀宫偏殿与年兮兰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再想起次日清晨精力充沛、通体舒爽的畅快之感,康熙更是觉得与年兮兰温存缠绵别有一番意趣,而这种感受是其他妃嫔无法带给他的舒爽与满足。
虽然康熙对色赫图氏等人不甚满意,但却也给予了她们应得的体面。在侍寝之后,也分别为三人御赐了相应的封号,谨贵人色赫图氏、静常在石氏与穆常在陈氏得了封号,倒是满心欢喜。
由于康熙刻意模糊了御赐封号给年兮兰的时间,因此后宫众人皆以为年兮兰是在侍寝之时讨得了康熙的欢心,因此才得了一个如此尊贵不凡的封号。原本后宫的妃嫔们还对年兮兰颇有微词,然而近些日子又见康熙并未专宠于她,不仅在年兮兰患病之时接连宠幸了刚入宫的几位贵人与常在,又在侍寝之后分别赐予封号,如此一来,众人又不免觉得年兮兰也不过如此,倒是减了几分对她的嫉妒。
这几日康熙虽然并未前往储秀宫看望年兮兰,但却时常召见侍奉年兮兰的宫女芳婉。因此,康熙对年兮兰的一言一行皆了如指掌。
当康熙听闻年兮兰时常轻抚着自己所赐的羊脂白玉手镯默默的出神时,心中竟然划过一缕奇异的暖流,不免得意的扬起了唇角,深邃的凤眸中满是温暖的笑意。
由于刘声芳奉了康熙的旨意,一直以风寒未愈为由叮嘱年兮兰在偏殿静养,直至年兮兰完全康复,甚至将原本苍白的脸色将养出几分红润的气色以后,才准许年兮兰外出活动。
年兮兰在被刘声芳宣布痊愈后的第二日清晨便早早起身,在芳蔺、芳婉的服侍下更衣梳妆,准备前往景仁宫向如今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贵妃佟佳氏请安。
芳蔺兴致勃勃的帮着年兮兰挑选着请安时穿着的旗装,“主子生得肤白胜雪、清丽绝俗,依奴婢看,这淡紫色倒是与主子的姿容气质相得益彰。”
芳婉淡淡的瞥了芳蔺一眼,心中虽然已经明白了芳蔺的用意,知道她如此行事乃是按照皇上的意思试探熙贵人,面上却嗔怪的瞪了芳蔺一眼,轻斥道:“真是个多嘴的奴婢!穿什么衣裳去请安,主子心中自有打算,又哪里需要听你在这里胡乱建议?”
年兮兰微微一笑,对芳婉说道:“芳蔺也是好心帮我出出主意,何况她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又何必责怪她?只不过,这浅紫色虽然很美,但是我却不太喜欢。更何况,我在参选之时便听惠茹姑姑提及过贵妃娘娘最为钟爱的便是深紫色的旗装。原本我因病未能在侍寝之后及时向贵妃娘娘请安,已经不合宫规,倘若今日我又特意在请安之时穿上着浅紫色的旗装,仿佛在与贵妃娘娘比较争宠似的,反倒不好。”
芳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道:“奴婢该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顺嘴胡说一番,险些害了主子!请主子狠狠责罚奴婢,奴婢以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年兮兰微微一笑,向芳蔺伸出手去,“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又哪里算得上什么大错?赶快站起来了吧。我还等着你帮我更衣梳妆呢!”
芳蔺愕然片刻,迟疑的将手放在年兮兰温暖的手掌上,却迟迟忘记了起身。
年兮兰微微用力将芳蔺拉起,嗔怪道:“你这丫头发什么呆呢?倘若一会儿害得我误了请安的时辰,我可真是要好好罚你跪上几个时辰了!”
芳蔺憨厚的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又大声保证道:“主子放心便是。奴婢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这梳头的功夫可是后宫之中排得上前三位的。等会儿奴婢一定按照主子的吩咐,给主子梳一个合心意的发髻!”
芳婉见年兮兰没有怪罪芳蔺,也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询问道:“除了淡紫色,主子的旗装还有浅碧、淡粉、湖蓝几样颜色,主子想要穿哪一件,奴婢这就去为您取来。”
“就穿淡粉色那件吧。”年兮兰浅笑着说道,“你前些天不是曾经提及过皇上喜欢我穿淡粉色的旗装嘛。既然皇上觉得我穿淡粉色好看,那我便穿这件淡粉色的旗装吧。何况这淡粉色又十分符合我如今的身份,既不张扬,又合时宜。”
芳蔺、芳婉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想道:看来这熙贵人也并非被家人娇养惯坏、不谙世事的娇小姐。由此看来,即便没有皇上的刻意保护,以熙贵人的心思手段,想要在宫中自保也应该不成问题。
年兮兰在芳蔺与芳婉的服侍下很快便换好了旗装,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两小把头,其上簪了几小朵与淡粉色的旗装颇为相称的水粉色绒花。除了康熙所赐的白玉镯以外,年兮兰并未佩戴其他首饰,脸上的妆容也极为清淡,只是以眉石淡扫蛾眉,以浅粉色的胭脂轻点朱唇,整个人看起来倒是颇为清新淡雅,仿若临风摇曳、婀娜多姿的水仙花般惹人怜爱。
由于年兮兰刻意提早走了半个时辰,因此,当年兮兰到达景仁宫向贵妃佟佳氏请安之时,其他妃嫔尚未到来。
贵妃佟佳姝妍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体态微丰,保养得宜,容貌虽然秀美不足,但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高华之态。
佟贵妃听闻宫女回禀说熙贵人已经在殿外等候,便浅笑着对宫女吩咐道:“既然熙贵人已经到了,便将她迎进来吧。总之,人都已经等在门外了,还能将她打发回去不成?”
那名小宫女赶忙连连认错,赶忙将年兮兰引入殿内。
年兮兰前世便见过这位佟贵妃,知道她是孝懿皇后的妹妹,佟国维的庶女。没想到此次相见之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年兮兰见佟贵妃果然身着一袭刺绣精美的蓝紫色旗装,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深思,恭恭敬敬的向佟贵妃行了大礼,佟贵妃不冷不热的叫了起,似笑非笑的慨叹道:“如今虽然才刚入秋,但是清晨与傍晚已经有些寒凉。熙贵人的风寒刚刚痊愈,若是在竟仁宫外受了风、着了凉,传到皇上耳中,还以为本宫刻意刁难你这位皇上面前的新宠呢!”
年兮兰听着佟贵妃的冷言冷语,竟也不恼,只是面带微笑,语气平和的解释道:“妾身这几日由于身体不适,未能及时向贵妃娘娘请安,心中已经十分懊恼,因此尽早才特意来得略早些,的确有思虑不周之处。如今既得娘娘指点,妾身日后必定牢记娘娘教诲,不会再鲁莽行事,令娘娘费心。”
佟贵妃见年兮兰如此说,也便浅笑着摆了摆手,“也许刚刚本宫所言的确重了一些,但是以后相处得久了,你便会知晓本宫的脾气。本宫平日里虽然严厉了些,但却喜欢将所有事情摊在明面上讲个清楚,最讨厌的便是笑里藏刀、内心阴险之人。有些事情,本宫虽然看得一清二楚,却不屑为之。你以后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宫中满腹心计、做事喜欢绕来绕去之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本宫却偏偏喜欢坦诚率直之人。”
“谢贵妃娘娘教诲,妾身受教了。这两块是妾身这两日为娘娘绣的锦帕,妾身也不知娘娘喜爱什么花色,便自作主张挑了一个两个不同风格的图案,分别为锦绣满园与荷塘月色,希望娘娘喜欢。”年兮兰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态度虽然没有过于热络讨好,但却十分恭敬有礼,令佟贵妃挑不出半点错处。
佟贵妃示意心腹侍婢若兰上前接过锦帕,只随意看了两眼,便笑道:“这两个花样都很好,也难为你病中还如此费神。”
佟贵妃微微停顿片刻,扫了一眼年兮兰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勾唇浅笑道:“今日你第一次向本宫请安,本宫便送你一套白玉头面,正好可以与皇上送给你的那只白玉手镯配成一套。你肤色白皙,气质温婉,白玉很适合你。”
此时,若兰手捧着一套白玉头面呈到年兮兰面前。年兮兰见这套头面包含四朵簪花、两只步摇、两只玉簪,皆是以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姿态各异的山茶花别具一格,颇为清新淡雅,连忙双手接过赏赐,谢了恩,随后才将锦盒转交给身旁的芳婉。
☆、第11章 暗流
正在此时,德妃、宜妃、惠妃、和嫔、成嫔以及诸位贵人、常在已经到了景仁宫。诸位妃嫔向佟贵妃请安后,又与年兮兰按照位份彼此见了礼,才依次落座。
年兮兰借着互相见礼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康熙后宫里位份较高以及比较受宠的诸位妃嫔。
年兮兰发现惠妃、宜妃与自己记忆中的相差无几,两人眼角皆已经有了即便使用上好的脂粉也无法掩盖的细纹,但气色却相去甚远,惠妃脸色较差,憔悴落寞仿佛一抹忧伤的暗影;而宜妃却神采奕奕、精力十足,顾盼神飞的灵动眼神给她那张清秀有余、精致不足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耀眼的神采,略微冲淡了些许岁月流逝时遗留的痕迹。
和嫔生的细眉秀目,配上俏丽的瓜子脸,也算是一位气质出众、颇为耐看的美人。成嫔容貌较为普通,但是身材纤细袅娜,一袭纤腰为她增添了不少风韵。密贵人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致容貌,白皙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虽然身量略小,然而身材却玲珑有致,难怪她可以汉女身份入侍宫中,且深受康熙宠爱,接连生下三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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