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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进化史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桂月迭香
孙钗朗声长笑。
“难怪我爹被迷得七荦八素,原来胡氏你还会唱戏”
说罢,也不知怎地,手指一动,便在腰间抽出柄长剑,那剑明显是把好剑,寒光闪闪,剑气摄人。
胡氏善于内宅争锋,拈酸吃醋,哪里见过这个,瞬间吓尿,两腿一软,几乎就趴在了地上。
“大,大姑姑娘娘,你不能杀我,我好歹也是你爹名媒正娶回来的继妻,给给,你们老孙家生生生了儿子的,你你看看在你弟弟的份上,也不能这这样,再再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千万莫冲动啊”
她吓得魂飞天外,嘴上讨饶,心里却是恨毒了这小贱人。
心想一等出了这院子,她非报官把这小贱人当成强盗捉起来不可
到时候给官差那边塞点银子,还怕进了大牢治不死这小贱人
“行了,废话也懒得多说,先前让你磕一百个响头你不干,那行,咱换个容易的”
话音未落,孙钗手腕发力,胡氏只觉得那把碜人的长剑刷刷刷地就朝自己面门刺来,吓得她连叫都没叫得一声,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剑影,那冰凉凉的剑风好似刮在脸上,千道百道
胡氏腿间一阵热流这回是真吓尿了。
小贱人的剑,在她头面上划了不知道有多少下,她这下肯定活不成了
孙守业你这个窝囊废,死囚根,生了这么一个活强盗也不给老娘提个醒
老娘就是下到地府里头,也跟你没完
什么东西落在她手背上,手皮微微发痒,胡氏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这才发觉,原来落下的全都是她的毛发
装死的下人们几乎都僵直了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了。
娘呀,一向威风的太太变成了个眉毛头发都没有半根的大秃瓢儿,这,这
早知大姑娘如此彪悍勇猛,他们就不该为拍太太马屁前来当马前卒
这下可好,就算是能平安回去,他们瞧见了太太这副鬼样儿,还能被太太重用除非白日见鬼
胡氏从地上那丰沛的毛发都能推断出如今她的可怕模样,登时如被抹了脖子的鸡一般,尖叫半声便没了音,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一边倒着的两个婆子全程瞧得仔细,都是一脸骇然绝倒的表情。
天啊,太太这样,可怎么收场
太太这跟大小姐,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大小姐,她怎么敢难道就不怕老爷回来不怕将来兄弟掌了胡府,她没有娘家
哦,这般彪悍的大小姐,估计这辈子是没啥人敢娶了吧
然而就瞧见大小姐收回了剑,却伸出了手在胡氏身上搜过一番,轻车熟路地把胡氏的荷包,还有手上戴着的银镯子,都收了去
一个婆子壮着胆子道,“大小姐,这怕,怕是不妥,等太太醒了,要是报官”
从她当下人的角度来看,大小姐彪悍是彪悍了,可是也太不长心眼了。
她要是跟太太同归于尽也就算了,这不弄死太太,留着太太一条命,这胡氏是那忍气吞声的人吗更何况,胡氏最宝贝的,不是她头上戴的金头面,而是手上这只银镯子,这可是空心的,里头塞着太太的私房,银票地契那可不少,也是她是贴身服侍的心腹婆子才晓得,却不知道大姑娘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这眼光可太毒了
眼下老爷不在,胡氏忍不下这奇耻大辱,肯定要报官,这要是报了官,大小姐再厉害,还能斗得过官差
孙钗瞥一眼那婆子,笑道,“你既然问了,我就教你个明白,等胡氏醒了,也能让她知道知道。”
“现如今天下大乱,高家在北边起事,西面有十三路山寨造反,南边杜总督几乎自立为王,也只有咱们这块地方,还把皇帝当回事你说,本姑娘把这仇人胡氏一杀,往北面西面南面这么一去,谁有这个本事追得上本姑娘就凭官府那些个胖差役”
一个个就知道吃拿卡要,肥蠢懒全占了,指望他们跨省
能骑马公干,走出十里地,那都算勤快的
婆子听得面色犯灰,半个字儿也不敢接。





太后进化史 5. 管家和大姑娘
“行了,都别装死了“
孙大娘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嘴角的笑容仿佛刀锋一般。
“你们几个能动的,把胡氏抬回去吧“
大小姐这般凶残,装死的下人们哪里还敢继续一个个就算是有伤也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哭丧着脸,装模作样的去抬太太。
眼瞅着胡氏成了个光秃瓢,甚至连眉毛没有一根,这模样也真是够醉人的。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胡氏这模样要想出门,少说也得两三个月吧
孙大娘也懒得看这帮人的怪模样,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拎着个小包裹出来,潇洒的往背后一背,越过了这群兵荒马乱的,直接就朝前院走去。
门房的老仆望见孙大娘过来,一张老脸笑眯眯的,眼不花了,背不驼了,耳朵也不聋了。
“大小姐,车已经备好了,咱这就走“
“走吧。“
孙大娘如今十七岁,蛰伏在这小城也有好多年了,如果不是惦记着一口恶气还没出,而且前几年没那么乱,她身上也没路引,出门并不方便,不然她早就远走高飞,四海遨游了。
也多亏了胡氏自己沉不住气,送上门来,不然她打上门去,未必有这么合适的机会呢
老仆变戏法一般,从角落不起眼的位置,牵出一辆马车,一主一仆正要出门,就听见门外的小巷口处,脚步杂沓而来。
却是个形容狼狈的中年汉子,急急忙忙的朝小院跑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嚷着,“太太,不好了“
打头碰上老仆和孙大娘,那汉子就是一愣。
“大小姐,老赵头,你们这是,要去哪太太,可过来这边了“
这中年汉子姓孙名忠福,正是孙府的管家,往日里往这边送吃穿用度,都是孙管家一手包办,因此是孙家下人里唯一认识大小姐的。
孙大娘点了点头,往院子里瞥了一眼,“胡氏在里头。“
略想了想,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虽然孙守业是个渣,花心养外室气死了这辈子的亲娘,但对于孙大娘来说,这个爹虽然不称职,但也还算守信用,能让孙管家这么惊慌失措的,肯定是有关于孙守业的消息了。
“大小姐,不好了老爷,老爷他从海城回来的路上,在山阳县连人带货都被那黑风寨给劫了去“
孙大娘浓眉蹙起,“听说我爹走的时候可是带着十几个伙计,还跟其他的几个商队一路同行,可有回来报信的“
孙管家擦着满头满脸的油和汗,哭丧着脸道,“王老爷,刘老爷他们也都遭了殃,只有付老爷跑得快,带了个贴身仆人逃了出来,钱货都丢了这信儿也是付老爷让人捎过来的。“
孙管家说完,便举头张望,想找太太禀报。
孙府的大姑娘已经十七岁了,身材人高马大,说话响脆,似是个精明能干的,有时同大姑娘说话,他都不敢正眼瞧,只觉得对方那双厉眼仿佛能看透人心,早两年他还在送来的供给上揩点油,这两年就没敢了。
但在孙管家心里,大姑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这家里天塌了,当然要找当家太太商量事儿了。
“赵伯,咱们走”
孙大娘没去费心思跟孙管家多说,这孙管家虽然是孙府里唯一没倒向孙氏的,可他不过是只忠心于孙老爷的好仆人罢了,对于孙大娘,并没多少香火情。
赵伯答应了一声,坐上了马车,扬鞭启程。
别看他七十多胡子头发全白了,可身板硬朗着呢别说赶车了,就是拉车也不在话下。
看着大小姐利落地跳上马车,马车缓缓出了大门,孙管家一脸懵然,“大大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门亲爹不幸落入了贼窝,不是应该紧赶着商量想办法救人么
当然了,从梧城到那山阳县,没有一千里,也有五六百里地,这又是翻山,又是过河,孙家不过是梧城寻常富户,跟城里的县丞大人倒还能攀点子关系,可出了梧城,那真是两眼一摸黑,更不用说,跟那黑风寨的强盗打交道救出人了。
说不准,这头去救的人还没到,那边老爷就已经没了命哩
孙钗单手撩着帘子,看了眼孙管家,“山阳县”
原本她是打算离了这梧城,找个山清水秀,暂时无灾无祸的地方置下产业,再单人独马,四处走走看看,也好对这个天圣朝的情况有个大致了解。
却没想到又碰上便宜爹落到贼窝里这件事。
孙守业人品渣,跟前妻之女孙钗整年到头见不着一面没啥感情,就算是这些年给孙钗提供吃穿用度,但说起来,当初蔡氏嫁进孙家嫁妆不少,孙守业也是靠着前妻嫁妆才发的家,数万两的家财跟用在孙钗身上的花费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
但就算是看在这点子可怜无已的亲情上,孙钗临时决定了去向。
不管怎么样,去一趟黑风寨试试。
若是孙守业命大被自己救了出来,那也算是他的运气好,自己跟他,就再无亏无欠,从此两清了。
“大姑娘要,要去黑风寨”
孙管家的眼珠子差点没给瞪了出去来,眼瞅着马车开动,他得一溜小跑才能跟上,“大姑娘,那强盗窝里可不是说话的大”
姑娘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见大姑娘探头出窗外,伸手点了点身后的小院子。
“这院子,我已经给卖了,里头还有些破烂家具,孙管家看着办吧”
她当初住到这里的时候,就跟孙守业要了地契,前两天就找人来看房子,两百两出了手。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住了十来年的,怎么可能留着便宜了胡氏
没跟胡氏生的那个便宜弟弟争大宅,已经算是她大度了好吗
卖了
一波一波的冲击令孙管家昏头转向,这还没回过神来,那马车已是在巷子口拐了弯,再也瞧不见了,他刚想追上前去,却听身后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大动静。
“孙管家,你可来了,这大姑娘是失心疯做反了啊”
鼻青脸肿的婆子们抬着个昏过去的胡氏,一见了孙管家,简直如同见了亲娘一般,纷纷哭诉。
孙管家眼前就是一黑,“”
老爷呀你快回来,小的一个顶不住啊




太后进化史 6. 小郎君和女娘
sy县南屏山。
南屏山并不算多高多深,恰如一座屏风般,挡在了sy县的南面,也是sy县跟其它两个县的交界处,中间横过一条丹江,同千山万峰的横天岭搭界,正是交通便利,可出可藏的地势。
sy县城因有丹江渡口,南来北往的客商在此交汇,倒是个繁华的所在。
即使入了夜,仍有许多去处灯火通明,热闹纷繁。
城南一条巷子尽头,两扇门正是大开着,几只红色羊角灯悬挂在两侧,落下朦朦胧胧,暧昧旖旎的光影。
门首牌匾上字体婀娜清丽,正是倚红会馆四个大字。
夜色中,自巷口走来了一位黑衫客。
这客人步态稳健,行得不疾不徐,一径来到倚红会馆门前。
会馆门前自有等着迎宾的女娘,早上下打量过一回,见这客人身边虽未带着什么小厮仆从,衣着也不过是寻常布衫,但难得干净齐整,也算体面,且身材挺拔,猿臂蜂腰,长腿矫健,再往面上打量,不由暗赞一声。
好个小郎君
浓眉如剑斜飞入鬓,眼眸如星璀璨生光,蜜金色的肌肤光润无暇,倒似琥珀一般。鼻梁挺直,薄薄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别有一番勾人的神采,这通身的气质,真正是英气俊朗,在这倚红会馆中难得一见的俊哥哥。
原本还不大热情的两位女娘对了个眼色,都笑盈盈地贴了过来。
娇声唤得九曲十八弯,“这位小哥哥,快里边请”
少年郎微微一笑,双臂微微张开,任由两个女郎勾住了臂弯,把他往院内带去。
至于浓香醺醉,暖意袭人,胳膊上紧贴着团团软雪,少年郎却是双目微眯,怡然自若,仿佛这都不过是日常所见而已。
两个女郎笑得甜蜜,心内暗道,却没想到这俊小哥年纪不大,倒是个花丛里的老手。
这般一想,更是贴得紧密。
毕竟,她们都是这馆里年纪略大些,姿容褪色,借着妆粉厚涂,胭脂点色,夜色下瞧不清面上皱纹和黯黄,又经验丰富,善于讨喜,这才到大门口做迎宾的。
“小哥哥,可是头回到我们院子里来奴家香怜,便由奴家带着小哥哥去耍可好”
虽然年过三十,人老珠黄,在这院子里早受冷落,寻她的客人渐少,然而在这行院里,衣食嚼用,哪样不花钱,因此只得在门口迎宾,多挣几个辛苦钱贴补。
“小哥哥,奴家玉爱,奴家善小曲儿,会琵琶,小哥哥可喜欢听不”
虽说这位小郎君看着不似有钱老客,可人物俊朗,身板挺秀,便这样的,就是要她倒贴,也是千肯万肯的,哪能让香怜得了头筹
两个女郎目光一对,便有隐隐争锋之意。
原来迎客的女郎,若是遇见相熟的老客,便径带去自己房中也是常有之事,但一般站在门首的往往都是过气女娘,若是那出手大方的贵客到了,都是为了院中新鲜美貌的女郎而来,哪里肯屈就她们,她们也有自知之明,并不敢兜揽,只往院中厅中送去,由着妈妈来应对。
今夜见了这俊哥哥,手头想必并不富足,却难得一个俏字。是以两位女郎,竟是你争我夺起来。
进了院内,倒似寻常富户人家光景,只景色格外精巧别致。
随处可见的红纱灯照出朦胧旖旎,各个小院子,掩映在竹林或假山间,隐隐飘来乐声笑语,勾得人心浮动,倒真是个打发长夜的好去处。
少年郎眉稍轻挑,眼瞧着两个女郎言语往来,差点就要反目,便双臂微收,往两个女娘肩上轻拢,漫声笑道,“两位姐姐莫失了和气,同来陪弟一遭儿如何”
两位女郎互相对视一眼,转头便是娇声巧笑。
“小哥哥好生体贴,奴家敢不从命”
香怜回身朝门口的大茶壶打个手势,“奴们陪着小哥哥去也”
少年郎眉稍微动,心里雪亮。
这倚门招呼客人的女郎,自是要寻人替补的,这大概就和等车拉客是一个道理。
三人说说笑笑,你来我往,进了一处小院,这小院略有些偏僻,陈设也不如途中所见的那些。
坐在台阶上的小丫头子穿着半旧水红单袄,托着腮,正打着瞌睡,听得动静,遥遥瞧见三人,早便点起了灯烛,收拾出桌案来。
进得一个小厅,少年郎被引至主位上坐定,两名女郎分了左右,殷勤备至。
小丫头子不多时整治出几样酒食,摆齐了花样。
却是一把白瓷执壶,三个梅花小盅儿并四槅细巧果菜。
少年郎瞥眼看去,见是黄米枣糕,艾窝窝,海裳蜜饯,果馅椒盐金饼,说丰不丰说俭不俭,倒是符合这两个过气女娘的身份。
玉爱和香怜你倒一杯酒来喂,我捡一块点心送上,说出来的话都好似在蜜里蘸过似的,把个小郎君捧得热闹。
少年郎也不冷场,随着二人说几句天南地北的笑话,自道了来历,原是南边小城的旧家子弟,因家境渐落,故出来跟着同乡的客商出来抛头露面地做点小买卖,只可惜他没甚经验,把本钱赔了些,便思谋着另寻出路,然到了这sy县人生地不熟,不知做些什么好,正好信步到了倚红会馆门口,瞧着两位姐姐面善,这才移步进来,跟姐姐们唠些家常。
香怜玉爱听了少年郎这一番话,心底本是微凉,这少年人物虽俊,万一身上一二两银都没有,姐俩这会岂不是要折了本去
却见少年郎打从衣袖中摸出一个缎子荷包来,往半旧的水曲柳桌面上一倒,叮当两声,却是两支银簪儿。
“小哥哥这是何意”
少年郎笑着把银簪儿分开一推。
“初次见面,这两支簪儿便是送于姐姐的见面礼,姐姐们莫要嫌轻才是。”
这倒是意外之喜,香怜玉爱拿起簪儿一瞧,见这簪儿做工精致,虽是银的,上头却还镶嵌着红艳艳的玛瑙珠,家常戴着,既体面又别致,那笑容便更深了几分。
“多谢小哥哥的厚爱”
这簪儿一支都有二两重,足够这顿酒饭钱了。更何况这做工细巧,本城都无这般样式呢




太后进化史 7. 花魁和纨绔子
三人说笑一番,都是各种本城趣闻和风月掌故。
说到热络处,玉爱抱着琵琶弹唱了几支小曲儿。
难得少年郎倒是个知情识趣的,既捧场赞了几句,又点了一点不足。
倒是让香怜玉爱都暗自点头,心想果然是懂行的旧家子弟。
眼瞧着半个时辰过去,两位女娘已是心头痒痒,可少年郎亲近随意中却是守着规矩,并无猥琐之举。
香怜便问,“小哥哥,夜已深,难得过来一回,不如我们姐妹们伺候进房安歇”
少年郎微叹一声,摇了摇头。
“小哥哥这是”
“姐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本是经商失败,手头拮据,听说倚红会馆听酒听曲是一两银子,若是过夜又得一两,小可便只是想进来找位姐姐谈天说地,消除烦恼,并没多想其它”
说着少年郎拿出二两银子往桌上一放,便对香怜玉爱二人行了个礼,就要告辞。
“小哥哥”
玉爱香怜一人一边,拉住了少年郎的胳膊,心中当真是依依不舍得紧。
皮肉生涯十来年,难得遇到这般品貌的,且他又知情识趣,还谈得来,也不嫌弃她们人老珠黄
若依着她们自己的想法,真是倒贴也乐意的,然而她们乐意了,却没法跟妈妈交差。
“两位姐姐莫恼,待在下回了家乡,另想到了法子,挣得大钱,再来探望姐姐”
小郎君扯脱了胳膊出来,又转身要走。
香怜忽道,“小哥哥,眼下倒是有个赚钱的门路,就不知你愿不愿意”
玉爱跟香怜对视一眼,亦是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啥,不由拍掌笑道,“还是香怜姐姐转得快,那倒的确是个好法子”
小郎君又惊又喜,忙细问,“有什么赚钱的好门路,两位姐姐请说,若真能赚到银子翻身,弟弟定忘不了姐姐的好。”
香怜便道,“不瞒小郎君,是这么回事,咱们这山、阳县,本是个水陆交道要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大把大把的,这其中鱼龙混杂,有白道的,有黑道的,更有那来历略有些儿”
玉爱接上去道,“这来历略有些儿不太明白的货物,虽然担着些许风险,可这其中的油水也是最足的,小郎君若是胆儿大,不妨弄一批货物,贩到他处,少不得厚厚赚上一笔”
“正是呢”
香怜悄悄地附耳过来,一手扶着小郎君的胸膛,光明正大地揩点油水,眼眸横斜,“小郎君可敢作这买卖么”
她们这行院里,本就是消息最灵通之地,给各路人马牵线搭桥,那是应有之意。
少年眼神闪了闪,似心动又犹豫。
“这,这,就怕靠不住姐姐也知道,我是赔了本的,如今就剩下盘缠钱和一点子老本了。”
香怜玉爱都向少年笑道,“小郎君只管放心,咱们姐妹二人,说的那位刘中人,在城里做买卖也有十来年了,向来没出过岔子的”
少年咬了咬牙,向香怜玉爱二人深深一揖,“那,那就请两位姐姐给弟细说说”
盏茶过后,香怜玉爱两位女郎各挽着少年一边手臂,说笑着出了小院子,在门首略站了站,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飞奔着过来,抄着手笑嘻嘻道,“香怜姑娘,玉爱姑娘,唤小的来可有啥吩咐”
在这倚红会馆里头,香怜玉爱这些过气女娘的地位远远比不过那些正当红的女娘,然而这些小厮的地位就更为低下,当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连香怜玉爱小院中粗使的小丫头都比不过毕竟小丫头长大了还有挣银子的潜力,小厮可最多就是当个护院打手了。
不过那些长相端正嘴甜能说的小厮们,在这馆子里的日子也不算差,好歹衣食无忧,比那些乡下穷人家吃不饱饭的泥孩子们强得多了。
“狗儿,你领这位小爷去寻刘三爷,就说这位孙小爷,是我们姐妹俩新认的干兄弟,请他多多照应些个。”
才不过相识不到两个时辰,就已是亲热得要称姐道弟,这种事在馆子里倒也常见,小厮狗儿并不奇怪,目光闪了闪,就笑嘻嘻地向少年行礼,“见过孙小爷。”
玉爱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已是将几个铜钱不着痕迹地塞进他的手心里,“狗儿机灵些,办好了事回来给你点心吃。”
两位女娘并着小厮一并陪着少年往大门处走去,路过中间几个精致华丽的大院子,听着里头隐隐传出歌吹乐笑之声,望着门口那明显绮丽许多的彩灯,两位女娘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两分的感慨之色,想当年呵
忽然却听乒的一声,似乎是杯碗摔碎,众人还未惊异,那院子里已是乒乒乓乓地闹腾了起来
动静越来越大,还能听到人的痛叫惨呼。
玉爱往院内瞅了瞅,只见正屋门口人影纷纷乱动,好似是几人打起了架,便拿帕子掩了口笑道,“哟,这霜霜姑娘的院儿里今儿可是恁般热闹怕是几位老客争风吃醋,打将了起来么”
香怜也多瞅了好几眼,笑着接话,“今儿来的那位贵公子,也不晓得是什么来头,身边可跟着好几个长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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