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娇宠
作者:月非娆
重生回来的唐娇看着已经乱糟糟的福王府,
想着自己上辈子凄凄凉凉的一生,真想再去死一死!
上辈子,唐娇为保性命,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结果跪着跪着还是死了。
这辈子,跪着是死,站着还是死,她想了想,决定早死早脱身
皇家娇宠 分卷阅读1
皇家娇宠作者:月非娆
文案
重生回来的唐娇看着已经乱糟糟的福王府,
想着自己上辈子凄凄凉凉的一生,真想再去死一死
上辈子,唐娇为保性命,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结果跪着跪着还是死了。
这辈子,跪着是死,站着还是死,她想了想,决定早死早脱身
内容标签: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娇┃配角:┃其它:
第1章
唐娇头疼欲裂醒转过来之时,耳边却是一阵嘈杂,纷纷扰扰仿佛是闹翻了天。
她身上虚弱的紧,几乎是没什么力气去睁开眼睛,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又想强迫自己安睡过去。
倒不是她得过且过,只因她素有自知之明,就自己那点子身份,哪里能够命令宫人做什么,若真硬要撑起什么架子来,惹人嗤笑倒也罢了,只怕还要被姨母责罚多事闹腾。
只是,头实在是疼的紧,耳边东西跌落摔碎声、斥责声、惊慌尖叫声不绝入耳,她眉头不觉深皱。
虽然这些年来过得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宫人们轻待她之事更是不断,但到底是宫廷,那些个宫人便是再自大,明面上还是不敢做出不规矩之事来,如今又如何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唐娇心中正是疑惑,突然身体被陡然抱起,耳边响起了蒋嬷嬷熟悉的声音:“碧玉、碧芝,你们动作快些,如今性命要紧,莫舍不得那些东西,只拿些容易携带的贵重物件就好”
唐娇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眼便落在了蒋嬷嬷那张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面容上,她神色显然一愣,蒋嬷嬷也注意到她醒了过来,下意识便收起了面上惊慌的神色,似乎是唯恐怕吓到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勉强笑道:“郡主可是被嬷嬷吵醒了郡主别怕,您身子未愈,公主只是命奴婢收拾东西带您去庄上养病。”
“娘”
唐娇面上再次愣了一下,下意识目光四下瞧了瞧,瞬间震惊的身体都僵硬住了。
房间内那精巧华丽的布置熟悉而又陌生,分明便是她午夜多次梦回的家,是她曾经的闺房。
唐娇出身尊贵,本朝割据南疆一方、拥有十万南疆军的福王是她的亲父,而赫赫有名的未央大长公主则是她的亲母。她身上流了一半的皇家血统,如今的太后是她的亲外祖母、当今圣上则是她的亲舅舅
福王与未央大长公主素来恩爱,并无其他妾室,一生也唯有三子一女,唐娇作为幺女,可谓二人掌上明珠,闺房之中的摆设,皆是父母兄长为她搜罗而来的珍宝。
她自小便是这般千娇百宠长大,莫说是在南疆之中,便是回到京中也是过得肆意。可是这一切却是在她八岁这一年,戛然而止。
这一年,福王拥兵自重、起兵谋反,却被朝廷平反军镇压,其三子与福王皆命丧战场,而未央大长公主自觉无颜见太后皇上,在噩耗传来当日,便上吊自缢。
而在这一日,福王府彻底分崩离析。
府中下人,只顾收拾金银细软逃命,而朝廷派来的人,闯入福王府中,肆意掠夺年幼的唐娇此时因染风寒,病重数日、浑浑噩噩不知发生了何事,身边原本四大嬷嬷八名大丫鬟,只余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二人。
蒋嬷嬷想带着她从福王府中逃出去,只是还未逃出十米远,便被朝廷军抓住押上了简陋的马车,也就是那个时候,唐娇才得知自己的亲人早已离世,而她也要被带入京中,或杀或剐命运不可知。
噩耗打击,一路慢待,唐娇被吓破了胆子,未愈的身子病情越发严重,直到进了京,入了宫,连太后与皇上的面都未曾见过,便被封了安宁郡主的封号,安排到了丽嫔宫中抚养。
丽嫔本为唐娇父亲福王的表妹,入宫后多年无甚宠爱,只诞下一名皇女。如今又因福王之事遭受了宫中多番非议,又如何愿意抚养唐娇。
然皇命不可违,丽嫔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唐娇这个“烫手山芋”。
如此,虽不至于虐待,但她自己本就有个女儿,自是漠视了唐娇在她建福宫中的存在。
虽然一朝跌落云巅,可唐娇不是个不知足之人,知晓自己的境况,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宫中仰人鼻息、苟延残喘过活,甚至连普通宫人的轻贱,都不敢反抗。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碍眼,是逆臣之后,是皇上与太后念在自己母亲的面上,更是为了表示皇家的宽容而留下的。所以她也只想着自己能活着便是很好,。安安分分活下去,即使日后被送做和亲她都不敢有半分抱怨。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够满足,她在宫中一直低调暗淡,却因为默默无闻不受重视,便被人随意拿来李代桃僵,去挡别人的祸事。
她心中只有凄凉与自嘲,早知早晚都是死,她当初又何必要活的那般艰难,又何必让人那般轻贱得连自己都瞧不起。
唐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是在临死之前做着小时候的梦。
她明明记得:酒醉后的武王姜彧将她误认作京中第一美人江婉心骚扰,她惊慌躲避,却失足跌落御花园中的莲花池。
她跌落池中之时,听到了宫人的尖叫声,可她心中却没有半分庆幸,只怕那宫人的尖叫声已然惊动了前边参加皇上寿宴的众人,便是侥幸被救上来,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没人会为她做主,或许为了遮掩这桩丑事,她会病逝,又或者皇上会顺水推舟将她赐给武王,而酒醒后的武王知晓自己认错人,只怕会将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
想到曾经听到的关于武王的传闻唐娇不寒而栗,说到底,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等着她的也只有一个死。
如此,她倒还不如就死在那莲花池中了。
唐娇害怕的瑟瑟发抖,蒋嬷嬷以为她大病未愈,故而连忙捡了一件披风给她包上,便匆匆忙忙开口道:“郡主莫怕,咱们这就去庄上,不会不会有事的。”
蒋嬷嬷喃喃自语,抱着她的手,不觉用了几分力气。
这也让唐娇终于从自己的梦魇之中惊醒了过来。
不对,这不是梦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真实的根本便不是什么梦。
当年的她,根本没有回味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受宠的小郡主当时她还与蒋嬷嬷闹着要李嬷嬷来伺候,最终在蒋嬷嬷的再三安抚之下,方才让她信了李嬷嬷已经去庄上为她打点,这才乖乖由着蒋嬷嬷抱着。
哪里成想,原本她最喜欢的李嬷嬷,在得知朝廷军攻入南疆的时候,便已经收拾金银细软,早就跑的不知所踪。当然这本也无可厚非,福王府中如今也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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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的人,剩下的大半,只是因为没来得及跑被朝廷的人抓住了。
也只有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二人,才会傻兮兮想着在这个时候,还要维护往日里对她们并不好的小主人。
唐娇看着碧玉、碧芝二人面带惊恐的背着两个大包裹朝着她和蒋嬷嬷跑来,看到唐娇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牢牢记着蒋嬷嬷的叮嘱,似乎不敢让唐娇知道外边的形式,还勉强挤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唐娇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想哭。
她此刻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可是,在这一刻,哪怕是在梦境,她也很想为曾经在那深宫中拼命维护着她的三人做些什么。
她目光看向了蒋嬷嬷,温声开口道:“嬷嬷,你放我下来。”
“郡主”
蒋嬷嬷以为唐娇还要闹脾气,还待耐心相劝的时候,却听得唐娇又道:“此次朝廷来人,只怕目标在我,带着我,你们跑不掉的,你赶紧带着碧玉、碧芝往后边跑,逃命去吧”
“郡主”
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三人面上震惊,竟是不知唐娇何时已经知道了当下的情景。
但三人也顾不得多想,蒋嬷嬷只是抹着泪劝说:“郡主,那些人还未搜查到这里来,咱们现在逃还来得及,城中现下大乱,咱们只要混进百姓之中,便不怕了”
“不必多言,父母兄长既然已经离世,我又如何能够在这世上苟活。嬷嬷,你只是伺候我的下人,不应受到这份牵连,你走吧”
唐娇忍不住红了眼眶,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其实,当年若是她有这份勇气,这些年来,又何必受到那些磋磨,让自己卑微的像颗尘埃,却依然连苟活的这点小小心愿都不能够满足。
唐娇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紧闭的房门,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朝着门外冲了出去,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一时未来得及反应,竟是眼睁睁看着方才还是虚弱不堪的唐娇,竟然冲出了门外,直接朝着前院的方向跑了去。
郡主这是要去送死啊
蒋嬷嬷面上大撼,那群冲进福王府的士兵们根本便是土匪,抢夺掳掠,稍有反抗,便是拿刀砍人。
如今的福王府,那些朝廷兵经过的地方,简直便是人间炼狱。
的确,唐娇未着鞋履的双脚还未走到前院之时,纯白的袜子便已经被地上的血迹给沾湿,她看着那些穿着福王府衣裳的下人或是倒地不醒,或是惊呼救命,亦或是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看着那些着了朝廷军队服装的兵士们面带横笑,破门翻柜,肆意掠夺。
好一番人间炼狱
然而,唐娇嘴角却是翘了起来,她一步一步朝着那群兵士走近,或许是因为富贵财宝迷人,又或许是因为唐娇这副女童的外表惑人,那些兵士竟是分毫没有注意到唐娇的靠近。
直至唐娇抽出其中一人别在腰上的大刀,朝着那人胸口刺去。
大刀入肉几分,“铛”的一声,唐娇手腕震痛,原本就因力气小而未被拿稳的大刀从她手中跌落,掉落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那几名回过神来的兵士震怒的捡起那把大刀,朝着她砍来之时,她嘴角的笑容却是没有落下,只是闭上了眼睛。
第2章
然而,过了许久,大刀入肉的疼痛却始终未曾传来。
果然是在做梦吗
唐娇自嘲一笑,睁开了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情形之时,她却又愣住了。
只见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本该朝着她砍来的那把刀,方才还是神色狰狞的兵士跪倒在地上。
唐娇的视线顺着那一只手,落在了那只手的主人面上。
是他
说来眼前这位身着青铠红缨盔甲,面色冷毅之人,还真是唐娇的老熟人陈戟。
陈戟是陈家军少帅,之后是她皇帝舅舅跟前的红人之一。当年,陈家军作为平福王谋逆的主要兵力,损伤惨重;而陈戟的兄长陈弋作为平福王谋反的主将之一,被她的大哥宰杀,偏生她的皇帝舅舅却将陈戟所带领的陈家军派来收拾福王府的残局。
不论是主帅陈戟,还是其余众人,皆是将福王府恨之入骨。否则,一向纪律严明的陈家军又怎么会像是土匪一般。
唐娇当年从蒋嬷嬷口中得知这一段孽缘后,回京路上,惊恐难安,夜不能寐,唯恐那些所谓护送她进京的兵士会按捺不住心中仇恨,半夜将她宰杀。
索性,虽然陈家军众人对她并无什么好脸色,甚至一路上还有意苛待了她,但到底没有对她动手,将她安然带到了宫中。
但唐娇完全不会因此而感激分毫,陈家军众人当年未对她动手,说到底不过是皇命难违,可这一路之上,她堂堂郡主之尊,却被百般折辱,也就是这一路,让唐娇变得胆怯懦弱的连自己都瞧不起。
唐娇的目光落在了陈戟手中的大刀上,没有说话,瘦弱矮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站立着,明明是抬着头在仰视,然而任何人都只觉得她高高在上。她嘴角挂着一抹与她如今童稚外表并不符合的冷笑,她并不怕激怒陈戟,更不怕陈戟会杀了她,因为不管如今是梦境还是现实,她也都不想活了。
当然,若是因为她的死能够让这群“土匪”受罚,她或许会更高兴。
唐娇不动声色,而陈戟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那把大刀,然后一言不发,似乎是要离开。
唐娇没想到陈戟竟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却是不甘心开口喊道:“陈戟”
陈戟停下脚步,一言不发转头看向了她,目光冷漠而平静,既不因为唐娇能够叫出他的名字而惊讶,也不因为她的无礼而愤怒。
唐娇却突然冷笑着伸手指向跪在地上士兵,开口:“他敢对本郡主不敬,就这样算了”
陈戟目光冷冷的看着唐娇,依旧没有说话。而跪倒在一侧的几名兵士面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身体更是按捺不住想要站起来冲着她动手。
唐娇却没有后退,语气越发咄咄逼人:“便是福王府不在,可本郡主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皇上一日不虢走本郡主的封位,他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郡主动手,而你们见了本郡主,竟敢不行礼”
“若是郡主死了,再高的封位又有何用”
陈戟没有说话,但是有一人却是从远处走来,嘲讽的说了一句。
来人此言,顿时让方才因为唐娇一番话而有几分忐忑不安的兵士定下了心,他们抬起头,也以同样嘲讽的神色看向唐娇。
是啊,若是这位所谓的郡主根本没有机会进京,那么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中人,又如何会知晓今日的一切若是未央长公主还活着,他们自然不敢如此放肆,但如今连未央长公主都负罪自缢了,区区一个反王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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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算得了什么
几名兵士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唐娇冷眼瞧着,并不畏惧后退,而是抬起头斜睨了一眼来人,嘴角翘起,又是一个老熟人。
她认得这张看起来清秀无害的脸,也记得他是陈戟身边的副将。不过唐娇也只知道旁人称呼他为陈副将,想来也是与陈戟一家沾亲带故。当初上京之时,陈戟从始至终露面并不多,更多的是这位副将出来安排她的一切事宜,包括如何戏弄折辱她。而之后唐娇进了宫,陈戟在宫中做禁军统领之时,这位副将常跟在陈戟身后,她偶尔遇见过几次。每一回,因为心中曾经的恐惧阴影,也因为怕惹事,都还未等对方发现时,便躲得远远的。
但今日,唐娇却选择彻底忽视了他,只看向陈戟,冷笑:“你也是这般想的行啊,一个两个还真是皇帝舅舅的好将士,竟是将这等欺上瞒下的手段玩的炉火纯青。好啊,不是要取本郡主的性命吗,怎么还不动手本郡主倒要看看,皇帝舅舅究竟会不会知晓今日这一切”
唐娇这番话并非是狐假虎威,恰恰相反,她只是故意说这话,不管有用没用,反正她都没打算活,何不让事情变得更加乱糟糟一些
“你父王不顾皇恩,谋逆作乱,你身为福王子嗣,又何尝知晓皇上会不会也想要你的性命”
陈副将显然没有料到唐娇在面对他这番话后,非但没有被吓破胆子,反倒是气焰高涨,他有些厌恶的瞪着她,没好气的恐吓着。毕竟在他看来,唐娇便是再聪明、再胆大,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只怕连方才敢于反驳对峙,也不过是因着福王府宠出来的娇蛮罢了
当然若是往日里他也不会做这等欺辱孩童之事,但唐娇身份特殊,而他们整个福王府唐家中的任何一人,都与他们陈家军有着血海深仇。陈副将故意恐吓的朝着唐娇逼近一步,手放在了挂在腰间的佩刀上。
唐娇看着他的这番举动,突然抬起头,脚步反倒是朝着陈副将的方向走了两步。
二人距离本就不远,唐娇走近两步,几乎是将自己的身体就送到了陈副将的跟前,而她出人意料的举动,反倒是让陈副将后退了一步,待他回过神来自己方才的反应时,面色有些难堪,尤其是在对视上唐娇嘲弄的目光时,他一阵恼羞,下意识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刀抽出还未挥下,一阵厉斥响起,阻止了陈副将的动作。
陈戟走到了她与陈副将中间,淡漠的看了一眼唐娇,又将目光落在了陈副将身上,语气严肃:“闹够了没有”
“表兄”
陈副将面带愧色,也有几分不甘,但最终还是将手中的刀重新收了回去。
唐娇看着陈副将的样子,凉飕飕开口,“陈家军真是百闻不如一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果然是比强盗还要强盗”
陈戟的双手不觉紧紧握起,额上的青筋也隐隐起伏,他看着唐娇说完最后一个字眼后,突然沉声下令:“福王府中今日丧命之人,皆好生安葬,受伤之人,请大夫过来好生诊治所有拿了福王府财物的将士,都将东西交出来,若是让本将军发现谁敢私藏,必惩无赦”
“将军”
跪倒在地上的兵士、甚至是站在他身后的陈副将面上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陈副将上前一步,走到了陈戟身后,轻声开口提醒:“表兄,先时不是说好了除将部分财物上交,余下皆拿来安置伤亡的兵士及其家属吗”
陈副将根本没有将唐娇放在眼中,自然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根本没有避讳着她。
而唐娇在听到这番话后,面上却是浮起了一抹冷笑,说来她的确是冷心冷肺,也完全无法去体会陈家军对待兄弟的情谊,她只记得当年她身无长物被带回了京,入了宫。宫中虽然让她的姨母抚养了她,管了她的吃喝,但事实上,因为她身无财物的窘迫,在宫中过得艰难不堪。
她进宫时,除了身上的衣物及一套换洗衣物,竟无其他半点东西,丽嫔承了皇命抚养她,自然不可能让旁人说苛待了她的闲话。衣物要裁、首饰要备着,并不是一笔小支出。丽嫔多年无宠,自己过得就是捉襟见肘,但还是硬着头皮挪了多年的私房及女儿的用度来给唐娇添置,如此一来,丽嫔心中有怨,只会更加漠视她,至于三公主景慧唐娇回想那些年的种种,心中不觉酸涩。建福宫中的宫人本就看人下菜,唐娇又没有财物去收买她们,呆在她宫中伺候的宫人,如何不会怨声载道,怨气横生。
唐娇的确想过、也怪过自己的父亲福王为什么好日子不过,非得去谋反,以至于让她沦落至此,但想到和家人仅存相处的那些时光,唐娇却又舍不得怪福王,只能将怨气放在旁人身上,以前她不敢,也知晓无用,但在今时今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唐娇心中却只有怨怼,她会沦落到那般境地,说到底,这帮人真是“功不可没”。
她将目光看向了陈戟,几乎能够猜到陈戟的回答,毕竟这的确是一位好将军,所以他又如何愿意让底下冲锋陷阵、洒汗流血的将士们死不瞑目。
第3章
出人意料,陈戟虽然犹豫了好一会儿,但当他目光对视上唐娇嘲讽的眼神时,竟开口反驳了陈副将的话:“不必福王府中的东西,皇上既未下令,如今自是该留给郡主,至于那些战死在沙场上的将士,我会向皇上求得抚恤,便是不够,也该由陈家来出。”
若非二人所站立场是敌对的,唐娇几乎是想要给陈戟这么一番大义凌然的话鼓掌。要知道,当年这位陈戟将军,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过,但福王府中偌大的财产除了上交给国库的那些,还真不知道究竟落到了何处而这一切,若非他的默许,底下人又如何敢自作主张。
便是唐娇不知福王府中究竟有多少财产,但这些年来也能够想得透彻。
她的母亲未央大长公主作为当今太后亲女、嫡长公主,出嫁之时十里红妆数十年无人能越而福王府世代割据统占南疆,南疆虽不若丰饶的江南水乡,却也物产丰厚,又占据重要关塞,稍用心经营便能可想会有一笔多大的财富积累下来。若是没有这些撑着,她的父王又如何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又如何能够养出足以和朝廷军对抗的南疆兵。
唐娇以前从来不愿意去想,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多想无益,反倒是滋生她不该有的那份不甘之情,但如今,陈戟的这番话,却让她胸腔之中气血翻涌,她双目通红,紧紧咬着牙关,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懑。
这些年来丽嫔待她的冷漠、三公主景慧的奚落、伺候宫人的轻视一幕幕在脑海里浮光掠影。
唐娇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面上犹然不甘的兵士面上,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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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冷仿佛是淬了毒一般。
她突然弯起嘴角,轻轻开口说了一句:“陈将军真是好笑,当真是将本郡主当成三岁小儿来糊弄不成,先且不说这些人在福王府中杀伤抢掠便足以”
“郡主慎言,陈家军不过是为了控制住要逃跑的谋逆罪人方才动的手。而府中财物,不是皆留在府里吗将士们也不过是帮着郡主收纳归拢罢了”陈副将自是看出陈戟对于唐娇的忍耐,若是今日陈戟愿意狠心干脆解决了唐娇,自然不必这么麻烦,可偏偏要留着她,就不得不去堵对方的嘴,所以他也只能够忍气吞声。
不过总归如今他们还是占了优势,如何说法,自也该由他们来定,陈副将皮笑肉不笑,看向唐娇的眼中满目嘲讽。
唐娇回以轻笑,并不急着反驳,只是将手指向了仍然跪倒在地上的几名兵士,语气轻柔开口:“陈副将既然如此说法,那本郡主自是不好质疑,不过这几人方才竟敢对本郡主动手,冒犯皇亲国戚,又该是如何罪名”
唐娇语气不急不缓,轻柔异常,却是轻轻松松将话题回到了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