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降临

“对于这种智慧种‘怪异’并且可以被有效收容的对象，我们一般都会进行简单的接触，如果您愿意的话是可以现在进行的。”
由于白远的实力与等级在获得进修资质与暗中授意的‘新星’计划资格以后，已经被数据库默认为a级成员。
他现在对于未判定级别的低危险性收容对象是可以在安全条件之下做到部分干涉的。
但已经可以初步判断其为收容物。
被行动局编级为eulid级别的收容事件项目，被认为其行为无法被正确地预测，也许是因为该项目是有感知的，并且其行为超过当前科学领域的认知，也可能只是当前对其理解有限，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调查。
eulid级的项目如果进行破坏，甚至逃脱控制，虽然不会像keter级项目那样对人类造成极高的威胁，不过比起safe级项目来说，在收容对象时需要更为严密或者特殊的措施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不用了，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白远摆了摆手，但是依旧对着这一只小巧的家伙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这算是他真正意义上进行收容的怪异，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情绪，这让他对灵感与理智之前的疯狂波动有了一点疑惑。
他转过头对身后的研究员道：“你们尽快进行报告登记与事件描述的工作，在之后我想拿到一份关于这个家伙的完整报告。”
“没有问题，‘黑山羊’阁下，虽然部长大人前去完成例行任务无法亲自接待您，但是凭借您的权限，我可以保证你可以拿到一份关于此收容物的详细情报。”研究员自信的笑了笑，露出了尊敬的神色。
十二个小时以后，已经处在回程路上的白远的天眼系统里传输过来了一份阅后既删的暂保存数据情报。
接下来就是一段短短的访问记录。
“沙沙沙...”在简单的杂音的之后。
是四个逐渐模糊的白色字体浮现在光屏的一侧。
！
“你好，b590。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首先进入白远耳畔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之前那个研究员进行的交流进程吗？
“很清楚，博士。”那只木守宫发出了和之前进入白远脑海类似的声音。
“我不是什么博士...不过我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是否介意。”
“你的装束就让我想起了某个博士...”但是一提及那位博士的时候蜥蜴立马转移了话题。
“嗯...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但你知道我也是有着隐私的，这是每个智慧生物的权益。”
他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你现在占据的这个躯体不是你本来的躯体对吗？”
“没错。我在这个懦弱的小家伙召唤我时占有了这个蜥蜴。”
“这家伙正在忙着什么滑板比赛。我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刚入门的菜鸟。但我难以相信我被召唤来的目的就是帮助他做这个，懂吗？那个小混账甚至祭品都没有献给我。”
“现在的小屁孩到底读过拉夫克拉夫特没有？”
“拉夫克拉夫特？”
“哦...那是一个在其他时间线薄有名气的作家，他描写了一些关于‘我们’的小故事。”
蜥蜴一副你不懂就不用多问的嚣张语气，突然让研究员一下子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召唤你的年轻人通过你的帮助在比赛中获得了优势？”
“对，这小东西要我用，呃...邪能？我们那里是这么称呼的，来帮助他。”
“我对此并不反对，但我个人觉得他更应该为自己的目标努努力，正面自己的不足而不是这些玩意儿。我觉得他可以做些偷窃或者谋杀之类的事情，然后挂上我的名字，我对此倒是并不介意。”
“偷窃或者谋杀？”
“哈哈...你肯定是听错了。”
那只蜥蜴发出了尴尬的笑声掩饰着。
白远几乎可以想象它翘起软绵绵的小腿轻佻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他？”
“我一开始觉得你们不过是一帮渺小的渣滓，等我有力量了就能把你们全部碾碎。但是...现在我想对你们有更深入的认识。”它突然大喘气的解释道。
“你要知道任何时候都会有例外不是吗。”
“我明白了。你还宣称自己是一个魔神？那么你从哪里来？”
“的确，他们称呼我为‘谋杀与偷窃之主’，说实话我比较讨厌这个称呼。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为了回应需求而来。”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合法的获得报酬的事情，但优质的报酬或者说从你们这里想要找到一个召唤你的人并不好找。你很难在这么多的...你应该知道在沙子里找到金粒的感觉对不对？这是很困难的，但我做到了。”
它的语气透着难以言述的自傲与满足。
...
“好吧。暂时这些就够了。谢谢合作，b590。”白远可以想象研究员一脸古怪的表情，但是紧接着蜥蜴的话又响了起来。
它的语气似乎还透着些紧张。
“嘿，仁慈的先生，能拜托你件事吗？”
“看情况了。”
“虽然你们都是渣滓没有错了，但是麻烦你帮我找找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滑滑板的。如果你乐意我可以教你邪能。”
“...”
！





旧日降临 第一百三十八章 噩梦开端【血源开始】
学校的教室之中。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学校，而预期这种再次来到学校进行日常的机会会更加稀少。
白远坐在教室之中抓着笔在纸面上书写着什么，今天距离当初那场大战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场战斗所发生的余波似乎已经被完全消弭，克隆人被重置记忆之后接替了受害者的身份之后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完成后续的善后事项...直到他们的寿命终结之后。
这个时期不会很长，或许有的时候会远比预料之中的要短上很多。
班级上已经有同学看到了花诗梦座椅上空无一人的古怪景象，发出了一阵阵疑惑的窃窃私语，但是几乎所有人的都只是猜测她或许又是像不久之前那样，因为生病而请假了而已。
他们在几天之后，或许就在今天今天下午就可以见到这个精致的女孩重新回到学校。
正在这时，一阵低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着教室之内接近，白远瞥了一眼教室的门外，发现班主任一脸严肃的走到了教室的门外，微微犹豫之后，走进了教室之中。
教室里原本的窃窃私语随着班主任的到来迅速销声匿迹，白远的班主任矗立在讲台的一侧，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全班同学单纯，稚嫩的面容一眼，最后停留在花诗梦空荡荡的座椅上显得极其伤感遗憾的说道：“各位同学们，花诗梦同学可能因为一些原因以后不会再来上学了...”
在许多同学为老师的这句话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有一少部分人已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老师，整个教室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压抑，沉重起来。
咔擦！
白远在听到了班主任的话语之后，猛地停下了书写的动作，整只中性笔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宛如疏松的饼干瞬间断裂成两截，下半截的笔端在他的手掌压迫之下崩飞而出，弹在墙壁之上化为几个细小的零件碎裂，掉落在地上。
毫不顾忌教室之中逐渐喧哗起来的低语与沉重的气氛，他微微闭起眼睛。
没想到...最后还是受到了波及。
一种诡异到极点，无比深切的遗憾从他的内心升起，这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浓烈情感自武魂内部诞生瞬间感染了白远的意志。
因为身边熟悉的人被替换，重置而妥善的被安排着死去而汹涌的情绪从微小的溪流被逐渐感染波动着，精神深处的黑红色鲸鱼的庞大阴影随着他的情绪起伏波动之下，愈发趋向于阴沉的暗红色泽。
包括精神之海的颜色都开始逐渐染上一丝淡淡的血色，弥漫出模糊的光晕，闪烁不定。
血月之中隐藏的存在于遥远的时空深处感受到了世俗之中清晰的波动，那企图化身为月的信徒由自身的辐射感染所传递而出的热烈情感让祂的意识微微伸出了一道猩红的感知触须，轻轻缠绕上了这个坚韧，卑微的个体。
白远的灵感在受到精神污染与存在注视的瞬间开始向上猛然跳动着，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值也随着精神感染的进一步深入而向下缓缓下降。
越是强大就越是接触到未知的神秘，当主体由于心神失守流露出虚弱与渴求的瞬间，通过怪异而统合的力量根源，在某种程度上是在黑夜中比绽放灵能光辉的能力者更为引人注目的星辰。
祂们终于随着白远进阶为弱小的爬虫，步入四阶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偏转视线将混沌的目光从不可知的维度投射而下，看向了这枚与众不同的暗红星光。
这些化身于噩梦之中的古老神祗极富‘同情心’，祂们接受呼唤，常有回应...
“所以说作为‘弱者’...我依旧只能，一边失去，一边生存。”
被未知情绪所严重感染的白远眼底一片混沌，无数的血丝从他的眼底浮现，让白远整体的精神都陷入幽暗之中。
哪怕是残存的理智清晰的告诉自己，他仍然处于教室的现实之中，但他的意识却依旧陷入无穷的混沌之中陡然从现实之中脱离出现在了一处开满了漫山遍野洁白鲜花的花园之中。
无数洁白的花瓣宛如弯月一般在微风之下微微摇曳着枝条，散发出血色的芬芳。
那是宛如山雀一般的娇嫩花朵。
维多利亚时代的花语里...它代表着与某种深深的遗憾有关。
面色恍惚的人性从身处于现实的躯体之中被某种视线的注视所吸引，裹挟来到这一片虚幻的噩梦之中。
面前是一轮遮天蔽日的猩红满月低悬，荡漾出淡淡的绯色光辉。
正在此时一道逸散着无尽光辉，蔓延蠕动的细密肢体宛如流苏在身后缓缓起伏波动的漆黑倒影逐渐显露出现在了近在咫尺的绯红满月的中央，祂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原地仰头凝望的扭曲人性。
花瓣摇曳，枝条低伏，无数黯淡的墓碑从阴暗深沉的黝黑土地之中显露出阴冷诡秘的色泽，一个淡漠低沉的颂唱突然在白远的耳畔响起。
dayandnightthepast!
thatisntdeadaernallie!
andithstranaensevendeathaydie!
na！
轰！
眼前一花的白远骤然从噩梦的深处回归了真实的现世，他在回归的瞬间猛地单手撑住课桌，右手掩住口鼻不顾同学的惊呼和阻拦迅速的冲出了教室。
他的七窍之中都不断的有殷红的鲜血逐渐溢出，尤其是双眼之中，莹莹的血光撑破了细密的血管从白远的两边眼角流淌而下，冲破瞳孔之上的遮盖掩饰，露出他瞳孔正中闪烁着淡淡阴影的‘月’之符文。
那两抹月纹之下的血色线条贯穿眼眸，从未在此刻显得如此璀璨夺目！
一边向着校外跑去的白远将部分注意力投向眼底的属性栏之中。
姓名：白远
职业：武道家
健康状况：94.45%
生命：2.25
意志：2.35
灵感：4.04
理智值：4/99
潜能点：23
他的健康状况正以每秒百分之零点零一的速度飞速的向下跌落，同时他的灵感在真正受到祂的注视之后猛地上涨了一点还多，理智也骤然降低了一大截。
或许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白远的秘传武道在见到了隐藏在绯红之月之中的虚幻存在之后猛地上涨了一大截的程度...
噩梦于此时降临而至！




旧日降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旧神之血的侵蚀
在面孔上愈发浓郁的血色之中白远迅速联系上了李梵道，并迅速的要求结界力量的进行辅助掩饰。
坐倒校园操场边的草地上，身体内部的血液从毛孔之中源源不断的被释放，挤压而出的白远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看到的是一道身穿漆黑制服的熟悉身影从空间的波动之中一步迈出，扶住了他向后栽倒的身躯。
......
分部医疗隔离院。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李梵道与卞良工站在行动局内隔离看护室的玻璃之后紧紧注视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浑身插满管子的白远，不断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躯之中向软管中涌出。
无数淡蓝色的灵能微粒不断的浮现在白远的躯体表面的软流管之上，发出淡淡的微光。
两人在默默注视了一阵之后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身边神色肃穆的一位身穿白色行动局制服的男人询问。
在这位成员袖口的位置有一抹显眼的白色划痕，那是独属于光部的下属部门的记号。
“不是很乐观，我怀疑是受到了高等级的精神污染的缘故，导致怪异的意志干涉到了现实...”男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声道。
“而且他的躯体内部的鲜血被一种无形的高阶力量所抽取，向体外挤压，我怀疑单纯的输血是无济于事的，现在我们只能试一试他躯体内部的鲜血被完全释放之后所出现的变化。”
“那或许是唯一的转机。”
光部辅助治疗侧的研究员紧紧注视着面前的数据光屏道出了一个有些惊世骇俗的决定。
一个健康成年人体内的血液大约在3.到5.6升之间。
人体内失去百分之十五的血量并不会立刻让人觉得不适，但一旦超过这个标准，人体的脉搏就会加速跳动，人会逐渐感觉到晕眩发冷。若是失去百分之四十的血量，这将影响血液流回心房，从而使人出现心动过速的症状。
血液是人体的生命之源也不为过，而现在从白远体内的鲜血已经超过百分之四十，只不过暂时他的血液都在灵能的帮助下重新输送回流形成了一个临时的体外循环，维持住白远的正常体征而已。
而这只不过是祂们虚幻化身一次无意间的注视，就让白远的身躯陷入了濒临崩溃，死亡的境地。
而这又仅仅只是是古老神祗‘仁慈’，‘富有同情心’的关注的一小部分影响而已...
这是一种强制性的子嗣转化，接受旧神之血的‘恩赐’的必要过程。
随着李梵道的点头默认之前所提出的解决办法，光部医疗员露出了一丝严谨的神色郑重的更改了原本灵能的排布，开始了具体措施的实行。
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另外...这一次的接触，部长...”
医疗员在看到李梵道漠然的神色之后，果断的止住了话头，不再多嘴询问关于之后如何善后的事项。
而此时卞良工也将目光投向了李梵道，两人在沉默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卞良工与李梵道走出病房的隔离区来到一条亮银色的狭长甬道之中轻声的交谈起来。
“你真的觉得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虽然我是不会上报没有错了，但是毕竟是高等级的感染事件，不然凭借白远的实力和他的心性必然不会陷入这样窘迫的境地。”
卞良工有些犹豫看向李梵道，他在看到李梵道淡淡的视线之后，连忙摆了摆手，一边否认自己会将此事说出去，一边仍然止不住开口道。
“南无不动如来！”
“我知道...但是之前的a级事件他的关系功不可没，一报还一报，有因就有果，现在只不过是让我帮他一次而已。”
李梵道坚决的模样让卞良工有些讶异，不过在想到这个男人在遁入佛门之前是做什么工作以后他就微微释然了。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等白远醒来之后还是进行一次a级精神检测为好，这样我们还可以进行压制。”
“这个我知道，毕竟高等级的影响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忽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不能够暴露出去。
李梵道的内心闪过一丝漠然的情绪，手指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事关魔神，神祗方面的精神感染无论是怎样轻微的波及都会让事件发展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不论是正在重建的盛源市分部还是李梵道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
说话的功夫，两人的声音也逐渐走远，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在受到怪异的精神污染与意志感染之后，为了防止类似于之前‘死亡短信’那样由于怪异隐性感染所造成的恶性事件的发生，行动局内部对于这种类似事件的涉及人员都会依照怪异等级进行精神检定与测试。
而涉及神灵级别的精神污染甚至需要前往总部进行意志干涉才会有彻底根除的可能。
在力量没有达到真正的界限，做到肆无忌惮的情况之前，贸然触碰高位的存在或是拥有庞大的好奇心与求知欲，都是一种隐患。
因为他们大部分的人都经历过，了解过，知道那些隐藏于未知深处的存在的恐怖，并深深地引以为戒。
你没有看到在某些情况下侦探，历史学家之类的职业...都是死的最快的吗？
所以李梵道才会提出私下进行鉴定与压制的举措，对于从自己分部出身的白远来说，暂时隐瞒此事观察后续的检定报告才是最好的做法。
毕竟要说被神灵精神感染之后仍旧保持自身意志而没有陷入噩梦与崩溃境地的能力者也并不是没有，甚至从中完全脱身的也有许多的例子，关键在于如何脱离高位存在的注视或者杀死感染的源头而已。
李梵道恰恰就是从中脱身的一位能力者之一...他在数年前是隶属于暗部的科研侧成员之一，由于一次意外的灵感交涉事故才最终脱离了暗部，时过境迁之后现在来到了盛源市分部坐镇。
现在碰到了同样受到高位精神感染的白远，不得不说这是他的幸运，但也是另外一种不幸。
当然脱离的前提必须是...神祗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旧日降临 第一百四十章 痕迹（为静心以顾影万赏加更4/4）
“十五个小时二十三分钟四十三秒。”
“天夏时间二十一时三十一分五十六秒。”
“患者体内血液超过百分之九十全部被未知力量挤压，输送出体外，武道家级别造血能力经未知力量渗透改造之后暂时缓和造血功能，患者能力者的强大的体魄使得患者可以在失血百分之九十以后短暂维持生命体征...此点存疑。”
身穿白色制服的光部医疗员疑惑的看向面前的数据界面，调整着灵能与营养剂的注入剂量。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就微微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患者体内出现未知来源的强大灵能反应，经数据检定判断为未知来源血液由输血器官开始重新为患者的躯体造血...”
就在此时光部研究员看着白远紧紧闭合的双眼缝隙之中不断闪烁的诡异血光，神情突然一阵恍惚。
无数安静储存于灵能软流管之中的鲜血从管口的一端渗出，于虚空之中缓缓凝聚形成了一个诡秘的符文。
那是两道猩红的半圆弧形轨迹环绕包裹瞳孔的未知意象，一道笔直的血线贯穿瞳孔的中线，符文成型瞬间一道猩红刺目的光芒一闪即逝，但是这道符文的倒影却清晰的映入医疗员的双眼之中，让他双眼之中的血管猛然爆裂，眼角溢出猩红的血液。
na！
医疗员痛苦的捂住双眼，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但是在片刻之后他就将覆盖于双眼之上的手掌缓缓放下，露出两只黝黑空洞的眼眶，在其中无数肉芽缓缓蠕动伴随着淡淡的血光汇聚成两个猩红的球体逐渐填补眼眶之中的空洞。
猩红的血光在他的眼眸深处缓缓流转，两团血一般流光汇聚闪烁着，仿佛神祗的双眼一般在漠然的观察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之后就紧紧盯住了仍然躺在床上的白远。
它没有选择再次使用天眼系统记录情况，而是默默地将之前所有的医疗记录删除，重置，一丝丝淡淡的血色随着医疗员的食指按在行动局的组织符号之上逐渐渗入其中，让原本洁白纯净的标志染上了一层微微荡漾的血色。
医疗员眼中的血光旋转着在注视了白远最后一眼之后整个身躯轰然炸开，炸裂成一团浓厚的血雾，裹挟着一道银白的光芒瞬间消散离开了隔离病房，单独的留下了白远一个人呆在房间之中。
......
thatisntdeadhihaernallie！
andithstranaensevendeathaydie！
意识从一片昏暗的海洋之中穿梭，漂浮的白远耳边骤然传来这一句低沉肃穆的呢喃，古朴艰涩的语言却让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随后他所有的意思汇聚于一点再次猛地向着无底的漆黑深渊坠落。
直至最后，坠入古老的幻梦之中。
他突然感受到了血液滴入水中的声响，融入，融汇，融化，那一滴血液化为某种象征，渗入了无形。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会认为它只是一个噩梦...”突然一阵含糊，苍老的声音恍惚的从白远耳边响起，冲散了之前那股诡秘的阴沉。
滴答滴答！
仿佛是血液滴落的声音骤然浮现在他的耳边。
于一片昏沉黯淡的视线之中，白远的眼角突然出现了一滩蔓延而至的污秽血渍，一只表皮剥落，全身不断渗透流淌下血液的野兽缓缓从血渍之中爬起，将锋锐的利爪试探性的伸向了他无法动弹丝毫的身躯。
我是谁？
一个淡淡的疑问从白远的心底浮现，但这不像是他所发出的声音，倒像是另外一个潜藏于内心深处的自我所发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