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京城二月天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同学刘
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

就是讲俩小孩儿结伴走江湖的故事





京城二月天 分卷阅读1
、一
江南蒋府近日好一派生龙活虎的气象。百桌的流水宴半月前就开始筹办,朝凤楼大厨请来掌勺三天。几十里外的穷亲戚听说了也是早早赴宴。一时闹得城内客栈爆满,街头巷尾只议论这一事。
蒋少爷的怪病被肖神医治好了。
那个四年多一直下不了床的小少爷,当初毫无征兆地就起了病。开头只是握笔写字提不起气,没有在意。后来像是染上了风寒,寻医问药老不见好。但也没什么大的毛病。等着耗了一个多俩月,这才反应过来定不是普通的风寒作怪,又赶紧换人重新诊断。李大夫好歹是个江南名医,脉象摸了好些时候,也拿不准是什么病症。只得先开些稳重的方子,压着征兆。不想那病当真古怪,春天柳絮一吹,蒋少爷就随着这风一起倒了。这下可远远比风寒厉害,药一喝就吐,身子扎成马蜂窝也没起半点作用。成天卧床休息,勉强吃点流质食物吊命。夏天渐渐好了起来,面色稍见红润秋天又反复。蒋家前后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从小娇惯养着,虽说不是多么聪明伶俐,乖巧听话也是看在眼里的。还未行得冠礼就染上这怪病,日渐消瘦,着实令人心疼。蒋家再大的权势地位金银财富,换不了少爷的命到时候给了谁去气得蒋老爷子怒摔茶碗,大骂那大夫是庸医,隔天就摘了别人的招牌。
就为这事儿,市井小民一提蒋府,自然是率先联想到了怪病缠身的蒋琦奕。
倒是不想出名也难。之后蒋老爷子请遍无数名医,蒋夫人还请些驱邪的道士进府作法,指望赶走寄居在儿子身上的妖怪。对外亦是广撒英雄帖,称但凡能治好蒋琦奕多年疾病,必有重金犒赏。
这钱自然是遭肖神医得了。
这日蒋琦奕起来洗漱,虽说大病初愈,脸色仍是有些苍白,但轮廓分明是个孩童模样,此刻是掩不住的喜悦神色。躺了几年,正是窜个头的时候,难免瞧上去颇是瘦小。他出了卧房,直径往肖神医房间走。敲了门后退两步,只唤:“恩人哥哥。”
里面有人应了声,走出来个干干净净的年轻男人,笑道:“蒋少爷。”
这便是外面吹得神乎其神的肖神医了。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面上的嫩气还未消除得彻底,却是提早把头发规规矩矩挽了上去。俨然一副书生气质,哪里会联想到是个神医了。
那日肖凉路过蒋府,闻了悬赏治病一事,如此数量的酬金是个理由,更多是想试试自己到底学了几分手艺。巧的是这病的症状不偏不倚今年就在师父藏书中见过,字旁还有批注。如此医治是手到擒来,蒋琦奕床上痛苦了一夜,隔日竟能颤巍巍遭丫鬟搀着下地了。
蒋老爷子大喜,差些就要蒋琦奕认肖凉做干爹。看着肖凉温和谦逊,全然不是想象中神医的恃才傲物。除开承诺的赏金,又命人做了好些华贵衣裳送他。头上的象牙簪子更是蒋夫人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以示感谢。
过后肖凉留下来小住观察蒋琦奕病情,却越发觉得师父厉害,当真药到病除,想着自己不过是捡了落地桃子,白白得个神医称号。一晃大半月,他想着再耽搁不得了。三日宴席一过,打定主意要去辞行。
蒋琦奕拉着肖凉的手,边走边道:“恩人哥哥,我今天早上就闻到厨房的香味了,我今天可不可以吃大牛肉我不想再喝粥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肖凉笑道:“蒋少爷的病刚好,肠胃虚弱,本该忌口吃些清淡的才是。”看着蒋琦奕马上撅起了小嘴,又道,“不过今天难得是令尊为了蒋少爷庆祝。到时候蒋少爷务必坐在肖某旁边,肖某给蒋少爷夹些大肉吃。”
两人说说笑笑绕到前院,果然已经摆满了席位,蒋老爷子正亲自指挥着,见儿子带肖凉过来了,忙笑着迎上去。道:“肖神医,劳烦你多日为犬子治病,今日务必赏脸,痛快喝上几盅。”
肖凉倒也不多的客套,道:“多谢蒋大人好意。”
午时鞭炮放过,宴席开始,肖凉便进入了敬酒的车轮战。
“肖神医妙手回春,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
“神医年纪轻轻便有此番作为,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过奖过奖。”
“肖神医才貌双绝,在下佩服。”
“谬赞谬赞。”
“哪里哪里。”
“岂敢岂敢。”
到了后面肖凉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遭不住这般灌酒。旁边蒋琦奕到底有没有偷吃牛肉也顾不上了。干脆心一横摸出颗药丸鼻下嗅了两嗅,立马侧过头来吐了一地黄汤。才算是了事,借口回房休息。
不想肖凉刚一阖门,转身只觉背后风动,想要再有动作却是迟了。脖颈就是一凉,那人只道:“你就是肖神医”
奇怪这人,拿个冰冰的东西抵着肖凉脖子也罢,单单只扣了他左手。肖凉转念间右手当下向后弹出三根银针。一针估摸着朝眼,两针略微下行向颈上青脉。此举动委实明显,那人偏了个身子,似是有响动,也不知中没打中。
肖凉来不及回头去看,膝盖后窝便遭他猛踢一记,身子就斜着软了下去。这一倒免不得受那人桎梏,此时还是未时,日头正毒。这人竟堂而皇之抢入房间,莫名其妙就动手。肖凉再怎样貌似柔弱,也不至于是何人随意进屋就可任由摆布的。他即是倒下的途中,手中再掷一针,一点银线窜进那人右侧胸乡穴。
这下直教那人捂胸闷哼一声,后退几步。
肖凉本是昏沉沉的醉酒反应,这一摔清醒得厉害。瞧那人杵个亮闪闪的银枪,不住地打颤。想事发突然,掷出的根本就是无毒的普通绣花针,怎的可能有这等效果再一扫只见他右手血肉模糊一片,衣角仍还是慢悠悠滴着血。脸上贴个木色面具,歪歪斜斜插着三针。
这状况肖凉头次撞见,吃惊归吃惊,手上又是好几针飞去。整套针法前面几大穴位点中,一针拈在指尖眼瞧就是再掷。
那人连中数针见势不妙,忙喊:“神医救”话未说完,痛得晕阙了过去。
、二
江小天从床上醒来已是亥时。
他侧过头去只见肖凉在油灯下悠闲翻着书看,自家右手被包得严实,应是肖凉替自己医治了。于是晃晃悠悠撑起身,浅笑道:“多谢神医搭救。”
那个神医是头也不抬,犹自翻了一页书:“江小天,你偷蒋府财物,被狗把手咬得稀巴烂,好意思么”
“稀巴烂”江小天还在考虑这是哪里的方言。
“你偷的东西,我已经还给蒋家了。”
“喂”江小天狠狠朝床板捶了一拳,指着肖凉,“你干嘛随便翻我东西”
“你随便闯进我的房间,上来就刀架脖子,你还有




京城二月天 分卷阅读2
理了”他顺手打横一甩,那个木头面具打着旋滚进江小天怀里。
“我也是没办法啊你都知道我的手被狗咬了嘛我怕那群狗追到这边来,到时候就晚了。”江小天挥了挥他的右手,“这个还真要谢谢你哦。”
“不必客气。”
肖凉当时瞧着江小天昏倒在地,确乎只有救人一个念头。哪想把人连拖带拽弄到床上躺着,下手刚施了几针止血,门外蒋府管家就对着房门“咚咚咚”猛敲,直问:“肖神医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过去府里的宝物室被那个江小天盗了。光天化日的贼胆包天,专挑好时辰下手。”
这才把床上那人和最近外面传言的江小天相联系。说他行侠仗义,一路结识众多江湖好汉,称兄道弟。说他劫富济贫,颇得民众喜爱,常常夹道欢迎。听闻还和丐帮帮主喝过几杯小酒。耍一套枪法,有模有样。武林前十不敢当,他一介小辈,这年纪进了前五十已是极不容易。殊途同归,侠士的帽子渐渐戴上,状似还有越戴越稳的意思。
可真是这个被狗咬成这副模样的少年确实看上去和肖凉差不了什么年岁。现在的小孩儿,干些什么事情。肖凉无奈摇摇头,再翻过一页书。这是师父的习惯动作。他可忘了若是把江小天划为少年,自己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喂,神医。”
“我姓肖。”
“哦,肖神医。”
“什么。”
“哎哟好别扭,我觉得你和我差不多大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是叫你肖神医,你非得管我叫江大侠不可。哈哈哈哈。”江小天被自己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啪啪”拍着大腿。
肖凉头疼道:“肖凉。”
“那好,我就叫你肖弟了。你执意要叫我江大哥,我不介意。”
肖凉想这人是不是被狗咬了几口,得了狗疫。这般疯癫。
“肖弟,你把我偷来的宝贝还回去了,你没告发我吧”
“没有。”
“够义气我当时就知道,肯救蒋琦奕的,准是个好人。”
“怎的这蒋琦奕救不得了”
“倒不是他救不得了,是他老子,讨人嫌。”江小天饿了一天,老早盯着肖凉桌边一盘糕点,坐过来就吃。“治不了他家儿子,就砸人家店,撵人家出城。哪有这样的,我看,他家儿子有病多半也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报应。”
这样讲肖凉似乎也听说过蒋老爷子一怒之下杀了医治无果的大夫的传闻。当时只以为是蒋家治病心切,遇上了江湖骗子心情急迫所致。从旁人口中听得了,倒一时无法判断真假。
他低头抹平衣角褶皱:“即便如此,断然和蒋琦奕没有任何干系。他是该救的。”
话毕江小天已是把点心迅速塞进了肚里,拱手道:“肖弟,后会有期了”转身拿起他的红缨枪,看样子要走。
肖凉一个手快按住,欲言又止。
江小天不解道:“肖弟还有话要说”
肖凉顾左右言他:“蒋琦奕熬药时候,我顺手替你抓了一副,吃了再走不迟。”
“哈哈,肖弟好热的心肠”
“谬赞了。”这话他今日仿佛已说了无数次,脱口便出。
他去了煎药的地方,拿了先去给蒋琦奕送去,再为他号一脉,觉着已无大碍,日后只需调理便是。麻烦的是这江小天端药回来路上他左思右想,苦苦思索到底要如何开口,开门却见江小天已是在地上打起了滚,手上的伤口裂开浸出血渍。难为他咬破嘴皮还未嚎啕,这般痛楚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恍惚中江小天看着肖凉蹲过来就是施针,立刻死命五指扣着肖凉胳膊,痛苦道:“肖弟,我是不是被狗咬了,得了狗疯”
“不是。”
肖凉从后腰摸出涂了毒的银针,刺了,把江小天脸朝下按住,换一种针又是几下。
“肖弟救我我快要死了”
“死不了。”
“肖弟救我”
“正在救”
江小天无力瘫在地上,只觉体内一股怪气四处乱窜。所到之处是强烈的灼烧感,背后冰凉地面渡来的寒气仿佛只够冷却皮面,五脏六腑皆要被这怪气燃烧殆尽。他尚留有一丝神智,硬是不吭声,怕暴露了他在屋内,连累肖凉。
这边肖凉亦是不敢耽误。捻转提插,另再注入一份真力。江小天先还感觉肖凉是随着那股怪气脚步走,重在压制。后面那怪气慢慢游走得慢了,肖凉倒提前一步,预知了它的走向,封锁去路。方觉得那玩意儿化了似的,运气也不再察觉得到。
回过神来两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肖凉坐回凳子上去,瞥了那药一眼,随手朝外泼了:“这药慢了一步。”又回过头来对着江小天就看,眼带歉意,而后只道:“抱歉,我不是有意。”
原来肖凉此番是执意违背师命初次下山历练。哪想不出半月就得个神医称号。旁人以为他风光得意,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是怕得要命,不敢想那师父听说了这事,哪个不高兴就追下山来。打骂也罢,若是要拎着自己回去,是决计不肯的。如此一日担心胜过一日。江小天白天挟持,肖凉转瞬下意识就认定是师父派人找来了,心念就要下杀手。一套“烽火轮转”恰巧首针就是胸乡穴,一气呵成手腕略转投掷把江小天活活射成了靶子。
“这套针法毒辣狠毒,师父传与我时也提醒不可随便对人使用。”
“烽火轮转”总共七针。用无毒银针施针身体并无异样,奇就奇在需以毒针配合。七针,针针毒物可相同,也可不同。这已是牵动出了无数种病症,但倘若在打斗中缺了哪一针或几针,又能做出变化。不晓得这套针法究竟是有多少种毒可以施了。好像发明这针法的人,偏生就是拿人做试验,从未考虑怎样解毒一般,也似乎不愿中毒之人立即死去,要的就是痛不欲生跪地求饶之效果。
“这是我师父当年为了复仇钻研出的奇招,他曾说,他也没有细细算过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变化。恐怕施针者会的毒物越多,变化就越多”
肖凉说到后面简直声如细蚊,不敢去看江小天脸色。他当时想若是师父派来的手下,回头师父解了就是。眼清了才发现是外人,就怕江小天要扭着自己算账。
只听江小天问:“可有解”
“毒针我有收回,总算是记得的。只是我未料到这头次犯病如此之快,原本还想先用药物缓缓疼痛。”
不料江小天哈哈哈几声大笑,勉强站起拍掉身上尘土。笑道:“既然有解,我也不操心了。劳烦肖弟解了就好。”
见江小天泰然自若,肖凉反倒慌了神色:“这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我医术浅薄,恐怕要花些时日。”
“说什么客气话,神医都这样




京城二月天 分卷阅读3
讲了,我还急这一两天么。”
“只怕会耗上几月,耽误你行程。”
“无妨,我本无事。与肖弟随行就成。”
肖凉这时踌躇起来,他原来计划只有自己一人办事,萍水相逢就要同行,有些说不过去。江小天把他神色看在眼里,道:“肖弟是不愿意么那也不勉强肖弟推荐个大夫,我再找别人解好了。”
肖凉摇头:“这毒全天下除了我只有师父会解。他老人家恐怕”光是想像师父发现自己偷偷下山后什么反应的情景,肖凉背上已是竖起一串冷汗,哪里还敢回去求他治病。可这江小天不能不管。
他起身作揖:“只有江兄暂且与肖某一路上京了。”
、三
蒋府流水宴对外宣称百桌,实则大约只有六十余桌。却已是不得了,前院勉强摆个四十桌,剩下的全在门口官道一字排开。一天一夜这轮吃罢,次日又摆了昨日没有的菜品上来,众人即便是尝过了也舔着脸皮再吃。蒋老爷子要讨好彩头,管家纵是看在眼里也不便再说什么。
清晨肖凉赠江小天一套蒋府送的新衣,出去时候前院早已没了席位,两人往外走一直到头也没瞧见空座。最后管事的眼尖看着是神医与他友人吃席,哪能少了位置硬生生再从府里抬张八仙桌安排了,厨房出菜也是先上这一桌。
“哎呀,看不出来,蒋老头还真有些油水,不扒他三层皮实在可惜。”江小天夹个水晶饺子咽了,直称好味道。
他端起酒缸倒酒,肖凉忙道:“不可喝酒。否则再拖得久了。”
“成,听肖弟的。”他笑盈盈放下碗,又朝一盘看上去甚是精制的点心伸出筷子。
肖凉道:“我打算今日就去辞行。”
“今天就走他家宝贝没偷成,我还想明天也吃回本呢。很急么”
“倒也不是,其实明年一月再去京城也来得及。这地方神医的名声有点出乎我的预料,我担心师父追过来”
“意思是只要赶快离开这里就可以了么”
“这样说也不算错。”
“那肖弟先和我一起赚些银子行吗到时我和肖弟五五分。”江小天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一番,凑过来低语道,“我本来是打算把蒋府宝贝儿卖了换点盘缠用的。所以现在手上有点拮据。”
肖凉一听毫不掩饰露出嫌恶表情,道:“江兄,好歹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就依肖弟的,今天走。”江小天不接肖凉话茬,从腰间掏出块白布,糕点一并包了收好。
他又招呼蒋府的丫鬟过来:“帮忙再来三盘这点心好么好吃得紧。”转回身来道:“这桂花糕确实不错,我要带着在路上吃。”
他拉直了脖子东张西望,夸张一叹:“没人闹事,不好玩。”
背后传来句轻飘飘的声音:“小天是想看蒋府的热闹么”
一年轻人手持折扇潇洒微摇,乌发松散挽结披着,弯弯桃花眼略带三分笑意。赤红的锦衣华服,下摆拿黑线勾勒个图样出来,那人再套件薄的同色纱衣,光线筛了大半,只教那图案遮得若隐若现。这样式瞧上去繁繁复复,模样不像平常的松菊梅竹形状,中间稠密,四周向外扩展越发稀疏,但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又一时想不出到底是个什么。
肖凉不禁把头挪了几寸,想看个真切。
那人忽地把外衣拂开将里面图样全然露了,轻道:“墨色牡丹,算是飞宇的小小嗜好罢了。”话是对着肖凉说的。
肖凉这才意识到自己直盯着那人衣服觑看,方敛了神起身行礼:“在下肖凉,刚才多有失礼。”
对方笑着收了扇子,指尖巧勾攒在手里,拱手道:“神医笑话了。在下朱飞宇。”鬓旁几缕黑发趁机滑落出个极弯的弧。
果然是个芝兰玉树、清新俊逸的美男子了。
江小天满脸欢喜,只道:“你来啦。”
朱飞宇把江小天唤作“小天”,大概算作熟人了。他也不拘礼,坐下说道:“我晓得你找我一定别无他事,被狗咬伤也算世上少有。”
他两眼仔细打量江小天脸色,复而低头一一抹开扇骨,嘴角抿笑道:“中毒了这倒是出好戏。”他假意摇头晃脑,“偷鸡不成蚀把米。”
“嘁”江小天不以为然挥挥手,“我还以为你来了是要看蒋府的笑话,结果是看我的。”
“哈哈哈哈”朱飞宇摇着乌黑的扇,“蒋府的笑话还不容易看么,你的确实难得瞧见。”
“那你看够了吗搞快给我单生意。”江小天勾了勾手腕。
“你倒有话直说。上次的人情还没还我呢,这次可又欠上了。”
“两次一起还,快给快给”
朱飞宇把头转向肖凉,询问道:“神医同行么”
肖凉心想这应该就是江小天说的赚钱事儿了,本想推脱,只是目视了那双会言语的桃花眼睛,想说的全抛在了脑后,像是怕得罪他似的,连忙应了。
三人即刻离席换地细说。
朱飞宇引着来到湖畔一清净酒肆,店小二见了招呼“朱少爷”,朱飞宇略略点头示意。他仿佛是这里熟客,小二直径往三楼雅间里请。
点过菜,朱飞宇道:“既然肖神医是小天的朋友,我本身也没什么可遮掩的,这里一并说了。”
朱飞宇与蒋府众同是江南人士,家中做的绸缎生意,族谱可查有一百多年历史。早些年岁主要精力全放经商上,而后信誉渐渐累积,走南闯北上下有些老雇主顾客叫着帮忙捎物品或是传话,久而久之又是一条财路。
“从我曾祖父的曾祖父再往上的辈分开始,少于一百两的事情就绝不会接了。”
指的是银子。
知道得多,却缄口不提。一说是极好的声誉了,二说后来也有了定要撬开朱家人嘴巴的丑事。至此朱家在世之人,皆是练成了武林的个中好手。三说经商的脑子就是好使,既然自己有了本事,再找些用的上功夫的活不是水到渠成么。
“哈哈,后来就变成了杀人放火查人隐私的龌龊勾搭。本来的绸缎生意倒成了幌子。有点意思。”
外面都传,朱家要么不接里单生意,一接必定事成。外单即是普通绸缎生意了。
江小天道:“肖弟你不知道,外面一提朱少爷就指他,姓朱的多少人,他自己给独占了。”
“哎,也就这么几十年。等我儿子长大了,他才是朱少爷,我就成了朱老爷。”
“你老子这次真让你出来单干”
“他就这种人”
江小天不能喝酒,肖凉昨日喝多了今日再不想喝,朱飞宇一人自斟自饮:“平时嫌你这儿啊那儿啊的都不合他心意,从不当面称赞,背后尽说你好话。”
“不错,长辈都这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