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美妾
作者:灵河岸上
赵叙年少得志,因战功赫赫而平步青云,更让人艳羡的是,他不仅娶了当朝昭阳公主为妻,还纳了前朝临川公主为妾。
据有幸得见两位公主玉容的群众反应这两株帝女花,一枝艳比骄阳,一枝美若皎月,赵将军真真是艳福不浅,实乃众王孙公子之楷模。
然而当事人赵将军每每闻此却但笑不语这些人哪里知道,将军府里夜夜“鸳鸯绣被翻红浪”的二人,一位是他的骄妻,另一位就是他的美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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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骄妻美妾gl
作者:灵河岸上
文案:
赵叙年少得志,因战功赫赫而平步青云,更让人艳羡的是,他不仅娶了当朝昭阳公主为妻,还纳了前朝临川公主为妾。
据有幸得见两位公主玉容的群众反应:这两株帝女花,一枝艳比骄阳,一枝美若皎月,赵将军真真是艳福不浅,实乃众王孙公子之楷模。
然而当事人赵将军每每闻此却但笑不语:这些人哪里知道,将军府里夜夜“鸳鸯绣被翻红浪”的二人,一位是他的骄妻,另一位就是他的美妾了。
小剧场
将床褥铺了又铺理了又理,萧雪琼终于鼓起勇气羞答答地问那人:“姐姐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李月容放下手中正擦拭的剑,笑道:“自然是想睡妹妹上面。”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宅斗宫斗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月容,萧雪琼┃配角:┃其它:互宠
、第一章
那一年,萧雪琼十三岁,正是豆蔻之年。
她的父皇,后世有名的暴君萧厉帝,带着一众妃嫔宠臣及公主皇子下江州赏琼花,宿在“竭民脂民膏而成,极尽奢华之事”的江州行宫中。只是琼花尚未到花时,萧帝倒先身死人手,被自己的宠臣元托所弑。
萧帝到底是如何死的,萧雪琼也不知,皇帝死讯传来之时,她同其他随行的皇室眷属一并被幽禁在丹阳殿中。据她的太子皇兄所说,父皇是被元托活活勒死的,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活要蹦出来;而她的皇姑永昌公主却说是被侍卫一刀砍去脑袋的,并且因为震惊连眼睛都未来得及闭上;还有一位念着宗室恩惠的太监借着送膳食的机会告诉众人:先帝睡前服了有毒的金丹,走得安详。
萧雪琼倒是更相信那宦者的话,可不是因为父女情深,她希望萧帝少受些罪,而是她的皇兄和姑姑早已被剧变吓得魂飞魄散,神志恍惚,说话自然是不足信的。
要问萧雪琼悲痛否,惊惧否她并未觉得。倒是好坏这十三年笼中雀儿一般的苟活总算要了结了,未尝不是解脱。除此之外,萧雪琼心里剩下的,就是一丝无望的,看看笼外万物的奢念吧。
若能在江州辞世,也是一种缘分,因为萧雪琼十三年前正是在此降世的。那时萧帝即位不久,朝中肱骨良臣尚未被他一个个整死,因此行事还有些忌惮。那年琼花盛开之时,他巡视江州,在此临幸了一民女,依制封了嫔位。后来这名女子有了身孕,诞下一个女婴便是萧雪琼了,名字便取的是琼花似雪之意。萧帝虽荒淫,但子嗣不盛,萧雪琼降生不久就封了公主,她的母亲也因此在后宫中有一席之地,虽然帝王恩宠不再,但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服侍过萧雪琼的老宫人说,那时萧帝对她尚算慈爱,也曾抱过襁褓之中的她几次,可惜那时萧雪琼年幼,如今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萧帝身边的宠妾佞臣一拨一拨地换,他杀的人越来越多,暴戾恣睢的本性愈发显现。
到萧雪琼八岁那年,她的父皇亲手将她生命中仅剩的烛光掐灭。
那是一个夏夜,她留宿母妃寝宫。母亲温柔的手轻抚着她的脊背,哄她入睡。梦乡渐近之时,她那喝得醉醺醺的父皇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的母妃起初是惊喜的,因为皇帝已经数月未曾来过了。可是看到皇帝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宠,她错愕了,又有些恐惧。萧帝自然也看到了萧雪琼,不耐地唤宫人将公主带走。萧雪琼虽小,但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她双手扒住床边不愿退下,换来的是自己父皇带着酒劲地钻心一脚。
次日清晨,宫女背着直不起背来的萧雪琼去找她的母妃,迎接她的却是一具没了温度的躯体。萧雪琼掀开白帛:那个清丽动人的江南女子,已然伤痕累累,双颊脖颈,入目皆是青紫淤痕。
她凑过去轻唤,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她的母亲,温柔近乎怯懦,不知受了何样的屈辱折磨才鼓起勇气用两条绸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不知是否是萧帝因此事对萧雪琼尚怀着一丝愧疚,此后几年萧雪琼过得无波无澜。两年前,因为炼仙丹而深受宠爱的术士想让萧帝将临川公主赐予他为妻,也被萧帝以“公主年幼,尚不及你幼子”为由拒绝了。
紧闭的殿门被守卫推开,几个太监双手提着膳盒进来了。
萧雪琼等人被困在此处已经月余。起初,殿里的皇室宗亲乌压压地挤着一片。没多久,以她的几位皇兄为首,男丁们皆被拖拽出去,再未回来,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如今殿里只剩下女眷,看守却没有松懈,甚至出恭都要三四个宫女跟着,根本逃脱不得。只有每日两回,宦者送膳之时才能带来些外面的消息。
萧雪琼窝在殿内不起眼的角落里用膳,老太监长福压低声音,一边告诉她行宫内外形势,一边劝慰她事情尚有转机,万不可轻生。
虽无胃口,萧雪琼还是强迫自己多吃些饭食。菜色一日不如一日,看来真如长福所说,元托虽然弑君篡位成功,但显然并不能稳住形势,宫婢宦者纷纷起了出宫逃命的心思。
在萧帝下江州之前,各地已有农民暴,乱,只不过萧帝虽残暴,但还有些治国之术,萧朝根基尚在,这些小打小闹的起义军很快被朝廷的军队击溃。真正能动摇萧帝江山的,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豪族显贵。
这万里江山,无上尊荣,谁人不想囊括怀中呢
只是萧朝的世家大族素喜以联姻之法巩固势力,十个豪族中九个都是萧朝皇室的姻亲。既为臣子,又为亲属,这时谁第一个动手,谁便落了名声上的下风。于是各方势力皆虎视眈眈,又迟疑不决。幸而有元托这么个急先锋,实力不行野心却不小,正好为蠢蠢欲动的豪族们做铺路石。
萧帝身死,皇子被诛,未等元托的皇帝美梦做上两天,各地豪族便纷纷起兵,你未唱罢,我已登场,难怪元托没有功夫为难萧帝留下的女眷了。
“奴才听说,云中的李家自起兵来势如破竹,攻占帝京后又一路南下。新帝固守江州,虽有长江天堑怕是也撑不上几天。”长喜慢腾腾地收拾碗筷杯盘。
萧雪琼心中一动,若是最后天命所加的是李家,也许........还能再见她一面。
长喜收掇完毕,提起膳盒,依旧如往昔一般躬身朝萧雪琼行礼。
萧雪琼拉住他的衣袖,见无人注意这边,才将拢在袖里的两个玉镯塞给长喜。
“长喜,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我一个落魄亡国人,并不能报答你什么。如今世事难料,你还是早做打算。这些东西我留也无用,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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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日后出宫也能用得着。”对于长喜,萧雪琼是真心感激,其实她于长喜并无恩惠,只是自己母亲曾在长喜被皇后执笞刑时求过情罢了。
长喜自然不愿接,推脱之时引得几个负责看管的宫女朝这边循望,长喜不敢再拒。也不顾旁人侧目,朝萧雪琼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去。
萧雪琼靠在宫柱上,殿里依旧抽泣唉吟之声缭绕,她抚摸着本在腰间系着的小胡刀,转而将它揣在怀里,只觉胸腔滚烫。
怕什么呢能得生固然好,最坏也不过一死
又过了几日,殿外的侍卫少了一半,送膳也越来越不及时。萧雪琼的一个姑姑也因为发了失心疯被拖了出去,还有一个嫔妃企图逃跑结果被一刀毙命。人心惶惶,萧雪琼有预感,决生死的时候要到了。
这天天还未亮,殿外突然嘈杂喧闹起来,昏暗宫灯更照得人影憧憧。
萧雪琼一边凝神细听,一边活动被地砖硌得酸麻的身体。
天色渐亮之时,殿外的侍卫又走了几个,窗外已无人看管。
萧雪琼悄悄挪到窗边,掏出怀里匕首大小的胡刀,只是双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正欲开窗之时,突闻门外一声粗喝:“逆贼杀来了大势已去,尔等还不随我逃命”
仅剩的几个侍卫果然闻声而逃。
殿里的女眷也意识到逃生的机会来了,争抢着挤在门口,一时竟逃脱不得。萧雪琼咬牙发力,从窗中翻身而出。
行宫内乱作一团,大家各自逃命,昔日公主迈步狂奔甩掉了一只绣鞋也无人理会。
丹阳殿在行宫西北角,离这里最近的出口是亭云门,不知是否还有人把守。若是亭云门无人把手,能趁乱出宫最好,若是有,便想办法换上宫婢的衣服,混迹其中伺机而动吧,怕只怕还未逃脱她这个公主就被宫婢们指认出来。
虽然抄着近道,但萧雪琼跑得几欲断气,亭云门还是遥遥无望。
身后马蹄声渐近,仓皇之间,萧雪琼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径边花丛中。罗衫轻薄,扎了一身的刺。忍痛爬起,谁知左脚剧痛之下,复又摔倒在地,而元托带着几个近侍纵马直奔而来,离她不过十丈之距。
那元托急着逃命,哪里会注意萧雪琼,只恨不得自己的坐骑生出翅膀来速速送他至亭云门,然而一只利箭挟着劲风从后穿透了他的胸膛。
难以置信,大业未成,他竟要命丧此处。用尽最后的力气回首:身上白银甲,胯.下青骢马,一骑当先,那挽弓之人是一女子。
世间竟有此绝色,这是他摔下马前最后的念想。
众家将紧随李月容身后,见恶首伏诛,无不为这位巾帼更胜须眉的大小姐喝彩。谁知李月容策马越过元托的尸体以及缴械投降的侍卫后才勒紧缰绳,一个翻身,干净利落地跃下马背。
“......雪琼妹妹”时隔多年,饶是深信世上再无人能有那动人的眉眼,李月容仍有些犹疑。
而萧雪琼早已泪如雨下。
正是“自别后,盼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第二章
帝京。
李月容半卧在锦绣百花榻上,一手支额,一手擎杯,时不时心不在焉地轻抿一口。清冽有余,醇香不足,大不同于西北家中的佳酿。不知是想到何事,这位近日京中人人称羡的新晋天骄贵女不快地皱了皱眉头,直接将铜制的兽角杯往案上掷,登时“砰”的一声重响。
正在抚琴吟唱的歌姬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告罪。
“可是此曲不合夫人心意,不若换琼儿为夫人献舞”一旁的侍女小蝶问道。她侍候李月容有些时日了,知李月容不会随意迁怒于人,因此倒不怎么惶恐。
哪知这“琼儿”二字正中李月容心中郁结之事,更引得李月容不快。
“都下去吧。”李月容不耐烦地挥手,然后像想起什么一般叫住了小蝶。
“那个叫什么琼儿的,让她改个名字。”
在这个时代,达官显贵豢养的歌姬皆属贱籍,生死也不过是主人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是改名这种小事,小蝶自然应承下来。
室内重归于静,李月容慢悠悠地剔着有些长了的指甲。以往为了便于习武行军,指甲往往冒了点头就被剪去。可如今,驰骋疆场的机会怕是难寻了。说到底,不过因为她是个女人,那些朝堂上峨冠博带自诩栋梁的男子哪里容得下她
她自幼习武,又有谋略,自认不输男儿,父亲未起兵前她便随兄弟们一起和父亲扼守边陲,父亲起兵后她更是战功赫赫。没想到等父亲称了帝,却转而告诫她“身为帝女,当相夫教子,侍奉姑婆,为天下妇人范。”
呵呵,她真想问问父皇:当日你被困狼山唤我领兵解围时,怎么不告诉我要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呢
今日新帝召集心腹肱骨,于宫中商会登基大典诸事,并没有叫上她。想她闷驴子一样的二哥,不成器的六弟也能在朝堂上高堂阔论,李月容更难咽下这口气。
而此番商会,必然涉及如何处置前朝皇室,萧雪琼就在其中,这才是最最令李月容担忧焦虑的。
父皇的本意是善待萧室族人,一来萧氏本就是李家的姻亲,二来可以彰显新朝仁德,使天下归心。然而群臣对此颇有疑义:萧帝不仁,已失民心,各地多有暴.乱,李氏本就是萧朝贵族,如今再厚待萧氏,恐怕难以服众。
李月容太清楚自己的父亲了,李家能有今天,与他的“礼贤下士,开言纳谏”是密不可分的。商议到最后,怕是十有八.九会采纳群臣的意见。
如今,她只能祈祷父皇能念在萧帝对他不薄的份上,不要为难萧雪琼。
只怪自己和雪琼妹妹相遇的不是时候,四周都是将士,还有李致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而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两人迫不及待地就相认了。要是能在无人知晓时先找到雪琼带出宫,哪里还有今天这些破事
“夫人,将军回府了,四皇子也来了。”门外一个婢女高声通传。
李月容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发鬓微乱也不顾整理。
“怎么样了父皇怎么说”赵叙甫一进门就被自己的“夫人”拉住质问。
因着今日进宫之前李月容再三叮咛耳提面命,战场蛟龙朝堂睡虫的赵叙强打精神,从头到尾听得那叫一个认真。只是群臣各抒己见,意见并不一致,皇帝又未给出定论,因此直到散了会赵叙还是一头雾水,摸不清皇帝的意思。
“额.......还未定呢,大概还好吧......”他支吾着说。
“真是三句憋不出个屁来”李月容被这个木疙瘩气得够呛,也不知道自家弟弟是看上他那一点了
“你说”李月容转而问自己同母的亲弟弟,家中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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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排行第四的李恪。
知道姐姐急得不行,李恪也不像往日一般淘气卖关子,直言道:“依父皇最后的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估计男丁会流放,按例女子罪减一等,没入奴籍吧,宫中正缺人。”见一旁因被奚落而涨了红脸的赵叙,恶趣味地捏了捏他的脸,然后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脸更红了。
这二人如此这般没皮没脸的,若在往日李月容一定一人赏一巴掌,免得他们哪日在外人面前露了形招致祸端。只是此时得知萧雪琼可能沦为婢女,自然忧心忡忡,没心思理会二人。
家中兄弟姊妹虽多,但彼此各有亲疏,李家十一个孩子中,只有长姐李月容及幼弟李勖与李恪同母,关系最为亲密。其实,以新朝皇子的立场来讲,李恪也觉得应该重惩萧氏族人来笼络民心,无奈自家姐姐对不过幼时有几面之缘的表妹太过上心,他也只好在父皇面前“痛陈利害”,求父皇善待前朝宗室。
此刻见姐姐心忧,李恪自然要出言安慰:“阿姐不必担忧,留得青山在哪愁没柴烧。雪琼妹妹久居深宫,想必也是不谙世事的,能保住性命留在宫中未尝不是件好事。如今新朝刚立,众人自然是盯着她的,等过段时日风头过去了,寻个缘由把她弄出宫来,改成良籍就成了。”
李月容觉得有理,宽慰不少,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今日还有朝臣提立储的事情。”李恪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身旁二人能听到。
李月容心头一跳,保险起见,还是引李恪进内室相谈。赵叙自然也是跟着进去的,他和李月容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进去后倒显得比李恪还矜持,生怕冒犯了李月容。
“父皇怎么说”李月容问道。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过去了。”李恪嗤道。
李月容也冷笑一声:“他莫不是惦记着那两个小杂种吧”
李月容的父皇名李济,现有七子四女。未得帝位前,李济也如一般贵族子弟,知人事时就纳了两个通房,两女分别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李月容的大哥李初,二哥李冕。十五岁时李济娶了萧朝重臣之女,萧后的同胞妹妹梁氏,只是梁氏命薄,难产而亡,孩子也未保住。期间梁氏的陪嫁丫鬟又为李济生了一子,也就是李月容的三哥李衍。两年后,李济娶了益州望族之女乔氏为妻,乔氏生了一女两子,就是李济的长女李月容和四子李恪及七子李勖。
值得一提的是,乔氏生完李恪未满一年,李济从外抱来了一对孪生婴儿,说是已故友人的遗腹子,这友人与他是过命的交情,因而临终托孤。乔氏虽有些疑问,但还是在李济的要求下认了两个孩子为亲子。少时尚不觉,哪知这两个孩子越长越像李济,乔氏后来才知受了自己夫君的蒙骗,白白认了外室的儿子做嫡子。这两个孩子就是李月容口中的两个小杂种了,李济的五子李臻,六子李致。乔氏因病过世后,李济才将这两人的生母抬回李家做妾室。
至于李济的另三个女儿,也都是妾室所生。因此,说到底,李恪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按照律例继承家业是毫无疑义的,只是如今家业变成了江山,可以动手脚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在李济本人也有此意愿的情况下。
“依我看,六弟是不成的,五弟倒还有点戏。”说起争储这等惊天大事,李恪还是言笑晏晏的模样。
李月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么我倒觉得三哥赢面更大。他城府虽不及五弟,奈何有个聪明的生母啊。”
赵叙在一旁认真听讲,努力消化。
“所以啊,到底是三哥还是五弟都不一定呢,我们还是慢慢看戏吧。”李恪托着腮朝姐姐眨巴眼,李月容赏了她一个弹脑壳。
“姐姐要不要和我赌一赌呢”李恪揉着脑袋说,阿姐的手力真不是吹的。真是卖萌有风险,撩姐需谨慎啊。
李月容懒洋洋地坐在木椅上,敲着腿,一副女流氓的模样:“赌什么”
“若是阿弟我走了运,江山也好,美人也罢,一定对阿姐予取予求;若阿弟我败了,只求阿姐别嫌弃壮壮,带着他安稳过日子。”
壮壮正是一旁当布景板的“一家之主”赵叙的小名,他显然被李恪的话震到了,也不顾自己的夫人还在一边,紧紧拉住李恪的手不停地说:“不行,不行.......我不答应.......”
李恪回握住他,却不回话,只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他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奋力一搏而无后顾之忧的答案。
李月容抬眼,没有一丝犹疑与退却:“我不会和你赌,因为阿姐不会让你输。”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从她被卸了兵权的那天开始她就知道了,在告诫自己“相夫教子”的背后,他的父亲藏着怎样的心机。
只不过,父亲你似乎忘记了,我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母亲大人的女儿,我还是李恪和李勖的长姐。
哦,对了,我还是夸下海口要保护雪琼妹妹的月容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小天使在啊~冒个泡呗o
、第三章
“月容姐姐,你会一直记得雪琼么”
“这......”少女故作犹疑,沉吟了一会恳切地说:“不瞒妹妹说,我记性可差了,有时连几个弟弟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萧雪琼闻言,顿时像被抽去力气一般,因期待而昂起的小脑袋拉耸了下来,粉唇紧紧地抿住。
估摸着再逗弄下去这个可爱的妹妹就要抽泣起来,李月容笑着拉起对方粉嫩的小手:
“不如这样吧,等我随父兄立了功班师回朝,就接你来我家里。咱俩白日里一块玩儿,夜里就在一处睡。这样,我记性再差,也是忘不掉你的。”
......
夜深忽梦童稚时。
自母亲离世后萧雪琼鲜有安眠之夜,时常惊猝而醒,泪湿枕巾的情形也不少见。此次她从朦胧梦境中渐醒,下意识地拂了拂脸颊,没有摸到泪珠,只有微翘的嘴角,原来她竟是笑着的。
这一醒再复睡就难了。一来是因梦境勾起了往日回忆,心绪起了波澜,二来是因为同舍的几个壮妇鼾声如雷,临床的柳芽儿还磨着牙,伴着室内隐隐异味,让素喜洁净安寂的萧雪琼很是头疼。
这样想来,以往的日子过得虽阴郁,倒也不能说一无是处,毕竟那时住的笼子是金丝儿编的。如今,在新皇下了处置前朝余孽的昭书后,萧雪琼便没入掖庭宫劳役,金丝的笼子变成草蒲的了。
掖庭可以说是后宫的“后宫”,历朝历代都不可或缺,萧雪琼尚为公主时就对此处略知一二。
按殿所分布及各自职能,掖庭可分为南北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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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位于中部的储秀宫是低阶女官及无品级宫女的住所。在此居住的宫女都是良家子,为服侍皇帝及后妃而被选入宫中,年满二十五岁就要被放还归家。如若在期满前得皇上垂幸,或者因才能技艺超群被封了女官,便可留在宫中终老。此外,既未得皇宠,又未封女官,但因得后妃器重喜爱留在身边而免于出宫也是有的,这样的宫女一般唤作“姑姑”“嬷嬷”。
掖庭之南是内侍省,这是一个由宦者运作的机构,负责教导、管理后宫宫女。
萧雪琼所在的是掖庭之北,是女战俘、罪臣眷属等被去了良籍的女奴服役之所,各朝甚至同朝不同皇帝在位期间都有不同的名字,如今就改了前朝“苦奴院”的名字改称“女役所”。名称虽多变动,但里面的实儿却是不换的,此处就是负责后宫中劳苦差事儿的地方。
女役所里的女奴虽也和储秀宫的女子们一样被唤作宫女,然而两者无论从地位、职责、命运上皆是不同的。论地位,一民一奴,良贱有别;论职责,储秀宫的宫女们学的是琴棋书画,女红烹茶,最苦不过是侍奉主子,端茶倒水传话守夜,而女役所的女奴干得都是些脏重累的活儿。无论你初来时什么天仙般的娇嫩模样,不消几年,保你皮糙肉厚,手脚生茧。再说这两种人的最终命运,储秀宫的宫女有得帝王赏识,后妃喜爱而飞上枝头的机会,再不济也能在人老珠黄前出宫还家,女役所的女奴则只能将一辈子耗在宫中无休止的劳作之中。或许晚年可以找个处得来的太监,做对“夫妻”,免于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