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慕天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洛心辰
一时间,警方跟村长都被拖住了。
昭禾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洒落一院子,却只有最为瘦小的这抹身影,光芒四射。
村长急的浑身是汗,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又不能踢人,他的面色难看至极。
然而,年轻警员们纷纷动摇,带着期盼地望着他们的小领导。
那位年长的警官面色严峻,就是不开口,表现出的状态跟村长不谋而合!
昭禾等了会儿,终是擦擦眼泪,可怜兮兮地说着:“白老师刚送我姐去c市,还说让我姐做白家的内定学员,毕业了去白家的医院工作。我姐要是知道她前脚刚走,超哥就出事了,她如何能不伤心”
她的小手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哭着道:“这是超哥昨天给我阿奶送的三千块钱,他知道我姐要上大学了,所以资助我姐的钱。可是我阿奶知道他家也不容易,让我过来还钱,没想到,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呜呜~白老师~呜呜~白老师~”
昭禾忽然往地上跌坐下去,伤心欲绝地哭起来:“白老师,你快把我姐送回来,快送回来,让她看看超哥最后一面吧,呜呜~”
村长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那位警官也紧张地望着昭禾,问:“白灼老师吗他送你姐去上学让你姐做白家的内定学员”
白灼,那是上头吩咐下来要照顾的人。
昭禾苦兮兮地擦眼泪,点头:“嗯,白、白老师说,将来还要带我跟我奶奶一起走,还说要栽培我呢,可是我现在,呜呜~我连超哥的冤情都不能帮他平反,我没用,呜呜~白老师,我没用啊!”
警官立即上前,将昭禾扶起来,关切道:“好孩子,不哭不哭了。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有疏忽的地方,这就查!你说怎么查,我们就怎么协助你,怎么样”
“张所长!”村长伸手去拦,却被张所长自己挡开了,他望着自己的手下:“听昭禾姑娘的话,全力彻查!”
警员们齐声道:“是!”
事不宜迟,昭禾赶紧擦擦眼泪,指着不远处的大狗:“那条狗萎靡不振,肯定是前一天就被下了药了,那大狗就是证据!”
人群里有人高高举手:“我是兽医!昭禾,这大狗交给我,你去看超儿去!”
昭禾看清那人,是村里兽医站的王叔,为人正直。
她放心地点头:“有劳王叔了!”
言罢,她直接带着警员冲回了存放李超尸体的屋子里。
张所长望着村长,小声道:“你跟我来车里,我有话跟你说。”
村长赶紧跟上去。
两人进了车里,车门关上。
张所长从车上的包里取出两万块钱,还给了村长:“这事儿我帮不了了!这么多年,咱们合作的也算愉快,有些事我能帮就帮,但是这件事情张某真的无能为力!”
第3616章 大放异彩
第3616章 大放异彩
村长不敢接钱,连连摆手:“张所长,这钱都给了你了,我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呀,你必须要帮我呀!”
张所长在车里点燃一根烟,有些头疼地说起:“两年前白灼下乡来支教,我还记得第一顿饭是在镇上吃的。当时我们几个,还有镇上的领导也在的。吃完那顿饭,你就把白灼领回来了。可是,你知不知白灼到底是谁”
村长焦急道:“不就是个关系户他管不着您的事情啊!”
“愚蠢!”张所长回头,望着他:“他是白家的少爷!白氏家族的直系小少爷!”
村长:“啊!”
白家……
白氏家族……
老天爷啊,这可咋弄啊,村长面色泛白地望着张所长,眼中布满了惊恐。
白氏家族的势力不容小觑,得罪了他们,那不是找死吗
“知道怕了”张所长看见他眼中的惶恐,冷笑道:“你有几个脑袋,我有几个脑袋,敢在这件事情上横插一脚昭禾是白灼的门生,他还要把昭禾连着昭禾的奶奶一并带到c市去,摆明了是要培养昭禾!如果这件事让昭禾受了委屈,最后捅到白灼那儿,他再下令彻查,咱们谁都别想活!”
村长抱住脑袋,千般苦楚涌在心头:“那,那……”
“咱们都自保吧!先自保,比什么都强!”张所长将钱又往村长面前推了推:“赶紧拿着,收好!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是你做的,怕什么!”
村长却没敢接,甚至将钱又给推回去:“这钱我不能要,就当是、就当是给张所长压压惊的,压压惊!”
“那成!”张所长将钱重新放回包里,眉宇间重新染上淡淡愉悦:“这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查出来,横竖也就这一件事!牵扯不到别的!等昭禾跟着白灼走了,往后,咱们来日方长!”
村长:“是是是!”
滴!滴滴!
急促的车喇叭的声音,将张所长跟村长惊着了。
两人做贼心虚地回头看,但见一辆车开过来了,就停在他们车后头。
白灼从车里下来,且带着诧异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原本,他回了教室想要照顾学生们。
结果白洛迩告诉他,昭禾这边可能需要他,让他赶紧过来,白洛迩还说,他会带着同学们一起上自习课,让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回去也不迟。
白灼心知少主有心栽培昭禾,也有心拉拢昭和,于是来了。
村长万万没想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望着白灼越来越近的身影,他有些紧张:“这……”
张所长赶紧将包藏在座位底下,小声道:“镇定些!万一问起,就说我在找你问话,问李家的情况。”
白灼走到车窗前,敲了下玻璃。
张所长立即打开车门走下去:“白老师!”
白灼拧着眉头,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好大的烟味。”
后车门也被打开,村长下来也望着他:“白老师,村里出了事儿,张所长叫我过来问话,问问李家最近的情况。”
白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张所长也有些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在白灼发现之前,收回了目光。
“嗯,我听说了,所以过来瞧瞧。”白灼望着院子里,又问:“什么情况”
“警员们都在里头配合昭禾查案呢!”张所长也望着院子里,叹了口气:“真是不容易啊,李家就剩下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白灼垂下目光:“我去看看。”
张所长跟村长马上陪同。
他们越过人群来到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昭禾的声音:“这是牛桩结,手法非常娴熟。超哥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又不能下地干活,这才做了村里的邮递员,牛桩结怕不是他拿手的,你们拿去,问问李大娘跟嫂子。”
为了保护现场,李大娘跟李超媳妇都在门口守着。
听见昭禾的话,不等警员过来询问,李大娘就赶紧道:“超儿不会!超儿对打结一窍不通,家里的东西需要打结,他总是打死结!他长这么大,从来不穿有鞋带的鞋子!”
屋里开了灯,白灼个头高,目光越过了李大娘的头顶往里瞧,看见昭禾将绳子放在一边,蹲下身很认真去看李超的尸身。
对一个花季少女来说,如此瘆人的事,她却做得自然流畅。
昭禾凑近了李超,观察他的脸,又道:“你们看,超哥面容青紫、肿胀,眼睑出血点清晰,这是勒死的特征!如果是上吊死,他面色该是苍白的,眼结膜的出血点也不会这么明显。”
警员不断做着笔录。
昭禾抬起李超的下巴,指着上面的勒痕,又道:“你们看清楚这里的痕迹,如果是自杀,伤痕处表皮脱落不会这么明显,出血也不会这么多,只有在被人勒死的时候,死者会挣扎,表皮才会有跟现在一样脱皮出血严重的情况。
而且,自杀的勒痕是一个完整的环形,被勒死的勒痕则是环形断断续续。
自杀的勒痕因为重力的关系,整个尸身往下沉,所以中间的泪痕最深,两边较浅。
而被勒死的勒痕则是整个环形都一样深,因为凶手只会用力勒紧,死者伤痕处的受力是均匀的。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超哥明显是被人勒死的。”
闪光灯亮起,警员们小心谨慎地拍照取证。
外头,李大娘跟李超媳妇已经哭得快要断气了。
白灼隔得老远,望着屋内的少女,只觉得一是光华全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叫他移不开眼。
昭禾起身的时候,也看见了白灼,她赶紧跑过来望着他:“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怕凶手这会儿得了消息,万一……”
“不会,”白灼微笑着安慰她:“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将出山唯一的路封住了,而且你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该是交给警方了。”
昭禾知道,仵作的职责从来都是尸检,至于破案的事情是交给官方的。
即便来到这个时代,也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村长跟那位张所长的态度很奇怪,她有些不安,生怕自己一旦不继续查下去,就永远查不到真凶了。
昭禾回去,又蹲下继续研究李超的尸体。
白灼看出她的倔强,忍不住想要多为她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候,王大叔上前,对着里头的昭禾唤着:“昭禾!昭禾!那大狗被人打了麻醉枪!麻醉的药劲还没有完全过去,所以它看起来没有精神!”
昭禾抬头,望着王大叔感激道:“有劳王大叔了,这就是为什么昨晚凶手将超哥送回来,却没有叫的原因。”
王大叔拍了拍胸膛,道:“不用谢我!都是一个村里的,能帮衬就帮衬一下,举手之劳!”
警员上前,让王大叔帮忙做笔录。
王大叔非常配合。
张所长已经在打电话了,要从镇上再调派人手过来,寻找案发第一现场。
白灼忽然转过身,望着一院子的乡亲道:“乡亲们!人命关天!如果大家昨晚有看见什么,或者听说了什么可能与案情相关的事情,不妨告诉我们,也好让李超兄弟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村长微微紧张地盯着院子里的人。
见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他也感叹着:“这大山里,都是草木,山路也没有监控,怕是凶手不容易找出来啊!”
白灼又朝着屋里看过去。
他瞧着昭禾脱了李超的上衣,检查他的身子。
昭禾似乎有所发现:“腹部下方肤色较深,胃部有出血。”
她又摁了摁,发现没有什么肋骨骨折跟其他的异常,却也明白想要进一步确定,还要解剖,却查肺部是否存在水肿,或者呼吸道、气管是否留有异物。
昭禾的小脸越发严峻,她微微寻思了一会儿,又伸手去脱李超的裤子。
白灼大惊失色:“昭禾!”
昭禾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白灼四下看了眼,温声道:“不合适。”
第3617章 把他赶走
第3617章 把他赶走
昭禾想着李超虽是死者,却也需要尊重他的遗体,就这样堂而皇之脱了,众人看着,确实不合适。
于是她对着白灼点点头:“多谢白老师提醒。”
而白灼静静凝视着她,心中震撼不已!
这才六岁啊!
六岁啊!
她还是人吗不仅仅会飞,还会摸骨验尸
昭禾此时全神贯注验尸,并清楚白灼心中所想。
她之所以会摸骨,也是小时候大山里没有玩具,她只有看书。
沈玉英的丈夫之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祖上好像也是举着牌子到处走街串巷给人看病的,留下不少书籍。
可惜的是沈玉英的儿子们对此都不感兴趣,也不是学医的料。
倒是清禾,爱,把爷爷留下的医术读了个遍。
可是她却没有昭禾那样过目不忘、融会贯通的本领,也对讲摸骨的那几本书抗拒不已。
而昭禾,就像是天生就有学医的天分一样,即便是只看如何观测尸身,也能读的如痴如醉。
有时候在山上,她还会认出一些草药,家里的床边角落里,有一堆的罐子,都是她闲来无事捣鼓的,她喜欢把各种草捣碎了,观察它们的气味、汁水以及试验它们的功效,海湖异想天开地把它们全都下锅,又烤又煮,再话精华搓成小药丸。
对此,清禾总是说她:“我怀疑你是一条医蛇,你家祖上搞不好是御医,又或者是开药铺的,不然你怎么这么喜欢捣鼓这些花花草草呢你还总把这些当成药,真是匪夷所思。”
昭禾想了想,道:“我老是做同一个梦,我梦见山泉,梦见木屋,梦见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仙子,穿着红鞋子,戴着红帽子,提着小竹篮走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她的竹篮子里,就全都是草药呢。”
对于昭禾的梦,清禾表示无力解答。
对于昭禾爱捣鼓草药,清禾也全力掩护,并且对沈玉英说,那是她要弄的,是她让昭禾帮忙的。
眼下,昭禾再细细检查李超的指甲,发现里面有一些残留物,双眸清亮起来:“快!快把这些收集起来,送去城里,也许有凶手的皮肤组织!”
警员们并没有带工具过来,也没有带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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