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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青未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易念一

    易念一跳到窗帘前,拉开窗帘,一副海景图映入眼帘。

    白色的沙滩一直铺展到窗下,眼前就是蔚蓝的大海,在清晨的阳关下海浪轻柔的滚动着,闪烁着光辉。

    海鸥在朵朵白云镶嵌的蓝天下自由的翱翔。

    猛的推开门,从门里跳到海景阳台上,赤脚感受着地板上,昨日台风裹挟海水沉淀下的细沙,张开双臂,“南岛,你又把你最魅力的一面献给我啦!我们啦!”

    “又疯啦!”景怡擦着头发出来,伸头一看,“哇!太美了!”

    赤着脚在沙滩漫步,或着疯跑一阵。

    玩累了就回房间休息。

    沙滩好软,沙子流过指间的感觉好舒服。

    ……

    第三天。

    俩人一起吃了早饭。

    易念一还在沉睡。

    上午很清静,没有人来看望了。

    该来的都来了吧!

    偶有陌生人进来,看了俩眼,又退出去。

    景夫人带小雍来了,“小魏,谢谢您一直帮着怡怡照顾念一。你忙!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来帮景怡。”

    “阿姨!不用客气!我这个当妹妹的这时候不帮姐姐,什么时候帮姐姐。”

    “你还是回去忙吧!”

    “等姐夫醒来吧!医生说快醒来了。”

    ……

    拉开了窗帘,俩人趴在床上看着外满的大海。

    海浪翻滚着!

    风吹的棕榈树扭动着狂舞。

    又来了!

    昨天是风眼吗

    “南岛,你是个傲娇耍脾气的小娘子嘛!”

    “你总调戏她!她生气了!”

    “不调戏她!调戏你!”

    “别……”




二卷第八章 云起 山雨欲来
    第四天。

    医生轻柔的把纱布揭开。

    “不错!伤口愈合的很好,不用再包扎。”

    左脸颊上一条细长的红线,从鬓角前侧直拉到下巴,如一条扭动的纤细小虫子,从脸颊爬入络腮胡中。几天没刮脸,胡子已经长满下巴,并向上蔓延和鬓角的头发连为一体。

    “胡子得刮了!防止感染。”

    “好!”

    头上的纱布也拆掉了。露出右眉上的伤疤,在缝线的捆绑下仍然露出狰狞的伤口。

    “这个伤口愈合的也不错,再等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等一会脑科大夫来查房,你问问他!”

    小护士又给上了药膏,用一块长方形的药用纱布把眉角的伤口包扎好!

    在胡须上涂上药膏,从工具盒中拿出剃刀要给易念一刮胡子。

    景怡伸手接过,“给我吧!我给他刮。”

    ……

    懒洋洋的伸展着,摇晃着扭到窗帘边,拉开窗帘。

    一副漂亮的海景图又在窗外了,太阳已经斜挂在蔚蓝的、没有一丝云的天空。

    推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海味的风吹进来。

    “南岛!小妮子今天心情不错嘛!等着我,哥一会撩你去。”易念一扶着门框冲着大海喊。

    “神经了!快过来洗一洗,把胡子刮刮。都成野人了,怎么出去!”

    “留胡子多好!帅、酷,还防晒!平时上班没法留,出来了就酷一把。”

    “快洗澡去。”景怡来了一个飞腿。

    易念一乖乖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坐下!”

    易念一跃身仰面躺到床上,头后仰着垂到床边。

    脸上被盖上一条热毛巾。

    “谋杀亲夫啊!”呜呜的声音。

    毛巾拿开,清凉的泡沫摸到了脸颊、下巴上。

    “给你买电动剃须刀也不用,非要用手动刀片刮。还偷懒。”

    “嗯……”

    “别说话!”

    脸颊轻柔的触感,又转到下巴、脖颈。

    易念一不喜欢用电动剃须刀,景怡给买过一个。易念一用了一次,说难用,不用了。同事外出旅行时,又让同事从海外带了一个超贵的,勉强用了几次,就搁在洗漱台的抽屉里再没动过了。

    工作日,每天洗过澡都自己用剃须刀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

    一到周末,就不刮胡子。每次都被景怡捉住给刮了个干净,然后再带着出面逛街。

    ……

    景怡一边小心翼翼、轻柔细细的给易念一刮着胡子,一边想,“他是故意的吧!就想让我给他刮胡子。”

    胡子刮干净,又把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那个小书生又回来了,脸上细长的红线都显的那么书卷气。

    脑科陈主任来了,“大夫!他怎么样”

    陈主任检查了一边,“不错!有感知、能对外界刺激有很敏锐的反应。这两天应该能醒来。不过……,先等醒来再说吧!”

    俩人听说这两天就能醒来,拉着手,开心的乐起来。

    陈主任交代几句离开。

    “姐,你也回家去休息一下,换洗一下衣服。不然姐夫醒来,得心疼你了。”

    景怡这才感觉浑身的不舒服。这几天只顾照顾易念一,每天给他擦洗,自己都没顾得。现在身上的衣服都馊了。

    “好!我回去一趟。你帮我看着他。”

    “开我的车回去。”小魏从包里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景怡。

    ……

    轻柔的拉开屋门进去,景夫人正呆坐在沙发上。

    “妈!”

    “怡怡你回来了!”

    “小雍去幼儿园了”

    “嗯。你怎么回来了谁在那儿看着念一呢”

    “我洗一下,换个衣服。小魏看着呢!放心吧!”

    “小魏”

    “我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头发扎了一个马尾,换了牛仔裤,选了一件漂亮的卡其色短风衣穿上。

    拎了包,准备走。

    景夫人已经做好一碗面放在餐桌上,面条上一个荷包蛋、几片青菜点缀,“吃点面再去吧。”

    “好!”真香,景怡几天也没好好的吃饭了。

    看着女儿吹着面条,急呼呼的吃饭,“念一怎么样了”

    “伤口愈合的很好!早上大夫说,这两天就能醒来了。”

    “那就好!”

    “您放心吧!过两天我俩就回来了。”

    “嗯……”

    景怡几口把面吃完,抬头看景夫人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伸出双臂抱住她,“让您跟着操心了!您受累了!不要担心”

    “我不累,你受累了。”景夫人心疼的抱着女儿。这个臭小子,把女儿骗到苏城来,离青山千里。为了照顾这三个小的,自己提前内退,把老头子一个人留在青山。

    用力抱了抱女儿,“怡怡,最近网上有很多念一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景怡感觉到母亲情绪的不对。

    “你自己看看吧!”

    这几天没有时间上网,和外界信息屏蔽了。

    ……

    景怡由满怀的期待盼着易念一醒来以最好的形象相见,转为忐忑。

    都是假的!

    他太鲁,得罪了多少人啊!

    现在人昏迷,不能申辩,还不是想怎么黑就怎么抹黑嘛!

    自己怎么了

    把一切杂音都清理掉,去迎接他醒来吧。

    心事闪回中,走到了病房外,整理了衣服,又在门玻璃上看了一下自己,正准备进去,突然定在门口。

    室内传出靡靡的音乐声,俩人正相拥着曼舞。

    他醒了!

    可他的眼神……,

    那种眼神只有看自己时才有。

    可现在那种眼神却在看着另一个女子。

    “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

    一阵风吹来,景怡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路口。

    想起一件事,又转回病房区。

    到护士站找护士要了一张便签,写了几个字,折好。把车钥匙和折好的纸片交给护士,叮嘱了几句。

    不知怎么回到了家里。

    小雍已经从幼儿园接了回来。

    “妈妈!我想回青山!”

    “好女儿!我们和小雍一起回去吧。去住一段时间,陪陪你爸爸。”

    “好。”

    ……

    “老三,你个混蛋!不是警告过你们嘛!还干这种龌蹉事!”

    “大哥,我是真不知情!都是胡力那小子干的。”

    “这个混蛋怎么还没来。”

    “只怕我们兄弟俩已经调动不了他了。狼子大了,开始咬人了。”

    苏园里。

    金仲义一张青铜脸,涨成了红铜脸,双手拳头紧握。

    蓝新梅坐在旁边哭泣,“我俩都被你们这些人害死了。”



二卷第九章 致歉 责任都在我
    “他不来,我就去到他的狗窝找他!走。”金仲义猛的站起身,迈步向外走,厚重的皮鞋踩的地板“吱吱”地响。

    金一守也急忙跟上去,“胡力这小子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祸不及家人!怎么能干这种事!以后这小子别在苏城混了。”

    两人彪呼呼的往院子外走,蓝新梅不放心,追到院门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金仲义冲她挥挥手,和金一守上了车。

    司机金世安是俩人的本家侄子,也是金一守在公司最信任的人。

    国人的宗族观念几千年传承下来根深蒂固。

    同宗、同乡、同门、师生、战友之间有一种天然的纽带联系。

    共事时这些人之间的忠诚度最高。

    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天然亲近,更有道义上的约束。一旦这样的关系之间仍存在欺诈、背叛行为的人,也就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也难以在所知的圈子里立足了。

    金世安驾着车从凤霞山坡沿着小路滑下来。凤霞山坡的桃树林已经绽放了朵朵桃花骨朵,虽没有盛开时的娇艳,但星星点点连绵整个山坡也蔚为壮观,更具一番风味。

    车上的俩人却各怀心事,无心欣赏。

    车子下来左拐上湖东路行驶一程拐入南湖路向西疾驰。

    金仲义看着窗外湖面的凌凌波光,往事涌上心头。

    如果当时自己能克制自己的旖旎念想,也许不会有蓝新梅今天的生活,也不会让自己生活在愧疚,甚或近期开始产生的恐惧之中。

    女人本是水一样的小人儿,情感如水波一样推动她的行为。

    自己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应该理性克制情感,做出正确决断,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人。

    现如今,不但没有给蓝新梅幸福的生活,还伤害了她最亲的人。

    这样的生活也伤害了自己的家人。

    什么狗屁生意、交际应酬!

    人的尊严都没了,这些有什么意义。

    所有的责任都在我啊!

    金一守也心中懊恼,怎么引狼入室,把胡力这小子弄进来。

    原来让胡力来时,就有人警告他,“这小子太狠,你小心。别一天反噬自身。”当时就是想用胡力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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