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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你回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鹿灵
程迟觉得有道理。
邓昊又说:“但是,那万一你离开她了一阵子,她还是没有想念你思念你,回忆你在身边,怎么办呢?”
程迟抬眼:“不可能。”
两所大学一直关系好,后来还联合在一起办了一场晚会。
阮音书当时迷迷糊糊被室友拉去加了话剧社,话剧社在晚会里要出个节目,阮音书也有角色。
第一次排练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话剧是和s大话剧社一起练的。
结果第三次排练之前,临时被通知改剧本,阮音书打开剧本一看,别的没改,空降了一个吸血鬼人物来。
然后第二天,她在排练厅,就看到了空降吸血鬼的扮演者,传说中带资进组的牛掰人物——
程迟。
……
她在话剧里本来是有个原定的cp,两个人经历了磨难,但是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这个吸血鬼一空降,忽然就变成了她的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慕者,心甘情愿为她去死。
阮音书感觉有没有这个人物都一样啊,问编剧为什么要加,编剧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为了升华主题,丰满故事内核啊!不要怀疑,这个人就是很重要,之前没写,是我的疏忽。”
说完,编剧还点了点头,感觉自己说的有道理。
虽然真的是她随口编的。
大家先提前录好了每一个人的台词,方便到时候直接播放,阮音书刚从录音厅里走出来,就和程迟迎面相遇。
邓昊也来了,站在一边,像个凑热闹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阮音书不知道说什么,拉了拉衣角,徒劳地张嘴:“……”
程迟却忽而问她:“有没有听到背景音在放什么?”
背景音是隔壁在练歌,调子很熟悉,但她一下想不起来了。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
程迟看了一眼阮音书在话剧里的“丈夫”,面无表情地掀了掀唇瓣。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邓昊“噗”一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讲得好,我就说哥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绿呢。”
程迟转头看他:“好笑吗?”
“……”
邓昊敛了神色:“不好笑。”
后来排练,阮音书提前看了剧本,准备对戏。
演着演着,到了程迟要出现的那一场。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紧张,心也开始砰砰跳。
她无奈地后退,讲自己的台词:“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宿仇,你再跟着我,我可能会忍不住杀死你。”
灯光幽暗,他轻缓地俯身下来,手掌搭在她颈侧,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她颊侧。
很快,声音落在她耳边,像呓语,又像压抑的引诱。
吸血鬼高雅地舔过自己唇角,迷蒙又妖冶。
“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舞台一角似乎是发生故障,扮演者全部聚到音响旁边查看状况,阮音书忘记自己还在搭戏,往前一倾身,鼻尖撞到他下巴。
程迟吃痛地“唔”了声,“你真跟我玩谋杀……”
话没说完,似乎是发现两个人靠得太近,而黑夜,又容易引诱人犯罪。
他偏了偏头,嘴唇似有若无地往下压。
她往后仰头,脚下却一下失去重心,往后栽倒。
程迟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腰,但已经来不及。
阮音书手上乱抓,似乎扯到了幕布,伴随着刺啦一声,两个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向下倒,幕布轻飘飘地盖了下来——
第64章 拼命想x4
大家本来一窝蜂在音响旁边研究,猛然听到一阵乒铃乓啷,像是舞台一角垮了。
“怎么回事儿啊?!”





想抱你回家 第96节
循声看去,一团红布遮罩下,似乎是两个摞叠的人影在下面拱了起来。
远远看去,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是什么状态。
阮音书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牙齿,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程迟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她身下,帮她分担了好些跌倒的疼痛,只是两个人在纠缠着倒下来的时候撞上了,她牙齿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她持续揉着自己的牙关:“你还好吗?”
“没事啊。”程迟把红丝绒的幕布掀到一边,但还是下意识的,屈起手腕在下颌角处压了压。
大概她牙齿撞上的,是他的下颌骨吧。
想到那个场景,阮音书感觉有一股火顺着脑袋往上窜,在发顶蔓延开熊熊之势。
她抿了抿唇。
“都还好吧?没事吧?”排练的小姐姐过来查看情况,朝阮音书伸出一只手。
阮音书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头:“没事没事。”
“你说你们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得那么响,我以为是什么砸了。”
“我是看你们都围过去,也想去看看,结果没站稳……”
“哦,”小姐姐一拍脑袋,“音响插头松了,刚刚没播出来,所以我们才围过去看。你们俩在这边排戏,可能是没看到。”
阮音书“噢”了声,点点头。
提到刚刚的事儿,少年五指攀附在脖子上的触感好像还存在于皮肤上,她指腹也情不自禁摩挲了一下脖子。
程迟也站起来了,阮音书看了看地上的红布,正要捡,闻讯而来的另一个妹子声音里带着犹疑:“……改剧本了?演到阮音书这个角色要跟吸血鬼结婚了??”
阮音书:……?
“什么啊,剧本没有改,是他们不小心弄下来的幕布啦。”小姐姐代为回答。
阮音书赶紧说:“我等会就去买一块重新弄上去,不会影响后面表演的。”
“嗯嗯,没问题。”
整个话剧的场景构架比较大,严谨一点来说,阮音书演的是一个女五号,是一个从小遗落在外,在森林中长大的巫族之女。她前半生都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直到被人发现,才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家庭从小许配给她的丈夫,也就是她的cp。
程迟扮演的吸血鬼和她的家族有宿仇,而她又在一个雨夜救过他的性命,他由此深深爱慕上她,而她却不能够给予回应,家族甚至还要将他的族群赶尽杀绝。
她没办法杀掉他,却又不能让他再跟着自己,因为再跟下去,他将面临更大的危险,她只能以死相逼。
……总体来说,吸血鬼和她之间的纠葛可以说是剪不断理还乱,这么一个角色加进来,比她和原本cp的戏份多多了。
而且吸血鬼这个人物从出场起就是浓墨重彩的,让人印象很深刻。
后来二次排练的时候,阮音书为了不耽误接下来的节目,立刻搭车去买幕布,来来回回用了两个小时,幕布买回来,让一边的大叔帮忙装好之后,她这才回了后台。
话剧的第二次彩排也结束了。
她也接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刚刚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把剧本改一次,晚上发最终版。
晚上她收到消息,发现剧本别的改动不大,改动最大的……仍然是她那条线。
这次的感情线做了大的修整,她原本的cp,也就是家庭许配给她的那个男五号,这次彻底沦为了炮灰。
新剧本里,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吸血鬼,置家族的亲事于不顾,男五号留不住她的心,自愿退出,而她和吸血鬼也在逃亡中被家族狠心刺杀,双双殉情。
程迟这是传说中的带资进组吗?剧本都可以为他修改的?
阮音书问他们:【剧本怎么忽然又改成了这样呀,和之前的感情完全不同了。】【是啊,因为我们觉得加入了一个吸血鬼元素的话,原来的方案就显得太淡了。这样的话还能加一个剧情冲突呢,而且这种悲剧特别富有话剧色彩,我觉得是个点睛之笔。】虽然这样改过之后,剧情的确跌宕起伏也更有记忆点了一些,但她怎么也想不通,程迟怎么就能空降一个角色来,还能让大家都同意为他改剧本。
后来他跟另一个小姐姐聊天,谈到今天改剧本的事,小姐姐随口说。
【之前我本来也是想参与编剧的,但是编剧太麻烦了,说剧本一直在改,因为s大总和我们意见不合。s大那边说,如果能加个吸血鬼肯定特别合适,但是找不到适合的演员。】【那后来怎么找到了?】
【他们是说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但是人家不答应,本来都打算把新角色改成预言师加进去,之前那个人忽然又答应了。就是跟你对戏那个吸血鬼,程迟,你知道他吧?】阮音书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姐姐发来一个表情:【我知道他!听说他原来高中的时候超级狠,是个纨绔校霸二世祖,整天就知道打架。不过他好厉害啊,每天忙着打架还能被学校特招进来,听说他物理巨好,好到我们院长都带他做实验,好像还要带他出去调研学习。】小姐姐又说:【你别看大家表面上没什么,其实私下都传遍了,他看起来也不是蛮好惹,我们都觉得他凶凶的,有点怕他。】阮音书:【因为怕他,所以为他改剧本吗?】【那倒也不是,你后来去买幕布的时候我们就在讨论这事,程迟说,你跟原cp不适合在一起,我们一商量,感觉确实是,而且原cp那个男演员跟你也不是很有cp感,编剧就说改成你和程迟殉情,大家立刻觉得妙极了。】【你想啊,瓢泼大雨,乌云密布,巫师和吸血鬼踉跄着被箭射穿,这个场景不比和原cp男耕女织有冲击力多了吗!】【而且,程迟那朋友还给我们发了蛋糕,蛋糕挺好吃的,嘿嘿。】阮音书立刻了然。
果然,一切都在某人的掌控中,先发现剧本的弱点,再买通大家的味蕾,紧接着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就这样,他自己逆风翻盘,她和原cp一拍两散。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并没觉得反感,想到这里,反而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
他做这种事,倒是比学习积极多了。
节日晚会逐步逼近,留给话剧社排练的时间也不多,彩排几次之后,就到了正式公演时间。
程迟干什么其实都不会特别投入,但胜在大家都是一群业余选手,而且舞台跟台下隔得远,人物表情并不会被看到,大家多数都是看肢体动作和声音。
他表演虽不投入,但胜在声音好听,这角色也不需要大幅动作,温柔的帅已经足够。
况且吸血鬼本身就给人冷酷凉薄又多情的感觉,和他还挺像,所以在台下看来,他的表演并不违和。
大家总是偏爱命运悲情的人设,所以当程迟手指搭上阮音书脖子,两个人相爱相杀的那一刻,底下传来一阵唏嘘的哀叹声。
他们的最后一场是双双中箭,他躺倒在血泊中,但因为姿势没有调整好,阮音书站位往前了一点,所以他倒在了她的怀里。
场景里的灯光全部暗下,只剩一束追光投落在他们发顶。
周遭一片阒寂,好像这一刻世界只剩下他们,她垂下眼睑,和他的目光直直对上。
少年的黑眸被灯光照得通透,瞳仁里面倒影着她的脸。
沉沉如潭,深不见底。
以前排练从来没有过对视戏份,可能是他的目光太专注,除了她好像再装不下别人,她的心跳无端快了起来。
是什么射穿心脏,好像是刚刚那支箭,又好像不是。
台下传来掌声,阮音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戏结束了,在灯光转换时匆匆退了场。
她手心汗涔涔,摊开手,里面是那支箭羽。
负责排练的小姐姐走过来,问她:“丘比特之箭感觉如何?”
阮音书:“啊?”
“呸,说错了,之前他们拍微电影用过这个丘比特箭来着,我给搞混了,”小姐姐看她,“第一次公演,感觉怎么样,紧张吗?”
她反应了一会,头一次有种不知要做什么的感觉,转头看到了自动咖啡机,抽了个杯子,按下了冲泡按钮。
看着机器运转,阮音书点了点头:“紧张。”
“真紧张啊?”小姐姐捏了捏她手臂,“你平时可都是最淡定的,就连全校演讲都很镇定,现在怎么……哗,你手怎么这么冷?”
“可能是台上空调开太大了吧。”
“是哦,最近有点降温,你多穿点。”
咖啡冲泡完毕,液体裹着醇香落入杯中。
不知道是不是表演后遗症,她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大脑充血,行为也变得不由自己。
程迟站在一边提醒她:“咖啡烫,等会再喝。”
结果她稀里糊涂地跟着小姐姐聊天,目光看着台上,脑子里却在开party,手在一旁摸到了咖啡,想也没想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入口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唇角蓦地被烫了一下,她赶忙把杯子挪开,热咖啡溅到手指上,她缩瑟了一下。
“怎么了?烫到了??忘了跟你说咖啡机出来的咖啡很烫,要凉一会儿才能喝的呀!”
小姐姐赶紧给她拿纸来,目光很惋惜:“你看,嘴角都烫红了。”
阮音书抿了一下唇:“我没注意……”
“痛吗?要么你回去处理一下吧?敷点牙膏或者去药店买药来涂下,不然我怕起水泡。”
桌上的咖啡被人端起来,整个扔进垃圾桶,阮音书诧了片刻,和程迟的目光对上。
他蹙了蹙眉,声音很沉:“我不是说了很烫?”
……她没听到。
程迟也没说什么,看了她唇角一会,目光暗了暗,然后转身出去了。
阮音书找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洗伤口,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烧灼的辣意。
但是还有两个节目晚会就结束了,最后一个节目是室友的,她答应了要看完的。
算了,忍一忍吧,晚会结束就去买药。
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发纪念品,大家一窝蜂涌在门口。
程迟回来后,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主会场。
一高有很多学生在a大,于是他在人群中找到一个一高的熟面孔,低声道:“你叫阮音书来天台一趟。”
阮音书刚看完表演,正在跟室友汇合,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这是原来一高二班的学委,胆子小,她记得。
“怎么了?”
学委还有点忌惮程迟,跑得又快,这会儿的声音有点打结:“程程程迟喊你去天台一趟……”
“去天台干嘛?”
“他没说。”
阮音书觉得奇怪,而且现在潜意识有点怵,好像一想到要见他,就又紧张起来,心跳也跟着上升。
但室友的舞蹈排练是在天台,好像把外套掉在了上面。
“,我现在要去还舞蹈服,你能帮我去天台拿一下外套吗?”
她顿了一会儿,说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现在不大有勇气跟他对视,所以一上天台,阮音书拿了衣服就准备走。
手腕却蓦地被人握住,程迟将她强硬地扯到一边。
她心一颤,还没来得及心惊胆战,他从一边拿起药膏挤了一团,抬手抹在她嘴角。
药膏冰冰凉凉,像是特意针对这种烫伤的。
程迟怕弄疼她,动作虽然轻,但眉头却紧紧皱着。
随着药膏一点点吸收,她原本红彤彤的伤口又明显起来,看她受伤,他更心烦意乱,表情越来越阴翳。
阮音书很少见他这个表情,心想着该不是自己之前没听他的话,他生气了吧。




想抱你回家 第97节
药膏抹完,程迟目光从伤处轻轻晃开,眼神蔓延到她小巧粉嫩的唇珠上。
他喉结不自知滚了滚,想到之前那个未完成的吻,眼底情绪翻腾。
阮音书攥着衣角,感觉是不是大事不妙,甚至在心里计划着:他如果生气打我,我就跑。
下一秒,理智掌控身体,却没有掌控住思维。
程迟别开脸,声音沙哑,压抑又克制。
“涂了药,不能亲了。”
阮音书:“……”
她蓦然后退两步,耳根一下子烧得通红:“你又在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啊,”程迟笑了声,忽而又道,“阮阮,我要走了。”
她木了一下。
“马上要跟院长去一个什么研讨会,过几个星期才能回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垃圾研讨会,能开那么久。
阮音书失语,心想你说的这么沉重,我以为你要走十年呢。
程迟把药装进盒子里,想说的话在喉咙口滚了很久,还是没讲出来。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把药留给她。
“一天两次,搽到红肿消了为止,”他抬了抬眉,“回来我要验收的。”
一语双关,这话说的堂堂正正又暧昧,她还没来得及骂醒他,他就已经招手先走了。
“行了,我得抓紧时间了,院长在机场等我一个钟头了。”
“……”
所以这么重要的时间,他拿去买药了??
///
程迟去往学术研讨后,没读大学而改去给家里做生意的邓昊,也没有活跃在a大和s大之间了。
生活变得难得地清静起来,却好像少了点什么。
文体周来临,大家为了各种讲座跑断腿攒学分,阮音书当然也不例外,选了自己感兴趣的一些讲座报名。
室友乔亦溪看到了,笑着开始数:“音书,你看你报的这些,几乎都是中文系的文学讲座啊,你这么喜欢搞语文?”
被这么一提醒,她才意识过来:“我报了很多语文有关的吗?”
“是啊,什么古典文学、成语妙意、古诗词赏析……你看看,你哪有点金融系接班人的样子?”乔亦溪玩笑道。
阮音书拿过自己的手机数了一下,自己只报了一个金融系主办的讲座,还是因为觉得这个是自己的专业,听一下比较好。
而报的语文那些,纯属自己的兴趣爱好。
另一个室友也说:“我第一眼见音书也觉得不像学金融的呢,那种气质,比较像主攻文学的气质小姐姐,不像我们沾满商人的铜臭味哈哈哈哈。”
乔亦溪:“说真的啊,我也觉得,音书你为什么报金融系?”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金融系是a大最好的专业呀。”
“那肯定了,”乔亦溪过了会又问,“就这吗?”
“嗯。”
“我还以为是你喜欢金融呢,毕竟就你这个成绩,学什么都很好。我也认识一个男生,高考成绩很高,但他没有报金融,报了个自己喜欢的建筑。”
另一个室友也接话:“那还是明智的,学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多痛苦啊,喜欢的就不一样,又轻松又容易做出成绩来。”
“没有喜欢的专业吗?”
乔亦溪替她接口:“你说她不喜欢语文我都不信,我之前去她家玩,发现她自己房间的展示柜里只有语文奖杯,剩下的奖杯奖状都在抽屉里。”
乔亦溪说是无心,阮音书听着,却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她已经学了几个月的金融了,说起来也就那样,和以前学习差不多,毕竟她一贯自律,干什么都认真。
可是好像真的,只有在学语文的时候,她是整个人发自内心会觉得高兴。
逐物杯那一次错失冠军,她也没有像福贤他们那样崩溃,只是觉得无奈,因为这在她心里也并不特别重要。
而那次成语大赛从初赛到决赛再到拿奖,她被认可的心情都无比愉悦,占据了她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好像明白了。
从网上买了一些中文系的书来读,阮音书果然感受到了和学习金融全然不同的感觉,那种敏锐的愉悦与生俱来,好像此刻脚下的,才是她真正要走的路。
路还没走太远,她现在重新换航线,似乎也还来得及。
她忙着啃自己新买来的文学专业书的时候,时间也一点点溜走,圣诞如期而至。
下楼准备买晚餐的时候,看着门口的圣诞树,她才意识到,圣诞节来了。
这次的圣诞节来得好快,仿佛上个圣诞还是昨天。
上个圣诞……对了,她上个圣诞是怎么过的来着?
好像是在耀华,和程迟在一起。
那时候距离高考还有六个月,说紧张也紧张,说不紧张也有时间忙里偷闲,程迟带着她跑去校外玩。
他给她买了个手工糖,软糖捏成兔子的形状,她咬下一口,软绵绵的,还很甜。
除了糖,他好像还给她买了一个史迪仔的帽子,可以当围巾,因为那时候有点冷。
周遭全是挽着手的情侣,阮音书看着这些拉着的手陷入回忆,恍惚地想着,要是程迟在就好了,肯定早就有想法有计划地拽着她去哪玩儿,不会放她一个人乱游荡。
要是他在就好了,走在她身边,也不会显得她太孤单。
阮音书拿起手机,发现程迟很久没给自己发消息了,不知道是那边管得严还是他不想发了,可是……管得再严,也不至于连手机都拿不到吧?
突如其来的被遗弃感让她心跳漏了半拍,阮音书搓了搓手,随便走进了一家店铺。
圣诞节的店铺装饰都很漂亮,她看着圣诞树上的小挂件,觉得挺可爱,购物欲被激发出来。
老板娘随口说了句:“这个好,都是一对对卖的,你看,两个放在一起还能吸住。”
“可以买来送给喜欢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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