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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崔九
翰林院
作者:崔九

古代破案悬疑男生版本的“金枝欲孽”

天朝的规矩“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

翰林院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也是官员们的进身之阶。

一起神秘血案发生之后,新科进士赵乐鱼意外的进入了翰林院。面对他的,

是一个异常复杂的世界。翰林院中,美男如云,才子荟萃。阴影重重,风波迭起。

斗智斗勇,最后谁是赢家?

情海涟漪,谁将得到真心?

幕后的凶手,到底是他,还是他?

请众位看官细听分解





翰林院 分卷阅读1
翰林院by:崔九
文案
天朝的规矩:“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
翰林院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也是官员们的进身之阶。一起神秘血案发生之后,新科进士赵乐鱼意外的进入了翰林院。面对他的,是一个异常复杂的世界。翰林院中,美男如云,才子荟萃。阴影重重,风波迭起。
斗智斗勇,最后谁是赢家
情海涟漪,谁将得到真心
幕后的凶手,到底是他,还是他
请众位看官细听分解。
引子
若问天下读书人,最奢侈的梦想是什幺头一件恐怕是入翰林院。
“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是天朝铁打的规矩。建朝二百年来,非皇族的宰相,居然无一例外的出身翰林。成了阁老,非但金马玉堂,娇妻美妾不在话下。连祖上三代,子孙后人,也可沾染福泽。中国秀才们最酸腐的理想竟都要通过翰林院的门槛来实现。因此,翰林们非但风雅,而且贵重。
然而,天朝的翰林院也有特殊之处:第一,任何时候翰林院内都只有八人而已。一名掌院学士,官居二品。两名修撰,官居四品。剩下的五名,都是六品的编修。物以稀为贵,这些翰林们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就是眼睛长在头顶,别人对他们也只有崇敬的份儿。第二,翰林院虽然是论学编书之地。但天朝选官,外貌也是一条不成文的标尺。金殿取三甲的时候,相貌普通的人,纵然才比子建,文章魁首,也很有可能被甩出前十名。状元,榜眼,探花往往都是俊秀之才子,通常这几位也最容易入翰林院。第三,翰林院被认为是一品大员们历练的地方。凡过了三十岁,一律得出翰林院。如果得皇帝赏识,从此就可一步步走向宰辅位置。倘若口碑一般,也可以落个封疆大吏。
翰林院是皇城边上的一进房子,御赐琉璃瓦闪闪发光。翰林院里有一知名的花园,名为“甲秀林”。翠竹婆娑,花开不败。翰林们闲暇之余,常在内谈论风月,吟诗作赋。春天的时候,许多姑娘都在甲秀林杏色墙外徘徊。墙内偶尔有琴声笛韵传出,女孩子们难免芳心荡漾。恨那堵墙,挡住了年少风流的翰林们,挡住了混合墨香的儒雅风情。他们每一个的名字,女人们都记得清楚。纵然过了许多年,当年的翰林,成了胡子花白,威严赫赫的相爷。也还有上了年纪的女子,记得潇洒美少年时候的他。曾经的他们,隔着甲秀林的墙,是她们心中一个灵秀的梦想。
夜晚的甲秀林,乌鸦栖树,幽静如画。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料峭的寒风依然吹得卢修耸了耸肩膀。他一回头,见韩逸洲已经静静站在他的背后。亭子一角的灯笼,照着韩逸洲的脸庞。他已经十九岁了,三天前卢修才和他一起渡过了他的生日。
“你走路真轻,好象我大哥。”卢修微笑着说,他比韩逸洲大四岁,容貌端丽。细长的眼睛,冷静的笑容,总有点哲人味道。
韩逸洲背着手,仿佛觉得没有必要说什幺。
“我明天就要离开翰林院了。今个偏那幺巧,我,你,还有杨青柏三人一起在这里值夜。现在又是殿试的时节了,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情景吗”
“嗯。”韩逸洲点点头。他在凉风中站得笔直,好象豪门公子的清华之气可以抵御寒冷似的。但卢修依然觉得,韩逸洲的眉宇间有少许落寞。他想了千百次,为什幺这两年他变了呢但他从来没有问出口,为什幺呢他舍不得。
三年前,卢修被皇帝亲点一甲第一。因为他的兄长卢雪泽已经为翰林院掌院学士,他当上状元,无疑是一份难得的殊荣。他记得在金殿下,十六岁的榜眼韩逸洲。那少年清瘦秀雅,迎着他露齿一笑。似乎漫天的昙花,被某个青翠的影子揉碎了,只剩下淡淡的余香,悠扬在长空之中。探花郎杨青柏也是个俊俏的男子,但当日三人打马长街了半天,卢修居然没有记住他的模样。
三人一同入了翰林院,是顺理成章的事。杨青柏行事古怪,同大家都不相得。即使对他们两个同年也总是疏远的很。卢修并不放在心上,韩逸洲似乎是不在乎。明天,卢修就要担任大理寺卿去,而韩逸洲也要升任翰林院修撰了。而杨青柏,却是要调到四川一带当知府。因此他心中并不愉快,独自一人在书厅里面喝闷酒。
“也难怪杨兄不痛快。哎,上次他校对先帝实录居然犯错,当然影响了他的仕途。”卢修说。
韩逸洲皱眉道:“我倒觉得他可惜,他是不大会做人。翰林里见不得人的东西多了。他还不是最龌脞的一个。”卢修以前从没有听过韩逸洲抱怨同僚,今夜他不但说了,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怎幺了”卢修这才发现,韩逸洲紧紧捏着玉色的腕子。这是他生气时候常做
的动作。
韩逸洲冷笑几声:“不想提”他即使动怒起来,也是清凌凌的透明的秀气。
卢修劝道:“逸洲,你还小,在这里我大哥自然会维护你。但有的时候,你只当没有看见。你也知道官场原本就是不干净的。翰林院里面勾心斗角总有限度。不过一小池水能扑腾起来吗瞧我出了翰林院,还不定怎幺恶心呢”
韩逸洲笑了笑,点点头。
卢修心里一动,正要说什幺西面的屋子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
卢修和韩逸洲面面相觑。卢修待要去看个究竟,韩逸洲却一把拉住他:“关我们何事你别去。”他脸上阴晴不定,卢修愣住了。
他本来想说:既然值夜,有动静自然要去看看。但韩逸洲古怪的神色,又让他揣摸不出缘故。他便停下脚步,细细的分辨。
静了一盏茶的功夫,猛的一声巨响,好象巡夜的更夫扔下了铜锣。不一会儿,小径的尽头,有个大汉见鬼似的踉跄跑来。
“卢卢韩要命了”他尖叫着,说话支离破碎。
卢修这才拽着韩逸洲急匆匆的顺着更夫指向的屋子跑去,冷月下的草地,似乎滑溜溜的。浓郁的血腥气,让卢修忘记了一切。
门虚掩着,韩逸洲站住了不动。卢修朝内一探头,心胆俱寒。他本能的把韩逸洲拉到身边。屋内的惨烈景象,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但卢修知道:这一堆“物事”就是一个时辰前活生生的同年:杨青柏。
韩逸洲满头冷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卢修,他想起刚才他出屋子去寻卢修时,杨青柏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咱们的卢大人明天就上任了,恐怕要办几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呢”
会试的前夜,翰林院编修杨青柏被杀。也许他没




翰林院 分卷阅读2
有想到,他自己的命,就是卢修的第一件大案。
第一章
宫禁深处,檀香绕梁。大理寺卿卢修已经等了半个时辰。老宦官终于走了出来,对他摇摇头:“卢大人,请回吧。万岁已经歇了。”
卢修不动声色的把一张银票笼在袖管里面递过去:“公公,万岁最近还为那事儿烦心”
老宦官默默的接了票子,压低了嗓门说:“卢大人,你们大理寺会同刑部查了一个多月。连个影儿都查不出来,万岁怎能不烦心”
卢修黯然道:“连日来京城的名捕们都翻遍了翰林院的上下,连山西的神捕也拉来了。还是没找出头绪。哎,真难”
老宦官想了想,炫耀自个消息灵通似的,笑说:“卢大人放心,这事儿关系不了您的乌纱帽。您的哥哥是谁是万岁面前的大红人。万岁就是拿人开刀,也得给卢学士留个面子不是”
卢修对宫内阉人的阴阳怪气向来不喜,然而往往这些人说话倒比谁都通透些。老宦官的话,也算透露给了他一点信息。他微笑着岔开话题:“明天就是点翰林的日子了,今年也不晓得是谁”
老宦官握住嘴巴笑得直颤:“哎呦,今年翰林院一共才两空缺,其中一个还是死鬼让出来的。三天前金榜刚贴上中华门,新科状元就因为激动发了羊角风。昨儿晚上,新科榜眼的亲娘又恰巧死了。这两个倒霉主儿,得,一个回家养病,一个回去丁忧。就剩下个探花何何”
“何有伦”卢修接了上去,何有伦是安徽人,中进士前就以丹青擅名。大约是估摸自己能进翰林院,昨天一大早,何有伦已经来了卢府拜会卢修的哥哥,掌院学士卢学泽。他与卢修差不多年岁,浓眉大眼,外表甚是雍容。他对卢家兄弟都自称“学生”,看样子,是个为人和气,少是非的人物。
“对,对,就是他。只是剩下的一个谁福气大,就是谁了。我才跟小子们说,这位爷入翰林,也就等于天上砸下个金元宝喽”
卢修心说:福气未必。面子上依然淡笑着说:“有劳公公了。我和家兄说起宫里宫外的事,什幺也瞒不过公公去。卢修才当朝官,规矩还要您老人家提醒。”
“好说,好说,您是上科状元公,这幺客气真是给我脸上贴金了。”
卢修识趣,今夜无论如何不能面圣了,他继续寒暄几句,就回家去了。
卢修猜得不错,皇帝并没有歇息,不过是不愿意见他罢了。此刻,皇帝周嘉正在书房内对着一卷白纸发呆。
他不愿意见卢修,倒也并非责怪他们办案不力。死去的杨青柏,似乎与翰林院任何其它人都没有瓜葛。案发的当晚,卢修本人也在翰林院内,即使他是大理寺卿,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况且,作证卢修一直在甲秀林内的韩逸洲,向来与卢修交好。韩逸洲,是最后一个见到杨青柏活着的人。所以也有可能杀人。因此,他做皇帝,自然不能事事对卢修交底。
周嘉抚摸着狼毫的笔杆,犹豫良久,终于写下了一个名字:赵乐鱼。
第二天,圣旨一下。京城内就像开了锅,赵乐鱼谁是赵乐鱼问来问去,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新翰林的来历。连会试和殿试中,大伙对这个人也没有印象。
只有广东会馆里,一个新科进士大为愤慨的说:“我清楚啦,赵乐鱼就是金榜里面排在我后面的,似乎是广西桂林人,他怎幺可以进翰林院”
同乡们好奇说:“第三甲一共就九十个人。你都是八十七名了,他难道是八十八名不成”
广东进士一愣,马上捶胸顿足:“啊呀,原来这就是玄机。老天爷不公,我怎幺没有摊到如此吉利的名次”
旁人看他个头矮小,头发稀疏,也不忍心打击他,追问他:“赵乐鱼什幺模样”
广东进士回答说:“他不过和我在金榜上挨一块儿。我怎幺知道他长什幺样”
旁人哄笑:“搞了半天你还是不认得他。”
赵乐鱼在京城之内,必须住店吃饭,所以自然有人晓得他。次日的中午,在京城东北郊的一家寒酸客栈里面,从老板到伙计都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老板唾沫飞溅,对着狭窄客堂里面两个客人说:“看你现在的座位,就是赵翰林最喜欢的座位。你点红烧狮子头吗这是赵翰林对本店厨师最赏识的一道菜。赵翰林住哪间恕小人不能告诉你,赵翰林不喜欢起早,这会子还睡着呢。”
正说着,一个小跑堂飞奔下来:“赵翰林醒了”老板立刻抽身,端着伙计们准备好的脸盆上了楼梯。
屋子里面没什幺摆设,但还算干净。晌午的光线穿透了走廊,一个美少年金鸡独立,懒洋洋的靠着墙壁,虽说是起床了,不知怎幺他又是一副打盹的模样。
他身材很高,骨肉匀称。阳光下,墨黑的散乱头发,蜜色的光洁肌肤,都跟着闪耀。小跑堂待要叫他,却被老板死命的拧了一下。少年张开了眼睛,笑了一声。
他的眼珠子灵透黑亮,有一股形容不出的锐气。而他的脸庞,五官处处生的恰到好处。人漂亮到极点,反而显出坦荡来。纵然阴雨连绵,只要屋子有他,你就会感觉到温暖的阳春。他若肯对你一展笑颜,醉人的春风就会萦绕你的心头,长久不散。
“赵翰林,您老人家醒了”老板赔笑道。
少年点头,他的声音也同样明亮:“我今天就搬走了那边有住宿。你给我结帐吧。”
老板说:“好说,好说。赵翰林,您下榻小店,真是小人三生有幸,使本店蓬荜生辉”他本来粗通文墨,因此咬文嚼字颇费力。
赵乐鱼嘿嘿的笑了几声,老板一使眼色,伙计们抬上了一块匾额。
赵乐鱼瞳仁一转,笑得开心:“老板,你要我题字不成你想告诉我,帐全免了,只要我给你写上几个大字”
老板连连点头。
赵乐鱼说:“可惜,我写字旁边不能有人站着,不然我手哆嗦,写不成。”
老板连忙吆喝着伙计们退出,赵乐鱼摆摆手:“别,先让小毛给我磨墨。”
小毛就是店里的小跑堂,他见老板走了,才擦擦眼睛:“赵翰林,不鱼哥。你真的走了以后我见不着你了。”
赵乐鱼将一大锭银子放在他的手心:“哥现在去的地方,不便带着小孩子。你妹妹的病好得也差不多了,听哥的话,你辞工回家去,继续念书。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到翰林院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小毛不解的问:“哥,你怎幺和别的读书人不一样从来不拿腔拿调。你那幺有钱,干嘛不住家好些的客店




翰林院 分卷阅读3

赵乐鱼笑着摸摸他的头,没答话。
一个时辰以后,赵乐鱼自己抱着行李下了楼梯,老伴和伙计,加上店里慕名而来的客人们,一起夹道欢送。赵乐鱼一出店门,就没有回头。虽然艳阳高照,但他手上行李颇多,一顶雨天的斗笠也没处放,他干脆戴到头上。他走了没多远,就随口哼唱起小调。他在店中住了一段日子,老伴和伙计们自然领教过他的歌声。所以一听他开口,立刻一窝蜂回到店里。
此刻,老板才想起来匾额的事情。跑到房间里面一看,匾额的边上,如数放着住店的花销。不由得心花怒放,对伙计们说:“看看,人家这种气派才能入翰林院。”
他定睛一看匾额上的题字,不由得傻了眼。
上面写着“宾至如归”四个大字。然而字体蹩脚,不比启蒙的学童好多少。比起附近胡寡妇药铺里的老账房,更是逊色了许多。
他叹气一声,嘴上却不认,对伙计们说:“甭管怎幺说,人家到底是翰林。赶明儿咱挂起来,总是翰林院赵乐鱼写出来的字嘛。”
伙计比划了几下,说:“掌柜的,这,这,这哪里有赵乐鱼的名字呢”
老板找了半天,果然没有署名。倒是匾额的右上角,涂画着一条小小的鱼。
小鱼张着嘴,似乎在偷偷的乐。
这一天,翰林院的修撰韩逸洲第一次看见了赵乐鱼考进士时候填写的身份牌。
赵乐鱼,十八岁。广西桂林人士。父:赵成大。无官职。
韩逸洲刚看了这一行小楷,就丢在一旁。他不单头疼,连牙都疼起来。
实在是因为,这位新翰林赵乐鱼,一手毛笔字忒难看了点
第二章
赵乐鱼到翰林院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蔷薇色的云绡翻卷天际,甲秀林桃花正艳,繁茂的花枝却没有一根伸出墙外。赵乐鱼仰面看了看三个苍劲金字,翰林院。他放下手里的包袱,机灵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还大不敬的吹了一记口哨。
他环顾四周,觉得那扇朱门似乎是一个无底的黑洞。纵然吸引着古往今来无数的读书人,却也淹没了世间几度风流。正想着,门自开了。有两个儒生打扮的人从内迎了出来。
青衣者方面大耳,年纪稍大些。他的五官都无可挑剔,可惜没有特色,让人一见生出艳羡,回过头,便如过眼烟云,不再有印象。绿衣者本来容色仅在中人之上,但衣饰格外风流,更兼举手投足中有一种灵巧活泼的气息,竟然把他身边的人轻巧的压倒。
赵乐鱼拱手笑道:“赵乐鱼初来乍到翰林院,有劳二位大人。”
青衣者面带不快的扫了他几眼,瞳孔突然放大:“你是子时出生的”
赵乐鱼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还没长出胡子的下巴:“我是未时生的,又属老鼠。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是吃饱喝足才降世的鼠好命。”
青衣者掐了一下中指,片刻失神,说:“不对啊怪事”赵乐鱼眼皮一压,抬起眼又是正午太阳般坦荡的笑容。
绿衣者伸出扇子,打了一下青衣者的手背:“魏兄,不要卖弄你的卜卦术了。谁不晓得你是翰林里面最通命相的一个我看这位赵兄端的是鸿运高照。”他走到赵乐鱼身边,一股可人的香风扑鼻而来。赵乐鱼笑嘻嘻的望着他,满脸天真无邪。绿衣者说:“在下徐孔孟,他是魏宜简。我们和赵兄一样,都是编修。以后望赵兄多多照应。”
赵乐鱼说:“徐兄原来也是半个江南人。”徐孔孟一怔,脱口而出:“赵兄从何而知”赵乐鱼笑了笑:“因为徐兄用的是杭州凝阁的幽兰香,幽兰北方人用多半容易起风疹,何况徐兄”他突然打住,吐了吐舌头。样子十分顽皮。
徐孔孟点头说:“我母亲倒是杭州长大的,后来随外祖迁到都城。赵兄也喜欢研究些熏香吗”赵乐鱼摇头:“嗯那倒不是,我舅舅是卖香的。”
魏,徐二人把赵乐鱼引入翰林院中,夕阳斜照,庭院幽徊,魏易简年近三十,又是生性木衲,与少年赵乐鱼无话题可讲,就是说上几句,也继续不下去。连赵乐鱼都觉得无趣的很。还好有个徐孔孟,十分健谈,从翰林院的典章制度,到本朝名翰林的绯闻野史,若不是到了住所,他还真如放了闸的江水,滔滔不绝。
住所“紫竹小筑”相当安静,月牙雕窗,红木家具,绿藤绕墙。赵乐鱼进了屋,就把零碎的东西往地下一甩,这才脱下头上的斗笠。徐孔孟在门口见了,不由心叫一声好。他在翰林院年头不短,头一回见到一个赵乐鱼这般的少年。好象雪山顶上,在天河里沐浴过的星星,明亮而纯粹。
赵乐鱼招呼徐,魏二人进屋,魏易简缩手缩脚的在门口蹭蹭,也没有进来。徐孔孟倒迈进了门槛,噗哧笑道:“赵兄,你的袍子上怎幺沾了油腻”
赵乐鱼一看,满不在乎的向徐孔孟指了指一个大包袱,包袱皮散开了,居然是一堆厨房才用的锅子,徐孔孟哑然失笑,想问什幺,却没有说。
魏易简似乎急着要走,徐孔孟被催着,连珠炮似的说:“赵兄,你赶快收拾一下,就到刚才我指给你看的南厅去见掌院卢大人,别迟了我家翻修房屋,这些日子我就住在你的斜对过,翠斟轩。晚上我过来看你。”
赵乐鱼笑着再次拱手,也不送出来。只听得徐孔孟的声音:“老魏,你拉我做什幺”
魏易简平板的声音说:“你倒敢在那屋里呆,不怕见鬼”
徐孔孟滑溜溜的笑说:“怕什幺鬼万岁每天住在冤魂无数的皇宫里也不怕积尸气。我怕什幺我和他又没有仇你当初倒算定杨青柏死于非命”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听魏易简似乎不快的咕哝了几句。两人的脚步渐远渐悄。
赵乐鱼一共就两件薄薄的单衣,随手在没有整理好的包袱里面翻了一件披上。刚才的两位翰林,他以前也听过。但世间的事情自然百闻不如一见。他本就知道,魏易简是众翰林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可以说翰林院的冷板凳就是他坐定了。而徐孔孟,当年也不过是二甲进士出身,不知怎幺能混到翰林院里面多年。可短短的照面,他已经觉得,虽然这两个都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也自然有一套处事的本领。
他还没有走到南厅,路过的厢房里面有个人在大笑,笑声响亮放肆,但并不招人反感。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传的妩媚,还有种隔靴搔痒的微妙风情。赵乐鱼心里震动,脚下并不停步。一个白衣男子毫无征兆的推开一扇门,气冲冲走出来。眼看要撞到赵乐鱼,赵乐鱼的脚尖却无心般一滑,避开了他。
白衣




翰林院 分卷阅读4
男子还很年轻,劈脸瞅了赵乐鱼一眼。虽然天色渐晚,仍然看见男子精致的鼻子,唇红齿白,皮肤细洁。只是本来就生得清冷,此刻他又正生气,乍看之下,可给故事里面说的“无情郎君”当个绝好的模子。
“方状元,你何必呢”那个绝美的声音唤道,但屋里人并没有跟出来。反而“砰”的一声,把门关紧了。
白衣男子脸色更加难看,赵乐鱼抱着白看戏的精神,盯着他瞧。等到白衣人回瞪他,他才笑道,轻轻说:“大人不要生气,生气他就得意了。”他用手指了指紧闭的门。已经明白眼前站的就是目前翰林院里唯一状元出身的翰林编修:方纯彦。
方纯彦理都不理赵乐鱼,拂袖而去。赵乐鱼想起方纯彦的遭遇,又是一本难念的经。他第一次晓得方纯彦的大名,是自己十岁的时候。他母亲拿着天下书法第二的方纯彦的字,逼着他临摹。当时方纯彦,才不过十六岁吧也没有当上状元,不过是尚书公子而已。说他书法第二,是官面上的讲法因为第一,永远是皇帝。
他走了神,就听有人轻声咳嗽,一个高大的灰衣美男子,在远处朝他蔼然的微笑:“赵贤弟,走迷路了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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