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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行天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耳雅
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挑眉,意义不明地点了点头,“哦……”
“你,你哦什么?”包延有些紧张。
“没什么啊,你不是不想知道么,那我就不说咯。”老头嘿嘿笑着伸手把小四子抱起来,“走,咱们看热闹去。”
小四子虽然个子矮小,不过圆滚滚的还挺有分量,赵普之类的武人抱他当然轻而易举了,不过公孙抱他已经很吃力了,没想到这干干瘦瘦的老头那么有劲啊?
小四子捏了捏老头的胳膊,觉得真的好瘦哦,就问,“爷爷你抱不抱得动啊?我好胖的。”
老头哈哈一笑,“有什么说什么,好孩子,要不然这样,一会儿老头抱不动你,你就背我,咋样?”
“嗯!”小四子爽快地点头,随即又捏着老头的袖子问,“爷爷你是神算子哦?爹爹说你是活神仙。”
老头一挑眉,“小鬼,想问什么?”
小四子盯着老头看了一会儿,小声问,“那个,喵喵和白白,以后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庞煜和包延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家伙问到点子上了,看神算金口玉言怎么断了。
不料老头哈哈笑了两声,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这世上有很多事,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太明白的事儿,哪儿还有热闹好看呢,对吧?”说完,抱着小四子跑出去了。
庞煜赶紧拉着包延跟上。
“哎呀,我要念书。”包延挣扎。
“念个屁啊,小四子让老头抱走了,咱们要去看着,不然公孙回来肯定宰了我们!”说完,拉着包延追出去了。
……
展昭一大早就觉得身边人都盯着自己看,还躲起来窃窃私语,他抓住紫影问了原委,才知道大门口白玉堂留书的事情,牙齿磨得咯吱响,心说——耗子,你等着!
从开封府出来,展昭杀气腾腾的,虽然是往凌云客栈走,不过双眼一直四处找白衣人,踅摸那耗子的踪迹!
走了一阵子,不远处就是凌云客栈了。
展昭站在客栈前抱着胳膊想心思,他不明白白玉堂昨天为什么突然翻脸了,不过……似乎问题就出在仇朗行的身上,自己提起仇朗行,白玉堂就不高兴了。
想了良久,展昭叹口气,最终还是没踏进客栈的大门,而是准备回头去太白居买一坛好酒,再去找那闹别扭的白耗子。
不过展昭刚刚转过身,就听身后有个声音传来,“展兄?”
展昭一愣,回头……
只见一个青衫书生站在那里,一手拿着两本生看起来五岁上下,眉目俊朗,儒雅体面。他看到展昭,立刻满脸笑意地跑过来,“好久没见了!”
展昭见到他,也没法再走了,就笑着点头,“仇兄,别来无恙。”
“你来找我啊?去喝一杯?”仇朗行心情大好。
“呃……好啊。”展昭也不好拒绝,想着,边走边找找白玉堂吧。
“我第一次来开封,你应该路很熟吧?给我指指路?”仇朗行似乎性格相当开朗,也爱笑,拉着展昭往前走。
不远处,庞煜躲在巷子里,问身后神相,“唉,老爷子,你给那小子算算,有血光之灾没有?”
包延推了庞煜一把,“别瞎说!”
“哇,他得罪了白玉堂啊,不死也脱层皮,你们真当白玉堂是善男信女啊!”庞煜想起当年的事情,“想当年他哪儿有那么和气啊,我爹都怕他三分。”
小四子鼓着腮帮子在一旁生闷气,“喵喵干嘛跟那个人那么亲密?”
“都说了是展大哥的家乡故友么,你们别想那么多行不行,再说了,那个人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展大哥和白少侠都是江湖英杰,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嗯……”
这时,一直在一旁看着不说话的齐四刃忽然摸了摸下巴,盯着那已经和展昭一起走远了的仇朗行看了良久,突然开口,“心术不正。”
“哈?”庞煜凑过去问,“老头,那小子是坏人?”
“人面鬼相。”
老头一句话,惊得庞煜一个冷战,“喂,你别说那么恐怖好不好啊?”
“他那种面相就是标准的借尸还魂。”老头冷笑一声,“展昭小子……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可别吃亏了。”
“喵喵很精明的!”小四子一拔胸脯。
“哦?”老头一脸怀疑地看小四子,“我觉得那傻猫有些呆啊。”
“才不是!”小四子认真摇头,很肯定地说,“喵喵除了对着白白,平常任何时候都超级聪明,碰到白白才变成傻猫!”
众人都惊骇地看着小四子,“此话何解?”
小四子得意地一扬脸,“爹爹和九九都这么说的!”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庞煜见展昭和仇朗行已经走远了,却不见白玉堂的踪影,有些纳闷,“白玉堂呢?没在凌云客栈门口盯梢么?”
“嗯,我算算啊。”老头掐指一算,“有了,在东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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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庞煜不明白,“去东湖干什么?还挺远的。”
“哦!”包延一拍脑袋,“东湖是书市么,最近在开封府准备应考的才子都喜欢上那里买书和结交朋友的。”
庞煜恍然大悟,“难怪我不知道了,原来是卖书的地方,白玉堂去买书?”
“他是想去查孔茂买笔的事情吧。”老头嘿嘿一乐,“这小子有点儿意思,走,咱们接着盯梢去。”
四人立刻抄近路,赶去了东湖。
……
正巧了,仇朗行问展昭去哪儿逛,展昭左思右想觉得没把白玉堂为什么生气闹明白之前呢,最好是先别让两人见面。
仇朗行是来考试的,那就带他逛逛书市……就去东湖吧,那里呆子也多,白玉堂不喜欢去的。
于是,两人也往东湖这边来了。
……
且说白玉堂一大早在凌云客栈门口守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没意思,展昭不就是会会朋友么,他朋友多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太不潇洒了。于是,就索性办正经事,查查究竟谁要杀西门药,自然从孔茂入手,于是来了书市。
他来到东湖,本想找个书生多的地方查探一下,可到了才发现满街都是书生。白玉堂一皱眉,有心回去,可回去了也无事可做,才想起来——原来开封府除了展昭,还真是没什么值得自己留下来的地方。
无奈地叹了口气,白玉堂背着手往前走,上了一座石拱桥,站在桥上,望向湖中的画舫。
湖中还是有几艘大船的,其中一艘特别大。白玉堂微微皱眉,这船哪儿来的呢,明黄色的船身说明是皇亲国戚的船,船上有很多书生围坐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的,画舫中间的船舱里还有琴声传来。
白玉堂就好奇,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可惜展昭不在,不然的话问问他就知道答案了。
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那猫,白玉堂望了望天,转身询问路人,那是什么船。
白玉堂和展昭一样,虽然是江湖人,却是俊品人物,平日举止文雅,身材也不是魁梧的那种,因此那些书生都不怕他。书生们告诉白玉堂,那是镇远侯,小王爷柴荥的画舫。
白玉堂一愣,柴荥?听说过不过没见过……这镇远侯不是应该在云南的么?怎么上开封来了?
“镇远侯的船上为什么都是书生?”白玉堂继续询问
“哦,听说这位柴王爷喜欢结交天下豪杰,无论是文是武,只要有才干他都喜欢。他这画舫据说要摆到冬天呢,最近的秋试,无论来考文状元还是武状元,只要觉得自己有本事,就都能上他的船上去,大家切磋一下,就当交个朋友,谁有什么困难他也能帮忙。”
白玉堂听完后,也没再多想,就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官吧,便也不再多问,转身准备过桥。
可他刚刚走到桥上,又往画舫的方向望了一眼,忽然就一愣。
只见在有个青衫的男子快步走上了画舫,钻入人群之中,似乎是走进了船舱。白玉堂站在桥上直直看着,是幻觉么?刚刚那人,竟然是他昨夜在展昭院中杏花树下看到的那个随风而逝的书生。如果昨晚的是幻觉,那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白玉堂纵身从桥上跳了下来,往画舫赶去。
到了画舫前,白玉堂刚想上船,就有两个家将跑出来将他拦住,笑着对他说,“这位公子,王爷今天只请念书人,不招呼其他客人。”
白玉堂看了看两人,问,“我像是不认字的?”
“呃……”几个家只好对白玉堂拱手,“公子,您还带着刀呢。”
白玉堂自然不会和几个家将计较,就转身离去。不过他可没走,沿着河岸走了两步,瞅了个没人的地方,施展轻功轻轻松松地上了船。
到了船上,自然没有人会管他了,白玉堂在众多书生中寻找,昨日所见那个诡异书生的踪迹。
……
展昭心不在焉地陪着仇朗行逛书市,仇朗行终于忍不住问,“展兄是不是有事在身?你公务繁忙的话不用陪着我的。”
“哦,没……”展昭摸了摸鼻子,心里郁闷——明明是那耗子不讲理,自己干嘛跟做错了事似的坐立不安?凭什么耗子就能不讲理?是耗子了不起么?是只白耗子就能上房揭瓦么?是锦毛鼠就能不讲道理爬到他御猫头上打滚翘尾巴么?
仇朗行就见展昭忽而走神,忽而脸部表情丰富,忍不住笑了起来,“展兄,多年不见,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啊。”
“啊?”展昭茫然转过脸,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听到“开朗”两个字,心说,“开朗”什么?那耗子就不能开朗点?平时情绪都没波动,还没表情,突然又起伏那么大!
“咦?”仇朗行伸手一指前方湖边停靠着的一艘大画舫,问展昭,“那是什么地方?”
展昭看了一眼,他认识镇远侯府的徽章,就道,“大概是镇远侯柴荥的船,柴荥据说喜欢贤能之士,大概是在上头开什么书生聚会吧……”
“听着很有意思啊,不如我们也去?”仇朗行兴致勃勃拉着展昭过去。
展昭倒是很想阻止,一来,他与镇远侯没什么交情。二来,柴荥乃是周世宗柴荣之后,说句不好听的,当年太祖赵匡胤若是不兵变抢了江山,现在的天下还姓柴呢。因此柴家虽然富贵,但还是被隔绝在皇权之外。柴荥这人据说很能干,难免皇上不防范他。
展昭自然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但又不好拦着仇朗行,正在为难,已经到了船前。
幸好家将阻拦,说书生可以进,武生不能。展昭如释重负,赶紧让仇朗行自己进去,他在附近走一走。
仇朗行已经上了船,也不好再下来,让展昭稍等一会儿,他去看个热闹就下来。
展昭背着手站在船边,正好一个卖糖葫芦的走过,他便买了一串,对着不远处一棵大树问,“小四子,吃糖葫芦么?日头那么大,小心晒黑了回家挨屁股。”
半晌,小四子从树后探出脑袋啦,包延、庞煜和齐四刃,也尴尬地探头出来,对着展昭傻笑。
展昭望了望天,“你们来干嘛?”
“哦!包延么!”庞煜赶紧拉出包延做挡箭牌。
“哦……”展昭了然点头,伸手将当葫芦给了小四子,“所以从开封府跟到凌云客栈又到了这里是不是啊?”
众人越发尴尬。
这边厢正在说话,忽然,就听到船上一阵骚乱,有惊叫声传来。
展昭一皱眉,一个纵身上了船,只见船舱里的书生们纷纷往外跑,展昭抓住一个问,“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刚一个书生好端端正在写书法,突然折断笔杆自尽了……”几个书生七嘴八舌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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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愣,心说最近书生脑子都有毛病么,又自尽?
可还没等他往里走,又听到一声尖叫传来,随后,刀剑之声响起,似乎有人交手,又传来了侍卫的喊声,“保护侯爷!”
展昭一个闪身钻进了船舱里,拨开人群一看,就见地上倒了好几个侍卫,一个熟悉的白影正在船舱中央对战三个黑衣人。
展昭瞬间觉得脑袋嗡嗡响,望天——不是吧,那耗子又闯祸了不成?
本着一种自家孩子闯祸家长要负责,以及自家孩子跟人打架肯定要帮着自己人的心态,展昭窜了进去。
那白衣人就是白玉堂,他三两下将两个黑衣人制服后,展昭进去点了第三个人的穴道。
再看前方,就见镇远侯柴荥惊讶地看着他们,在他脚边,还有一个抹脖子的书生,手上拿着一杆沾血的断笔。
同时,听到外头又一阵骚乱,好多士兵冲了上来,都是柴荥的手下,其中不乏江湖之士。展昭微微皱眉——柴荥招募那么多江湖人干什么?
柴荥似乎也受了惊吓,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惊骇地看着众人。
“侯爷,没事吧?”几个侯爷府的侍卫询问柴荥。
“呃……啊。”柴荥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的展昭和白玉堂,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展昭有些不明白,白玉堂怎么会在这里。
可此时,白玉堂却是皱眉望着船舱外,似乎是在找什么。
“喂。”展昭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白玉堂回过头。
“白玉堂,你在船上闹事,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展昭问话,站在柴荥身边的一个道士用剑指白玉堂,质问。
白玉堂连看都没看他,继续看窗外。
展昭认识这人,他绰号叫一叶散人,本名黄符,善于用暗器,在江湖上名声口碑一般,原来进了柴荥的门做了食客。
“唉,黄道长,是这位白衣侠士救了小王才是。”柴荥说着就朝白玉堂走过来,“阁下莫非就是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久仰,久……”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转身走出了船舱,继续找人去了。
柴荥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无视过,尴尬地站在原地。
展昭嘴角轻轻抽了一笑,对众人笑着抱抱拳,转身追出去了,白玉堂找什么呢?
柴荥原本也想跟展昭打个招呼,没想到他也没理自己,更加尴尬。
这时候,船外,欧阳少征带着人来了,一听说有黑衣人袭击柴荥又有书生自杀,赶紧让人报官去。不过,欧阳少征也觉得有些头大,这个时候正是最忙的几天,偏偏镇远侯还大老远得从云南赶到开封来,他想干嘛?
白玉堂出了船舱,一眼看到了前方自己要找的身影,上前一步。
船头那书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朝他看。
白玉堂略带疑惑,这书生似乎和刚刚见到的那个不是一个人?但又有三分形似七分神似。是昨晚的人自己记错了,还是刚刚的人自己看错了?
正在纳闷,就听身后展昭问,“仇兄?”
白玉堂回头,只见展昭跑过来
“展兄。”仇朗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问展昭,“你这位朋友,似乎对我有些误解,让我离你远一些。”
展昭一愣,转眼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那书生,刚刚他看到一个和昨晚那个书生相似的人上了船,就跟了进来。可刚到船舱里就看到书生自杀,愣了个神那书生就消失了。他正想追,可偏偏这时候又有黑衣人袭击柴荥。柴荥遇到危险,如果是从前的白玉堂,他才懒得管呢,可这是开封府的地界,如果柴荥被杀,那展昭难免被问责,于是他就多管闲事,救了他一命。而从始至终,他没和那书生说过一句话,他这么信口开河,是何道理?
展昭见白玉堂神色,也是有些愣神。
仇朗行无奈笑了笑,问白玉堂,“这位少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展兄是朋友。”
展昭轻轻拽了拽白玉堂的衣角,“喂,怎么回事?”
白玉堂转眼与展昭对视,半晌才问,“他就是你那个朋友?”
“是啊。”展昭点了点头。
白玉堂收起刀,“那你小心些,这人信不过。”说完,转身走了。
“唉?”展昭追上两步,白玉堂一个纵身下了船了,从小四子他们身边走过,小四子赶紧跟去了,包延和庞煜面面相觑,一旁神相齐四刃捻着胡须,一脸高深地看着。
展昭叹了口气,看仇朗行。
仇朗行微微一耸肩,“他是你朋友?刚刚凶神恶煞地冲出来。”
“别说了。”展昭叹了口气,“白玉堂没有骗人,你干嘛诬赖他?”
仇朗行哑然一笑,看展昭,“我与你多年好友,你不信我?”
展昭无奈摇头,“你真的不了解他,白玉堂是面瘫,凶神恶煞这种表情你让他做他都做不出来。”
“这么肯定?”仇朗行啧啧两声,“你与他交情很深么?人总有你不了解的一面”
展昭上下打量了一下仇朗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点点头,“是啊……人总有你不了解的一面。”
仇朗行见展昭似乎翻脸了,无奈解释“好了,我见你俩认识,他又无缘无故盯着我,所以说笑一下。”
展昭嘴角轻轻一挑,“你又说错了一点。”
仇朗行皱眉。
“白玉堂最不喜欢的就是是非,他有缘有故的事情都大多懒得做,无缘无故的事情更加不会做。”展昭说着,轻轻拍拍他肩膀,“绝色佳人他都懒得多看一眼,盯着你看,必然是有原因的,那个原因估计我也很感兴趣,所以你还是收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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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朗行深吸了一口气,“展兄,如此偏心,我要伤心的。”
展昭已经无话想说,只是淡淡一抱拳,“祝仇兄高中,就此别过。”说完,翻身下船,跑了。
仇朗行靠在船上摇头,看着展昭追远处那一抹白影去了,嘴角微微翘起,笑得意义不明。
庞煜问一旁老头,“唉,什么情况?”
齐四刃笑了笑,“小四子说的情况。”
“嗯?”包延和庞煜都不解地看老头。
“忘记啦?小四子不说了么,展昭只有对着白玉堂的时候才是只傻猫,平日可精明极了。”老头笑呵呵转身走了,庞煜叹气追上去,边拽着身后包延,“你说,他们不那么高深会死啊?”
“是你肤浅!”包延跟着他往前跑。
……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白玉堂衣裳下摆被后面的小四子拽住,“白白,等等喵喵么!”
白玉堂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心吧,展昭会追上来的。”
“是哦?”小四子举着糖葫芦搂住他脖子,“你不生气啦?”
白玉堂摇头,“有点意思。”
“哈?”小四子歪过头,忽然余光瞥见远处烟尘滚滚,张大了嘴巴一指,“啊,白白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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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骚乱
小四子忽然一声喊,白玉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从远处开封城门的方向,有一队兵马狂奔而来。
开封的街道,特别是这条直通开封府和城门的中轴大街非常的繁华,两边商铺云集,街上来往行人也多,走路都怕撞到更何况这一队人马从开封城外径直冲进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街上的行人惊慌逃窜,有些来不及躲避的就被撞倒在地,再加上马队还在前行,两旁商铺、摊位统统到他,乱成一团。
马蹄疾行掀起阵阵尘浪,开封繁华的大街上惊叫声四起。
白玉堂抱着小四子站在大街当中,就看到为首一匹棕色高头大马,马上还套着个铁质的面具,像是军马出征打仗一般。
马上之人年纪很轻,看来只不过十七八岁,只是行为举止傲慢至极,见马撞到了人,非但不停下,还用马鞭挥赶路人,让人滚开。
白玉堂将小四子放下,“躲我身后。”
小四子赶紧躲到白玉堂身后。开封一半以上的人都认识白玉堂,见他在这儿,也都纷纷跑到他身后便不跑了,回头看着。
此时马已到近前,马上那青年见白玉堂挡路,就大喊了一声,“滚开,别拦着小爷试马!”
而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将士,也都骑着马,惶急地在后边喊,“小王爷,等等!”
白玉堂此生,最恨官府之人仗势欺人,一听又是个什么王爷,心中有气,这赵祯家的亲戚都有毛病!
眼看着马到近前,他抬起一脚飞踹了那领头之马的前胸一脚。
这马怎么经得起白玉堂这一窝心脚,一个趔趄,双膝跪地原地栽倒,马上之人一惊,赶紧拽住马缰绳想要稳住自己。白玉堂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从马上拽下来后甩手一抡,直接往后扔了出去。
“啊!”那人大叫一声,一头栽出去,摔了个结实倒也还好,偏偏就不偏不倚摔在了后边上来的马队跟前。他大惊失色,抱住脑袋,白玉堂这是让他自己也尝尝被马踩的滋味。
后边马队的士兵赶紧拉住缰绳,拼命避让,纷纷滚落在地,马也摔倒了好几匹,马队总算是停了下来。
再看原本繁华的街道,兵马过处是一片狼藉,好些行人都受了惊吓,又遭了这无妄之灾,更有受了伤的,都坐在一边呻吟。
小四子手里还拿着展昭给他的冰糖葫芦呢,躲在白玉堂身后探头张望。
被白玉堂从马上扔下来那年轻人,此时正狼狈地倒在地上,刚刚那重重一摔,闹得他现在五脏六腑都疼,四肢麻痹动弹不得,还掉了一颗牙齿。他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气,仰着脸惊骇地看着站在马前的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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