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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飞天一笑
张上榜掏出胸前口袋的钱,加上妈妈临走时塞给自己的,差不多三百多块。张上榜的身上从来都没有装过这么多钱,以前在高中,一个月有一百五就够了。现在感觉身上的钱都长着脚似的,随时都会逃离自己的身体。
胖女人又绕过一个巷子,张上榜惊奇在这么大城市居然还有这么隐蔽的地方,他看过很多电视剧,一般出现这么隐蔽的巷子准没好事,正在他满脑子都是电视剧剧情的时候,胖女人在一个很窄的小门前停下了。只见是个很旧的门,门上用红墨水写的几个歪歪斜斜的字,上面写道:“好人旅社”。
胖女人道:“小伙子,到了,进去吧。”说着率先走了进去,张上榜刚一走进,一股恶臭立即袭来,让他不禁倒退了两步。胖女人见他迟迟不进,放下行李过来拉他,张上榜就这样被女人一拉一拽地进去,上了二楼,进了转手第一间房。
胖女人推开门,只见屋内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还有一个腿裂了的破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庞然大物,跟电视机模样,就是所谓的纯平显示器,民间俗称“大屁股”。地上杂乱地躺着食品袋、瓜子壳、橘子皮等,张上榜眉头一皱,想要说离开,转身看到胖女人满脸的横肉,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只说了句:“我我的行李呢”
胖女人立即笑了起来,吓了张上榜一跳,胖女人说道:“我这就去拿,你在这儿等着。”说着跑下楼,震得楼梯腾腾直响。
不到一会儿胖女人就回到房间,放下行李,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走路的时候还虎虎生威,现在一上一下的倒折腾得不行了。张上榜看着低头喘气的胖女人,除了能联想到家里那头动物,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张上榜想休息会儿,但女人又不出去,他只好道:“老老板,有扫帚吗”他是农村的娃,从小就干农活,见地脏了就想扫一扫,反正现在胖女人也不离开。
胖女人大概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反应过来,道:“我来扫,我来扫,怎能让客人扫呢,等着啊。”张上榜忽然看见门后面有扫帚,走过去拿起来就开始扫。
胖女人见到连忙道:“我来扫,我来,你歇着,怎么能你扫呢,这怎么说得过去,我来扫,让我来”她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腿连挪也没挪一步,张上榜都扫到她脚前,她这才动了动脚。她满脸堆笑地道:“你吃点啥,是下去吃还是我送上来。”张上榜停下来,想了想,道:“随便随便来碗面,端到这儿吧。”
女人下楼了,张上榜扫完地,坐上床,立即躺倒,只觉一天最舒服的就现在了。隔了一会儿胖女人端上来满满一大碗烩面,张上榜一闻到面香,赶紧起身,正欲吃,见胖女人不走。想起一件事来,道:“老板,您说您这儿可以上网是吧”
胖女人一听指着那个“大屁股”道:“当然可以啊,看那就是电脑,我帮你打开。”
说着走过去,打开电脑,大概等了五分钟才进入电脑桌面。张上榜不太懂电脑,但是这么慢的开机速度也让他对身旁的电脑有些怀疑。张上榜读高中的时候,只上了几次微机课,其实是学校为了应付会考才开的课。
真正用电脑上网还是在高考完当天,全班有大半人都奔向网吧。张上榜结了几个好朋友,吃晚饭后去找网吧,转了大半个县城,网吧都是爆满。最后在县城偏远的新区找到一家网吧,新建的网吧,很少有人知道,来上网的人很少。那是他们几个第一次正式上网,张上榜当天还学着申请了号码,到现在也只登了三次。
胖女人开完电脑,说了几句就下楼了,张上榜松了口气,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面。
他挪到“大屁股”旁,移动鼠标,半天没有反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想登个,登了好久就是登不上。
张上榜想去找老板,一想到满脸横肉的笑容,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打消了,干脆躺一会儿,他不敢真睡,怕睡过头了,但眼皮子就是不听使唤,慢慢闭上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张上榜心里咯噔一跳,火车就是晚上的,难道自己已经误了时间吗。他赶紧提起行李箱跑下楼,边跑边喊:“老板,几点啦”
胖女人被张上榜这架势吓了一跳,道:“八点了。”张上榜拿出票好好看了下,是9:20的车,松了一口气,道:“老板,结下账。”胖女人随口道:“一百六十块钱。”张上榜吃惊地道:“什么怎么会这么多”
村里人告诉过他,在旅社休息几个小时,一般20块钱就够了,火车站旁边也许会贵些,得30块;当然,村里人也告诉过如果被人坑了,会要的多些,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要这么多。
胖女人假装委屈地道:“人家标准间都是80,我这是带上网的,肯定贵些,收你120。”张上榜接道:“那你刚怎么说160。”胖女人解释道:“面不要钱啊,我帮你提行李提这么远不要钱啊。”
张上榜怎么也想不通会要这么多,在高中的时候,那可是比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还要再问,胖女人见张上榜迟迟不给,叫出了两个满身肥肉的男人,原来还有比这个胖女人还要胖的人。
、第五章聊天高手
张上榜吓得直冒冷汗,害怕这个两个人要打他,看那像是肿了一样的拳头,少说也有十几斤,打在身上不骨折也要青几块,搞不好连车都坐不成。张上榜还要赶着去火车站,只能认栽了,掏出钱给了,提起行李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天上只有一轮月牙,路看不太清,张上榜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出巷子,刚走到候车室,他坐的那趟车开始检票,他跟在别人后面,看别人怎么弄,默默地学着,直到上车。他现在只想着火车赶紧开动,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火车驶出了郑州火车站,张上榜一个人坐在窗户旁,呆呆地看着火车里的人们。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在他的想象里,火车应该是几个人对坐着聊天,很舒畅的样子。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火车里会有这么多人,座位满了,过道





月圆之约 分卷阅读5
的地上还坐了很多人。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去上大学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扭过头,望着窗外,再也不管车内的情况。
突然,张上榜身旁的男生碰了他一下,张上榜头也不回,身子往窗前挪了挪,男生很奇怪:“同学,你是怎么了,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张上榜还以为男生是嫌自己占着地方,所以不用回头自觉地做了。现在不好意思地回过头,脸红得有些发烫,勉强挤出笑容,道:“哦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以为”
“你好,我叫唐海涛,你不舒服吗”男生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张上榜回答得有些慌张。
其实唐海涛一上车就看见身旁坐着一位跟他年龄相仿的男生,估摸着也是去上学的学生,说不定还是一个学校的,所以以想和他说说话。但是那男生一直靠着窗户,望着窗外,根本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还当是他生病了,就试着关心地问下。
谁知碰了下张上榜,张上榜却往里挪了些,完全不理会自己,唐海涛觉得他这样很不礼貌,所以大声说了出来。他哪里知道张上榜白天遇到了那些事情,张上榜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郑州算是彻底伤了他的心。
唐海涛继续问道:“同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哈哈,你也是去上学吗”
“我叫张上榜,张贴的张,上榜的上,金榜题名的榜。”张上榜想都没想,顺口说了出来。
他的名字是他爸给取的,爸爸小时候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上到初中就不得不辍学了,爸爸一直把自己上学的梦想寄托在他的身上,取这样的名字就是希望他能金榜题名,考上大学。记得当年上小学的时候爸爸领着他去报到,学校老师问他名字时,爸爸就是这样说的,他一直记得,每当别人问他名字的时候,他都习惯性地说了出来。
唐海涛听得有点懵了,虽然看上去见识很多的样子,但这名字还是让他有些意外,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哈哈,好厉害的名字。”张上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上榜的心情好了很多,心想这点事算啥,记得爸爸总跟他说,人活着不能总跟一件事情过不去,干脆不再想了。
他感觉和唐海涛聊天就是开心,想找些话题跟他聊聊,想着除了高中的事,好像自己也没啥特别的经历,于是跟他聊起了自己高中的生活,捡有趣的事跟他讲了,讲到后来,忍不住把自己上当受骗的经历也讲给他听了。
唐海涛听着先是高兴,露出灿烂的笑容,听到最后干脆捶胸顿足,甚为恼怒,并表示下次若让他碰见非狠狠教训那胖女人一顿不可。张上榜虽知道那样不太可能,但听着很是受用,就算唐海涛现在提出和他拜把子他都愿意。
该唐海涛说了,他好像等了很久似的,在张上榜一个人讲话的时候,他几欲夺走发言权。现在机会来了,他也有些激动,“嗯,嗯”提了下嗓子,看着满怀期待的张上榜,道:“其实吧,我已经大二了,论这个学历,你也该叫我学长了”
说到这儿,张上榜想起表兄跟他讲过,上大学了遇到比自己高年级的,男的叫学长,女的叫学弟,这是一种礼貌。现在听唐海涛提及,赶紧大声地叫道:“学长”
这句学长唐海涛听着很是受用,故意正了正身子,再次提了提嗓子。坐在对面的一个年轻女孩“扑哧”一声笑了。
唐海涛警觉地看了一眼她,道:“小姑娘,你还小,不懂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等你上大学了就知道了。”这时,周围听到的几个人都笑了。
只见那女孩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气得瞪大了眼睛,摸样甚是可爱,张上榜有些想安慰她两句的冲动,但就是张不开口。
“大叔,懂那么多你不累吗”小孩子笑嘻嘻地道,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张上榜看着一愣一愣的。唐海涛有些郁闷了,这孩子顶多比自己小上七八岁,居然叫自己叔,那不是明摆着找事嘛。
张上榜可不这么想,在他们村,辈分很重要,辈分高的人,一直很受人尊重。谁家若是办事摆酒席,长辈必须上座,当然不管这个人的年龄,想着自己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要管村里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叫爷爷,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这外面的小女孩挺客气的,见人就叫叔。
“小小年纪学人家贫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没前途,好在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来,那个学弟,咱俩儿继续说。”唐海涛回了小女孩一句,拉着张上榜正欲开讲。
“大叔,我跟你学的。”小女孩这会儿倒不生气,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唐海涛不知道说啥了,对着女孩旁边的中年妇女道:“快,管管她。”妇女说了一句,小女孩气得跑开了。
唐海涛没再理会,赶紧跟张上榜讲自己大学的那些事,讲得眉飞色舞的,偶尔还加些手势,更具真实性。张上榜听着惊讶不已,这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很是羡慕,并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唐海涛遇到像张上榜这样的“粉丝”,显得格外高兴,一刻也不放松,唾沫星子横飞地跟他讲了近一个晚上,居然从未停下休息,未喝一口水。吵得身边的人都投来鄙视的目光,唐海涛毫不在意,继续天南海北地跟张上榜讲着。张上榜早就熬不住,不知何时靠着窗户睡着了。
唐海涛讲着讲着,感觉张上榜好久都没“嗯”了,终于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叫了两声,没有回应,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水来“咕噜咕噜”喝了半天。
次日醒来,唐海涛继续对张上榜开讲,张上榜本就不算言谈,一直听着,只管在关键的时候“嗯”一声,或是投来崇拜的表情。
火车上的两天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难熬的,尤其是对像张上榜这样第一次坐的。还好有唐海涛这位谈天说地、古今中外无所不说的聊天高手,帮张上榜减轻了不少等待时间的痛苦。
到得第三天凌晨,张上榜实在受不了,一直问唐海涛还有多远,唐海涛的聊天已经不能减轻他的痛苦,反而让他变得烦躁起来。唐海涛告诉他快到吐鲁番了,再有三个多小时就能到乌鲁木齐。
不知何时,火车开始摇晃,有些座位旁的窗户没有关,大风呼呼地吹进来,桌子上的报纸、食品袋等东西被吹起,在车内飞得到处都是。有些旅客想去关窗户,却被窗外的风吹倒在地。
、第六章什么大学
张上榜扭向窗外,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沙粒,打在他脸上,非常疼痛,他赶紧起身闪到一边,感觉嘴里涩涩的,原来已满是沙土。
旅客们赶紧把窗户拉上,有些窗户难关的,几个人一起上阵才把窗户关上。大家不敢再坐,害怕再有沙粒吹进来,只听着窗户上的玻璃噼里啪啦地直响,张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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