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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重生来爱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猫跳
受不了大妈们的热情,齐然说要去二矿区找父亲齐思明,这才冲出了包围圈。
走了几分钟,一辆老吉普哐当哐当的追上他,矿上安全班副班长张志强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光头在阳光下闪闪亮:“齐然,来找齐工啊?工业局领导来视察,矿上头头脑脑都在二矿区陪起的,上车,我捎你一段。”
二矿区在山背后,从这边走路过去要个把钟头,齐然高高兴兴的道声谢,坐到了车后排。
除了喇叭不响哪儿的老吉普,在山道上气喘吁吁的前行。
车上还有两个安全班的职工,所谓安全班其实就是矿上的事故抢险队,班员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哈,光头强,你也晓得拍领导马屁了!”驾驶座旁边的职工打趣张志强。
后排坐着的职工就笑:“钱二毛你乱说嘛,传到领导耳朵里,把你娃工作弄来挂起!”
“挂起就挂起,老子早就不想在这儿搞了,日妈个个乱球整……”钱二毛怨气很大,大概每个国营单位都有几个这样牢骚满腹的家伙。
正在开车的张志强,脸色就沉下来:“钱二毛,玩笑不是乱开的,齐工和矿上那些头头脑脑不一样。”
钱二毛怔了一下,回过头冲着齐然,满是痘印的脸上笑容很真诚:“刚才哥子开玩笑的,这张嘴上没把门,齐然你莫放心上哈,你爸爸真的是个好人,技术好,又耿直,可惜他不掌权,唉,都是当年……”
张志强扭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钱二毛赶紧闭上嘴。
“没关系,知道你们不是说我爸,”齐然笑笑,张志强觉得不该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其实他也快满十六岁了,知道这里头的原因。
当年做厂医的老妈鲁爱华,要算矿上年轻女职工当中比较出挑的,现在的矿长黄智勇曾经追过她,可鲁爱华喜欢的是老爸齐思明,后来才有了齐然。
齐思明作为八十年代末的大学生,工作上又认真负责,本来早就应该提成矿上的领导干部了,就是因为黄智勇官运亨通,一路做到矿长,处处针对他这个当年的情敌,所以齐思明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八年,到现在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煤矿工程师。
齐然想起这些就很不爽,黄智勇太鸡肠小肚了,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做到矿长的,觉得自己父亲齐思明就比他强得多,在干部职工中的威望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齐思明是不折不扣的正能量,黄智勇呢,人人背后提到他都要骂三字经。
偏偏黄智勇官运亨通,齐思明十几年原地踏步,看来领导的思维方式和群众确实不同……
吉普车在山路上急转弯,甩得人身子朝旁边侧,猛一晃眼看见对面山坡有条弯弯曲曲的土路,黄土路面上散落着黑色的煤块,通往的山腰处,有片树木被砍光了,露出光秃秃的地面,明显是个私挖滥采的黑煤窑。
齐然上午和林嫣进去过的废弃矿洞,在这座大山的向阳面,这个黑煤窑则位于背阴面,虽然以山脊为界,已经不属于龙泉煤矿的地界了,但傻子也能看出小煤窑是在往国营煤矿这边挖,盗采矿产资源。
“张哥,这黑煤窑,你们不管?”齐然非常惊讶。
国营大矿周围,绝对少不了大大小小的黑煤窑,它们私挖滥采、盗取自然资源、滥用童工黑工、无视安全防护,不仅自己容易出事,还经常越界乱挖,破坏地质结构,连累到紧邻的国营矿山。
这种小煤窑往往有黑恶背景,当地基层政府里边有他们的保护伞,地方公安经常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很多时候得靠煤矿的保卫科去交涉,谈不拢还会打架,而安全班这些身强力壮的青工就是“作战”的主力。
齐然前几年有次暑假,亲眼看见几大卡车煤矿工人拉过去,直接砸了一处捞过界的黑煤窑,所以非常奇怪为什么这里有个黑煤窑,挖到了龙泉煤矿的鼻子底下。
张志强把着方向盘没回答。
钱二毛吊儿郎当的说:“嗨,矿上领导都不话,咱们管他那么多?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看呐,指不定咱们黄矿长,就在里头占着干股呢。”
这次张志强没反驳他,腮帮子鼓鼓的生闷气。
齐然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面堵得慌,虽然他年纪轻,也看得出来,父母工作的偌大一个龙泉煤矿,上上下下的人心都散了……
十分钟之后,吉普车停在了二矿区,老远就看见挂着几条红底白字的横幅:热烈欢迎局领导莅临检查。
一群人正从洗煤厂那边走过来,正中间矿长黄智勇笑眯眯的给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介绍情况,齐思明走在靠边的位置,身边全是工程师、安全员。
看见儿子,齐思明朝齐然招招手,又对身边老同事说:“我家这小子,不在家好好复习,跑到咱们矿上来了。”
安全员李远方很有人情味的帮齐然说话:“放假嘛,总要劳逸结合的,咱们山里空气好,可以放松一下。”
齐然可没空说闲话,刚才车上就差点告诉张志强他们了,因为安全班的工人不是搞技术的才忍着没说,这会儿看见老爸和好几个老工程师都在,就把废弃矿井里现透水征兆的情况说了出来。
“谁让你进去的?还带着同学!”齐思明把脸一虎。
那个废矿井是大炼钢铁时弄出来的,因为堪察失误没挖出多少煤炭,六七十年代就逐渐废弃了,因为局势动荡也没有人管,就那么扔在半山腰,很少有谁过去。
毕竟儿子已经出来了,很快齐思明就把注意力转到透水预兆上来:“空气湿冷,洞壁挂汗,这是要透水,本来那废坑和现在的地下工作面没有联通,怕就怕那黑煤窑乱挖,造成地层错动,水顺着透过来……”
几个老工程师和安全员连连点头称是,都认为应该向矿上汇报,尽快勘察情况、采取措施。
毕竟领导在场,不好大家都围过去,众人就看着齐思明一个人走到黄智勇身边,低声说了点什么,黄智勇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然后齐思明的声音大了点,黄智勇拧着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个老工程师把脑门一拍,哎呀,怎么忘了这茬!黄矿长工作上处处看齐工不顺眼嘛。
老工程师们赶紧过去准备打圆场,齐然也跟着过去。
走到近处就听见黄智勇大声训斥:“查什么查,一个废弃的矿井,那是历史遗留问题!只要和现在的坑道没有连通,就不存在危险,如果贸然派人下去查探,正好遇到透水,损失不是更惨重吗?”
齐思明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反驳,黄智勇看见齐然也过来了,就指着他鼻尖:“还有,齐思明,你是怎么教育家属的?齐然怎么跑废矿井里边去啦?矿上三令五申,非井下作业人员未经批准不得进入矿坑!你这是违纪,当着局领导的面,我必须处分你!”
黄智勇说得义正词严,他的亲信也帮着说话,齐思明和几个老工程师想辩解又觉得理屈,非井下人员确实不应该随便下井。
矿上的干部就摇头,黄智勇为了报私怨,口口声声把局领导抬出来压人,这点气量实在太叫人齿冷,可惜齐思明十几年兢兢业业,这下要吃挂落了。
更有晓得内情的人悄悄议论,说不定那废井所在山体对面的黑煤窑,就是黄智勇在里头占了干股,他才这么紧张。
齐然恨恨的捏着拳头,心中十分委屈,私自下井确实不对,可这个黄智勇不关心透水预兆,反把话题扯开,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人现,被矿上干部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几位局领导,其中个子很高的一位,听到齐然这名字就神色微变,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神情严肃的看着少年:“你叫齐然?知道不能随便下井吗?”
“知道,”齐然看看这人,有点眼熟。
高个子饶有兴趣的打量他:“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难道因为害怕被批评,就把透水预兆隐瞒下来?不懂你们这些大人怎么想的!”齐然皱着眉头,毕竟那是个几十年的废矿井,早就没有开采了,所以他带林嫣下去走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现了透水预兆过来报告,反而一个个不去管透水的大事,倒来怪他不该下井,真是本末倒置!
“齐然,说话要讲礼貌,”齐思明冲着儿子虎脸。
黄智勇心头暗乐,齐思明是个炮筒子脾气,生个儿子还是这样,得罪了局长,老子更有理由拿你开刀。
李远方和几个老工程师都捏把汗,官员犯错之后能免职复起就很牛了,这位吕局长背着党纪政纪处分,愣是没挪窝,还待在工业局局长的位置上,不是更牛吗?得罪了他恐怕不妙。
所有人都没想到,高个子哈哈大笑着朝齐然伸出手:“不错,不错!小同学你好啊,我叫吕治国!”
吕治国!怪不得齐然眼熟,原来是吕小中的爸爸,这父子俩的相貌有七成相似。
齐然迟疑一下,坦然伸手和吕治国相握。
吕治国高大的身子略略弯下,双手抓住齐然的手用力摇晃:“谢谢,非常感谢,小同学有勇有谋啊!齐工,你教出这样的儿子,很了不起!”
最后两句话是扭头对齐思明说的,吕治国又去和他握手。
吕治国感谢齐然,原因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要不是齐然和林嫣前段时间查清杜诗泉陷害林为民,被用来做了政治交易,恐怕他还在被纪委双规着呢。
眼珠子哗啦啦摔碎一地,矿上的干部职工愣是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儿。
在众人听来,吕治国是感谢齐然及时来报告险情,不过也没必要对齐然这么热情,刚才吕局长的表情动作,简直、简直让人觉得是在对着一位上级领导!
黄智勇十分尴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尽管几天后煤矿就要过到盛华集团名下了,但现在他还是工业局管着的干部,不能和吕治国硬顶啊。
齐思明和吕治国握过了手,如坠云雾之中,寻思自个儿和这位吕局长没有什么交情啊,他为什么这么热情?
吕治国看看齐然,眼神里透着笑意,心头却稍稍有那么点遗憾:原来以为自己儿子吕小中和林市长女儿林嫣算是青梅竹马,可以顺其自然的展一下,现在看看人家这小子,唉,儿子怕是没机会啦……
齐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逆袭。





校花重生来爱我 23章 姑姑和过儿?
有吕治国的支持,谁也不敢再追究齐然到废矿井里边去的事情,就连矿长黄智勇也自打耳光把话圆回来。
吕治国也没深究,毕竟再过些天,龙泉煤矿就要过到盛华集团名下,不再是市属企业了。
齐思明百思不得其解,揪着齐然问他认不认识吕治国,齐然平时老实,这时候倒知道装傻充愣,把手一摊:您儿子就是个即将过中考大关的中学生,怎么可能认识市里面的局长?
从儿子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齐思明也只能认为纯属偶然,大概吕治国刚被纪委放出来,心情特别愉快吧。
可矿上别的人不这么认为,老伙计们都冲着齐思明喊恭喜,说他被局领导赏识,指不定要升官了,下班过后硬是拉着他去喝了二两小酒,脸红红的回到家里。
齐然没事儿偷着乐……
节日的最后一天,林嫣在外面茶室包了个雅间,和齐然一起复习中考的考点。
“以o为圆心作圆分别于bc、ac切于d、e两点,齐然你看,若o到bc、ac的距离相等,则点o必在角bac的平分线上……”少女的侧脸清丽可人,专注讲解时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亮泽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清脆琳琅非常动听,丝带着淡淡的幽香。
齐然刹那间有点心猿意马,很快又掐了自己一把:林嫣固然答应帮助补习功课,但她已经给了那本宝贵的学习心得,已经完成了承诺,大可不必像今天这样花费大把时间来帮自己。
她可是有能力争夺本届中考冠军的呀!齐然知道本年级那些有望夺魁的学霸们,虽然在人前装出学习很轻松的样子,其实个个都快到头悬梁锥刺股的程度了,林嫣能抽出珍贵的时间来陪自己复习,如果还不专心,那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收敛心神,专心专意,齐然认真的听讲,不知道为什么,跟林嫣在一起好像头脑都清醒了许多,有什么问题又可以立刻问她,而林嫣总会不厌其烦的细细讲解,效果比上课听老师讲或者自习要好得多。
中午休息,林嫣叫了两份简餐,打开电视,和齐然肩并肩坐在沙上,边吃边看。
电视里正在重播央视版神雕侠侣,刚好演到姑姑教过儿武功那段。
林嫣和齐然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看对方,眼神一触,又飞快的移开。
“没意思,看新闻吧,”林嫣若无其事的摁到了别的台,轻轻抿着嘴唇,耳朵有点红。
“是挺没意思的,重播了一遍又一遍,”齐然附和着,心头一个劲儿的傻乐:还别说,这种情形,真有点像呢。
………
五一假期结束了,学生们不管在这三天里彻底放松换换脑筋,还是更加努力的冲刺拼搏,现在都得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仅仅三天的短暂分别,一切都显得和假期之前没什么两样。
除了林嫣。
万婷婷、陈雨露非常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就连卢露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男生们更是窃窃私语,愈加坚决的成为了林嫣的拥趸。
这几天都传遍了,市公安局副局长刘铁卫带着十几车特警,在杜诗泉的锦隆集团杀进杀出,虽然没能扳倒锦隆,但杜诗泉乃至后台老板雷正福显然吃了瘪;被双规的吕治国顶着一堆处分,安安稳稳的坐回了工业局局长的位置;林为民一方连连得分,在常务副市长的争夺中获胜的希望大增。
普通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兼市委常委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这一系列变化,使得众人眼中的林嫣也有所不同了,明明还是那个清丽冷傲的女生,已从前几天的被同情被怜悯,变成收获无数灿烂的笑容,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她身上也仿佛笼罩着某种无形的光环。
可林嫣除了对好朋友许悦兰比较热情一些,面对别的同学仍然和以前相同,淡淡的微笑中带着疏离。
这是应该的嘛!要是林嫣突然变得热情,同学们反而要无所适从了。
唯独在早自习开始前三分钟,林嫣抬头朝教室门口看了一下,幽黑的眸子在那瞬间变得亮亮的,然后很快又低下头,专注于英语课本。
她在看谁?许悦兰以前从来没有现好朋友露出这样的表情,于是本能的顺着林嫣目光看过去,一群男生正从门口走进来。
其中有齐然。
范韦正说得眉飞色舞:“喂,你小子太牛了吧,吕治国和你握手啊,嘿嘿,下废矿井不但没事儿,还捞了个表扬,运气也太好了!”
齐然嘿嘿笑着,心头非常得意,如果告诉你是和林嫣一块下去的,我还背着她跑出来,你还不得羡慕死啊?
这个年纪的少年可没太多心机,更没有扮猪吃老虎的觉悟,要不是担心林嫣生气,齐然早就把牛皮吹破,使劲儿的显摆一下了。
坐在教室后排的赵子聪看见齐然笑嘻嘻的挺高兴,阴着脸哼了一声:“哼,今天晚上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本来李天毅也没催着揍齐然,是赵子聪自告奋勇要动手,可就在昨天下午,李天毅突然给他打电话,让尽快教训教训这个齐然,口气里还隐隐有些对他不满的意思。
赵子聪看了看手表,早晨七点钟,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十三个半小时。
班主任王保峰穿着大皮鞋的独特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他走到讲台上,说了几句假期结束,请同学们收心,以良好状态迎接中考的话,就把目光挪到了齐然脸上:“齐然,跟我出来一下!”
糟糕,肯定是前几天逃课的事情!
齐然无奈的看了看林嫣,清丽动人的校花伸手借抚弄头遮住脸,冲着他偷偷的吐了吐小舌头,笑容有点坏。
同人不同命啊!齐然无语,同样是逃课,自己这趟肯定要被王保峰狠尅一顿,林嫣呢,王保峰都舍不得说她一句。
那是当然,市里高层的情势变化,连学生都有所耳闻,王保峰还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林嫣家里没事了,相信她能很快调整好状态。
至于齐然就不同了,这种自暴自弃的学生,要狠狠敲打!
齐然跟着王保峰出去了。
“哎,又不是什么优等生,落在王大炮手里,这下有得受……何必呢,又不是那块料,就想着毕业之前多出几回风头?”万婷婷阴阳怪气的说着。
几个女生跟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林嫣修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抬起头,眼神儿清冽:“一日之计在于晨,抓紧学习。”
呃,万婷婷脸涨得通红,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林班长偶露峥嵘,威武霸气啊!




校花重生来爱我 24章 最好的家教
齐然垂头丧气的跟着王保峰,一前一后进了年级办公室。
他这样的学生,在班上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很少会和老师打交道,既不像差生老油条那么虱多不痒、账多不愁,又比不上林嫣那样的优等生,从来都是老师小心呵护的熊猫宝宝,就算犯了天大的错,班主任也舍不得说句重话。
社会上中等收入的夹心层压力最大,学校里中等成绩的学生最怕老师。
办公室里还有几位老师,满脸青春痘的物理老师张磊,看见齐然进门就拍着桌子冷笑:“齐然,你成绩已经好到可以不用上课了吗?我的晚自习你都敢逃,胆子越来越大了嘛,来来来,当着王老师的面,你说个道理来听听。”
别看这个张磊年纪轻,是老师里面最嫌贫爱富的,对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另眼相看,要是齐然、范韦这样的学生去问他什么问题,他总是爱理不理的。
以前赵子聪、陈志他们经常逃课,也没见张磊说什么,五一节前最后那堂晚自习是做物理习题,陈志逃课了,林嫣也逃课了,可张磊只在王保峰面前把齐然告了一状。
即使在校园里,人与人也是不平等的,老师本应对学生一视同仁,但张磊这样的老师还为数不少。
齐然闭着嘴没说话,如果是王保峰问,他就承认错误了,但这个张磊问嘛,实在有点不服气。
“耶,你还有脾气哟!”张磊把不锈钢茶杯往办公桌上重重一顿。
“张老师莫着急嘛,”王保峰皱了皱眉头,看着齐然,把语气尽量放得平缓:“你不准备考一中了吗?唔,差二三十分确实不容易涨起来……你家里面的情况,王老师晓得一些,也许没有必要择校,但是你要搞清楚,学习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的成绩考一中不得行,二中三中确实没有太大难度,不过从现在就开始松懈下去,恐怕到时候连二中三中都考不起哟!”
王保峰虽然看起来很凶,外号叫做王大炮,其实心眼儿不坏,对齐然这种不爱惹是生非的学生,他还比较有耐心,说的话也很中肯。
在王保峰看来,二十多三十分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追起来的,齐然的家庭条件也有限,勉强提东川一中并不现实,倒是二中三中更符合实际。
教了十几二十年的书,送走了一批批学生,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同在一个班上就读的学生,有的会去东川一中,他们将要力争考上985、211那些重点大学,有一个光明的前途,而更多的学生会去二中三中,他们绝大部分只能去三流本科或者高职专科。
当年的同窗,人生的距离就这样被越拉越远了。
王保峰最早教的一批学生,现在已经有人做到处级干部,春风得意马蹄疾,同学会上是当之无愧的明星主角,也有人为养家糊口操劳奔波,偶尔在路上相遇,笑容中带着无奈和苦涩……
“他这个年纪,肯定体会不到这么多吧?”王保峰看了看齐然,心中一声叹息,少年的形象与某个从沿海血汗工厂打工回来、在街边卖牛奶的学生,渐渐重合起来。
齐然感觉到了王保峰的善意,弱弱的说:“嗯,王老师,其实我在复习……请了、请了家教,还是想冲冲一中。”
王保峰有点吃惊:“你没上晚自习是去跟家教了吗?那你早说嘛,你这种情况,老师还是可以支持一下的。”
毕竟是中考前最后个把月了,每个班五六十号学生,老师根本没法做到一对一辅导,如果家里有实力请到好的家教,老师通常都不会反对,晚自习之类的时间也可以通融。
“你家请的什么家教,峡江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十五块钱一个钟头那种?纯粹误人子弟!”张磊自鸣得意的笑了两声,更看不惯齐然了。
张磊在自己家里搞了个小家教,但是没几个学生报名。
王保峰眉头拧成了川字,别被张磊说中了吧,齐然的家境能请到什么好家教?如果是那种,他还不如在学校多花点时间呢。
“才不是呢,我、我找的家教是最好的!”齐然态度很坚决,他的家教是林嫣,不过,少年心目中“最好的”所指,可不仅仅是家教。
张磊气得一拍桌子:“吹什么吹?我们老师教的你不学,乱去找什么家教,那你何必来学校读书,自己在家里边就行了嘛!”
“张老师!”王保峰摇了摇头。
张磊指着齐然鼻尖:“你找那家教是哪儿的,说来我们听一下,水平到底有多高?”
“找家教是可以找,但是要家长跟班主任说声,”王保峰沉吟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样吧,他给你划过重点难点,讲过解题思路没有?你给老师看一下。”
看就看,齐然回到教室,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和语文、物理的精编习题集——他为了加强记忆,把林嫣给的那本笔记又抄了一遍,习题集批注着昨天两人一块复习时,林嫣讲解的解题思路。
语文的递给王保峰,物理的给了张磊。
王保峰翻开习题集,神情就变得非常郑重,现上面的批注水平甚至比他这个语文老师还高,《五人墓碑记》里面有句“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毛一鹭”,教辅给的注释“抚吴”是苏州巡抚,手写的批注则说明朝只有应天巡抚,没有苏州巡抚一说,教辅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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