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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宠娇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歌云梦雨
“谢卿怎么来了此处”
在后宫中见到谢谦的身影景帝还真是有些诧异,谢谦虽然是天子近侍、宦官之首,可他似乎却很少踏足后宫,像他怎么心高气傲的人怕是还接受不了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的事实吧。
景帝在心中冷笑,可惜了,废人终究是个废人,就算他再怎么狼子野心也倾覆不了这天,这也是景帝当初为什么会任由谢谦做大,甚至如今大权独揽的原因。
还没进永宁宫就和景帝撞上了,谢谦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看来他还是晚来了一步。
先是担忧地望了一眼永宁宫暗红色的大门,谢谦这才想起俯身抱拳向景帝行礼。
“苏州大坝决堤,淹没村镇无数,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如今灾民隐隐有北上的趋势,臣过来问问皇上这赈灾之人可有了决断这次苏州之事非同小可,又恰逢年关将至,陛下还需......”
景帝不耐烦地罢罢手,阻止了谢谦后面的话,容安生死未卜,现在他哪有那个心情在这里和谢谦周旋,好在谢谦虽然处事阴毒了些,却也不会真的做出对朝廷有害的事。
“朝中之事谢卿看着办就好,不用再来过问朕的意思了。”
景帝抬脚就欲离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与谢谦擦身而过时补充道,“哦对了,长公主落水一事有些蹊跷,朕想交由东厂去查明。”
......
东厂大衙内
谢谦慵懒地躺在椅子上,看似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手中的翡翠珠串,声音里却掩不住的清冷,“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督主,属下已经审问过当时在场的奴才了,昨日傍晚是六皇子邀了长公主一同去御花园赏花,可不知怎得六皇子就非拉着长公主往那河边走去,最后六皇子不慎失足落水。长公主离六皇子最近,也是最先发现了六皇子落水的,便亲自跳下了河想要救六皇子。”,张幕一五一十将所查到的事情向谢谦禀报。
长公主和六皇子一同落水昏迷,这事虽发生在内宫,却也不是一件小事,东厂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可惜昨日事发太晚,宫门快要落锁了,东厂的人也是今日才将一干人等带进了镇抚司审问。
前面这节显然只是表面文章,谢谦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张幕知道自己这又自讨没趣了,幸幸地摸了摸鼻子,这才认真说道,“另外,属下在审问时见六皇子身边的宫女一直畏畏缩缩的,便给她上了刑架,可不过半刻,那宫女就招供说她是被云妃收买,故意推六皇子下河,目的是想要淹死六皇子。”
谢谦依旧只两指磨蹭着颗绿色的珠子,像是要把它揉进身体里一样。张幕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又不敢催促谢谦,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地静默着。
这条珠串张幕不算陌生,督主平常都是将它置于锦盒之中珍藏的,很少拿出来。
过了良久,谢谦才状似无意地问道,“御花园那么大,六皇子好好地怎么会往河边走去”
“这......”,张幕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猜不透督主问这话是何用意。
那宫女招认地太快,这一切显然都是娴妃在故意陷害云妃,可既然娴妃是主使,那六皇子肯定就是得到了娴妃的授意,自己跑到了河边,又自己跳了下去啊,督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近日苏州大水,谢谦整日都在内阁商讨水灾之事,尚无人向他禀告长公主的事,张幕也是以为谢谦要明日才会有功夫过问此事,便也没急着将事情串个清楚,这回倒是被谢谦问个正着。
张幕是跟在谢谦身边最久的,他绞尽了脑汁才想起督主好像有一次出手护过六皇子,难道这次也是不想要六皇子牵扯其中
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属下知道了,是娴妃知道六皇子喜欢金鱼,便事先让人往那河里撒了鱼食,故意引得河中金鱼纷纷跃出河面。”
谢谦不置可否,只深邃的目光盯着张幕,张幕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又挠挠头重新说了一遍,“属下查清楚了,是娴妃知道六皇子喜欢金鱼,便事先让人往那河里撒了鱼食,故意引得河中金鱼纷纷跃出河面。”
谢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过两日你就按这个向皇上呈报吧。至于那个叛主的宫女......乱棍打死。”
“是,属下知道了。”
张幕刚得令下去,就有人进来禀报,“督主,张院使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宦宠娇妻 4.第 4 章
谢谦小心翼翼地将珠串放置于檀木制的锦盒之中,又不舍地望了两眼,方才叫人领了张院使进来。
“宫中两位主子不省人事,我还以为张院使怕是要忙上一阵子,明日才能出宫呢,没想到这动作倒是挺快”
谢谦似是有些许不满,语气中的清冷之意竟是比之刚才更甚,能活活叫人冻掉三层皮。
张院使点头哈腰地站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九千岁可是出了名的手段阴毒,当初他只用不过八年时间就从一介默默无名的小太监,到了如今的东厂提督,可谓是权倾天下,力压内阁首辅的存在,就连皇上都要惧上他三分。
金陵城中是人人谈九千岁色变,甚至有传言九千岁的名号能止小儿夜啼。
“千岁爷的吩咐下官自不敢耽搁,长公主和六皇子再为尊贵也不及九千岁的万分之......”
马屁拍到一半,突然感觉一股冷气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张院使一抬头正好对上谢谦凌厉的眼神,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他吓得连忙双膝跪地,狠扇了自己两耳刮子。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长公主金枝玉叶,乃是唯一的嫡出之子,下官不该妄议长公主殿下的......”
张院使心里明白,这天下除了皇上外怕是就数九千岁最为关心长公主殿下了,九千岁每年都会差了人去各地寻找名贵的药材送到太医院,却又不许自己将此事泄露给任何人。
说实话,张院使也曾私底下里怀疑过九千岁是否是对长公主殿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直到张院使双颊微肿,谢谦才风轻云淡地拿起手边的茶杯,轻呡了两口,“起来吧,待会儿自己下去领二十杖。”
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说一句公主的不是,若不是这张院使对公主的身子还有那么一点作用,他早就去见了阎王了。
终于听到千岁爷发话,张院使如释重负,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里再也不敢多吐出一个无关的字。
虽然外面还有二十杖在等着他,可也总算是暂时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
“下官按着千岁爷的吩咐,故意在皇上面前夸大了长公主的病情,现在整个皇宫怕是都已经传遍了长公主病危的消息。”
有了先前的教训,张院使在谢谦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当头又识相地连忙补了一句,“不过千岁爷请放心,长公主虽落水受了些寒气,却并无大碍,下官再开两幅祛寒的方子,等长公主服下后明日就能痊愈。”
谢谦狭长的眸子微眯,而后别有深意地扫了张院使一眼,看来这张院使知道的事情似乎有些多了,他是不是该考虑早些培养个人来接替张院使的位置了
谢谦盯着张院使,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桌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复又问道,“六皇子那边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虽然年纪小,可这回也只是落水受寒而已,何至于会昏迷了一天一夜都还不见苏醒的这里面怕是还有些猫腻吧。
张院使一顿,这九千岁怎么又关心上六皇子了
但他也只是稍加思索了半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下官也亲自替六皇子看过了,六皇子除了脉象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依下官之见,多半是娴妃娘娘为了争宠授意六皇子借机装晕,以留住皇上。”
后宫此类争宠之事常见,张院使也不难猜出娴妃的盘算。别看皇上平常虽不甚看重六皇子,可六皇子到底是皇上的亲骨肉,在知道六皇子昏迷不醒之后,皇上还不是在钟粹宫守上了一天。
谢谦自然也不可能无故问起六皇子的事,紧接着他便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张大人,你可知自己犯了欺君之罪”
“下官有罪......”
光是听到“欺君”二字就把张院使吓得双腿一软,都还来不及细想谢谦说了什么,他就惯性使然地先跪了下去。
欺君,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也不知他今日是犯了什么冲,先在钟粹宫一番胆战心惊,又在永宁宫差点失了半条命,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东厂的大门,真是够衰的。
这六皇子的事他真的是无妄之灾了,一般宫里的主子们都会为了各种目的装病请御医,他们做御医的也不会故意去拆穿,只照例开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方交差,这也是太医院不成文的规定。
可既然千岁爷都说他欺君了,他除了认了还能怎么办啊,“下官有罪,明日下官替六皇子看诊时一定向皇上如实禀告,六皇子脉象正常,昏睡不醒应该是装出来的。”
谢谦简单地“嗯”了声,也没有再为难张院使,这张院使为人机灵也还算听话,他也还打算再留张院使一段时间。
“长公主的病情如何了,这么多年了她体内的余毒还是没法彻底去除吗”
张院使一点也不意外千岁爷会再问他长公主体内的余毒,自他去年向千岁爷投诚之后,千岁爷几乎每月都会问上他几遍长公主的情况,只是长公主的病他也......
“千岁爷,长公主体内的毒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十八年过去了那毒......那毒早已和长公主的骨血融为了一体,下官......下官医术不精,实在是没有办法替长公主清除余毒。”
张院使家世代就是在宫里做御医的,他自己也是历经两朝,这皇宫里的腌脏手段他是听得多了也见得多了,下毒这种事算不得什么,可若当初先皇后和那孩子一起没了也就罢了,偏又留下长公主一人从小受尽病痛折磨。
这每日大包小包的药不间断地往永宁宫里送,他一个外人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谢谦沉默了,他还真是没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找不到根除公主体内毒素的办法......
......
长公主是在翌日上午醒过来的,巧的是六皇子也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两人都有惊无险,皇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在长公主安心休养了几天后,景帝便也将东厂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长公主。
“哦,谢提督是这样对父皇说的”,长公主假意把玩着手中的粥勺来掩饰自己的惊讶。
说实话,谢谦会调查出这样的结果有一半是在长公主的意料之外的,长公主虽猜到谢谦能看穿她的心思,也会帮着她说话,但她却也没想到谢谦会如此地了解自己。
她正好重生在六皇子落水的片刻,凭着前世的记忆,长公主知道这是娴妃为云妃设的局。事发突然,她当时便想也没想地跟着跳了下去,可事后想想才觉得自己莽撞了,娴妃准备了诬陷云妃的人证,可她想要将娴妃也牵扯进来就有些困难了,还好这次有谢谦替她善后。
她素来不喜那些阴阳怪气的宦官,与谢谦接触也很少,谢谦对自己的心意,长公主上一世也是直到临死的时候才明白了些。
“怎么,这事还有什么隐情吗”,景帝看着长公主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而东厂的人没有查出来的。
“没......”,长公主连忙摇头,这事要是让父皇再继续追查下去,那她说不定就真的引火自焚了。
于是长公主连忙转移话题,“那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云妃和娴妃”
听到长公主的问话,景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这些事你就不用过问了,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朕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见景帝面色不郁,长公主也幸幸地闭了嘴,反正她也知道皇上是不会轻易动云妃和娴妃的,顶多是小惩大诫一番,伤不了她们的根本。
招人来将空了的粥碗收拾下去,长公主又凑到景帝跟前刻意提醒道,“父皇,过了年我可就已经十八了。”
“是啊,朕的容安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景帝宠溺地叹息一声,“怎么,容安是想要嫁人了”
其实容安与内阁首辅家的嫡子陆怀钰是有婚约的,按理两人也早就应该完婚了,只是这些年来容的安身子不好,景帝又私心地想要多留容安两年,便一直没有主动提过容安的婚事。
“父皇想哪去了,我才不想要嫁人呢......只是皇子皇女们成年后都是要搬离皇宫的,我就是想要问问父皇我的公主府什么时候开始修建啊”
这好端端地又扯到嫁人上面去了,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她才不想要嫁人呢。
景帝也只当长公主是害羞了,“还说不是想嫁人了,连公主府都惦记上了,朕明日便下旨让人开始筹备、等开了春就动工可好”
没想到景帝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长公主心下一喜,当下就提出了要求,“多谢父皇,女儿想要谢提督来负责公主府的选址和修建。”
“谢谦”,景帝心下诧异,他完全没想到容安会指定了让谢谦负责此事,只是让谢谦负责一个公主府的修建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宦宠娇妻 5.第 5 章
最后,也不知长公主是怎么说服景帝的,反正景帝是同意了让谢谦负责公主府的修建。
谢谦是东厂提督,本就日理万机,景帝又将苏州水患之事全权交予他,他便更是每日都游走于内阁和东厂之间,没个停歇。
若再加上公主府的事,纵使谢谦有三头六臂,怕也难以兼顾。景帝也提醒了长公主,若她当真是要交给谢谦,那修建公主府的事恐怕就得再耽搁一段时间了。
可即便是如此,长公主却还是执意要谢谦建府,她说朝中文武百官虽多,既然景帝独信任谢谦一人,那谢谦便是最好的,她可是堂堂长公主,这府邸也不能差了,只有交给谢谦她才能放心。
长公主是难得地主动向景帝要求什么,景帝见长公主高兴便也就由着她了,但只一个条件,要谢谦本人亲自答应才行。
于是长公主当即便让人去请谢谦来永宁宫觐见。
......
长公主要见谢谦,东厂这边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按理说谢谦如今已然位及人臣,除了皇上,任何人的召见,他都是可以置之不理的。
后宫的人也都知道自己使唤不动谢谦,不想自讨没趣也不愿意得罪了谢谦,所以自谢谦做了东厂提督以来还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召他觐见。
张幕将事情向谢谦禀报之后,又犹豫着提议道,“督主,长公主殿下突然诏您进宫也不知所为何事,要不要......”
皇宫之中除了永宁宫各宫都在他们东厂的掌控之中,督主从来没有过问过永宁宫的事,但也从一开始就暗示了他们不得在永宁宫安插人,张幕一时也拿不准督主会是什么意思。
谢谦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此刻也是毫无头绪,不知道长公主的召见会是为了什么事。
长公主最是不喜阉人,也唯有她宫中没有宦官伺候,谢谦入宫十余年,与长公主说过的话却不足十句,谢谦怎么也想不明白长公主为何会突然诏自己进宫
他知道自己出身低贱,即便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也从不敢亵渎了长公主,甚至从未奢望过公主能多看自己一眼。
“我去换身衣衫,即刻进宫。”
谢谦留下一句话便逃也似地转身离去,他怕自己再多思索片刻便又会改变了主意......
到底也是一个能见她的机会,或许公主是有需要他的地方呢
......
谢谦半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地便到了永宁宫,却不想正好赶上长公主在午休。
“要不,奴婢还是进去向公主通报一声吧公主也是刚躺下不久,应该还没有睡熟。”
玉兰心惊肉跳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谢谦,恨不得自己立马就消失不见了,早知道提督大人的动作这么快,她就应该在公主入睡后再差人出宫去请提督大人的。
公主体弱,一般午休都是要睡上一个时辰的,提督大人却赶在这个时候过来,她又哪里敢叫提督大人在这里等一个时辰,这不是找死嘛。
“不用,我在这里等公主醒来就是了。”
谢谦抬手阻止了玉兰的行动,他知道公主每日午后都会休息一个时辰,所以才特意选了这个时间过来,想要的无非就是和公主多待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永宁宫。
既然谢谦自己都这样说了,玉兰也只好作罢,她不想要得罪了提督大人,可也是不愿意去打扰了公主歇息的,公主的身子这才刚有了起色。
玉兰差人上了茶水和点心,又交代了紫珠在外间候着,她便自行进里间去伺候长公主了,长公主虽然睡了,可身边也是离不了人的。
谢谦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大殿之中等着长公主,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倒是有些紧张,也好在这宫里没有人敢私窥他。
这一个时辰对于谢谦来说真的很难捱,桌上的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他却一点也喝不进去,连手心都开始冒着些虚汗。
其实,谢谦脾气很不好,也没什么耐性,这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这里是永宁宫,他竟舍不得离开。
长公主的人影一晃,谢谦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那将里间隔绝的屏风。
长公主今日穿了一件青灰色立领对襟长袍,又在外面披上了暗红色的斗篷,艳~丽而不失庄重,可谢谦最喜欢的还是公主穿浅色长裙的样子,就像是那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长公主的眼睛还有些浮肿与混沌,嘴角也不情愿地下拉着,看着倒还有些可爱,也只一眼,谢谦便就迅速低下了头,不再直视长公主。
他似乎还是打扰到公主了......
长公主一出来首先想到的也是仔细打量谢谦一番,谢谦此人,她没有什么印象,若不是上一世这个人为她而死,即便重生一世她也依旧不会去关注一个宦官。
可长公主盯着眼前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怔,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人怎么跟乌鸦一样,通体都是黑色的,一点纹样也没有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东厂提督的官服应该是紫色绣蟒纹的吧
长公主颇为嫌弃谢谦的眼光,可她不知道的是,谢谦这一身还是经过他特意打扮过才来的,他知道长公主不喜欢阉人,便没有穿官服。
长公主的目光一直落在谢谦的身上,弄得谢谦是坐立难安,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长公主。
“臣见过长公主。”
谢谦紧张地掀袍便行了跪礼,外臣见着嫡长公主也没什么,可要知道就是在皇上面前他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礼。
长公主也是一愣,还有些受宠若惊,“千岁爷快请起吧。让千岁爷久等了,倒是容安的不是。”
乖乖,这应该不是谢谦在故意整她吧想要报复自己让他等久了
长公主其实并不知道谢谦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好感的,可别刚一重生就得罪了大权在握的谢谦啊。
玉兰刚扶着长公主坐下,长公主便扭头吩咐道,“玉兰,下回千岁爷要是再来永宁宫,无论我在做什么,你直接通报就是了。永宁宫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千岁爷贵人事多,我们不能耽误了他。”
虽然谢谦一见到长公主就很紧张,但长年身居高位的冷厉也让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方才觉得是自己唐突了,也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公主殿下真是折杀臣了,直接唤臣的名字就好。”,谢谦微一颔头,“臣也是刚来不久,还是公主的身子重要。”
九千岁的名头只是朝中官员给他取的一种称呼,谢谦也没想到会传到了长公主的耳中,也只有各宫的正主才能被称上一句“千岁”,他又怎么能当得起公主唤他一声“千岁爷”。
长公主点点头,也没客气,“也好,我也觉得千岁爷这个称呼太见外了,反正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不如我就直接叫你谢大人吧”
谢谦还沉浸在长公主那句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这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而长公主却紧接着就道出了她今日唤谢谦来的目的。
“这次我请谢大人来主要就为了一件事,想必谢大人也知道,皇子皇女们年长都是要放出宫去的,本公主呢年龄也不小了,今日父皇刚允了为我在宫外建一座公主府,而我思来想去也就觉得......此事交给谢大人我最为放心了,就是不知道谢大人是否愿意屈尊负责我公主府的修建事宜”
长公主竟叫他负责修建公主府谢谦喜出望外,那他日后当真还会有很多机会见到公主呢。
可又想到一事,谢谦却再也欣喜不起来了。公主要修建公主府也就意味着长公主要成亲了,他知道公主刚出生不久皇上就为她和陆远山的儿子赐了婚,但陆怀钰根本就配不上公主
“公主有吩咐,臣自是不敢辞的”,谢谦从来没有想过拒绝长公主,但他却头一次地想要对长公主阳奉阴违,“只是公主府的修建耗时不短,这也眼看着年关将至,苏州又发大水,现在动工怕是......”
“既是交给了谢大人,一切全凭谢大人做主就是了,谢大人总不至于要拖到我二十岁才将公主府建好吧。”
谢谦事多,景帝早就提醒过长公主了,是以长公主也没指望着谢谦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公主府的修建,她也只是想要找个机会对与谢谦接触,以弥补她上一世对谢谦的亏欠。
“不知道公主想要将府邸建在哪里臣也好按着公主的喜好来选择地块。”,谢谦想,他既然接了这事,就会将事情办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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