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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画盏眠
周默绅士地给她递了张纸。
两个人刚叙旧时,气氛还有些尴尬,周默说到蒋时延后,唐漾整个人明显轻松许多。
周默投其所好说得更多,全是唐漾不知道的,笑得她快捂住肚子。
“好像,我忽然想起来,”周默恍然状,“他是不是你高中同学啊,他上次转了你微博,你还网红了一把。”
周默想到什么:“现在各大银行都挺重视新媒体这块,尤其是流量和影响力。我以前在汇商的时候,高管层就制定了相应的奖励计划,你这波虽然时间短,但总行年度评优应该是稳的。”
“不至于,”唐漾小心擦着眼角,“指标完成得比我好的可太多了。”
“不要妄自菲薄,”周默笑得和煦,“当时我还翻了热门评论,像唐副处这样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子真的不多。”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85.第85章番外一
此为v章购买比例不足70%防盗章, 防盗时间为3h,么么哒! 蒋时延伸手挡住程斯然的脸, 嫌弃道:“傻-逼。”
红灯变绿灯, 程斯然坐回副驾驶,同样溢了个音节:“傻-逼。”
一个骂在明,一个骂在暗。
两个人都懒得计较。
————
几个路口,到一休传媒。
蒋时延带程斯然去拿广告投放合同的时候, 唐漾也收到了工作邮件。
范琳琅:“漾姐,南津街那个特殊件贷款客户, 就张志兰,电话打到办公室来, 说您在她家门口留了名片, 让她随时找。”
唐漾想起自己和蒋时延去过那次,腾出抹水乳的手:“你给她回,我一个小时后过去, 谢谢。”
范琳琅:“我带上资料到您家楼下等您?”
唐漾:“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好。”
范琳琅:“没事儿,我刚好值完班。”
唐漾想想,应下。
范琳琅本想提前来找唐漾, 结果唐漾提的更早, 到汇商接她。
范琳琅在外面打量好一会儿,才上车, 问:“您之前那辆mini不是红色吗, 怎么换了黑色。”
唐漾笑:“我妈之前开出去, 回来扔车库里忘了加油。”
“我以为老年人都喜欢稳重的车型,阿姨还挺洋气,”范琳琅想到平时同事们在背后讨论唐漾的包包衣服,玩笑道,“唐副您可别说您家放着彩虹糖。”
唐漾随口:“差不多。”
范琳琅想了解什么就问什么,止于隐私又不阴阳怪气。
近半个小时的车程聊下来,唐漾在心里又对她亲近了些。
两个人来到幸福花园,有老太太认出唐漾,热情地给两人说上次看到张志兰穿裙子,大冬天的大腿都露出来了,成何体统,到小区捡垃圾也比她那样强!
唐漾含混点头。
“特殊职业吧,”范琳琅语气有了远离的意思,“我们小区老太太也这样,但嘴碎归嘴碎,有什么消息都是最新的。”
唐漾:“先看看。”
两人上楼,敲门,门开。
唐漾认出张志兰的同时,好像也明白了老太太们嘴碎的原因。
因为美,无关年龄容貌的冲击力远强于证件照。
即便在家,还是拴着围裙做事,张志兰也化了淡妆,眉眼细长,带着一丝孤高。
看见来人,她犹疑:“唐副处?”
范琳琅指唐漾,先道:“这位是唐副处,”再道,“我是范琳琅。”
张志兰在围裙上擦擦手,招呼两人进去,坐。
唐漾和范琳琅礼貌打量。
张志兰家很小,但很干净,墙角和窗户一尘不染。窗帘似乎是用很多块布拼在一起的,但有人在缝隙间绣了小碎花,倒把不和谐的色调进行了统一。
张志兰家有两个小孩,唐漾经受过亲戚家熊孩子的折磨,来之前已经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可见到后,她心里莫名生出些妄加揣测的罪恶感。
大的那个上了小学,坐在一张碎木条拼的书桌上写字。小的坐在哥哥书桌下,乖巧翻着连环画。
大部分小孩见到陌生人都会害怕或者露怯,而张志兰唤“闵木”“闵林”,介绍来人,两个孩子站起来,清脆喊:“唐阿姨,范阿姨。”
唐漾和范琳琅给母子三人拎了袋龙眼,两个孩子想吃,用眼神看张志兰,得到张志兰应允后才克制地拿两个,吃完把壳和核放进垃圾桶,接着做自己的事。
“好乖。”唐漾打心底觉得可爱。
张志兰道:“都很懂事,爱看书,忙不过来的时候会主动帮忙。”
又话了两句家常,范琳琅拿出记录本。
张志兰给了两个孩子五块钱,让他们出去买糖,等他们关好门,这才叙述情况。
张志兰父母是烈士,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名字是孤儿院院长取的,“志”是父母,“以身殉志”,“兰”是自己,“空谷幽兰”。
然后她有个中学同学,叫闵智。
张志兰十八岁那年,高考落榜,南下打工,闵智参军入伍。
张志兰二十岁那年,回a市,闵智考上军校,两人结婚。
张志兰二十二岁那年,和闵智有了第一个孩子,修了平房,二十七岁那年,两人收养了战友的孩子,买了面包车。二十八岁那年,闵智母亲生大病,同年,长江中段洪灾,闵智牺牲。
部-队给的安葬费不多,张志兰掏空积蓄还清医院欠款,然后举家搬到了这里。
因为,把平房短租出去的租金,大于住在这里的租金。
唐漾偏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询问她购买江景房的动机。
张志兰声音和方才一样平常:“说出来很好笑,但确实是。那个地方是他以前说以后想买的,他喜欢什么位置结构,我喜欢那能看到长江,他走的地方。”
张志兰说:“他们老家那边有种说法,生前有愿望没了,死了会停在奈何桥,孟婆不给汤,他入不了轮回道,时间久了再也翻不了身。”
张志兰从侧边抽屉里给两人拿了一本相册,笑道:“他人很好,模样俊,我舍不得。”
张志兰念“俊”念的是“zun”的音,唐漾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
照片微微泛黄,敬军-礼的男人一身橄榄绿,头顶国-徽红堂堂。笑起来有颗小虎牙,和春风一样。
范琳琅嚅唇,没发出声音。
唐漾心硬,柔声解释:“但您的购买能力,以及贷款的偿还确实存在很大问题。”
“以后房价会更贵,”张志兰苦笑,“我们现在每个月有烈属津贴抵开支,然后我每天两份服务员的工资全部存着,周末我带闵木闵林去孤儿院,他们和小朋友玩,我打扫卫生也有补贴,”她想到什么,“不过我咨询银行的时候,她们说没签用工合同、没到上税线的话,补贴不能归到收入证明。”
“流水审核过不了,”唐漾忖道,“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存个我的私人电话。”
张志兰受宠若惊:“唐副处你这样我很……”
“没关系,就当朋友。”唐漾执意。
范琳琅眼睛哭得有点红,看张志兰存唐漾电话时,眸光稍稍闪了一下。
三人前前后后聊了快两个小时。
不知是谁,也不知怎么的,提到闵智牺牲细节。
张志兰脸色略微凝滞,良久后。
“他学的工程技术,专业我记不太全,洪灾发生时他是过去做防汛设计的,没签生死状。”
“然后好像是……在现场,一个孕妇想找东西失了足,他去拉孕妇,自己一脚踩在了青苔上,他不会水,一个浪刚好过来。”
张志兰说:“当时孕妇和他隔着距离,他明明可以不去,就明明可以不去……”终归是人,终归会有自私的部分。
唐漾抱着一叠访问资料,宛如抱着千斤沉铁。
“节哀。”她犹豫着抚上张志兰的肩,缓缓摩了摩。
“不哀不哀,”张志兰扯了张纸,笑着擦,“使命罢了。”
出门时,张志兰送两人。
唐漾和她耳语:“情况我了解,然后我尽最大努力,”她顿了顿,“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张志兰:“我不懂理想,也没什么理想,我这辈子就想买这一套房,就一套。”
冬天夕阳很少,远天的云朵如翳般结在女人身旁。
唐漾望着张志兰,很想从理性的角度告诉她:自己爱算命归算命,但人只有一辈子,走了就走了,一抔尘一抔土,没有奈何桥,没有轮回道,没有孟婆,他更不会记得你。
无论你做什么,做再多。
可话到嘴边,终归没有出口。
————
范琳琅要拍照存档,唐漾在单元楼下等她,目光飘忽间,看到两个孩子坐在侧门台阶上。
她走过去,两个小孩站起来,齐声喊:“姐姐。”
“为什么叫姐姐?”唐漾失笑,在楼上自己不是阿姨吗?
闵木抿了抿唇:“妈妈说严肃场合看到大人要叫阿姨,不严肃的场合看上去比她小的都叫姐姐。”
唐漾心里微暖,扶住衣摆和两个孩子坐在一起。
问学习,问生活,小的闵林不太会表达,大的闵木回答清晰。
好一会儿后,唐漾问闵木:“你有想过以后长大做什么吗?”
闵木赧然:“参-军。”
唐漾微怔,然后浅道:“可以给姐姐说说原因?”
闵木没吭声,默了好一阵,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要为人民服务。”这是爸爸爱说的,但每次他提到这句话,妈妈都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唐漾动容,摸了摸男孩的头,又问闵林:“你呢?”
闵林睫毛长,扇羽般闪烁:“唱歌歌。”
唐漾问:“唱什么歌?”
闵林站起来,小手笨拙地侧举到太阳穴,唱的调子细弱模糊,唐漾没听清。
她凑近了些,听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就像是听过很多次,然后第一次唱。
小心翼翼的生涩,淌到心尖上。
唐漾揉揉他发顶的小卷毛,嗓音微哑:“知道这是什么歌吗?”
闵林摇头。
这个小姐姐温暖又好看,大概是不愿让她失望,小男孩避开哥哥,踮脚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柜子里有带带,放,爸爸带着爸爸照片回家时,唱的歌歌……”
爸爸给爸爸铺上国旗撒上花瓣时,爸爸被铺上国旗撒上花瓣时,唱的歌歌。
————
回去路上,唐漾给范琳琅说,烈士销户了,但这条可以作为弹性参考因素。
范琳琅又掉了眼泪:“我做四年信审,从来都不知道那些件背后是什么。”因为没有强制要求去弄清楚,因为大家只交大概,因为大家习惯了把球踢来踢去。
唐漾玩笑:“小区老太太偶尔还是不靠谱。”
是啊,又有谁能想到,那只是一个上班上到十一点、仍然愿意换下工作装再回来、给孩子看最好状态的妈妈?
范琳琅“噗嗤”一声:“唐副你都不感动吗,铁石心肠。”
唐漾牵了牵唇。
————
到家快八点,唐漾没开灯。
她把包扔在玄关,看范琳琅给自己发的存档照片,看完后,又看张志兰的件。
里面有她们现住居所的内景。
唐漾之前看,只觉得整洁普通,这厢再看,那些用报纸包着的书皮,垃圾桶上的笑脸好像有了温度。
一张再一张。
忽然,唐漾注意到,那张木条书桌侧缘刻着一行字,歪歪扭扭,不明显。
她把图片拉大些,再大些,看到闵木模仿书法,还用细笔描了边。
唐漾想笑那一笔一划多笨拙,等她看清那四个字写的什么,“哧”一下笑,酸了鼻尖。
“三代将门。”
一个贷款件不停驳回不停递的三代将门。
一个妈妈被小区老太太非议,小孩在麻将声里低声唱“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三代将门。
一个如果自己不接电话,不想弄明或者没来这一趟,就根本不会知道,真正的……三代,将门。
朋友圈人太多,唐漾点进微博。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显得苍白,唐漾写了大段又逐字删除,最后留了一句。
谢谢遇见,谢谢美好,谢谢托底,谢谢虽千万人亦往矣
没什么文采,但也只能写出这一句。
在沉如浸色的昏暗里。
发送成功,又怅然若失。
安静间,手机屏幕闪烁,唐漾挂,蒋时延继续拨,唐漾再挂,蒋时延再拨,唐漾接通。
蒋时延没开玩笑也没嬉皮:“我没吃晚饭,陪我吧。”
同样没吃的唐漾声音嘶哑:“我不饿。”
两个字,“下来。”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86.第86章番外二
此为v章购买比例不足70%防盗章,防盗时间为3h, 么么哒! 临近年关, 周末等于无。
接到蒋时延电话时, 唐漾正在加班:“喂?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沉默。
一秒, 两秒,三秒。
唐漾一个激灵,赶紧收东西:“半小时,就半小时我的哥,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唐漾连连应允:“行行行,请请请, 请大佬。”
十分钟后, 唐漾推门出来。
她走到一个办公格前,把资料递过去:“这是我复查过的, 你录入一下,还有几份特殊件, 我明天再看。”
“周末大家都早点回去, 要加班的话晚饭记我账上,我先撤了, ”说着, 她轻声问同事, “新光天地是出楼左转?”
唐漾经管博士毕业, 27岁进汇商银行, b市基层轮岗一年, 直接空降a市信审处副处的位置。能力强,性格温柔,即便优秀成这样,还是被撞见过相亲。
女同事点头,很懂地促狭:“新光一楼有家造型做得不错,漾姐约前可以顺道去。”
“做什么造型,唐副颜值十分,好吧。”
“相亲顺利。”
“……”
“不是不是,我见这人连头都不想洗。”唐漾笑着,合掌向同事们讨饶。
————
蒋时延定的是一家网红日料店,人满为患。
唐漾进门不小心撞到个服务员,两个人互相抱歉完,唐漾道:“请问1001包厢在哪?”
服务员多看了她两眼,把“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引到了走廊尽头。
唐漾掀开门帘,里面的男人还在打游戏。
快一年没见,尴尬不可能,忿忿倒是真的。
如果说别人是被命运扼住咽喉,那蒋时延绝对是被命运么么哒了好几口。
高考超常,创业成功,成为互联网时代第一批粉丝千万的微博大v,自前年开了传媒公司,名字更是经常蹿在财富榜上。这些都不算,凭什么都是二十八,自己勤勤恳恳护肤还要担心长皱纹,这人熬夜乱浪状态还能这么好,一身西装剪裁合度,压不住倜傥。
蒋时延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唐漾杵在门口,小脸皱成一团。
蒋时延摁灭手机,在榻榻米旁找了双拖鞋,“啧”一声给她扔脚下:“坦然接受自己155不好吗?非得踩个高跷耍杂技,老阿姨表情不到位,马戏团并不会收你。”
唐漾一腔情绪顿时云散,气到发笑:“劳资穿鞋160,160,银行要求穿鞋160以上。”
“行吧,反正腿短走得慢,”蒋时延探身吩咐服务员上菜,给唐漾拉开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星期就开始约,唐副处现在才走过来,真真日理万机焚膏继晷案牍劳形……”
得,这人又来了。
唐漾坐过去,没办法地解释:“是真忙啊老铁,调回来两周,天天加班,上周日好不容易有空还要去相亲——”
“噗——!”蒋时延一口茶水喷出来,所幸航程不远。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扯纸擦嘴,“你去相亲?”
唐漾没好气:“怎么?不可能?”
“不不,咳,”蒋时延呛笑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笑不厚道,想憋住又憋不住,“是谁以前说单着多快乐,将就没什么好结果。”
“你以为我想?”唐漾叹了口气,“没回来之前一天五个电话,回来了之后每天晚上散步到我家,叨叨两小时。”
唐漾清清嗓子,端住姿态学老妈:“糖糖啊,我和你爸爸不是逼你结婚,也没什么传宗接代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单一辈子也可以,但是你想想。”
话锋一转,“你现在二十八,有朋友,自由开心,那等你六十八、七十八呢?朋友三三两两老了走了,只剩你一个人。敬老院虐待的事出这么多,请保姆保姆人心隔肚皮,尤其过年过节,人家儿孙玩手机至少也有儿孙绕膝,你一个人对着墙壁孤苦伶仃。”
“还有住院,人家家属嘘寒问暖跑上跑下,你一个人病着去缴费办手续,护士不得空你还要一个人挂着输液瓶吃饭上厕所,病痛本就折磨人,你连个念想都没有,”唐漾眉毛一耷,表情到位,“妈妈会心疼……”
“666,”蒋时延双手竖拇指,“周阿姨不愧教语文,逼相亲都能说得这么感人肺腑,甚至有点道理。”
“对啊,”唐漾摊手,“而且人给我介绍的还是一个大学教授,教量子物理,年龄33,身高183,身份证照片都过得去。”
蒋时延不敢相信:“你还真去了?”
“我真勇士。”
服务员上完菜,唐漾边吃边道:“刚见面还ok,戴眼镜斯斯文文,开口第一句问我有房吗,我说有,他说他也有房,我想着相亲可能是这样,就没在意。结果第二句,他希望我们把各自房子卖了然后全款买套大跃层。”
唐漾说:“我一句‘我对房子没太大需求’还没出来,人就道,希望房产证写他姐姐的名字,因为他爸死得早,大学一路读到顶都是他姐姐姐夫供的,然后希望婚后把姐姐一家和他妈都接过来,我们住一楼,他们住二楼。”
唐漾越说越好笑:“一日三餐要我做,家务要我做,我出门交朋友全部要汇报,工资要上缴,婚后一年内要小孩,他妈喜欢孙子,所以一定要生到男孩,如果和我的工作起冲突,希望我辞职,说什么女人工作稳定就行了,太上进不好。”
蒋时延“哇”一下捧场:“他有屌他好棒棒,要不要为他转圈圈,要不要为他鼓鼓掌。”
下一秒,他嘁道:“唐漾你别告诉我这种馊汤馊饭你也吃。”
“吃毛吃,还馊汤馊饭,”唐漾朝他碗里丢了块肉,“你特么一网红男神用词有点偶像包袱好不好。”
蒋时延学她:“你特么不要说脏话好不好。”
唐漾抡起桌下杂志就朝他背上砸,没什么力道,蒋时延配合地吃疼:“嘶啊,轻点!”
唐漾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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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快九点。
店里空调开得热,出去不冷,衣服抱在手上。
蒋时延喝了二两小酒,叫人过来接。
挂完电话,他拍一下唐漾外套示意她穿上:“你回翡翠园还是去周阿姨那?送你?”
“回我妈那,别送了,待会儿我妈看到你得问东问西,”唐漾拉好拉链,挥手状,“你出差时差还没调过来,赶紧回去睡。”
两人又闲扯一会儿,一辆牧马人停在路旁。
冯蔚然是蒋时延妹夫,也是两人大学同学,三人打完招呼,冯蔚然催道:“快上来,有摄像头,三分钟。”
蒋时延想到什么,面朝唐漾:“那你明天还去相亲?”
“去啊,下午刚好有空,都说了我妈说得很有道理,”唐漾无奈,“你爸妈不催是你福气,不遇到奇葩算我福气。”
蒋时延还没开口,冯蔚然接话:“怎么不催,延哥听不得唠叨都搬出去住了。”
唐漾还没来得及嘲笑,便见冯蔚然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不过亚男一直奇怪,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延哥你和漾姐高一开始认识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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