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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重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绣生
阿四:“啥???俺要去哪?”
周传青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 “乖乖跟卫大人一起回庆阳帮忙。”
阿四被他笑的缩了缩脖子, 操着一口蜀地话怂怂的说:“回庆阳就回庆阳嘛,你笑啥子嘛, 渗的慌。”
“这四方镇是藏了金子!你们一个两个情愿抗旨不遵也不肯回去!”卫鞅眉毛直跳, 恨得上手把他们都揍一顿。
“可不就埋着金矿嘛。”周传青背着手, “反正都城迟早要派人来接管金矿的, 就当我们留这里接应了。”
说着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再不走,今天晚上你们就得露宿山林了。”
抬头看看天色,时候确实不早了,卫鞅怒气冲冲的上马,对他道:“等我回庆阳,一定狠狠参你们一本!”
周传青神色不变,笑着拱手,“慢走,不送。”
卫鞅带着大队的人马离开,等他们走远,周传青才骑着马优哉游哉的往四方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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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酒,一觉睡到晚上,傅湉才缓缓醒转过来,揉了揉眉心,起身倒了一杯茶醒醒酒,他到外面去透气。天色已经黑下来,院子里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傅湉看着上面的“傅”字,眼睛微微的弯了弯。
代福在屋檐下坐着,见他从里间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赶紧回屋里拿了外袍要给他披上。
傅湉摆摆手,让他不要管自己,就自顾自的盘腿坐下屋檐下,捧着脸专注看着写了一个大大“傅”字的灯笼。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闻湉,而是傅湉了。
上一世的悲剧仿佛随着这个姓氏的变更彻底割裂开来,所有不好的人和事,都跟着“闻”这个姓氏一起抛在了过往。站起身,傅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最后看了大红灯笼一眼,才去洗漱歇息。
第二日,傅湉早早就起来,前一天晚上休息的很好,满面红光的将自己收拾整齐,就往书房走去。他还惦记着跟周传青的约定,因此准备先去书房看一会儿书,免得周传青来了以后,自己一问三不知,那就太丢人了一点。
楚向天依旧早早起来在院子里打拳,傅湉跟他打了个招呼,笑起来眉眼弯弯,还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牙齿,看着就特别精神。
“怎么这么高兴?”停下动作,楚向天细细的打量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些微妙的变化,跟昨天不太一样。
傅湉笑眯眯的不说话,脚步却很轻快的往书房走,“我去看书,要是周夫子来了,你记得喊我一下。”既然周传青愿意教导自己,以后就是他的老师了,他自然要拿出尊敬师长的态度来。
楚向天眼皮一跳,看着他高兴的模样有点心虚,“周传青有点事……估计来不了。”
傅湉脸上的笑容一顿,楞了一下才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楚向天心里想的是估计不会回来了,毕竟四方镇只是他们到过的无数地方中的一个,任务完成了,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自己要不是有些舍不得眼前的小少爷,估计也早就回了边关。
但人是他赶回去的,看着小少爷低垂的眉眼,他觉得有必要哄一哄,“应该过一阵就能回来了,临时有点急事。”
傅湉低低的“哦”了一声,继续往书房走,“那我先自己看着。”
连纤瘦背影都透着失落和委屈,楚向天跟在他身后,“反正周传青也不在,不如我来教你怎么样?”
他好歹也是阅遍兵书的人,太高深的他不懂,但教教小少爷应该还是可以的。
傅湉诧异的看他一眼,小声嘀咕道:“难不成你也是探花么……”
楚向天神情一僵,大手揉揉他的头,“不是探花,但是教你足够了。”
傅湉乖乖在书桌边坐下,心里却是不信的,一个土匪窝里能出个探花都是稀奇了,怎么可能再来一个。而且楚向天一看就是没什么学问的武夫,估计都是为了安慰自己装的,不如自己就配合一下好了,免得他觉得没面子,傅湉在心里偷偷想道。
在傅湉对面坐下,楚向天看着桌面上的一摞书,“看到哪本了?”
傅湉将《易经》抽出来摊放在他面前,“这个。”
楚向天看见书名眼皮就跳了一下,接过来随便翻了两页,上面字拆开一个个的都认识,合在一起却跟鬼画符一样,看的脑仁都疼,合上书册,楚向天冷静道:“我觉得还是重新找个夫子来教你比较好。”
傅湉心里偷笑,小心觎着他的表情点头,“嗯,明天我去跟娘说。”
“不用了。”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周传青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从门口缓缓走进来。
“周夫子不是出去办事了吗?”傅湉惊讶的瞪圆眼睛。
“谁说的?”周传青一脸惊诧,目光不经意扫过楚向天时,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一脸温和的对傅湉道:“既然跟闻公子约好了,周某就不会轻易失信。”
说完他又想起来傅湉已经改了姓氏,笑着拱拱手,“不对,以后该改口叫你傅公子了。”
傅湉站起身回礼,“叫我佑龄就好,既然你愿意教导我,以后我就尊称你为夫子。”他说完还弯腰慎重的行了个大礼。
周传青闪身避开,没让他真的拜下去,“不用这么见外,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周大哥就好。”
傅湉就乖乖的叫了一声周大哥。
楚向天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推来让去,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黑着脸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傅湉就想起来他刚才骗自己的事情,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人往外推,“我要上课了,你先出去。”
被他推到门口,楚向天还没有说话,傅湉就小声嘟囔了一句“大骗子”,然后用力的关上了门。
楚向天:“……”
辛辛苦苦哄好的小少爷,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楚向天磨牙,盯着给小少爷讲课的好友,阴恻恻的眯了眯眼睛。
周传青跟傅湉待在书房里,他先是把傅湉看过的书都粗粗翻看了一遍,每本书的边缘都起了毛边,书页上用蝇头小字做了笔记,周传青看了几条,发现傅湉虽然基础不太好,但是提出来的问题,大多都直指核心。很有几分独到见解。
“悟性不错,”夸了他一句,周传青合上书,让他看了看封面,“我抽几段,看你背的怎么样。”
傅湉忐忑的点点头,神情有些紧张。
不用看书,周传青随便报了几个段落,让傅湉接着往后背。
傅湉的反应不快,周传青抽选的段落,他总要回忆一会才能想起来,虽然慢一些,但是却能一字不差的接着往下背。
“这些书你背了多久?”周传青神情还算满意。
“花朝节之后才开始看的。”傅湉有些不好意思。
从他下决心要考科举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而已,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非常聪明有天赋了。
“那你知道我要你背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吗?”
傅湉老实的摇摇头,他只是死记硬背,上面的很多内容其实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周传青笑起来,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傅湉面前,慢悠悠道:“那就听我给你讲吧……”
楚向天百无聊赖的靠在树杈上,书房的窗户大开着,从树叶的缝隙可以看见里头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看着小少爷的笑脸,他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发痒,看周传青也越发不顺眼。
但是让他去别地眼不见为净,他又不乐意了。
恶狠狠将手里的树枝折断,楚向天心道自己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换做以前的作风,看上的他早就动手抢了。
但是念头刚起来,想起来小少爷哭的红彤彤的眼睛,那点狠意霎时消散,楚向天心想,还是慢慢来吧,要真把小少爷弄哭了,最后心疼还是自己。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周传青的错。好不容小少爷对自己态度好了点,又乖又听话,摸摸头就会冲他甜乎乎的笑,结果让周传青一句话就全给搅和没了,他恶狠狠的磨牙,迟早把人撵回庆阳去。
眼不见心不烦。
屋里的两人上课上了多久,楚向天就在窗前的树杈子上躺了多久。周传青很会讲故事,傅湉听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典故听得入了神,等听完再看书本上晦涩的字句,竟然慢慢的也能理解了。
他惊喜的捧着书,跟从前死记硬背,全靠毅力支撑不同,他倒是第一回体会到了看书的乐趣。
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周传青探头看外面的天色,却正好撞上靠在树杈上往下看的楚向天不爽的眼神。
楚向天的脸色乌漆抹黑,对他比了个你等着的手势。
周传青笑的温文尔雅,装作没看见他的威胁,对傅湉道:“读书也要劳逸结合,不如先去吃午饭?”
傅湉从书中抬起脸,恍然反应过来,急忙放下书让代福去准备午饭。
“我给你送来了。”
傅书月的声音传过来,她带着侍女走进来,“听代福说你今天开始上课,我就来看看,顺便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
傅湉视线落在身后侍女的手上,侍女手上拎着个四层大食盒,隐约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姐姐做的什么?”傅湉孩子气的吸吸鼻子,将食盒接过来放在书桌上。
“都是你喜欢吃的。”傅书月捏捏他的脸颊,柔声嘱咐道:“你小时候就不喜欢看书,要是实在看不去,也不要为难自己,我跟娘只希望你好好的就行了。”
“嗯,我知道。”
傅湉吸吸发酸的鼻子,掩饰的抱着食盒往外跑,“先去吃饭。”
傅书月看着他的动作,嘴唇弯了弯,朝留下的周传青微微福身,“佑龄就劳烦先生了。”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周传青回了个礼,没有先离开的意思。
傅书月只是担心傅湉太勉强自己,特意过来看看,现在见人活蹦乱跳也就放了心,有外男在她不便久留,就向周传青微微颔首,带着侍女离开。
等人走远了,周传青才满面春风的从书房出来,楚向天抱怀靠在墙边,眯起眼打量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传青展开纸扇摇了摇,“四方镇是个好地方,比庆阳安逸多了。”
楚向天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跟着一起嚷嚷四方镇没乐子要回去的,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心思转了几个弯,却没戳破周传青的小心思,大步去找小少爷。
傅书月做的菜色很丰盛,四层的大食盒放了一个汤五个菜还有一碟子点心,傅湉使劲吸了吸鼻子,让代福将碗筷摆好,自己出去喊人。





你不许凶我![重生] 第24节
楚向天跟周传青一前一后走过来。
过了一上午,傅湉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也没再计较楚向天上午戏弄自己的事情,招呼他们赶紧来吃饭。
五菜一汤,三个大男人也够吃了。
周传青是老师,傅湉等他动了筷子才开始吃,楚向天斜着眼看周传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傅湉埋头吃的欢快,倒是没注意到另外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五菜一汤包括点心都被三个男人吃干净,满足的揉了揉肚皮,傅湉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小算盘。
等碗碟撤下去,侍女泡了茶端上来,他才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周大哥在四方镇有地方住吗?”
周传青嘴角一勾,缓缓摇了摇头,“我一直住在寨子里。”
傅湉心里暗喜,试探的提议道:“正好客院空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家里住下,也免得来回的跑。”
“还有也不能让你白教,束脩就按我每月的份例给,你看可以吗?”
“不用这么客气。”周传青半展纸扇,挡住了嘴边的笑意,“有个安身之处,周某就满足了。”
傅湉坚持的摇头,“要给的,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给我授课了。”
两人一番推拒,最后周传青答应在傅家客院住下来,傅湉每月给他二两银子束脩。
楚向天:“……”
第29章
傅湉让代福把客院重新收拾出来, 周传青就暂时在傅家小住下来。
每天上午周传青会到书房给他讲课,大部分是结合傅湉看的书, 讲许多他从没有听过的典故,偶尔也会讲些书上没有的野史, 这种听故事一样讲课方式最大程度的勾起了傅湉的兴趣, 每天上课都是兴致勃勃的。
这么上了个半个月课之后,傅湉不仅能将书倒背如流,许多晦涩不能理解的地方都能融会贯通了。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四月初,下了几场大雨之后,天气越来越暖和, 厚重的衣袍都换成了轻薄飘逸的单薄衣裳,夏天已经初露端倪。
这天傅湉照旧在书房晨读的时候, 傅有琴的贴身侍女青碧忽然神情焦急的跑进来,“公子公子!夫人在门口晕倒了!”
傅湉一惊, 立即起身跟她往外走,“怎么回事?”
青碧满脸焦急, 今天她照常跟着夫人一起去巡视铺子, 早上起来的时候夫人脸色就不太好, 青碧本来劝她休养一天再去,但是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多, 傅有琴放心不下, 还是强忍着不适出了门, 哪知道到了门口, 上马车的时候人忽然就晕倒了。
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还是管家反应快,叫人先把人送回了主院,赶紧叫了大夫过来。
傅湉赶过去的时候大夫正在把脉。
他想上前又怕影响到大夫探脉,只能焦急的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傅有琴。
傅有琴脸色苍白如纸,隐约还透着一些不健康的蜡黄,短短一个多月,她已经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接到消息的傅书月也匆匆赶过来,见到大夫同样谨慎的停住脚步,小声的问傅湉,“娘怎么样了?”
傅湉摇摇头,姐弟俩只能焦急的等大夫诊断。
大夫把完脉,拿出一张纸迅速的写了几味药名,“按我的方子抓三副药先喝着。”
“老先生,我母亲这是怎么了?”让青碧先去抓药,傅湉着急问道,
“忧思过度,操劳成疾。”
老大夫摇摇头,“傅夫人这病是累的,这些日子得好好静养调理。”
傅湉一愣,想起傅有琴这段日子除了晚饭时能跟他们见一面说上几句话,其余时间不是去了铺子或庄子上巡视,就是在大书房里看账簿,确实忙碌的没有一点休息时间。
心疼她一个人太累,傅湉几次提过想要帮忙,但是那时候傅有琴总笑着摸他的头,说等全都理顺再交给他也不迟。
傅湉虽然有心帮忙,却拗不过傅有琴的坚持,只能将精力都放到学业上。
“那还要开些调理身体的药吗?”傅湉抿唇。
“是药三分毒。”老大夫摆摆手,“把我开的三副药吃完,然后好好休息一阵,不要过度操劳,自然就好了。”
傅湉点头应下,客客气气的将大夫送走之后,就带着青碧抓回来的药去煎,傅书月则留下照顾傅有琴。
到了小厨房,傅湉熟练的往小火炉里添柴,引火之后,将药倒进砂锅里,加了水后先大火煎,火炉里的烟飘散出来,呛得的傅湉咳嗽几声,青碧想来接他手里的扇子,被傅湉避了过去。
煎药的活儿他做过很长一段时间,母亲病了之后,他们买不起好的药材,就只能开了最便宜的药勉强吊着,一副药用一次还不舍得扔,煎上三次,药味淡了才会换下一副。
这其中艰辛绝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以至于现在闻到这股熟悉的苦涩的中药味,傅湉还会条件反射的鼻子发酸。
青碧注意到他的神情,安慰道:“公子也不要太担心,大夫也说了,休养一阵,夫人就能好了。”
傅湉勉强笑了笑,想到傅有琴这段时间的奔波,手指紧了紧,还是将扇子交给青碧,让她守着药,自己转身去找管家。
这段时日,除了贴身跟着的青碧,就数管家跟着傅有琴的时候最多。
管家是傅有琴在路边救回来的。当年傅有琴刚生产不久,在路边看见饿得昏死过去的傅吉,就将人带回府里做了个长工,傅吉感念她的恩情,一直兢兢业业的做事,老管家见他聪明肯干,就挑了他当徒弟,等老管家退了以后,傅吉才接手了管家的位置。
他一直对傅有琴忠心耿耿,傅有琴对他也十分信任,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在处理。
傅吉在外间守着,见傅湉过来,微微躬身,脸上也有些担心。
“吉叔,我想问你点问题。”
傅吉脸上带了些笑模样,“有什么问题,少爷尽管问就是了。”
傅湉看了看里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带着傅吉去了书房。
天色还早,书房里有些昏暗,傅吉上前将窗户推开通风,又给傅湉倒了一杯茶,才微微躬身站在傅湉身前。
“吉叔坐吧,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用这么拘礼了。”傅湉开口道。
傅吉摇头,依旧站着,“少爷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站着就好。”
见他确实不愿,傅湉也不好勉强,他微微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我想问问铺子里的事情……”
“铺子上最近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之前铺子上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就算是换了个主人来管理,也不该让母亲操劳成这样,除非是出了什么问题,让母亲不得不整日忧心劳碌。
“这……”傅吉面色有些为难,犹豫的看着傅湉。
傅湉见他犹豫的样子,正了正神色,严肃道:“我知道母亲跟你们都还把我当孩子,但是现在府里就我一个男人,我不可能总让母亲操劳,迟早都要挑起傅家的担子,即使你今天不说,等母亲病好了,我也会自己去问。”
傅吉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欣慰,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夫人有多不容易。
先前为了维持家里的平衡,她对生意上的事情从不插手,完全信任的交给闻博礼去打理,就连他这个管家,因为是夫人的心腹,也很少参与生意上的事情。
谁料到好心没好报,闻博礼是个狼子野心的小人,虽然现在已经将人赶走,但是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却不得不收拾。
傅家最大的产业就是庄子跟田地,庄子每年收上来的粮食,都要经过自家的米粮铺子卖出去。傅家的米粮铺子遍布整个南明郡,光小小的四方镇上就有两家,还不说其他地方的铺子。
接手生意的这段时间,他跟夫人先把各个庄子跟铺子巡视了一遍,将历年的账目都收了回来重新清算。
真的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就连本该最挣钱的两家铺子,都在逐年亏损!
但实际上傅家庄子的收成每年都不错,收回来的粮食一批一批的送到铺子里,铺子却在在连年亏损,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铺子里有蛀虫,并且时间还不短了。
但是之前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个问题,也许是闻博礼一介书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被人蒙蔽,也有可能是他跟铺子管事合谋,一直合谋在做假账。
直到这次傅有琴将庄子上的账目跟铺子上的一对,发现根本对不上,这才发现了问题。
从新皇登基后,这世道越来越太平,米粮价格虽然降了不少,但是因为量大还是暴利的,一家铺子亏损情有可原,但是连着几家铺子一起亏损,账目又理不清,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去了。
出问题的几家铺子是位置最好的几家,管事都是十几年的老人了,傅有琴只查到了两边账目对不上,但是却拿不出实际的证据来证明是铺子上出了问题。
而且一旦坐实是几个管事监守自盗,那铺子上的人就得大换血,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所以傅有琴才会忧心成这样,白天要巡视剩下的铺子,晚上回来了还要看账簿,出了问题的几家还没解决,要是再查出来其他的,今年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夫人不让我告诉少爷小姐,就是怕你们也跟着担心。”
傅吉看着干着急也没办法,其实他是赞成让傅湉来帮忙的,毕竟这偌大家业迟早都要交给他。只是夫人之前对两个儿女溺爱太过,连他也不知道傅湉有没有能力挑起这个担子。
但是现在看来,少爷到底还是夫人的孩子,就算之前被宠爱的天真了一些,但至少还是有这份担当。
第30章
傅湉眉心紧皱, 他知道母亲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柔,但其实要强的很, 她宁愿一个人硬扛着不说,也不愿意让他跟姐姐担心。
但他们是一家人, 有什么是不能一起解决的呢。
伸手揉了揉眉心, 傅湉平复了一会儿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我知道了,娘的身体需要静养,铺子里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傅吉迟疑了一下,“可是铺子上的情况……”
“铺子上的情况吉叔应该都知道吧?”傅湉抬起头, 目光渐渐坚定,“你先跟我说一遍, 至于没核算完的账目,我来想办法。”
傅吉躬身, 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讲给他听。
他们巡视的铺子有二十八家,最近的四方镇上有两家, 一家在南一家在北。其余的二十六家, 都分布在南明郡各个镇子上, 其中最大的两家米粮铺子都在上明镇。
上明镇是整个南明郡的中心,因为靠近北边, 凡是上明镇以南要往北边去的, 都要走上明镇经过, 因此这是南明郡最繁华富饶的一个镇子。占地广, 人口众多, 加上跟北边儿的来往也更方便,因此生意人也格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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