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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重生来爱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猫跳
齐然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考试简直一塌糊涂。
鲁爱华就笑:“老齐,我们儿子你还不放心啊?矿上哪个不夸他懂事?对了齐然。这次林嫣考得怎么样,肯定又是年级第一吧。”
“差不多吧,她考得挺好的,”齐然悄悄松了口气。如果老爸追着问考试成绩,那就不好过关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学的。你要向人家学习!”鲁爱华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嘴角就含着笑。
最近几个月,齐然经常会在老爸老妈面前提到林嫣,十六岁的少年在心里面藏不住太多事儿,既不好意思让父母知道他对梦中小情人的好感,又总会情不自禁的说到她,就像拥有了一件稀世珍宝,总会忍不住炫耀一下。
知子莫如母,鲁爱华怎么可能不清楚儿子心里面那点花花草草?见过那位小美人儿,漂亮得跟天仙似的,学习成绩又好,要是将来儿子能把她娶回家,真正做梦都笑醒了!
做母亲的,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的儿子差,再怎么优秀的姑娘,鲁爱华也认为齐然绝对配得上她,不过林嫣的父亲是林副市长,母亲也是江渝国贸的老总,就算林嫣看得上自家这小子,人家父母会怎么想,外人又会怎么说……
算了算了,俩孩子都只是高一的学生,想这么多干嘛?鲁爱华自嘲的笑笑,回到了灶台边,锅碗瓢盆的奏鸣曲再次响起。
齐然本来就是准备回家抓学习的,直接进自己房间开始自习,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又钻进了房间。
齐思明和鲁爱华相顾一笑,儿子真的是懂事了,本来怕他中考过后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结果高一抓学习就抓得这么紧,还有什么担心的?
房间小,窝在家里没意思,两口子喜滋滋的出去散步,却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和他们想的相距甚远。
当天夜里,齐然做了个噩梦,他又回到了大半年之前的初三毕业季,离中考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分数离一中录取线还差几十分,拿到的试卷一道题都不会做,急得他抓耳挠腮。
范韦、吴建豪、王建松这几个货,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上忙。
林嫣也对他不理不睬,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倒是云沧沧在旁边坏笑,手指头刮着脸说他笨,实在没办法只好东张西望,可宋剪梅很快从座位上站起来:“报告老师,齐然他偷看我的卷子!”
噩梦惊醒时最后一个画面,是孙亮云变形的脸:嘿嘿嘿,齐然你作弊,总算被我抓到了……
第二天起床,齐然精神不太好,脸色有点白,弄得鲁爱华很吃惊,又是摸额头的温度,又是让他张开嘴检查扁桃体,嘀嘀咕咕的说是不是从矿区把流感病毒带过来感染了儿子,然后就催着齐思明待会儿就走,在流感疫情过去之前不再回来了。
“说回来是你,催着过去还是你,”齐思明哭笑不得。
鲁爱华嘱咐儿子稍有异常就打电话,盯着他把稀饭咸菜卤鸡蛋都吃了,才放他去上学。
齐然回头一看,老妈还站阳台上跟自己挥手呢,少年的心头顿时涌动着暖流:努力,成为爸妈的骄傲!
加快步伐来到学校。今天同学们都来得挺早,早自习开始还是十多分钟,教室里就坐得整整齐齐的。
因为前面几天是期中考试,也就没有各科的作业可交,齐然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
许悦兰和吴建豪来得比他还早,但林嫣的位置还空着。
再过十几分钟,班主任就会来公布成绩了,男生女生们都有点忐忑不安,成绩位列前茅的李逸风趴在桌上抄写英语单词。字迹却远不如平时流畅,张远航背诵着《荷塘月色》,中间卡住了好几次,陈菁菁假装不在乎的跟同桌说话,手里转着的圆珠笔却往地上掉了两次。
林嫣是踩着预备铃声走进教室的。以前每天都有迟到的学生,孙涛、李威则会拖到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可今天大家都来得早,她居然成了最后一个。
少女穿着带毛领的呢子短外套,清丽的脸上笑容莞尔:“哈,齐然,昨天跑哪儿玩去了?昨天我们艺术团请到市杂技团的老师来教魔术。挺有意思的,可惜你没来看。”
“是吗,下次提前告诉我嘛!”齐然的心情好了许多,只要看到梦中小情人的笑脸。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美好。
男生女生们听到这话,都有点儿纳闷:林嫣和齐然走得近,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也许她可以不受影响吧。但是昨天那种情况,她还去艺术团学魔术表演?这次考试。她每科都提前交卷,真的考得有那么好?
“也许她这次考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只是装得很淡定呢!”陈菁菁不大服气。
两三分钟之后,孙亮云沉着脸走进了教室,往讲台上一站,非常不满的说:“不用我说,同学们都知道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那是相当的不理想!除了个别同学之外,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学生们早有心理准备了,底下哀鸿遍野,同时又在猜测,所谓的个别同学会是谁?
当然是林嫣!
孙亮云话锋一转,宣布林嫣这次八科总分七百八,再次以绝对优势卫冕年级冠军,并号召同学们向她学习。
不得不服!男生女生们都服气了,林嫣的成绩真的是强到逆天……不过嘛,学习她什么,每天跑去课外活动,或者上课时假装看书,其实看夹在课本中间的小说,甚至跟齐然疑似早恋?
就连这会儿,她都在和齐然说悄悄话呢!
少女坐得笔直的身体往后仰,齐然趴在桌上,就能闻到淡淡的洗水香味儿:“喂,你怎么学的啊,又是年级第一,我都快自卑了,哈哈。”
“我看你这家伙脸皮厚得很,一点都没有自卑嘛,”林嫣巧笑嫣然,歪着小嘴吹了吹垂下的头,飞起的丝挠在齐然脸上,痒痒的。
好几个同学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在心底出了泣血的悲鸣:齐然,你何德何能啊!
讲台上的孙亮云也有种无力感,林嫣以现在的势头,拿下全市乃至全省高考状元都不稀奇,但是她作为班主任,竟然看不透自己的学生,不禁有种深重的无力感。
特殊的学生,是享有特殊优待的,至于齐然嘛,这次考试成绩虽然不好,也只是和别的同学差不多,也没什么好批评的。
倒是另外一个学生更让她揪心,看了看窗子旁边楚楚可怜的宋剪梅,孙亮云想了想终于忍住没说,又长篇大论的把学生教育了一番。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男生女生总算知道了,学习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丰富多彩的课余兴趣固然值得培养,学习还得自觉主动的抓起来,尤其是高中以后老师不会再像小学初中那样贴身盯防,作为学生要自己对自己负责。
这比老师天天讲年年讲,强调再强调的效果,还要好得多,甚至对少男少女们未来的人生,都有那么点深浅不一的帮助。
放了成绩单,孙亮云走到宋剪梅座位前面,把她叫了出去。
“让我看看怎么回事!”调皮的孙涛从后面伸手,把宋剪梅桌上叠着的成绩单打开了。
齐然本来正拿着自己的成绩单犯愁,听到动静就好奇的往那边看了看,鲜红的数字让他很吃惊:咦,宋剪梅那么老实听话的学生,怎么成绩下降得这么厉害?





校花重生来爱我 230章 不期而遇
也许刚上高一,大家都延续了暑假毕业季的狂欢余热,一中开设的课外兴趣活动又实在太有诱惑力,没几个人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所以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普遍下降。
齐然之前还担心自己大幅滑落,结果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次和入学成绩相比较,在全班的排名只下降了两名。
不过他可没什么高兴的,因为林嫣的成绩一骑绝尘,把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在扩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她?
更加可恶的是,冰山校花明明知道他情绪低落,还抿着小嘴坏笑:“齐然,你好笨哦,分数差我很多哎”。
是可忍孰不可忍,总有一天我要追上你!少年脉动的热血如海潮奔涌,胸中的斗志无比昂扬,双眼闪烁着坚毅的目光,小宇宙持续燃烧中。
可惜现实是无情的,林嫣故意扬了扬她的成绩表,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顿时让齐然泪奔:好吧,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调整目标,改为缩小差距……
放学后齐然又是直接回家,学校的社团活动他本来就没参加,齐鲁公司的日常业务也有曹红霞管着,轻易不会出什么漏子。
齐思明、鲁爱华又去矿区了,现在报纸电视上地沟油闹得挺厉害,鲁爱华就炸了一大盆炸酱放在冰箱里,让儿子回家路上顺手买把青菜,晚餐自己煮碗炸酱面营养又美味。省得外面乱吃不知道是些什么脏东西。
老妈做了爱心炸酱,当儿子的肯定不能辜负。
齐然家租住的农业局宿舍,外面路口经常就有几个菜农。摆着卖点毛毛菜的小地摊儿。
从学校回家走到路口,齐然就哭笑不得:平时你买或不买,摊儿就摆人行道中间,不偏不倚;今天真的要买,却一个也没有,杳无踪迹。
本想干脆就这么算了,可老妈刚以医生的专业警告过他。蔬菜富含钙铁锌硒和多种维生素,吃了腰不疼腿不酸一口气儿上五楼,一片顶过去五片……错了错了。是不吃蔬菜容易长小痘痘。
别的齐然可能不在乎,十六岁的少年本来时不时就冒颗小红痘,万一火烧连营可怎么得了?林嫣可能不会说什么,沧沧那幸灾乐祸的小魔女。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这条路走到头再绕个圈子。就是水果批市场,也有一些卖蔬菜的,齐然决定干脆多走几步,买点水果蔬菜放冰箱慢慢吃。
以前都是从学校回农业局宿舍的新家,没继续往前走,因为初中时就来过这边,印象中市面相当陈旧,就是整片年龄比他还大的宿舍区。没有网吧、西式快餐、时尚品牌专卖店等等任何一件让年轻人感兴趣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老煤矿家属区的拆迁改造吧,齐然重新走上这条路。两旁的风物依旧,他的心境却已有所改变,感觉目光所及之处有几分似曾相识。
不像王梦桢租住的城郊结合部污水横流,这里的地面被扫得干干净净,路边花坛里的植物经过精心修剪,马路两边的宿舍楼一栋接一栋整整齐齐,家家户户的阳台上或多或少摆着几盆花草。
但是仔细观察就能现,每家的阳台上按照本地习惯,吊着风干的香肠腊肉都不多,楼房的灰砖墙面留下了岁月的斑驳,活像一群离开战场很久的老兵,旧军装经过浆洗依然笔挺,军人的腰板依然笔直,眼神却不复当年的犀利,多了股沧桑的气息。
前面的门楼子底下,两名头花白的老头儿正在下象棋,穿着洗得白的劳保棉大衣,已经佝偻的身子瑟缩在大衣里面,旁边火炉子炖着开水,小板凳上的茶缸子印着大红花,“劳动模范”四个大字早已褪色。
一阵音乐声从身后传来,齐然连忙朝旁边避让,骑三轮摩托的中年人表情木然,车斗里装满了空啤酒瓶和废纸壳子,马达费力的嘶吼,为收音机里刘欢的《从头再来》做伴奏: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三轮摩托去远了,歌声渐渐消失,齐然却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这片地区和老煤矿家属院如此相似,仿佛从这些人的身上看见了父辈的影子,尽职尽责到略显谨小慎微的煤矿安全员李远方,喜欢抱怨的钱二毛,八十年代的老劳模冯跃进,如果半年前的煤矿改制和家属区拆迁没能搞好,也许多年以后,他们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整片宿舍区,属于以前的农机公司、供销社、针织厂、化肥厂等企业,这些单位有的破产倒闭,有的半死不活,更多的是被兼并被收购,改头换面在市场经济中重新焕生机,但与当年的老职工们再无任何关系。
于是,这一大片地区,这里生活的人们,就被飞变迁的时代无情抛弃,楼房、花坛、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好像都被尘封在了十年前的某一天……
一阵风吹来,枯叶打着旋儿落下,齐然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感觉很冷。
心不在焉的走过街角,因为注意力不集中,差点迎面撞上一辆三轮车。
“齐然,是、是你——啊呀!”宋剪梅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这次不期而遇让她相当慌乱,本来车子就骑得不快,很容易就能刹住车,可她手忙脚乱的出了错,身子一歪从车座上摔下来。
齐然一个箭步跨上前,张开双臂去扶,结果小姑娘直接撞进了他怀里。少女的身体轻轻的、软软的,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抱起来,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硫磺皂香味儿。
“喂,你,放我下来呀,”宋剪梅脸埋在胸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齐然这才觉不妥,两个人贴的如此之紧,即使隔着冬天的厚衣服,似乎也能感觉到少女如小鹿乱撞的心跳。
赶紧红着脸把她放下,还嘿嘿干笑两声,假装成没事人似的。
脚踏实地以后,宋剪梅赶紧退了两步离齐然远点,低着头理了理被揉乱的衣服,平生头一次被同龄男生搂在怀里的感觉是如此清晰,有些不甘的偷偷瞥了他一眼:刚才,搂得好紧……
齐然也在打量她,少女清瘦的瓜子脸烧得绯红,显得非常可爱,穿件黑色带碎花的旧防寒服,脖子上系条有些褪色的红色毛线围巾,和红红的脸蛋儿相映成趣。
宋剪梅本来就害羞,见齐然瞅着她一个劲儿的坏笑,终于细声细气的问:“看什么?笑得古里古怪的。”
“没人跟你说?你今天这身,像、像qq企鹅!”齐然再也绷不住了,指着她喀喀喀的笑。
宋剪梅楞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也忍不住咬着嘴唇吃吃的笑。黑衣服配红围巾,明明就是那只全国甚至全世界最有名的企鹅嘛!
小姑娘白了齐然一眼,没好气的说:“哼,以为都像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想穿什么新衣服都行啊,我只有这几件旧的,你要笑就笑吧。”
说归说,刚才的尴尬倒是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三轮车的车斗里边,拉着挺多的水果,都是香蕉苹果梨子之类的普通货色,还有些生菜、油麦菜和土豆,看起来挺沉的。
齐然问这准备往哪儿拖,宋剪梅就说是农机公司的宿舍,她叔叔婶婶就住那边,叔叔在这边过去第三个路口摆水果摊儿,她每天下午放学去批市场拉货,因为水果之类的东西到了下午就会比较便宜,她拉回来囤家里,第二天叔叔再拉到摊儿上慢慢卖。
“你叔叔怎么不自己去进货?这么重你吃得消吗?”齐然有点不满,那叔叔婶婶太过分了吧。
“没什么嘛,叔叔要看摊儿走不开,我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宋剪梅咧开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嘻嘻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批市场的叔叔阿姨看我年纪小,都给我优惠价呢。”
那是当然,清清秀秀又懂事的小姑娘,独自拉着三轮车到批市场进货,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批商到下午还卖不掉的水果,就便宜处理给她。
齐然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心说你叔叔婶婶还真会用人,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比在美国读了ba的周笙,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忽然想到,从批市场到农机公司宿舍,走大路过去比较平缓,距离也近一些,她这样骑要绕路,而且前面还有个上坡,会费力得多。
问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齐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前不久看见宋剪梅推三轮车,是在农业局自己新家的院子门口,她走大路就必须经过那里,大概从那以后她就改变了路线……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要强啊!
“从这里回农机公司宿舍,有个上坡呢,干脆我帮你推车吧,”齐然很诚恳的说,不等宋剪梅拒绝,又指了指她车斗里的青菜:“完了你送我把青菜,我懒得去那边买了。”
宋剪梅想了想,开心的点点头。




校花重生来爱我 231章 齐总您好
最后一个上坡还真有点陡,齐然帮宋剪梅把三轮车推上去虽然没费太大的力气,大冬天里也弄得浑身都在热,额角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宋剪梅也好不到哪儿去,瓜子脸红红的,像小猫一样轻轻的喘着气,真不知道她平时一个人是怎么把三轮车推上来的。
“你……”齐然和宋剪梅同时开口,然后都让着对方,话到嘴边又给吞回去。
愣怔了几秒钟之后,他俩相视而笑,都觉得彼此间的那份小心翼翼,显得那么的刻意和尴尬,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
“我叔叔家就在那边,从这里过去都是平路了,”宋剪梅低着头挺不好意思的,两只手捏着衣角。
她借住在叔叔婶婶家里,贸然带个男生过去肯定不方便,但就这么和齐然告辞,好像又太那啥了,人家帮她推了一路的车呢。
齐然笑笑,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抓了抓头:“啊,对了,我也要赶紧回家把作业写了,今晚看英,阿森纳对曼联。那么,再见吧!”
刚转身走了两步,宋剪梅把他叫住:“喂,等等,给你菜。”
一大把青菜,几根香蕉,几颗红苹果,装在塑料袋里递给他。
齐然稍稍犹豫那么两三秒钟,小姑娘就不乐意了,把袋子往前递了递,眼神儿有那么几分倔强。
好吧,齐然讪笑着接过来,本来只是找个借口好帮她搭把手。结果人家太当真,最后反而是他占了便宜。
宋剪梅的眼神忽然稍变,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从街对面走过来。正是宋剪梅的婶婶冉尚兰,手里替孩子拎着书包。她儿子宋小强刚上初一,长得胖乎乎的,比堂姐宋剪梅足足宽了大半圈,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齐然,小眼睛滴溜溜的转。
冉尚兰穿着带大毛领的呢子大衣,踩双高跟皮靴子。瘦刮刮的白脸儿,颧骨很高嘴唇很薄,一脸的精明市侩。瞧着齐然的眼神儿让人很不舒服,简直跟防贼似的。
“小梅,这是什么人呐,你同学?”冉尚兰把齐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他穿着打扮非常朴素。手里拎着的蔬菜水果明显是从自家那些批货里边拿的,她脸上就挂出了三分不乐意。
齐然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就看了看宋剪梅,刚才她说叔叔婶婶都是农机厂的下岗职工,可说话这位打扮得不像下岗职工,倒像做生意了点小财的个体户。
不等宋剪梅开口,冉尚兰又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噼噼啪啪说话像打机关枪:“哎小梅呀。本来有些话我当婶婶的不该当着外人说,但是你爸妈就不放心你自个儿到城里读书。我也不敢跟他们打什么包票,是你说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哎呀,这城里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你从乡下过来,稀里糊涂上了什么当,我也不好跟你爸妈交待嘛!”
刚见面连话都没搭上一句,齐然就被赏了顶“不三不四”的帽子,听口气对方还真是宋剪梅的婶婶,弄得他拎着装蔬菜水果的塑料袋,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够呛,挺尴尬的。
宋剪梅红着脸:“婶儿,他是我们班上同学,齐然。”
“阿姨您好,”齐然很热情的打招呼,冉尚兰态度不好他也没往心里去,初中时候就知道,有些女生家长是把任何男同学都当成贼来防的。
少年虽然不是什么大帅哥,笑容足够阳光灿烂,真挚的眼神加上八颗闪亮的牙齿,假如面前的是陈怡,她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就算换成对他严防死守的祝雪晴,也会矜持的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肚子里犯嘀咕:别看这傻小子长得没多帅,笑容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可得把女儿盯紧些,别被他拐走了。
可惜现在对面这位冉尚兰,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翻翻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宋小强围着齐然饶了一圈,齐然正纳闷呢,小胖墩就很大声的对宋剪梅说:“姐,你这同学不咋样嘛,上次那个尤大哥多好啊,全身名牌,还答应给我买耐克鞋呢,结果被你赶走了……对了他还来不来啊?”
齐然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这死胖墩才十二三岁就这么势利,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听他口气,尤灿生还到这里来纠缠过宋剪梅?也不知道是在食堂打架那件事之前还是之后。
宋剪梅也气得直咬嘴唇,瞪了宋小强一眼,可小堂弟根本就不甩她这个表姐,还冲她吐舌头做鬼脸,看来平时就被冉尚兰宠坏了的。
冉尚兰不耐烦的挥挥手,让齐然滚蛋:“快走快走,小梅她是乡下来的不懂事,老娘在城里几十年,你这号小王八蛋见得多了,别想在我这儿讨什么便宜!”
得,到最后还心疼宋剪梅给齐然的那兜青菜水果,统共不到十块钱,亏她好意思挂在嘴边。再说了,宋剪梅的确是从乡下来的,但东川也只是内地的地级城市,可从她嘴里说出来那股味儿,比北上广深的土著还牛呢。
齐然懒得跟她计较,无所谓的笑笑,把塑料袋放回三轮车,说声阿姨再见,又朝宋剪梅点点头准备离开。
小姑娘也挺尴尬,很抱歉的冲齐然苦笑。
这时候冉尚兰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小跑着往马路对面赶过去,老远就堆着笑打招呼:“雷姐,下班回来啦?听说你跳槽去的新公司,工资又高、待遇又高,恭喜恭喜哟!”
雷春霞拎着两桶色拉油,颇为矜持的谦虚两句:“还算过得去吧,新公司和盛然地产有合作关系,这次房交会那些动漫人偶,还有直升飞机啊、动力伞什么的,都是他们搞的。”
其实刚到齐鲁广告,雷春霞心都凉了半截,本以为上规模上档次的公司呢,结果就租了一套居民房当作办公室,从老板到她自己总共六员大将。
幸好她很快就现了新公司的不同凡响,先是和盛然地产的关系绝对不像普通的甲方乙方,结款什么的都特别顺利;其次主持公司日常工作的曹红霞,居然是以前锦隆集团的销售部副经理;最后,近段时间总有本地的中小开商、建筑商和建材商主动找上门来,业务不大,七八千、三四万做点广告牌什么的,但多多少少都能谈成,人家态度还挺好,简直像是特地来给齐鲁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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