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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盗墓生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道门老九
我的盗墓生涯
作者:道门老九

十五年前,父亲和三位伯伯因盗墓发家,又因为盗墓逃到了香港。十五年后,为了生存,我不得不解密父亲留下的特殊暗号,踏上长辈们的征途,武侯祠,昆仑奴,阴兵,殄文,封神榜...线索亦直指当年那场令张家由盛转衰,上百名好手损失殆尽的沙海之旅。在广阔无垠的罗布泊禁地,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又在害怕什么?难道,不,我必须要在消失之前写完这本笔记,否则,就真的没人再知道历史的真相了!本书读者群:214053572





我的盗墓生涯 第1章 引子 诸葛妖龛(文字)
古人云:盗墓者,伤阴德,祸子孙
放眼望去,一条巨大的龙脉自高庙子入平地,中间凭空耸起十二座俊俏的山头,称之为十二连峰,再东为当口寺孤峰,自西向东绵延十多公里,如游龙戏珠。而主峰之上淡淡的云雾漂泊缠绕在峰体周围,上面一块“古定军山”石碑静静耸立在那里。
这里是三国时期兵家必争之地,相传魏国大将夏侯渊便是被屠杀于此,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冤魂缠绕其中
定军山下,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洼,此刻洼地旁聚着四个人,鬼鬼祟祟,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张绍鸿拿着一张地图死死盯着,良久才把紧皱的眉头松开,轻声说道:“祖师爷记载的地图就在前方三百米处,但是几千年来星象变换,地壳也变动了不少,老四你去探探zhè gè 大斗是水洞子还是火洞子”
“是”老四拿出了一把极为锋利的洛阳铲,这把洛阳铲的头部呈锥形,而且宽度也比一般的洛阳铲短上许多,专门用来翻土的。
很快,一个狭小的盗洞就被打好了。
zhè gè 盗洞挖了将近有十米深,老四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新翻出来的泥土,再大力地嗅了几下,眼神里霎时就露出一股欣喜,大声嚷嚷道:“大哥,这是一个火洞子,应该三国之前的年代,而且没有开掘过的痕迹,这一次来我们绝对不会走空了”
这是切功,还有所谓的嗅功。北派的盗墓贼深谙其道,凭洛阳铲碰撞地下所发生的不同声音和手感,便可判断地下的基本情况。
他们往往在盗墓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中辨别是否有金属qi wèi ,是否被盗过,甚至是哪一个朝代的墓葬。
而老四这俩招已经学的炉火纯青,经过他验证的古墓,基本都不离十了。
“好,ji xu 挖,看下能不能直接通过去”
张绍鸿脸上有些ji dong ,为了这座古墓,四xiong di 可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成功在即,他反而有些紧张了起来。
老四一直都是挖洞行家,打盗洞的速度极快,除了偶尔上来透透气,整个人都蒙在洞里面大力地刨土,累了就和其他人交接一下,很快就把zhè gè 盗洞打得深不见底。
“小心点,这下面可能有流火层,先给它伏伏火,老三把酸水拿给我”张绍鸿招呼了一声,随即拿起一个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一点点的浇在土壤上,顿时,土壤里冒出了一大团浓烟。
那黄色的烟雾仿佛无穷无尽一样,直至持续了十多分钟,那烟雾还在剧烈往外喷发着,把整个洼地上方的天空,都染得一片黄色。
好在这里风大,给大风一卷,倒是消散了不少。
等到黄烟彻底散去,张绍鸿这才来到洞口,在最上面亮了一盏矿灯,然后身体轻巧地朝着深处匍匐爬去,其他三人也是紧随其后。
zhè gè 小洞的宽度只有半米,手臂想要完全撑开根本不行,不过张绍鸿的速度极快,很快就爬到了顶端,在下面有一处黑黑的地方,张绍鸿从怀里掏出几根荧光棒,往黑黝黝的斗里扔了几根,暗道的光芒霎时照亮了小半个墓斗。
隐约之间,在一处荧光棒亮起来的方位,他似乎看到有一张惨白的人脸在盯着自己,但是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妈的,有点古怪”
“老二老三,刀子给我亮出来,老四你拿黑驴蹄子,这墓里好像有东西”
张绍鸿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了刀柄上。他又扔了几根荧光棒下去,确认没有什么机关后,这才一跃而下,着地的瞬间身体仿若小猫般蜷成一团,只发出轻轻一声哒,其他的三人也依样效仿。
警惕了yi zhèn 子,发现周围没什么动静之后,几人才咽着唾沫,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张绍鸿在墓室的几个角落点上了蜡烛,原本昏暗的地下岩洞顿时亮了起来。
这是个直径上百米的地穴,地上的沙石给凿得光滑,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个巨大的龛摆放在正中央。周围的气氛安静无比,在这么阴暗的地方,甚至连一只老鼠蝙蝠都没有看到,真就有点奇怪了,好像整个墓穴jiu shi 个死地,直接和地狱连通,没有一只阳间的生物可以存活下去。
“窸窸窸”
突然,一股细碎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像极了数百个小鬼在窃窃私语,又像极了数千条毒蛇在暗处吐着芯子。
这声音说来也怪,就仿佛不经过空气传播似得,尖锐,嘈杂,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塞进了众人的耳朵里,无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声音忽大忽小,过了好一会儿才戛然而止。
再看墓道里的四xiong di ,一个个衬衫到内裤都湿透了。说实话,此刻张绍鸿的内心还是挺忐忑的,张绍鸿自恃见多识广,但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冥冥之中,他总感觉背后有东西跟着自己,那yi zhèn 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
密室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诡异的神鬼浮雕,这些雕像栩栩如生,画面感十足,无论站在哪里,都仿佛置身于这些魑魅魍魉的怒视之中。
“老二过来,这些墙壁上的东西你看的懂吗”张绍鸿问道。
张家老二是江湖人,常年走南闯北,阅历自然比其他xiong di 高上一层。
“认识倒是认识,不过神鬼的面部特写,都是在战国以后才开始流行的,但是那时候传播的神鬼都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只有在最为尊贵的青铜鼎上才会记录下它们的面目,按常理tui duàn ,应该不会描绘得这般凶神恶煞啊”
“难道zhè gè 墓室的主人,来自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朝代”老二若有所思的说道。
“等等等。”突然,他瞳孔紧缩,眼睛越瞪越大,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墙壁:“大哥,墙上的东西是活的”
老二分明看见,正对着自己的浮雕,先前分明是怒目金刚的mo yàng ,但转瞬间,就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什么”张绍鸿闻言,赶紧打了个荧光棒,但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咯咯咯
突然yi zhèn 急促的声音从四人身后响来,一张惨白的脸从四人身后一擦而过,随即就没入黑暗不见了踪影。
“大哥”
“别慌”张绍鸿强作镇定道:“诸葛老儿一手机关术天下闻名,这是他把活人的脸皮割下来,用川西老盐腌制,拼在了傀儡的身上。别自乱阵脚,被它们给引到陷阱里去了。”
说完,他连续丢出了几个冷烟火,把zhè gè 四方秘室照亮一些,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老二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离那闪出来的东西最近,刚才分明看到,zhè gè 傀儡脸上做出了人性般变化的表情,也jiu shi 说,这傀儡可能是有自己思想的
不过此刻他一个字也不能说,说出来只会吓死大家。
老三慢条斯理的解开包裹,放出一只鹅来,几个人一步步跟在鹅的后面,走向中央的大龛。
借着冷烟火的光芒,张绍鸿发现,zhè gè 龛是由铜水浇筑而成的,约莫两米的个头,不知道搁了多久的时间了,上面早已布满一层油腻腻的铜绿。
和墙壁一样,龛的表面也雕刻了许多阴气森森的人脸,有哭,有笑,还有生气和悲伤时的表情,一张张脸五官逼真,连汗毛都看得清楚,仿佛要从青铜里钻出来似得。视力不好的人,还以为是青铜大龛上,平白无故的长出了许多活人的头颅
“要不要把zhè gè 大龛抬起来看看,估计陪葬品都藏在里面”老四有些犹豫地说道。区别武侯祠的是,zhè gè 大斗很可能是诸葛亮真正的埋骨之地,如果没有先祖的地图,他们是决计不会找到的。要说诸葛亮不在自己墓里留点杀手锏,任谁都不信,可就这么空手而回他又不甘心。
“慢着,且容我一算”
老二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大龛,随即将手中的六枚铜钱抛出,结果全部反面朝上,是一个罕见的凶卦。
“大哥,还是走吧墓里的东西咱们惹不起。”
“得了老二,你就收起那套狗屁算命吧,我就不信这大龛里还能飞出条龙来”
老三骂骂咧咧地说道。
“必须开老二你害怕就站在这边,为我们掠阵。要是有什么粽子僵尸,直接送它去西天见佛爷爷。”张绍鸿咬牙轻轻道,倒斗之人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说罢三人就卷起衣袖,掰着一处边角,想直接把zhè gè 龛掀翻。
“砰”
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声把三人吓了一大跳,那个微微被抬起的大龛又摔了hui qu ,张绍鸿回过头去,却看到老二瑟瑟发抖,脸色铁青的跪在地上,手上的枪口还在冒烟,看样子连什么时候走火的都不知道。
“你个废物,让你盯梢,乱开枪干什么”张绍鸿气的一脚将老二踢翻。
“我我看到一个影子,正从那个大龛的缝隙里爬出来,那是妖龛,是妖龛”老二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把衣服都打湿了。
“是不是那些人皮傀儡”
张绍鸿强忍住怒火问道,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老二做人是相当稳重低调的,而且还是算命先生出身,怎么会被一个傀儡给吓成这样
“我看到老四了,那影子的脸,长得跟老四一模一样”
老二一句话说完,在场众人就全明白了,几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老四更是给三个哥哥看的头皮发麻:
“要不然,我们赶紧退出去”
“不用,这里可是诸葛亮的主墓,看这龛mo yàng 古怪,里面肯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且刚才大伙也开了一条缝,要是有危险早感觉到了。这里他娘的都是脸,老三看到的东西可能是和老四有点像,光线不好,看走眼了也很正常”
张绍鸿沉思许多,还是决定打开zhè gè 龛,如果里面隐藏了稀世珍宝,那这次就真赚大发了。
四xiong di 对视一眼,再次抬起了眼前的大龛,可贪婪成性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所点的几根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火苗已经变成了森森绿色。而老四的表情也变奇怪了起来,他的整张脸开始扭曲,眼睛、鼻子也开始位移,看起来狰狞无比,只是此刻大龛已经掀开,大家早已被里面端坐的东西吓的汗毛孔倒竖,哪里会去注意老四的变化。
“桀桀桀”
老四那张被绿烛火映照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把其他三人吓了一跳。
张绍鸿刚要抡起工兵铲,便被架起来的大龛当头罩了下去,而老四也是摇摇晃晃地摸索到老三的脖子,张开森森白齿,一口咬了下去
注,龛:指供奉神像的一种大型容器。




我的盗墓生涯 第2章 十五年后(文字)
“啊”
张萌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喘不过气来。
又是那个梦,那个诡异的梦,这已经是zhè gè 月的第五次了
抱着被子发呆了半个钟头,张萌才觉得好了一些,他苦笑地下了床,拉开窗帘,凝视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梦里的情景,是小时候父亲最爱给自己讲的故事,而且一讲jiu shi 四五年。
其实zhè gè 故事持续到妖龛那就落下尾声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张萌怎么闹,父亲jiu shi 不肯说。而做梦的版本全部都是张萌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几乎每次都有一个不同的版本,仿佛是看鬼片一样。
八岁那年,张萌的父亲张绍业就有些神神叨叨了,有些时候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喃喃自语,又哭又笑的,甚至还经常摔东西,与之前恬淡的性格完全相反。他变得很偏激,很不可理喻,甚至会殴打自己的老婆孩子。
在张萌十二岁的时候,张绍业悄悄离开了张家,把他的妻儿托付给了三位兄长,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而张绍业走了之后,留给张萌印象最深刻的jiu shi zhè gè 做了十多年的梦,有些时候张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去过那里,否则梦中的一切怎么会那么栩栩如生
“我说小少爷,你这是在做噩梦呢,还是在做春梦呢”赵三叼着杆烟枪,有些不怀好意的瞥了眼张萌的裤裆,还使劲嗅了嗅。
“老烟鬼,抽你的鸦片去,别来烦我你现在连春梦都做不了吧hā hā”张萌没好气的说道,眼前zhè gè 中年人是开创张家基业的老班底之一:白马赵三,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贱样,谁看了都来气,不过跟张萌的脾气倒很对。此时听到他埋汰,张萌就气不打一处出来,当下就恶狠狠地反击几句。
“要死了的萌娃子,想当年三爷我两把盒子枪,一匹白鬃马,和三十多票悍匪狭路相逢,那是蹬下藏人,双枪连射,杀的昏天黑地,七进七出,人家说我是赵子龙再世,才得了个白马赵三的绰号,这要是放在以前,我弄死你”
赵三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停”张萌赶紧叫停了这老爷子的口头禅,这老头平时没事就把这俩句话挂在耳朵,张萌现在都能背出来了。
“不听算了,你大伯让你拾掇干净一些,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晚上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好心提醒你一句,今天咱张家来的大人物可不少,你要丢了张家的脸面,看你三伯不狠狠关你几天禁闭。对了,等下一起去水月轩帮忙包饺子,人手不够呢。”赵三说完就摆摆手,笑着出门了。
“压岁钱,压岁钱”
“我啜”
张萌暗道了一声老滑头。转身照了下镜子,皮肤白皙,英俊年轻,呃,jiu shi 看起来好像有点没精神。
穿上水貂皮大衣之后,张萌这才慢悠悠出门,到了水月轩,门口的几个伙计纷纷朝他打招呼,水月轩是香港明堂的领头羊,每年整个明堂出售的古董的五成以上都是在水月轩交易成功的。
作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水月轩掌柜,一开始倒是有不少人给张萌下绊子,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是让他们跌破眼镜的是,第一个月张萌就把水月轩的收成翻了一番。他的眼力惊人,对一些古董的鉴定极为精准,而且待人hou dào ,一年下来,已经没人不服zhè gè 年轻的掌柜了。
水月轩的门口已经挂上了两大挂炮仗,就等晚上七点一到,便给点着,迎接新年了,整个水月轩一片忙碌,有一股浓浓的过年wèi dào 。这也是水月轩的传统,里面的工人大多都是单身,有家庭的也是搬迁到水月轩附近,每年大年三十,这里所有的工人家属都会一起吃个年夜饭。
账房陈瘸子,管事病鬼等人已经热热闹闹的在那包饺子了,看到张萌进来纷纷笑着跟他打招呼,只有赵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讽刺他做不了春梦,板着个棺材脸对张萌爱理不理的。张萌笑了笑,知道自己zhè gè 三叔很快就会忍受不了寂寞说话的,他可是个十足的话唠子
陈瘸子腿脚不好,但盗墓功夫过硬,病鬼成天咳嗽连连,不过却也是个硬茬。这几个人平时很溺爱张萌,一些张萌不敢做主的大事,都是这三个人偷偷帮他处理的,因此大家关系很好。
“鬼叔,怎么买了这么多卷心菜”张萌有些yi wèn 。
“小萌仔,zhè gè 问题得问我,卷心菜可是你爹最爱的饺子馅,想想看,你爹虽然走了那么多年了,但每年过年,你三位伯伯都会zhun bèi 很多卷心菜,等着他回来吃顿饭。”
张萌话音未落,果然,就给赵三插嘴了。
“怎么,父亲今年又不回来了唉,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他了,长得啥样都有些模糊了”张萌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多嘴”病鬼狠狠地瞪了一眼赵三,赵三自知失言,低着头灰溜溜地包起饺子。
就在zhè gè 时候,外面传来了yi zhèn 喧闹,几个伙计将一个中年人扭送进来,那人身体瑟瑟发抖,缩成一团,似乎是预料到大难临头。
“怎么回事”赵三将拿在手上的饺子皮丢了hui qu ,皱着眉头问道。
今天可是大日子,可别让几个不懂事的小家伙给搅黄了。
“zhè gè 混蛋早上在我们的市场出售赝品,被买家当场验出来了,那个买家现在不依不饶,要我们赔钱,三爷你看下怎么处理”一个伙计指着中年人说道。
赵三面沉如水,一张脸铁青的吓人。他平时为人嘻哈,但是一旦涉及到生意上的规矩,那jiu shi 铁面包公,任谁来说都没用。
要知道,张家的明堂可是控制着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香港古董买卖,平时一再规定不得出售赝品,所有的东西该什么价就什么价,绝不虚浮夸大,如果敢出售赝品,那便是后果自负
玩古董的人,有的眼光刁钻,有的却不怎么样,图的jiu shi 那份好奇心,他们与明堂合作很大一部分jiu shi 冲着张家这一条信誉才来光顾的,这么多年来,也因此吸引了大量的海外买家。
而今天居然遇到一个往枪口上撞的,如果再在春节让人添油加醋宣扬出去,那指不定会砸了张家的招牌
赵三许久不说话,只是犹如毒蛇般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中年人,直盯得他满头大汗,身体抖成糠筛,赵三爷的名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曾经有个江洋大盗在明堂卖了件价值百万的晚清瓷瓶,赵三追到马来西亚,将他的双手带了回来此时看到赵三爷的这凶戾的mo yàng ,中年人面色苍白,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张萌不敢说话,赵三一般不认真,可认真起来那就不是人,连他都感到心惊肉跳的。病鬼和瘸子轻叹了一声,ji xu 包起饺子,没有理会大堂里发生的一切,这种见血的事情还是让赵三处理得好。
“知道明堂的规矩吗”
良久,就在气氛凝重的快要滴出水来的时候,赵三才轻轻出口。
“三爷,初犯断”
“闭嘴”
一个伙夫抢着说道,却给一个响亮的巴掌扇懵了,他吐出俩颗牙齿,捂着肿起来的脸,惊慌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有问你吗让他自己说”赵三冷笑。
中年人跪伏在地上,有些战兢说道:“初犯断手,二犯断腿,三犯断断头。”
“第几次了”赵三面无表情地问道。
“第一次,我真的是第一次”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从中年汉子的脸上滑下,这几句话费了他很大的劲头,才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赵三随手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单刀,当啷一声扔到中年人的脚下,面色lěng mo 道,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中年人只觉得魂飞魄散,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还是给吓得面色铁青,当即趴在地上,磕头大哭道,“三爷饶命,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触犯明堂的规矩啊我们一家半年前偷渡香港,在贫民窟那边生活窘迫,实在付不起租金。女儿发烧不退,我想弄点钱让她过个好年,再把住院费交上,这才将主意打在了古董市场。我手要是断了,怎么养老婆孩子呀您放心,欠的钱,做牛做马我都会还给三爷的,三爷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那中年人怕得嚎啕大哭,张萌有些唏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果然不假,这中年人身上的衣服很陈旧,穿了不知道有多久,还有很多个补丁,整个衣服上的补丁起码用了六七种杂乱的布料,想来确实是家境贫寒。看到中年人这样,张萌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吧,三叔,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张萌拍了拍赵三的肩膀,他自小在明堂里混,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不知道多少,断了zhè gè 中年男人一只手,那jiu shi 毁了一个家庭啊而且,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完全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阿萌,别让我难做平时说什么三叔都依你,这次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该怎么做就得怎么做,我们张家能在香港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靠的jiu shi 这规矩二字”
“三叔,大年三十的,见血不好,买家那边我来处理,绝对不会给明堂信誉造成任何影响的”
张萌死死地抓着刀柄,用力地将刀插回刀鞘之中。明堂有一句暗话:三爷的话jiu shi 拔出来的刀子,要让他收回,只有让这把刀子回鞘。张萌感激地望了一眼赵三,如果赵三不愿意让步,那十个他也无法把刀塞回刀鞘里。
“明堂规矩不能废,今天看阿萌的面子,就饶过你一回,过完年后自己来领罪。你要是敢跑,就算是溜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张家的手掌心,到时候就不是断一手那么简单了”
赵三抹了抹脖子,冷冷说道。在他眼里明堂的利益高于一切,zhè gè 人居然敢触犯明堂第一条戒律,这让作为管事的赵三,也是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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